10.第十章

    此话一出，王晓杰跟着李航都愣住了。

    “您知道她去哪儿吗。”王晓杰连忙问道。

    邻居摇头直接关上了门。

    现在唯一的办法指望都没了，王晓杰跟着李航回去，一路上唉声叹气。

    李航平时虽然沉默寡言，但该有的情商不会低，了解王晓杰跟他走了一路水都没喝上，更别说午饭了，李航瞥了一眼附近的餐馆，看向王晓杰。

    “吃饭再回去。”

    王晓杰蓦然抬头，心里生出了紧张之意：“被苏律师知道会不会被批评啊？”毕竟现在还是实习阶段，在外面呆太久总是不好的。

    李航：“你们的实习证也下来了，吃完饭带你去市律协把你们的实习证领回来。”

    过来实习的这将近一个月，因为没有实习证连法院都进不去，想到今天就能拿了，王晓杰对李航顿时感激涕零。

    王晓杰激动道：“李律师，我以后一定好好干！”

    李航“嗯”了一声。

    两人进餐馆找到里面点的位置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王晓杰不好意思地递给李航。

    “我请客，喜欢吃什么随便挑。”李航跟服务员叫了两个菜随后交给王晓杰。

    王晓杰腼腆的叫了几个菜。

    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上菜也慢，李航就坐在王晓杰对面，只要一抬头，两人目光很有可能碰撞在一起。

    虽然对李律师只有崇敬，但王晓杰还是紧张的很，毕竟对方是大律师，而自己还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生。

    一紧张，王晓杰就开始絮絮叨叨杨乐的事儿。

    “哎，只要刘阿姨来了就好了，杨叔叔最怕的就是刘阿姨，只要眼睛一瞪，杨叔叔整个人都颓了…”

    “李律师你想知道杨乐以前的事儿么。”王晓杰小心翼翼地问。

    李航抬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浓厚的兴趣。

    “杨乐小时候可让人羡慕了，什么都会，钢琴啊小提琴啊拉丁舞啊…”王晓杰脸上出现了羡慕的神色：“他还特聪明，学什么像什么，李律师你是没看到过他跳舞，看过的都会喜欢上他，太燃了！”

    李航对王晓杰这句话肯定的点头。

    高中时期，李航看过杨乐两次跳街舞，为了近距离观看，李航特意站在台上当起主持人。

    让一个当时不爱说话的人站在台上面对几千人的大操场侃侃而谈，可谓是多大的勇气。

    看着杨乐随着劲爆的欧美音乐在台上抖肩，手肘支撑小腹在地上转圈，脸上浸着汗水，像一直放纵自由的野天鹅，让人热血喷张。每当节目结束，女同学们送花送水的时候，李航就站在远方默默地看着。

    杨乐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高兴起来开怀大笑，得意起来眯着眼睛，里面带着诱人的光。

    两人曾经做同桌的时候，为了能看到杨乐窃喜的表情，李航每次答题都会慢半拍，等着杨乐把方程解出来，然后再慢吞吞地写上答案。

    杨乐当时对李航的“学霸”这一称呼相当不屑一顾，每次做完题，对照完答案也会刻意地探出头往李航草稿本上看一眼，随后轻哼道：“也不怎么样嘛。”

    每当听见杨乐声音时，李航都会刻意地低下头，目光偷偷地瞥杨乐扬起的下巴，还有经过青春期发育后，已经凸起的喉结。

    在当时那个年纪，李航从来不会认为跟杨乐会有过多的交情，毕竟两人性格迥异。

    情窦初开，面对喜欢的人不敢说出口，只好默默地看着，然后尽力讨好，为了吸引对方的目光，努力保持年级第一的名次，面对杨乐的挑衅，尽量做出丑态，为的是能听到对方爽朗的笑声。

    现在想起来会觉得很傻，但这种傻傻的举动却一直保持到了高三，直到两人分道扬镳。

    “他爸妈是在他初三的时候离婚的，杨叔叔出轨，”说道这里，王晓杰不知该哭该笑：“以前都是刘阿姨约束着他，他特别乖特别收敛，后来高中之后，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我高中跟他不是一个学校，但大老远就能听见他的名号。”

    说到名号，王晓杰嘿嘿的笑道：“那时候我还问过他，我说，别人都说相由心生，你长的这么帅，怎么内心这么黑暗呢，你猜他说什么？”王晓杰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

    李航嘴角已经显现出隐隐若现的笑意，摇头道：“不知道。”

    王晓杰拍了一下桌子，笑道：“他装作特别委屈的样子跟我说，他受过伤害有阴影。”

    李航果然笑了出声，这种笑意转而即逝，薄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回味杨乐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

    “李律师你可别信，他肚子里坏水可多了…”

    两人正在聊天中，突然王晓杰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刘燕的电话。

    “小杰，我看到了你发来的短信，我给杨志成打电话他没接，你不要着急，我已经定了回来的机票，后天的飞机，回来后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电话中女人语气干脆精炼，但周边的环境实在是太吵了，王晓杰还听到刘燕的小女儿在哭。

    王晓杰担心的问道：“阿姨你现在在哪里啊？橙橙怎么哭了？”

    刘燕匆忙的安慰女儿，随后说道：“在外地呢，还有一点事，不要紧，我等会儿再给杨志成打几个电话。”

    “如果没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从语气里就知道刘燕是真的忙，王晓杰看了看李律师，跟刘燕道：“阿姨您先忙您的，有时间回聊。”

    说完，刘燕就挂上了电话。

    王晓杰把电话踹进兜里，随之像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照片里面是杨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裙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头上带着发箍，模样可爱极了。

    李航看得认真，脑袋微微朝王晓杰这边靠了一些。

    王晓杰吞了吞口水，将照片放大，介绍道：“这是刘阿姨的女儿，今年才三岁多，叫黄橙橙。”

    李航看得出女孩的模样跟杨乐有几分相似，鼻子嘴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女孩，李航大概能想象出杨乐小时候的模样。

    不过，黄橙橙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惹人怜爱。而杨乐的眼睛更长更精致些，那种眼型像凤眼，时时刻刻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眼睛像笼了一层薄雾，充满了神秘。朦胧中带着些迷离，让人猜不透却又忍不住靠近。

    李航没有仔细钻研过眼型，但杨乐的那双眼，足以让人见之不忘。

    王晓杰把相册里黄橙橙的照片都翻出来了，津津有味的讲照片是在某某处拍的，当时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李航粗略地统计了一下，里面杨乐的照片起码有二三十张。

    李航目光再次从王晓杰的身上不轻不淡地扫了一眼。

    “可以把照片发给我吗？”

    王晓杰受宠若惊：“可以啊！我手机存了好多橙橙的照片！”

    “嗯…”李航嗯了一声，怕王晓杰没听清，顺带说道：“杨乐的、所有照片、小学初中高中…”

    “……”李律师这可怕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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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乐从昨天万恒来访之后，身体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到晚上的时候嗓子里像是塞了根羽毛，一咳嗽就是一连串不停歇。

    第二天起来，杨乐走出房间找药吃。

    许沐晴这几天基本是不出门，看见杨乐出来后立马迎了上去，故作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了？”

    杨乐脸上有些红，整个人懒洋洋的打不起劲儿。

    “家里药箱呢？我找点药吃。”

    女人见杨乐没精神的状态，眼里的满意一闪而过，随之紧张道：“那可不行…药哪能乱吃呀，况且药箱里都是给小诚小意的药，小孩子的药跟大人的不对付呀…”

    “那叫医生去…”杨乐说着，嗓子又是一阵痒，满脸涨得通红咳嗽起来根本没有间隙的时间。

    许沐晴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怕被杨乐传染，为难道：“你看这样行吗？我给志成打电话，让他出出主意？”

    杨乐瞥了一眼许沐晴，道：“随便你。”说完转身去厨房倒水喝。

    杨乐父母自从离婚后，家里的几个保姆也都被换走了，此刻家里的保姆都是跟许沐晴那头有点关系的人。

    那保姆很懂得察言观色博得许沐晴的心，看见杨乐一进来，立马收走了水杯，“哎呀”一声道：“这些都是给小少爷用的水杯，您都生病了，万一弄传染了怎么办？小孩子抵抗力太弱啦…”

    保姆的那点小心思杨乐怎么可能不知道，伸手抢过水杯，打开水龙头冲了冲，冷眼瞥道：“杯子用过不知道消毒吗？这点事还需要我教你？”

    说完杨乐倒了一杯水转身离开，留着保姆在厨房吹鼻子瞪眼。

    杨乐喝完水回房间躺了一会儿，后花园的花香特别冲鼻子，杨乐闻着气味咳嗽了一阵子，伸手将窗户关上。

    杨乐的身体一直都不错，一年四季几乎不怎么生病，但只要一生病，非得在医院折腾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得彻底。

    杨乐心里叹了一声这场病来势汹汹，整个人无力的躺着，脑袋闹哄哄的，一咳嗽，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到了中午，杨乐勉强起身出来吃饭。

    出门就看见保姆懒散的坐在餐桌旁，看见杨乐来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端着饭菜转身进厨房。

    杨乐皱了皱眉，走进厨房问道：“今天没做饭？”

    保姆尖着嗓子道：“夫人出门啦，今晚跟老爷还得参加宴会，所以不在家吃。”

    “他们不回来你就不做饭了？”杨乐问道。

    那保姆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昂道：“我只做给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