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器种苗床（三十四）

    你看，又急。
    虽然不绝对，但出众的特点往往也会带来弱点。
    比如提前锁定固然很好，但就像太过明确的策略，容易给人钻空子的空间。
    比如现在。
    鲜血征伐的目的，算是尽可能地增加一点儿缓冲。
    但就像前面说的，效果很难讲有多少，尤其是这种锁定开满的处决。
    不过这个手捧雷锁定的位置，却是提供了一个可以尝试的主意。
    左与右，承自弃狱之王遗骨，开启后将从本质上混淆左右手，以及一切与之相关的概念。
    自从获得之后，还从没有正式用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一名上位者配合着试招。
    手捧雷的手段固然狠辣，直接锁定本源自我，剁手都不行。
    但现在妙就妙在，因为前面护驾的白热骑士实在强大，自己右手不仅没了，甚至对应的本源自我也都还残着。
    这种情况下开启左与右，锁定左手的效果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确定一定有效，但光是这份好奇心，就让付前不会错过这场有神明志愿者参与，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的测试了。
    轰——
    而下一个瞬间，测试结果已经是出炉，甚至这次不用付前配音。
    震爆声中，那个小小的熔核已经是轰然炸开，把他整个吞噬。
    ……
    真不错。
    取消鲜血征伐，付前打量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乃至蔓延全身的伤口。
    包括精心设计的鱼鳞甲都被崩得七零八落。
    无上伟力确实不是普通的投机取巧能完全针对的，即便有着左右的混淆，依旧没能阻止那枚熔核的爆炸。
    也没能再次把这份厄运传导回对面——但是不疼。
    没错，这第一次正式降临到身上的处决，效果对付前来说连皮肉伤都勉强，比命运流星可差得太远了。
    究其原因也简单——熔核虽然炸了，但混沌乘数似乎没有发动。
    这一手淆乱阴阳，颠倒乾坤并非毫无意义。
    那一刻原本被概念锁定的东西，直接概念都不存在了，让这完美打击终于是错失了一环。
    虽然审判成功，但蝴蝶效应并没有出现。
    以至于等到旁边的卡劳朵拉发现伤口时，伤口已经快要发现不了了。
    “付教授，刚才是怎么回事？”
    但这并不影响她一边皱眉，一边关怀起后辈。
    “那位阁下不太希望我们去拜访，所以送了份小礼物。”
    并没有隐瞒，付前说话间甚至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着朝圣之路。
    “……现在没问题了？”
    明显不太可能相信，古老上位者的手段会只是小礼物。
    但眼见付前竟是如此淡定处理，甚至一定程度能理解他刚才的短暂消失，可能是不想殃及其他人，一时卡劳朵拉难掩震惊。
    不过略一犹豫之后，跟上来的她还是没有问关于“未来”的话题，只是专注于事件本身。
    ……
    “没问题了，不过不排除还会再来，你也知道祂们一向执着。”
    付前的回答也是诚恳，说话间手指了指头顶，示意上位者们。
    “你说得没错……”
    这话似乎成功引起了共鸣，卡劳朵拉当即就是一叹。
    “虽然这方面学宫的探索远远算不上多深入，执夜人也一向讳莫如深，但这个世界笼罩的某些意志，确实让人震撼。”
    确认是同行甚至同僚后，这位的用词竟也奔放起来，随口交代起她那个年代的科研进展。
    “甚至并不只我们发现了这一点……”
    而略一犹豫之后，卡劳朵拉甚至继续突破了一点儿底线。
    “这次调查名义上是在一个禁忌区域，但里面的一些迹象看下来，却远不是通常意义上，跟那些上位者相关的圣殿神庙之类的信仰建筑，反而有些跟学宫类似……
    “目前为止还并没有发现更多，但这也是问题所在，对这个特殊的研究组织，外面没有任何记载。”
    哦？
    某个禁忌区域里有个古代科研组织，更早的超凡学宫？
    确实是个有趣的消息。
    这就是以诚相待的好处了，对于卡劳朵拉提供的新信息，付前深感有趣。
    另外还可以确认的，学宫在这个地方遭遇了惨烈的损失，几乎快到一蹶不振的程度。
    结果不仅这个组织的信息似乎被抹掉，学宫对于此次事件的处理也是绝密……
    “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投影，结束之后所有在这里的经历，也都不会记得是吗？”
    付前若有所思间，卡劳朵拉却是继续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就我的判断大概率是，跨时空对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她一眼，虽然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付前还是给出了一个无情的答案。
    截止目前遭遇了这么多上位者，改变过去这种权柄，看上去还是相当集中的存在于仓库这里的。
    一个压迫感甚至不如耀变之虹的圣婴灾星，掌握这种禁忌的概率还是不大。
    几个骑士的投影从这里消散后，大概率所见所得带不回本体，没法借用来自未来的力量。
    至于拉来投影以辅助自身重生，这份力量其中具体的逻辑，或者涉及的权柄是什么，目前还是个待解的问题。
    “我猜也是……”
    作为提问者，卡劳朵拉明显对这个问题早有判断，只不过面对眼前这个不管位阶还是头脑都过分突出的后辈，想稍微参考一下他的意见而已。
    所以此刻到底还是有几分失落。
    ……
    “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了。”
    就在卡劳朵拉欲言又止间，两人已经是再下一层，来到建筑的更深处。
    而付前也是突然提醒了一句，即便对方刚才已经在问问题。
    “……后来我怎么样了？”
    看了眼前路，隐隐明白过来什么，卡劳朵拉整理了下身上，终于鼓起勇气般问了一句。
    “你仍然在天启院，所有人以你为荣。”
    注视着她的动作，付前点点头给出一个答案。
    ……
    卡劳朵拉没有吭声。
    “帮了大家很多。”
    付前没有介意，继续补充了一句，同时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卡劳朵拉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