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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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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远走后,沈星川从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套衣服,穿好之后将姚映夏抱回了别墅。
    龙姨看到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还是感到非常震惊,虽然两个人领证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在她心里,姚小姐还是个孩子,而小少爷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沈先生”了。
    她看到姚映夏仿佛陷入昏迷的样子,连忙迎上去问:“这是怎么了?”
    沈星川并未放缓脚步:“淋了场雨。”
    龙姨看向外面仍然狂风大作的恐怖天气,雨水砸到隔音玻璃上都带来不小的动静,可想而知外面的雨势大到什么程度,这样糟糕的台风天,姚小姐怎么会跑出去淋雨?
    她来不及细想,就听已经走到二楼的男人吩咐说:“龙姨,帮我拿药箱,找人放洗澡水,再让厨房熬一盅姜糖水。”
    喂药的过程有些艰难,无论沈星川怎么哄,姚映夏都死死咬紧牙关,他不得不强行捏开她的下颌,将预防感冒的药喂了进去。
    大概是太苦了,姚映夏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饶是如此也没有清醒,她的皮肤甚至比刚才还要凉了。
    沈星川知道情况不妙,迅速脱光了她的衣服,将人放进了浴缸里。姚映夏甚至无法坐稳,沿着浴缸边缘就往下滑去。沈星川只能一边扶着她一边单手脱掉衣服,随后迈了进去。
    这一天她遭了不少罪,泡了很久才驱散了一身寒意,哪怕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微血色,姚映夏仍旧全程闭着眼睛,只一味靠在他怀里睡觉。
    沈星川捏了捏眼角,有些后悔自己今天这样狠心了。姚映夏本就体弱,再这样折腾下去,不知她的精神和身体哪个会率先垮掉。
    他收紧手臂,令怀中的女孩更加贴近自己,用一种更像是命令的语气请求说:“夏夏,不要再让我生气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的威胁,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幸好只持续了几秒,荡起波纹的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沈星川知道,今天之后,姚映夏对他的恐惧又要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不过这也并非完全是件坏事。起码姚映夏在忌惮自己的同时,可以清楚的明白,这段婚姻对彼此意味着什么,继而少做一些没有分寸的事儿。
    前半夜姚映夏的皮肤触手温凉,乖乖窝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后半夜却突然开始发烫,随着怀中的体温不断升高,沈星川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个火炉。
    家庭医生赶来的时候,姚映夏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人都有些糊涂了,看见那个女医生,竟然一直喊妈妈。
    许念当护士的时候,身上也总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哪怕洗了澡换上一身新衣服,姚映夏也可以闻到。
    家庭医生安慰了她一会儿,哄着姚映夏抽了两管血,又喂她吃了退烧药,最后叮嘱说:“血检结果出来之后,我会重新为姚小姐配药。如果今晚持续高热,可以用湿毛巾擦拭身体辅助降温,如果姚小姐的手脚变得冰凉,就要注意保暖了,最好想办法让她多喝点儿水。”
    家庭医生离开之后,姚映夏似乎烧的更厉害了,她的脸颊绯红,皮肤里的水像是烧开之后涌进了眼睛里,水润润的发亮。
    她抓着沈星川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妈妈,我好难受。”
    “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救救我。”
    沈星川再如何铁石心肠,此时心脏也像是被人搅碎一样,生生地疼。
    他将姚映夏横抱在腿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夏夏,睡吧,醒来我带你去看妈妈。”
    就这样哄了将近一个小时,姚映夏才靠在他的胸口上睡着了。
    沈星川这一晚却再也没睡,每隔半个小时,他都要拿湿毛巾给姚映夏擦拭一遍,直到天光渐亮,女孩的皮肤才不再滚烫。
    等姚映夏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佣人送了粥来,沈星川令她倚在床靠上,舀了勺粥递到嘴边:“夏夏,吃点东西。”
    她喉咙痛的厉害,下意识的撇过头去,并不想喝。可是男人的手掌维持着喂粥的姿势,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
    哪怕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姚映夏也没有抬头去瞧他的脸色,却也知道此时沈星川让她吃饭的决心有多强烈。
    “不能再让他生气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姚映夏张开了嘴。
    沈星川似乎很高兴她就这样轻易妥协了,笑着夸奖一句:“夏夏乖。”
    这听上去太像将她当成了小猫小狗,可是姚映夏却没有任何反应,她似乎早已抛弃了身为人类的尊严,甘心变成一只宠物。
    喂完饭后,沈星川重新回到床上,将她抱入怀中:“夏夏,再睡一会儿吧。”
    大概是累到了极点,这句话刚刚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哪怕脑子依旧昏昏沉沉,姚映夏却如何都睡不着了,她大睁着眼睛,看向面前过于印象深刻的回型吊顶,以及那盏仿冰川裂纹的吸顶灯。
    除夕那夜,她自投罗网的敲开了这扇大门,哪怕已经是第二次跟沈星川睡觉了,过程却远比第一次还要痛苦,毕竟她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而她此后的人生,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彻底失控。
    如果当时能够提前预知,自己的选择会蝴蝶效应一般最终导致母亲变成植物人,她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
    可即便她更有耐心,多等几年,撑到自己大学毕业,就有办法令母亲安全的摆脱沈长河吗?
    恐怕沈星川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姚映夏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迷迷糊糊又开始发烧,梦见自己来到了医院,晦暗不明的病房之中,只有冰冷的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她坐在床边,盯着许念毫无生气的脸,小声说了一句:“妈妈,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
    “就当是心疼心疼我,求求你醒来吧。”她趴在妈妈的怀中,无声的祷告。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姚映夏不可思议的浑身颤抖,睁大了眼睛,许念正望着她笑:“夏夏。”
    她高兴的忘乎所以,来不及跟妈妈叙旧,就想去喊医生,可刚刚跑到门口,就看到沈星川正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他高大的身躯将门堵的严严实实,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倨傲的垂下眼睛看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指挥身后保镖说:“把她妈妈丢出去。”
    姚映夏被他冷漠的话语吓得心脏都疼了起来,扑上去抓住沈星川的手臂恳求:“不要这样对我妈妈,求你了。”
    可他无动于衷,只一挥手就将女孩推开了,那样毫不留情的样子,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夏夏,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保镖们已经聚集到了床边,其中一个拔掉了许念手背上的针头,又摘掉了她脸上的氧气面罩,还将监测体征的东西都扯了下来,最后四个人轻而易举的抬起许念,向门口走去。
    姚映夏只觉得自己膝盖一软,就这样跪在了沈星川面前。她无助地抓着男人的西装裤腿说:“我把我的命给你,别动我妈妈。”
    沈星川嗤笑一声:“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而后他便面无表情的抬起了脚,用那只锃亮的尖头皮鞋戳了戳她的心窝,异常冷漠地说:“姚映夏,你既不想履行妻子的义务,甚至还要出轨,我凭什么救你母亲?”
    无边绝望之中,姚映夏感觉自己脚下的地板凭空消失了。她整个人都失去平衡,迅速坠落,等到脚下重新有了实物感,她发现自己正坐一张椅子上,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
    而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地板上,还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留着寸头,身上的衣服都是斑驳的血迹,哪怕看不到脸,姚映夏却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肖安。
    她焦急的喊了声“哥哥”,努力想要站起来靠近他,可是她身上的绳子缠地又紧又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大概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哥哥努力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全都是血,此时已经发污,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温柔明亮,他轻声说:“妹妹,别为我伤心。”
    可是下一秒,肖安的头就被一只皮鞋踩住了,他的脸被迫重新压回了地板上,因为对方用了极大的力气,肖安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沈星川一边碾动皮鞋,一边回头望着她笑:“夏夏,你看起来似乎很心疼。”
    她究竟是惹上了怎样的恶魔啊。
    姚映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此时为肖安求情,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无论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沈星川却并不满意她的反应,手中凭空变出了一柄利剑,刺进了肖安的胸口:“明明就是情夫,还敢骗我说什么这是你哥哥,夏夏,你怎么敢啊?”
    深夜时分,燥热难安,沈星川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姚映夏正胯坐在他的腰上,身上的真丝睡裙早已不翼而飞,滚烫的皮肤柔软的贴合住他的身体,传导过来的热意令人心口发慌。
    姚映夏的嘴唇在他胸口附近游走,沈星川甚至感觉到了她的舌头,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一样,带来一阵濡湿的痒意。
    等沈星川意识到这并非梦境,身体已经率先苏醒做出了回应,抵住了她的囤缝。
    如果不是知道姚映夏正在发烧,沈星川简直都要以为她是吃错了药。
    姚映夏的皮肤似乎比昨晚还要烫了。
    沈星川面对她再怎么意志薄弱,也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放纵自己,他伸手将姚映夏扒了下来,按到一旁的枕头上,声音紧绷地说:“不要闹了,赶紧睡觉。”
    可姚映夏很快又坐了起来,还想往他身上爬。
    沈星川简直都要怀疑她是被烧傻了,有些无奈地说:“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黑暗之中,沈星川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听见那带着笑意的声音:“没关系的,你还没有在我生病的时候做过呢。”
    姚映夏知道他在这方面有些特殊癖好,喜欢玩一些新花样,解锁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姿势,家里每一个房间、每一处角落,几乎都被他们试了个遍,自己难得生病,应该会有不同的体验,他一定很想试试吧?
    姚映夏伸手向他的小腹摸去,却被沈星川紧紧攥住了手腕。他不再说话,失控的力道却传递了愤怒。
    对于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姚映夏已经敏感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程度。
    很快她就浑身颤抖起来,沙哑的声音甚至带了抹哭腔:“你不要生气,我会听话,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可以做到,我可以每天履行妻子的义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星川知道她是烧糊涂了,可饶是如此,这些话还是像利剑一样,反复割他的心肉。
    沈星川明白,除此之外,姚映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她的身体、尊严、自由,已经系数奉上,可他却贪得无厌,偏偏还想要那颗心。
    姚映夏本不该如此低声下气,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后果反噬到自己身上,搅得他胸口又开始疼了。
    黑暗之中,女孩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摸索着吻上他的嘴唇,生疏的舔着他的唇肉。往常会热切回应她的嘴巴,却失灵一般纹丝不动。
    明明他的身体已经很热了,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姚映夏终于停了下来,充满惶恐地问:“小叔叔,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却并不觉得高兴,后面那句话更是令沈星川感到痛苦。他对姚映夏的喜欢程度,已经恐怖到几乎没有底线,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沉默许久之后,沈星川终于轻声说:“夏夏,原来你感受不到啊。”
    她眼睛里一片茫然,如果通过威胁、恐吓、施压得到她的身体,也算是一种“喜欢”的话,那沈星川确实挺“喜欢”她的。
    只是体会过肖安那样无私的“爱”,这份“喜欢”实在有些拿不出手,所以永远无法被她期待,只会令人痛苦。
    姚映夏笑了一
    下:“我知道的,小叔叔最喜欢我了。”
    沈星川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那夏夏什么时候才肯喜欢我呢?”
    她的脸颊明明都烫手了,却还是习惯性的说谎:“我一直都很喜欢……”
    姚映夏的话并没能说完,那双手已经滑到她的脖子上,松松地握住,沈星川用一种有些异样的温柔语气,说着十分残忍的话:“有时候我也会想,干脆弄死你算了,一了百了,省的天天闹心。”
    哪怕他并没有用力,脖子上的手掌更类似于一种抚摸,姚映夏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腕上,带来硫酸一般的烧灼感,沈星川终于松开了手,将她抱进怀里哄了哄:“夏夏别怕,我舍不得。”
    他但凡能更狠心点,也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姚映夏惊魂未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闭上了眼睛,沈星川却如何都睡不着了。
    归根到底,如今发生的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从他彻底丧失耐心、决定不择手段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注定背道而驰、相互折磨,除非他肯放手,或者姚映夏认命。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两个人都倔得出奇。
    最近这段时间,沈星川甚至开始享受这段畸形关系带给自己的乐趣了。
    每当抽丝剥茧的发现那些潜伏在姚映夏身边、伺机而动的“苍蝇”,都会令他血脉偾张,蠢蠢欲动。
    从不动声色的布局,到诱敌深入的围困,直到给予致命一击,都会令他产生一种玩弄低等生物的快感,特别当看到对方陷入绝境之后那张痛不欲生的脸,甚至会令他兴奋到微微发颤。
    这远比那些极限运动刺激多了。
    无论有多少人试图靠近姚映夏、想要从自己身边夺走她,沈星川都会不留余力的铲除、击破,用最残忍的手段令他们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蠢事。
    直到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姚映夏终于不再发烧。她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沈星川正坐在床边的一把欧式木椅上,就这样仰着头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条湿毛巾。
    姚映夏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为他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自己,又表现得很怕她“受伤”的样子,这个人实在太矛盾了。
    不过很快她的心思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沈星川为什么会搬回这里?
    沈长河的别墅远不如公司旁边那套大平层住起来方便,单是每天通勤,都要多花一个小时。况且他也非常清楚,自己有多抗拒回到这里。
    是因为余怒未消,单纯想要敲打她,还是因为不想回到那个令他噩梦缠身的地方?
    姚映夏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沈星川已经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脸上的恐惧简直像是活生生见了鬼。
    “夏夏,早上好。”他努力令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
    姚映夏稍稍冷静下来,脸上绽开了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早上好,辛苦你这几天照顾我了。”
    宽大的手掌摸向了她的额头,继而俯身抱住了她:“都是我不好,因为一点儿小事害你淋雨。”
    姚映夏听了有些怔愣,只是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要闹到拿离婚威胁她的地步吗?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姚映夏还没见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此时难免又要多想,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看沈星川不计前嫌的样子,她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问题:“为什么要搬回这里?”
    沈星川笑了笑:“这里对我来说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偶尔会想故地重游。”
    一想到姚映夏在这里住过三年,他们曾背着所有人在这张床上寻欢作乐,沈星川连失眠的症状都好了许多。
    在姚映夏“失联”的这段时间里,他总要想办法解救自己。
    听他这样说完,女孩几乎瞬间垂下了头,沈星川知道,自己这是又刺激到她了,毕竟对于姚映夏来说,这里可没有什么美好回忆。
    在一些小事上,沈星川还是很愿意迁就她的:“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尽快搬回去。”
    姚映夏点了点头:“我还想去医院看妈妈。”
    沈星川将她抱了起来:“吃完早饭,我陪你去。”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下意识的选了从前常坐的位置,时间仿佛回到了她上高中时的日子,沈星川但凡在家,就会雷打不动的早上六点起床,只为了看她一眼,当时怕姚映夏起疑,他极其偶尔才会下楼跟她一起吃早饭。
    回忆被姚映夏的声音打断,她出声询问:“你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沈星川微微颔首:“就在楼上卧室的床头柜里,大概因为泡水严重,已经开不了机。”
    说完他起身去了客厅,回来时手里多了个还没拆封的白色盒子,交给了她,“我给你买了部新手机。”
    姚映夏说“谢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神情,只是在心里发愁,哥哥几天联系不到她,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可如今她尚在沈星川的眼皮底下,如何也不敢顶风作案,于是只闷头喝粥,等下还是先去看望妈妈更重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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