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专辑的十首歌都已经选好,大功告成!(未完待续。) (20)
你……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任禾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愣住了,错觉吗?
杨夕脸上黑黑的都是灰尘,一如自己上来时的模样,那是好几天没有洗澡还长途跋涉的结果。冲锋衣也是脏脏的,靴子的鞋带都开了。
她就抿着嘴站在晚上的日落映照上,看着盘腿坐在大石头上的任禾,任禾甚至不敢相信杨夕忽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杨夕倔强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逼问二宝哥知道你来了这里后就回家拿了护照赶来了,没有向导只能跟着夏尔巴人的队伍走,可是我又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所以跟丢了一个队伍只能在原地等待下一个队伍,过了数不清的河流,穿过了数不清的峡谷,翻过了数不清的山坡,只是想来告诉你,如果你下次再瞒着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
任禾张了张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就像是个梦境一般,他从未想过杨夕会出现在6000米海拔营地里的这样一种可能。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想着雪山下坠落,一寸一寸的,坠落进混沌深海和永恒的灰色,可是任禾却觉得这阳光尤其温暖,温暖到仿佛这阳光正在穿透过自己单薄的身体。
他从大石块上一跃而下慢慢走到杨夕面前,用指尖碰触着杨夕脏脏的脸蛋:“你真的来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不支持你?”杨夕冷冷的问道:“你刚才手里拿的什么,是不是给哪个小姑娘写情书呢?!”
任禾慢慢的笑了起来,醋坛子还是醋坛子,杨夕是真的来了。
“喏,你看吧,正给你写信呢,写一半你就来了,”任禾笑着把信递给杨夕。他看着杨夕疲惫的样子就知道杨夕这一路一定受了不少苦,他甚至都无法想象杨夕是怎么孤身一人到达这里的。
杨夕瞪了任禾一眼就接过来看信,看到一半时心里就柔软下来了:“写一半?我看才写十分之一嘛,你写够3000字再给我!”
噗,任禾笑出了声,结果杨夕并没有笑,而是凝视着任禾的眼睛说道:“任禾你别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你能为我做的,我也可以。你能去京都陪我,我就能来珠穆朗玛陪你,你上天堂我去天堂陪你,你下地狱我去地狱陪你,你别想再丢下我。我支持你的梦想,可是你的梦想里必须有我。”
“好。”
……
为0805GG盟主加更。感谢土豪们支持我,感谢!
5更,掌声在哪里?
295队内矛盾(第一更)
杨夕的到来给任禾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改变,从此每天下午坐在大石块上看日落发呆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安肆当天晚上发现杨夕出现在营地里的时候都震惊了:“这……?”
而杨夕则笑靥如花的看着安肆:“下次他要是再有什么行动,四哥你得告诉我啊。”
“嗯嗯,一定给你通风报信……”安肆点点头,他总觉得下次如果任禾再瞒着杨夕干点什么危险事情的话,自己要么就离的远远的,要么就干脆给杨夕说一声,他深刻的明白杨夕此时的笑容里,藏着刀呢啊……
斯迈尔惊愕的发现任禾旁边又多了个女孩,他的心思又动了,这是不是又多了一份向导费用啊?
然而当他问任禾的时候,杨夕就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并不会上去了,能够长途跋涉来到6000米海拔营地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再往上攀登的心思她是一点都没有的。
如果上去了,垂直海拔虽然只剩下将近3000米,但问题在于行走的路程得有多少?徒步爬上一个老君山白云山?那也才2200多米的垂直海拔啊,剩下的路程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困难。
实际上在剩下的路程里,斯迈尔计划的是一点一点前进,最后从海拔7900米的地方向封顶冲刺。
到了那个时候,寻常人呼吸都会觉得困难,任禾还要分心来照顾她,合适吗?
不合适,杨夕觉得不合适。
她到这里就是要用实际行动给予任禾心灵上的支持,让任禾明白她不是一个不尊重他理想的人,仅此而已。
杨夕不会去拖任禾的后腿,她不矫情,也不做作,她知道什么时间最该做出的选择是什么。
这大概也是任禾觉得和杨夕在一起很舒服很坦荡的原因。
现在许多女孩动不动就是:找一个把你当女儿养的男人。
他爱你,就舍不得对你提高音量。
她们总是想着自持身价,不对她们低声下气就不算爱情,逢年过节不发个520的红包就不算爱情。
爱情到底应该是什么呢?
许多女孩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让双方的地位不再平等,可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呢,男人终于发现,卧槽原来单身好轻松啊女孩好麻烦,我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
你是成年人了好吗,应该懂事了,爱情之所以神圣本身就因为双方的付出可以让彼此从人类自私的秉性当中超脱出来。
重点是双方的付出,不是单方。
这种高高在上习惯别人付出的女孩其实和直男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任禾都会祝他们孤独终老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也存在比如杨夕这样的女孩,懂得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所以在任禾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否定了斯迈尔的问题,斯迈尔遗憾万分……
其实任禾也并不建议杨夕和安肆上山,别看有多少人都登上去了,但危险终究是危险,而且他心里仍然对未来的天气抱着非常大的疑虑。
杨夕的体能并不算好,她上的课就做形体课,并不会为她增加太多体能,更多的是让腿更直一些背更直一些。
甚至说青禾社团那群天天都在跟着任禾锻炼的孩子们的体能都要比杨夕好了太多,那群孩子如果真的到了这里任禾还会考虑带他们一起上去,毕竟他们已经具备了基本的体能。
但即便如此,也不会是这一次,而是在任禾自己拥有丰富的经验以后才可以,下次他甚至可以自己亲自带队,但在自己不熟悉的情况下,他不会拉着别人一起冒险。
营地里还有两个中国人,雷鸣和安全。
实际上他们肯定听过杨夕的歌并且知道杨夕长什么样子,毕竟杨夕现在在国内已经火到爆炸了。
可这次杨夕孤身一人历经10天时间长途跋涉来到6000米海拔的营地上,小脸已经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然后到了这里想着为了隐瞒身份干脆就不洗好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个鸟样子谁也别说谁。
到了这里就不要太讲究了,大部分人在训练之后就连吃饭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看书都没法集中精力,海拔高度到了这里甚至成了某种神秘却又邪恶的力量干扰着大家的意志。
在平原上的人单单看新闻和电视电影永远感受不到这种高原环境里会有多么的难过。
到了第五天,已经有人开始咳嗽,并且时不时的还会咳出血丝。
前面的几天里,大家聚在一起做心理疏导,三个美国白人还曾调侃任禾简直就是不要命,没有任何经验也敢来挑战珠峰,真的是不要命了。
并且叮嘱任禾如果到了8000米海拔的时候如果自己顶不住就默默的下山,不要指望大家会去救他,没有人会为他送死。
“奥,不对,也许斯迈尔会愿意救你,到时候你就高喊自己愿意出100万美金,斯迈尔背也会把你背下去的,”白人青年嘲笑道,其实他们对于斯迈尔愿意带着任禾这样的拖油瓶已经很不满了,到时候领队说不定还要为了金钱去话费时间照顾拖后腿的人,而自己却不能及时的得到指引。这句话一方面是嘲笑任禾的不自量力,另一方面是嘲笑斯迈尔的贪婪。
任禾撇了他们一眼说道:“或许我的体能要比你们都好一些呢,嗯……不对,这样比喻很不公平,你俩加在一起跟我比或许差不多。”
“也许吧,”白人青年耸耸肩:“但你要明白,带着助理和女朋友来到这里也不会对你有任禾帮助。”
说实话他们确实有点嫉妒任禾的女朋友竟然可以追到这里陪着他……
“闭上嘴巴吧,”说话的是那个叫安全的女孩。
原本雷鸣和安全也很不乐意任禾这样的纯粹新手加入队伍,但是在国籍面前,大部分中国人都会选择放下彼此之间的隔阂来帮助同胞,此时此刻三个美国人和三个中国人在队内明显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防线。
恐怕连斯迈尔自己以及副领队都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安全比任禾大了9岁,她甚至还小声安慰任禾到了山上会尽力的帮助他,雷鸣倒是很冷静的没有说这样的话,因为他经验更加丰富,他明白现在口头声援是一回事,到了更高的海拔没有谁敢说自己能帮助别人。
但是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忽然发现了一个很怪异的事情,每天的训练任禾都能非常轻松的完成,并且在大家钻进睡袋里休养生息抑制自己发疼的脑袋时,任禾还有闲心与杨夕一起坐在大石块上看日落……
2966000米海拔的静默(第二更)
慢慢的,训练的周期开始加强,甚至进行过几次远足,但对于任禾来说都是一样的效果,并没能够挑战到他的体能极限。
大家回到营地之后都会神智迟钝甚至身体不适,但任禾依旧是和杨夕一起坐在大石块上看日落,时不时的说上点悄悄话,只有天气极度恶劣的时候才会停止公开秀恩爱的行为。
渐渐的大家都开始有点迷茫了,这货不是从来没上过海拔6000米吗,怎么看起来屁事都没有?
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登山者在慢慢集训的适应过程里都会产生不适的状况,或多或少,但绝没人能够幸免。
杨夕和安肆刚上来的时候只是在这6000米海拔的营地里什么都不干就会头晕啊,更何况是运动过后的任禾。
白人青年们透过帐篷看着任禾坐在石头上的背影,内心跟日了狗一样:“他是不是不需要氧气也能生存?”
太打脸了,几天拉练下来所有人都跟废了半条命似的,包括斯迈尔本人,然而只有任禾依旧屁事没有。
就连安肆都迷茫了:“你丫还是人吗,你不是说自己从来没上过6000米海拔的雪山环境吗?”晚上安肆任禾杨夕三个人围在一起撑着小锅煮面包粥的时候,安肆问道。
“是啊,没上过,”任禾理所当然的一边回答一边搅拌锅里撕碎的面包,天天吃面包他都快吐了,干巴巴的实在是有点吃不下去,到了这里高原反应还没难住他,吃饭倒是把他恶心住了。
面包粥里还有软塌塌的菜叶子用来补充维生素,任禾看着这口小锅就觉得自己回到京都必须要好好的补偿自己一下。
安肆非常确定,任禾真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拉练下来依旧屁事都没有!
所以慢慢的队里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任禾之前所说的关于他体能比大家都强的话很有可能不是一句吵架时的气话,而是自信之下的陈述句式……
现在队内已经被副领队戏称为美国队和中国队,而美国队在此时开始慢慢的闭嘴了,就在今天上午的拉练远足中,任禾都特么还有余力跑到别处看看风景,这是个什么情况?
任禾倒是没觉得什么,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等上世界屋脊,别的都是次要。
他之前做过一个春梦,在6000米的海拔大本营里,和杨夕进行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几天他和杨夕都睡在一个帐篷里,从身后抱着杨夕入睡,杨夕因为感觉到冷意半夜的时候会把全部的身体缩在一起,两个人挤在一起暖暖的,任禾忍不住就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了。
结果两个人在帐篷里还没开始干什么呢,杨夕就有点喘不上来气,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这特么,现实果然是要比梦境残酷的太多啊!
到了第七天,美国队里就开始有一名队员身体出现了状况,他拉练后回到营地的时候就有点神智不清了,前几天就开始咳嗽,到了今天他已经开始时不时的往外咳出粉红色带着血丝的泡沫。
这个症状很典型,所以斯迈尔一看就知道这位白人美国队员是高山肺水肿的病症,以发病急,病情进展迅速为其特点,如能及时诊断与治疗,完全能够治愈。
事实上不少人会在4000多米海拔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症状甚至丧命,它很好医治,但那是医疗设施齐备的情况下,在6000米海拔的时候发现这种病症的时候,他将经历3天的时间才能由夏尔巴人给抬下上去,等到那时候还能不能治好就是个大问题了。
任禾他们围在他的旁边,听到白人青年的呼吸声就像是喝酸奶时吸瓶底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病状多么严重了。
事实上高山肺水肿本来就是以发病快著称的。
这个地方就连直升机都飞不上来,只有那些胆子大技术好的飞行员敢于尝试,但飞这一趟最起码要支付2万美金才有人愿意尝试一下而已。
斯迈尔去探险咨询公司那边借了卫星电话给山下直升机公司打电话,然而没有悬念的是,对方并不愿意冒这个危险。
“只能让夏尔巴人把他抬下去了,但愿他能抗住吧,”斯迈尔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明白,对方的病症如果拖到三天后才能救治,就算抢救过来也基本会落下残疾了。
白人青年的身体机能会衰退,肌肉会开始慢慢萎缩,这还是抢救过来的情况。
6000米海拔大本营上此时已经有4支队伍了,现在就是最适合登顶的时间,全世界各地的专业登山队都在赶来的路上。
大家都目送着白人青年在担架上背抬下山去,这就是登顶珠峰的代价。白人青年躺在担架上一边费力的喘息一边眼泪顺着眼角向脸侧流淌,他失败了,在他心里,他失败了。
在上来前每个人拥有这雄心壮志,相信自己足够健康,相信倒霉的一定不是自己,相信登顶珠峰一定会成为自己毕生的荣誉。
有人统计过登顶珠峰的死亡人数,也有人统计过登顶珠峰的成功人数,却没有人会去统计半途而废的人数……
其实这个数字是相当庞大的,有些人来到这里才会明白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希望去那峰顶看一看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距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而那一步之遥的距离却是永恒存在的,再也无法往前一步。
到了这个时候斯迈尔队里的美国队和中国队才终于慢慢的开始和平相处,大家都被那种消沉的力量给震慑到了。就连安肆都会时不时的叹气,没想到自己只是陪着任禾来这珠峰一趟,竟然还会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
每当出现这种事情时,必须经历一个夜晚大家才能慢慢缓过劲来。
这天,所有人都早早的钻进了睡袋里,只有任禾和杨夕仍旧坐在大石头上发呆着看日出。
有人隔着帐篷的缝隙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真心的羡慕。
斯迈尔看了任禾和杨夕一眼,默默的拿出自己的照相机把两个人夕阳余晖下的背影给拍摄了下来。
定格的焦距里,夕阳从西方投射过来,经过白色的雪山,烧红了天上的云朵。杨夕乖巧的靠在任禾怀里一言不发,就像是战后重建的废墟上的苍凉。
而任禾则依旧腰背挺直,犹如一座倔强坚韧的山峰。
……
今天晚上有点事情了,可能更新会晚一些,我自己也不太确定……大家等不及的可以明天早上看哈
297说你们有高原反应你们就有(第三更)
就在第八天的时候,6000米海拔的营地再次迎来几批大部队,夏尔巴人在前面抬着众多行李行走在冰雪点缀的山道上,而后面则是同时上来了好几只队伍。
任禾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好多亚裔的面孔,不过他还不能确定是哪个国家的。还有两支队伍是黑人面孔,可能是非洲队,任禾之前听斯迈尔说过,非洲的登山队不太好打交道,他们的脾气不太好。
等他们走近后任禾就听见了满满的台湾腔和标准的普通话,原来这两队亚裔都是中国人啊,任禾倒是挺欣喜看到这么多同胞能够同时出现在这里的。
斯迈尔在旁边跟他们介绍着,一个是中国队,一个是台湾队,中国队的领队很了不起,叫做夏伯渝,虽然他已经四次攀登珠峰都失败了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次因为遇见风暴退了回来,一次因为尼泊尔地震导致尼泊尔政府停止一切登山活动……他的运气似乎总是与他背道而驰着。
任禾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伯渝,发现对方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这么大岁数真的能登顶珠峰吗?
人们总是只记得成功者而忘记失败者,所以任禾觉得即便失败也被人铭记的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起码以他这个年龄还在为了征服珠峰而奋斗,真的很不容易了。
让任禾没想到的是他们队里的雷鸣和安全都和夏伯渝认识,想想也是,他们一个是登山爱好者,一个是旅游杂志的记者并且有着丰富的登山经验,想必这位叫夏伯渝的老人在国内圈子里也是挺出名的,毕竟能够带队登珠峰的在国内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任禾问安肆认不认识,安肆说听说过,这位老人的脚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其实是义肢。在第一次登珠峰的时候他还是24岁,那时候从7900米海拔向着峰顶冲刺的时候突遇风暴,好在发现的及时退回了7900米海拔的营地,可是他的一位队友丢失了睡袋,而他则好心把自己的睡袋让了出去。
最后导致他自己的双脚在极寒的天气里被冻的从红到紫,最后从紫转黑,不得已只能截肢。
但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有放弃自己政府珠峰的梦想,然而每一次都和珠峰失之交臂。
有人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梦想登顶珠峰时,夏伯渝的回答很有意思:“因为山就在那里。”
任禾听了安肆的介绍后悚然动容,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义肢!
这样的人都还没有放弃,怎么能够放弃?!
在雷鸣和安全的联谊下,任禾所在的队伍夏伯渝的队伍台湾的队伍决定在下周时间里开始联合拉练活动,这样一来冲击7600米海拔的时候也能互相有个照应,距离集体拉练的时间还有5天,这期间是中国队和台湾队初来乍到时的适应时间。
斯迈尔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倒是觉得这样他能更省事一点……
这次冲击7600米海拔的拉练还是大家走的最远的一次,时间要持续好几天,中间甚至要经历好几次在冰天雪地宿营的时间。
事实上,冲击珠峰远不像是普通人登山那么简单,半天就能爬完一座山,坐山顶还能喝口茶,然后悠闲的下山。
在征服珠峰的道路上,每个人都必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等到身体真正适应高原之后,最终一口气发起最终的冲击!
然而就在新的一周开始时,早上大家集合起来准备开始拉练计划时,台湾队却迟迟不见动静,一个人都没有。
到了上午10点的时候还见不到他们的人,斯迈尔他们就去台湾队的宿营处找他们,发现他们还正睡着觉呢。
夏伯渝质问台湾队既然约定好一起出发为什么会还在睡觉?台湾队的领队慢慢悠悠的说道:“我们的夏尔巴向导并没有及时喊醒我们,你们要怪就怪他吧。”
“你们这就是登珠峰的态度?”夏伯渝当时脸就黑了,登顶珠峰对于夏伯渝来说已经成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了,看见别人这么不认真他有点接受不了。
“我们已经征服过2座8000米海拔的雪山了,可能你们中国人会觉得登珠峰很难,但是我们不这么想,”台湾领队笑道。
任禾一听他说“你们中国人”这句话眉毛就是一挑,呦,这是要搞事情啊,台湾省的人民都这么嚣张了?
其他在场中国人也都有点气愤,然而没人真的为此在这6000米海拔的地方打一架。
打架也是需要体力和氧气的啊,打着打着打架都缺氧了,打得有什么意思?
但任禾就不一样了……
当然他也明白,事实上确实有过其他攀登8000米雪山经历的人不会太把珠峰当回事,毕竟这里也不用攀登垂直冰壁,也没有真的人类难以征服的险境,有的是开辟好的道路。
但是如果真的在攀登完其他山峰后就小看珠峰,那他们一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台湾人刚刚来到6000米营地的时候状态看起来要比大部分人要好一些,不过任禾在意的都不是这些……而是……这群人这是特么的在试图分裂祖国啊,这特么能忍吗?任禾虽然没有像安肆那样愤青,但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甭说什么价值观和历史遗留问题,这些事任禾都听不进去。
说你们有高原反应你们就有,怕不怕?
因为台湾队出尔反尔的缘故,冲刺7600米的拉练行动就此搁置,斯迈尔他们积极的在和其他队伍联系,希望能够通行。
这个时候大家还是希望人更多一点好,而且在这个位置就算遭遇天气突变,大家也有足够的时间返回山下的营地。
这边一切正常,倒是台湾队那边出了点小问题……
任禾每天都会去台湾队那边溜达一圈,结果台湾队每天固定都有3个人流泪3个人呕吐20分钟以上,任禾也不去管病症是否连贯,反正就是随手把技能丢出去,然后回营地和杨夕安肆继续聊天。
所以台湾队也很懵逼,今天是自己哭别人吐,结果第二天就变成了自己吐别人哭,毫无征兆,毫无规律……
整个6000米平台上的所有队伍都惊奇了,台湾队这是得了什么病症啊又哭又吐的?!而且每天哭和吐的人都不一样,这高原反应也忒严重了吧,心理素质也不咋样!
之前说攀登过好几座8000米雪山的话也都是吹牛逼的吧?
……
万赏加更,大家晚安嗯……
298拉练开始(第一更)
经历了三天又哭又吐的生活,台湾队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疯狂的病症,下山去了。
因为身体不适放弃登珠峰的人很多,但全队都身体不适下山的这还是头一队,其实大家也都能理解他们的选择,不然在山上的极寒之地正准备冲击更高海拔的时候,哭了。那还登个屁,防风护目镜里都是满满的眼泪,护目镜一摘脸上结层冰,那酸爽。
当然,任禾也就是在6000米营地的时候才敢这么玩,真要上到更高的海拔时,这么玩是会出人命的,他跟人家也没什么生死大仇。
在周四的时候终于确定了,夏伯渝带队的中国队斯迈尔带队的杂牌军还有一支美国队,将一起进行7900米海拔的拉练项目。
而任禾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点怀疑斯迈尔到底有没有抵达过峰顶了,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几次拉练的时候斯迈尔甚至对于地形都不是特别的了解,一开始任禾还不会多想,但远足的距离越长,他就越发的怀疑。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大体上斯迈尔确实比大家都有经验的多。
早上四点钟的时候任禾被斯迈尔从帐篷外叫醒,帐篷用铁箍扣在地上,杨夕还在她自己的睡袋里睡的昏昏沉沉,任禾起身的响动惊醒了她,她大口喘息着稀薄的空气。
即便来到这里将近10天的时间了,寻常人依旧会被这里稀薄的空气折磨着。
杨夕虽然已经足够健康,但她的身体素质确实要比青禾社团的成员们要差上一些,如果是换了其他青禾社团的成员,恐怕会在这个地方生存的更舒服一些。
就在前天,安肆通过外界重新订购的帐篷已经被夏尔巴人送上了6000米营地,任禾原本的帐篷将要留给杨夕在6000米营地宿营,而他将去开始自己为期3天的拉练,直到抵达7900米海拔营地后才会返程。
而且在6000米海拔宿营的时候任禾发现自己买的帐篷还是出现了选择性的问题,帐篷内温度始终维持在零下59度左右,如果去挑战更高的海拔,他必须需要一顶更加牢固以及防风的帐篷,所以紧急让安肆从外界重新选购了帐篷。
任禾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登山靴上装上冰爪,这是高山雪地攀登环境里必备的装备,没有冰爪,在雪山上极容易出事。
杨夕睁着双眼在睡袋里平静的看着任禾:“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任禾笑了笑:“我一定完完整整的回来。”
等他穿好所有衣服和装备后已经是20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然而他抵达集合点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还没有过来。
只有夏伯渝老人一个人坐在一块矮矮的山石上出神的望着天空中的神山。
夏伯渝看到任禾后笑道:“小伙子起的挺早啊,三点多就起了?”
“没有,刚起的,领队斯迈尔4点负责把我们每个人都喊醒,”任禾笑道。
这时候夏伯渝愣了一下,任禾却不知道夏伯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现在是4点20,实际上其他人还没到达集合地点,那是因为在这种高原环境里,早上那么低的温度就连穿衣服都是一种煎熬,没有45分钟压根都别想穿戴整齐。
这都是老领队们总结出来的经验了,其实预计出发时间是5点种,所以斯迈尔等领队才会在4点钟就把大家喊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直到早上这段时间其实是最煎熬的。
夏伯渝认真的打量着任禾,发现任禾的状态出奇的好,就想是一个正常的平原地区的早晨,一个小伙子出门晨练一般轻松自在……
自己年轻的时候都做不到如此轻松,夏伯渝好奇问道:“小伙子你还很年轻吧?”
“嗯,16岁,”任禾对这位老人还是心存敬意的,也许他达不到珠峰,然而他确确实实是第一位虽然没有登上去却依旧因为不屈精神被世人记住的登山老手。
16岁……夏伯渝听到这年龄更是诧异,怎么16岁就跑来征服珠峰了,而且还能做到如此轻松?!
任禾脸上脏脏的,夏伯渝甚至都分辨不出他原本的样貌,如果不是他穿戴着整齐的登山装备,夏伯渝都几乎以为他是一个野人了……原来这就是营地里在说的那个16岁少年。
国内还有这样的16岁少年?!夏伯渝和任禾的那些队友一样,忽然就刷新了对任禾的认知。
任禾的年龄在整个6000米营地里都是个异类,包括之前斯迈尔队伍里的美国白人青年在跟别人聊天的时候也经常对此冷嘲热讽,所以大家都直到斯迈尔的队伍里有这么一个16岁并且还没有任何登山经验的少年存在。
不少人在跟斯迈尔开玩笑的时候都会说,真是什么钱都赚啊。
然而当几趟拉练下来,也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16岁的少年不仅以碾压般的状态完成了所有的日常训练,并且还有余里每天看看日落神马的,如同神人一样的存在……
夏伯渝听了之后也是笑笑没有当真,但是现在任禾就站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如果自己当初有这样的身体素质,会不会……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如果,他现在期盼的只是这一次能够顺利登上珠峰。夏伯渝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就像是夏尔巴人说的那样,被神山女神给诅咒了,所以每次自己登山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问题。
但他依旧期待着自己站在珠峰上的模样,这是一种执念。
到了珠峰,看天气预报已经不好使了,能做的只是凭经验来看天气,而珠峰总会用事实证明,经验在这里是无用的。
谁也不知道上山之后会发生什么。
直到5点的时候,所有人才终于到齐,没有再出现几天前那样的问题,在场的每个人都对攀登珠峰怀着最大的热情与敬畏。
出发!
299一号营地(第二更)
出发之前要由夏尔巴人进行正式的祈祷仪式,他们尊重珠峰这座天之女神,有着自己的信仰。
他们甚至反对男女男男女女在这座神山上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天气突变的时候,夏尔巴人甚至会指着天空说道:“坏运气来了,肯定有人在啪啪啪。”
当然,他们用的肯定不是啪啪啪这个词汇,任禾也不是太理解他们的逻辑……
夏尔巴人规定只有经过祷告仪式之后才能正式进山,但其实他们的信仰总是具有太多的变通性……如果他们的祭祀没有及时赶到,夏尔巴人就会告诉大家,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入神山,因为天之女神已经知道你们回来后一定会补上仪式的……
当夏尔巴人这样说的时候,任禾当场就觉得他是在扯犊子。
事实上三个队伍里的成员也都未必像是夏伯渝那样目的纯粹,他们怀着一些私心:微不足道的名人效益事业上的飞黄腾达自我抚慰吹牛的资本以及肮脏的钱财收益。
但到了这里,谁能够登顶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靠的是大家自己的身体素质。
第一天,大家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一号营地,在那里所有人搭起帐篷就地休整,此时海拔已经进入到寻常人接受不了的程度了。
营地里的每个人搭好帐篷后就早早的进去休息,他们的神经紧绷着,大脑因为缺氧后带来的负担感开始明显。
整个营地都沉浸在这种疲惫的状态里。
除了任禾。
任禾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实际上他的体力负担还要更大一些,仅仅是背负的背包净重都有3公斤,更不用说背包里的东西了。
他在前往一号营地的时候渐渐敏感的发现空气开始越来越稀薄,但他的肺泡对于氧气的有效利用仍旧很给力,就像是当初爬老君山看日出般轻松……
虽然他仍旧不知道自己在更高的海拔位置会有什么表现,但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让他超越了所有登山者,即便他登顶时冲刺过程发现自己也会收到稀薄空气影响,但起码有一点可以保证,即便到了那个时候他依然是这三个队伍里最强的那一个……
营地在冰壁旁边,冰壁能够为所有人挡住山上巨大的寒风,任禾站在山崖边缘俯瞰着山下的云层还有巍峨的山脉,心中其实是兴奋的。
他就像是在其他山上一样呐喊着宣泄着:“啊!”
营地里的其他人都迷了,这货怎么就这么有劲啊我擦!
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三支队伍总共21个人里,有一个变态一般的存在,他们相信如果这次登顶成功后回家跟朋友吹牛逼的时候一定少不了要提到这货,因为这个在如此高海拔的位置依旧跟没事人一样的少年太与众不同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任禾这是愣头青第一次上珠峰不懂得珍惜体力,不懂得修养生息。
到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啃着干冷硬的食物,慢吞吞的分享着自己的心得体会和心路历程,在这个环境里说说话有人交流其实对于心态的调整是很有帮助的。任禾闲着没事就说,大家一起玩杀人游戏吧?
其实他也是想看看杀人游戏在国外的传播程度,不出意外大家都知道杀人游戏,就连美国朋友也是一样,这说明杀人游戏现在的影响力还是挺不错的。而且在这山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等待第二天的清晨继续出发,确实很无聊。
大家发现任禾是认真的想要玩玩杀人游戏的时候都静默的看着他……
脑子因为缺氧的关系都快转不过来了,结果你要玩这么烧脑的东西,是想带崩队友么……?嗯?
但他们这时候也算真的意识到了,任禾不是愣头青,他是真的屁事都没有啊!
大家说话的时候明显语速都慢了很多,神态都会有些许疲惫体现出来,情绪也受到影响变的稍微有点低沉。
然而任禾呢,语速依旧快的一比思维没有受到影响,而且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接近梦想边缘的快乐感觉……
大家爬的不是同一座山吧……!?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体力受到了凌辱,默默的回帐篷里休息去了。
之前还说人家没经验,还说人家愣头青不懂得保存体力,还说人家就是个富家子弟来作死了,现在想想,脸上真是啪啪啪的疼。
人家还用保存体力?保存狗蛋啊,有人甚至特么觉得他很有可能爬到珠峰上面的时候都特么还是这个鸟样子。
美国队的队员都迷了,现在中国年轻一代都这么生猛了?是美国国力下降了?!
这就像是长跑马拉松的时候,你以为你有夺冠的潜力,结果你已经累的想死才刚跑一半距离的时候,已经有人大气都不喘一下跑到终点开香槟领奖去了。
这时候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任禾的真实名字,报名时安肆直接用的自己名字没有用任禾的名字,在队内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任禾也是干脆让大家叫他安肆。
这事就曾导致斯迈尔叫任禾的时候,安肆总会条件反射的回头……
等到他拍的照片登上TK的官网时,大家才会知道原来他就是骑士。
没有其他的顾虑,只是担心老任和任妈能不能接受自己来干这样的事情,对于父母来说其实哪怕你获得了再大的荣耀,都没有你那条命值钱。
相比任禾的生命而言,他们可能更宁愿任禾从来都没有登过珠峰,甚至会阻止他这样的想法。
父母确实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功,但那种考虑大部分是出于他们担心自己死去之后孩子能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而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多么为国争光多么荣耀。
在战争时期父母总是希望别人上战场就好了,自己的孩子不要去,这可能有点自私,但是任禾理解这份自私,许多人也都理解。
换了任禾自己未来当了父亲,恐怕也不会让孩子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父母对孩子的爱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深沉的爱。
只能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任禾也不想他们太过担心。
当然,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会被捅破,任禾也说不准,他只是希望尽量晚一点被老任和任妈知道。
也不知道这群人登顶珠峰后回到家里才发现原来自己和骑士当了一个月的队友却最终连真面目都没见过,甚至知道的名字还是错的,会是什么感想……
……
惯例,吃口饭,看到这个,开心吗……
300如何抉择(第三更)
拉练的第二天是非常顺利的,虽然路程中那一座座冰塔看起来是那么的危险,但实际上很少真的有人死在这里。
在2号营地和3号营地中间需要度过一段冰山峭壁,从西谷到3号营地之间必须搭建起来长达1.5公里的绳索,这些绳索需要钉在石壁上或者冰壁上,以便大家从峭壁通行的时候有它们作为保护。
不然从这里掉下去的话必然粉身碎骨。
三个队伍商量每天各出2个人去搭建绳索,到了这个时候有人想让任禾主动承担更多的工作,然而任禾只是瞥了说话的人一眼说道:“公平分配工作量,我并不觉得我就应该干的比别人多。”
他确实到现在都没被高山环境影响,可这并意味着他就应该比别人冒着更多的危险,他是来登珠峰的,不是来当活雷锋的。
该他干的他不会偷懒,但是不该他干的任禾也是一点都不会多干,尤其是被人绑架着干。
这就像是搞慈善的时候被人逼捐一样:你钱多所以你就应该多捐一点。
没有这样的道理,任禾也不怕任何人在这里跟他闹幺蛾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个海拔,他一个人跟20个正常人打架都是轻轻松松的……
任禾也明白这三四个人其实就是看他年纪小,以为他会傻一点,但这个社会就是,你把别人当成傻瓜的时候,你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傻瓜。
所以最终还是大家轮流搭建绳索,而任禾确实在同等的工作量之下他确实要比别人干的快多了,虽然他没有登雪山的经验,但是现在攀岩方面的技巧他恐怕是真正的大师级人物。
对于曾经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徒手攀爬徒手裤衩大厦的任禾来说,能够身上栓根绳子进行高空作业对他来说简直太特么幸福了……
而且在天罚系统发布任务的同时,登雪山的技巧也都全部灌输在他的脑子里了,虽然他没有登过雪山,虽然这些技巧里并不包括路线图之类的东西,但基本的技巧他都要比其他人娴熟的多,哪怕是登山老手跟他做的也就是差不多的样子,而且任禾还在越来越熟练。
这项工作其实进行的很粗糙,而且峭壁的路边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窄,甚至在某些地方可以供2个人同时经过,所以三个队伍只用了11天便完成了这1.5公里绳索搭建的工作。
期间还会时不时的有落石坠下,如果被这石头砸到,人基本就废了,甚至有可能砸中头部当场死亡。
任禾就亲眼见过一块电视机那么大的石块呼啸着朝他砸来,不过距离还远他也轻松的躲避了过去,那个时候就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石头要是在他们头顶,估计他们已经成为地标了。
当他们攀登至3号营地的时候,一直走在绳索最前面的夏尔巴人已经在一个冰坡开凿出来的平台上搭建帐篷了。
这个时候,云流就在脚下的山脉里快速流淌着,而珠峰依旧在他们头顶的云层中间,要知道这已经是海拔7240米的位置了。
往下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再也不是地面了,而是流淌着的云彩。
到了这个时候,任禾终于遇到了让他身体机能受到影响的东西,阳光射线!
平时我们呆在云层下面的时候不会觉得这种阳光有多么可怕,因为有云层的反射作用将它们大部分都屏蔽了。在那里,就算不抹防晒霜也不会轻易被晒伤。
然而在海拔7240米的3号营地里,任禾所感受的一切与地面时是截然不同的,在他印象中明明应该是很冷的,可白天那些射线照射下来的时候,竟然会让气温酷热起来!
这些射线照射着他,他都有点头晕的意思。
三支队伍的人都同一时间发现任禾终于消停了一点,他们终于有点平衡了,这货终于也受到影响了!这本来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但他们莫名有点振奋,起码这样一来也算是证明他们并没有那么弱……
然而也正是在3号营地里,终于又有人出了状况,还是夏伯渝敏锐的发现他们队伍里的一个队员患上了高山大脑出血的病症,这种病症爆发起来没有一点征兆,一旦爆发后必须及时接受治疗,不然死亡是唯一的下场。
没办法,只能让夏尔巴人把那位队友送了下去。
不过到达3号营地时,就在这个珠峰好像已经触手可及的情况下,有人提出了颠覆大家计划的建议:“雇佣的二十多名夏尔巴人是扛着氧气瓶上来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看大家的状态其实都还不错,起码比我去年来到这里的时候强多了,为何不趁机直接冲刺珠峰?!”
不少人眼睛都是一亮,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珠峰吗,现在和珠峰的垂直海拔距离也不过是1600米了,好像真的已经触手可及了而且氧气瓶也已经运了上来,为什么不能就在这次就冲刺一下呢?
事实上这十多天的时间大家已经受够了,谁都不想这样的痛苦再重新来一次,这就像是写文件本来已经辛辛苦苦写到一半了,结果有人告诉你必须删掉重新写一样,你会愿意吗?
而三个领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是啊,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而且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为什么不试着冲刺一下呢?
虽然拉练一次之后会更稳妥一些,但他们作为领队又怎么可能完全无视队员的意见?那可都是金主。
除了夏伯渝的队伍,其他两队都是登山咨询公司的模式,队员交钱登珠峰,他们负责给队员提供必要的帮助。
现在就出现了两个选择:下山回到6000米营地休整继续向前直到登顶!
就在这个岔路口,最终左右领队们决定的还是天气,这两天天气实在太好了,太适合登顶了,这种天气本来就有点可遇不可求!
当天晚上三位领队就同时宣布了他们的决定:“直接登顶!”
任禾听到这个决定时眼睛就是一亮,他的状态最好即便到了这里都没有感觉太多的不适,除了白天的射线问题。
所以想到自己真的距离珠峰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亢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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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无氧气瓶登顶珠峰第一人!(第四更)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三个领队给所有人发放了氧气瓶吸氧面罩调节器,任禾拿着沉甸甸的氧气瓶有种异样感。
其实登山界对于氧气瓶是有争议的,一些富有理想主义精神的攀登者坚持认为,具有卓越身体素质的天才运动员在经历了一段较长的适应气候期以后可以在不使用氧气瓶的状态下登上山顶。纯粹主义者将这一观点上升到逻辑的极限高度,他们认为使用氧气无异于欺骗。
所以一直有人认为,人类现在登顶珠峰都不算是真正的登顶,直到有人可以做到无氧气瓶登顶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征服那座山峰,而这个平行世界的2007年里,仍旧没人做到过,起码没有有据可查的做到过!
任禾眼神中有些异样的神采,直到现在困扰着他的也只有射线,他丝毫没有感受到缺氧的感觉……
而且随着他在这座山峰上面呆的越久,他好像就越发的适应这里的气候,也是直到这时任禾才意识到,自己过人的身体素质里,全面的包括了身体适应能力……
有人在减压舱里的试验证明,将人体从海平面猛然拉至到氧气含量只有三分之一的珠穆朗玛峰山顶时,人体会在几分钟内失去知觉并很快死亡。所以每位登山者才需要那么久的适应周期,绝对不会像平时爬山那般一口气登顶,没人能够做到。
而任禾好像就是这唯一的例外,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低氧的环境!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够登顶了,可现实是残酷的,就在第二天清晨集合的时候,领队忽然发现二十多人里又出现两个身体不适的人,他们并没有出血或者特别明显的症状,只是如同喝醉了一般丧失了判断能力。
就好像是那则笑话:醉汉半夜起床把冰箱当成了厕所并且还问妻子为什么厕所的灯变的智能了……
发现这个问题的起源是集合时领队发现他们两个的鞋子出现了左右不分的状况,甚至让他们辨认人脸的时候,他们开始有点记不清自己队友的名字了。
他们已经不再适合继续登顶,只能由夏尔巴人护送下山。
氧气瓶还多,但那不是给队员们配备的,那些氧气瓶将由夏尔巴人放在登顶返程的途***大家换上新的氧气瓶以便确保氧气充足。
那是固定的补给点。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出发前往7900米海拔的4号营地,他们将在那里再次度过一个夜晚然后向着珠峰顶端发起冲锋!
忽然间,那位中国旅游杂志的女记者安全悄悄的给任禾塞了点防晒霜:“不知道会不会管用,但好歹起点作用。”
这倒是任禾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准备的东西,算是个意外惊喜。
夏伯渝的身体也终于出了状况,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也并不能抵抗他缺氧的状态,并且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任禾他们围着夏伯渝,雷鸣低声说道:“放弃吧,这样你会死在上面的。”
夏伯渝抓了把雪擦在脸上强行抑制自己的颤抖说道:“我已经做好为它付出一切的觉悟了,哪怕是生命,不用管我,我没事。”
任禾看着帐篷缝隙外似乎永无止境的黑夜,以前都是他去感染别人,然而这次是别人用实际的行动切切实实的告诉他了一个道理:这个世上确实有着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信仰。
那些信仰犹如天上的日月星辰般耀眼。
第二天任禾他们顺利的到达4号营地,那里是大约4个足球场大小的冰雪高原,山风从V型的山口吹过,速度快到了难以想象。
他们要在那里休整5个小时,然后直接登顶,预计下午1点的时候抵达峰顶,最迟也得在2点前下山,这就是2点返程的规则。
如果2点的时候你距离珠峰峰顶还有一定的距离,哪怕只有500米,你也得必须折返下山。
不然你就可能在那里永久的长眠,把自己的灵魂也献祭给珠峰。
这5个小时的时间任禾根本就没有睡,与别人的疲惫消沉不同,他心中更多的是亢奋。到达4号营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带上耳机了,耳机里只放着一首歌曲:fade。
就像是他曾对安肆说的那样,他坚信在他的BGM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败他。
5个小时过去,朝阳从云层边际升了起来,光慢慢的扩散开来,那就像是任禾滚烫炙热的内心。
光照在你的脸上,你开始感受那微薄的温度在逐渐迸发着。
然后身体里沉湎的力量也开始在血液中流淌着,任禾甚至激动的想从这里一跃而下穿破云层,犹如划着长长尾翼般的流星般冲破地面。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起码这次不行,他没有带装备。
任禾仰望着头顶的山峰,那就是他今天要挑战的地方了。
前世里有人曾对他说:任禾你这辈子的命运注定平凡了,平平庸庸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然而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如果你现在还未有反抗它的力量,那么就请你积蓄自己的力量,然后怀着你最大的勇气等待。
任禾为了这一天等待了足足半年,早在半年前他就计划要来到这里征服这座世界屋脊,可他一直在等待,怀着勇气等待。
而现在,就是他把命运踏于足下的时候。
梦境中的风暴会不会如约到来又有什么关系,其实经历生死最有意思的东西就是让你明白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其实就是在你快要死亡的时候,瞬间划过你脑中的那些事情啊。
每经历一次生死,任禾都会更加热爱生活一分,这就是对他而言玩命的根本意义!
任禾准备出发时忽然发现夏伯渝背后的氧气瓶气压表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说明对方在之前来到四号营地的路上就在用氧气强行支撑着。就靠这么一点氧气,夏伯渝非死在路上不可。
他笑了笑把自己的氧气瓶摘下来给夏伯渝装上,而夏伯渝废弃的氧气瓶就被他丢到一边。
夏伯渝在任禾面前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完全是眼睁睁的看着任禾给自己换氧气瓶,他眼睛挣得大大的:“你不要命了吗?我本身早就该在30年前的那场风暴里死掉的,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
“嗯……”任禾沉思了两秒笑道:“我不需要那玩意,这就算是我对您最大的敬意吧,加油,峰顶见。”
说罢任禾就已经孤身一人冲出了营地向着更高的领域冲刺了,到了这个时候前面的道路只有一条,任禾不再需要向导了。
夏伯渝在他身后向着其他人大喊:“快拦住他,他把氧气瓶给我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看着任禾在风雪中走出去的模糊背影这时候才意识到任禾是没有背氧气瓶的!
疯了吗?理论永远只是理论,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去挑战无氧气瓶登顶!
太疯狂了!
夏伯渝呆呆的看着任禾风雪里永不回头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与坚韧挺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就在今天,无氧气瓶登顶珠峰第一人可能真的要诞生了,这是人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征服珠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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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活着看到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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