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免费分地！张王来了！不交粮！

    数日后，一场前所未有的集会，在新建成的“烬明镇”中心广场举行。
    所有清河镇的工人全部停下工作，等着过来开会。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东家如此大动干戈，所为何事。
    张灵登上临时搭建的木台，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质朴、或期待、或不安的面孔。
    他运足中气，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诸位乡亲！自今日起，‘清河新家园’正式更名为——烬明镇！”
    更名之事，众人早有耳闻，倒不意外，只是静静听着。
    “而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关乎每家每户未来的大事！”
    张灵顿了顿，提高声调好几度。
    “我决定，将镇外新垦的一千亩上好田地，免费分给烬明镇的每一户人家！”
    “轰——！”
    如同滚油泼入冰水，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免费？分地？
    给……给我们这些泥腿子、匠户、流民？
    “东家……您、您说真的？不是玩笑？”一个老农颤巍巍地喊道，声音都在发抖。
    “千真万确！”张灵斩钉截铁，“地，免费分！种子，我提供！”
    巨大的喜悦还没完全消化，长期被压迫的惯性思维便冒了出来。
    立刻有人急切地问：“那……那租子怎么算？东家，俺们懂规矩，该交几成就交几成，绝不敢少！”
    “是啊东家，您给个准数，好让俺们心里有底！”
    张灵抬手，压下喧哗，朗声道。
    “没有租子！五年之内，一粒粮税都不收！你们种出的粮食，除了留足自家的口粮和来年的种子，剩下的，全是你们自己的！可以存，可以卖，可以换东西！”
    死寂。
    长达数秒的死寂。
    然后，如同火山喷发，海啸席卷！
    震耳欲聋的欢呼、痛哭、呐喊声冲天而起！
    许多人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张灵的方向拼命磕头。
    语无伦次地喊着“青天大老爷”、“活菩萨”、“再生父母”！
    他们头一次感觉，脚下的土地，真正属于了自己！
    “张王来了！不交粮！不纳税！”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立刻应者如云，声浪几乎要掀翻苍穹！
    在这狂热的氛围中，张灵再次开口，声音严肃起来。
    “但是，规矩也要说在前头！分给你们的地，只有耕种之权，绝不允许私下买卖、抵押！”
    “一旦发现，立即收回土地，并送官究办！”
    “其次，分到地后，须得勤力耕种，不得无故荒废。若有人偷懒导致田地荒芜，镇里核实后，亦会收回土地，分给更愿意劳作的人！可能做到？”
    “能！能！一定能！”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起。
    这些规矩，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经地义，甚至可说是东家的恩典！
    有地种，有粮吃，不用交租，谁还会去卖地？谁还敢偷懒？
    张灵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墨衡开始按照早已造册的户口，当场点名，现场划地！
    虽然目前平均下来，每户不过一亩左右。
    但对于从未拥有过土地的他们来说，这一亩地，就是命根子，就是全部的希望！
    至于墨衡、赵兵、林小豹等管理层，以及工坊的大匠们，张灵并未分地。
    而是给予了更丰厚的薪俸和年底分红。
    对此，无人有异议，因为他们清楚，自己获得的东西，价值远超几亩田地。
    分到地的百姓，个个红光满面，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到田里。
    他们对烬明镇的归属感，空前高涨，真正将这里，视为了需要誓死守护的家园。
    接下来的日子，张灵并未当甩手掌柜。
    他亲自挑选了二十名头脑灵活、手脚勤快的农夫。
    在田间地头，对照着那本《粮食种植百科大全》，手把手地教他们深耕、垄作、合理密植、科学施肥、挖渠灌溉、病虫害的土法防治……事无巨细，倾囊相授。
    然后，这二十人再每人带领十人，结成互助小组，将学到的技术迅速传播开来。
    张灵甚至让墨衡想办法，将百科中的核心要点用浅显的文字和图画，誊抄出来，分发下去。
    白天干活，晚上学习，成了许多烬明镇农民的新生活。
    虽然身体疲惫，但每个人眼中充满了光，特别是看到张灵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太阳，眼里的光更亮了！
    这一切，都被悄然站在镇外小坡上的姬如雪尽收眼底。
    阡陌纵横，渠水初引。
    人们劳作时有说有笑，孩童在田埂边嬉戏，一片勃勃生机。
    这与她南下沿途所见的凋敝村庄、面有菜色的流民，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对比。
    “好一个烬明镇……”她轻声感叹，心潮澎湃，“若大乾万千村镇，皆能如此……何愁国不强，民不富？这，才是真正的盛世之基啊！”
    “不可能的，别做梦了。”
    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清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姬如雪蓦然回首，只见张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卷着裤腿，脚上沾满泥巴，额头上还有汗渍，看起来与普通农夫无异。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若在从前，姬如雪见到这般“邋遢”模样，定会避之不及。
    可此刻，她却只觉得亲切，甚至……想要亲近。
    “为何不可能？”
    姬如雪不服，上前一步，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只要朝廷下旨，推广你这套分地、免赋、传技之法，再严惩贪官，限制兼并……”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张灵看她的眼神，已经从平静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跟嘲讽。
    “我说如雪妹妹，你该不会真是皇宫里的公主殿下吧！想法如此天真，真以为圣旨能出得了紫禁城，落得到田间地头么?”
    姬如雪被这目光刺得脸颊微热，却更加执拗地望回去。
    “我...我一介女子又不知道，你快告诉我为何？”
    张灵忽然凑过去，贱嘻嘻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姬如雪脸颊一红，下意识的想要骂他登徒子。
    可想到前两日那惊人的言论，于是忍下了羞涩。
    “看来你不想知道呀，那算了吧。”
    “不....你刚干完活，脸上还有泥巴，你先洗洗脸。”
    说道最后，姬如雪的声音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