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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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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首度交易因不明原因中途取消过后, 蒋家方面与绑匪陷入了彻底的断联状态。
    警方随即秘密在克兰芝地区展开搜捕,最终,在某农场度假村附近的出租屋群中, 找到了疑似绑匪破门寄居过数天的三室一厅废弃套间, 有至少四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虽说仍被得知消息的绑匪先一步遁逃离开, 导致案件重新陷入僵局。
    但至少经检测, 并没有在该房间里发现与蒋成匹配的血迹反应——这对于蒋家人来说,已经是再庆幸不过的消息。
    可惜欣喜的心情尚未来得及平复。
    由于媒体的过分渲染报道, 蒋成被绑传闻在国内外传得愈发甚嚣尘上, 与此同时, 网络上,一段“神秘录音”亦突然被好事者放出、并在各大网站大肆疯传。
    【蒋, 我希望你对我诚实!如果你知道Zack去哪了, 请你告诉我, 我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
    即便那杂音不断的音轨,显然是隔着一定阻断物偷录。
    但里头于新加坡人而言无比熟悉的男声,还是被瞬间认出:
    【你应该知道Zack是我最珍惜的孩子……蒋, 你应该知道!所以我希望最好不要是你,不然,就算你是阿秀的儿子,我也真的会……!】
    真的会什么?
    时隔数月, 再听见这段暗示意味昭然若揭的警告,联想起那时Richard盛怒之下涨红的脸,舒沅仍止不住心头一颤, 诸多不妙的联想瞬间飘然而起。
    “蒋先生,蒋太太,还有舒小姐。”
    而正对面的警官显然也看出她表情不妙,适时委婉发问:“怎么样,你们能想起这件事,这个录音大致发生的时段,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吗?”
    案情影响过大,此刻他们无疑也急需一个明确且能得到首肯的查案方向。
    偌大会议室里,却忽的因这问题的落定而陷入一片死寂。
    “……”
    显都听出对面男声指向何人的蒋父蒋母面色凝重,短暂一顿过后,默契的哑然不语。
    不是他们不想说。
    只是,且不提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Richard曾与自家孩子发生过如此剧烈的争吵,单单仅以这段录音作为判案准绳,联系起最近宣展车祸住院的大新闻,以及Richard“恰好”因亡妻忌日去往杭州不在新加坡国内的诸多巧合,实在很难不让人与“家族仇杀报复”的可能性串联起来。
    甚至营造出,仿佛是蒋成先陷害宣展出事,之后Richard报复性绑架勒索的斗争假象——
    纠结之下。
    就在他们准备点头肯定录音真实性的前一秒。
    “能不能查到是谁发的录音?”
    舒沅却忽而开口,率先打断了满室寂静:“虽然这确实是Richard的声音,大家都听得出来。但如果我没记错,这事发生的时候,应该只有我、蒋成,以及Richard在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指向性这么明显的……证据?”
    即便旁人或许不知内情。
    但她毕竟是当事人之一,只是一听,就听出这正是月前在金沙酒店,宣展无故失踪,Richard找来她和蒋成问责的那一次。
    Richard本人肯定不会蠢到出来自爆,她和蒋成更是“毫无准备”。那还有谁,能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安全无碍的拿到这份录音……?
    她心中所有疑虑再度指向了某个人。
    恰是时,正对面的警官,却给了她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应:
    “关于这点,我们确实也查过了——录音的人据说是当时的保镖。”
    “保镖?”
    舒沅一愣。
    “对,因为Zack.L.Steven在成年礼上的失踪,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事发后,据说Richard先生辞退了所有的安保团队,发帖人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次失业而怀恨在心,索性把当时的录音曝光出来,也给我们提供了追查的线索。”
    舒沅:“……”
    意料不到的回应,把她正要说出口的怀疑一下堵死。
    可如果真的是门口站桩的保镖录音,怎么会有这么多杂音?
    专业的安保团队,又怎么会不检查自己工作人员身上是否装有窃听器?
    她一时踌躇。
    就这么迟疑数秒,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追问,旁边的蒋父却突然脸色一变,匆匆接起某个电话,摆手示意过后,暂时离开会议室。
    没能彻底关拢的玻璃窗扇,隐约飘入几句他急怒话音:
    “怎么回事?!查到是谁了吗——不可能,继续查!这个人没那么简单。想借国外空壳公司,趁低价扫空市面上的散货,就是要趁这次新闻出来、公司股价大跌,狙击明达和天方。”
    “你让人先去稳住几个大股东的心,这次事情解决,我马上会飞回国内安排后续工作,实在不行,调我个人账户的资金跟他抢货!”
    很显然,这次蒋成被绑一事,相比较起之前香港受伤的“小打小闹”,实在超出预计地影响了蒋氏及其旗下数家分公司的股价。
    哪怕威赫商场如蒋霆威,此刻也一时间因此前变卖资产、筹足一亿美金流动资金且不敢妄动,而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
    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
    蒋氏这块肥肉一见颓势,多方势力瞬间四面围剿,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不在乎如此——
    突然。
    一个新的电话打进,蒋父看了眼来电人,脸上略微显出三分震惊神情。
    但也不过一掠而去,他很快整理好情绪,接起电话:“邵奇?找我什么事。”
    那天下午,蒋父一共接到了三只电话。
    除却自家秘书的报忧不报喜,剩下的两人,无论是钟氏集团的钟邵奇,抑或上海纪家的纪司予,竟无外乎都像是算好似的,齐齐来给他“救急”。
    到底沾亲带故,说完来意,钟邵奇不忘话音淡淡,安抚自家姑父两句:“去新加坡之前,阿成就跟我说过,很多事说到底要有一个结局。虽然现在是最坏的打算之一,但是我相信,他既然敢去,就说明有必胜的把握。”
    “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姑父,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好。至于公司这边,他们想要狙天方,也要顾虑到本钱够不够跟我们钟家对打——我们会至少撑到阿成获救。只要对方从散户和小股东手里收到的货,不足以进入股东大会成为关键少数,就能尽量把这次的影响降到最低。”
    话虽如此,蒋父却听得眉头微蹙。
    因为比起纪司予,那种很显然是与蒋成交换利益式的“互帮互助”,钟家这次的过分殷勤,实在与他想象中的老派港圈豪门相去甚远。
    因此不由感叹:
    “好是好,但你们这样做,显然就是吃力不讨好——”
    “说这话还是太早。”
    钟邵奇却笑:“毕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要蒋氏还能重新恢复盛况,我们也算是捡了现在低买、未来高卖的便宜。我相信阿成,这孩子是个天生的商人——而且,欠姑姑这么多年的人情,也是时候还了。”
    “阿成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直至蒋父重新回到会议室落座,回想起刚才前脚接后脚的几个电话,一环扣一环,嘴里仍忍不住小声嘀嘀咕咕的感叹着。
    说实话,他其实真不太能想明白。
    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都是一无所有拼死一搏的狠人,而自家孩子呢?再怎么说,从小也算顺风顺水,众星拱月,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鱼死网破的个性?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缘由,他不由一阵烦闷,遂之后的许多案情讨论也再听不进去,光明正大的连连走神。
    任钟秀在旁小心推了他好几次,也没能回过神来。
    倒是偶尔一想起钟邵奇那番意有所指的话,便忍不住频频看向手机,观察着那红红绿绿的股市折线——
    原本正紧张兮兮听着对面警官汇报的舒沅,忽而后背一凉,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低气压。
    果不其然。
    不过半分钟后,她还来不及拉人,伴着身旁一道纤细倩影的拍案而起,近乎破音的怒斥,瞬间响彻整个会议室:
    “蒋霆威!你看够了没有?!”
    钟秀两眼是泪,染着浅粉色蔻丹的纤细手指,颤颤直指丈夫面门。
    “平时也就算了,生意生意生意,永远跟儿子犟那么一口气,我都忍了,你们毕竟是父子,我就当你们没有隔夜仇!但你自己想想,他八岁的时候出事,你是怎么跟我发誓的,你说再也不会出这种事了,如果有下次,你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可现在你是什么态度?你太让我失望了!”
    蒋父:“……”
    他许多年没见过妻子这样生气,一时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丢份,连忙起身去抱她,连声安抚着“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结果还没说完,又被人一把推开。
    ——舒沅这会儿才真算是看清楚,蒋成那股牛脾气到底像谁。
    眼见着自家老婆依然牙关紧咬,纤瘦颈边青筋毕露,蒋父急得满头大汗。
    他显是早已把房间里其他人抛诸脑后。
    拉着钟秀连连解释也不行,只得点点手机示意,又哄人先出门去。
    “秀,那这样,你先、先出来,我单独跟你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
    话音刚落。
    他正好走到门边,把门拉开。
    看自家老婆瞬间收声不言,脸色稍霁,他还以为是这话术有了效果。
    刚要拉过手领人出去,却正好眼角余光一瞥,瞧见舒沅神情瞬间大变,感觉到不对,这才立刻扭头一看——
    门外,赫然站着个一身休闲装打扮、金发碧眼的高大外国男人。
    “你来找谁?”
    熟悉的轮廓及身板。
    蒋父也就匆匆一眼扫过,便看出这人正是Steven家族的二把手,Jones.Steven,下意识摆出平时应付下属的公事公办脸色。
    来不及想谁把这人放进警局,直接就把人拦住。
    却不想对方像是早有准备,径直点了点会议室里端坐着、对自己到来毫无反应的舒沅。
    “我是她老板,来找她的。”
    “……阿沅?”
    蒋母闻声,立时回头看,正好对上舒沅推开椅子起身的默然动作。
    “他确实是我老板,”她说,“也好,我跟他聊一聊,爸,妈,你们先坐,都冷静一下。”
    ……
    说是单独聊天,但其实宣扬也没带舒沅走多远。
    他甚至一副自若神态。
    完全不惧走在诸多警官身旁,也对她神情中暗藏的怀疑视而不见,只随便领她在隔壁的休息室坐下。
    开门见山,就当真是老板正常关心员工的一句:“你一直留在这,国内的官司怎么办?”
    “……”
    “只有三天就要开庭了,你不回去跟律师团队接洽,也不去商量具体怎么个打法,是准备直接在法庭上赔钱道歉了事?”
    宣扬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关心与着紧。
    半晌,见她脸色不佳,也不回应,大抵意识到是自己态度过于强势,他停顿片刻,又放柔话音:“你不要怪我这么凶,我只是担心你,舒,你我都知道,对一个作家而言,写作上的名誉有多重要。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你后续的创作。”
    他说:“昨天我还把你交上来第二本书的稿子也看了,你有很大的进步,我希望……”
    “到底是不是你?”
    “什么到底是不是我。”
    她突如其来的打断,让谈话一时僵滞。
    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宣扬的脸色一时微沉。
    “我不是之前向你解释过了吗?如果有证据能够指控我,我现在还敢自己跑过来,坐在警署喝咖啡?”
    “那录音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录音……哦,你说Richard。”
    他听她话音紧逼,微妙沉默数秒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觉得内容没什么问题啊。我当时确实听到了他说这些话,我们不是一起走到的他房间门口?但我送完你就去找宣展了,之后你们聊什么我也不清楚,录音放出来,我也挺惊讶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录音是不是我放出来的?我栽赃嫁祸?”
    “……”
    舒沅没有明说,但很显然是默认了他自己抛出来的话题。
    宣扬像是怒极反笑:“算了!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这些事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你觉得我会想要公司名誉受损?”
    “你不想吗?”舒沅反问,“可能以后不想。但现在,只要Richard倒了,宣展又受了伤,公司里,你就会是最大的受益人,你会不想他出事吗?”
    “……”
    “你想对蒋成动手,狙击蒋氏的公司,又想自己窝里斗,诬陷Richard,自己独吞大权,一石二鸟,对不对?”
    “够了。”
    宣扬打断她。
    “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那我无话可说。”
    说着,他眉头紧锁,又是猛地一摆手,“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交给警察。他们不说我有罪,你现在都只是臆想——你只要告诉我,那场官司到底还打不打?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了总公司的法务部,你现在回国,我会让人马上跟你接洽,上海分部那群废物就别管了,现在……”
    “可宣扬,你不觉得自己说一套做一套很恶心吗?”
    舒沅再也听不下去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宣扬听出她话里讽刺,不由脸色微变。
    “什么意思?”
    “我最近一直都很乱。直到昨天,法务部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是电脑突然出现乱码病毒,导致我之前交上去的很多电子材料都被迫格式化作废,我才反应过来,去核对了一下别墅里的失窃情况。果然,我放在二楼抽屉里的所有备份材料,包括最关键的那只U盘都被人拿走了,你告诉我,如果不是知道我要回国打官司的人,谁会放着我抽屉里剩下那几根项链手链不要,去拿一个不值钱的USB?!”
    “加上录音的事,还有宣展的事,你说说,任何一个有点理智的成年人,怎么才能做到不怀疑你?!”
    之前,无论再多针锋相对,再多毫不掩饰的怀疑,宣扬似乎都能从容以对。
    偏偏这一刻,他脸上确切的流露出一丝茫然和无措,是真真正正被蒙在鼓里似的,对她说的一切毫无准备。
    “你的材料……全被拿走了?”
    “你现在是在装傻吗?宣扬,说真的,你怎么不专门去演戏,你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舒沅冷笑一声。
    再压抑不住心头恼怒,却苦于始终没有直接证据,这样一来,想着默默偷藏手机录音的打算也全都白费,索性径直站起身来。
    一时间欲言又止。
    末了,扔下一句,“我希望你至少还能有点良心”,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宣扬怔怔目送她离开。
    半晌,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神色忽而复杂难辨,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手机。
    ——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拿走本不属于计划之内的东西?
    他一阵恍惚。
    忽而间,竟莫名想起很多年前,母亲死后,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第一次被领回家族时的场面。
    父亲不在,只有那时的Richard——他那时还称之为大哥,出来和管家一切“迎接”。
    大哥多友善啊。
    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没有人理睬自己,他却会耐心而温柔的检查自己的功课,偶尔一时兴起,还会趁着四下无人,教他父亲书房里放着的挂壁字画,一字一句,耐心细致。
    直到有一天,教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什么叫“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问大哥。
    大哥的笑容温暖如昔,和自己七分像的眉眼,亲切又和善。
    “想知道吗?”大哥说,“其实我也不太懂,这样吧,你躲在书柜后面,等会儿爸爸进来了,我问一问。你不是也一直很想见见爸爸吗?”
    简直太好了!
    小小的他喜不自胜,依言钻到书柜后的空隙里,捂住嘴,小心翼翼等着难得一见的父亲到来。
    就这样,他缩成一团,一字不差的听见父亲对大哥的教导。
    “一个私生子,这么认真教他干嘛?以后也就是给你做事而已,不用有什么脑子,流着自家的血,读点书就行。”
    “但他至少是您的孩子。”
    “孩子?一颗失控的精/子而已。”
    父亲冷嗤:“出身这么低贱,只是他妈会爬床,走运而已。Richard,你和他是不同的,知道吗?不要和野孩子一起玩,会脏了你的身价,做做样子就够了。”
    “是的,父亲。”
    外面的笑声传到他耳中,多么父慈子孝的画面,却是他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奢求。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野兽似的扑了出去,拼命对准大哥脸上疯狂撕打。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你想要害我,我恨你!”
    而大哥只是默默承受着一切。
    不反抗,不还手,只是微笑,等待着父亲将这不懂事偷进书房的小子拽走,怒斥与殴打——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能留了。
    他很快被赶去了法国,学习设计,归宿已然定好:那就是为家族担任毫无威胁的美学副手,设计设计封面,甚至负责宴会布置,服装编排……
    大哥总是从容的,善良的,既往不咎的。
    大哥什么都胜过他,就连聂秀——
    【Jones,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要跟你大哥抢,就连我,你觉得抢走我,你就赢了吗?】
    【不是的,阿秀,阿秀,你别死、不要死,我答应你,我不抢了,我……】
    【Jones,我很难过,因为从始至终,你从来都不快乐。】
    他忽而紧紧闭眼,攥住手机。
    不住深呼吸过后,低头发出一条短信,随即扭头吩咐一直便装打扮、垂头耷脑跟在不远处的保镖。
    “走,去医院。”
    与此同时。
    刚刚走到会议室门前的舒沅,亦倏然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推门而入的瞬间。
    满面严肃的蒋父登时扭头看来,向她默默示意耳边的蓝牙耳机。
    一顿过后。
    他说:“还是一亿美金是吗?可以,但让我跟我儿子说说话。”
    “……阿成,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成崽获救。
    以及,之前一起写杂志的朋友也来晋江写文啦!能帮的不多,还是希望她也能被更多人看到,大家如果对娱乐圈题材感兴趣可以去瞅瞅呀~
    《偏偏贪恋》by柳下刀
    文案:
    作为一个十八线女明星,梁凉一直被嘲衰运附体、不红体质。
    就连和朋友去酒吧玩游戏,都要连输两局。
    第一局,被逼着谈起了高中时惨不忍睹的初恋。
    梁凉饮了口酒,红指甲覆上玻璃杯:
    “他啊,没啥可说的,冷脸面瘫脾气臭,幸好分得早……”
    第二局,又输了。
    朋友坏笑:“去把你后面那帅哥的联系方式要来。”
    梁凉转身,瞄了一眼,男人骨节明晰的指间夹着烟,西装熨得一道褶都没有,清冷又矜贵。
    似乎多少年前,记忆里,也见过这么一个斯文败类。
    她,怂了。
    朋友们纷纷起哄,推着她上前:“干!姐妹,直接上去抱着狂啃就是了,用你的绝世吻技征服他!!”
    梁凉咽了咽口水,正欲开口。
    下一秒,男人掐灭烟,抬眼,慢条斯理道:“好久不见啊,前女友。”
    近日,京圈里都在传,素来冷情冷性的方家三少,玩起了金屋藏娇。
    好友们不信,约好日子浩浩荡荡突袭方家别墅。
    开门,却见一身穿红裙、雪背半露的女人,正窝在他怀里娇嗔:“方卓扬,你这送的什么鞋啊,好磨脚。”
    好友们面面相觑,尴尬道:“方少魅力不减呐,又一女的蹭上来。”
    方卓扬脱下西装,将怀中女人乍泄的春光紧紧裹住,目光扫过众人:“结婚了,是我求的,看够了就出去。”
    言罢,屈膝为她脱下高跟鞋,动作轻柔又宠溺。
    “一时相逢,贪恋一生。”
    落魄貌美小明星×斯文败类大总裁
    1v1/sc/破镜重圆/主甜主婚恋
    感谢在2020-06-21 04:38:44~2020-06-22 02:5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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