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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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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多棱发出一声冷笑, 怒而拍案:“大启是想哄着我大凉勇士送命?”

    “还是在耍弄我大凉!?”

    “当然不是。”

    承恩公连连摆手:“三皇子殿下,许是、许是去更衣了。”

    他说了一个连他自个儿都不信的借口,换来了多棱的冷笑连连。

    沉默地坐在角落的季南珂忽而出声道:“我去看看。”

    她出了雅座, 环顾了一圈后,见他下了楼, 又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在大堂追上了他。

    季南珂拉了他一把,走向天熹楼后头的庭院。

    小楼还没有修好,庭院里没什么客人,季南珂安静地陪着他走了一会儿,小心地问道:“殿下。您是不愿意?”

    谢璟站在临水的凉亭,看着池塘里摇头摆尾的锦鲤, 他叹声道:“珂儿,凉国是蛮夷,与大启又有世仇。非我族类,蛮夷岂会这么好心来帮父皇, 多棱必是所图甚大。

    事到如今竟然还去考虑西凉是蛮夷?

    “殿下, 您担心西凉别有所图,未免也有些早了。送亲队伍统共才多少人?多棱人在大启,他就算想要从西凉调兵, 还有西疆总兵在那里挡着。”

    她缓缓道: “若说图谋。珈叶公主倒是与我说过。”

    谢璟向她看去。

    珂儿人缘好,从前就是这样,谁都和她处的很好。唯有顾知灼因为自己的缘故不喜欢她。

    “多棱大王子并非凉王亲生, 从血缘上只能算是凉王的兄弟, 凉王对他防备颇深。珈叶公主也说,多棱帮您和皇上,也是在帮他自己。待您上位, 他也想借着大启之势,从凉王的手上拿过王位。”

    “互有所图,又怎么能说是他有意在利用您呢,图谋不轨。”

    谢璟思忖片刻,没有反驳。

    这么说,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季南珂的话,让他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一些。

    也对。

    此趟凉国送亲,只带了三千人,绝不可能趁乱颠覆大启。

    至于日后,等到父皇肃清奸佞,是战是和,就看凉国识不识相了。

    其实说到底,若能和,谁又愿意战呢?

    战乱,意味着死亡。谁又会愿意送死?!

    父皇曾与他说,北疆连年战乱不断,死伤无数,耗尽国力。是因为顾家人以战揽权,以战揽财。

    “况且,我还听说了,西疆总兵奉命对凉国步步紧逼,屡屡开战。无论是珈叶公主和亲,还是大王子与您合作,实则是为了两国交好。”

    谢璟默默点了头。

    自己去时也发现了,西疆枕兵边关,不许凉人踏进一步。

    谢应忱在凉国为质多年,肯定受尽了折辱,他对凉国本就怀有恶意,贪战好战。

    父皇说,大启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待日后,大启交到自己的手里,才能足够的底蕴,迎来盛世。

    自己是为了大启!

    谢璟倚在美人靠的栏杆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栏杆。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说:是的。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启。

    “殿下。”

    季南珂小脸微仰,带着蛊惑一样的嗓音在耳畔回荡:“您难道想永远让太孙凌驾于前。您不想见顾知灼……”

    “后悔吗?

    说到“顾知灼”三个字的时候,季南珂语气复杂,然而谢璟并没有发现,他只是下意识地顺着她目光的牵引,落到了天熹楼的二楼,从打开的窗户,隐约能看到那抹倩影。

    季南珂的眸中掠过了不甘与嫉妒,她学乖了许多,面上不露分毫说道:“曾经我也一直以为顾知灼是因为误会我,才执意和您退婚。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殿下,她其实是为了太孙。”

    “她弃了您,重新挑了一个能让她登上凤位的人。”

    谢璟想起谢应忱刚回京的那一天,他亲眼见到顾知灼把谢应忱送到宫门前。

    他们俩,相谈甚欢。

    从那之后,顾知灼就不再理自己了,还联合谢应忱,使计和自己退婚,一心一意的扶持谢应忱。

    “您不想让她后悔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南珂自己都有些酸涩,她紧张地捏紧了帕子。

    她想听他说,他不在乎她后不后悔,可是,听到的却是一个字——

    “好。”

    所以,谢璟果然一直都想着顾知灼。

    因为得不到?

    季南珂的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的很。

    明明她轻易就取代了顾知灼,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也依然比不上顾知灼。

    季南珂忆起了多棱如狼一样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挽住了他的手臂道:“回去吧。”

    谢璟:“……”

    他半推半就的让季南珂拉回了雅座。

    一推门,迎来的是多棱的一声冷哼。

    “殿下。”承恩公赶紧向他使眼色,夸张道,“您更衣回来了啊。”

    谢璟没有应声,他走到了八仙桌前。

    他想到了眼睛已经看不见,还被软禁在含章宫的父皇。

    也想到了宫宴那天被强行带下去,无助的母后……

    谢璟闭了闭眼睛。

    先帝传位给父皇,父皇授命于天,是正统。

    谢应忱才是奸佞。错的是谢应忱!

    他拿起那把短刀,在手腕上一划,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了酒中,与血色的酒液融合在了一起。

    他颤抖着手,端起了那个海碗,碗中满满的酒液溅洒在他的手背上。

    酒和血混杂在了一起。

    谢璟一口饮下。

    烈酒灌入喉咙,灼烧着口腔和喉咙火辣辣的痛,身上顿时起了一层薄汗,后颈湿嗒嗒的,难受的厉害。

    啪。

    他把喝完一半的海碗重重地放下,往多棱的面前一推,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液。

    烈酒冲头,他的脚步摇晃了一下,靠在八仙桌上。

    “好!”

    多棱拍着桌子夸赞起来。

    “不愧是我多棱的妹夫。”

    他端起了碗,一口气喝下了剩下的半碗。

    承恩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顺着话尾道:“大启与大凉从此便是血肉相连了!”

    他亲自扶着谢璟坐下,谢璟不胜酒力,一碗下去人就晕乎乎的,到回去时还摇摇晃晃。

    谢璟本住在宫里,宫宴那日,皇帝册封了他为瑞亲王后,还赐了一座王府。这座王府曾是皇帝的潜邸,年年有修缮,也样样都不缺,谢璟提前两天已经从宫里搬了出来。

    大婚将至,王府张灯结彩,门前也挂上了大红灯笼。

    谢璟的大婚定的急,又是和亲,大启还没有番邦公主和亲的先例,礼部只能再去翻《礼记》和历朝历代的史料,忙得焦头烂额。

    凉国虽然不似大启这般,讲究十里红妆,也陪嫁了一万头牛羊和一万两黄金。按大启的习俗,嫁妆单子在前一日由多棱在礼部和凉国属臣的陪同下,亲自送上。

    但是皇帝“病了”,只能送到谢应忱的案头。

    “太孙。”多棱在文渊阁谢应忱待的主殿绕了一圈,拉了把圈椅在他跟前坐下,“我们在西凉也有六年的交情了。”

    谢应忱笑道:“七十三鞭,孤和大王子还确实交情不错。”

    凉国以武为尊。

    谢应忱病弱不堪,是大启的弃子,又是大凉的质子,当然人人可欺。

    多棱与他目光对视。

    谢应忱就是个黑心肝的,他在凉国日子不好过,就使计撺掇他和父王和大王兄父子相残,血染了整个王都,接着又使计弄死了大王兄……

    自己不过是前后抽过他几鞭,他居然还数过数!?

    过了片刻,他忽而哈哈笑道:“……大启有一句俗语:往事莫提。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来日你若再来凉国,本王子定要好好款待。肯定能让你早日忘记那七十三鞭。”

    谢应忱的声音不紧不慢:“大王子有心了。”

    罢了。多棱试探了这一回,也是彻底死了心。

    谢应忱阴险又记仇,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能绕上好几圈,还是跟个蠢人合作,让人安心。

    “这是我大凉公主的嫁妆。”

    多棱递上嫁妆单子,谢应忱代表大启收下,说一些类似“愿两国再无战乱”之类的场面话,再交由礼部进行接下去的大婚仪程。

    “太孙。臣尚有一事需禀。”

    “说。”

    礼部尚书范恒当着多棱的面禀道:“是关于迎亲的仪程,臣想请大公主为珈叶公主送嫁。”

    这是大启的风俗。

    出嫁女会由已出嫁的姐妹陪同送嫁,从前一天起就住在一块儿,直到礼成。

    倘若没有人送嫁,会被认为不吉。

    一般是嫡亲姐妹,或者堂表姐妹,再不济就是夫家的姐妹。

    珈叶没有带姐妹来京城,谢璟也只有一位长姐大公主是已经出嫁的。

    只不过,大公主被圈禁了,就需要谢应忱破例答应。

    “那就让大公主去。”

    范恒躬身应诺。

    一切都由礼部按仪制来,谢应忱并不插手,范恒求妥事事禀报,他也忍不住会去想自己的大婚。

    一联想着自己的大婚,不免觉得谢璟这场婚礼实在太简单了,若是自己……

    不能让夭夭这么委屈。

    谢应忱眸中柔和,仿佛能滴下水来。

    多棱:?

    看不懂。

    走出文渊阁,多棱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看向东方,那座他只去过一次的殿宇,琉璃瓦在阳光中反射出金色的光华,满是奢靡,让人向往。

    “大王子,请。 ”

    范恒紧跟着又脚步匆匆地去了瑞王府,把迎亲的规制又一五一十地重新和谢璟说了一遍,又亲自走了一遍迎亲路。

    三皇子是皇帝登基以来头一个大婚的皇子,瑞王府张灯结彩,热闹极了。

    谢璟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

    天还没亮,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员,就已经到了瑞王府和凉人住的会同馆。

    大婚的请帖散布全京城,镇北王府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去赴宴的只有顾知灼兄妹俩。

    对太夫人来说,如今还是顾知灼的及笄礼最为重要,为了及笄宴,太夫人已经准备了整整三个月,现在日子快到了,样样都要重新再检查一遍。

    她得留在府里坐镇,不然不放心。

    临出门,太夫人千叮万嘱道:“你们俩都不许饮酒,谁劝都不行。”

    “还有,不许与人吵架。”

    “尤其是灼丫头你,不许与人打架,听到没?要是弄伤了哪儿,及笄时就没法好好打扮,不漂亮了。”

    顾知灼:?

    她在别人的婚宴与人打架?唔。祖母想多了。

    “太夫人。”管事嬷嬷过来禀道,“桂花采摘好了,您瞧瞧……”

    太夫人说,要摘新鲜的桂花,作成花帘,代替熏香。

    免得及笄礼时,熏香烟大,挡了眼。

    “快走。”

    顾知灼拉扯了一下顾以灿,兄妹俩赶紧跑了。

    大街上热热闹闹,不少百姓正等着散喜钱。

    顾以灿陪着她坐了马车,嘻嘻闹闹了一路,顾以灿拨弄着妹妹珠花上的流苏,外头的马夫忽然禀道:“王爷,前头是瑞王府去迎亲的队伍。”

    “让一下。”

    “是。”

    顾知灼撩开车帘,正好看到谢璟骑着高头大马与马车擦肩而过,后头是敲敲打打的锣鼓声。

    仿佛和上一世谢璟迎娶季南珂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远没有上一世的隆重。

    更没有上一世用顾家血肉为季南珂所铺成的十里红妆。

    他们到了瑞王府不久,花轿也进了门。

    顾知灼没有去前头观礼,持续不断的鞭炮声,和礼部的唱诺声,连后院也听得清清楚楚,不多时,拜完了堂。

    几个相熟的贵女嘻笑着拉上顾知灼道:“我们去瞧瞧,我还没见过西凉公主,顾大姑娘你见过没?”

    顾知灼快步轻快地跟上。

    “西凉公主会不会打马球?我们正好缺一个人。”

    “不行不行,你赖皮,西凉的姑娘都是长在马背上的。”

    “顾家姐姐,”宋九娘挽着她的胳膊,细声细气道,“你收我当药童好不好,我祖父说,你的药可灵了,他现在一天三顿,都胖了好几圈,小腹一点也不痛了。”

    “我教你做药酒,你祖父馋酒时,可以喝一小杯。”

    宋九娘亲昵地蹭着她:“顾家姐姐你真好,九娘最喜欢你了!”

    说着话,就到了正院。

    合卺酒已经喝完,新房里除了大公主,只有几个宗室的郡主陪着。

    贵女们一过去,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在被圈禁了小半年后,曾经风光无限的昭阳大公主早已不见了当初的娇容艳色,她背脊佝偻着,面上没有一点喜色。

    贵女们都不敢去和大公主说话,看过了珈叶的模样,笑吟吟地称赞了几句话后,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午时开席,到末时才散席。

    席面还是挺好吃的,顾知灼正要去等顾以灿,刚走过垂花门,就让人叫住了。

    “顾大姑娘。”

    顾知灼耳朵动了动,没理会。

    “顾大姑娘!”

    声音又高了一分,顾知灼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忽而眉心一动,从垂花门的隔断墙看过去,目光穿过密密的林木,远远地顾知灼看到谢璟正送大公主昭阳出来,他们到了一辆马车前,随后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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