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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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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半小时,厉明深的车和人不见踪影,梁暮秋按捺不住,播出厉明深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两人不约而同沉默,那头隐约有车声,梁暮秋轻声问:“你在哪儿?”

    厉明深道:“公司有点事,我得赶回去。”

    又一阵沉默,厉明深低声问:“睡得好吗?”

    梁暮秋只嗯一声,悄然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说道:“你开车吧,注意安全,我挂了。”

    挂断电话,梁暮秋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走回自己房间。前一天的衬衫被蹂得皱皱巴巴,还沾着酒味,他进去浴室,站在镜子前一件件脱下,身上的印记随之显露。

    每一处都是亲密相拥的证据。

    虽然喝了酒但梁暮秋没有失忆,那种相互抚慰的感觉清晰地留在皮肤上,与自己触碰时完全不同。

    热水一直在放,蒸汽很快弥漫,镜面也爬上水雾,渐渐模糊梁暮秋的脸,他狠狠地抹了一把镜面,转身走进了淋浴间。

    厉明深直接去公司,休息室有备用衣服,换下衬衫时他才发现少了一粒纽扣,动作不由一停。

    说有事并不是借口,他的确有事,但并没有紧急到必须立刻赶回来处理。

    他承认他逃避心理作祟,昨天的发展有他刻意引导,互通心意并没有让他觉得轻松。

    因为还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顶。

    那件衬衫他没有扔,也没有交给人清洗,而是展平后叠好,收进了柜子里。

    厉明深一改习惯,在周末回公司加班,叫所有人都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有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总经理和董事长公开不和,全城没有律所敢接厉環的委托,私底下议论时都说厉明深对自己的亲妈都威逼利诱,手段十分强硬。

    菁姐打电话跟他说厉環又开始摔东西,厉明深冷冷道:“她想摔就摔,不用告诉我。”

    那日后梁暮秋就没再主动联系了,厉明深心中郁着一口气,不知道是对厉環还是对他自己,酒精会影响判断,他能排遣的方式不多,抽烟最方便。

    公司设专门的吸烟室,厉明深办公室这一层也有,但一直没人用,毕竟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抽烟。

    厉明深拿了包烟去吸烟室,点燃后咬在唇间,尼古丁的刺激叫他微微眯起眼。

    吸烟室临着露台,厉明深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冲淡了烟雾,他隐约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宝宝,我还在上班呢,你乖乖的,等我下班给你买好吃的。亲一个,拜拜拜拜。”

    厉明深眯眼看去,那人缩在露台角落背对着他正在打电话,是他助理周文。

    周文并没有发现厉明深,挂了电话回头才看见,登时立正站好。

    厉明深拿下烟,夹在两指之间,问:“女朋友?”

    上班偷偷打电话还被老板撞个正着,周文脸一红,说:“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着,怕她有急事我就给她回过去。”

    “那她有急事吗?”厉明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问道。

    “没有……”周文的脸更红了,“她就是想我了,想听听我的声音。”

    烟雾缭绕,厉明深面色不定。

    周文紧张到想扣裤缝,秘书办的人都传厉明深最近失恋了,他是不是不该说最后一句?

    正忐忑着,他就听厉明深问:“周文,你有没有骗过你女朋友?”

    周文一愣,厉明深从他表情知道了答案。

    厉明深将烟熄灭,“说说看。”

    周文抓抓头发,犹豫着说道:“您知道我原来在工程部,有时候被骂了心情不好,又不想把情绪带回去让她担心,我就说我加班,然后自己找个公园跑跑步,或者去打场篮球排遣一下再回家。还有,有时候她问我吃没吃早饭,我其实没吃也会说吃了。”

    这小子又在秀恩爱,厉明深心里想,嘴上问道:“原则上的事,有没有骗过?”

    这回周文迟疑得稍久,半晌,坚定地摇头:“没有,大事上我从来不会骗她,她对我很信任,我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厉明深被这句话触动了。

    周文跟着厉明深时间不短,还是第一次见厉明深抽烟,原来大老板也有搞不定的事,要靠尼古丁来排解,吃惊之余又觉得,厉明深这样子好像比以前多出些七情六欲的人味来。

    他揣测老板心事,大胆说道:“厉先生,我觉得无论什么时候,真诚才是必杀技,只要诚心坦白,对方肯定会感受到,并且原谅的。”

    直播的后续效应逐渐显现,除了梨的销路打开,来小梨村游玩的人也明显增多。

    孟金良一家的到来,让梁暮秋得以将心思从厉明深的不告而别上短暂抽离。

    除了孩子,孟金良还带了几个朋友,包括上次给梁暮秋介绍的那个律师,都是在网上看了直播之后决定来小梨村度周末的。

    一行人自驾,边走边玩,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正好饭点。

    孟金良不是第一次来,每次一进梁暮秋的小院都觉得身心畅快,觉得这才是人住的地方,但让他住个一两天还能觉得新鲜,长期住肯定不行,毕竟医疗、教育、娱乐都跟不上。

    自然安宁和繁华便利难以两全,就像这世间许多事一样。

    梁暮秋问孟金良:“嫂子没来吗?”

    “本来要来的。”孟金良说,“临出门接到电话说实验室有事,又回去了。”

    孟金良老婆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有自己的实验室,妥妥的高智商女强人,所以孟金良才会对门门不及格的怨种儿子更加耿耿于怀。

    客房黑着灯,门也关着,像是没人住,孟金良抬头一望,问:“你这民宿最近怎么样?租着呢?”

    梁暮秋嗯了一声。

    孟金良问:“怎么不见人,出去玩了?”

    孟金良带了不少东西,新鲜的牛羊肉,还有餐厅做的冷冻食品,加热就能吃。梁暮秋正收拾,分门别类放进冰箱,他有心避开这个话题,但孟金良问起,他没办法只好说:“还是之前那个。”

    “之前哪个?”孟金良反应过来,惊讶道,“那个谁?他还租着?”

    梁暮秋不走心地笑了笑:“他是长租。”

    那天厉明深突然离开,梁暮秋除了打去那个电话没有再主动联系,厉明深后来发信息说要去外地出差,梁暮秋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几遍,回复一个“好”。

    自那之后,他和厉明深再没联系。

    梁暮秋有时想,厉明深是不是后悔了,这似乎是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否则他为什么要急着走。

    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痕迹,梁暮秋简直要怀疑那一晚只是他做的一场梦。而现在,身上的痕迹也越发地淡了。

    晚餐摆在梁暮秋的小院,菜是在杨阿公小饭馆烧好了再端过来的。

    这段时间小饭馆几乎天天客满,前头不够坐,杨阿公就在院子里也摆上两桌接待游客,小花呆着不方便,梁宸安便把它的窝搬回自己家。

    小花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梁宸安时时刻刻盯着,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

    孟浩庭看到他心里就痒痒,忍不住就想招他,走过去蹲在旁边问:“这猫是不是要生了?”

    远道是客,孟叔叔一家来玩,梁宸安想他不能不礼貌,何况孟金良还给他带那么多好吃的,虽然不太想理孟浩庭,梁宸安还是嗯了一声。

    孟浩庭听他瓮声瓮气不情不愿,更来劲了,问:“这肚子里头一共几只啊?”

    “五只。”

    “几只公几只母?”

    梁宸安被问住了,朝孟浩庭看去。

    “我跟你打赌吧。”孟浩庭提议。

    梁宸安眨眨眼:“赌什么?”

    孟浩庭说:“当然是赌钱啊——”

    孟金良听见,二话不说上去就踹一脚:“你天天都瞎教弟弟什么?没事干到隔壁端菜去。”

    孟浩庭一个激灵爬起来,等他老子转过头就在身后做鬼脸,然后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

    梁宸安也摸摸自己屁股,心想幸好不是踢他,感觉好痛哦。

    一顿饭宾主尽欢,孟金良和几个朋友住在附近镇上的宾馆,约定好隔天再来采摘。

    梁暮秋本想作陪,孟金良见他神色疲惫,说道:“你忙你的,对了,那个设计的事怎么样?”

    提起这个梁暮秋就奇怪,正常流程是先报价再签合同,但那位明先生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催着他把合同签了。

    的确如孟金良说的那样,对方给了他最大范围的自由,时间没有要求,预算没有上限,设计费也很高,唯一条件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中途退出,必须要完成。

    梁暮秋答应了,签了字,也把问题单发了过去,那位明先生表示会尽快填好给他答复。

    夜色渐深了,几个朋友陆陆续续开车走了,孟金良也上车要走,忽然就见一辆车朝他们开过来。他起初还以为是谁落下东西回来取,等到近处一看那车标才知道肯定不是。

    他那群朋友虽然身家都不错,但还没人能开得起这种车。

    那车车漆黑亮,反射着月光,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车门打开,厉明深下来了。孟金良不由惊讶,下意识朝梁暮秋望去。

    梁暮秋也愣住了。

    厉明深跟孟金良点头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梁暮秋面前,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孟金良直觉不太对,这几个字怎么听着这么的……他想不出形容,但感觉不是个租民宿的客人会对房东说的话。

    梁暮秋终于发出声音:“你怎么……”

    梁宸安在院子里听到声音也跑出来,见是厉明深,冲过去抱住他,大喊:“叔叔!”

    孟金良开车走了,预感明天的采摘梁暮秋恐怕不会去了。

    送走孟金良,梁宸安拉厉明深进院,梁暮秋站在原地,揉一揉脸才跟上。

    梁宸安把厉明深拉到小花的猫窝前,对他说小花快生了。厉明深蹲下跟他一起看。

    梁暮秋从两人身后路过,脚步不受控制地停顿,嘴巴也不受控制地问:“吃饭了吗?”

    “还没。”厉明深转身看他,问,“有什么吃的吗?”

    冰箱里的存货原本被吃得差不多了,好在孟金良带来不少,梁暮秋本想给厉明深热一份咖喱鸡肉饭,饭都拿出来了又被他塞回去,改煮白水面。

    他在赌气。

    水烧开,梁暮秋抓一把挂面放进锅里,拿筷子搅散,心不在焉地往院子里看去。

    厉明深还在院子里,梁宸安对他说:“叔叔,你来了我就踏实了。”

    厉明深问:“为什么踏实?”

    梁宸安歪头想了想,露出腼腆的笑来:“不知道。”

    厉明深摸了摸他的头。

    面很快煮好,纯纯白水面,连葱花都没有。梁暮秋拿了双筷子架在碗上,冲外头喊:“可以吃了。”

    等厉明深进来他就出去,擦身而过时,他并没有朝他看,心脏却在胸腔下重重地跳了一下。

    梁暮秋本想直接回楼上,脚尖一转,踩着防腐木往院子里走去,在树底坐下。他能感到厉明深透过窗户在看他,但他并没有回头。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厉明深走过来了。

    梁暮秋这会儿不能装没听见,转过头。

    厉明深问:“有没有咸菜之类?”

    梁暮秋先是微微蹙眉,紧接着睁大眼,猛然想起他好像忘记放盐。

    冰箱里还有一罐泡菜,梁暮秋捡了些放在小碟子里,递给厉明深就要走,却被厉明深抓住手腕。

    “生气了?”

    梁暮秋挣了一下没挣开,这才朝厉明深看去,漂亮的面孔上没了往常的笑容,冷冰冰地否认:“我没有。”

    梁宸安扭头朝他们看,厉明深便松开手,梁暮秋立刻走了,锁上院门,撵小鸡似的把梁宸安撵回房间。

    厉明深听着两人上楼的动静,就着泡菜几口将面解决,空碗在水池底下冲洗干净,也去了楼上。

    在房间待一会儿,估摸梁宸安差不多睡着,厉明深便去敲门。门很快开了,梁暮秋站在门内,似乎懒得说话,只眼神询问何事。

    厉明深说道:“花洒好像坏了,出不了热水。”

    梁暮秋只能过去看,他将花洒朝右拧到底,水量开到最大,很快就放出热水。

    冷水也正常,梁暮秋将水温调到正好又试了试,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一声轻响,他转过身,发现浴室的门被关上了。

    厉明深堵在门口,显然不想让他出去。

    浴室本来就小,这会儿忽然变得更加逼仄,厉明深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火热的侵略性。梁暮秋心跳加快,抿着唇,一言不发走过去,伸手想推开厉明深,又被抓住手腕。

    这一次无论他如何挣扎,厉明深都不松开。

    “你做什么?”梁暮秋面颊浮起一层薄红,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小秋。”厉明深忽然叫他。

    梁暮秋一愣,挣扎的动作也停了。

    “小秋。”厉明深温柔地喊着他,凑过去想亲他的嘴唇。

    梁暮秋偏头躲开了,花洒还出着水,弥漫的蒸汽叫他感到呼吸发紧,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他忍不住问:“你那天为什么要走?”

    厉明深握着梁暮秋的下巴转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等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梁暮秋不理解。

    厉明深不说,只是又低头吻住他。

    梁暮秋很快就没余力思考了,抱紧厉明深加深这个吻。纠缠之间,他被厉明深抱到了花洒下,热水从头顶倾泄,几乎瞬间将两人淋湿了。

    梁暮秋感到自己浑身湿透,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连拖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掉了。他被厉明深抱着抵在墙上,手指插进了厉明深的头发里。

    厉明深短暂抽离,抬手抚摸他的脸,目光隔着水雾看过来,似乎有无数话想说,梁暮秋心中悸动,又凑过去吻住他。

    等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厉明深先穿好衣服,又去隔壁给梁暮秋拿衣服,小花睡在小客厅的过道,路过时厉明深伸手挠一挠它的下巴。

    梁暮秋穿好衣服,头发还湿着,往下滴水。厉明深拿了条浴巾,说:“过来,我给你擦。”

    梁暮秋盘腿坐在床上,厉明深站在他身后,手指轻轻拢着他的头发。发质柔软,像梁暮秋这个人一样。

    厉明深走神了几秒,忽地听梁暮秋问:“你想我吗?”

    他回过神,说:“想。”

    实际上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梁暮秋。

    这次来之前,厉明深下定决心要摊牌,争取坦白从宽,现下或许就是个好时机。

    “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将梁暮秋的头发擦到半干,搁下浴巾,梁暮秋在床上转了个身,依旧盘腿的姿势,从背对他改为面对他。

    “说什么?”梁暮秋眨了眨眼。

    厉明深在他面前蹲下,一条腿抵在地板上,另一条腿曲着,是单膝跪地的姿势。他用双手将梁暮秋的手拢在手心,眼睛看着他说:“很重要的一件事,不管我说什么,你要答应我不能生气,更不能不理我。”

    梁暮秋同他对视,表情渐渐严肃:“你想跟我说什么?”

    “关于我个人的一些情况。”厉明深说。

    个人情况?

    “关于你的前任?”梁暮秋首先想到这个,心中忽然泛起酸。

    “不是。”厉明深很快说,“我没有前任。”

    “你没有?”梁暮秋惊讶。

    “是,你是我第一个心动的人。”厉明深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喉结滑动数次终于下狠心,“小秋,其实我——”

    隔壁的房门在此时忽然打开,传来急促的脚步,梁宸安光着脚就跑过来,咣咣砸门,喊道:“叔叔叔叔,小花好像要生了!”

    之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好在梁暮秋跟梁宸安演练过很多遍,在最初的慌乱后很快变得有条不紊。

    过程比预想得顺利,小猫咪一个接一个地出生。

    梁宸安亲自剪脐带。

    一共五只,三只花色两只黑白,大小都平安。

    刚生下来的小猫本能地就往母亲怀里钻,小花累到脱力,躺在垫子上挨个舔舐刚出生的孩子。梁暮秋去厨房给它煮羊奶,回来时发现梁宸安在掉眼泪。

    梁宸安很少哭,打针都不哭的小孩,这会儿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泪珠子穿成线似的往下落。

    梁暮秋惊讶了一瞬,很快明白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紧紧搂进怀里。

    梁宸安哭声低低的,后背发抖,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梁暮秋听到他说“我想妈妈”,不由也红了眼眶,随后感到有人从身后环住自己。

    厉明深不知何时也过来了。

    梁暮秋转过头,红着的眼睛有些怔然地同厉明深对视。厉明深将他圈进怀里,抬手轻轻覆上他的头顶。梁暮秋便顺着他的力道,将头靠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上。

    等梁宸安睡着已经快凌晨,梁暮秋从房间出来,见厉明深站在院子里,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你抽烟了?”

    厉明深这一周抽了不少,将那根烟握进手心揉成一团说道:“你不喜欢我不抽了。”

    梁暮秋弯了弯唇,又收敛表情郑重说道:“今天谢谢你。”

    厉明深看他两秒,说:“我们的关系不用说谢谢。”

    梁暮秋抿着嘴角笑,假装不知地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厉明深说:“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梁暮秋不上当,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想起刚才被打断的对话:“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厉明深见他满脸倦意,心有不忍。他心里清楚,梁暮秋如果知道怕是今晚都别想睡觉。

    至少让他再睡个好觉。

    “太晚了,早点睡吧,明天再说。”厉明深道。

    “那你呢?”梁暮秋问。

    厉明深预感这对他来说将是个不眠之夜,“我再待一会儿,你先上去。”

    梁暮秋看出厉明深心里有事,他也不强求,道一句晚安后便往楼梯方向走。

    走到一半,他回身望向厉明深,又很快走回去,在厉明深不明所以的注视中拉过他的手。

    梁暮秋将他手掌朝上,在掌心轻轻地打了一下,笑着说:“你放心,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会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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