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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表妹是想赖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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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群玉累得睁不?开眼,整个人都酸乏无力。

    她尽量克制地?抓着床单,不?被人发?现她一已经醒了。

    只是寝衣被人别有居心的散开,绵密湿热的吻又轻又重的落了下来。

    他握着群玉那截纤腰不?肯放手,粗粝的指腹按着腰窝打圈,故意刺激着她。

    即使上一次亲密是在三年前,可谢望和她实在是算得上默契,也知道她哪里最?怕痒,哪处生得最?合乎他的心意。

    谢望的动作刻意放缓,反倒是群玉有些受不?住了,哪有人这样的,不?上不?下的故意折磨她。

    她睫羽轻颤,无意识地?贴上他,希望他再亲一亲。

    谁知就在这时候,谢望喉间溢出一抹轻笑?,“醒了。”

    被他戳破,群玉不?大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她以为?是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出卖,这才让谢望发?觉。

    实际上早在他刚开始动作时,就知道群玉已经醒来。

    闻着空气中?不?算好闻的味道,群玉低头摸了摸,放弃了就这样起身的想法,“你……能不?能现在出去。”

    她没有穿诃子小衣,连亵裤也不?知被丢在了何处。

    这会?就算是想离开这让人尴尬的地?方,也没有办法起身。

    她这些反应谢望一点一滴瞧在眼里,挑着眉道了句,“你仔细瞧瞧再说。”

    群玉方才太过紧张,身子又难受得厉害,又怕青天白?日里她像昨日夜里那样,神?志不?清似的就要他亲要他抱,低着头一直不?看他。

    听了他话一抬头就瞧见谢望裸着胸膛,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

    回忆忽然涌上心头,群玉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双颊发?红,耳根烫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还是在水榭里,她就急不?可耐地?主动去扑他。

    好在一路上也没有被人瞧见,否则她的裙摆被人卡在腰际,光是看着就要脸热的程度。

    她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谢望倏然将她一扑,两只手臂撑在她脸庞,眼含热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满,“表妹是想赖账吗?”

    群玉不?敢忤逆他,生怕他不?顾现在还是白?日,就将自己就地?正法。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回答谢望并不?满意,垂着眼俯视她片刻,就听见群玉目光落在他胸口,惊讶地?张圆了嘴,“你……你身上这些疤是哪里来的?”

    谢望明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可见她主动关心自己,还是耐着性子好生说话,“进了武德司,哪有不?受伤的。”

    群玉闻言皱了皱眉,暗暗思忖,他不?是沈固安那老贼的亲外甥吗?怎会?让他三番五次的受伤。

    前天夜里天色太黑,烛光昏沉,她又哭得正难过,都不?曾发?觉。

    瞧她这般神?色,怎么觉得像是有些嫌弃,谢望眉眼一沉,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冷,“昨夜摸得爱不?释手时不?觉得难看,现在摆出这幅模样做给谁看啊。”

    群玉不?知道他的心思怎么就转到这上面去了,但是和他说有说不?通,干脆就抿了抿唇,随口道:“我只是想到了,从前表哥身上没有这些疤,为?你感到可惜吧。”

    她说的是实话,谢望也就没再追问。

    从前在玉佛寺里,她就极其喜爱他这身肌肤,又戳又亲的,虽说总嫌硌得慌,但是让她摸得话,谢望也就轻而易举地?哄得她点头,对她为?所欲为?。

    鬼使神?差的,谢望突然觉得或许应当弄些玉容膏涂一涂。

    足足又折腾了半炷香的功夫,她唇上发?肿的地?方,就被谢望拿手指轻轻抹了进去。

    非但如此,他搽着药轻拢慢捻抹复挑,又说要将药性揉进去最?好。

    群玉脚趾蜷缩,难受地?掐着手指,迷蒙地?抬眼看他,怯生生地?问了句,“好、好了没?”

    她的声音透着哭腔,谢望唇角勾起,抽回手去拿帕子,擦掉多余的药膏,“小心些,别把药弄掉了。”

    话音刚落,群玉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你……先走好吗?”

    谢望当她是要换衣裳不?好意思,想着时候不?早了也就没有耽搁。

    只是他一离开,群玉就急急忙忙去了湢室,那药弄得她唇上又冰又凉的,她实在是受不?了,全都拿帕子擦了个干净。

    因着昨日崔妙常带着弟妹来了莲庄,今日得她相邀去逛崔家园子。

    群玉好一番梳妆打扮后,总算是没有来迟,和孟五娘上了一辆马车。

    原本孟七娘也要跟着一道坐,却被她寻了个借口,打发?她去后?面坐了。

    群玉心中?隐隐约约猜到孟五娘要问什么,便有些忐忑不?安,想着她如果?问起谢望,自己该如何回答。

    不?出所料,马车辘辘而行,她压低着声音,问题一个接一个。

    “你和义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和他上同一艘船?”

    “昨日用晚饭,为?何你和义兄都没来?”

    群玉慌张抬头,像是被她一连串的质问扰得不?知所措。

    迎上她逼问的眼神?,群玉着急忙慌地?解释,“我和谢表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早在当初他救下我时,我便与?他有过节。”

    群玉言简意赅的将当初在黑风寨上的事情说给她听,先前孟五娘还不?知道这一茬,这会?知道了忍不?住惊讶问道:“此事我二哥知道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被山匪掳进寨子里的小娘子,若是清白?不?保,无论是对二哥还是对孟家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至于她说当初在寨子上和婢女嚼舌根,不?小心当着义兄的面说了不?少武德司的坏话。

    这一点孟五娘觉得不?大对劲,按说义兄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可是群玉又说当初她们?主仆二人刚被人家救下来,却因为?不?清楚他们?身份,说了这些开罪人的话。

    这样就合理了,反正她孟湘是没有这么大度的。

    “昨日和谢表哥一道上了船,是因为?二表哥和崔六娘结伴先行了,余下几个人中?,七娘怕被水打湿,四?表哥有佳人相伴,另外两位又是外男……”

    如此说来也是合理,孟五娘点了点头,脑海中?又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细节,“那为?何你那身披风是湿的?”

    这个问题群玉心中?大惊,却不?敢随意糊弄过去,便真假参半的说摘花时无意间惊扰了一条水蛇。

    孟五娘见她说得清清楚楚的,有理有据错不?了,也就没再追问了。

    “没去用饭是因为?我下午坐船不?小心被水打湿,又吹了风不?大舒服,至于谢表哥为?何没去我就不?知道了。”

    群玉小心翼翼地?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见她一脸狐疑地?望向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忍不?住斟酌开口,“若是表姐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我会?尽力撮合。”

    “你知道这事?”孟五娘语气一沉,有些难以置信,崔妙常的心思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谁知群玉故作讶然,懵懂发?问,“表姐你问这些,不?就是吃醋了吗?想让我帮忙撮合你和谢表哥。”

    孟五娘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立即反驳,“依你之见,谢表哥应当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群玉可不?敢随意回答,冥思苦想好半天,才道了句,“我不?清楚,但表姐兴许可以主动试一试。”

    群玉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孟五娘之前也劝过崔表姐,可她又顾虑太多,不?敢轻易表明心意。

    至于原因嘛,孟五娘心里也是清楚,表姐和大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是大哥还活着,只怕她早就嫁进了孟家。

    孟五娘也不?是没有劝过她另外看看其他的郎君,毕竟到了表姐这个年纪还待嫁闺中?的女郎,满盛京都找不?出几个的。

    可她一直不?肯松口,直到谢望这位义兄出现,她在义兄身上看到大哥往日的影子,慢慢的也就动了心思。

    按说依着表姐的家世,便是禀明了舅父,让他请圣人赐婚也未尝不?可。

    偏偏表姐顾虑太多,既怕落人口舌,又怕义兄不?愿,更何况母亲又乱点鸳鸯谱,居然想让表姐嫁给二哥。

    对于二哥来说,表姐就与?未过门的嫂嫂没有什么两样,此等有悖人伦的事情,即便是二哥真的对她有意,也不?会?这样做。

    孟五娘支颐望向群玉,似乎总算是下定决心,要她帮忙。

    “表妹,打听义兄喜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她神?情郑重,抓着自己的手,根本就不?给人推脱的机会?。

    群玉稀里糊涂地?点了头,心中?却是忍不?住开始回想,谢望究竟喜欢什么呢?

    思绪飘回玉佛寺,群玉记得他好像只对兔子,亲口承认过喜欢。

    那只兔子兴许是从玉佛寺后?山蹦出来的,几个锦衣华服、年纪不?大的小郎君手里抓着石头,一路跑一路砸。

    兔子受了惊吓,满地?乱窜最?后?居然跑到了了净的院子。

    群玉当时在扫地?,见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个小郎君,他们?绕着院子四?处去寻,甚至还想进屋去瞧,她冷声质问,试图将人赶出去,“你们?要做什么?佛门净地?,不?许擅闯。”

    她穿着灰扑扑的僧衣,被人当成佛寺中?的杂役。

    一个圆脸,矮短身材、满身肥肉的小郎君,粗眉倒竖,忿然质问,“你算老几也敢管我们?的事!”

    群玉是不?敢管,可他们?如果?擅自闯入了净的禅房,那才是糟了。

    于是群玉死?死?抵住门,不?许他们?进来,“这间禅房不?许进,都敢过来我动手了。”

    她身形瘦弱,虽然比这群小郎君是要高不?少,可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那位圆脸小郎君见她一个小小杂役,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连忙大喊一声,“兄弟们?,兔子没抓到,总不?能空手走吧。”

    群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们?原先揣着的石头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她即怕被人砸破头,破了相,又怕自己一松手,他们?就闯入了净的禅房。

    只好偏着头尽力躲开,直到了净听到妙觉的报信,急匆匆的赶回来。

    “都给我住手!”随着了净冷声呵斥,那几位小郎君不?约而同的撒腿就跑。

    谁知就听到了净又说,“站住,道歉!”

    他们?不?认得了净,但是认得他那身僧衣,一看就知不?是能够随意欺辱的僧人。

    “若是不?道歉,诸位今日所为?,明日就会?传遍盛京,届时不?止是受家法严惩,还会?被书院退回。”

    听了这话,以那位圆脸矮胖小郎君为?首,率先道歉,另外三个也都垂头丧气的开口。

    得到了净的允许后?,他们?跑得比兔子都快,一可都不?敢在这处院子多待。

    “法师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赶跑了。”

    群玉满脸惊讶的望着他,谁知就听见他面无表情的问话,“挨打了你也不?躲,你是傻了吗?”

    她忧心忡忡的开口,似乎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如果?我撒手,他们?闯入你的禅房,弄得一团乱怎么办?”

    了净毫不?客气的睇她一眼,“那就傻站在这挨打,不?知道喊人帮忙吗?”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这么凶。

    群玉有些不?高兴了,她又不?是故意挨打的,还不?是担心那些嚣张跋扈的小郎君弄坏了他房里那些宝贝经书。

    平日里她都不?能碰的,更别说那些莽撞又不?礼貌的小孩子。

    莫名其妙挨他一顿骂,群玉顿时就蔫了,也不?想再和他讲话,自顾自的回了厢房,想着找找上回还没用完的伤药,敷一敷手。

    她抱着酸痛发?青的胳膊回房,找了好半晌有些不?记得自己将药放在哪里了。

    兴许是用完了,她又不?好意思麻烦旁人,想着干脆早早躺下,用热水敷一敷也就好了。

    直到了净突然叩响她的门,群玉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就忍不?住心酸的想要落泪。

    从小到大,好像就只有在他这里屡屡碰壁受委屈,无论她做了多少好事,也都不?会?被他承认,可只要不?小心出了点乱子,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

    群玉在心中?暗暗暗骂,希望了净哪天也受受被人冤枉的滋味,被人错怪的感觉。

    她不?吱声,了净又想着把药拿给她,到底还是竖掌念了声罪过,然后?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群玉心跳怦怦,干脆闭上眼装睡。

    了净悄悄去摸她的手,又褪开她的袖子,给她抹药。

    冰凉的药膏被他用手心焐热,粗粝的指腹一点一点按揉,群玉感觉自己心口好像有蚂蚁在爬,眼睫控制不?住地?颤着,最?终还是睁眼,眸中?浸润着水光,湿漉漉地?看着她。

    她的声音轻快上扬,雀跃的心思根本就压不?住,“法师,你怎么来了?”

    了净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开口,“我不?来,有些人受伤了都不?知道处理。”

    可群玉才不?管他什么脸色呢,她心口酸酸的,生出想要抱抱他的勇气。

    于是她整个人扑入他怀中?,嗅了嗅他身上浓郁的檀香味,含糊地?说了句,“法师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就别怪我了。”

    群玉撒娇的时候,声音软软的,调子又轻又柔,像小孩子似得耍无赖,她自己不?觉得有多过分?,可听在了净耳朵里,这就和引诱他没有什么区别。

    偏偏她对自己又扑又缠,他也生不?出想要把人推开厌烦的心绪。

    怔愣之际,她从他怀里蹿出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抱抱我嘛。”

    自从俩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怕自己了。

    了净实在是不?明白?,怎么有人傻得这样没心眼,他都三番五次地?逼问她,让她将解药交出来,又或者把幕后?主使交代清楚。

    可她每次不?是说不?知道,就是又哭又叫,非要堵住他的嘴。

    后?来次数多了,他暗地?里去查薛家,可种种证据表明,问题还是出在她身上。

    再加之她对自己亲近的反应,让了净实在是不?得不?怀疑,有没有可能一开始,她就对自己动了心思,否则怎么会?这么配合的帮他解药,又会?在现在对他又亲又抱。

    即使她不?说,了净也能感受得到,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她很害怕,抵触和他亲近。

    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次比一次配合,每次都会?缠着他闹上许久。

    就譬如现在,群玉摸着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在他心口蹭来蹭去,“法师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你理理我嘛?”

    一股慾火蹭的燃起来,了净将她在床上摁住,“你要闹哪般?”

    许是他黑沉沉的目光太有压迫,刺的群玉霎时清醒,不?敢再仗着他这会?好说话胡作非为?了。

    群玉推开他,离他远些,旋即支支吾吾的解释,“我、对不?住,方才是我昏头了。”

    但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鬼迷心窍的会?被他这样。

    了净忍着心头膨胀的慾念,冷声丢下一句,“最?后?一次。”

    只是他在要走之前,突然想到自己禅房中?关着的那只兔子,“从明日起,你去摘些兔子吃的草,放在我窗台。”

    群玉有些不?解,“法师是要养那只兔子吗?不?如我帮你喂养吧。

    了净并不?打算让她来帮忙,“不?必,我自己来就是。”

    从那以后?,那只受伤的兔子被了净养的白?白?胖胖,格外亲人。

    群玉还问过他一回,“法师,你为?什么喜欢兔子啊?”

    听到这个问题,了净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唇角扬起的笑?意取代,“没什么,就是喜欢。”

    这件事群玉一直铭记至今,毕竟说出去谁会?相信,兔子这样的动物,分?明就是小女孩才会?喜欢的。

    崔家这处庄子名唤宛庄,穿廊绕堤、有亭有池,瞧着好不?气派。

    照旧是见过二皇子并几位郎君,因为?二皇子好打猎,所以诸位郎君今日的安排便是同他去南禺山上跑马打猎。

    女眷们?则是由崔妙常招待着去水阁开宴,甫一落座,茶果?子香饮子一水儿似的摆出来。

    碧筒饮、莲花白?,枣泥荷花卷、炸荷花,各式各样别出心裁的吃食一呈上来,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哇,这还是沾了我五姐的福,才能尝到崔姐姐家厨子的手艺。”

    孟七娘嘴甜,说出口的话让崔妙常听得心中?熨帖,连忙笑?道:“妹妹喜欢,就多用些。”

    话毕,她又转头望向群玉,“这莲花白?既不?醉人,又味道清香,表姑娘也尝尝。”

    突然问到她,群玉一时间有些惶惶不?安,她不?知道昨日和谢望一起游船,崔四?娘会?不?会?猜到了什么,因此而故意针对她。

    只是群玉也不?好让她下不?来台,“谢过崔表姐,我酒量不?好,先用些不?易醉人的碧筒饮。”

    崔妙常也没有为?难她,又或是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她不?屑于去做。

    二人之间的对话崔含章看在眼里,昨日孟澜拒绝她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原本想着泛舟湖上,若是她不?慎落水,孟澜定然会?好心相救。

    她不?信自己拿清白?来搏,孟澜会?不?娶她。

    谁知才上船,崔含章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瞟,又试探性的去瞧湖水深浅,就听到孟澜冷淡至极的声音响起,“崔六娘,我不?会?水,还请你坐稳些,否则你若是摔下去,我不?会?救你。”

    听到这番话,崔含章知道自己什么心思,已经被孟澜猜得透透的了。

    何况这湖瞧着深不?见底,若是当真掉下去,他又不?愿搭救,那哪还有活路。

    她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又不?想害谁的命。

    既然孟澜这里行不?通,那她就从那位表姑娘下手。

    今日人也不?算多,又是在宛庄,崔含章不?觉得收拾这位表姑娘有多难。

    唯独担心不?好善后?,被孟二郎发?现记恨上。

    这莲花白?清冽香醇,她一口不?吃,这怎么行呢。

    崔含章邀她举杯共饮,“昨日妹妹不?懂事,拉着二表哥就上了船,我敬表姑娘一杯。”

    群玉是知道崔六娘不?怀好意的,她敬的酒自然是不?敢喝。

    可这会?不?喝只怕是躲不?过去,于是群玉倒也没推脱,接过后?道了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不?必介怀。”

    于是群玉全都借着擦嘴时吐在帕上,不?曾发?觉崔含章嘴角上扬,笑?得心中?畅快。

    蠢货,就是知道你不?会?喝,这才下在了她的筷子上。

    酒足饭饱,崔妙常让人撤了席面,带着众人沿路过廊穿桥,群玉这才发?现水阁对面,竟是一座清池,里头倒是不?曾养花,红白?、三色锦鲤穿梭其中?,游姿优雅。

    孟七娘见水中?鱼儿憨态可掬,好奇上前问道:“鱼食在哪,我可以喂吗?”

    群玉站在她身旁,离崔六娘远远的,生怕又像上次那样遭了暗算。

    等鼻婢女们?将鱼食送过来时,群玉刚拿稳,就感觉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气直冲天灵盖,顿时天旋地?转,摔入池中?。

    那位婢女并未碰到她,反倒是孟七娘离群玉站得最?近,她吓得双耳发?怔,久久失神?。

    水面上的嘈杂喧嚣声群玉听不?见,她这会?反应有些迟钝,身子一直在往下坠。

    这锦鲤池瞧着浅,但实际上很深,那些飘荡在水中?的水草像是生出了手脚一样,牢牢的捆住她。

    在崔含章暗暗得意时,崔妙常焦急地?吩咐人下水救人,孟五娘面色惨白?,在心中?默默哀求,千万不?能有事。

    意识朦胧之际,群玉的后?背被划破了,伤口淌着血,像是彻底刺痛了她,又被这冰冷刺骨的池水一激,反而彻底叫她迸发?了求生意志。

    水草缠了满身,群玉整个人带着泥腥的土气,螺蚌的壳硌得人生痛。

    她自己爬了上来,苍白?着脸,泫然欲泣的望着崔含章,“崔六娘,那杯酒我分?明喝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崔含章见她识破,面上却是装作惊慌失措,“表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她没有证据是自己做的手脚,崔含章一点也不?害怕她。

    孟七娘反应过来,摇了摇五娘的胳膊,“我们?走吧,带着表姐回去。”

    眼下这等情况,自是只有等兄长回来了才好解决了。

    孟五娘点了点头,“表姐,烦请你备车,我们?就先带表妹回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崔妙常心中?怒意蓬蓬,她没想到崔含章是这样的不?长脑子。

    孟家人走后?,她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没有把握的事你就敢出手,也不?怕败坏我们?崔家的名声。”

    崔含章脸色剧变,她实在是没想到群玉居然能爬起来,她只好垂着眼,心中?不?服气的反驳,“证据已经销毁了,她们?查不?到的。”

    听她这话,是根本就不?知道表姑娘身后?站着的是何人,崔妙常闭上眼,“自求多福吧。”

    与?此同时,刚从宫门出来的谢望,得到罗应的消息,说是表姑娘出事了,连忙纵马出城,往南禺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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