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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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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苍冷笑:“是我, 如何?”

    十一皇子看向沈为清,往旁边歪了下头,沈为清领会, 收剑快速后退,同一时刻, 十一皇子收剑,出拳, 狠狠打在沈苍下巴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随后冷声吩咐:“带走。”

    几名九溟卫上前, 将沈苍捆了绳索, 架着往庄子外走。

    郭石带着一队九溟卫提着一溜捆了手堵了嘴的人上前,对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一一指过去:“殿下,这几个都是薛府下人,这个躲在树后放蛇,这个跟着薛颂公子, 这几个负责望风。”

    随后指着那几个身上还往下滴水的黑衣汉子:“这几个躲在水里搞鬼,负责把另外三条船和郡主的船分开。”

    十一皇子挥了下手,郭石应是, 吩咐一队九溟卫将人全都押走。

    十一皇子和沈为清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就见薛颂带着华月郡主和薛婉急匆匆走了过来,沈为清快步跑上前, 拉着华月郡主仔细打量:“你没事吧?”

    华月郡主笑着摇头:“没事, 我好着呢, 你和十一舅舅怎样,可抓到了什么人?”

    沈为清点头:“我们没事,抓到了沈苍, 我瞧见姑姑和姑父来了,在水榭那边,走,咱们过去。”

    一行人往前头走,远远瞧见另外三条船上的小姑娘们全都上了岸,皆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几人在小声哭,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各家的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搀扶着自家主子快步往庄子大门方向走,一溜烟全不见了人影。

    薛婉好奇问:“阿姐,她们怎么了,难道也遇到了歹人?”

    华月郡主不知情,沈为清方才也没顾上问,十一皇子懒得说话,众人就全都看向一旁跟着的郭石。

    郭石上前一步解释道:“刚才有人在她们船底下捣鬼,她们的船走不了,原地打转,就以为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受了些惊吓,后来咱们的人从她们船底下拽出大活人来,她们又吓了一跳。”

    华月郡主听得扑哧一笑:“胆子倒是都挺小的。”

    薛婉想象一下那个场面,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再一想方才在湖里那惊险的一幕幕,抱着华月郡主胳膊,小声说:“阿姐,别笑话她们,我也胆小。”

    华月郡主想到刚才薛婉一边哭一边英勇出手的模样,一把揽住她脖子,语气满是骄傲:“我们阿婉可英勇了。”

    薛颂也伸手摸了摸堂妹的头,笑着夸奖:“阿婉越来越有你阿姐的风范了。”

    华月郡主骄傲地扬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一行人说笑着走到了水榭外,就见澜真公主和薛致庸都在,两人沉着脸坐在上首椅子上,在他们面前,薛老三夫妇还有陈家两姐妹被公主府的护卫们压着跪在地上。

    薛老三夫妇听到脚步声看过来,见到薛婉,两人如同见到救星,立马朝着薛婉开口:“阿婉,快跟你伯父伯母求情,饶过爹爹这一回吧。”

    “是啊,阿婉,想想你姨娘,若是你爹爹出事,你姨娘怎么办?”

    华月郡主看了一眼薛婉,就见小姑娘一脸窘迫,满眼惭愧之色,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她身后躲了躲,低头垂肩,佝偻成一团。

    华月郡主登时来气,朝着那对夫妇吼了一句:“都给本郡主闭嘴,阿婉是阿婉,她姨娘是她姨娘,她们和你们从今往后,没有一分一毫关系。”

    薛婉抬头,双眼含泪看着华月郡主,抿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生生憋着。

    瞧薛婉可怜巴巴,华月郡主心疼得叹气,轻轻拍着她胳膊,温声说:“阿婉,你跟青霜到前头去等我,我很快就来。”

    说罢看了一眼青霜,青霜点头,从华月郡主手里揽过薛婉,带着她往前走:“婉姑娘,咱们去那边。”

    等薛婉走远,华月郡主这才提着裙摆,快步跑上水榭,扑到澜真公主怀里:“娘亲。”

    澜真公主满眼担忧地拉起女儿仔细打量,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一把将小姑娘搂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事总算过去了。”

    关心完女儿,澜真公主又看向儿子和侄子:“阿颂和为清可还好?”

    薛颂笑着点头:“一切都好。”

    沈为清有些兴奋:“姑姑,我们抓到沈苍。”

    澜真公主,“好,抓得好。”

    薛致庸见儿女都无事,铁青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看向十一皇子:“阿端,可容我同这对夫妻问个清楚?”

    十一皇子点头:“可。”说罢,带着郭石站到一旁。

    “爹爹等一下。”华月郡主拦住薛致庸,上前两步走到陈家两姐妹面前,语气嘲讽:“妄图攀龙附凤,还胆敢谋害本郡主性命,你们是脑子被门夹了?蠢货。”

    先前陈家两姐妹频频看向自家两个哥哥,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当时碍于事情还未解决,她没有出言训斥罢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这两人觊觎自家两个哥哥,那总该对她这个做妹妹的百般示好才是,没想竟然和陈氏一起来害她性命,可真是脑子不清醒,蠢到没边儿了。

    陈家两姐妹心虚得脑袋低到地上,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回。

    澜真公主一听这话,看了一眼儿子和侄子,当即明白,脸色越发难看:“凝儿先回来,晚些时候再处置她们。”

    陈家两姐妹闻言当即哭出声来,磕头请罪:“公主殿下饶命,我们是被我姑母骗来的,她说郡主往日里对她不敬,想给郡主一个小小的教训,并没有说要害郡主的性命,我们真的不知情啊。”

    陈氏一听两人这就把她供了出去,当即黑脸,低声咒骂:“蠢货闭嘴。”

    华月郡主冷哼:“撒谎,刚才在船上,要不是我家阿婉挡在前面,你那桨都要抡到我头上了。”

    陈氏两姐妹膝行着上前,哭着求饶:“我们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求公主殿下,求郡主开恩。”

    鬼哭狼嚎,尖锐刺耳,澜真公主听得头疼,看了一眼郭石:“按照大宣律法,该如何处置?”

    郭石当即高声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谋害皇亲,当斩。”

    十一皇子面无冰霜点头:“既然律法如此,提下去杀了吧。”

    此话一出,陈氏两姐妹当即瘫软在地,跪都跪不起来,想求饶都开不了口,双眼瞪大,泪水汹涌而出。

    郭石招呼几名九溟卫上前,将两人拖走。

    薛老三和陈氏已经吓傻,从犯直接杀头,那他们呢?他们的儿子呢?

    再想到沈苍已经被抓,两人顿觉大势已去,心中惊惧不已。

    薛致庸走到薛老三夫妇面前,抬脚狠狠踹在薛老三肩头,气道:“说,你为什么几次三番做这等谋害亲人之事?”

    薛老三摔倒在地,手被捆在身后,费力爬起,朝着薛致庸咚咚咚磕头,声泪俱下求饶:“大哥,我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被沈苍那厮蒙蔽,这才做下错事。”

    “大哥,弟弟求你看在咱们是骨肉血亲的份上,看在故去爹娘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见薛致庸不说话,就那么沉着脸看他,他忙看向陈氏:“大哥,都是这毒妇,都是她一天撺掇我要过什么人上人的好日子,我这才一时糊涂。”

    众人本以为他能做下那等恶事,多少该有些骨气才对,没想竟是这样一个窝囊之人,出了事竟然往女人头上推,众人面上皆露出鄙夷之色。

    陈氏本是在跟着磕头求情,闻言猛地直起身来,目瞪口呆看着薛老三,一脸难以置信,嘴张张合合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薛致庸伤心愤怒,又失望不已,不想再跟他多说废话,冷声问:“你是怎么和沈苍勾搭上的?”

    薛老三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同时仍旧心存侥幸,快速琢磨要怎么措辞才能打动亲哥,保下这条命。

    等了片刻,见他磨磨蹭蹭,十一皇子失去耐心,一挥手,押着薛老三的九溟卫当即抽刀架在他脖子上,薛老三面色一白:“我说,我说。”

    九溟卫将刀收回,薛老三再不敢犹豫分毫,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讲起来:“去年年底,我看上几件古董,陈氏也瞧上两间铺子,又赶上要过年,各种应酬,家里正缺钱,我问大哥借,大哥将我训斥一顿,没借我。”

    薛致庸听得面色铁青,“就为这?你就要害你亲侄女,谋算你亲哥哥?”

    澜真公主面色也不好看。这个薛老三,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偏偏还要以皇亲国戚的身份自居,大手大脚花钱,一天到晚穷讲排场,入不敷出了,就来公主府借,还是只借不还的借,念在是驸马亲兄弟的份上,这么多年,她做主借出去的都不下十万两了。

    没想到就这么一回没借,就遭了他的记恨。这可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

    薛老三见薛致庸大怒,缩着脖子往后跪了跪,接着说:“不光是为了这个,大哥你是驸马,皇亲国戚,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可同为兄弟,我买个古董我都得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银子,我丢不丢人。”

    薛老三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这么多年,我求你多少回,让你帮我弄盐引茶引,想赚点钱,孩子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宽裕些,可大哥你就是不肯。”

    “往回我也没跟你计较,可去年年底那阵子我手上真的紧巴得要命,我又问你帮我弄今年的盐引,我都那么求你了,你张张嘴就能办成的事,可你就是不帮,你还骂我。”

    薛致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伸手揉了揉,耐着性子没有发作:“这件事,上回我就跟你解释过,看来你是完全没有听进去,那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你也不必再同我叫屈,直接说沈苍。”

    薛老三被打断,却也不敢表现出不满,只接着说:“我正缺钱那阵,沈苍带了一万两银子找上门来,要求都没提,直接先送我,说是以表诚意,除此之外,还把陈氏看上的两间铺子的地契也带了来。”

    薛致庸气得发笑:“就为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两间铺子,你就背叛了你亲哥?这么多年,你从公主府得了多少好处,你自己有没有算过?”

    薛老三心虚,视线躲避,没接话茬。

    薛致庸也懒得和他理论:“接着说。”

    薛老三:“虽然沈苍给的钱不少,可我还是犹豫来着,毕竟你是我亲哥,但他却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说这么多年你只顾自己快活,我这个亲弟弟跟着你却什么名头都没混出来,还说若是事成之后,他再送我十万两白银,再给我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

    众人听得皱眉。即便沈苍自己想当皇帝,可随随便便就许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给这样一个草包,这沈苍,怕不是在忽悠薛老三。

    薛颂问:“沈苍可是说他要当皇帝?”

    薛老三摇头:“那倒是没有,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他自己要当皇帝。”

    沈为清:“那是谁想当皇帝?”

    薛老三再次摇头:“我问了,可沈苍却从不明说,但听他的意思,该是几位王爷之中的一位。”

    薛致庸接着问:“后来呢,那钱你收了?”

    薛老三:“钱我是收了,反正沈苍说那钱是表诚意的,不收白不收,但我没有答应他,我只说再考虑,毕竟你是我大哥。”

    薛致庸毫不留情拆穿:“你是瞧着太子在储君之位上坐得稳稳当当,而那背后的王爷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不敢赌吧?”

    被拆穿心底心思,薛老三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本来我还在犹豫着,还什么都没做呢,上回你带着薛颂这个小辈来我家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二话不说,抡棍就打,真是伤了我的心。”

    薛致庸苦笑着摇头:“无可救药。”

    原剧情里他并没有打薛老三,可薛老三还不是照样害了凝儿。

    见自家父亲气得不轻,薛颂出声警告:“少啰嗦那些没用的,赶紧说后来你们是怎么谋划的。”

    被一个小辈训斥,薛老三心中不忿,可此等情况他也没资格表达不满,只得接着说:“前些天,沈苍又来了,这回又送了两万两银子定钱,要我们举办个宴会,把阿凝请出来,当然,如果能请到阿颂最好,到时候做成意外,让阿凝落水淹死,阿颂被毒蛇咬死。”

    说到这里,薛老三一愣:“我刚不是被蛇咬了吗,我怎会没事?”

    沈为清摸了摸脖子,先前那股冰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背上汗毛再竖,气得上前给了薛老三一脚:“蠢货,那些毒蛇早就被换了。”

    众人又轮流问了几个问题,薛老三再答不出更多,只说:“事情是沈苍策划的,只说让我们照做,事成之后会如何,他也没讲,只说到时会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见再问不出东西,澜真公主便起身,牵着女儿,挽着丈夫胳膊往外走:“十一,交给你了,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十一皇子点头,看了郭石一眼,郭石高声道:“薛老三陈氏二人谋害郡主性命,并参与谋反,按照大宣律法,满门抄斩。”

    一直失魂落魄沉默地跪在那里的陈氏,闻言突然回过神来,转身膝行着朝薛致庸爬去,痛哭流涕:“大哥,都是我和老三的错,我们死不足惜,可铭儿兄弟几个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薛致庸没说话,澜真公主却猛地转身,冷笑一声,“这时候你记起铭儿是驸马的亲侄子,那难道阿颂和阿凝就不是你家老三的亲侄儿了吗?”

    陈氏理亏,接不上话,萎顿在地,嚎啕大哭:“铭儿,越儿,娘对不起你们啊。”

    薛老三也哭嚎着求饶:“大哥,你看凝儿和阿颂如今都分毫未伤,都还好好活着,你能不能饶了弟弟这一回?”

    澜真公主和薛致庸不再理会,转身往前走,待众人走到前头去,十一皇子面无表情冷声道:“淹死。”

    郭石拱手应是,招呼九溟卫抬着两人直接丢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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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城路上,澜真公主让几个孩子坐一辆马车,她陪着薛致庸单独坐一辆。

    薛致庸面色难看,沉默不语,澜真公主握住他的手,“可是心里难受?”

    薛致庸眼眶发红:“我真不知道老三怎么变成这样,明明小时候他也很听话的。”

    澜真公主理解他的心情,虽然薛老三恶事做尽,驸马也恨他入骨,可那毕竟是他这个大哥亲手抱过的亲弟弟,如今背叛他,此刻又死了,他怎会不难过。

    澜真公主不知如何安慰,沉默一瞬后,伸手抱住丈夫,轻轻拍着他的背。

    薛致庸把脸埋在妻子肩头,久久没有起身。

    不多时,马车进了城,薛颂隔着窗户出声:“爹,娘,凝儿要陪阿婉去看姜姨娘,我陪着一起过去。”

    薛致庸抬起头来,抬袖擦擦眼睛,坐到一旁,把窗户位置让开。

    澜真公主拉开帘子,探出头去:“好,你们去,我和你爹爹进宫。”

    众人兵分两路,一路朝着九公主府走,一路奔着皇宫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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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颂护送两个妹妹到了九公主府上,九公主早就安排了身边婢女等在大门口,婢女见到几人忙迎了进去。

    几人脚步匆匆到了花厅,一进门,就见九公主和姜姨娘都在,驸马程远也陪在一旁。

    薛婉担心了半日,此刻看到姜姨娘毫发无伤笑着看她,小姑娘的眼泪刷刷往下流,可还是先走到九公主面前跪下磕头:“薛婉叩谢公主殿下大恩。”

    九公主笑着将小姑娘扶起:“好孩子,你娘已经谢过我了,不必再谢了,快去和你娘说说话去。”

    说罢,将小姑娘推到同样喜极而泣的姜姨娘面前,薛婉一下扑到姜姨娘怀里,又哭又笑:“娘,娘。”

    姜姨娘哽咽着,却是满脸笑意:“我的阿婉,往后咱们的日子可算有盼头了。”

    想着很可能会被满门抄斩的薛老三家,薛颂和华月郡主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替薛婉高兴。

    九公主牵着程远起身,招呼薛颂兄妹俩往外走:“走,让她们母女俩在这说话,咱们换个地方。”

    兄妹俩自是说好,跟着往外走,华月郡主一脸兴奋:“九姨母,你是怎么把姜姨娘带出来的?”

    九公主言简意赅:“我和你姨夫装成卖鱼的商贩……”

    两人乔装打扮,推着装鱼的小车,混进薛府后厨,九公主拿出一篮果子,以打探薛府后厨鱼虾采买的生意为由,给后厨的管事和厨子们发果子,拉关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程远则趁此机会,偷摸在厨房点了一把火,趁着火势烧起,人群乱成一团,两人再按照华月郡主和薛婉一起给她画的地图,趁乱赶到姜姨娘住的院子。

    姜姨娘也没拖后腿,九公主和程远到的时候,她早就换好了丫鬟的衣裳,背着包袱在等。

    且一大早就已经把唯一一个身契在她手里的丫鬟的身契给了那丫鬟,并给了十两银子,将她打发回家去了。院中另外两个服侍的下人,也被她找借口早早支了出去。

    九公主问她可还有要带的东西,姜姨娘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摇头说没有了,丝毫没有留恋。

    九公主就递了个火折子给她,让她自己放火,告别过去,姜姨娘片刻没有迟疑,接过火折子就点了火,随后头也不回的跟着九公主走了。

    华月郡主听得甚是激动:“那骸骨呢?有放骸骨吗?”

    九公主哈哈笑,伸手掐了掐华月郡主的脸:“没放,就算薛老三知道是我干的,他还敢来找我对峙不成,他若敢来,本公主定叫人将他乱棍打出去。再说了,薛老三一家都快完蛋了,何必搞那么麻烦。”

    华月郡主一想还真是,朝九公主拱手,满眼崇拜:“姨母威武。”

    九公主:“不过说来也是有些遗憾,那薛府简直跟个大漏勺,守卫一点都不严,我和你姑父随便糊弄几句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也是随便糊弄几句,那守门的一个劲儿张望后厨那边,连我们多带了个人都没盘问,一点都不刺激。”

    程远满眼宠溺地看着妻子,笑得一脸无奈。

    华月郡主也笑:“那不过是个寻常人家宅院,又不是被禁军层层把守的皇宫,姨母你还想要怎样刺激。”

    九公主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哦。那你快跟我说说今日庄子上是个什么情况。”

    华月郡主亲昵地抱住九公主胳膊:“姨母,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

    ---

    十一皇子押着沈苍等人进了皇宫,往九溟卫走。

    澜真公主喊住他:“十一。”

    十一皇子走过去:“阿姐。”

    澜真公主指了指被五花大绑的沈苍:“沈苍是个硬骨头,若他不肯说,你待如何?”

    十一皇子语无波澜:“大刑伺候。”

    澜真公主摇头道:“应该也没用。”

    随即叹了口气:“且他到底是自家兄弟,又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他犯下的罪行,可杀,却不好那般折辱。”

    十一皇子蹙眉:“阿姐可有主意?”

    澜真公主:“若当真问不出什么,将他打晕,回头想个法子让诺儿见上一面吧。”

    十一皇子:“好。”

    ---

    皇宫,沈知诺眼睁睁看着那一身黑色锦衣的男人带着六皇子往崇安宫去了。

    小姑娘便也顾不上去别的地方溜达,更顾不上和系统聊天,牵着狄归鸿的手蹬蹬蹬就往崇安宫跑:“小将军,咱们跑快点,追上他们。”

    狄归鸿说好,一边跟着跑,一边时刻注意小姑娘脚下,生怕她摔跤。

    珊瑚等人忙跟上,有心劝劝,说六皇子看着不是十分和善,要不还是躲着点,可又一想,到了崇安宫陛下在,无人再敢对小郡主无礼,便没做声。

    见小郡主跑远,不远处跟着的两名太子护卫又藏身到暗处,一人好奇问:“方才出手那人是谁?”

    另一人答:“许是殿下昨日说的那位梁大人。”

    那人恍然大悟:“难怪出手那么快。”

    太子今早处理完紧急政务,就去了崇安宫,和承武帝一起等着宫外的消息。承武帝今日气色还不错,便招呼太子手谈一局,父子俩便坐在榻上下棋。两人是为打发时间,便下得随意,边下边聊。

    承武帝落下一枚黑子:“前阵子你说薛家宴会这日,怕是宫里也有什么阴谋,这都这个时辰了,可有什么动静?”

    太子摇头:“毫无动静。不过原剧情里,薛家宴会是在冬日,如今才夏初,有可能那幕后之人尚不及安排。当然,也有可能是宫里变故频发,最近各处又盯得紧,那人不敢出手了。”

    承武帝:“嗯,言之有理。”

    太子落下一枚白子:“父皇,若当真是沈苍,如何处置?”

    承武帝:“杀。”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康元德禀报:“陛下,太子殿下,六殿下和梁大人来了。”

    太子:“儿臣忘了说,老六今早进宫了,一进宫就先去看了琬贵妃。”

    承武帝冷哼一声:“孽障。”

    太子高声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六皇子和梁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二人上前给承武帝和太子请安,承武帝看了梁泉一眼:“你起来。”

    梁泉谢恩起身,站到一旁。

    承武帝纳闷:“你怎么跟老六一起来的?”

    梁泉便一五一十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太子听得面色一黑,蹙眉看向六皇子,目光不悦。

    承武帝听得更是来气,挥手让梁泉退下,等屋内就剩下父子三人,他抄起手边的檀木棋篓砸向六皇子,怒斥:“孽障,你抓宝宁想做什么?”

    六皇子没躲,硬生生受了,额角砸出一个包来,他梗着脖子:“儿臣听说就是因为宝宁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母妃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儿臣想问问宝宁,为什么胡说八道。”

    承武帝气笑了:“宝宁胡说八道?朕看你才是胡说八道,那个毒妇做过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

    六皇子没有言语。琬贵妃手底下的嬷嬷害了九皇子,琬贵妃又戏耍康妃多年,以前他是不知道,但随着他年岁渐长,他是知道了的。

    尤其是琬贵妃撺掇康妃谋害皇后一事,可以说,他不光知情,还有出谋划策。

    只是这次奉诏回京,他虽知道京城有变,但具体是何变化却毫不知情。他还以为陛下身体不行了,所以一收到诏书,匆匆安排一番,立马启程赶回京城,想着在陛下身旁尽心侍疾,万一陛下见他孝顺,直接改了主意,将皇位传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怎知到了京城,进了皇宫,见了琬贵妃他才知道,皇宫里竟然出了个无所不知的阿桶,且琬贵妃的底细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陛下也知道了他在暗中谋划的事。

    琬贵妃还劝他主动上交兵权,他这个恨,这个气,真想直接出宫,返回封地。可人都已经到了皇宫,没有陛下旨意,又岂是轻易出得去的。

    再看琬贵妃那气若游丝,命不久矣的样子,他心中也是悲痛,一怒之下就想冲到陛下面前,问一问他为何如此狠心,任由母妃在那奄奄一息。

    此刻见承武帝质问他,他也怒了:“父皇,这皇宫里头,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就算我母妃有御下不严之罪,可老九并不是我母妃害的,为何您任由她要死不活躺在那里,不加以救治?就算您不喜欢我母妃了,可我母妃好歹为您生了两个儿子,您怎么就那么狠心?”

    见他还敢指责自己,承武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手撑着棋桌,一手指着六皇子,“混账,你这是要气死朕。”

    太子生怕承武帝气坏,起身上前,一巴掌狠狠抽在六皇子脸上:“老六你闭嘴,你觉得你母妃可怜,你母妃冤枉,那康妃呢?你母妃可告诉你她杀了康妃吗?”

    六皇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没有言语,却是一脸不忿地瞪着太子。

    太子冷哼一声:“那琬贵妃可曾告诉你,她撺掇康妃害我母后?且在原剧情里,她成功地害了我母后身边的方嬷嬷,导致我母后身边无人可用,这才不甚中了那些魑魅魍魉的阴招。”

    六皇子照旧不言语,头却低了下去。因为这些,方才琬贵妃已经告诉他了,这也正是他们之前所计划的。

    可他就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精心筹谋,就因为一个小奶娃和一个什么鬼阿桶的几句话,就全都付之东流了?老天太不公了。

    见六皇子低着头不再说话,太子走回承武帝身边,一下一下帮他抚着背顺气,温声宽慰道:“父皇,还请放宽心,这才是老六,回头还有老二老三老四,您要再这么气下去,怕是都等不到他们回京,您可别把烂摊子都扔给儿臣一人。”

    承武帝横了太子一眼,倒是没那么气了,挥手让太子坐回去,看向六皇子:“说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瞬,圆卜隆冬的粉色小团子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门来,直接扑到承武帝腿上,歪着小脑袋,指着地上跪着的六皇子就告状:“皇爷爷,六皇叔要打诺儿。”

    明面上告状,在心里还不忘问:【狗狗,你快说,我六皇叔是不是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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