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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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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安宫, 康元德宣读完传位诏书,诸位大臣皆是目露震惊。

    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怕是都会认为此为矫诏。

    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最近这段时日, 发生在陛下身上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但不管此事突兀与否, 太子本就是在储君之位上待了十多年,日后传承帝位,也是名正言顺, 理所应当, 众人皆无异议。

    承武帝对着众位大臣叮嘱几句,让他们回去各自传达下去,算是将此事公之于众。

    众人应是,朝皇帝和太子行礼之后,依次告退。康元德将诏书收好, 也退了出去。

    待众人都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跪到了承武帝面前,动容道:“父皇, 您无需如此,您只要好好将养,定能龙体安康。”

    承武帝拍拍太子的肩膀:“朕累了, 扶朕去躺着。”

    太子依言起身, 搀着承武帝走到床边, 扶着他躺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承武帝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老大你坐。”

    太子坐下去,望着承武帝。

    承武帝:“你不要多想, 朕立下传位诏书,只不过是让自己心安一些罢了。”

    “这些日子,朕每每想起,若是没有诺儿和阿桶,咱们这个家将七零八散,朕就一阵阵后怕,夜半也时常惊醒。”

    太子红了眼眶,安慰道:“父皇,那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承武帝笑了笑:“是啊,如今不会再发生了。虽然咱们父子二人那回把话说开了,可朕知道,你心中还有芥蒂。”

    太子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承武帝见太子没有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颇感欣慰,接着说:“你心里可能在想,如果不解决了老二他们几个,光有传位诏书,其实并没什么大用,自古以来,谁手里有兵,谁就说了算。”

    这话还真说到太子心坎里了。沈家的江山就是打出来的,他们几个年长的皇子当年都跟随在陛下身边四处征战,都深谙拳头决定座位的道理。

    只有传位诏书,只不过是让他日后登基能够名正言顺罢了,但实际上若手里没有兵权,这皇位他也保不住。

    如今大宣的兵力,一部分在各地藩王手里,镇守边关和地方,其余的,就都在陛下手里。

    陛下只要不将兵权交给他,那么他这个太子就是个虚架子,别说陛下立了一份传位诏书,就是立个百八十份的,也没什么大用。

    等到哪一日,陛下把兵权全都交到他手里,才算是真正的传位了。

    承武帝从太子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但却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有些话他已经说过,就不会一而再地重复。

    其实他也累了,他亦想此刻就把一切交到太子手里,躲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种种田,钓钓鱼,临死前再过上一段清净的日子。

    但现在他还不能,那些逆子他还得收拾。

    如果把兵权交给老大,让老大去处理那些糟心事,那世人会说,是老大心胸狭隘,容不下兄弟们。

    虽说名声这东西虚无缥缈,但世人就是在乎这个,他不能因为自己做下的孽而坏了老大的名声,否则,光是那些闲来无事只会耍嘴皮子的言官就够老大烦心的了。

    他已经够对不起老大了,不能再给他留下一堆麻烦。

    所以他要先留着兵权,亲自动手。当爹的清理门户,天经地义,任他是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这些话,承武帝没有说出口,但太子从他的眼神中看了出来,心中感动,却又五味杂陈。

    这个父亲,可以那么冷酷无情,可当他真的对你好的时候,却又处处帮你想得周到。

    父子俩静静坐了一会儿,承武帝是真的累了,挥了挥手:“你且去忙吧,朕睡会儿。”

    太子应是,起身,又给皇帝扯了扯被子,这才转身出门,到了殿外,叮嘱康元德:“进去好生服侍着。”

    康元德躬身应是,目送太子离开,转身进殿。

    ---

    凤仪宫。

    银蝶去小厨房重新装了一份汤羹,端进正殿,摆放在皇后面前的桌子上。

    皇后见换了个人,不禁纳闷问道:“彩娥呢?”

    银蝶便把方才院中发生的事情说了,皇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这么大个人了,走起路来冒冒失失,也不看人。”

    银蝶以为皇后在说彩娥,忙跪下帮她求情:“娘娘,彩娥一时疏忽,请娘娘恕罪。”

    皇后听得好笑,端起那碗黑米红豆莲子羹,喝了一口才说:“本宫不是说彩娥,起来吧,本宫说过,别动不动就跪。”

    银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皇后说冒冒失失,指的是十一殿下,她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从地上起身,立在一旁候着。

    皇后一碗莲子羹还没喝完,就见十一皇子一如既往顶着一张棺材脸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前衣摆打湿了一块。

    皇后仔细打量他的神色,没有看出任何端倪,让他先坐,喝完最后两勺莲子羹,把汤盅递给银蝶:“收了吧。”

    银蝶应是,端着汤盅退了出去。

    皇后这才问十一皇子:“方才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彩娥冲撞了你?”

    十一皇子:“不过脏了件衣服罢了,无妨。”

    皇后原本并不想再干涉小儿子感情上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你觉得彩娥如何?”

    十一皇子端坐于椅子上:“什么如何?”

    面对这个不开窍的傻儿子,皇后叹气,觉得还是直来直去地好,免得太累:“本宫瞧着彩娥不错,要不,你娶了她?”

    十一皇子摇了摇头,毫不犹豫:“不好。”

    皇后:“为何?”

    十一皇子不答反问:“母妃为何想让儿子娶她?”

    皇后一噎,嗔了儿子一眼:“我这不是看你上回盯着她多看了几眼,以为你对她有意。”

    十一皇子摇头:“她对儿子有恩,儿子上回才多打量她几眼,无非是想记住她的容貌,免得日后认错。”

    皇后不信:“想记住一个人的容貌,瞧两眼就好了,哪里用得着看那么久?”

    十一皇子面无表情,闭口不答。

    皇后见儿子又来这死出,当真想给他一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二十好几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想媳妇儿的。

    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能让他多瞧上几眼的姑娘,皇后还是不死心,温声劝着:“在原剧情里,彩娥也尽心照料过你,对你算得上是有情有义,本宫瞧着她的容貌性情都不错,你若娶了她,身边也能多个知冷知热的人,母后也能放心些。”

    十一皇子再次摇头,态度坚决:“此事母后莫要再提,免得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此番结果,在皇后意料之中。

    从十一皇子十五岁起,她在他面前提过的姑娘,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回回都是这样。若他真的松口答应娶彩娥,那可真是他们老沈家祖坟冒青烟了。

    虽在意料之中,可皇后还是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十一皇子再次闭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皇后气笑了,懒得和他置气:“银蝶说你方才走得很快,可是有什么急事?”

    十一皇子点头:“母后可知,我父皇在外头可还有什么私生子?”

    皇后蹙眉:“怎么了?”

    前些日子,她跟孩子们提过当年陛下与那山中寡妇之事,十一也知情。

    所以,此刻又来问,想必是又发现了什么?

    十一皇子:“不知我大哥可同母后提过云居寺那个小和尚的事。”

    皇后还真不知道,便摇头:“你大哥这两日忙得脚不着地,想是还没来得及说。”

    十一皇子点了点头,便把景云长得像他们沈家人的事说了。

    皇后蹙眉:“你怀疑那小和尚是你父皇的风流债?”

    十一皇子:“儿子不知,我大哥大嫂说应该是,但儿子还是想来问问母后。”

    皇后原本以为自己对承武帝的情史了如指掌,可被儿子这么一问,便又不是十分肯定了。

    毕竟她也不是无时无刻待在皇帝身边,陛下每年也都会微服出宫那么几次,名为体察民情,可谁知道在那期间,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也许和哪个女子春风一度,致使那个女子怀了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为什么孩子流落在外,那定然是他不知情了。

    说不定这中间还有什么误会,人家母子俩对此怀恨在心,这才图谋报复。

    皇后冷笑一声:“若当真如此,那可真是造孽。”

    十一皇子见皇后也不知道,便又问出心中另一个猜测:“母后,当年我二叔是怎么死的,是我父皇杀的吗?”

    皇后惊讶:“可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十一皇子摇头:“不曾,儿子自己猜的。”

    皇后声音压低了些:“陛下从未与我提起过,我也不知。但当年你二叔干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如若我是陛下,我也是要杀的。”

    “只不过你二叔也的确立下过军功,在军中尚有不少拥戴者,不能明着杀,不然会让人寒心。”

    十一皇子肯定了心中猜测:“那就是我父皇杀的了。”

    皇后好奇:“你怎么突然提起你二叔了?”

    十一皇子:“儿子在琢磨那小和尚的事,突然想到,既然他长得像沈家男人,那我二叔一脉自然也该算在内。”

    皇后面色一沉:“你是说,这一切的背后,是沈柏和沈苍在搞鬼?”

    说完也不等儿子回话,又接着说:“不,沈柏老实敦厚,且胆小怕事,他应该没有参与,若当真和他们有关,也该是沈苍。”

    十一皇子点头:“儿子也是这般想。”

    皇后:“那你把此事和你大哥说一说,跟他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十一皇子:“是,儿臣待会儿就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彩娥在门口说:“娘娘,奴婢给十一殿下把衣裳取来了。”

    皇后:“拿进来吧。”

    彩娥应声而入,捧着衣裳送到十一皇子面前。

    十一皇子起身,朝着皇后行了一礼:“那儿子就先告退。”

    皇后点头:“去吧。”

    十一皇子大手一伸,从彩娥手里拿过衣裳,转身出门,去了偏殿把衣裳换掉,随后出门走了。

    听外头银蝶报十一皇子走了,彩娥明显松了一口气。

    皇后见状,试探着问:“本宫先前同你说过,你的婚事本宫为你张罗,这么久过去,你可有什么意中人?”

    彩娥:“回娘娘的话,还不曾。”

    皇后又问:“还有那么多未成婚的皇子,你若中意哪个,本宫也为你做主。”

    彩娥震惊,面色一变,暗道糟糕,莫不是她先前肖想太子的心思,被皇后娘娘知道了?

    这个念头一起,吓得她心扑通扑通直跳,忙惶恐跪地:“殿下们身份贵重,奴婢对天发誓,打死不敢觊觎。”

    这小丫头可真能睁眼说瞎话,皇后觉得又可气又好笑,却也没拆穿,语气温和道:“本宫不怪罪,你起来说话。”

    彩娥见皇后的样子,不像是发现她曾对太子图谋不轨,心中略定,谢恩起身。

    皇后打量她半晌,觉得还是要问一问:“若本宫让你到十一殿下身边服侍,你可愿意?”

    彩娥想起十一殿下那张能冻死人的冰疙瘩脸,忍不住想打哆嗦,有些委屈道:“奴婢可是哪里做得不好,娘娘您要赶奴婢走?”

    皇后细细打量彩娥神情,发现在她面前提起十一,她面上丝毫没有姑娘家提起意中人的羞赧,反倒是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皇后有些忍俊不禁。

    也是,就十一那副总是别人欠他八百万两银子的死德行,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瞧上他。

    转念一想,原剧情里,彩娥最开始对十一也是没有情义的,只是图他的皇子身份,能够给她撑腰,替她长脸罢了。

    后来还是因为她被一个嫔妃掌嘴,十一替她出了气,彩娥这才动了心的。

    如今因为诺儿和阿桶的提醒,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这个皇后没有再莫名其妙一病不起,如今好好地在凤仪宫坐着,想来不会再有什么人胆敢动手打她身边得力的宫女了。

    这样一来,怕是两个孩子的缘分,也因此发生改变了。

    十一的婚事又没了着落,皇后觉得还挺惋惜,可婚姻大事,如若两人都无意,她也不能强求,只得作罢。

    心中想开,皇后叮嘱彩娥:“若是遇到了中意的儿郎,定要同本宫说,本宫为你做主。”

    “多谢娘娘。”彩娥千恩万谢,开心地告退。

    ---

    十一皇子从凤仪宫出来,准备去东宫找太子,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人。

    那人走到近前,行礼请安:“属下给十一殿下请安。”

    十一皇子语气有些无奈:“程远,又来。”

    程远笑了:“十一皇兄,你认出我了?”

    十一皇子抬脚接着走:“何事?”

    程远跟着走:“我想起那个叫景云的小和尚,想起他和二叔家的小堂兄沈苍也很像,便过来和皇兄说一声。”

    十一皇子微微蹙眉:“你何时见过沈苍?”程远和阿黛相识时,沈苍早已离京。

    程远:“去年我和阿黛在岳州,在一家客栈遇到了沈苍,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聊了一阵子。”

    一听这话,十一皇子快步朝东宫方向走:“你跟我去找大哥说这事。”

    程远一想妻子去了东宫,刚才严肃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也带上了笑:“好。”

    十一皇子见他莫名其妙突然傻笑起来,打量他两眼,“何事发笑?”

    程远没想到还有人会问这种问题,本不想回答,可见十一皇子一直盯着他,他面色微微发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阿黛方才去了东宫找大哥。”

    十一皇子没明白,接着问:“阿黛去了东宫,和你无故发笑有何干系?”

    程远这下直接笑出了声。他从来都不知道,杀起人来手起刀落,办起差事雷厉风行,说起案件有理有据的十一殿下,在某些事情上,竟然单纯如斯。

    见程远笑得像朵花,十一皇子蹙了蹙眉,往旁边挪了两步,和他拉开些距离,随后分析:“阿黛在东宫,我们现在也去东宫,你是因为很快要见到阿黛,这才发笑?”

    程远还是笑:“十一皇兄明鉴。”

    十一皇子:“你和阿黛不是整日待在一起,见一面,有什么好笑的?”

    对于一个不开窍的人,程远懒得解释:“皇兄等你遇到心仪的女子,你便知道了。”

    十一皇子不置可否:“天下女子在我眼中毫无区别,何来心仪之人。”

    程远面上笑意收敛,看着十一皇子的眼睛,低声问:“皇兄你那眼病还没治好?”

    十一皇子:“治不了。”

    程远叹了口气:“皇兄也不容易。”

    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脸:“那皇兄是怎么认出我的?”

    ---

    沈知诺牵着小将军,带着一群大尾巴,在后宫里四处瞎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皇贵妃居住的景坤宫。

    远远瞧见景坤宫门口有好几个冷面持刀之人把守,沈知诺仰起小脑袋看向沈为清,好奇问:“二哥,皇贵妃的病还没确认吗?”

    沈为清摇头:“郑院使说要十天半个月才知道。走吧,咱们去别地去玩。”

    沈知诺只能说好。

    一群人又溜溜达达往前走,走着走着,到了宸妃宫门口。

    院门开着,宸妃正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身旁站着一个小宫女,正在和她说着什么。

    宸妃瞧见孩子们经过,忙起身,笑着朝孩子们招手:“都玩累了吧,快进来歇一会儿。”

    系统已经扫过宸妃,沈知诺已经知道了宸妃的事,并不是很想进去,但也确实走累了,于是便点点小脑袋,抬脚跨过门槛,进了院子。

    宸妃看向身边的小宫女:“你去端些点心茶水来。”宫女应是,转身就走。

    沈知诺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就帮宸妃扫一扫她宫里的宫女,快跑两步,离那个宫女近了些,赶紧在心里说:【狗狗,你去扫扫那个宫女。】

    小黑狗飞起,追上那小宫女,很快围着她扫了一圈,飞回到沈知诺肩膀上:【小主人,扫完了。】

    沈知诺被宸妃抱起放在摇椅上,她笑着对宸妃道谢,随后在心里问:【怎么样?】

    系统:【小主人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荣贵妃因为‘毒死’某个宠妃爱猫一事,被老皇帝打入冷宫,后来宫殿起火被烧死了一事。】

    沈知诺:【记得,是宸妃娘娘放的火。】

    系统:【正是,宸妃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说了当年她流产一事的真相,她这才去冷宫放了火。】

    沈知诺想到那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密信,猜测道:【难道这个宫女和那封密信有关?】

    系统:【小主人真聪明,那封密信就是这个叫翠竹的宫女放在宸妃屋里的。】

    宸妃震惊,假装不经意偏头,看向翠竹的背影。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翠竹还没进宫,她怎么会知道?

    沈知诺问出了宸妃心中所想:【翠竹看着年纪也不大,她怎么知道?】

    系统:【那封信也不是翠竹写的,是别人给她,让她放在宸妃屋里的。】

    宸妃了然,暗道原来如此。

    沈知诺:【那个‘别人’是谁?】

    系统:【荣贵妃宫里的宫女春杏。】

    沈知诺想了想,脑中没有印象,【春杏和翠竹是什么关系?】

    系统:【春杏和翠竹是同乡,没进宫之前两人就认识,关系还挺好。】

    【但是因为荣贵妃和宸妃关系一向不好,两人也不敢让各自的主子知道她们俩认识,表面上基本没什么来往,可私下里却是偷偷在走动。】

    宸妃想到那个叫春杏的宫女,好像以前时常跟在荣贵妃身边,不禁蹙了蹙眉。

    沈知诺又问:【那翠竹有做过什么事,害过宸妃吗?】

    系统:【那倒是没有的。】

    宸妃面色缓和。那就好,她最恨背叛。

    沈知诺又问:【我还是想不明白,春杏是荣贵妃身边的宫女,她为什么要把那样一封信给翠竹?】

    宸妃也满心疑惑。翠竹才十五六岁,春杏看起来比翠竹年长几岁,可也不大,绝对不应该知道当年的事,那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春杏知道,那她又为何背叛荣贵妃,将此事告知于她?

    印象中,她和春杏甚至都没说过话的。

    系统搜了搜:【抱歉小主人,没搜到,得扫了春杏的脸才能知道了。】

    沈知诺当即从摇椅上起身:【那还等什么,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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