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汪太医弯腰点头应道。
皇贵妃又问:“蒋昭仪和柔贵人那里, 是你动的手脚?”
汪太医忙答:“臣万万不敢擅作主张。”
皇贵妃不解:“那她们俩是怎么回事?”
汪太医:“听说是柔贵人去兰贵人和丽贵人那里探了病,这才染上的,蒋昭仪又和柔贵人同住一宫, 想来是被柔贵人染上的。”
“多两个人,倒也是一件好事。”皇贵妃说道, 随即指了指自己额头,蹙眉:“这病当真传人?”
汪太医额头直冒冷汗, 心虚道:“按理说,是不该传人的,只是不知为何, 柔贵人却传上了。不过娘娘放心, 您定然是无碍的。”
皇贵妃:“无碍便好。几个宫里的奴才们可有染上的?”
汪太医:“暂时还没发现。”
皇贵妃不悦:“这样不妥,哪有什么风寒之症如此金贵,专挑主子传的。”
汪太医:“那娘娘的意思是?”
皇贵妃:“你随意挑几个吧,仔细些,别留下什么首尾。这场病拖得越久越好。”
汪太医应是, 随即又小心翼翼问:“娘娘,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皇贵妃按了按头上的湿帕子, 抬手翻了一面贴在额头上:“说。”
汪太医:“娘娘这番安排,可是有什么特殊用意?”
皇贵妃冷冷扫他一眼。
汪太医脊背登时一寒,连忙解释:“臣是想问, 娘娘此番安排, 后续可还有什么需要臣事先准备的?”
皇贵妃:“该你知道的时候, 本宫自会让你知道。”
汪太医恭恭敬敬应是,起身准备退出去。
皇贵妃又开口:“汪太医,你撑个三五日, 便也病倒吧,要病得无法起身,需得告假,回家将养。”
汪太医脸色一变,转身,跪下,磕头道:“臣愚钝,不知臣哪里做错,还请娘娘明示,臣一定会改。”
皇贵妃脑袋烧得有些发晕,不耐烦挥手:“你也瞧见了,宫里最近消停不了,本宫如此安排,是让你避避风头,本宫也是为了你好,你且照做就是。”
汪太医下颚紧抿,迟疑着没有答话。
皇贵妃又道:“放心,本宫亏待不了你。”
汪太医这才磕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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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听完郑太医的话,太子蹙眉:“又有三人病了?都是哪些人?”
郑院使:“除了丽贵人,兰贵人,还有皇贵妃”
太子妃一听皇贵妃,也不等郑院使说完,直接打断问道:“皇贵妃怎么也病了?她也去丽贵人宫里坐了?”
郑院使:“那倒是未曾听说,只是听皇贵妃说是昨儿夜里嫌热,睡着的时候,屋内窗户一直开着,吹了些风。”
如此巧合?太子妃和太子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有蹊跷。
太子妃又问:“那剩下的两人是谁?”
郑院使答:“柔贵人,还有和她住在一起的蒋昭仪。”
太子妃:“她们二人又是怎么病的?”
郑院使:“听闻兰贵人和丽贵人病了,柔贵人便去探视了一番,回去又和蒋昭仪说了会儿话,这才都染上了。”
柔贵人,兰贵人,丽贵人都是同一年入的宫,几人宫殿又挨在一处,三人平日里几乎同进同出,关系颇为亲密,丽贵人和兰贵人生病,柔贵人过去探望一下也属正常。
太子妃点点头,又问:“她们病情如何?”
郑院使:“丽贵人几个都挺严重,又是高热,又是咳嗽的,眼下都在服药。皇贵妃的症状稍微轻一些,只发了热,并未咳嗽。”
太子妃颔首,也不再多问,让珊瑚去喊几个孩子回来诊脉。
不多时,沈知诺牵着狄归鸿和文安郡主跑了进来,沈为清跟在后头。
郑院使让几个孩子稍坐片刻,平复一下,这才从小到大,一一请了脉,又问了一些问题,确认孩子们都安然无事。
太子和太子妃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郑院使又去给太子请脉。
沈知诺在一旁看着,在心里说:【狗狗,你去扫扫郑院使,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事。】
小黑狗应声蹦出来,飞过去快速扫完:【小主人,书上没有提起这个人。】
沈知诺:【那他就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了。】
系统:【是的。】
在诺儿开口和阿桶说话之际,太子和太子妃以及其他孩子们齐齐看向郑院使,仔细留心他面上神情变化,见他自始至终,神色如常,便知道他没有听见,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郑院使给太子把完脉,微微笑着说:“殿下一切安好。”
“有劳。”太子起身让开,让郑院使给太子妃把脉,太子妃也是一切安好。
东宫各位主子们都没有问题,郑院使放下心来,起身告辞离去。
太子带着沈为晏出门,去尚书房找承武帝商议这事。
太子妃则把东宫管事都喊来,叮嘱一番,命各处宫人无事不得随意出门,若有事必须出去,那办完事也即刻回来,不得四处闲逛,随后又叮嘱沈为清看好几个孩子,便匆匆出门,去了凤仪宫。
孩子们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都有些紧张,文安郡主把自家胖妹妹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沈知诺便由着姐姐抱着坐在榻上,见狄归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她伸着小手摸摸他头:“小将军,你别怕,没事的。”
狄归鸿偏头看过来,点了点头。
沈知诺在心里问:【狗狗,这场风寒什么时候能好?】
系统搜了搜:【小主人,原剧情里并没有提起这场风寒。】
沈知诺放下心来:【既然没提,那应该是不严重了。】
小黑狗:【应是如此。】
一听这话,文安郡主松了一口气,抱着妹妹的手终于松开了。
沈知诺却在心底叹了口气:【哎,这样一来,怕是好几天我娘亲都不会让我出门了,这样耽搁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扫完所有人。】
小黑狗站在沈知诺肩膀上摇了摇尾巴:【总能扫完的,小主人别着急。】
沈知诺:【要是什么时候,宫里再办一场宴会就好了。】
沈为清和文安郡主对视一眼,心道怕是用不了多久了。
他们的皇叔们和皇姑姑们应该都已经在路上了,陆陆续续地,很快就会有人到京。
到时候人一回来,宫里自然少不了要举办几场宴会。
当然,肯定不是什么接风宴,而是狗狗扫脸大会。
沈知诺和狗狗又聊了几句,也没聊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便下了地,拉着狄归鸿的手:“小将军,我们去看兔子和孔雀吧。”
狄归鸿点头,跟着小姑娘出门。
文安郡主也下地往外走,走了两步见自家二哥不动,她不解,朝他招手:“二哥,你不去吗?”
沈为清起身,走到文安郡主面前,低声说:“慧儿,你跟着去,二哥去找父王和母妃说点事,说完就回来。”说罢,起身出门,大步流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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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为清先去了尚书房,人却都不在,小太监说是朝凤仪宫去了,他便又匆匆赶到凤仪宫,一进门果然大家都在。
太子妃纳闷:“为清怎么也来了,诺儿几个呢?”
沈为清上前给承武帝和皇后请安,随后神色严肃说道:“方才诺儿问了阿桶,阿桶竟说这场风寒在原剧情里没有提到过。”
沈为晏接话:“没有提到,要么是事情并不严重,所以无需提及。要么就是”
兄弟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原来并不曾发生过。”
太子妃蹙眉:“若是原来不曾发生,那如今这场风寒,又是哪里来的?”
“先前琬贵妃为了躲避阿桶扫脸,把自己弄得那般模样,那这场风寒,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那么多人几乎同时得了风寒,这得是什么人,才有这么大的本事?”
太子妃说出众人心中疑虑,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事情走向,的确在发生改变,出现了很多原剧情中未曾发生的事,可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改变,大都是因为听到了诺儿和阿桶说话,众人采取了一些行动。
所以,这场风寒,只是一场巧合,还是人为?
片刻之后,承武帝喊来梁泉:“让你的人去查,看看这些个人都是怎么染的病。”
梁泉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约么过了小半个时辰,梁泉回来,说:“回禀陛下,查到的消息和郑院使所说无差。”
众人听完,全都沉默了。难道,还能真的是凑巧罢了?
皇后忧心忡忡:“陛下,不管如何,这风寒来势汹汹,总该想法子控制住才好。”
承武帝沉吟片刻,看向太子:“朕这几日精神不济,太子安排吧。”
太子应是,心中有了主意,却没有直接喊人来下命令,而是和承武帝确认:“父皇,儿臣想命各宫紧闭宫门,不管主子还是下人,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有小厨房的在小厨房自己做饭,没有小厨房的,由御膳房统一配发饭菜,每日由太医院派人去各宫诊病请脉,待得所有染病之人痊愈,十日之内无人染上,再一切恢复正常。”
他并非小题大做,而是风寒一事可大可小,诺儿几个都还那么小,他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宫里头因为风寒没了的孩子,可不止一个。
太子妃和太子的担忧一样,听闻太子这样安排,略微松了一口气。
承武帝赞许地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太子便起身离开,去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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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角落,丽贵人宫殿。
丽贵人靠在床上,咳嗽得死去活来,面庞涨得通红,几乎要背过气去。
许久,才停下来,她握拳不停捶着胸口,艰难出声:“嬷嬷,不是说只发个热,装几日的病就好吗,怎么我、这般难受?”
一旁的嬷嬷没有作答,端着一杯水喂到丽贵人嘴边,“贵人喝口水能舒服些。”
丽贵人喝完,躺了下去,因为剧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声音也有些哽咽:“嬷嬷,我烧得难受,咳得也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嬷嬷才低声叮嘱:“贵人别担心,汪太医不是说了嘛,喝上三五日的药就能好了。”
丽贵人:“嬷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当初我不该”
嬷嬷叹气,直接打断:“事已至此,无法回头,贵人往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丽贵人:“兰贵人是不是也病了?”
嬷嬷点头:“是。还有柔贵人,蒋昭仪。”
丽贵人满眼错愕:“这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的病症?”
嬷嬷:“是。”
丽贵人:“她为何如此?难道那些人也都是帮她做事的?”
嬷嬷摇头:“老奴不知,只是听说皇贵妃娘娘也病了。”
丽贵人越发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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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过去,荣嫔的脸上稍微消了些肿。
听完春杏从外头带回来的消息,她冷笑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瞧瞧人家这手段,比琬贵妃那蠢货强多了。”
春杏低首垂眸,当没听见。
荣嫔吩咐道:“你去跟御膳房的说,我如今是嫔,小厨房不够格用了,让他们每日送饭食来。”
春杏应是,转身出门。
很快到了晌午,御膳房的小太监过来送饭食,荣嫔提前把宫里所剩不多的宫人支使得团团转,那小太监敲门之后,便推门走进院子,直接把食盒提到正殿。
春杏闻声跑过来,刚要接过去,荣嫔不耐烦挥手:“你忙你的去,把能收拾的物件赶紧收拾起来,说不定过两日就要搬去他处。”
春杏看了一眼不起眼的小太监,应是,转身去了库房接着忙。
荣嫔对着那低头塌肩的小太监招了招手:“你走近些。”
小太监应是,放下食盒,上前两步,跪在荣嫔面前,恭敬道:“娘娘请吩咐。”
荣嫔把手上戴着的金镯子撸下来,借着袖子遮掩,交到小太监手里:“尽快送出去。”
“是。”小太监把镯子藏于袖中,起身告退,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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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命令下达下去,各宫全都紧闭宫门,人员鲜少走动。
承武帝这阵子简直就是个甩手掌柜,只要太子能办的事,他都交给太子处理,他专心调养身体,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那些孝顺儿子们的归来。
朝政不可能因为一场风寒就耽搁,太子处理完后宫事宜,带着沈为晏去处理政务。
一天下来,父子俩没少见人。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夜里没有回东宫,本想随意找个宫殿对付几晚,却被承武帝留在了崇安宫,承武帝则去了皇后的凤仪宫,父子俩就歇在了崇安宫的偏殿。
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病情,可次日天一亮,发现又多了几人染病,这回倒不是哪位主子,而是下人,几乎都是贴身照顾病人的宫女嬷嬷们。
虽说也在情理之中,可太子还是把郑院使喊来,特意询问情况。
郑院使说完基本情况,欲言又止,太子见状,说:“郑院使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尽管直言。”
郑院使:“并无,就是臣觉得这场风寒来得有些太过突然,但臣亲自给每位患病之人诊过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太子看着头发花白的郑院使,宽慰道:“查不出就查不出,先治好了再说。”
郑院使谢恩,起身离开。
接下来几日,太子和沈为晏也一直没有回过东宫,太子妃把几个孩子管得严严的,一步都不让出大门,除了珊瑚几个一直在身边服侍的,也不让其他人随意接近几个孩子。
为了方便照顾,太子妃更是想留狄归鸿在正院睡,沈知诺也劝,可小男孩摇头拒绝了。
沈知诺睡得早,每天见小姑娘要歇下,狄归鸿就回自己院子。
掌灯坐在桌前,读书写字,也会翻看那些医书。
若是头一天夜里做了那些梦,他就会把梦到的场景画下来,锁到他床底的黑色箱子里去。
不过最近也不知是不是抱着宝宁郡主那小被子的原因,做梦并没有像以前那么频繁,大多时候倒是能够安睡到天亮。
沈知诺的日子就简单了,和往常一样,只有三件事,吃吃,睡睡,玩玩。
现在又多了一件,照顾小将军。
一个矮墩墩的小姑娘,整日把比她还高的小男孩当成小孩子来哄,劝他吃饭,哄他开心。
狄归鸿异常听小姑娘的话,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干什么干什么。
见小的和大的两个反了过来,看得大家伙都忍不住笑。
虽然出不了门,扫不了人,让人有些着急外,沈知诺的日子过得倒也满满登登,一天一晃就过去了。
又过了三五日,先前病的那一批人在慢慢好转,可仍旧有新的人染病。
好在,同时病的人数并没有增加多少,众人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这一日下晌,几个孩子在院中玩。
沈知诺左边坐着姐姐,右边坐着小将军,三人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沈为清站在秋千后边慢慢推着晃,一边推,一边把不知道从哪打探来的消息说个几个孩子听。
沈知诺听完,歪着小脑袋看他:“二哥,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全呀,我还想出去玩呢。”
沈为清揉揉妹妹的小脑袋:“二哥也想出去玩,可是连太医院擅长风寒之症的汪太医都病倒了,母妃说咱们还要一阵子才能出门。”
沈知诺摊摊小手:“那好吧。”
沈知诺晃得无聊,就拉着狄归鸿说:“小将军,你教我耍剑吧。”
强身健体,要从小时候做起。
狄归鸿看了一眼小姑娘那拿筷子都拿不好的小圆手,一时没有说话。
沈为清听得可乐,难以置信,低头凑过去,忍着笑发问:“耍剑?诺儿你要耍剑?莫不是剑耍你吧?”
“你走开。”沈知诺抬手就拍他一巴掌,随后看向小男孩,小奶音一本正经:“可以吗,小将军。”
狄归鸿这回没有再犹豫,点头说好,从秋千上跳下去,伸手就去抱小姑娘。
文安郡主看了一眼自家从头到脚都圆卜隆冬的妹妹,又看了一眼细胳膊细腿的像颗豆芽菜一样的小男孩,可不敢让他抱,先一步伸手抱起了妹妹,把她稳稳放在地上。
沈知诺伸手就去拿狄归鸿腰间的小宝剑:“我用这个。”大小刚好合适。
狄归鸿抓住小姑娘的小手,耐心解释:“这个开刃了,危险。”
沈知诺便说好,转头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便指挥沈为清:“二哥,你去给我找木剑。”
沈为清笑着跑走:“我可不给你找,回头你磕了碰了,再打到你自己,父王和母妃要扒了我的皮。”
沈知诺气得叉腰跺脚,“你瞧不起人。”
狄归鸿想了想,拉过小姑娘的小手:“宝宁,别气,回头我给你做一个。”
沈知诺惊讶:“小将军你会做?”
狄归鸿:“试试吧,明日给你。”
第二日,狄归鸿果然拿了一柄小木剑过来,是一根光滑的木棍做的,头上特意削得圆圆的,手柄上包了一块粉色的布,还挂了一个剑穗。
沈知诺接过小木剑,一看就知是用心做的,她拍着小巴掌,毫不吝啬地夸赞:“小将军,你好厉害呀。”
小男孩微微红了脸,抿唇而笑。
于是,狄归鸿就开始教小姑娘耍剑,小男孩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有模有样,每回比划完一招,就停下里,看向沈知诺:“看懂了吗?”
沈知诺认真点头:“看懂了。”
狄归鸿收势:“那你来一遍。”
沈知诺信心满满:“看好了。”
说罢,抬着小胖腿,挥舞着小圆胳膊,照葫芦画瓢,比划起来,边比划边问:“怎么样?”
狄归鸿眉眼弯弯,“很好。”
沈知诺高兴地笑了,比比划划地又问文安郡主:“姐姐,怎样?”
文安郡主平时看自家妹妹伸懒腰都要笑眯眯看上半天,此刻见着小姑娘居然还能耍剑,简直要笑得合不拢嘴,拍手叫好:“诺儿可真厉害。”
沈知诺便又问沈为清:“二哥?”
沈为清见自家胖妹妹扭来扭去,笨拙的小模样,像个长了腿的小萝卜墩,一直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此刻见小姑娘竟然还问他怎样,他便再也忍不住,直接嘎嘎嘎笑得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沈知诺就知道这个二哥一定不会捧场,她停下来,双手叉腰,警告他:“二哥!”
见小姑娘奶凶奶凶要发飙,文安郡主伸手抱抱妹妹,“诺儿,不气,等阿姐来了,让阿姐帮你打他。”
狄归鸿静静看了一会儿,走到沈为清面前,拱手一礼:“郡王兄长,诺儿她还小,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不该笑她。”
见小男孩竟然老气横秋来教训他,沈为清越发觉得好笑,伸手在小男孩脑袋上揉了揉:“我就笑了,怎么,你不服?不服就来打。”
狄归鸿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从小姑娘手中拿过小木剑,再次走回沈为清面前,“请。”
沈为清笑着蹦起来:“来,打。”
一大一小每天早上练武,都要比试一场,可沈知诺不知道啊,一见二哥居然真的要和小将军打,吓得她忙跑过去抱住小男孩:“鸿儿咱不跟他打,咱们玩自己的。”
她知道自家二哥不会那么没分寸伤着小男孩,可当着她们的面,小男孩要是输了,那该多丢面子,别回头再哭,可就麻烦了。
狄归鸿低头看着小姑娘:“你不气他了?”
沈知诺摇头:“我不气,你看,我自己能打他。”
说罢,松开小男孩,转身抓住沈为清的袖子,抬起小脚一顿踹,沈为清得着机会就跑,小姑娘蹬蹬蹬去追,还不忘找帮手:“姐姐,鸿儿,快帮我抓住。”
两人应了一声,抬腿就去追。
一瞬间,孩子们闹成一片,院内欢声笑语。
就这么打打闹闹,又过了十来日,后宫这一场风寒终于结束了。
在后宫恢复正常那一日,第一批从外地回京的公主和藩王们到达了。
第一个进宫的,便是八皇子。
沈为清一听说这个消息,激动得抱起诺儿就走:“慧儿,鸿儿,快快快,八皇叔回来了,咱们赶紧去皇祖父那瞧瞧他去。”
被关了数日的沈知诺也很激动:【狗狗,快出来,咱们去扫我八皇叔。】
怎知,八皇子进宫第一件事不是去给承武帝和皇后请安,也没有去给他母妃贤妃请安,而是提刀直奔天牢。
见身材魁梧的八皇子杀气腾腾而来,天牢众守卫吓得脸色皆是一变,恭敬上前,小心询问:“不知鲁王殿下有何吩咐?”
八皇子理都不理,直接往里走,声音如同狮吼:“老十三,你给本王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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