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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幕间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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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回家后两人过了一段时间平静的日子, 几乎不需要磨合期,好像根本没有分开过一样。

    几天后,元观君召集了一场集体会议, 在北京艺术区的一间咖啡馆里,据说是元观君自己的产业,来不了的也可以线上参与。

    方思弄和玉求瑕到的时候, 元观君在门口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带进了里间。

    蒲天白跟花田笑已经到了, 蒲天白穿着衬衫牛仔裤,花田笑倒是一身大牌,雪白的面容上挂着一只巨大的墨镜, 两个人坐在一起,蒲天白就跟他包养的小白脸似的。

    几个人很正常地打招呼, 好像没有人记得上个世界里以命相搏的惨状。

    很快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来了,与方思弄相熟的人中只有李灯水没来, 不过会在线上参会。除此之外还来了三个方思弄只是眼熟的人, 一男两女, 可能是“琵琶记世界”或“时钟世界”进来的,跟他没有什么交集, 元观君倒是联系上了。

    所有人到齐后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主要是老手们和那三个人认识一下, 那三个人中的男人叫广波鸿,自己说是开了个演艺公司,但整个人的气质就差在脸上明写“二世祖”,像个低配版楚深南。

    两位女士一个叫张秀晶一个叫余娜,前者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退休人士, 目前专注的事业是广场舞;后者则是学前教育专业的大专生。

    三个人都是“时钟世界”进来的,也就是说“琵琶记世界”进来的人很有可能全军覆没了。

    然而这场郑重其事的会议在经过了数个小时的讨论之后得出的情报却十分寥寥。

    元观君先罗列了一遍到现在他们摸索出来的情报,跟方思弄刚经历了第一个“世界”出来玉求瑕告诉他们的内容差不多,不过她说得要更书面化,加了很多限定词。

    方思弄左边是玉求瑕,右边是花田笑,他听得有点走神,一转脸发现花田笑在旁边奋笔疾书。

    花田笑带着一个很厚的笔记本,已经用掉了大半,方思弄有点惊讶,因为花田笑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像会用笔记本的人。

    这时花田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字写得不错。”

    花田笑:“一般般啦。”

    这一部分元观君就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讲完,因为中间那三个新人一直提问,在“二级死线”问题上就纠结了很久,元观君倒是很有耐心,能解答的就解答,解答不了的还让大家一起探索,跟艺术学院的大学老师似的。这些问题要是搁玉求瑕这里他只会说: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之后元观君又让大家讲述了自己第一次进入“世界”的经历。

    这倒是一个蛮有价值的部分,对找出“世界”的起源问题应该有所帮助。

    略过方思弄、玉求瑕、蒲天白和花田笑,其他人的经历是这样的:

    元观君、李灯水跟玉求瑕很像,都是在一个比较日常的生活场景中,而且在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忽然进入“世界”的,恰巧三个人的家族里都有人从事跟表演、戏剧或文艺创作之类的职业,而且在这个家族中,死了不止一个人。这一种,元观君归类为“血缘诅咒型”。

    姚望则是在跟当时的追求者独处时被卷入的,追求者是什么成分她都没有搞清楚,当时他们还不是特别熟,结果在进去的第一个世界没多久这位可怜的追求者就丧了命,死无对证了属于是。

    广波鸿、张秀晶和余娜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广波鸿说自己被卷进去的时候还在理发店洗头,张秀晶说我也是,不过已经开始剪了,后来一对发现两个人真的是在同一家店洗的头,当时店里少说有十几个人,现在两个世界过去把他们卷进来的人多半已经嗝屁,也是没地方说理。

    余娜也是同样,在城际顺风车上睡着觉,醒来就被怪物们当猫养了十几天,再在现实世界中醒过来就在医院了,原来她搭乘的那辆顺风车出了事故,全车人都死了,就她一个活了下来。

    余春民和井石屏也差不多,都是在一个空间中有多人的情况下进去的,现在已经找不到源头。井石屏还讲述了展成宵的故事,他是被一位病人卷进去的,因为当时那个VIP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对方是一位年近七旬德高望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在玉求瑕的戏曲启蒙阶段还短暂的教导过他。

    元观君把这一类命名为“意外卷入型”。

    整个谈话过程像茶话会一样没什么紧迫感,也没什么太有价值的内容,说了一大堆最后得出了一些很浅显的结论—叫命名仪式可能更恰当。

    唯一引起方思弄注意的是井石屏所说的。

    他说他进去的时候正在印尼“出差”,在场的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当地人。

    显然不只有方思弄一个人意识到了不对,李灯水率先提出一个问题:“所以外国人也是能进来的?”

    “应该是这样。”井石屏道,“虽然他们很快就死了。”

    姚望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可‘世界’里的文字和语言都是中文?”

    “是的。”

    蒲天白:“那两个当地人懂中文吗?”

    “其中一个是翻译,虽然水平有限吧。”井石屏显然自己也疑惑过这个问题,现在回答起来轻车熟路,“但我当时确实……有点慌了,而且也不太相信是真的,就在聚精会神地找破绽什么的,没怎么注意他们两个。”说到这儿他又跟那几个新人补充说明了一下,“当时还是大家在进入剧情前都会先集合的模式。”然后继续道,“我后来回忆过很多次,没太感觉他们有语言上的障碍……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他们又死太早了。”

    李灯水睁大眼睛:“所以这是个世界范围内的灾难吗?”

    余春民问:“那我们怎么没有遇到其他外国人?”

    没人知道原因。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玉求瑕忽然道,“只有在我们的眼中,它才是中文。”

    李灯水立即get:“就像游戏的不同翻译版本一样?”

    玉求瑕微微点头:“也许。”

    张秀晶听不懂,情绪也有点崩溃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哦!”

    “那我来总结一下吧。”

    暮色四合时,感觉谈话谈不出什么新内容,元观君便组织道。

    “第一,我们不清楚‘世界’开始的时间、原因和目的。目前推测,有两种进入方式,分别是‘血缘诅咒型’和‘意外卷入型’,前者会在家族成员中传承,后者则只在地理位置的意义上生效。”

    “第二,我们没法向没有进入过‘世界’的人提起‘世界’。就算是家族成员间也不可以。”

    “第三,我们没法主动离开‘世界’。”

    “第四,‘世界’中的文字和语言,都是中文。”

    她看向其他人:“还有补充吗?”

    广波鸿啐了一口,用小声但愤恨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全特么废话。”

    方思弄感觉自己似乎有事要说,但忽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玉求瑕道:“‘世界’的‘阶段’在推进。”

    余娜小声问:“什么意思啊?”

    玉求瑕:“刚刚说过了,一开始我们是进去之后全员先集合、讲规则的模式,而且我们往往都是旁观者、探索者的角色。但是现在,我们直接就进入剧情了,甚至有人成为了主角。”

    方思弄补充道:“还有,在我们刚进入第二种模式的‘琵琶记世界’与‘时钟世界’时,我们的行为其实是自由的,可到了‘哈姆雷特机器’世界,我们的大多数行动都被剧本框定,要度过了某个节点之后我们才能以自己的身份说话、做事,我不知道这个进程是否可逆,或者还会加剧?”

    “可这公平吗?”广波鸿一张脸几乎扭曲,是在暴怒,“虽然你们经历了很多世界,但我们还是新人!相当于上来直接就是地狱难度了,凭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他,游戏进行到这个阶段,众人已经很少遇到脾气这么暴的人,上一个这样的可能要数吴俊明,而这样的人通常活不了太久。

    也不知道元观君看上他什么。

    方思弄想,这样说不定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随即他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时候被改变的……

    “不凭什么。”元观君淡淡扫了广波鸿一眼,竟然直接让他瑟缩了一下。她抚了抚头发,继续道,“也许就凭……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吧?”

    “往好处想。”花田笑仿佛没有察觉到不太对劲的情绪风暴,没心没肺地插嘴道,“既然‘阶段’在推进,这也许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确有结束的那一天。”

    张秀晶搓了搓脸,又哭诉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哦!”

    姚望的声音有些许不耐:“说了这么多,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井石屏笑了一声:“祈祷?”

    众人又沉默了。

    好像完全没有办法,这场会议好像也没有任何意义,讨论来讨论去,这里还是一群绝望的人。

    此时元观君忽然拍了一下手:“大家是不是愿意听听我的想法?”

    众人又都看向她。

    她指向窗外:“现在大街上那些人,每个都以为自己会活到七老八十,却根本预料不到什么时候会遭飞来横祸。大病、车祸、甚至地震洪水……前几天不是还有新闻说高速路坍塌了吗?”

    广波鸿冷哼一声:“所以?”

    “所以我想说的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你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但我们知道。”说到这里,她温和地笑了一下,这表情放到这个场景中,显得有些吊诡,“我们也许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死期,所以我想,我们能做的,是更加热爱生活。”

    广波鸿:“这不还全是废话?”

    他这种类型的人好像总跟元观君不太对付。

    几乎是同时,张秀晶却眼眶红红、鼓着巴巴掌道:“说得太好了!”

    把广波鸿的声音完全压了下去。

    方思弄对此的评价是:“她应该去成立一个教会。”

    玉求瑕轻轻笑了一声:“她其实有一个研修班。”

    会议结束,众人四散离去。

    方思弄和玉求瑕正踩着夕阳的余晖走出艺术区。

    道边的白桦树在风中哗哗作响。

    他们保持沉默,肩并着肩走过这条林荫道,临近夜晚的艺术区清净无人,然而一走出艺术区的大门,人声车流声和炒菜下锅声立即扑面而来。

    一片真实的人间烟火。

    方思弄叹了口气道:“……其实她说得也没错。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说的东西总有点抵触。”

    “态度问题,或者说是她的家学问题。”玉求瑕道,“总感觉她是在给人洗脑。”

    方思弄忽然回忆起刚进入“世界”时元观君对他异常的关注……难怪他从那时候就开始不舒服。

    “……所以她今天开会也是为了洗脑?”

    玉求瑕耸耸肩,但笑不语。然后伸出手,轻轻抚过方思弄的脸颊和耳垂,他手指微凉,让方思弄半身都麻了,但还是下意识蹭了蹭。

    “没关系,我们小雪很坚定,不用怕她。”

    两人沿着街沿往前走,其实车停在艺术区里,但在来的时候方思弄看到了街边水果店的樱桃新鲜,要去买点。

    付钱的时候方思弄心中忽然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他思考了一下,问玉求瑕:“你换香水了?”

    玉求瑕一愣:“没有啊。”

    “我总觉得……”方思弄吸了吸鼻子,又来了,那种感觉好像又来了,他忽然又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没什么。”

    时间跑得飞快,眨眼就过去了。

    虽然觉得元观君洗脑洗得很难受,但他们实际上也的确在做她说的事——好好度过每一天。

    6月19日这天方思弄在家里捣鼓了一上午,做了一整个流程的食物,可以从午饭吃到夜宵。

    之后两个人就在沙发上看电影,看了一整天。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总是一个靠在另一个的怀里,互相喂食生鱼片、点心和水果、不停地接吻。

    在这些时候,一个脑海无数次地出现在方思弄的脑海里:哪怕他不幸在下个“世界”中死去,再出来之后应该还有几秒或几分钟的清醒吧?那他就会死在玉求瑕的吻里,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死法,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吧。

    昨天他们弄了半晚上,今早他又很早起来做东西吃,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人已经昏昏欲睡。

    玉求瑕揽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侧颈和肩膀:“睡一会儿吧?”

    他固执地摇头,睡觉的话时间就会瞬间过去了,他宁愿一直这样子数玉求瑕的心跳,也不愿意在一无所知中走入恐怖。

    电影的对白已经退到了遥远的背景里,他趴在玉求瑕的胸膛上,倾听着玉求瑕的心跳和肺部张合的声音。玉求瑕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遭,像一个壳,温柔地包裹着他。

    他恍惚中感觉到有清冽的大风吹在他身上,又高原的烈日照在他身上,他的大脑在沉眠中缓缓转动,然后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玉求瑕也跟着他坐起来:“怎么了?”

    他转过头去看电视屏,发现屏幕中是一片大海,男女主人公在沙滩上做最后的告别,海浪绵绵、日光温缓,似乎跟他刚刚那一瞬间的感受搭不上边。

    玉求瑕又问:“到底怎么了?”

    他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刚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进入“世界”的预兆?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太像。

    更奇怪的是,之前那种很笃定的进入下一个“世界”的时间感知,现在居然感觉不到了……

    他又伏在玉求瑕的胸膛上,两个人一起倒回去,玉求瑕一直低头看着他,看着他的睫毛不停忽闪忽闪的,过了好一会儿,他含糊地说:“……不知道,可能做梦了。”

    “梦到了什么?”

    “……不知道,我忘了。”

    玉求瑕拧起眉头,觉得方思弄不太对劲,有些烦躁地揉了揉方思弄的头发,心想可能是方思弄太紧张了。

    然而等时钟走过十二点,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方思弄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再次惊醒过来,发现是玉求瑕。

    电影已经结束,玉求瑕也已经把投影收了起来,正俯身来抱他。

    见他醒了,用手骨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说道:“去睡吧。”

    他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手腕,睁大眼睛:“怎么回事?不是今天吗?”

    玉求瑕道:“我也不知道,但这么熬着也没用,你太累了。”

    方思弄愣愣的,任他将自己抱了起来,两人体型差距不大,以前他断然舍不得让玉求瑕这样抱他,可能也抱不太起来,但经过数个“世界”的强化,现在他们两个都能轻易抱起对方。

    他伸手环住玉求瑕的脖子,还是难以置信:“那……那下次进去是什么时候?你有感觉吗?”

    玉求瑕摇摇头:“没有。”片刻后扑哧一笑,“行了,这么愁苦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想进去呢。”

    方思弄眨了眨眼睛:“那会不会……会不会‘世界’已经结束了?”

    玉求瑕没有回答,又低头亲了他一口,把他抱回了房间。

    刚刚那一瞬间方思弄的眼睛太亮了,玉求瑕不忍心告诉他,这一切还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之后几个老手都陆续联系过玉求瑕,所有人都不明白时间推迟的原因。

    李灯水也冒出了跟方思弄差不多的想法:“如果全世界都在发生这种事,会不会有另一支小队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打败了大boss,结束了这一切?”

    玉求瑕没说真话,态度和软地回答她:“有可能。”

    方思弄却因此想到了黎暖树。

    她在信中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当时他以为她只是去出差之类的,现在他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你有你小姨的消息吗?”他问玉求瑕。

    玉求瑕否认了,方思弄便将黎暖树给他写了那封信的事说了,内容没有说太仔细,只说了她要走,现在他怀疑她会不会真去打boss了。

    之后两人尝试了用各种方式联系她,都没有成功。

    难道她会像玉茵茵一样,就此消失了吗?

    两人在要不要报失踪一事上又出现了分歧,玉求瑕认为不要,这不是警察能解决的事。方思弄却觉得玉求瑕可能进入了某种误区,而且报警又没有坏处。

    最终玉求瑕妥协了,两人一起去报了失踪。

    之后的日子依然照常流逝着,失去任何人这个世界都会照常运转。

    再大的恐慌如果迟迟不降临,人也会渐渐麻木。

    两个人的工作现在已经全面暂停,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与享受生活。七月初的时候两人规划了一场旅行,去冲绳群岛上晒了一周。

    在热辣的晴空下人往往会生出一种大无畏的勇气,总之方思弄的感觉是这样,玉求瑕的恐怕也是。

    当他们坐在伞下的沙滩上,为彼此涂抹防晒霜时,玉求瑕忽然有感而发道:“方思弄……你别生气,我就是想说,‘世界’越来越难了……万一、万一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撒在南极吧,我想天天看企鹅。”

    方思弄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好。”

    玉求瑕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没生气吧?”

    “没有。”方思弄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确实没有生气,跟几年前不一样,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够跟玉求瑕坦然地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确认了对方不会再轻生,会努力地跟他一起活下去。

    “谢谢你告诉我。”他的笑容还是略显勉强,“不然按我以前的安排,你肯定不会喜欢。”

    “不怪你。”玉求瑕显然心情很好,吧唧一口亲在他还没摸防晒霜的锁骨上,“谁能想到这个?”

    方思弄买了一本挂历,挂在家里最显眼的一面墙上,每天都会把今天的天气、感受和一日三餐简要地记上去,然后划掉一格。

    他不知道“世界”还会不会降临,想着要是能这样度过每一天,那遗憾也会越来越少吧。

    [7月24日,小雨,午餐是青椒炒肉、皮蛋豆腐和莲藕排骨汤……]

    油性笔在方格内一笔一划写下这行字。

    方思弄一边写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拍立得相纸,等待午餐的照片浮现出来。

    过了一会,等低头看清照片上的画面,冰冷庞大的恐惧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

    这时候,玉求瑕刚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立即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严寒,几步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看清了那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间空旷灰暗的大教室,灯光惨白,画幅里只有两个人,都目光空洞地望着镜头,是李灯水和花田笑。

    是那张,在“琵琶记世界”出现过的、被方思弄以为是误导的照片,回到现实后也完全消失了。

    现在,它又回来了。

    “玉求瑕,我明白你的感觉了。”方思弄颤抖着说,“我好像……也忘记了一些事情。”

    他话音未落,黑暗已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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