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之后的十多天,朝廷先是忙着安排赈灾,之后又是对顾璟舟等人大肆封赏。
    顾璟舟忙得几乎不着家。
    柳云诗便当真如她自己所说,安安静静待在府中为自己缝制嫁衣。
    这期间,楚嬛来了一趟,拿了几张图纸,柳云诗帮着挑选了一番,随后两人又一道用了午膳。
    柳云诗让绿鸢摆了瓜果和茶点在院中,柳云诗和楚嬛相对而坐,喝茶聊天。
    “楚郁姐身体怎么样了?”
    楚嬛耸耸肩,“还是老样子,她那身子,连宫里的太医都说养不好了。”
    柳云诗垂眸,沉默着没说话。
    那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们过一阵,可能又要回金陵了。”
    “回金陵?”
    “嗯。”
    楚嬛吃下最后一口糕点,拍了拍手,“如今天气渐冷,我姐姐的身体,还是在暖和些的地方待着比较好。”
    “也是。”
    柳云诗点头,“金陵离扬州倒是不远,也方便你们回头行事。”
    “你想过回去么?”
    楚嬛问她。
    柳云诗一怔。
    怎么能没想过,虽说最重要的东西季辞已经替她寻了回来,但柳家祖宅还在她那几个叔伯手中。
    “我想……等与南砚成婚了,回去一趟,也好彻底彻查我父母一案。”
    楚嬛点点头,“到时你回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差人来找我,我楚国公府的面子,那些个太守府尹之类的,还不敢不给。”
    “好。”
    柳云诗笑道。
    说完,她沉默了一下,问:
    “那……我表哥与楚郁姐的婚事……”
    “那是原来季老与我祖父定下的,如今他们两个说到什么程度了,我不知道,听说季辞下个月也会派往江南公办,也许我们会一路南下,不过我觉得,我姐姐应当是不想成婚的。”
    楚嬛不以为意,“其实我也不打算成婚。”
    柳云诗回头看她。
    阳光下,楚嬛的脸上挂着一抹洒脱的笑意,“其实世人对女子约束甚多,但谁说女子就一定要成婚,然后困在内宅一辈子相夫教子。”
    楚嬛也回头看向她,扬了扬手中的图纸,笑意明媚:
    “其实,这样做做生意,也不错。”
    柳云诗也笑了,“楚二姑娘说的是。”
    楚嬛别扭了一下,道:
    “其实,我本不愿看到顾璟舟在害死阿南之后,还能与心悦之人琴瑟和鸣,但倘若那人是你——”
    她上下打量了柳云诗一番,略有些嫌弃道:
    “勉强还能接受吧。”
    柳云诗抿唇浅笑,她没有纠正楚嬛说顾璟舟还是阿南这句话,不过这种心结,只能往后慢慢解开。
    还有十日便要成婚了。
    顾璟舟终于在陛下的“恩准”之下,闲了下来。
    宫里的赏赐和丽妃单独的赏赐,流水一般抬进顾府,抬到柳云诗房中。
    “怎么样?”
    顾璟舟靠在妆台前,看她描眉,眯眼笑道:
    “若是有看上的、喜欢的,尽管挑来用。”
    柳云诗斜看了他一眼,将眉尾描好,放下眉笔,起身抱住他,靠近他的胸膛,“我有南砚给我准备的头面就够了,其余的——”
    她轻笑了笑,“我都看不上眼。”
    “诗诗——”
    顾璟舟喉结滚了滚,只觉得身上窜起一阵热意。
    他那天就发现自己那里已经好了,但最近一段时日总是早出晚归,等他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着了,他也就不忍心吵醒她。
    今日难得空下,瞧见她越发妩媚明艳的眼眸,顾璟舟几乎一瞬间就有些把持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将她推开些,看着她的眼睛说:
    “那些头面首饰都是一些俗物,怎么能配得上我的诗诗,我今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柳云诗眨了眨眼,“哪里?”
    顾璟舟在她粉白如玉的脸上偷了个香,“去了你就知道了。”
    顾璟舟领着柳云诗出了府,走到街上面,两人干脆弃了车,手牵手在沿着河岸在街上慢悠悠走着。
    街上的茶楼酒肆还未开门营业,人不多,显出几分安静。
    两人就这般悠然地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宅院门口。
    柳云诗奇怪地看了顾璟舟一眼,“这里?”
    “嗯。”
    顾璟舟冲她神秘一笑,推开门,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先别睁眼。”
    顾璟舟将她抱进去后,走了几步停下来,紧张道:
    “现在可以睁眼了。”
    柳云诗缓缓睁开双眼,在顾璟舟期盼的眼神中,微微愣住了。
    “这是……”
    只见房间正对着一整面墙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发带,另一面墙则是满墙她的画像。
    柳云诗眨了眨眼,震惊地看向他,“烟雨阁的发带?”
    “嗯。”
    顾璟舟将她拥进怀中,讨好地蹭了蹭,邀功一般急不可耐道:
    “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所有原材料都是从扬州运过来,然后在这里织就,除了上面的绣花我绣不来,不过珍珠都是我一颗颗缝上去的。”
    顾璟舟拿下来一条大红色发带,上面绣着一株并蒂莲,并蒂莲的每一片花瓣上都镶嵌了一圈细小的珍珠,针脚细密。
    顾璟舟将她带到巨大的落地镜前,在她头上比了一下,“这条,想在与你的新婚夜晚,亲手为你带上。”
    “你……何必……”
    柳云诗看着镜中的顾璟舟,张了张嘴,“何必这般费神。”
    顾璟舟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
    “怎么能算费神呢,那时候见你喜欢这家的发带,便担心你将来嫁到京城来用不到了,就想着能替你将那铺子搬过来最好。”
    他闷在她颈间嗅了嗅,除了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外,就是他的龙涎香。
    顾璟舟满意地咂咂嘴,“为你做什么,我都不觉得是费神啊诗诗。”
    柳云诗只觉得心间酥酥麻麻的,有些想哭,但又被巨大的喜悦所包围。
    那次他问她发带的事,都是几年前了,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在准备着这些。
    “对了,后院还埋了二十坛你喜欢喝的青梅酒,我特意跟人学的手艺,不醉人,还很香甜,本想与你新婚夜喝的,但是现在又不想了。”
    柳云诗微微侧头,“为什么?”
    顾璟舟在她唇上啄了啄,故意坏笑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喝醉了,如何能好好伺候诗诗舒坦。”
    柳云诗面颊一热,用手肘推了他一下,“没个正形,我就不该问。”
    她虽然是笑着嗔他,但语气里却带了一丝哽咽。
    顾璟舟蹙了蹙眉,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心疼道:
    “别哭啊诗诗。”
    “谁哭了?”
    柳云诗泪眼汪汪地瞪了他一眼。
    水眸含春,媚眼如丝,顾璟舟只觉得一瞬间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血液刹那沸腾。
    他吞了吞口水,哑声道:
    “诗诗倘若真的感动,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柳云诗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张了张嘴,小声问他,“什、什么……”
    顾璟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脸颊也微微有些泛红。
    过了片刻,她感觉他的手缓慢顺着她的腰线向下游移到身后,意有所指一般蹭了蹭。
    柳云诗当即一僵,想起顾璟舟此前对自己说的,慌乱道:
    “不、不行!那里不行!”
    顾璟舟靠过去,不满地哼哼,“诗诗……”
    还不等柳云诗反应,他已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榻上,将她的小脚压了上去。
    顾璟舟闷哼一声,抓住她莹白的脚腕动了动,眼尾晕起潮红,喉结重滚着哼吟,“那这样总行吧……”
    她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疯了。
    见她要逃,他一把扯着她的脚腕将她抓回来,人也吻了上去。
    “诗诗,你就可怜可怜南砚吧,我……我……”
    不知是被剧烈的感觉所冲击着,还是顾璟舟当真委屈,他眼尾的红晕染到整个眼周,眼瞅着就要哭出来。
    柳云诗挣扎了两下,视线瞅到那满墙的发带,忽然心一软,挣扎缓了下来。
    顾璟舟眼前一亮,趁机更加卖力地吻她。
    不出几下,柳云诗便闭着眼张开檀口迎接他,不时轻哼出声。
    白色的罗袜不知何t时被男人褪下,脚上陡然滚烫,柳云诗蹙了蹙眉。
    见她欲挣扎,顾璟舟立刻将她的小舌卷入口中吮吸。
    渐渐地,她似妥协一般开始回吻他。
    两人吻了半天,顾璟舟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喘着气笑看她一眼,然后直起身子跪坐在了榻尾。
    柳云诗被吻得神思迷离,任他抓着自己的脚腕。
    空气中泛起潮热,她总觉得此刻的顾璟舟异常兴奋,喉咙间不时溢出哼声。
    柳云诗羞得将自己的脸埋进被褥中,忽然,她的脚踝被他攥到疼,贴着的青筋突突鼓跳了几下,脚背上被一阵湿意灼烧。
    她陡然瞪大眼睛,“南砚!”
    顾璟舟潦草地拿过帕子擦了擦,喘着俯下身子一边吻她,一边委屈地撒娇:
    “诗诗都不认真,我要重来,诗诗要狠狠踩我……”
    “……”
    柳云诗吓得推他,挣扎的话从两人纠缠的唇齿间溢出,“南、南砚……”
    太奇怪了。
    柳云诗真是又气又羞,顾璟舟这些年在军营中都学的是什么东西啊。
    见她都要哭出来了,顾璟舟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抱起她在她脖颈间狠狠吮吸了一下,“那我带诗诗去洗洗脚上的脏污。”
    柳云诗抓紧他,天真的松了口气,以为他当真是带他去洗脚。
    结果刚一进到水汽氤氲的内室,他便抱着她一道走下了浴池中。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箍着她的腰闯进来。
    “南砚……”
    柳云诗蹙眉,声音被水汽染上一层沙哑。
    她的手下意识寻找能够稳住身形的地方,但支离破碎的水面根本无从稳住晃动。
    “诗诗,方才那样,跟他有过么?”
    柳云诗说不出的难受,根本无法回答他的任何话,只知道将唇抿紧些,尽量不要发出那些声音。
    她的身子无力,只能仰起脖颈靠在他的肩上。
    男人侧首,大手一掌裹住她纤细脆弱的雪颈,与她拥吻,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反过来搂在他的脖颈上。
    “搂着我站稳。”
    柳云诗啜泣着被他亲吻,手才刚搂过来,又被突然的力道弄得松了手,最后还是顾璟舟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才稳住。
    水花在池边四溅,淹没两人啧啧的吻声。
    柳云诗视线模糊,只见不远处的烛灯氤氲。
    暗香浮动,柳云诗的发被汗打湿贴在脸上,檀口微张,眼神泛散,一副难以应付的柔软模样。
    顾璟舟眼神愈发幽黯,含住她半露不露的殷红舌尖,越发急促莽撞。
    柳云诗呜咽愈发明显,她指甲陷进他的手臂,张了张嘴,娇躯颤抖不住,持续良久才平息下来,无力地靠进了他怀中。
    顾璟舟留在里面不肯出来,细细亲吻她脸上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的晶莹,如绵绵春雨打湿湖面。
    好半天,柳云诗才从方才的猛烈中回神。
    “方才那样,你与他有过么?”
    顾璟舟还在坚持问她。
    柳云诗心中多少明白了他的反常,她无力地张了张嘴,哑着嗓子:
    “没、没有……”
    她面色如海棠春雨,环住他脖颈的藕臂莹白,“只有你。”
    顾璟舟好似因她这句话得到了抚慰,这才偃旗息鼓。
    平息片刻,他将浑身娇弱无骨的姑娘从浴池中抱了出来,替她裹上他宽大的外袍。
    柳云诗面颊微赧,偏他还要故意带着她从镜子面前绕过。
    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下藏着暧昧的痕迹。
    他将她放在凳子上,一面替她仔细擦发,一面笑着俯身吻了吻,“以后的每一处,都要刻上南砚的烙印。”
    他说话时分明像从前一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但不知为何,柳云诗总觉得他的语气之下掩藏着一丝不一样的深意。
    如同……透着锋利寒意的箭矢。
    她抿了抿唇,还是小声道:
    “你不能太过分。”
    那日情到浓时,他手指在另一处意有所指地摩挲令她害怕极了,她如今才想明白,他想要开采她身上,任何没有被季辞碰过的地方。
    但那里……实在太令人难以启齿。
    所以她很严厉地拒绝了他,他也答应了,岂料今日就变了法儿欺负她。
    柳云诗一想起方才那羞耻的一幕,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可她方经历过情//事,此刻面若桃花,眼含春水,一眼望过去,非但没有让顾璟舟害怕,反倒又让他起了心思。
    柳云诗瞧见他眼神的变化,急忙起身,急匆匆拢好衣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嗔道:
    “你没个正经,我不理你了,我要回了!”
    说着,她拉开房间门,却意外与门外的两人险些撞上。
    最先窜入鼻腔的是久违的沉水香,柳云诗猛地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里。
    “有急事来找南砚,听说他在这里,就过来了,不想……”
    季辞压低眼帘,视线扫过少女红艳的唇和颈侧的暧昧红痕,笑意温润,“表妹也在。”
    她张了张嘴,“表哥……”
    她这幅明显刚被滋润过的样子,娇而不媚,含春带露。
    季辞笑着在她脸上打量片刻,缓缓扯开唇角,笑容愉悦,缓慢凝视着她道:
    “几日不见,表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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