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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沈映蓉萧煜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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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 吴阅在衙门里逢人就诉苦,说萧煜欺人太甚,他人轻言微, 夫妻受他欺辱,敢怒不敢言。

    鉴于他平时藏得深, 多数人都同情他招惹了萧煜那祸害。

    毕竟对于底层人来说, 他们对权势者天生就有敌意。

    在那些流言蜚语中萧煜稳如老狗, 只静待方安能不能抓到吴阅把柄。

    他可没兴致跟他像妇人那般撕扯, 要玩就玩见血的。

    秋日渐渐变得凉爽起来, 算起来萧煜来宜州已有好几个月。

    他特地书信寄回京中, 说要耽搁些时日才能回去,并且还收罗了不少当地特产托进京的商船带去。

    甄氏瞅着他的举动彻底摆烂了, 爱咋咋地。

    这些日方安和常生天天都在外头跑。

    吴阅去年会试失利后便花钱找关系入的衙门, 那王县令虽难伺候,好歹是一县之长, 他算不得清官, 也算不得巨贪。

    天下读书人都想走仕途,除了光宗耀祖一展才华外,总少不了利益驱使。

    吴阅自然也不例外。

    入了官场的人,能一清二白干干净净的少之又少, 就算你有底线, 也会因着周遭环境而改变。

    王县令若想拿点好处,底下的县丞主簿总得替他打点,只要沾染了铜臭,总会捎带几分。

    吴阅是经不起细查的。

    萧煜打蛇打七寸, 常年混迹在官场圈子里的子弟,早就对名利场上的潜规则吃透了, 小小一县丞,哪里经得起他敲打。

    方安费了不少心思,查到去年年底一农户与朱家商贾发生冲突,报了案,结果是双方私了处理的。

    那商贾起初硬气得很,后来是吴阅受了王县令的意思从中斡旋,将事件协商平息。

    农家子挨了打,也不服气,非要较真儿。

    吴阅让商贾使了钱银赔诊疗费,一番协商,后来两家都歇了气,商贾拿钱消灾,事情算是私了了。

    当然,王县令在商贾手里拿了些好处,吴阅也得了些。

    还有春日盐商在春晖园宴请王县令等人,吴阅也跟着受了些益处。

    这就是为什么王县令难伺候,吴阅还是咬紧牙忍耐,毕竟他们穿的是同一条裤子。

    官官相护,便是这个理儿。

    朝廷里发放养衙门的俸禄少之又少,有定额,超出不管。

    但绝大多数书吏差役都会超额,一个衙门要运转起来,车马杂役伙食处处都要耗钱银,王县令不可能自掏腰包去填这个窟窿,那就得找灰色收入了。

    也有不要钱来跑腿的,无非是借着公家权势在外捞点油水,大家都心照不宣。

    只要当了官儿,底下总有百姓可以收刮点,稍微有点度,别激起民愤,你好我好大家好。

    萧煜知道这个道理,若不然也不会上手查吴阅老底。

    方安知道萧煜想干什么,也只查了这两样。

    为了能早点回京,萧煜亲自走访了一趟张家村。

    他和方安特地穿了一身布衣,找到那家农户。

    当时家里头的人都下地去了,只剩一个老婆子在家中带孙儿。

    萧煜忽悠说他们跟朱家商贾扯皮,套老婆子的话。

    那老媪信以为真,一提起就来气,不满念叨道:“朱家欺人太甚!把我儿打得骨折,结果赔了两吊钱了事。”

    萧煜坐在矮凳上,说道:“这可过分了,前阵子他家跟我兄长扯皮,我兄长被打了还在家里头躺着呢,底下嫂嫂拖儿带女,全靠兄长做工度日,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老媪同情道:“朱家那祸害,迟早得进大狱!”

    当即同他说起去年事发的经过。

    萧煜忍不住道:“被打得这般严重,怎么不报官让衙门定论?”

    老媪连连摆手,“衙门说是民事纠纷,且我儿也有一定的过错,若是硬要走公堂,挨板子也说不定。

    “当时我们就被唬住了,我儿才挨了顿打,若再被衙门打板子,只怕命都保不住。

    “衙门里先是来了三批人,一个是衙役,一个是里正,一个则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听说是县丞,他还挺好说话的,轻言细语,同我们讲了许多。”

    她叨叨絮絮说起当时的情形,无非是仗着文盲不懂律法,再加之衙门的权威欺压,一边敲打一边诱哄,花了两吊钱打发了。

    萧煜道:“骨头都断了,两吊钱委实太少。”

    老媪道:“那可不,可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被人欺负了也没得法。

    “那朱家让衙门来周旋平事,肯定塞了钱银给当官的,要不然他们哪有这等闲心来跑两趟?”

    萧煜:“我听说地方当官的案子立得越少越好,特别是刑事案子,因为案子少了,代表地方安宁,这是在地方官员政绩考课里头的。”

    听了他的解释,老媪恍然大悟道:“原是这般!”

    萧煜忽悠道:“我阿兄还想报官呢,只怕报了作用不大,毕竟是民事小纠纷,在官老爷眼里都是鸡毛蒜皮。”

    老媪:“当官的很烦处理这些的,能私了就私了,民不举官不究,他们省事儿。”

    两人就衙门当差的唠了许久,萧煜说他们是外地人在这里受欺负,老媪也未起疑。

    看天色有下雨的迹象,主仆t告辞离去。

    路上方安道:“老奴打听过朱家那边的情形,据说当时他们使了七吊钱,张家得了两吊,中间的应被衙门吞了去。”

    萧煜淡淡道:“这是自然,衙门不能白白跑腿的。”

    方安:“就看那吴阅经不经得起吓唬,倘若他知趣,定会害怕,如若是个硬茬儿,郎君又当如何应付?”

    萧煜冷笑道:“他若是个硬茬儿,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辈子别想入仕了,顺便把王县令拉下马来陪葬。”

    方安闭嘴。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估计得费点力气,但萧家是真能,也真敢。

    没过两日,吴阅在下值途中被方安“请”了去。

    对方态度强势,令吴阅厌恶,但听到方安说张家村,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方安冷漠道:“我家主子要见吴县丞,还请吴县丞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阅嘴唇嚅动,想说什么,终是止住了。

    他被方安请到了萧家的别院,仍旧是上次二人会面的那个院子。

    萧煜心情舒坦,背着手站在窗前,看外头的秋景。

    他嘴角上扬,甚是愉悦,这回倒要看沈映蓉拿什么来做挡箭牌。

    她利用吴阅筑高墙,他想法子拆了就是,忒有意思。

    忽听外头传来响动,方安进屋来,说道:“吴县丞到了。”

    萧煜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吴阅被领了进屋,萧煜笑眯眯道:“吴县丞别来无恙?”

    吴阅的心沉了下去,板着棺材脸道:“我与萧四爷没什么好说的。”

    萧煜:“你急什么,我倒有些事想同你掰扯掰扯。”

    当即说起张家村和盐商贿赂王县令的事情来,听得吴阅眼皮子狂跳。

    萧煜把玩手中的玉佩穗子,意味深长道:“你若愿意与沈氏和离,我便不再继续深查,若不愿意,那你这辈子就甭想入仕。”

    吴阅暗暗拽紧了拳头。

    萧煜继续道:“王县令,我要拉他下马,用你去牵头,百发百中,你信不信?”

    吴阅抽了抽嘴角,咬牙道:“萧四爷莫要欺人太甚!”

    萧煜失笑,“上次你的卖妻书信我没拿出来示人,就已经给你颜面了,这次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断人后路。

    “话又说回来,做官的,清白的真没几个,我不同你计较这些,你若非要与我较劲儿,我定会如你所愿,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吴县丞可得好生权衡一番,一旦我深挖下去,甭管你有没有功名护身,你这辈子的官途算是全完了。

    “就为着一个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值不值得?”

    这话说得吴阅失控,怒目道:“你萧四爷什么都不缺,何苦这般咄咄逼人,非得与吴某过不去?!”

    萧煜:“你不想要的,我想要。”

    吴阅额上青筋暴跳,恨声道:“沈映蓉是我发妻!”

    萧煜不屑地摇食指,纠正道:“她只是一个你可以拿去换取前程的踏脚石。

    “我说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我萧煜有的是手段,唯独不会用到沈氏身上。

    “我萧某虽声名狼藉不是个东西,但不会在艰难的时候欺负弱质女流。

    “当初你若没有做出卖妻求荣的举动,或许我会有所克制,不至于这般强拆姻缘。

    “可是你干了畜生事,让我觉得你不配。

    “吴阅你莫要跟我装傻充愣,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男人的那点心思能糊弄谁呢?

    “我今日已经给你体面了,若你真想断绝后路,我自会成全你,让王县令同你一道陪葬,你意如何?”

    吴阅愤怒道:“萧煜你欺人太甚!”

    萧煜一字一句道:“就欺你了,如何?”

    吴阅:“……”

    被对方掐住咽喉,男人露出无能的愤怒,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却无反抗的力量。

    那少年郎看着年轻,却深谙这个世道的规则,他明明有权势,却未使用,而是用巧劲打七寸。

    吴阅是真的愤怒。

    这不仅仅是前程,而是关乎性命了,偏偏对方是走的是正当方式威胁。

    既是君子,又是小人。

    用看似正道的方式做卑鄙小人。

    他气得目眦尽裂,眼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好似要吃人。

    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入秋后白昼要短些,萧煜该说的已经说了,不想跟他费口舌,叫方安送客。

    吴阅还想理论,被方安强行送走。

    在回去的路上吴阅恨得滴血,他不该招惹那瘟神,亦或许当初在清溪湖就不该登萧家的画舫。

    倘若双方一直没有交集,事情会不会就有所回旋?

    想到往日,吴阅失悔不已。

    这些日他备受煎熬,谋前程,前程没谋到,保妻子,结果妻子也保不住了。

    这一仗,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起沈映蓉曾问他,会不会护她,他羞愧难当。

    他护不住!护不住!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满腔悲愤却无法发泄出来。

    回到坊里后,吴阅并未回家,而是在一家酒肆里讨了一壶酒。

    他无颜面对沈映蓉,像无家可归的孩子蹲在宅子背后喝闷酒。

    明明好好的一生,仅仅几个月,就折腾成这般模样。

    他心中憋屈不已,到底是自己太过贪心,才造成一步走错步步错的窘境。

    吴阅一边醉酒一边抹泪,是彻底被萧煜击溃了,因为他要活,他得活。

    阿喜没得法,只得去告知沈映蓉,说郎君在外头不愿进来。

    沈映蓉颇觉诧异,皱眉道:“好端端的,何故醉酒?”

    阿喜欲言又止道:“今儿下值途中,萧家把郎君强行请了去。”

    沈映蓉猜到萧家肯定施加了压力,当即出去看情形。

    吴阅醉倒在墙脚,一身狼狈落拓,魏氏等人连忙去搀扶。

    这回是真吃醉了,涕泗横流。

    沈映蓉无比嫌弃,愈发觉得这男人的心理素质差,受不得丁点挫折。

    仆人把吴阅抬回去,二老得知他醉酒,也过来看情形。

    阿喜说起萧家的举动,吴安雄愤怒道:“那萧四郎仗势欺人,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阿喜道:“小奴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见郎君出来时脸色铁青,浑身发抖,问了他话,也不说。”

    一家子满面愁容,沈映蓉冷静得过分,猜到萧煜从她身上找不到出路,肯定又动歪脑筋钻吴阅的空子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吴阅上值前忽然说要与她和离。

    沈映蓉虽猜到了几分,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感到诧异。

    吴阅选择了逃避,回避她审视的眼神,垂首道:“我护不住惠娘,萧四郎要取我性命,还请惠娘放我一条生路。”

    这话听得旁边的魏氏火冒三丈,忍不住插话质问:“我家主子什么时候逼迫过郎君?!”

    吴阅沉默。

    他窝囊地选择了逃避,“时候不早了,我先去衙门,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说罢便匆匆离去。

    魏氏想追上去问清楚,沈映蓉道:“魏妈妈,让他去吧。”

    魏氏急得跺脚,气恼道:“这都是什么人啊,说和离就和离?”

    沈映蓉无所谓道:“他若有点骨气,何至于被萧四郎拿捏?”

    魏氏说不出话来。

    沈映蓉知道吴阅这道墙护不住了,得另谋出路才行。

    她回了一趟娘家。

    不曾想萧煜早就差人盯着吴家的动静,她才出门就被拦了去。

    沈映蓉被气笑了,却也无奈。

    那厮能在半夜爬墙钻被窝,路上拦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请到隔壁街的院子,沈映蓉倒是镇定。

    常生涎着脸讨好,送上备好的瓜果,说道:“沈娘子才貌双全,小奴心中其实一直有惑。”

    沈映蓉挑眉,并未为难这个下人,“什么惑?”

    常生说道:“吴县丞的品行想来沈娘子心知肚明,小奴想不明白,沈娘子这般聪慧的女郎,何故非他不可?”

    沈映蓉失笑,“你是想说你家萧四爷的品行就不错吗?”

    常生严肃道:“他是主子,小奴不便做定论,不过四爷虽然顽劣了些,但对女郎素来有君子风度。”

    沈映蓉再次失笑,语气仍旧温和,“在吴阅出卖发妻时,乘人之危是君子?半夜翻吴家墙头钻被窝也是君子?”

    听到这话,常生的表情变得尴尬。

    沈映蓉淡淡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家萧四爷让我开了眼界。”

    常生:“……”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沈映蓉也想试探他,说道:“我听吴阅说昨日萧家人把他请了去,可是胁迫了?”

    常生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萧家虽有权势,四爷却从未真正用过权势逼迫,若不然,也不会为着沈娘子耽搁到t至今。”

    沈映蓉没有说话。

    常生继续道:“小奴是萧府的家生子,有些事情看得也多,沈娘子是聪明人,恐怕心里头也晓得,倘若四爷真使强硬手段,沈吴两家断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话不爱听,沈映蓉的脸色冷了下来,“此话何解?”

    常生也是个胆子大的,接茬儿道:“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四爷之所以没对吴家用权,无非是顾及沈娘子的体面。

    “但狗急跳墙,有时候还请沈娘子多替旁人掂量掂量,四爷到底年轻气盛,若疯起来,甄嬷嬷是拦不住的。”

    沈映蓉没好气道:“他就是条疯狗。”

    常生居然没有反驳,客观道:“确实有点疯。”

    他说了这些,口风到底紧,之后沈映蓉还想探听昨儿吴阅的事,常生怎么都不愿泄露。

    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萧煜那厮才屁颠屁颠来了。

    他心情飞扬,穿了一身体面的玄色衣裳,大大咧咧撩袍进院子,见沈映蓉坐在偏厅,高兴向她行礼,“让沈娘子久等了。”

    沈映蓉冷眼打量,看着人模狗样的,就是想掐死他。

    她缓缓起身回礼,讥讽道:“萧四爷好手段。”

    萧煜挑眉,倒也不否认。

    沈映蓉道:“你把我‘请’到这儿来,就只为胁迫吴阅?”

    萧煜摇食指,大言不惭道:“我是为炫耀。”

    沈映蓉:“……”

    萧煜一本正经道:“你拿吴阅做挡箭牌,现在我把他给拆了,他为保前程,定会自主与你和离。”

    沈映蓉盯着他沉默。

    两人之间无硝烟的战场全在吴阅身上,如今那人受不住选择了趴下,逼得她必须亲自去面对接下来的困境。

    萧煜走近她,眼里难掩兴奋,故意道:“你一定很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映蓉不屑道:“用权势欺压,无非是你萧四爷的惯用伎俩。”

    萧煜冷哼一声,轻蔑道:“就他那缩头乌龟,我用得着权势欺压?”

    沈映蓉没有回嘴,知道吴阅的尿性。

    萧煜自得道:“你掌管吴家的中馈,心里头应是明白的。

    “入了官场的人,哪能清白干净呢?

    “我只略施小计,他就招架不住,像他那种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你猜他接下来是保你还是保自己?”

    沈映蓉:“……”

    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她只知道吴阅领的俸禄极少,平时也没拿什么钱银回来,其他的很少过问,因为每每提及,他就会说妇道人家不懂。

    并且在公事上他很少提及,认为妇人目光短浅,听了也评不出什么来。

    萧煜道:“吴阅保不住你,惠娘你迟早得随我进京。”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沈映蓉的心里头其实有点发慌。

    她努力镇定,试着跟他沟通,“你为何非得跟我过不去?”

    萧煜:“我仔细想过,你求我放你一马,那谁来放过我?”

    沈映蓉:“……”

    萧煜:“你同我回京,倘若我俩真的不是一路人,我答应放你回来,如何?”

    吃过一次亏,沈映蓉才不信他的鬼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不会与你进京的。”

    萧煜颇觉无奈,“万一我是你下半生的良人呢?”

    沈映蓉被这话气笑了。

    见她发笑,萧煜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沈映蓉现实道:“倘若我是刚及笄的年纪,或许会被四爷打动,毕竟那时候的怀春少女最易受男人哄骗。

    “可是四爷,我与吴阅成婚三年,过了我自以为快活的三年潇洒日子。

    “那时候你若来哄我,我多半也会信以为真。毕竟公婆开明,丈夫疼宠,被娇养在后宅无忧无虑。

    “可是现在的沈映蓉,她经历过丈夫背刺,从云端跌入泥泞,且又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陷入你们的争夺中,从未有人来问过我是否愿意。

    “这世道便是如此,妇人家素来是没有选择的,她的意愿并不重要。

    “现在你让我同你进京,离开我扎根的地方,去相信你萧四爷随口画的大饼。

    “我且来问你,你若有闺女,在她刚被丈夫出卖,她转头就投入另一个只见过三两月男人的怀抱,你会不会摇醒她,别信男人的鬼话?”

    萧煜愣住。

    沈映蓉直视他的眼睛,眼里丝毫没有女子柔弱,剩下的皆是权衡利弊的理智清醒。

    那种清醒,是掐灭曾经的天真与热烈换来的。

    而眼前的萧煜,便是她的曾经。

    她也曾像他那般满心欢喜,像他那般对爱情充满想象,毫无保留过。

    就在十七八岁的年纪。

    但现在她不行了,经历过婚姻的背刺后,她没有办法再去接纳信任谁,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萧煜久久不语,似乎有些触动。

    沈映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四爷你才十八岁,我比你年长,且经历过婚姻,我们有着云泥之别,不是一路人。

    “纵使我沈氏出身小门小户,却也有我的尊严,不愿意低人一等做他人妾。

    “我不愿意进萧家的门户,也不想去攀附权贵,你日后会遇到许多才貌双全的女子,何苦非要把我逼到绝境才会善罢甘休?”

    萧煜喉结滚动,回答道:“我没有。”

    沈映蓉觉得他听不懂人话,再也不想费口舌,欲离开,胳膊却被他抓住。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却被抓得牢牢的,怎么都不松。

    她懊恼道:“你就是条疯狗!”

    本以为萧煜会生气,不料他忽地张牙舞爪,朝她汪汪几声。

    沈映蓉:“……”

    萧煜:“疯狗就疯狗,你冷了没关系,我是活暖炉,可以把你重新捂热呀。”

    沈映蓉:“……”

    她与吴阅,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而眼前这个少年郎,在他对的时间里,遇到了她这个错的人。

    在她洗干净恋爱脑后,老天忽然扔了一个恋爱脑来,还是没法洗的那种。

    十八岁,狂徒,青春期叛逆,偏执疯狗,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想改,日天日地,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个字,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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