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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雄竞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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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阅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对方, 努力镇定道:“她不会与你进京。”

    萧煜强势道:“这由不得她做主。”顿了顿,“你只需与她和离,我自会许你前程, 其他的无需多管。”

    吴阅嘴唇嚅动,想说什么, 终是止住了。

    萧煜道:“我要沈氏, 不管你允不允, 我都会把她带走。”

    这话委实过分, 吴阅憋不住了, 铁青着脸道:“她是我发妻!”

    萧煜挑眉, 毫不客气道:“她是你的垫脚石,你可以再娶。”

    吴阅生气了, 纵使他卖妻求荣, 但骨子里还是有点文人的清高自傲。

    在萧煜面前,他的自尊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可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对方愿意许他前程, 条件是逼他和离,用婚姻去换取前程。

    吴阅内心愤怒,却深感无力,被人拿捏的滋味并不好受。

    拽紧的拳头松了又握,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沉声道:“萧四爷欺人太甚,京中那么多女郎供你挑选,沈氏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件新鲜玩物,你何苦咄咄逼人?”

    萧煜把玩折扇, 歪着头道:“我就相中了她,想把她带回京去, 养在我的院子里。”

    吴阅硬着头皮道:“沈氏的性子我比你更清楚,她不贪荣华,更不会做他人妾。

    “四爷若是强取,只怕讨不到甜头,最后也不过得一具尸体。”

    萧煜冷哼,“有点脾性才更好,听话的女郎多得是,我何苦非讨沈氏不可?”

    吴阅闭嘴不语,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大麻烦。

    萧煜如水蛭一般叫人恶寒,下通牒道:“你若与沈氏和离,这事就算谈妥了。”

    吴阅心神不宁,稳住他道:“且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萧煜:“十日内答复我,若不愿意,可就别怪我明抢。”

    他这般不要脸,委实把吴阅气着了,懊恼道:“还请萧四爷多顾忌着些国公府的脸面t。”

    萧煜“啧”了一声,无所谓道:“我萧煜早就声名狼藉,做尽了混账事,不缺这一桩。”

    吴阅瞪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萧煜不想跟他周旋,下逐客令道:“吴县丞请吧,十日为期,你若不愿与沈氏和离,我自有法子强拆。”

    吴阅着急道:“倘若是沈氏不愿意呢?”

    萧煜:“你可以写休书,成婚三年无子,可休妻。”

    吴阅:“……”

    那祸害真的太歹毒了!

    萧煜做请的手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吴阅咬牙甩袖而去。

    离开别院后,吴阅坐上骡马车,怒气冲天。

    阿喜不敢吭声,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郎君是要回家吗?”

    吴阅沉默了许久,才道:“去河边,我想静一静。”

    于是阿喜带他去了河边。

    吴阅胸中翻涌难平,他万万没料到萧煜那般混账,竟然想把沈映蓉带走。

    那纨绔子弟,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衣物般任意更换,一旦沈映蓉被带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背景,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吴阅虽然卖妻求荣,但没想要发妻性命。他头痛地捏了捏鼻梁,陷入了两难。

    倘若他跟沈映蓉和离,沈家势必会把他卖妻求荣的事迹抖出来。到那时声誉受损,吴家必定会被人戳脊梁骨。

    想起老子吴安雄的火爆脾气,吴阅有些怂。

    可若不与沈映蓉和离,萧煜又不会善罢甘休,他夹在中间着实两难。

    与此同时,沈映蓉开始着手清理自己的嫁妆账目,把嫁妆与吴家田产剥离出来,便于日后带走。

    算盘噼里啪啦,在指尖下起伏。

    当初娘家陪嫁给她的商铺和良田可是她日后傍身的依靠,夫家无权干涉,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临近正午时分,吴越才从外头归来,似乎有心事,拧着眉头去了书房。

    沈映蓉也没有多问。

    庖厨备好饭食,她亲自去书房喊他用饭,吴阅却道不饿。

    沈映蓉站在门口,试探问:“郎君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吴阅望着窗外,心里头有些烦,“惠娘自行先用,我等会儿过来。”

    沈映蓉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回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吴阅的视线落到墙壁上的画卷上,那是沈映蓉端午节画的夏蝉,妙趣横生。

    他不想与她和离,可是萧煜步步紧逼。

    想到自己的处境,他不由得焦头烂额。

    先前是为着前程烦心,现在是前程和婚姻一起烦人了,委实应付得疲乏。

    外头的沈映蓉回到边厢,心里头想着事,魏氏问道:“郎君不来用吗?”

    沈映蓉:“他要等会儿再用。”

    魏氏给她盛粥。

    沈映蓉看向外头,艳阳高照,夏蝉扯开嗓门疯吼。

    她轻轻摩挲扇柄,自萧煜找茬儿后已经有好几日了,他想拆她婚姻,肯定会找吴阅,看来得盯紧点才行。

    接下来的两天吴阅都紧锁眉头,沈映蓉仍旧跟往常一样,只不过离了心的夫妻到底比不得以前。

    若是以往,沈映蓉必定会嘘寒问暖。

    现在她仍会关切问他,但心境完全变了,眼神里藏着权衡与观察。

    吴阅这两日的心神不宁给沈映蓉敲响了警钟,猜到萧煜不会善罢甘休,她吩咐魏氏找机会接触阿喜,定要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不出所料,魏氏私下里避开吴阅,对阿喜一番敲打。他没经受得住吓唬,交代了吴阅跟萧煜会面的事。

    沈映蓉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陷入了阴霾中。

    魏氏内心惶惶,压低声音道:“二人会面,定会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娘子得早做打算才好。”

    沈映蓉看向她,也有点心慌,皱眉道:“吴阅卖妻求荣,萧煜寻他,多半是为许下条件。”

    魏氏着急道:“娘子可不能坐以待毙,任凭他们处置。”

    沈映蓉做了个打断的手势,“魏妈妈莫要自乱阵脚,容我好生计一计接下来的退路。”

    听她这般说,魏氏只得闭嘴。

    室内一时变得寂静下来,沈映蓉握着团扇,若有所思来回踱步。

    魏氏不动声色退了下去。

    先前沈映蓉试探吴阅底线,意图用他保住自己拖延到萧煜回京,吴阅也确实表示要重修旧好。

    但现在两人会面,中间多半会生变故,她得主动出击,断不能像之前那般任人宰割。

    思虑再三,沈映蓉把主意打到了婆母胡氏身上,决定用二老给吴阅施压。

    青禾在庖厨同张大娘唠嗑说漏了嘴,她称赞张大娘厨艺好,只怕以后都吃不到这般好的手艺了。

    张大娘颇觉诧异,好奇追问。

    青禾没有应答,只说了声娘子委屈,便说自己多言了,匆匆回避。

    恰逢胡氏的贴身婢女翠红过来取莲子羹,差点被青禾撞着,嘴里埋汰了两句。

    张大娘心中憋着疑问,翠红皱眉道:“那丫头真是莽撞。”

    张大娘应道:“也真是奇了,方才都好好的,忽然就红了眼,说什么娘子受了委屈云云。”

    翠红听得诧异,多问了两句。

    张大娘也是稀里糊涂,当即同她说起方才青禾的奇怪之处。

    取了莲子羹,翠红回到胡氏的院子,提起青禾的莽撞。

    胡氏听了觉得不对味,她心思细,发问道:“那丫头说她家娘子委屈,我们吴家何时亏待过惠娘了?”

    翠红摇头,“所以奴婢才觉她莽撞,说话没头没脑的。”

    胡氏用完莲子羹,心里头不大痛快。

    她自认这个婆母已经做得够好了,自沈映蓉进吴家后,立马交了权,处处护着,婆媳俩从未翻过脸。

    却不曾落下“委屈”二字。

    胡氏越想越觉得不舒坦,遂找了个借口差人把青禾寻来问话。

    当时沈映蓉在书房里,外头忽然传来魏氏极小的声音,说青禾被请到老夫人那边去了。

    沈映蓉心下了然,应了声晓得。

    另一边的胡氏压下心中的不快,青禾是沈家的陪嫁丫鬟,代表着沈映蓉的脸面,故而说话的语气仍旧和软。

    她先试探问青禾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青禾只垂首不语。

    一旁的翠红道:“老夫人问话,青禾你莫要装哑巴。”

    青禾仍是沉默。

    胡氏耐着性子道:“你这丫头怎么跟闷葫芦似的,莫不是你家娘子对你说了重话?”

    青禾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胡氏:“有什么话只管说,我替你做主。”又道,“这吴家的主,我还是做得了的。”

    青禾忽地跪了下去,小声道:“奴婢不慎说错话,还请老夫人莫要多心。”

    这话听得胡氏皱眉,她看向翠红,她识趣退了出去,把门。

    青禾这才道:“奴婢昨儿被娘子训斥了一顿,心里头委屈。”

    胡氏问:“惠娘平日里挺大度的,对家仆和善,你犯了什么错被训斥?”

    青禾把头垂得低低的,声若蚊蝇道:“奴婢不敢说。”

    胡氏微微皱眉,“你只管说来,我替你做主。”

    青禾迟疑了许久,才咬牙道:“奴婢替娘子不值,她被郎君这般对待,反而替郎君说好话,奴婢觉着窝囊,惹得她不快,被训斥了一顿。”

    这话听得胡氏云里雾里,“你仔细说清楚,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青禾红了眼,泫然欲泣道:“请老夫人替娘子做主,今日奴婢就算豁出去了,也要为娘子说句公道话。”

    见她这般模样,胡氏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赶紧说来。”

    青禾抹泪,犹犹豫豫道:“前阵子娘子回娘家,是不得已而为之。”

    胡氏:“???”

    青禾:“请老夫人做主,我家娘子的清誉被郎君毁了,他卖妻求荣把娘子送到了国公府萧四郎的榻上糟践,奴婢替娘子冤屈!”

    此话一出,胡氏整个人都懵了。

    青禾含泪道:“老夫人,我家娘子与郎君成婚三年,待他如何心知肚明。

    “可是郎君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把发妻出卖给他人,此举委实荒唐至极!”

    面对她的控诉,胡氏怒火中烧,厉声道:“荒唐!

    “我儿是什么脾性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他岂会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青禾激动道:“阿喜可作证,事发当晚,奴婢与魏妈妈被迷晕送至别院,由刘妈妈看管,待到天明才被放出。

    “事后娘子痛心疾首,回了娘家,若非顾及吴家体面,早就大闹一场了,若老夫人不信,可唤刘妈妈和阿喜来对质。”

    她是沈家的陪嫁丫鬟,这种丑事是断然不会往自家主子身上泼脏水的。

    胡氏又惊又怒,瞪着她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吴阅卖妻求荣。

    青禾点到为止,之后不论胡氏怎么盘问,她都装聋作哑。

    这可把胡氏气坏了,却不敢拿她撒气,只得让她先下去。

    待青禾离去后,胡氏再也坐不住了,当即t差人去把吴安雄寻回来。

    待到申时,吴安雄才归家,他一进院子,胡氏就上前把他往屋里拽,嘴里叨叨絮絮发牢骚。

    吴安雄道:“好端端的,二娘心急火燎把我唤回来作甚?”

    胡氏在家中排行老二,她此刻已经冷静许多,关上房门,说道:“致远犯了事,我说了,你可莫要动怒。”

    吴安雄愣了愣,诧异道:“他能犯什么事?”

    胡氏知道他的脾气,再三叮嘱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听了莫要动怒。”

    她越是这般说,他反而心神不宁,皱着眉头道:“二娘只管说来,我受得住。”

    胡氏迟疑了半晌,才道:“致远糊涂,为着前程卖妻求荣,把惠娘送给了国公府的萧四郎,今日青禾那丫头说漏了嘴,把我气得半死。”

    听到这话,吴安雄顿时血压飙升,怒目道:“你放屁!致远是什么脾性我还不清楚,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胡氏忙安抚道:“你莫要动怒,好好说话。”

    吴安雄额上青筋暴跳,“去把青禾寻来,我要问话。”

    胡氏不客气道:“老疯子,致远干出这等混账事,你哪来的脸去对质?!”

    一句话把吴安雄噎得哑口无言。

    胡氏继续道:“动动你的脑子,那青禾是沈家的陪嫁,她岂会找茬儿抹黑自家主子的名声?”

    吴安雄嘴唇嚅动,瞪着她好似要喷火。

    胡氏糟心道:“你瞪我也没用,待致远下值回来,好生问一问就清楚了。”

    吴安雄着急道:“我如何坐得住?!”

    胡氏:“坐不住又如何?!

    “事情已经发生了,倘若那畜生真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沈家只怕早就想寻吴家拼命了!

    “自个儿好好想想怎么跟他们交代吧,现在没闹,多半是为着两家的体面。”

    说完这话,胡氏也绷不住了,气恼道:“那混小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瞎折腾,如今闯出祸来,又要如何收场?”

    吴安雄铁青着脸没有吭声,想他体面了一辈子,不曾想晚节不保,这脸着实丢不起。

    老两口发愁不已,都是要脸面的人,自不敢去跟儿媳妇对质,只能大眼瞪小眼,等吴阅下值回来再说。

    傍晚时分,吴阅从衙门回来,刚进家门,就被仆人喊到了胡氏的院子。

    吴阅并未意识到什么,撩袍过去了。

    室内气氛沉闷,吴安雄坐在椅子上,一脸晦气。

    吴阅进了屋,见二老都在,行礼道:“不知爹唤我作甚?”

    吴安雄吹胡子瞪眼,胡氏差人去外头守着,家丑不可外扬。

    “跪下!”

    见自家父亲一脸严厉,吴阅心头一跳,他看向胡氏,胡氏使眼色。

    吴阅默默跪了下去。

    吴安雄指着他,气恼道:“孽子,我且问你,惠娘待你可曾不薄?”

    吴阅垂首道:“不曾。”

    吴安雄怒目道:“那你为何要把她送给别人糟践?!”

    此话一出,吴阅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反驳道:“儿没有!”

    吴安雄被他的态度气煞了,早年当过兵,脾气火爆粗鲁,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顺手拿起拐杖一棍打到吴阅身上。

    吴阅吃痛闷哼一声,身子歪倒在一边,吴安雄怒道:“你再说一遍有没有?!”

    吴阅不敢吭声。

    父辈的权威不容人反抗,一旁的胡氏再心疼儿子,也不敢出手阻拦,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触碰了做人的底线。

    吴安雄拿拐杖指他,一字一句问:“我再问你,有没有?”

    吴阅垂首,没有答话。

    吴安雄气得满面通红,拐杖一个劲在地上杵,大骂道:“你这王八羔子,你老子我一辈子体体面面,不曾想晚年竟要栽在你的手里,是嫌老子活得太久故意气死我不成?!”

    “爹!”

    “莫要叫我爹!我吴安雄没你这样的王八儿子!”

    坐在椅子上的胡氏见父子动怒,不由得红了眼眶,“儿啊,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你如此对待惠娘,可曾想过沈家的颜面?”

    吴阅答不出话来。

    亦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沈家放到心上,不过是家道中落的士族罢了,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又一拐杖打到身上,吴阅没有躲避,气恼道:“爹今日打死我算了!”

    这话把吴安雄气得够呛,又接连打了几拐杖,骂道:“今日我非得打死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卖妻求荣算个什么鸟?!”

    见他是动真格儿的,胡氏怕了,连忙上前拽住他道:“老疯子,你真要打死致远不成?!”

    吴安雄目眦尽裂道:“养出这样的畜生来,留着有何用?!”

    胡氏急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你若给我打死了,我可不依!”

    吴阅也赌了气,“阿娘莫要拦着,就让爹打死我好了,省得坏了他的脸面!”

    这话委实气死人。

    胡氏当即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吴阅顿时被打懵了,捂脸道:“阿娘!”

    胡氏气急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我若是沈母,闺女被你这般糟践,定要撕下你一块肉来,与你拼命!”

    似被她狰狞的面目吓着了,吴阅不敢吭声。

    胡氏指着他,字字泣血,“为母则刚,沈家清正,纵使家道中落,养出来的闺女不论品行还是情操,都不比官家娘子差!

    “我们吴家不过是军户出身,祖上可有拿得出手的人物?

    “你吴致远再有才华,也不过是个举子,沈家若非惠娘祖父荒唐,岂轮得到你嫁娶的份儿?

    “我儿糊涂啊,当初你爹这般涎着脸上门提亲,不就是看中沈家的家风清正吗?

    “纵使他们现在落魄,你又怎知沈旭不会重振祖辈往日的荣耀呢?

    “你岳父既然能把惠娘教养得如此出色,沈家的那根独苗难道会差?”

    连番质问劈头盖脸落下,令吴阅心乱如麻。因为他也知道沈映蓉是出色的,吴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

    面对他的混账,二老无不痛心疾首。

    吴安雄方才怒火中烧,现在已经冷静许多,说道:“你同萧四郎私下里都做了什么交易,如实说来,若不然我饶不了你!”

    吴阅不敢应答。

    胡氏着急地掐了他一把,“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

    吴阅急道:“阿娘,我悔了,可是现下的情形由不得我做主。”

    胡氏怒目,“什么叫由不得你做主?”顿了顿,“现在沈家没找你闹,就是在给你台阶下,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吴安雄:“孽子,你算是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想我吴安雄一辈子没怕过事儿,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却养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玩意儿来,是要气死我不成?!”

    胡氏连忙催促道:“致远赶紧说,跟萧四郎是什么情形?”

    吴阅迟疑了好半晌,才硬着头皮道:“他逼我与惠娘和离,说要带她回京。”

    当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粗粗讲了讲,气得吴安雄又要打人,被胡氏拦下了。

    二老委实被他干的混账事气得半死,胡氏更是被气哭了,捂住胸口道:“我儿糊涂啊!”

    吴安雄也气急败坏道:“愚蠢至极!”

    吴阅怕胡氏气出病来,连忙爬过去道:“阿娘,我悔了,我已经悔了!”

    胡氏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

    吴安雄连忙上前安抚她的情绪。

    隔了好半晌,她才缓过劲儿来,眼泪汪汪道:“我儿糊涂,糊涂!

    “萧家那样的门楣,岂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敢去招惹的?”

    吴阅诉苦道:“阿娘,儿保不住惠娘,那萧四郎早就把她给相中了,儿保不住她。”

    吴安雄听他还要狡辩,一脚踹了去,骂道:“所以你就把发妻送了出去?!”

    吴阅跌坐在地上,硬着头皮道:“我这也是为了吴家的前程。”

    吴安雄:“狗屁前程!

    “之前你娘同你说过多少次,若受不住衙门的差事,便请辞了,你老子还养得起你夫妻!

    “明明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被鬼迷了心窍!

    “孽子,就算你一辈子都是举人,老子也认了。与其让你干出这等丑事,还不如一辈子落榜!

    “你个王八羔子,白读了那么多的书,连做人的道理都悟不明白,还妄想做官!”

    他言辞激烈,三观是非常端正的。

    也正是那份明事理,才让沈方哲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如今出了这等丑事,夫妻俩着实无颜跟沈家交代。

    胡氏问出了关键的一句,“儿啊,那萧四郎逼你和离,你可准允?”

    吴阅心里头乱糟糟的,应道:“阿娘,就算儿不与惠娘和离,他也会明抢。”顿了顿,“他下了通牒,命儿十日内答复,若t不和离,便要使手段夺人。”

    听到这话,吴安雄怒目道:“那就让他来抢!我倒要看看京中的国公府还要不要脸面!”

    吴阅哭丧道:“爹,萧家我们惹不起啊……”

    吴安雄一巴掌扇到他头上,“王八羔子,我吴安雄怎么生出你这般窝囊的儿子来?

    “那沈氏可是你的发妻,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竟然还要忍让?!”

    吴阅:“爹……”

    吴安雄:“让那龟孙儿来抢,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来偷吴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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