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霍瑾瑜虽然口头上与沙俄皇帝骂的狠,但是心里还是提防瓦刺、鞑靼,还有在辽东、西北地区栖息的蒙古部落,不是因为对方的凶悍,而是因为对后世的影响。
这些游牧民族的文明中就没有华夏民族的包容性和延续性,最后不仅让社会畏缩不前,还会束缚自己的双脚,不仅给自己裹小脚,还自我阉割,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进行阻碍。
纵观满清近三百年的统治,大部分都是为了维护自己中央集权,大多数没有将天下百姓当自己的臣民,在掌权者眼里,这诺大的山河就是他们的战利品,土地上的百姓是他们的家奴,只有八旗子弟才是他们的百姓。
宁增友邦,不予家奴!
这就是那些满清统治者大多人的心态。
在他们眼里,无论乾隆时期的白莲教、太平天国运动,或者后世的革新运动,都是汉人对满人统治的反抗,看不见底层百姓反抗呐喊的声音。
有这样的想法,统治何曾能维持下去。
不过看现在鞑靼、瓦刺的做派,与后世劫掠、殖民世界的昂撒人确实异曲同工,只不过一个是在马背上抢,一个是用枪支火炮抢,都是强盗做派。
秀才遇到匪,是没法讲道理的,只有用拳头才能让对方老实与自己说话。
霍瑾瑜摸了摸霍月浅、霍云深的头,唇角微翘,“知道如何感化强盗吗?”
霍月浅蹙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强盗就是强盗,应该应除尽除。”
“娘说的这些是比喻,此强盗非彼强盗,就好比鞑靼、瓦刺这些游牧民族。”霍瑾瑜面不改色道,“虽然娘也想这样省事,奈何做不到啊!”
霍云深:“娘以前说过,先礼后兵,若是不听,先揍一顿,再讲道理,若是再不听,就再揍一顿,然后再与其‘痛斥利害’,我觉得事不过三,应该长些教训吧!”
霍月浅:“我觉得人都是欺软怕硬,对方肯听你的话,多半是怕了你,国与国之间更是如此。”
霍瑾瑜欣慰地再次摸了摸两人的头,“不错,你们要记住,国与国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个,我给你们留的家底厚着呢,只有别人怕你们的份,要担心的也是你们之后的继承者。”
霍月浅仰头道:“娘觉得自己是个明君吗?”
霍瑾瑜闻言,摩挲下巴思索片刻的,“应该算吧!”
霍云深当即重声道:“民间百姓说了,娘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仁君。”
“……仁君啊!”霍瑾瑜轻笑一声,语气自嘲道:“仁君不好当,朕也不觉得自己是仁君,当然当初朕登基时,朝野群臣可能期待朕是个仁君,毕竟当时朕当年的气质挺唬人的。”
她当年即使年纪小,在京中也素有美名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矜贵小殿下。
霍云深听到这话,也经不住笑道,“可是朝野没想到被您和先帝给骗了。”
霍瑾瑜挑了挑眉,屈指给了他一个脑嘣,“聒噪!”
“痛!”霍云深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霍瑾瑜见状,吩咐人又给他送来一叠折子,捏了捏他的脸蛋,“乖儿子,工作能止痛,好好干!”
霍云深:……
霍月浅冷嗤;“活该!”
“娘,您看她!”霍云深当即控诉。
霍瑾瑜见状,也干脆,指了指殿外,“要想打,出去打,朕不拦着。”
两人顿时都噤声,乖乖坐在自己的桌前办公。
……
即使霍瑾瑜让霍月浅、霍云深接触政务,也只是让他们辅助,重要的事情也不敢交给他们。
对于鞑靼、瓦刺,霍瑾瑜明面上表示对方是她的藩属国,要爱护。
但是吧……
有时候国与国之间,你莫要看他说什么,要看做什么。
商场多少“友商”当面乐呵呵,背后捅刀子。
国与国之间,虽然不同于商场,但是许多地方也是分厘必争,尤其一些风险,她要扼杀在摇篮里。
昌宁二十九年,二月。
春闱考试开始,除了各个地区的解元备受瞩目外,参与考试的三名女举子也同样受到大家关注。
让霍瑾瑜惊诧的是,来自江南的那位女举子还是一位她听说的人。
此人乃是宣王当年去地方清理屯田侵占时,认下的义女桃夭,后来诈死又变身姚五娘。
霍瑾瑜促狭地看向对面的宣王,“六哥,对于姚五娘,你就没有表示?”
宣王白了她一眼,“当年我将她的身份洗了后,已经二十余年没见她,谁知道她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考上举人了。”
粗略一算,姚五娘今年要四十多岁了,说不定连祖母都当上了。
霍瑾瑜闻言,斜了他一眼,“年纪大,又不代表脑子不老了,再说姚五娘年级也不算大!”
“陛下,姚五娘今年四十多,应该早做了祖母,年岁还不大?”宣王没好气问道。
“……”霍瑾瑜轻咳一声,“上届年纪最大的举子都五十七岁了,她才四十多,正是好年华。怎么不能考了!”
宣王轻哼扭头,“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对于京城百姓,许多人原以为姚五娘是那种如话本所说的风华正茂、聪明睿智的绝色女子。
谁知道对方竟然是个四十三岁的妇人,而且对方还有过两段婚姻,儿女都已成家,一些孙辈都开蒙了。
看热闹的百姓傻眼。
姚五娘下榻的客栈每天都守着看热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去看什么绝色美人。
实际上,对于很多人来说,绝色美人好寻,但是四十多岁的女举子难寻,还有两个儿子陪考的那种更难寻。
……
“乖乖!真没认错吗?我明明听说书人说,姚五娘是扬州布商的娇女,今年才十四岁,还以为又出了一个洛三元,没想到是四十岁!”
“哈哈!你们都什么耳朵,居然弄错到这地步。”
“都四十多岁了,就不能好好在后宅待着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纯粹出来丢人现眼。”
“对,没错!儿子也是窝囊,放着老娘出来丢人。”
“我家掌柜前段时间与我吵架,也喊着要考科举,她大字才识几个,让她看书比上刑还难受,还想考科举,呸!”
“老哥悠着点,让嫂子看到,你的皮都没了!”
“哼!她就是在我面前,我也敢说,因为她这样,我那小闺女也不想着嫁人了,女子贤良淑德,好好嫁人才是正道!”
“啧!你这是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不管是男是女,有了功名就是好事,若是我家媳妇脑子够用,想考科举,我也支持啊!”
“咱们说的是一回事吗?女子去考科举了,还有爷们的位置?”
“你也太小看爷们了,不过我看姚五娘声量闹这么大,而且这么大年纪,还能成为举人,说不定真能入殿试!”
“你干脆想大点,直接说她会成状元,压天下读书人一筹!”
“哼,说不定呢!”
……
姚五娘的两个儿子听着楼下的议论,耳朵都快长茧了,一开始入京城时,他们还有些忐忑,现在母亲春闱已经结束,都在守结果,心里反而安静起来。
三月初,春闱结果公布,此届科举一共录取了二百一二名举子,姚五娘排在一百九十九位,虽然名次比较靠后,可是她通过了会试,成为女子科举的唯一独苗。
结果公布后,对朝野又是一波冲击,大家奔走相告。
虽然大家一开始猜测江南这位女举子通过会试的可能性很大,可是现在出了结果,心情颇为复杂。
霍瑾瑜则是乐得咯咯直笑,“四十岁乃正当闯年纪!朕也一样!”
韩植恭敬道:“陛下说的是!”
……
四月至六月期间,淮河流域大雨不断,六月中旬,黄淮流域尤其是江南地区,更是多次发生□□雨,造成了极大的洪涝灾害。
朝野上下为了赈灾都行动起来。
在民间百姓的注意力集中在黄淮流域时,新疆那边有了异动,鞑靼的一名王子率领千余人攻击景朝在阿拉木边沿设立的卫所,造成一百余名驻守的将士伤亡。
消息传出后,周围卫所守军纷纷出动,宣州军首领霍永安率兵将逃跑的鞑靼王子斩杀,取下他的首级以及祭奠伤亡的将士,命人向鞑靼、瓦刺发出征讨檄文,表示要让他们以血还血。
鞑靼首领自然震怒,从前线撤下了三万骑兵,打算回去景朝决一死战。
瓦刺:……
他搞不懂明明是鞑靼王子不长眼惹了景朝,为什么对方报仇要拉上他。
等到八月,江淮的水灾褪去,百姓前脚刚松了一口气,后脚就听到又与鞑靼、瓦刺打起来,这口气又提了起来,倒不是担心会打败仗,多说揣测这次仗要打多久。
陛下每次对外宣战,基本上他们的国土面积都会往外扩延。
听说这次的地盘原先是罗刹国的,这次打胜了,地盘是不是就是他们的了。
……
罗刹皇帝这段时间没再写信骂霍瑾瑜,当然也没有夸她,而是在装死。
霍瑾瑜以为他心虚了呢。
实际上,罗刹皇帝担心霍瑾瑜胃口太大,他惹毛了对方,对方直接选择与他开战,将整个欧亚大陆都收获囊中。
要知道,据他所知,当年景朝去西域攻打察合台部落,最后察合台左部没了,然后西域也没了,直接变成新疆。
以他对景朝军力的了解,如果正打算拿下罗刹国,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在霍永安他们与鞑靼、瓦刺打时,欧亚的其他公国、王国、帝国则是严阵以待。
一开始有几个想浑水摸鱼,意图占便宜的几个势力私自乱动,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造成自己缺胳膊断腿。
有了他们这些前车之鉴,大家就有多远躲多远。
……
八月底,也对于中原各地,也是丰收的季节,今年除了淮河流域遭灾以外,其他地方还算风调雨顺。
让霍瑾瑜高兴的是,安南地区经过十多年的改造,一连三年收获丰收,种植的粮食可以供给云贵、两广地区,减轻了中原粮仓的压力。
当地百姓也与移居的汉民融合,已经十年没有发生小规模骚乱。
云贵地区的汉话也十分顺利,犹豫云贵地区税赋低,加上土地多,吸引了大量的汉民迁入,经过十几年的努力,云贵地区欣欣向荣,土人被大量汉化。
实际上,霍瑾瑜还打算在新疆也实行“改土归流”,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循序渐进地加大移民速度,等到新疆的汉民足够多,改土归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至于海外,因为欧亚罗刹国、鞑靼、瓦刺、波兰等国之间的摩擦,英国、西班牙、葡萄牙三国暂时安分下来,在观望东亚这边的局势,毕竟如果双方都在打,将自己打残了,岂不是给其他人做嫁衣。
现在听闻罗刹国他们停下来,景朝开始收拾瓦刺、鞑靼了,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心思又活络起来,原先定下的联姻被撕毁,也打了起来。
次年七月,霍永安与鞑靼、瓦刺的战役获得胜利时,欧洲那边已经快将脑浆子打出来了。
在收拾完鞑靼、瓦刺后,罗刹皇帝当即派人送来贺书,恭喜霍瑾瑜又多了阿拉木、吉尔吉斯两块土地。
霍瑾瑜勾了勾唇角,她要接收的是鞑靼、瓦刺占领的所有土地,不单单是这两块原始土地。
罗刹皇帝收到回复后,自然不愿意,双方之间少不了嘴仗。
这点霍瑾瑜倒不担心,环球航行都那么多年,鸿胪寺的人才多的是,怎么和罗刹国掰扯,就是他们的事情。
……
昌宁三十年,十一月,冬。
霍瑾瑜收到来自广州地方官的折子,说是一伙葡萄牙商人想要租用屯门存放货物,作为他们葡萄牙商人的临时生活住所。
看折子内容,地方官有意答应,不过本着谨慎态度,还是上折子询问霍瑾瑜。
霍瑾瑜:……
屯门所在的位置算是后世的香港位置,现在只是一些荒岛,散落着一些渔村。
香港的作用不止是亚洲金融中心,它能发展起来,还是因为她的港口拥有成为东亚地区优良港口的潜力。
不过现下重要的不是屯门,而是地方官居然将租用土地的事情明目张胆上报上来。
看来她这些年太宽容了!
霍瑾瑜当即宣召了各部众臣,霍月浅、霍云深姐弟俩也喊了过来。
霍瑾瑜将折子交给他们传阅,并没有开口。
众人看过以后,并没有觉察出什么,那些葡萄牙人租用的屯门是个孤岛,上面也种不了多少粮食,再说葡萄牙商人来到广州,需要租用一块地方也在情理之中。
霍瑾瑜见他们不怎么在意,顿时面色微沉,“都看过了?”
众人目有疑惑。
宋致:“陛下,难道这批葡萄牙商人曾经冒犯过朝廷?”
否则解释不通陛下这状态。
徐於菟:“若是这样,将他们驱离出境,永远不得靠近景朝的港口!”
“……”霍瑾瑜目光落在霍月浅、霍云深身上。
见两人也是不解和担忧,觉得额头的青筋跳的越发快了。
“既然看完了,你们都听清楚,我朝国土虽大,寸土都不得让!这涉及到国尊!”霍瑾瑜脸色冷沉,淡淡地看着朝中众人,“今日被外人租了一寸,下一次,就能让一城,有些捷径和报酬是不能拿的,知道吗?”
众人连忙躬身致歉,纷纷告罪!
霍瑾瑜扫视一圈,“我朝开海几十年,沿海地区海港无数,以广州地区最多,你们可曾想过这群葡萄牙人为什么不去其他海港,反而要花费钱租下一个孤岛,上面只有寥寥几个渔村,人数还不足两千人。”
霍云深:“……嗯,因为那个地方好?”
霍瑾瑜瞥了他一眼。
地理位置确实好,但是也要随着时代发展才能开发出来。
霍瑾瑜没让他们继续猜,当即一锤定音,“因为他们想侵占我朝疆土,我朝幅员辽阔,每一寸土地就很珍贵,若是今日允许葡萄牙商人租下屯门,下一次,罗刹人想要租阿拉木、吉尔吉斯、天山……你们也觉得可以吗?”
她的声音冷肃,听的骇人,殿内一时静若寒蝉。
霍瑾瑜:“你们要知道,这群海外商人都是人精,你们听说过商人会做赔本买卖吗?此次将尔等召过来,就是与尔等绷紧弦,莫要一时不察,做了割地的千古罪人!”
殿内众臣再次跪地告罪!
等众臣小心翼翼离开,霍瑾瑜的脸色话没有恢复过来。
霍月浅轻声道:“娘,您别气着身体,大臣只是一时不察,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
她算是反应过来,那群葡萄牙人见强抢不了,就换了另外一种借口,想将地盘占了,偏偏地方官还答应了。
若不是对方还有些严谨性,等到事情已成定局,恐怕朝廷都不知道。
霍云深:“娘,事情还未发生,也算是幸事,您不要气坏身子。”
霍瑾瑜阖眸长叹一口气,“是朕的错!太过好说话了!”
她的声音淡然平静,但是听在霍月浅、霍云深耳朵里,却是心惊胆战。
看来母亲这次不会这般轻易结束。
朝中又要掀起风暴!
果然三天后,广州布政使就换了,凡是负责租地事宜的官员,包括在其中牵线搭桥的商人、官吏,一个不落,全部被收拾,罪名就是“卖国”,就连处理相关折子,附上同意的顾问处学士毛彦也被贬到地方……
这一番动作,让朝野胆战心惊。
而处理完广州相关官员后,霍瑾瑜还没有收手,继而又在朝野掀起一波反腐肃贪活动,规模让大家惊骇不已。
金銮殿中,霍瑾瑜扫视百官。
龙椅上的帝王似笑非笑道:“尔等就是要卖国!也要经过朕的允许啊!卖国这种权利,除了朕,你们谁敢逾越!”
“!”众人额头黑线、冷汗齐冒,纷纷道:“臣等不敢!”
对于这事,《大景朝报》上也公布了来龙去脉,表明朝廷的立场和原则。
百姓一扫内容。
呵!这么吓人,因为租地一事,广州官场算是到了血霉,上下都被牵扯到了。
……
“卖国,这罪名太大了,朝廷是不是太过夸张了,受牵连的官老爷有些可怜。”
“你懂什么,这上面说了,有些底线不能触碰,今日地方将一个小岛租出去不管,下一次就能将一村、一县、一州都租出去。”
“说什么‘租’,无非就是见钱眼开,卖地求荣。”
“那钱又不是地方官给贪了,都入了库银,没有苦劳,还得个‘卖国’罪名,太可怜了!”
“这位兄弟,你是真不懂,假不懂,国与国之间,耍的心思可多了,不管是用抢、买或者‘租’,没听说吃进去的地盘还能吐出去的。就好比那些摄政王,你见过拿到手的权利有多少老实让出去的,这国土就如权利,它不能用其他东西来替代。”
“老兄这么说,我明白了,这么说,只能说那群官有些蠢了,那些夷人太坏了,陛下不能光处置自己人,不处理这些人吧。”
“有啊!你看这,人都抓起来了。”
……
参与的葡萄牙商人,目前暂时全部押入大牢,案件正在审理中,而葡萄牙国王听说后,派了特使表示严厉抗议。
霍瑾瑜也不客气,根据调查,参与租地的葡萄牙商人背后有王室支持,此事就是葡萄牙蓄谋侵害他们景朝的权利,霍瑾瑜要求他们道歉、赔偿,否则不要怪她不客气。
葡萄牙当然不愿意,表示若是霍瑾瑜对他们再不客气,他们就要联合西班牙、英国他们,在欧洲将景朝的商人全部赶出去。
他们也想硬气地与景朝打一架,奈何现在以双方的实力,属于鸡蛋碰石头。
霍瑾瑜则是下了最后通牒,若是葡萄牙侵犯了景朝人自由贸易的权利,她也不会客气。
葡萄牙敢这样做,她自然奉陪,此后葡萄牙休想从景朝买一样东西。
他们若是想打一架,霍瑾瑜就更期待了,正好给水师练手。
英国、西班牙等国没想掺和葡萄牙与景朝的矛盾中,毕竟景朝远在万里之外的东方,除了派人过来赚钱,平时又不打扰他们,他们与葡萄牙联合在一起,又伤害不了景朝。
相反,他们可以联合景朝商人,一起赚葡萄牙的钱。
霍瑾瑜见状,首先在东海对葡萄牙实行封杀,不允许葡萄牙人的船只接近东海。
就这样,双方针对这事来回来磨了半年嘴皮子,最终葡萄牙国王认输,亲自写了道歉国书,赔偿景朝五千银币。
简直亏大了,也因此景朝与葡萄牙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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