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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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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谢少虞等人才回来,大家舟车劳顿,在灾区辛苦了那么长时间,霍瑾瑜给了他们三天休息时间。

    看他们的精神面貌,确实需要好好沉浸一下身心。

    次日,没等谢少虞出门,谢府的下人就来了,告诉他,谢公在城郊农家小院等他。

    上午巳时,谢少虞拿着字画去了京郊小院。

    到了地方,看到河边渡口坐着一个老人,看到他下来,就冲他招了招手。

    谢少虞将字画交给书童,快步来到渡口,果然是谢公。

    老人家穿着一身浅青色麻衣,带着草帽,乍一看,真像垂钓的老农。

    “外公!”谢少虞行了一礼。

    谢言含笑打量他,语气带着欣慰和心疼,“受苦了,也长大了。”

    谢少虞唇角微颤,想要说自己没事,最终还是合上了嘴。

    谢言递给他一直鱼竿,“来陪外公钓鱼吧!钓鱼最考验耐心,当然,你有耐心不行,也要鱼儿愿意吞你的钓钩,否则就是从早坐到晚,也钓不到鱼。唉,也有一些人脾气暴,没耐心,偏偏鱼儿稀罕他,愿意上他的钩。”

    “外公是在说曾太傅吗?”谢少虞将钓竿甩了出去。

    他觉得,比起曾太傅的学问和脾气,外祖更“嫉妒”他的运气,尤其钓鱼方面的。

    他家外祖一直想将曾太傅发展成自己的钓鱼搭子,奈何曾太傅压根对着没兴趣。

    “没错,就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不能钓到那么大的鱼了,他随随便便就弄上来了,还不珍惜。少虞,人啊,有时候要看开点。”谢言叹了一口气。

    谢少虞侧头默默抽了抽嘴角。

    心中道:外公,您这话表里不一啊,明明最耿耿于怀的是您啊,鱼是去年钓的,今年都过了半年,您还时不时说几句。

    “咳……现下入秋,鱼儿正式肥美的时候,您说不是能钓上比曾太傅更大的鱼。”谢少虞哄道。

    谢言也是一脸得意,“老夫也是这样想的。”

    “……”谢少虞打算转移话题,他拿出霍瑾瑜赏的唐寅字画,递给谢公,“外公,这是陛下送的字画,您应该会喜欢。”

    谢公放下钓竿,打开看了一眼。

    书画中是一名在桐花树下纳凉的老者,老者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

    他评价道:“这是桃花庵主晚年所做,你看看,清闲惬意,韵致秀逸,如此佳作,陛下既然给了你,你就收下吧。”

    谢少虞:“外公喜欢唐寅,这字画就送与外公吧,想必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谢言闻言,将字画收了起来,交给谢少虞的书童,“陛下若是想送我,直接会给我,为什么要借由你的手送?给你的就是你的,想这么多干什么。”

    谢少虞微微蹙眉,“若不是这样,陛下为何会送我这副《桐阴清梦图》?”

    谢言见外孙一副不解的模样,摇头笑了笑,“少虞,有时候,事情不必想的太过复杂,陛下说不定就是觉得桃花庵主的字画好,就送与你了。我喜欢桃花庵主,是欣赏他的诗画、风流豁达,却不想你成为他。老夫想让你这生过的顺顺遂遂,繁花似锦,若是不想当官,不若随老夫一起修书著书可好?”

    唐伯虎虽然诗画全才,学富五车,但是一生坎坷,晚年凄凉,他可才不希望外孙变成那个样子。

    “外公……您都知道了。”谢少虞惊诧地看着他。

    谢言拿起脚边的钓竿,再次抬竿,发现鱼钩上的饵食已经吃完了,就将鱼线收拢,谢少虞见状,蹲下身挖了放在地上的饵料,然后小心挂在鱼钩上。

    “如果鱼上了钩,分你一半。”对待钓鱼这事,谢言还是很有原则的。

    “外公……”谢少虞有些无奈。

    等到他坐下,谢言目不转睛地看着河面,“我并不知道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四个地方灾区具体情况,但是老夫也见过灾区是什么样子,地动的、被水淹的、被蝗虫过境……百姓就如蝼蚁一般求生,什么都愿意吃,什么吃的也没有……”

    想起早年的见闻,谢言经不住叹气,除了这些,还有人性的众生相,有时候百姓过得凄苦,不止是天灾的错,还有人祸,以少虞这样子,多半是见识了太多的人性。

    谢少虞沉默了一瞬,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与谢公听。

    谢言竖耳听着。

    日头渐高,微凉的秋风带着秋日旷野特有清香拂过水面,激起一阵阵涟漪,似乎要加入其中,调皮地扯了扯谢少虞的袖子,如同天真无邪、想要听故事的孩童。

    不知过了多久,忠仆发现茶壶空了,让人又烧了一壶过来,滚烫的茶水裹着茶叶倾泄到茶碗里,在谢少虞眼里,特别像那日一往无前,纵身跃下决口的士兵们。

    掩在袍子下的修长大手默默握成了拳头,矜贵公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茶碗中沉浮的浅绿色茶叶。

    片刻后,谢言悲痛道:“民生艰苦啊!”

    谢少虞:“李大人安慰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对于百姓来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对于其他人呢,会不会已经成了轻车熟路的操作了?”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但是心里头又骗不了自己。

    谢言探身拍了拍他的肩头,“我都懂,你若是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虽然想让你过得更好,也不想让你过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谢少虞叹气:“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这样处理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觉得有些荒唐,明明做的事不对,却仍要做。”

    谢言缓缓道:“在百姓眼里,好官就是好人,好皇帝也是好人,可是你我都知道,好官不一定好人。”

    当一名好人说简单,也简单,品行端正,待人友善,但是也难,因为好人容易受欺负,如何保持本心也难。

    当好官亦然,许多人初入官场,大多是意气风发,谁不想光宗耀祖,扬名立万,济世救民,享受万民敬仰,但是官场错综复杂,尔虞我诈,自身要立足,还要护好治下的百姓,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谢少虞默默点头,他歪头思索了一番,“多谢外公开解,我想在陛下手底下,我应该能成为一个好官吧。”

    谢言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和他都太年轻,他也想自家外孙与陛下相得益彰,共谱华章。

    ……

    七日后,霍瑾瑜在朝堂上给予了谢少虞、江伦、李达等人嘉奖,此次随行赈灾的大多官员都得了赏赐和晋封。

    同时此次两淮地区的水患也要有人承担责任,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四个地方,青州知府在河堤出现决口后,非但不派人补救,反而带着一家老小逃跑,斩立决。

    徐州知府与当地富绅勾结高价倒卖官仓粮食,斩立决。

    兖州知府意图瞒报水患之事,造成四县被淹,撤职投入大牢。

    豫州知府对水患规模判断失误,造成上百百姓溺毙,虽然事后散尽家财为百姓施粥赈灾,亲自下河清淤,但是不能忽视对方的过错,贬谪宁夏盐池。

    至于因为决口开掘,受灾最严重的姚县和福县的两名知县则是被免职,此二人在水灾期间有严重的渎职懒政行为,据霍瑾瑜调查,明明李达他们确定要放开姚、福二县的决口时,已经给两个知县下了命令,让他们尽快转移百姓,可是此二人没当一回事,等到时间等不及时,仍有一两成百姓还被困在县中……

    霍瑾瑜命令将姚、福两县的知县交由刑部审理,严查其在赈灾期间的不法和渎职行为。

    除了这些,其他七七八八大概还有五十多人受到惩罚,贬谪、免职、下大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下场。

    等到两淮地区的水患处理结束后,时间快到中秋了。

    都说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

    按照惯例,宫里要举办中秋夜宴,邀请众臣还有勋贵、宗室人员前来参加。

    霍瑾瑜这次加了点人,让顾问处写了邀请函,邀请了燕都太学、第一军事学院中排名前五的学生,同时给两个学院下了口谕,让他们准备两个节目在中秋宴上展示一下,不管是比武、还是跳舞,想要“丢脸”还是“长面”随便他们。

    两个学院的学生接到口谕后是万分无语,奈何是陛下的命令。

    作为第一军事学院唯二的女孩,在知道命令后,霍永安他们就向徐衔蝉、霍芊芊他们求救。

    确切来说想将任务都推给她们两个。

    徐衔蝉猜出他们的想法,环臂冷笑,“我可是出去打听清楚了,太学那群宗藩子弟为了讨陛下欢心,参与训练的人足有四五十人。”

    霍芊芊两手掐腰,“对啊,你觉得我们两个弱女子能对付了四十个人吗?而且陛下一向大方,虽然只有咱们两个学院,肯定胜者有奖励的。”

    其他人顿时心虚。

    一旁的霍雏凤皱眉道:“我听说国子监也有了这个任务。”

    众人:……

    也就是说又多了一个对手。

    对于国子监,霍瑾瑜一开始确实忽略了,是国子监祭酒听到消息后,上折子求的。

    陛下自从登基后,一直对国子监有所忽视,后来多了第一军事学院和燕都太学,他们国子监就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若是再不争取,别真像传言中,他们国子监要并入燕都太学,到时候他这个祭酒真是愧对国子监的同僚了。

    霍瑾瑜看到折子后,才反应过来,就将国子监也加进来了,同时决定此次中秋节后对国子监进行改革。

    只不过如何改革,她现在还没有想法。

    一开始她有心让宗藩子弟都塞到国子监,但是担心朝廷一些人又出来哭爹喊娘,谈“祖制”、谈“国法”……再说国子监过往都是作为朝廷官员储备的地方,她又不需要宗藩子弟去当官,所以就干脆成立了太学。

    霍瑾瑜回想历史记载,其实严格说来,其实国子监应该也算是国家开设的高等学府,即使她现在有时会忽视它,但是不可否认国子监的生源都比较优秀的。

    即使是一些没有经过科举的官二代在国子监,因为他严格高效的要求,教育出来成果也不错。

    霍瑾瑜对于国子监的一些坏印象在于后世的一些刻板印象,明清后期,朝廷没钱,财政压力大,而官府为了开辟财源,国子监的入学资格就可以通过纳钱、纳粮等方式获得。

    大家为了当官,但是又考不上科举,这些捐来的监生越来越多,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者居多,极大损害了国子监的形象。

    若是一个学院满是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富二代、关系户,一再放水,走向毁灭也就不远了。

    这事还让霍瑾瑜想到清朝时期的纳粮捐官造成的系统性腐败,只能说,还好现下没到那个程度。

    霍瑾瑜拿过备忘录,提醒自己将严禁官方用纳粮、纳钱方式出售官职、学位写入律法,最好刻在墙上,变成祖制。

    中秋十五,丹桂飘香。

    中秋盛宴上,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崔慧太妃与长公主坐在霍瑾瑜左右两侧,乾清宫大殿的两侧则是坐满了勋贵、在京的宗室、文武百官。

    至于品级小的官员还有学生、国子监监生坐在殿外。

    说实话,除却地位的分别,这个时候坐在殿外可比殿内要舒服,还能赏月,风中夹杂着桂香,说说笑笑,比殿内轻松多了。

    此次与往年的不同的是,乾清宫殿前的广场挂着许多彩灯和玻璃灯,将广场照的美轮美奂。

    广场中间则是搭建了一个五尺高的大台子,是给今日需要表现的三个学院准备的。

    宴会进程到一半的时候,霍瑾瑜起身,带着众人出了大殿,京城三个学院的表演也正式开始。

    虽然霍瑾瑜想看些有趣的东西,不过这种较为严肃的场合,想也知道国子监、太学、军事学院也都以稳妥为主。

    三个学院各有突出,也各有失误,当然瑕不掩瑜。

    综合起来,霍瑾瑜还是满意的,其中三个学院中,国子监用心最多,所以霍瑾瑜将魁首给了国子监,至于剩下的,她觉得为了两个学院之间的学生关系,还是不要排名了。

    只有三个选择,第二和第三有什么区别吗?

    国子监祭酒听到结果,连忙出来跪地谢恩。

    霍瑾瑜嘉奖了今日进宫“参赛”的国子监学生,将准备好的彩头交由国子监祭酒,这是国子监的荣誉,至于进宫的学生还有其他赏赐,等到宴会结束后,就给他们。

    燕都太学和军事学院的人没想到陛下只选了第一名,其他人都给了参与奖,只有第一名有彩头。

    霍永安看着国子监祭酒快咧到耳根的笑,捅了捅身边的霍雏凤,小声道:“凤儿,陛下只给第一名,是不是因为只准备了一个彩头?”

    原本就太学和军事学院,双方虽说是御前献技,既然是竞争,也要分出一个输赢,后来国子监加入了进来,就变成三个学院抢夺了。

    霍雏凤嘴角微抽,“别乱说。”

    霍永安余光瞥了瞥他,“你糊弄谁呢,我看你也是这样想的。”

    霍雏凤扭头不看他。

    东西是陛下的,最初陛下是什么决定,只能问陛下了。

    ……

    综合来说,中秋夜宴准备的还算不错,可以说宾主尽欢。

    当然霍瑾瑜也有一点糟心的事情,就是长公主开始旁敲侧击的催婚了。

    霍瑾瑜只能装作听不懂。

    次日,霍瑾瑜宣了礼部尚书进宫。

    她昨日看三个学院在一起表演挺热闹的,想着可以促进一下三个学院之间的交流,来个秋季运动会,正好也能让京城的百姓也凑凑热闹,看看朝廷三个学府的学生。

    礼部尚书有些为难,“这……是否对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有些不公平。”

    众所周知,第一军事学院的学生大多是武勋子弟,日常训练从来没有断过,入学一年的学生身上已经不输一般将士了,何况还有入学更久的。

    而国子监大多都是书生,而太学的学生都是宗藩子弟,大多是文不成,武不就,两不沾,可以说夹在军事学院和国子监之间。

    霍瑾瑜:“这个比赛当然是多种多样,又不是只有舞刀弄枪……既然这样,不如就叫三院竞赛交流会,大家都各有长处,要学会扬长补短。”

    礼部尚书想了想,满脸笑意,“多谢陛下提醒,臣回去就和三院的负责人商议,一定不让陛下失望。”

    霍瑾瑜点了点头,“竞赛场地就在三院之内,礼部负责主持,不用另选场地。”

    礼部尚书又皱起了眉,“可是第一年如何确定在哪里主持?”

    霍瑾瑜笑了笑:“中秋节那天不是国子监拿到了头筹吗?”

    “多谢陛下解惑。”礼部尚书喜笑颜开地离开。

    ……

    八月底,楚王陈飞昊进京,先进宫见了霍瑾瑜,然后就带着亲卫去了红螺山。

    经过两年的发展,红螺山较之两年前荒芜的模样,已经是大变样,山脚下店铺林立,客栈、茶楼、食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水泥路的两边,道路两边都是摆摊、叫卖的百姓。

    陈飞昊饶有兴致地走走逛逛,时而买点东西。

    这个“点”是对他而言,对于摆摊的百姓而言,这位一脸胡子的贵人出手可阔绰了。

    造成的结果就是距离军事学院大门还有一半路程时,陈飞昊的亲卫个个都腾不开手了,最后只能雇了一个马车,让他送到茂公府。

    在距离军事学院校门两里远的地方,周围安静下来,不见百姓和小贩晃荡,路上伫着一道高大的牌楼,牌楼的两侧挂着红漆木牌,左侧写着“军事重地”,右侧写着“闲人止步”,牌楼上方则是军事学院的名字,牌楼的两侧还有岗哨。

    在这途中,陈飞昊又见了四五处岗哨,还遇到一队在外训练的学生,陈飞昊以为所有训练校场都在校内,没想到校外也有。

    快到门口的时候,陈飞昊立马眼尖发现,此处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入口,而是已经被建设成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关隘,左右两边居然还设有炮台。

    陈飞昊环臂站在门口,唇角微翘。

    真是有趣。

    虢国公出来时,就看到陈飞昊这副姿态,顿时挑了挑粗眉,重咳了一声,“咳——”

    “晚辈拜见国公!”陈飞昊听到动静,立马一副恭敬之色,给虢国公行了礼。

    虢国公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皱眉道:“这么些年,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糙了。”

    邓盟反而被他家媳妇调理的越发讲究了。

    果然男人家里还是要有一个女子。

    陈飞昊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笑了笑,“晚辈一时没注意,让虢国公见笑了。”

    虢国公带着陈飞昊走进学院,见他不住打量四周,问道:“怎么?陛下的这个军事学院可让你满意。”

    陈飞昊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巨大的“砰”声,身为将领,他一听就知道是红衣大炮的动静,面色诧异地看着虢国公。

    虢国公则是淡定,“这不是学院的炮声,是陛下设立的火器研究场,有些实验时,会让学院的学生去观摩,提供一下意见。”

    陈飞昊点头表示理解,“虢国公,我家那儿子入学怎么样?如果不好好学,您随便打。”

    “陈安国他比你乖。”虢国公直接白了他一眼,“你此次回来就只是为了看你儿子。”

    陈飞昊勾唇一笑,朗声一笑,“当然不是,我当然还有其他目的,可是绝顶大事。”

    听到这话,背手走在前面的虢国公顿时脚步一停,眸光犀利,“什么事?”

    陈飞昊则是嘻嘻一笑,凑到他身边,指了指自己,带着两分期待,“你觉得麒麟院那位褚大人能不能看上我?”

    “褚青霞?”虢国公嘴角一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是个藩王,长得也好,虽然年纪比她大些,看着外貌和她相差不大,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陈飞昊龇起白牙。

    虢国公:“你想的挺好的,只不过我提醒你,褚青霞不是普通人。”

    陈飞昊点点头,“多谢虢国公提醒,晚辈清楚。”

    ……

    陈安国看到亲爹来看他,还带了那么多东西当然十分开心,不过才相处没有半刻钟,陈飞昊就告诉他要给他找一个“后娘”!

    “别这么说,我看褚道长绝对不会是后娘。”陈飞昊大掌扣住少年的肩膀,警告他开口要小心。

    陈安国才不怕,直接耸肩顶掉他的手,“既然你说褚道长不是后娘,那你肯定打算变成后爹了。亲爹才不会这样说呢。”

    听到这话,陈飞昊脸上的笑有些扭曲,他再次挤出和蔼的笑,大手压住少年的胳膊,“安国,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说一遍。”

    “将要成为后爹的亲爹,我就是再说一百遍还是这话,你真是想得美,人家褚道长才看不上你呢。”陈安国使劲掰开他的手,“前年她去边陲时,都没看上你,你现在还老了,难道能行?”

    陈飞昊:……

    他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出了多了一个儿子,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难道配不上一个女人了。

    陈安国撇嘴,他都不知道陈飞昊发的什么疯,真看上褚青霞了,去年不找,偏偏今年过来了。

    陈飞昊表示,他也没办法,他就今年才有时间。

    父子俩不欢而散,陈安国不满地瞪着陈飞昊的背影。

    他爹想当“后爹”,最起码先过他这关。

    想清楚后,陈安国就去找了徐衔蝉,将事情告诉她,让她赶快去通知褚青霞。

    徐衔蝉见过陈飞昊,都说楚王早年是京城的风流人儿,喜欢穿一身红袍,可是岁月催人老,现在被边陲风霜摧残的都看不出多少姿色了。

    “你放心,褚大人对你爹没兴趣,她有陛下护着呢。”徐衔蝉嘴上这样安慰陈安国,后脚就去请假,出校去找褚青霞了。

    “道长,你怎么了?”徐衔蝉已经两个月没见褚青霞了,就连中秋夜宴时,褚青霞也没有进宫凑热闹,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往日这种热闹,她是极为喜欢的,更不用说,那天还有国子监、军事学院、太学三院的比拼。

    乍一见,褚青霞怎么跟被精怪吸了精气一般,若不是守卫说,褚青霞这些天在麒麟院一直在研究东西,她都怀疑褚青霞被人虐待了。

    “没事,就是想的太多,有点饿。”褚青霞摆摆手,抓起一旁的茶盏灌了半杯茶。

    本来肚里就空荡荡的,灌了半杯茶将原先肚子里的一点油水都洗干净了,褚青霞感觉更饿了。

    “师父,你快喝点粥填填肚子。我让厨房给你做了鸡丝面,加辣子的那种。”核桃将一盅肉粥放在她面前。

    闻着面前的香味,肚子终于发出“咕噜噜”抗议声,褚青霞赶紧拿起勺子吃了两口。

    徐衔蝉也不敢打扰了,她凑到核桃身边,小声道:“褚大人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变成这样子?”

    “我也不懂,不过前两天我听到师父睡觉时傻笑,说‘青鹤侯’,笑的可高兴了。”核桃细声道。

    徐衔蝉:……

    她还是不懂。

    两人说话这段时间,褚青霞已经吃了半盅肉粥,长吐一口气,望向徐衔蝉和核桃,“您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呢?”

    两人连忙齐摇头。

    褚青霞送给两人一个白眼,目光落到徐衔蝉身上,“你着急忙慌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徐衔蝉说了陈飞昊的心思。

    褚青霞则是目露怀疑,“怎么可能?”

    大家都是随口说说,就好比她喜欢问别人是不是垂涎她的美色,不代表她没有自知之明。

    陈飞昊干嘛骚扰她,想到此,褚青霞眼睛一眯,“你告诉陈安国,我是不会嫁给楚王的,后面如果不小心伤到楚王,还请他见谅。”

    核桃眨眨眼,有些结巴道:“不好吧,他是藩王。”

    伤了藩王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是师父的弟子,也逃不了的。

    呜呜……

    “藩王有这么样?在陛下心里,我一定比楚王重要。”褚青霞斩钉截铁道。

    不过说完,她就有些心虚了。

    应该……吧。

    徐衔蝉嘴上没说,她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不确定。

    核桃倒问出声了,“是吗?师父,咱们一样重要吧,别争高低了。”

    若是不如楚王,丢脸的是师父。

    褚青霞横了她一眼,“不信?咱们可以进宫问陛下。”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侍卫通传,说是楚王来拜访她。

    核桃、徐衔蝉瞬间一个激灵,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两双大眼睛都写着“怎么办!”

    褚青霞嗤笑:“怕什么?难道他还敢将我抢了!”

    徐衔蝉瞬间摇头,就算不提陛下对褚青霞的重视,楚王虽然实力强悍,但是作风不似其他一些混账藩王,至今为止就只有一个儿子,和已经伏法的齐王、晋王他们相比,简直是圣人了。

    徐衔蝉、核桃守在褚青霞身边,跟着她一起去了前院宴客厅,就见到半脸胡须的陈飞昊。

    “你生病了?”

    “你怎么成野人了?”

    两人看到对方的样子,同时出口。

    然后均愣了一下,又相视哈哈大笑。

    旁边的核桃、徐衔蝉不懂这笑点。

    但是目前不重要,主要是陈飞昊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褚青霞:“我这段时间研究有些过头,所以瘦了些。”

    “脸上的胡子我暂时不想刮,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剃了。”陈飞昊也干脆。

    “哦。”褚青霞点点头,背着手,绕着陈飞昊上下打量一圈,“楚王殿下,你贪图我的美色吗?”

    “……”陈飞昊眼皮微跳,“应该是贪图……吧。”

    褚青霞闻言,看了看身边的核桃、徐衔蝉,“你们听到了吧,待会到了陛下面前,给我作证,楚王他贪图我的美貌,不是好人。”

    陈飞昊深吸一口去,“褚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青霞闻言,实话实说道:“真话就是我不愿意与一个贪图我美貌的人在一起,实话就是我想揍你,但是打不过。”

    陈飞昊:“……褚姑娘,真是有趣,你的心意本王领了,明日本王再来见你。”

    说完,陈飞昊让侍卫将带来的礼物送到褚青霞的院子里,包括之前在军事学院附近买的各种东西。

    褚青霞的院子一下子快堆得快没有下脚地方了。

    “师父,咱们怎么办?”核桃担忧地看着褚青霞。

    褚青霞皱眉沉思了片刻,打了一个响指,“我刚才不是说了,找陛下做主,咱们进宫。”

    核桃、徐衔蝉纷纷点头。

    ……

    陈飞昊在茂国公府剃胡子的时候,手下告诉他,褚青霞带着核桃、徐衔蝉进宫了。

    他照着镜子,用剃刀刮下最后一撮胡须,糙手摸了摸还带着发茬的侧颚,有些郁闷道:“燕道,我应该不老吧,褚青霞她为什么那么嫌弃我呢?”

    燕道:……

    原来王爷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

    燕道无奈:“王爷,其实属下也奇怪,你怎么就看上褚道长了。”

    他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褚青霞当时穿着一身臃肿的棉道袍,不施粉黛,普通的道士头,除了这身装扮,看着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陈飞昊捏着下巴,玩笑道:“大概我想给安国找个‘后娘’吧。”

    燕道对于陈飞昊这胡话,一脸麻木,放弃询问了。

    心想果然小殿下反对的对。

    王爷这下场,就是自找的。

    ……

    褚青霞进宫时,时间已经到未时了,不过霍瑾瑜才开始用午膳,听说褚青霞着急见她,霍瑾瑜以为她有了什么成果,她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宣褚青霞进宫。

    “你说啥?”霍瑾瑜一脸诧异。

    陈飞昊看上了褚青霞?

    什么时候的事情?

    难道两人之前有过交流?

    “褚青霞,你确定以前没见过楚王?”霍瑾瑜不解。

    陈飞昊不像是恋爱脑,怎么这次回来,就对褚青霞上头了。

    褚青霞被霍瑾瑜问的也有些怀疑,“应该……没有吧。”

    她年轻时很少下山,骗的人也有限,唯一一次失手,就被小皇帝捉住了。

    “不过,陛下,不管我和楚王之前是不是认识,我都不会嫁给他。”褚青霞字正腔圆道。

    核桃也连连点头。

    徐衔蝉在一旁补充,“陛下,陈安国也说不想要后娘。”

    霍瑾瑜嘴角直抽,“谁说朕要将你嫁给他了,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朕没有当月老的兴趣。”

    褚青霞闻言面色一喜,“我就知道在陛下心里,我一定比楚王重要。”

    “……”霍瑾瑜则是尴尬轻咳一声,“你若是将蒸汽提水机弄出来,楚王他这辈子都比不了你。”

    “陛下,难道我在你心里比不过楚王。”褚青霞则是浮夸的露出一个大震惊。

    霍瑾瑜双眸微眯,刚想沉声训她一句,让她注意分寸,可是注意到对方眼底的青色,微微凹陷的脸颊,神情软了三分,温声哄道:“你比他要重要,如果东西造出来,就是两个陈飞昊加起来,都打不过你。”

    为了提高效率,就是皇帝有时也要不要脸皮。

    褚青霞闻言,给了核桃、徐衔蝉得意的眼神。

    同时心中窃喜,陛下没罚她,还哄她,她肯定比楚王重要。

    霍瑾瑜笑的直摇头,关切道:“我知道你做事认真,但是要循序渐进,否则拖垮了身体,你就是成了青鹤侯也享受不了多长时间,得不偿失!”

    听闻她只用了一盅肉粥,霍瑾瑜又让御膳房上了几道菜,让褚青霞三人一起用膳。

    褚青霞美滋滋地吃着御膳。

    在得了霍瑾瑜的保证后,褚青霞也不怕了,回去后就让人将陈飞昊送的东西又退回了茂国公府,并且还给陈飞昊送了几包药。

    陈飞昊看了,有利痰化饮、补血调经的功效,简单来说是治脑子不清的。

    陈飞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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