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是这么安慰她?”听了帝江的讲述,狸君一言难尽。
帝江扫了他一眼:“嗯。”
“效果如何?”狸君有点好奇。
帝江回忆一下乐归从幻境出来时?的样子,道:“活泼许多。”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理解的活泼,和帝江说的活泼,绝对不?是同一种活泼。狸君斟酌片刻,问:“她如今在何处?”
“寝殿。”
“我能看看她吗?”听到帝江用‘活泼’二字形容乐归,狸君越想越不?放心?。
帝江朝他伸手,狸君立刻从怀里掏出缩小成巴掌大?的先知镜。
自从被帝江赶出前?殿,阿花就一直被迫跟着狸君,这几日对他的絮叨烦不?胜烦,昨晚终于忍不?住强行休眠,以?至于这会?儿被送到帝江手上都毫无察觉。
帝江也没打算唤醒她,只是往先知镜里注入一分灵力,镜面很?快如水一般晕开?,逐渐显露出寝殿内的画面。
“狗帝江王八蛋禽兽不?如道德败坏呜呜呜……”
帝江淡定抹去先知镜上的画面,抬眸:“不?方便。”
狸君:“……”
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叹了声气:“尊上啊,安慰人?不?是你这么安慰的。”
帝江别开?脸,难得没有反驳。
寝殿里,乐归暴打枕头十分钟后,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床上,不?能回家的忧伤再次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她蜷起身体,正要任由自己被悲伤淹没时?,房门突然开?了。
“你怎么又……”乐归烦躁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对上了一双茫然的眼睛,“橘子?”
“还有我。”
被强制叫醒的阿花从橘子身后幽幽冒头,乐归这才看到橘子的屁股上还挂着一个小镜子。
两人?一羚相?顾无言,良久之后还是乐归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来陪你。”阿花拍了一下橘子的屁股,橘子立刻朝乐归走去。
乐归看着他们来到床边,刚想说自己不?用人?陪,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叫。
“几天没吃饭了吧?”阿花叹了声气,凭空取出一碗粥,“先把粥吃了。”
“不?想吃。”乐归低头。
阿花:“是不?想吃,不?是不?饿,吃吧。”
乐归咬住下唇,不?语。
“吃了吧。”阿花这辈子都没干过安慰人?的活儿,这会?儿被帝江委以?重任,也只会?僵硬催促。
可她的催促偏偏有了效果,乐归静默半天,到底是听话地把粥接了过去。
“是鸡丝粥。”她尝了一口道。
阿花精神一震:“是呀是呀,你不?是最喜欢这个粥了吗?”
“没有我妈做的好吃。”乐归眼圈一红。
阿花:“……其实粥没什么好喝的,我们还是吃个包子吧。”
说着话,她又变出两个大?包子。
乐归吸了一下鼻子,接过来咬了一口:“是珩萝馅的。”
“对,是不?是清淡可口?”阿花问。珩萝是魔界才有的一种野菜,这下总不?会?再让她触景生?情了吧?
乐归眼圈更红了:“我家那边就没有珩萝。”
阿花:“……要不?吃个煎饼吧。”
后厨的饭菜一样样减少,又一样样被退回来,后厨的
人?一边变着法地做各种吃食,一边默默祈祷王后能给?点面子,退菜可以?,最起码吃两口再退,否则……众人?偷偷瞄一眼门口那位监工的魔界之主,默认今天是这辈子压力最大?的一天。
换了十几样菜后,乐归不?知是累了还是伤心?劲过了,总算用了小半碗红豆粥。后厨那边终于松了口气,阿花看着重新钻进被窝自闭的乐归却是笑不?出来。
她和橘子来的时?候,帝江已经立了军令状,今天要是哄不?好乐归,她们俩都得完蛋……所以?他自己的媳妇儿,为什么要她和一头畜生?来哄啊!
阿花敢怒不?敢言,只能好声好气地劝:“吃饱了就起来走走,总闷在被子里不?难受啊?”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被子里闷声闷气。
“静什么静,你是那种能静的人?吗?”阿花去扯她的被子,“赶紧起来,我们带你出去玩。”
“我不?要!”乐归抓紧被子挣扎。
“不?要也得要!”阿花跟她杠上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抢了片刻,阿花突然妥协:“这样,你从被子里出来,我们就在屋里玩,不?出去了。”
乐归不?吭声。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直接用灵力把你带出去了。”阿花威胁。
乐归烦得很?,却也知道她说到做到,只能不?高?兴地松开?被子,任由自己暴露在她的视线内:“你真的好烦。”
……你以?为你好到哪去了?阿花斜了她一眼,看在她突然变成孤儿的份上,没和她一般见识。
说要在屋里玩,可屋里能玩什么?阿花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变出一个球扔出去,正趴在地上打瞌睡的橘子蹭地站起来,两眼放光地朝着球追去。
“怎么样,好玩吗?”阿花得意地问。
乐归:“……它是水羚,不?是狗。”
“有什么区……别!”
乐归看着被橘子屁股上的镜子强行拖走的阿花,有气无力地重新倒下。
片刻之后,阿花骑着橘子回来了,一人?一羚看起来都有些心?气不?顺。
“小畜生?再敢乱跑就杀你了!”阿花恶声恶气,完全忘了是自己用球引诱橘子在先。
橘子跑到一半眼睁睁看着球消散在空气里,心?情也很?不?爽,故意在她从自己身上下来时?突然倒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阿花跌坐在地上,正要挽起袖子教训这只畜生?,一回头就看到乐归又半死不?活地躺着了。
“喂,你怎么又躺下了?”她皱眉问。
乐归迟缓地扭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后问:“你们能出去了吗?”
“……我陪你喝酒吧,”阿花生?硬地转移话题,“都说酒是忘忧水,一醉能解千愁,我们今天试试?”
“我不?想喝。”乐归默默拒绝。
阿花:“别呀,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愿意把狸君送的酒和你分享,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她不?再给?乐归拒绝的机会?,直接从镜子里掏出三大?坛酒,咚咚咚三下全给?戳开?了。
酒这东西,一旦开?封就得当天喝完,过后就不?是那个味道了。阿花抱起一坛递给?乐归,见她不?想接,便说了句:“是狸君辛苦酿的,你也不?想浪费吧?”
乐家人?骨子里就不?喜欢浪费,她这句话算是戳中了乐归的死穴,乐归静默片刻,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来,干杯!”阿花也拿起一坛。
坛子和坛子相?碰,发出清悦的声响,两人?不?说废话,直接吨吨吨开?喝,旁边的橘子看到了,好奇地伸头去喝第三坛。
“小畜生?竟然偷喝!”阿花放下坛子时?恰好看到橘子也在吨吨吨,眉头一竖正要揍它,一扭头发现乐归也在专注地盯着它看,于是瞬间改了主意,“小畜生?喝酒是不?是挺好玩的?”
“你说的小畜生?……是我还是橘子?”乐归回眸,迟钝反问。
阿花:“……”
漫长?的沉默过后,阿花假笑:“当然是说橘子,您现在可是王后,我的女主人?,我哪敢骂您呀。”
乐归:“哦。”
“……再喝。”阿花催促。
乐归点头。
一刻钟后,阿花声音含糊:“狸君不?是说这酒改良过,酒味没那么浓吗?这才喝多少,我怎么感觉有点飘呢?”
“……度数再低,也经不?住像喝水一样喝吧。”乐归捏了捏眉心?,“喝醉了容易难受,要不?就到这儿吧,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你都休息多久了还没休息够啊,再喝!”
乐归:“……”
又一刻钟过去。
乐归从床上滑到了地上,和阿花肩并肩坐着看橘子撒欢。
在橘子的角不?小心?缠上窗帘,惊慌失措地撞翻花瓶推倒屏风扯坏桌布时?,阿花忍不?住嫌弃:“它酒品真差。”
乐归:“它好像把一坛都喝完了。”
“唔,那我们也别浪费,全给?它喝完!”阿花豪情万丈。
再一刻钟过去。
“呜呜呜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虽然不?能回家了,但你好歹被爹娘疼爱过,我呢?我从出生?起就被他们敲骨吸髓,七岁就死在他们手里,你看我伤心?了吗?你看我哭了吗?!”
乐归痛苦捂脸:“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
“我什么都明白。”
……
帝江踏进寝殿时?,就看到橘子正躺在一片狼藉里打滚,旁边是倒在忘还池里的屏风和一地碎瓷片,至于绑在身上的先知镜,早就被蹭到地上去了。而乐归和阿花,此?刻正在抱头痛哭,一个不?断地问你明白什么,一个不?断地答我什么都明白。
帝江沉默了。
阿花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含糊地问乐归:“那是你丈夫吗?”
乐归迟钝地看一眼:“好像是。”
“长?得一般。”阿花评价。
乐归:“性格也一般,今天早上还把我丢进幻境里折磨。”
“太惨了,你怎么这么惨,不?能和爹娘团聚就算了,还所嫁非人?,被这个混账折磨。”阿花哽咽。
乐归也哭了:“你也惨,都没活几年就被爹娘杀了,到现在都不?能离开?镜子十步,你真是太惨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抱头痛哭。
帝江:“……”
狸君被叫过来时?刚躺到床上,一听到帝江召唤,便急匆匆披上衣服就来了,一只脚迈进寝殿时?,双手还在整理衣裳:“这么急叫我过来是为了……”
话说到一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突然停了下来。
帝江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他一眼:“给?她们解酒。”
狸君无言片刻,老老实实掏出解酒丹,以?灵力捏碎成粉末隔空注入两人?一羚的体内。这种方式比直接吞服的效果更好,短短片刻,两人?一羚的眼睛就恢复了清明。
尴尬,很?尴尬。
阿花吸一下鼻子,默默擦了擦眼泪,乐归低着头抱紧膝盖假装不?存在。
帝江的视线从二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橘子身上:“过来。”
两人?一羚同时?颤了一下,最后被点名的那个慢吞吞朝他走去。
帝江神色冷淡地等着,待它靠近后顺手一巴掌打过去,阿花和乐归感同身受地捂住脸,连狸君都默默离他远了点。
“滚。”帝江轻启薄唇。
橘子马不?停蹄地滚了。
帝江这一次看向了阿花。
“……该我了?”阿花惊慌失措。
狸君轻咳一声:“是叫你滚呢,还不?快过来。”
阿花连忙往外跑,跑到一半时?还不?忘捡起自己的镜子,主动交到狸君手里。狸君不?多废话,带着镜子转身就走。
偌大?的寝殿里,转眼就剩两个人?了。
乐归偷偷看一眼帝江,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后,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但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略微一点便形成一团紫白的灵力,将地上的碎瓷片全都清理了,他又勾了勾手指,笨重的屏风被一股力量拉回原位,带起的水
也都尽数回到忘还池里,接着是窗帘、桌布……
乐归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在打扫卫生?。
【帝江,在打扫,卫生?。】
她惊慌又不?安,嘴唇动了几次,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寝殿内焕然一新,帝江的衣角轻轻擦着她赤着的脚,乐归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不?知道说什么时?,道歉总是对的吧。
帝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俯身将人?拖起,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
“是我错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竟然觉得那两个蠢货能用。”
乐归:“……”
帝江又看了她一眼:“你等着。”
“你干嘛去?”乐归见他要走,赶紧抓住他的衣角。
帝江:“等着。”
他说让她等着,走了之后却迟迟没有回来,乐归靠在床边都睡着了,突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惊醒后抬头看去,看清来人?后突然呆滞。
“乐……道友,你还记得我吗?”百年未见,李行桥再次和她说话,竟然有点紧张。
乐归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么多年没见了,会?忘了也正常,”见她沉默,李行桥不?自在地挠挠头,虽然眉眼长?开?许多,但依然有年少时?的模样,“我也跟师父说了,你可能已经忘了我是谁,但他不?听,非要我来安慰你,师命不?可违,冒、冒犯了……”
“你先等一下,”乐归及时?制止,“师父?”
“就是尊上,”李行桥不?自在地解释,“他前?些日子收我为徒了,按辈分来讲,我现在应该唤你一声师……”
乐归:“……”
“师……师……”李行桥‘师’了半天,一句师母愣是没叫出来。
乐归看着他憋成猪肝色的脸,嘴角抽了抽道:“那什么,称呼就不?用了,你先进来。”
“会?不?会?不?太方便?”李行桥迟疑。夜半三更,她只着里衣,他一个男子不?好进门吧。
乐归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袖长?裤,叹气:“没事,进来吧。”
【你师父都不?介意,哥们你就别介意了。】
得了她的允许,李行桥才动身。
他刚才是被帝江直接送到门口的,现在要自己进屋,首先用满是痂痕的手左手扶住门框,接着抬起腿骨断了三截被绷带强行固定的右脚,然后一鼓作气强行迈过门槛……
“稍等,我再缓缓。”李行桥另一只手艰难抬起,抬到一半就停下了,于是用自己的脑袋去够手。
乐归眼皮一跳,默默看着他的手和脑袋越来越近,直到手上的绷带碰到脑袋,他才飞快地摇了摇头。
【……合着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自助式擦汗。】
擦完汗,又开?始迈另一只脚,乐归叹了声气,无奈地朝他走去:“别乱动,我扶你。”
“谢、谢谢……”李行桥不?好意思?地道谢,等她真来扶自己时?,又没忍住偷看她。
乐归斜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忘记你。”
听到她熟稔的语气,李行桥松了口气,眉眼间又透出几分少年时?的欢喜:“我也没忘记你,当初渺茫山之后,你便和师父一起失踪了,我担心?你安危,还去了秘境寻你,只是我太没用,寻了二十余年都没寻到你。”
他停顿一瞬,又笑了,“没想到再见面,你已经是魔界的王后了。”
听到他说找了自己二十多年,乐归略有动容:“你找我做什么?”
李行桥不?好意思?地笑笑。
当年渺茫山的事发生?后,无数人?都恨她入骨,他一度担心?她只是帝江报复仙凡两界的棋子,利用完之后便不?会?再管她死活,所以?一直想方设法地寻她,只为在其他人?找到她之前?,给?她一点庇护,没想到帝江非但没有丢下她,还以?至高?之礼娶她为妻,反倒显得他那些年的担忧是小人?之心?了。
看到他闪躲的笑容,乐归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有些好笑:“尊上不?会?丢下我的。”
“嗯!师父是个好人?,是三界第一好人?!”李行桥立刻表示认同。
乐归:“……”那也不?至于是第一好人?。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到殿内,等李行桥稳稳坐在椅子上时?,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又突然没了话题。
“所以?……”乐归打破沉默,“一直住在敝犴台养伤的人?是你?”
“对,我一直在敝犴台养伤,只是因为这两三日才清醒,加上行动不?便,才一直没来拜访你。”李行桥忙解释。
乐归:“你叫他师父是怎么回事?”
“他说现如今有家有室,不?好总出去打架,收了我打发时?间,”李行桥一脸感激,“师父救我性命,给?我安身之所,还愿意收我为徒,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他了。”
乐归:“……”
【弟弟,先别急着谢,他就是想给?自己培养个对手而已。】
李行桥还在发表对帝江的感激之情,乐归却只顾着盯着他青青紫紫的脸,直到他声音越来越小,才忍不?住问一句:“你当初没有把我说的话记心?上吧?”
“我记心?上了,”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李行桥抿了抿唇,一向明亮的眼睛略有黯淡,“可记心?上又能如何。”
有心?想冤枉你摧毁你的人?,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也一样会?将脏水泼在你身上。
乐归没想到自己即便提醒了,也没办法帮他躲过受迫害的命运,一时?间有些沉默。
“不?说我了,”李行桥打起精神,“说说你吧,师……师……”
乐归嘴角抽了抽:“还是叫我乐归吧。”
“乐归,”李行桥一瞬顺畅,“师父让我来安慰你,你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乐归抿了抿唇:“这件事说来话长?。”
李行桥艰难地往前?挪了挪。
“但我不?想说。”乐归接后半句。
李行桥:“……”
“说说你吧,”乐归短暂地笑了一下,“你这一百年来,可有什么长?进?”
“说到长?进,那就不?得不?提我的玉佩了,”李行桥突然神采奕奕,“当年你提醒我要收好之后,我便一直仔细保存,结果没过几年不?小心?把血溅在上面,玉佩突然活了……”
乐归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这些年的经历和收获,心?想帝江这条线虽然崩得妈都不?认识了,男主倒是一直在按书里的剧情发展,就连受迫害后误打误撞闯进魔界这个点也没能避开?,只是不?知道帝江没死会?对后续的剧情产生?什么影响。
应该没什么影响……吧,虽然帝江不?死,就意味着无忧宫不?会?认男主为新的主人?,但没了这个环节,他最多是成长?速度慢一点,别的倒没什么。
【其实后续剧情变化?又怎么样,我既然已经默认这里是真实的世界,那不?管帝江还是李行桥,就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以?后会?怎么样,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而不?是我一厢情愿地把他们推到剧情线上去。】
“乐归,乐归?”
乐归猛然回神:“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送给?你,权当是补给?你的新婚礼物了,”李行桥笑了,“你大?婚那天,我本来也想来的,但师父说我一身伤,不?吉利,还是老实待着的好,我一想也是,就没来喝喜酒。”
【……很?难相?信不?吉利这种封建迷信的言论,竟然是出自帝江之口,李行桥竟然还认同了。】
乐归无言片刻,一抬头发现他还盯着自己,便笑了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是怕我给?不?了吗?”李行桥有些着急,“虽、虽然我现在很?狼狈,但我的空间法器没丢,里面有很?多好东西,要是没你想要的,我也可以?亲自给?你做一个……真的,我之前?还去炼器宗打过几年杂,好多东西我都会?做,你相?信我。”
乐归垂下眼眸:“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做出来也没用啊。】
乐归记得清楚,原文里李行桥做出来的无
量渡,几乎是一比一复刻帝江的那个,既然帝江的没用,那他的又怎么会?有用呢。
“既然相?信我,那就不?要推辞了,”李行桥一脸认真,“你想要什么,我都做给?你。”
乐归对上他坚定的视线,眼眸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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