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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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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籍拒绝迁宫回天京的消息传来之后,青州皇宫便笼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

    就连猫猫狗狗走太极宫附近穿过都要提心吊胆,更何况是命如草芥的宫婢。

    即便是在民间长?大,不?通政治的霞珠也察觉到了这段时间笼罩在青州皇宫的不?寻常的气氛。如果?不?是药藏监让她送几味缺的药去太医院,她是不?会踏出药藏局的。

    好在,药已送到,她也可以重新回到药藏局。

    从?太医院到药藏监,不?可避免地要穿过气氛压抑的太极宫,这段时间,就连太极宫宫道上?值守的侍卫也面色沉重。

    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往日在太极宫外值守的侍卫不?见踪影。

    霞珠站在空荡荡的宫道前,畏惧地看了一眼死寂的太极宫。

    要回到药藏局,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她咬了咬牙,埋下头,快步向前走去。

    一步,三步,十步……马上?就要走出太极宫前的宫道,霞珠心?中?一松,就在此时——

    “站住。”

    经过宫内多日的训练,霞珠条件反射地停下了脚步。

    太极宫前,太监总管殷德明的目光在霞珠药藏局的官服上?扫过:“你是药藏局的女?官?会按摩吗?”

    霞珠慌张不?已,都没想起来撒谎:“会、会一点……”

    “正好,你过来。”殷德明冷冷道。

    霞珠用眼角余光扫了扫空无一人的宫道,硬着头皮走上?太极宫的重重台阶,站到殷德明面前。

    “陛下有些头疼,你进去之后,如果?陛下要你按头,你就好好按,如果?陛下不?说话,你就乖乖站着。”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警告,“放聪明些,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说的话别说,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霞珠本来就胆小,殷德明不?吓还好,一吓,她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了。

    她现在无比想念那冷清的药藏局,她宁愿去给皇帝洗恭桶,也不?想给皇帝按头——宫中?有多少?失踪的宫女?,都和喜怒不?定的小皇帝有关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殷德明不?是小萦,不?会听她说不?。霞珠满心?恐慌地点了点头,在殷德明的带领下僵着身体走进了鸦雀无声的太极宫。

    “陛下,药藏局的宫女?来了。”殷德明用和先前截然不?同的谄媚声音说道。

    她不?敢抬头,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殷德明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也没看见,气得用手推了她一把,又瞪她一眼,直到霞珠畏畏缩缩,不?情不?愿地往内室走去。

    还没走到跟前,霞珠就差点被门楣绊了一跤。

    殷德明在心?中?哀叹一声,觉得自己?今日这顿骂是怎么都免受不?了了。

    霞珠重新站直身体,小心?翼翼踏入内室,目光在窗边躺着人的榻上?飞快扫了一眼,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陛下不?说话,她听殷德明的,站在榻边一动不?动。

    延熹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有手按头,不?耐烦地抬起眼看了眼木偶般呆呆站在榻边的圆脸宫女?:“会按吗?”

    “会、会一点……”

    “那你还在等什么?”他没好气道。

    霞珠这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按上?延熹帝的太阳穴。

    她不?知道该给皇帝用什么力?度去按,师父没教过她,白鹿观也没学过,听人说皇帝就是真龙,这给龙按摩,是不?是得用力?一点?

    但按重了,把皇帝给按疼了,她是不?是又要掉脑袋了?

    霞珠六神无主,偷偷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延熹帝。小皇帝也是一双眼睛一个嘴巴,并没有长?什么龙鳞龙角。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姬萦的模样来。

    真奇怪……她怎么会想起小萦来。

    小萦在白鹿观习武的时候,整日腰酸肩疼,都是她给按好的呢。

    按摩,她本来就会。

    想起姬萦,霞珠就不?由想起她给姬萦按摩的时候来。她手上?的力?度,也像是在给姬萦按摩一样,不?可思?议地,只要把手下的小皇帝想象成姬萦,她也就没那么慌张了。

    自徐籍打回了朝臣迁宫的提议,延熹帝这些天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天京已经收回来了,徐籍却还让他留在青州,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国丧?除了那些愚蠢无知的百姓,谁会相信这个可笑的借口?国丧,影响他徐籍在金銮殿里?开庆功宴了吗?

    那可是金銮殿!历朝历代皇帝上?朝理政的地方?!

    延熹帝闭着眼睛,感?觉脑袋里?有一根筋在不?断抽痛。朝臣议论纷纷,猜测这是不?是宰相要改朝换代的迹象。他除了强颜欢笑,故作镇定,还能做什么?

    朝臣尚能改投门庭,他这个失去用处,变得碍手碍脚的傀儡皇帝还有一丝生路吗?

    按在太阳穴的双手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和以往那些生怕把他按疼然后掉脑袋,只知道装模作样糊弄他的宫女?不?同,这个宫女?似乎是在认真地给他按摩。

    在她的按摩下,延熹帝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他脑中?繁杂的思?绪还是那么多,但那根抽痛的筋,似乎已好多了。

    徐籍……徐皎皎……总有一日……

    渐渐地,他沉入混沌的睡梦。

    随着延熹帝的呼吸渐渐平稳,原本已经觉得今日按头的这个宫女?已经是半个死人的殷德明,不?禁瞪大了眼睛。

    延熹帝撑在腮上?的头摇摇欲坠,殷德明正想上?前帮皇帝躺下来睡好,那龙头就砰地从?手上?落了下来——

    殷德明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只待那声响一出,他的膝盖就准备好跪下去,然而,在延熹帝的头砸到榻上?前,那名药藏局的宫女?已经接住了龙头,轻轻地将其放到了枕头上?。

    殷德明的心?落回了胸口,差点没了的半条命也重新续上?了。

    他做了个手势,让宫女?和他出去说话。

    霞珠这回注意了那高?高?的门楣,小心?地跨了过去。她跟着殷德明走到太极宫外后,那屏息凝神的太监总管这才堆起满脸笑容,一反常态地对她笑道:

    “恭喜姑娘,鸿运将至啊。”

    霞珠愣愣地看着他:“公公什么意思??”

    “陛下已多日没有睡个好觉了,”殷德明笑道,“回去等着领赏吧。”

    霞珠懵懵懂懂地回到药藏局,没人问,她也就没说自己?路上?还给陛下按了个头。

    直到太阳落山时分,太极宫的太监来领人,说是皇帝把霞珠调到了太极宫伺候,药藏局的人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恭喜姑娘了,收拾一下随身东西,随奴婢走吧。”来调人的太监虽然不?是殷德明,但也是太极宫得脸的太监,平日里?眼高?手低的他,却对霞珠恭恭敬敬道。

    霞珠只差控制不?住自己?的苦瓜脸:这哪里?是赏赐啊,还不?如调她去给皇帝洗恭桶呢——

    她往周围看了看,药藏监抬头看天,同事们低头望地——谁也指望不?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认命地跟着太监回到太极宫。

    霞珠被调到太极宫值守的事情,虽然延熹帝有意低调行?事,但消息比往常还快地飞到了中?宫。

    徐皎皎冲进太极宫的时候,霞珠正在内室给延熹帝按头。

    延熹帝本来被按得心?情勉强不?错,一看不?经通报就擅自闯入太极宫的徐皎皎,心?情立马跌入谷底。他挥开霞珠的手,从?榻上?坐起身来,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皇后。

    “稀客啊,皇后。看来朕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你的眼睛。”

    延熹帝不?要她按了,霞珠就自觉退到了内室角落,努力?用纱帘隐藏自己?的身形。

    ……还不?如去洗恭桶呢。她宁愿洗恭桶。

    霞珠委屈巴巴地想。

    “霞珠是药藏局的女?官,有正经品级,非寻常奴婢,陛下若想按头,有大把内侍可用,何必大材小用呢?”徐皎皎道。

    听到皇后说出她的名字,霞珠忍不?住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正因为是药藏局的女?官,所以按得比内侍们更好。”延熹帝冷声道,“难道皇后觉得,让她给朕按头,是一种折辱吗?”

    “……陛下想多了,臣妾从?未如此说过。”徐皎皎道,“只是这名女?官,乃是慕春节度使姬萦身边的人,臣妾怕陛下突发?狂症的时候,下手没有轻重,伤及陛下和姬大人的感?情。”

    “我自然是调查清楚了她的来历,才敢放进太极宫伺候。”延熹帝冷笑道,“朕不?是三岁小儿,还轮不?到皇后教朕做事。”

    “陛下若是想要按头,臣妾知道有个民间圣手……”

    延熹帝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不?必了。”

    “陛下……”

    徐皎皎还要再说话,延熹帝强忍多时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他对徐家早有深深的怨言,在徐籍面前不?敢发?作,但在徐皎皎面前,他名义上?的妻子面前,他还是敢吼上?几句。

    “住口!朕说了不?用!这皇帝你在当还是朕在当?!”

    徐皎皎沉默片刻,说:“能得陛下如此看重,臣妾倒好奇了,她按的就这样好吗?霞珠——”

    “奴、奴婢在!”

    “给陛下按吧,什么时候按完,什么时候跟我去椒房殿。”徐皎皎自顾自地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

    “滚!都滚!”

    延熹帝气得一把挥下案上?的茶盏果?盘,殿内的小太监都不?约而同跪了下来,殷德明站在内室门外,缩着肩膀垂头不?语,乍一看竟然和纱帘后拼命隐藏自己?存在感?的霞珠有几分相同。

    霞珠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跟着跪下,皇后已经面色如常地站了起来,她看了眼躲在纱帘背后的霞珠,说:“既然陛下不?要你服侍了,那就跟本宫走吧。”

    霞珠试探地走了两步,没人拦她。她赶紧加快脚步,跟上?了徐皎皎的步伐。

    徐皎皎是一人走进太极宫的,但她是一大群人来的。霞珠看到那一大群宫女?的时候,愣了一下,但立即有宫女?上?前轻轻拉着她,让她加入身边。不?但有人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还有人轻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霞珠晕乎乎地跟着众人回到了椒房殿。

    椒房殿相比起寂静的太极宫来,显得有人气多了。宫里?宫外,都是充满活力?,神色快活的宫女?。徐皇后并未召她按头,而是让一名右边脸颊上?有条伤痕,穿着大宫女?服饰的女?子把她带走了。

    霞珠听旁的宫女?称呼她为文鸳姑姑,便也学着小心?问道:

    “文鸳姑姑,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你不?用担心?,”文鸳看了她一眼,似乎已见多了这样的情况,“今后你就在椒房殿当差,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椒房殿当差?”霞珠惊讶道,“那陛下那边……”

    文鸳笑道:“椒房殿的人,陛下召了也会还来的。娘娘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霞珠虽然还不?甚懂,但相比起喜怒不?定的延熹帝来说,她更相信同为女?性的皇后和文鸳姑姑,因而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文鸳安置了霞珠后,返回徐皎皎身边。

    年轻的皇后正干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文鸳见此心?中?一痛,娘娘的家就在青州,但她嫁入皇宫之后,却再未踏出宫门一步。二十出头的姑娘,每日却只能日复一日地虚度。

    文鸳轻手轻脚走到徐皎皎身边,对她轻声道:“娘娘,霞珠姑娘已安排好了。”

    “……去给岳公子递个信儿,就说,霞珠已经安全了,让他不?必担心?。”徐皎皎低声道。

    “是。”文鸳悄悄退出了内室。

    文鸳离开后,内室彻底转为寂静。徐皎皎听着院子外宫女?们轻声的嬉笑和聊天,唇边渐渐有了一丝微笑。

    宫中?无事可做,总要找事来做。

    她摊开一张画纸,缓缓提笔作画,几笔勾勒出青州节度府的院墙后,她在画卷中?央画下一轮精致的圆月。

    白日画月,只因月亮早在心?中?。

    ……

    天京光复之后,青隽乘胜追击,又陆续收复了天京一带的几个城池。

    随着天气入冬,徐籍鸣金收兵,姬萦带着自己?的部队返回暮州。随着她被加封为慕春节度使,在反击战中?数次大败三蛮,她在百姓间的声誉也是水涨船高?,军队进城的时候,万人空巷,欢呼声几乎让地面都为之颤抖。

    姬萦回到暮州后,花了好几天时间处理政务。

    她不?在的时候,大多数内政是由谭细细过手的,军务则是由尤一问处理,但总有一些以两人的权限无法做主的事情,堆积到姬萦回来,一股脑地推给她。

    量大到就算姬萦找上?徐夙隐帮忙,也无法在一两天内迅速处理完。

    工作便也就罢了,还总有人给她制造额外的工作——

    徐夙隐所在的驿馆房间内,姬萦听着谭细细的禀报,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洗州又送东西来了?”

    徐夙隐低头处理姬萦堆积的公务,似乎并不?在意谭细细和姬萦的话。

    “是啊,这次送了许多衣裙和首饰。大约是因为上?次送的金观音和宝剑盔甲被送回了的缘故吧。”谭细细一脸困惑地摸了摸头,肩上?的猴子也照样摸了摸头,“真是九曲桥上?散步——尽走些弯路。”

    “送回去,都送回去——”姬萦厌烦地摆了摆手。

    “还有一事,这次张将军还送了封信来。”谭细细双手呈上?一封信。

    姬萦无可奈何地接过,随手撕开后抽出?*?里?面的信笺,一目十行?地看完后,皱起眉头。

    谭细细试探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这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呢。”姬萦把谭细细经常放在嘴边的话脱口而出,揉了信纸扔进桌下的渣斗中?。

    自徐籍封她为慕春节度使,张绪真对她的态度不?说截然相反,那也是大不?相同了。不?仅想方?设法与她同场出战,还总是在她眼前晃悠。

    老刷脸熟,不?仅没有让姬萦心?生好感?,反而让她烦得要死,原因无他——每次她和徐夙隐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这讨人厌的家伙就又出现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绪真的一切私下邀请,她都找各种理由回绝了,徐天麟尚且能和她在闲暇时候比试两场,张绪真一出现,姬萦不?是手疼就是脚疼,总之,要回房休息。

    她没有想到,哪怕回了暮州,张绪真还是阴魂不?散。

    “他竟然邀请我去洗州参观练兵——他想干什么?”姬萦充满不?快道,“下马威吗?”

    谭细细将洗州这些天来接连不?断送来的礼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答案很明显了,但一看主公就丝毫没想到那儿去,这张将军费心?是费心?了,但就是猴子捞月——空忙一场。

    谭细细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徐夙隐,好,正主不?说破,我也不?说破。

    “那卑职去回了张将军的人?”谭细细问。

    “回了。”姬萦不?耐烦道,“不?去!”

    谭细细正要离开,姬萦把他叫住:“找几个精壮年来,把夙隐兄的行?李都搬去节度府。”

    谭细细看向徐夙隐,见徐夙隐没做声,也就揖手去办了。

    姬萦已经懒得每日在节度府和驿馆中?来回奔波,但她怕徐夙隐误以为自己?是对他不?够信任,特意解释道:“这样我们办公的时候也方?便些,免得哪一个来回跑。况且,你也不?再是监察使了,用不?着和我划清界限。”

    徐夙隐淡淡应了一声,看不?出来因为改变居住地而有什么情绪。

    姬萦凝视着他平静无波的样子,心?里?悄悄打起了鼓。

    徐夙隐对她是什么看法呢?抛开那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救命恩人不?谈,他对自己?,是单纯的忠诚?还是友谊、欣赏?还是像她一样,在心?中?留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要是她直接说明,万一把这位得力?的左膀右臂吓跑怎么办?

    明明只是脑内无人知晓的思?考,姬萦却好像大声将自己?的心?意喊出来了一样,脸颊一阵火烧火燎,她赶紧低下头去,害怕与徐夙隐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一眼望穿了她的心?思?。

    当天晚上?,徐夙隐在驿馆的行?李就搬进了偌大的节度府。

    姬萦原以为会受水叔几个白眼——因为搬家折腾了他家尊贵的公子,没想到,水叔一声都没吭,一直忙里?忙外帮忙操持。

    不?得不?承认,明镜是有两下子的。姬萦十分好奇,明镜到底给他讲了哪本经书,有这样改头换面的效果?。

    两日后。

    除了在洗州无能恼怒的张绪真外,远在青州的徐籍也听说了这场闹剧,不?过,他不?以为这是闹剧。

    “张绪真还是急了一点。”他将密报放在桌上?,看不?出情绪是喜是怒。

    作为徐籍身前的头号红人,甚至比徐天麟受器重的时间要早,徐籍身边的人不?敢轻易评价张绪真的行?为,只有最早辅佐徐籍的晁巢,试探地说了句:

    “英雄爱美人,历来有之。”他的声音略带迟疑,似乎也在揣摩着徐籍的心?思?。

    “他这是爱美人啊,还是爱兵权呢。”徐籍的语气平淡如水,但其话语中?的深意却令人深思?,“姬萦手下已有六州,除青隽以外,几大节度使谁人能敌?”

    晁巢心?领神会,避开谈论张绪真的真实目的,转而说道:

    “世?人都说宰相有容乃大,是有才之士梦寐以求的明主。若非宰相您的英明决断和宽广胸怀,谁敢赋予她这般巨大的权力??”

    徐籍知道不?光晁巢,其他幕僚也对他的决策有所质疑。

    但他不?会向他们解释他敢将六州军政交给姬萦的原因。

    “不?过,慕春的势力?是不?该再扩张了。”徐籍闭目沉吟,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问题,“姬萦多少?岁了?”

    “今年应是二十有二。”晁巢迅速回道,声音干脆利落。

    “如果?我没记错,徐异是不?是也二十二岁?”徐籍再次发?问。

    “正是。”晁巢的回答毫不?犹豫。

    徐籍睁开眼,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是缘分啊。”

    他轻声说道,声音虽低,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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