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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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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簌簌的大雨之中, 昏暗的天空恍若压在了头顶上,时刻都?要倾塌下来一般。

    他看到崔兰殊扑在了荒郊野岭处,抱着她姐姐的尸首, 悲声饮泣。

    雨滴与泪痕一并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抱着崔兰姈,就像抱了朵枯萎的龙胆花。

    那满身的紫色淤青却像是一道道毒藤, 扎在了少女的身上, 疼得她浑身都?在发抖, 却又?不愿意把?那了无生息的人儿放下。

    那时的他好像不同于之前的梦境,他没有束冠,还只?是像现?在束发的少年模样,还不够爱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呆在了大雨之下。

    直到她悲伤过度, 一时间晕厥了过去,他猛地过去抱起了她, 头一回,体?会到了心软和心疼的感?觉。

    梦里?的少年, 从所未有的后悔起来, 后悔之前自己太?过冷淡, 没有对她好一些。

    --

    第二天一大清晨, 刚吃完早膳,兰殊就已迫不及待地前往了郑府,抱着那匹漂亮的龙胆花绸缎, 满心欢喜地送给兰姈做冬衣。

    马车吁地一声停下, 兰殊掀开车帘,正从车厢内探身而?出, 甫一抬头,却看见赵家的马车穿过清晨的浓雾,踩着嶙嶙之声而?来。

    一大清晨,竟是赵家的马车将兰姈送了回来,兰姈一下车,眼角犹有泪痕挂面,直奔着郑家大门进去。

    兰殊骇然失色,连忙攀到了赵桓晋的车窗口,紧紧盯向了他。

    赵桓晋迎上她质问的视线,“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逼了她一把?。”

    赵桓晋只?是步步为营,暗示郑祎,让他为了前程,把?她送到了他屋里?。

    昨晚,赵桓晋坐在床头,盯着兰姈熟睡的容颜,发了一晚上的呆。

    你看看你嫁的是什么?人?

    不把?你抢回来,叫我怎么?安心?

    兰殊转而?奔进了郑府,远远碾着长廊而?过,就看见兰姈一至郑祎面前,先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

    “郑祎,我们和离!”

    “和离?呵,怎么?,我让你攀上了赵家的高枝,你转眼就想丢下我了。我告诉你,你做梦!”

    兰姈简直难以置信,满目怆然地将他望着,“我原以为你只?是性情暴虐,不曾想,你竟是个无耻之徒!”

    “你骂谁无耻?”郑祎扬手就要劈将下来。

    兰殊一把?拉离了兰姈,直接用布匹猛地拍向他的额头:“我姐姐已经说了,要跟你和离!”

    “你再敢打她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赵桓晋可以逼兰姈做出和离的决定,却没有办法?坐到两族耆老面前去帮她。

    兰殊这两天的心里?,七上八下,就跟荡秋千似的。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崔郑两家的耆老,肯定没一个会支持姐姐,她必须借用秦陌的地位,怎么?也得拉他过去,镇镇场子。

    最好让他同意和离的做法?,这样他们怎么?也得忌惮一二,顾及一下姐姐的想法?。

    兰殊昨儿个一晚上没睡着,准备了一夜的腹稿,就指着今天说动秦陌去参加族内的议事?。

    两步并一步挪到了书房门口,兰殊心里?惴惴不安。

    女子提出和离,总归不是什么?本分的事?,声誉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她生怕自己拿捏不好分寸,没能让他站在自己这边。

    兰殊深吸了一口气,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秦陌正好忙完了公务,一看见她进来,将笔一搁,“走吧。”

    兰殊愣怔,“去哪?”

    “不是去郑府吗?”

    “......”

    就这么?答应了?

    她想了一晚上的腹稿,竟没派上一点?儿用处。

    --

    郑家的正厅之上,郑祎一说出“没有和离,只?有休妻”,两方族老便?慌了神,都?对着兰姈一顿劈头盖脸地骂。

    兰姈梗着脖子,任由他们斥骂,一直也不愿意妥协,直到崔老太?太?提及兰殊的名字,“你要是被休了,兰殊以后会被夫家怎么?看,你想过吗?”

    兰姈眼眶蓦然一红。

    便?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甚为年轻的男子嗓音。

    “休妻,你是要毁我世子妃的名声?”

    兰殊跟随在秦陌身后走来,不得不给他比了个小小的大拇指承认,少年有时候说起话来,还是有鼻子有眼儿,挺有那味儿的。

    两厢的耆老相继起身,给秦陌行礼。

    秦陌不同他们废话,扭头便?朝着大理寺赶来的差吏道:“不是来抓杀人犯的吗?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冷冷漆漆的牢房里?,郑祎趴在柱前,反复朝着外?头嘶声叫喊,喊着求见赵大相公。

    却等来了柳茵茵。

    柳茵茵抱着孩子,梨花带雨地拿来了和离书,恳求郑祎把?和离书签了。

    “那秦世子宁愿兰姐姐当个寡妇,也要置你于死地。这案子落到了他手上盯着,赵大人也无力回天。郑府已经被他们封了。赵大人的意思是,只?有你签了和离书,才有商量的余地。他可以保住你的命,还有我们的家不被抄,那我们的孩子,就还有个落脚处。我和孩子,还能等你回来。”

    “夫君,你为孩子想一想,别?让他露宿街头,好不好?”

    --

    那签字画押的和离书一从牢狱里?出来,赵桓晋打着伞站在门边,仔细看了看签字处,便?让柳茵茵给兰姈送了去。

    他抬头看了眼即将雨过天晴的天空,扫了扫身上的雨水,迈下了黑黢黢的地牢。

    郑祎坐在了地牢的角落里?,第一眼看见赵桓晋,先是目露殷切。

    直到他开口谈及那尤文的死状,郑祎发现?他看向他的眼底,闪过的全都?是厌恶与凉薄。

    那尤文被他切成?了人彘,慢慢放干了血而?死。

    尸体?被发现?时,还遭到了阉割。

    赵桓晋与他对视半晌,冷笑了声,“你其实也想这么?对我吧。可惜我不是他。”

    郑祎默然片刻,已沦为了阶下囚,索性撕去了伪装,道:“赵大人答应我的事?,总归是算数的吧。茵茵和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赵桓晋道:“自然算数。说来我得谢谢你。”

    郑祎道:“谢我把?妻子让给了你吗?”

    赵桓晋道:“不是,是替柳茵茵和陆仁的孩子谢你。”

    郑祎脑海里?轰隆了一声。

    “你说什么??”

    赵桓晋笑道:“郑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你进京前害死的那位举人陆仁了?他掌握了你行贿的证据,本是要来京告你的,可我才收到他的密信,他人就凭空消失了。这么?年轻有才华,真是可惜了。”

    “幸而?,他有位红颜知己,刚好怀了他的子嗣,将他的血脉传承了下来。”

    郑祎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双手猛地攥紧,后背一下倒立起了一片寒毛。

    “如今,这孩子会在你留下的府邸和财产里?,健康快乐地长大。”

    --

    那从牢狱里?拿出的和离书,奉上了东宫的前厅。

    秦陌将崔郑两家的耆老特意请来了东宫,在满庭尊长的见证下,兰姈摁下了手印。

    兰殊站在一旁,默然看着这一切,眼眶一时有些发烫。

    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结果。

    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兰殊悬在心口多日的大石终于砰然落地,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以前,早闻崔氏第一美人,一笑倾城。

    今时今日,秦陌才明白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

    他从未见过她这么?激动热切的神色,双眸盈盈着温柔的笑意,眼睛里?几乎泛出泪花来。

    前厅的人群一散,兰殊庄重地同秦陌道谢。

    秦陌看了她一眼,“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兰殊愣了愣,神色僵硬了片刻,复而?露了点?笑意,笑纹的深处,夹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楚。

    要的,需要的。

    --

    这一日,兰姈从郑家收拾东西离开。

    柳茵茵前来相送,兰姈提裙走上马车,忍不住回头道:“你自己孤儿寡母的,以后万事?要小心。”

    柳茵茵道:“我知道的。”

    兰姈点?了点?头,走进了车厢内,刚掀开车窗帘,准备同她摇手告别?,柳茵茵靠近车窗,轻声与她道:“大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娶我,他这么?多年都?只?是一个人。”

    “大人把?我送进府来,是为了让姐姐你过上一些太?平的日子。”

    姐姐沉默了会,“你的孩子......”

    柳茵茵知道她想问什么?,温柔地笑了笑,“我的孩子会成?为这个世上最正直的人。像他的父亲一样。”

    郑祎从来都?不是一个正直的人。

    在兰姈离去的最后一刻,柳茵茵询问了兰姈以后的打算。

    兰姈道:“我想开一间店铺。”

    如今大周的女子可以开店经商,兰姈也想试一试。

    今年开春,东市的胡杨街巷尾,多了一间衣帽肆。

    --

    秦陌近日好一阵子都?扎在了军营里?,今日好不容易打马回城,几位一同回城的将士,邀他前往东市的茶楼吃席。

    几匹高头骏马出现?在东市时,街上有一处新开的店面,竟被围得水泄不通。

    秦陌骑着马匹路过,发现?门前好多男儿围在门口往屋里?瞧,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

    柜台前亭亭立着两个姑娘,一个如春花,一个如秋月。

    两段颜色,都?是一样的绝美。

    秦陌发现?崔兰殊跑到了她姐姐店里?充当衣架子,生意不知有没有起色,倒是引来了无数纯纯观赏的客人。

    秦陌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见她和兰姈说的正开心,也不愿上前去打扰。

    他发现?她其实穿明丽的颜色,尤其好看。

    就像今日在店里?那一身绣着富丽牡丹的襦裙,远比她平日穿的白海棠纹路的裙子,要更加适合她。

    秦陌原以为回家后还能再见到她穿那条裙子,黄昏时分,归至清珩院,却只?见少女换了衣服,只?剩下浅浅淡淡的青色。

    明明是枝上最娇艳的花,却非要当绿叶。

    秦陌略有不解,委婉问道:“今年没有做新的春衣吗?”

    兰殊一五一十道:“有的,我又?长高了一点?呢。”

    少女轻轻微笑,看了一眼他的个头,“不过还是你长得快。”

    秦陌的衣服现?在已经是半年一做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最长个头的时候。

    只?见他的五官趋渐舒展开冷硬的轮廓,比起最初青涩的样子,多了不少分明的棱角,眉宇更加深邃迷人。

    兰殊凝着他熟悉的眉眼,发了一下呆。

    沉默了一阵,心口徒留下一片苍凉的笑意。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怪不得她上辈子栽在他手上。

    --

    这一日,赵桓晋又?来到了衣帽肆里?。

    店里?的小厮询问他想要什么?样的衣服。

    赵桓晋长身玉立于铜镜前,不出声,也不愿意走,一直等到了小厮将老板娘从楼上请下来,亲自来招待他。

    兰姈一见他,便?同小厮道:“你先下去忙。”

    而?后兰姈同他一一介绍,见他都?不喜欢,便?引他上楼去看更加昂贵的面料。

    赵桓晋一上楼,将她抵在了楼梯口的墙边上。

    “什么?时候嫁给我?”

    兰姈道:“自打我这店铺开门迎客以来,赵大人每天都?来问一遍。”

    赵桓晋唇角的笑意未减,“不可以吗?我有的是时间。”

    兰姈知道他并非指自己闲,只?是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只?要她在他眼前,他不介意这样的游戏玩一辈子。

    兰姈仍是沉默不语。

    赵桓晋咬了下牙,将她抵在了墙边,弯腰,再度吻了下去。

    这会,她除了推拒,倒是没有再咬他......

    秦陌今天休沐,拉着兰殊去醉仙居吃了一顿全羊宴。

    兰殊觉得那羊舌签子风味独特,即刻便?打包了一份,一心想给兰姈送去。

    她踩着轻盈的步伐上阁楼去找姐姐,不料在楼梯口,见到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秦陌及时遮住了她的眼睛,少女长长的睫羽在他掌心扫过。

    兰殊屏气凝神,悄然拉着秦陌逃跑。

    两人溜到了后门外?,兰殊微微喘了会气,干咳了声,警告他说不许告诉别?人。

    秦陌望着兰殊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告诉谁去?”

    少男少女都?想着彼此没有经过人事?,却又?不谋而?合地想起他们之间那些不能外?说的亲密,可比这还要不堪入目的多。

    兰姈好似听到了楼梯口的动静,挣扎着扭头看去,不见有人。

    赵桓晋一把?将她转了回来,不乐意她的分神,钳住了她,重新又?吻了一遍。

    “以后,这世上再无人敢欺你。”

    --

    眼看着衣帽肆的生意越发红火,兰殊说不出的开心。

    兰殊坐在二楼阁间的窗台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潮,唇角浮出一抹浅淡的笑纹。

    只?需再过一年。

    她也可以像姐姐一样,获得新生。

    一切都?在朝着她理想的方向发展。

    兰殊每每思及此,心脏便?砰砰跳动,仿若紧紧抽着她全身的血液。

    上一世那致命的一箭,一瞬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兰殊愣了愣,不由捂上了当年被击中的胸口,再度回想起年幼时那些高僧对于她的预言。

    她到底还是会怕,自己避不过那一场浩劫。

    但眼下兰姈的命运已然转变,便?代表她只?要继续努力,一样可以扭转自己凄惨的结局。

    兰殊晃了晃脑海里?杂乱无章的神思,将一切不该有的杂念,重新拢回了原处,在心里?重新给自己打了打气。

    她正起身准备从窗台离开,忽而?一颗小石子,从下往上抛来,正正打在了窗沿上。

    兰殊下意识回头,只?见窗户下面,少年骑着一匹骏马,手握着缰绳,抬眸正望向了她,“下来。”

    兰殊疑窦地下了楼。

    她今儿个出门还记得他窝在书房里?看兵书来着,怎么?突然出来了。

    兰殊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寻她。

    秦陌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转而?带着她来到了城郊外?福灵山上的一处道观底下。

    兰殊望着山门前写着的“弗尘观”,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下涌回了脑海。

    这事?还得说到年关?前,兰姈刚和离那会儿。

    兰殊心里?高兴,便?拉着她游船散心。

    那夜秦陌与赵桓晋也在,他们在船上又?是下棋,又?是玩飞花令。

    外?头忽而?放起了火树银花,兰殊见赵桓晋有话想同兰姈说,便?以看烟花为由,拉着秦陌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刚好在甲板上,遇到了个算命道士。

    那道士说自己是福灵山上下来的。

    福灵山上的道观是个闭观静修之地,观中弟子个个都?是卜算的好手,却基本过着避尘的生活,从不轻易下山。

    这道士难得下一趟山,也是一场机缘,前阵子大雪刮毁了观前一棵大树,砸坏了一角房檐。

    他是特意为此下的山,诚求善款修葺。

    兰殊见他静坐在甲板上摆地摊,瑟瑟冷风吹过,身上的观服都?被夜露打湿,便?散了金银,顺便?让道士给他们算了一把?命。

    那道士丢出了十枚不知何物所作的小石子,往那地上一洒,道是给他们算算命的重量。

    十为满足斤足两。

    秦陌的命有九两重,兰殊是一两轻。

    “贵人,极重的贵人。”

    “薄命,红颜薄命啊。”

    兰殊当时听他这么?一说,只?能气得抓起她给他的银锭子砸了他一下,转身便?跑回了船舱。

    少年却没有跟着她回去,默然片刻,蹲下身子,偷偷询问:“我虽然不信这些,但你既然算了。我便?也问一问,在你们这儿,命数这种东西,可有解法??”

    那道士盯着他看了半晌,眯缝着眼笑,“遇到贵人。”

    后来,那道士筹集善款,下船时,特意翻出功德簿给他们留名。

    秦陌随手写了两笔,递予兰殊时,发现?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的愿景是,长命百岁。

    “上回我们遇到的老道士,就是这座山上的。”

    秦陌朝着山顶瞭望了眼,只?见青烟袅袅,山岚拂过,树叶飒飒作响。

    “这山上的道观不是不待客吗?”兰殊疑窦道。

    “是不待客。”秦陌说着,却带着她上前,走到了通往山门的石阶前。

    兰殊仰头竟一时看不见这楼梯的尽头,忍不住叹笑道:“怪不得这儿不待人,这不是给香客找罪受吗?”

    秦陌却道:“不要小瞧这个阶梯。它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

    秦陌看向了她,“它还有个别?名。”

    “什么??”

    “长寿坡。”

    兰殊呆了呆,颇为理解地心想,入观修仙之人,无不期望长寿,早日登仙,叫这么?个名,也不是没有道理。

    秦陌似乎想得与她不一样,他朝她伸出了手,仍是一副讥诮的语气道:“我感?觉你好像对长寿有执念。”

    “如果我有九两,你有一两,我们合一块就是十。这长寿坡听说还有点?灵气,我拉着你走上去,应该能给你添点?重量。”

    兰殊顿似怔住,一抬眼,直接对上了少年的凤眸。

    不过一瞬,各自偏了开来。兰殊的心尖猛地抽了一下,一时间怀里?五味陈杂,令她难受无比。

    秦陌见她蜷着手指,一动不动,微一倾身,拉过了她。

    兰殊被他宽大的手掌牵上了那长寿坡,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少年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好看,就连一个背影,都?是可以入画的模样。

    兰殊看着看着,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地笑,猛然觉得自己刚刚不敢伸手的态度,颇失了风范与度量。

    他只?是觉得你善解人意,是个可以相敬如宾的贤妻罢了。

    这世间规定了女子的三从四德,却没有说过,丈夫一定要爱自己的妻子。

    没有爱意,还能记得关?怀妻子,已经是把?她当作知己,难能可贵了。

    她一壁在心里?警醒自己,一壁跟着他走过了那道漫长的长寿坡。

    九百九十九个台阶。

    时过经年以后,兰殊蓦然回首,都?觉得终身难忘。

    他们渐渐走上了坡顶。

    秦陌轻舒了口气,再转眼,兰殊的脸颊浮出了喘息的红晕,双眸却有了湿意。

    兰殊俯首望向了身后寓意长寿的阶梯,回想到自己刚刚努力爬上来的样子,莫名勾出了一丝藏在心底的不易感?,难得生出了一丝怆然来。

    秦陌见她难过,一时间不由慌了心神,倾身探上前,刚想伸手,兰殊却抬臂捂了把?脸,躲去了他的关?切。

    那种似有若无的距离感?,再度在少年心里?蔓延了开来。

    “你哭什么??”

    只?见少女眼角坠下泪来,指着长寿坡,狠狠埋汰了句:“这坡,这坡太?陡了!”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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