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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下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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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稳居京州首富之位已有多年,可惜世代子息单薄,这位王子楚小少爷是一个丫头生的,因体弱多病,王老?爷很是?看不上,被寄养在乡下多年,吃了不少苦头。后来,王老?爷的几?个孩子相?继离世,反倒是这个庶子愈发得俊秀,王老?爷就将他?接回家中,养在膝下,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王老爷放出话来,只要谁能?平安把他?从天渊里带出来,直接送他?一座矿。”

    一大早,雀妖叼来张悬赏令,叽叽喳喳,打破了清晨的第一抹平静。

    这雀妖只开了灵智,尚未修出人身,灵力低微,躲在深山里修炼,见郑雪吟四人颇有来头,主动凑上来示好。

    正巧他们几人需要打探消息,又不方便露面,给了雀妖点好处,比如指导它修炼的窍门?,让它帮忙打听万象宝鉴的下落。

    没几?日的功夫,雀妖就得了万象宝鉴的消息,跑来献殷勤。

    “你?说了大半天,和万象宝鉴有什么关系。”郑雪吟掰了根黄瓜,咬得嘎吱响。

    早餐是?贺兰珏做的,一锅粥全炖糊了,昨天用来凉拌的黄瓜还剩了点,郑雪吟索性拿来充饥了。

    雀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全然不给他?们几?个开口?的机会,言辞间全是?王家的滔天富贵,让郑雪吟怀疑它其实是?只披着麻雀皮的饶舌鹦鹉精。

    “莫急莫急,下面就说到了。”

    雀妖说起王家的有钱,露出神往的表情?。

    “这王家真是?祖上积德,做什么生意都赚钱,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他?坐在家里,钱都会主动找上门?来。王家人做生意行,修仙不行,往上溯个十?八代,最高?只出了个金丹期,最后还被雷给劈了,王家也不是?没有想过娶几?门?天赋好的媳妇改善下自己的血脉,偏跟中了诅咒似的,无论天赋多好的媳妇,生出来的种都平平无奇,好在王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家供养的修士少说有上千人,就这样那杀千刀的魔宗妖人还敢把王家小少爷劫了去。”

    “王家不是?供养了上千修士吗?千人都没派上用场?”郑雪吟将悬赏令拿起来看了一遍。

    “王家小少爷被劫的消息一放出去,王家供养的修士从四面八方赶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将那劫走小少爷的几?个魔宗妖人找到了。你?说怎么着,那几?人都身受重伤,快要死了,死前指认王家小少爷被一名女修救走,两人在躲避他?们追杀的时候,不慎跌下了天渊。”

    雀妖摇头晃脑,挥舞着翅膀,做出夸张的动作。

    “呐,重点来了,几?位仙长要找的万象宝鉴,就在那王子楚小少爷的身上,跟着他?一起掉下天渊了。王老?爷爱子心切,几?位仙长如果能?找到小少爷,王老?爷定会不吝赠出万象宝鉴。”

    “这个王老?爷给出这么丰厚的报酬,去的人没准很多,轮得到我们吗?”苏解铃喝了口?煮糊的粥,满脸嫌弃地放下了。

    “万卷书?,告诉糖糖天渊是?什么地方。”郑雪吟把悬赏令递给贺兰珏。

    万卷书?听?到郑雪吟的声音,十?分狗腿子的从简言之怀中飞出,灵虫翻开书?页,尽职尽责地解释道:“天渊,被称为大地之眼,因为远远望去它的入口?像是?一只眼睛嵌在大地上,随着每日天气的变幻,眼睛有时看起来是?睁着的,有时看起来是?闭着的。据说,这里是?古战场留下的一道罅隙,里面潜藏着无数危险,千万年来有不少修士进去探险,却无一人能?从里面出来,元婴期的高?手?也不例外?。”

    那雀妖附和道:“是?这个理啦,如今这世道修炼不易,为了一座矿冒险,不值当。”

    “我懂了,送死,没人跟我们抢。”苏解铃睁着呆滞的眼道。

    雀妖汗颜:“小的看几?位仙长都是?有福缘的,别人去是?送死,几?位去是?寻自己的机缘,小的在此预祝各位满载而归。”

    万象宝鉴掉进天渊,这一趟天渊是?非去不可的。

    简言之休养得差不多了,四人一合计,决定接下王家的悬赏令。

    两日后,四人去了趟王氏,要到王子楚小少爷的画像,并与王老?爷说清楚,他?们要的报酬是?王子楚身上的万象宝鉴。

    万象宝鉴之于王氏作用不大,能?换回儿子的命,就是?它最大的价值。王老?爷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揭榜,当即表示能?救回王子楚,不单把万象宝鉴送给他?们,还会给他?们一笔不菲的报酬。

    出发前,简言之收到了一封信,脸色沉重道:“诸位,你?们暂留在王家,我需出门?一趟,半日的功夫,很快就回来。”

    苏解铃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言之颔首:“为师有个好友,失踪多日,她的尸首今日被找到了,为师要去看一眼。”

    简言之的这位好友姓沈,是?个散修,简言之与她相?识不久,却是?难得的志趣相?投的酒友。

    简言之说半日回,真的半日便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去的时候还要难看。

    “可是?有什么不对劲?”郑雪吟看出端倪。

    “我那位朋友是?被邪修所杀,伤口?只有一道,是?被人从正面偷袭,死的时候掌中握着这个。”简言之递出一只香囊。

    香囊上绣着朵粉荷,并无什么异常。

    “可有其他?线索?”郑雪吟又问。

    简言之摇头。

    贺兰珏道:“被人正面偷袭,这个人是?她的熟人。”

    “我亦是?这样的想法。”简言之叹口?气,“她这辈子孤零零的,漂泊在外?,身边无一个亲友,好在收了个徒弟,前些日子她还高?高?兴兴同我说,下次见面要带上她的徒弟,我们三人一起饮酒,如今是?再也不能?实现了。”

    “人死如灯灭,生者能?做的,就是?为死者沉冤昭雪,让死者安息。”郑雪吟拍了下他?的肩膀,“等拿到万象宝鉴,我陪你?一同调查,将凶手?揪出来,还她一个公道。”

    简言之道:“多谢。”

    翌日,郑雪吟等人出发前往天渊。

    四个人,两柄飞剑,在万丈霞光里划出道长长的云气。

    郑雪吟与贺兰珏共乘一剑,她还没有改善恐高?的毛病,坐在飞剑上,死死拽着贺兰珏的衣摆,不敢睁开眼睛。

    贺兰珏右手?并起两指,捏着法诀,操纵飞剑,左手?背在身后,被郑雪吟揪在掌中。

    郑雪吟力道过大,贺兰珏受她钳制,足下飞剑速度减缓,已落下简言之师徒好大一截:“放开。”

    “我怕。”

    “你?怕什么?”

    “怕你?丢下我。”

    “……”

    贺兰珏没有说太过苛责的话,只是?一再强调自己不会把她从飞剑上丢下去。

    他?不知道郑雪吟的恐惧从何而来,修仙之人惧高?,无异于鱼害怕水。

    “再这样,我们追不上简兄了。”贺兰珏无奈叹口?气。

    “我可以?松开你?,但你?要允许我趴在你?身上。”郑雪吟哼哼唧唧又补充一句,“你?都答应做我道侣了,我抱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两人虽口?头上约定要做道侣,除了那日趁人之危的吻,以?及改口?的“郑姑娘”三个字,再无新的突破。

    贺兰珏这人本就生性.冷淡,像块寒冰,难以?接近。

    听?出郑雪吟央求的口?吻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贺兰珏怔愣了下。

    这普天下的道侣,无不万般亲密,拥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举动,郑雪吟却要事?先祈求他?的同意。

    贺兰珏喉头滚动,终是?说了句:“好。”

    郑雪吟站起,猛地贴上他?的后背,双臂箍住他?的腰身。

    少年身体僵了下。

    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你?的腰好细。”郑雪吟感叹着,“抱起来的手?感,与眼睛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贺兰珏脸孔微泛薄红,下一瞬,被风吹散,恢复冰雪般孤傲的模样。

    足下飞剑陡然加速。

    郑雪吟将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闻到他?发里的香气,有种难以?言喻的心安。

    她睁着眼,瞧着两边的云气迅速掠过,飞鸟与他?们比肩,足下重峦叠嶂,如奔涌的波涛,煞是?壮观。

    少年青衣飘展,左手?垂在袖中,一截尾指露在外?面。

    郑雪吟咽着口?水,去勾他?的尾指。

    尾指蜷了下,往回缩去。

    郑雪吟锲而不舍地追上,用自己的尾指缠住他?的尾指。

    “你?不怕了吗?”

    “这样握着你?的手?,就不怕了。”

    这次贺兰珏没有甩开她的手?。

    不多时,贺兰珏的飞剑追上简言之的飞剑。两柄剑并肩飞行,流星般划过天幕。

    苏解铃拎起简言之宽大的袖袍,探进去半张脸。

    简言之在前面御剑,满脑子沉浸在好友的死讯中,这一分神,动作一滞,飞剑歪了歪,两人险些掉下去。

    “糖糖,你?在找什么?”

    “被你?藏起来的糖葫芦。”

    苏解铃做女君时,从未吃过糖葫芦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一回失忆,解放了天性,日日都抱着糖葫芦吃。

    简言之怕她的牙坏了,出发前把她糖葫芦全给没收了。这会儿她正扒着简言之,在他?身上翻箱倒柜地搜罗着。

    “不在我袖中。”简言之无奈。

    “那在哪里?”

    “不许再摸我了。”

    “你?是?怕我把你?的病摸出来吗?”苏解铃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摸你?那处。”

    简言之额间青筋一跳:“哪处?”

    “就是?……”

    简言之陡然记起自己魂魄被困在云家密室时,感知到的身体奇怪反应,意识到什么,赶忙截断苏解铃的话:“你?的糖葫芦被我收进储物袋了。”

    苏解铃开开心心去摸他?的储物袋。

    简言之松口?气。

    太要命了,千防万防,没防住他?收的这个小徒弟是?个呆根子,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前面就是?天渊的入口?了,其间凶险万分,贺兰兄,你?虽得机缘修复丹田,功力只有从前的一二,不如我来打头阵。”简言之的声音遥遥传来。

    简言之说的在理,贺兰珏不是?托大的人,点了点头:“有劳简兄。”

    天渊的入口?氤氲着团灰白的浓雾,简言之对身后的苏解铃说了句“站稳”,便操纵着飞剑掠向?雾中。

    贺兰珏的飞剑划出道弧光,相?隔不过一柄飞剑的距离,紧随其后。

    浓雾遮天蔽日,气势汹汹,滚滚而来,如冰峰雪山般壮丽。简言之与苏解铃的身影被大雾吞噬,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难怪所有人都说天渊凶险。

    郑雪吟翻掌,召出相?思剑,擎着剑锋,眼观八方。

    这雾是?一道迷障,比迷障更可怕的是?藏在迷障后面的危险。

    “贺兰珏,小心。”郑雪吟叮嘱一声。

    扑扑的振翅声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让人联想到了某种窸窸窣窣的生物。

    突然!

    一只锋利的爪子破开浓雾,勾向?郑雪吟的咽喉,郑雪吟反应极快,一剑劈下去,几?片黑色的羽毛如被风扬起的灰烬,散落进浓雾深处。

    这次她看清楚了,偷袭她的是?一种形似乌鸦的黑色大鸟,远比乌鸦身形大得多,眼珠子是?血红色的,爪子有寸许长,锋利如刀。

    贺兰珏掐诀,捏了个结界,罩在二人周身。

    试探结束,所有潜藏在雾中的黑羽倾巢出动,扑向?郑雪吟与贺兰珏。

    它们被贺兰珏的结界挡在外?面,贴在结界上,用自己尖利的喙啄着结界,噼噼啪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结界支撑不了多久,贺兰珏加快飞剑速度,急速下坠。

    忽有滚滚雷声自脚底深渊响起,等二人入了雷云中心,闪电划出道道白光,将周遭照得透亮。

    雷云令大部分的黑鸟望而却步,只有一小撮不甘放弃眼前的美味,扒着结界跟了上来,却被劈下来的雷光灼得通体焦黑,掉下足底的万丈深渊。

    笔直光滑的山壁上,悬着无数张人脸,或哭,或笑,或喜,或怒,表情?各异,诡异至极。

    郑雪吟在那些人脸中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脸。

    她撇过脑袋,不敢再看。

    那些人脸张开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蛊惑道:“留下来吧,留下来陪着我……”

    郑雪吟缩了下肩膀。

    “怎么了?”贺兰珏警觉地问道。

    郑雪吟:“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贺兰珏:“是?心障,勿要理会。”

    “雪吟,是?我啦,林听?,你?怎么不回头看我。”属于林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郑雪吟忍着想要回头的冲动,心底默念:假的,都是?假的,不要听?,不要看。

    “我给你?买了莓莓果茶,去冰,五分糖,你?最喜欢了。我家旁边最近新开了家电影院,正在搞活动,双人购票打七折,我们去看电影吧。”那个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你?还在跟我闹别扭不是?,你?呀,从小一个亲人都没有,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可不舍得再不理你?。”

    “你?不是?林听?。”郑雪吟捂住耳朵,强调着,“少骗人了,你?模仿得一点都不像。”

    那个声音哭了起来:“你?出事?的那天,我其实去了机场,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对不起,对不起,雪吟,我不该跟你?吵架,我再也不这样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吧。”

    郑雪吟开始念清心口?诀。

    属于林听?的声音哭得越来越伤心:“收到你?死了的消息后,我每天都在哭,哭得眼睛都肿了,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一封一封地烧,还把我房间的窗帘给烧了。还记得吗?那个窗帘我们一起去买的,你?说你?最喜欢那个花色。我们和好吧,你?想怎么骂我都行,我只要你?回来,雪吟,你?回来吧。”

    郑雪吟的眼泪差点给她哭出来了。

    “你?说你?是?林听?,这本书?是?你?写的,这里的心障是?你?设定的,那你?告诉我,怎么破解它?”

    这话恰恰戳中了对方的死穴。

    如果对方是?林听?,当然能?说得出来破解之法,郑雪吟可依法破障。

    如果对方不是?林听?,这心障不攻自破。

    身后的哭声一顿,再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楼少微的幻象浮在眼前。

    紫衣青年双眼阴鸷,朱唇轻启:“阿吟,欠我的债,该还了。”

    “有完没完!”郑雪吟一巴掌甩了上去,“没听?过吗?欠债的是?大爷!现在开始,大爷的债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那张阴狠的脸被打得一偏,化?作了团烟雾散开。

    足下的飞剑剧烈震动起来,几?乎上下颠倒。

    郑雪吟如树袋熊似的扒在贺兰珏的身上:“怎么回事??”

    头顶传来轰轰声,郑雪吟仰脸,四周的人脸轰然粉碎,山壁一寸寸坍塌,无数滚石从天而降,伴随着翻涌如海的云气,将二人和飞剑一同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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