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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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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颁下,惠嫔和荣嫔开始收拾东西,从?偏殿搬到主殿,正式成为一宫主位。

    与此同时,承乾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说好的皇后之位呢,为什么只封了皇贵妃?

    皇贵妃接旨之后,邢嬷嬷便将屋里服侍的都打发了,温声开解:“娘娘还年?轻,日?后对皇上?多上?点心,再生个小皇子出?来,皇后之位早晚是娘娘的。”

    赫舍里家出?过一位皇后,不可能再出第二位。钮祜禄家送进宫的姑娘不争气,其他?嫡女年?纪都不合适,短时间内很难再送人进宫。

    放眼?望去,上?三旗够格成为继后的,只有?皇贵妃一人。

    “眼?下只是颁了圣旨,册封仪式恐怕要?过了仁孝皇后的祭日?才能办,约摸就?在秋冬,或者明年?开春。娘娘这段时间若能怀上?龙胎,等到正式册封时也许就?是皇后了。”邢嬷嬷劝完还不忘鼓励一下。

    皇贵妃哪里都好,就?是对皇上?不够上?心。别的庶妃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每天盼着被皇上?召幸,皇贵妃倒好,衣着首饰都素净得不行,皇上?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养孩子了。

    偏偏养的还是别人的孩子。

    皇贵妃倒是坦然,看着熟睡中的大阿哥,淡声说:“皇上?的心不在我这里,又何必强求。”

    邢嬷嬷急死:“娘娘,皇上?的心搁在前朝呐,后宫里的女人有?宠有?儿子就?够了。”

    怪只怪老爷与夫人数十年?夫妻恩爱,让娘娘将?情爱看得比什么都重。

    宫里不比家中,家中老爷愿意宠谁便宠谁,在宫里皇上?要?用后宫平衡前朝,并不能事事随心。

    能得到圣心最好,得不到也不耽误升位分、生孩子,看惠嫔和荣嫔就?知道了。

    赫舍里家的盛心庵去年?才拆,可他?们家的二姑娘又得到了什么,连个名分都没有?。说是御前女官,其实与太子身?边的保姆无异。

    贵妃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拍着大阿哥的手一顿,眼?圈都红了:“嬷嬷,你知道我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皇上?对我说过什么吗?”

    她从?小便知道自己会嫁给皇上?表哥,每一次进宫她都会偷偷打量。皇上?生得龙章凤姿,如青竹松柏,她心中欢喜。

    可当她如愿被抬进宫,满心欢喜地与心爱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紧张地等着他?行周公?之礼。行礼之前,男人忽然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在朕心里,永远当你是妹妹。”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小声地哭了出?来,眼?泪滑落的瞬间,分不清是身?更疼还是心更疼。

    之后眼?泪仿佛决堤,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皇上?叹气,并没尽兴便让人将?她抬了出?去。

    此后,她再未侍寝。

    邢嬷嬷听完并不觉得有?什么:“娘娘是皇上?的表妹,在皇上?心里自是不同的,娘娘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哭?”

    话不投机半句多,皇贵妃摆摆手,让邢嬷嬷也退下了。

    等到屋中无人,皇贵妃才喃喃自语:“皇上?把我当妹妹,我便只当他?是哥哥吧。”

    皇贵妃并不知道,就?是今日?这一份觉悟,让她活到了七十岁,一生荣华富贵,并没像历史上?那样难产而死,早早收队。

    皇贵妃有?这份觉悟,被邢嬷嬷奉为正面典型的荣嫔却没有?,她在接旨当日?又惊又喜,竟至难产,好好的一个小阿哥生下来就?没了。

    处置了安答应和敬答应之后,皇上?便将?之前夭折的七个孩子全都算在了这两个毒妇头上?。人死之后一张草席卷了,扔去乱葬岗,留给野狗当午餐。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大阿哥平安养到三岁,太子也快两岁了,皇五女安然降生,□□嫔生下的小阿哥还是夭折了。

    昨日?去钟粹宫看荣嫔,她还挺着孕肚笑吟吟地说这个孩子很乖,不闹人,生下来定是个安静从?容的。

    如今这个乖巧的孩子正躺在一具小棺椁里,身?上?盖着白布,康熙想伸手揭开看一眼?,却被梁九功拦了:“皇上?,就?让小阿哥安静地走吧。”

    到底没看见那孩子的容貌。

    耳边是荣嫔压抑的哭声,整个钟粹宫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康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片阴云的,走出?来之后便被明媚的春光刺了眼?,堵了心,不知不觉走到了慈仁宫后殿。

    大约是想太子了,大约只有?乖巧的保成才能抚慰他?的丧子之痛。

    “皇上?今日?可有?政务要?忙?”走进熟悉的暖阁,坐在熟悉的大炕上?,迎接他?的并不是乖巧的保成,而是如月。

    钟粹宫才死了人,而他?才从?那片阴云里走出?来,身?上?带着死者的阴气和活人的悲痛。小孩子眼?睛最干净,见不得这些。

    也不吉利。

    如月话说得委婉,其实是在赶人吧。这时候他?确实不应该跑来找保成求安慰,万一吓着他?就?糟了。

    可偌大的皇宫,他?又能找谁求安慰呢,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太后身?体一直不好,大阿哥也还小……

    那些庶妃么,她们都没有?心,一个个只想争宠生儿子,让人烦不胜烦。

    想着头更疼了,好像谁都不合适,他?就?应该一个人回?乾清宫关起门来自己给自己舔伤口。

    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康熙撑着炕沿站起身?,眼?前有?一瞬发黑,嘴上?却道:“是,朕还有?政务要?忙,先回?去了。”

    眼?前男人一张俊脸白到吓人,往日?漂亮深沉的丹凤眼?中爬满血丝,薄薄的唇紧抿着,逐渐失去血色。

    尽管知道荣嫔这一胎多半保不住,郝如月还是从?药膳空间里兑换了一些补血益气的名贵药材送给她。

    只是听惠嫔说,自打出?了僖贵人滑胎之事,荣嫔对这一胎格外?仔细,别人送的吃食都不肯用,更不要?说药材了。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可当噩耗传来的时候,郝如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她安慰自己就?是经历得少。皇上?就?不一样了,皇上?之前已经失了七八个孩子,荣嫔这一胎夭折,皇上?固然伤心,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可当皇上?走进院子,郝如月便察觉出?了不对,看皇上?脸上?的表情与仁孝皇后薨逝那日?一般无二。

    后世不管有?多少非议,说他?早年?英明晚年?昏聩者有?,说康熙康熙吃糠喝稀者有?,却谁也无法否认,康熙皇帝是一个好父亲。

    只这一点,便让郝如月软了心肠,在皇上?进屋之前就?吩咐下去:“中午不用点心和水果了,让御膳房弄点下酒菜过来,再搬两坛子皇上?爱喝的好酒。”

    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郝如月的亲身?经历却是一醉解千愁。

    当年?骤然得知父母兄嫂车祸离世,她身?在异国才躲过一劫,也曾发了个疯似的买机票想回?去。哪怕被二叔、三叔他?们害死,到地下与家人团聚,也好过一个人孤苦伶仃。

    很庆幸那天所有?机票全部售罄。

    到了晚上?,她还是一直哭一直哭,根本睡不着,翻找冰箱意外?找到几?瓶啤酒。

    在那之前,不管是家里的宴会还是别人家的宴会,她都没喝过一滴酒,从?来只喝果汁或牛奶。

    于是几?瓶啤酒喝到烂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经过充足的睡眠,被冲昏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复仇计划。

    也是那一次之后,她爱上?的喝酒。

    被欧美同学欺负的时候喝酒,之后用成绩打脸,被华尔街白人老板压榨的时候喝酒,酒醒带着手头的大客户果断跳槽,职位再上?新台阶。

    回?国之后,更是凭借自己过人的能力和酒量,很快从?一个普通销售晋升集团执行总裁,扛下七成业绩,让二叔、三叔他?们恨得牙根麻,却不敢轻易动她。

    如果不是意外?穿越,爷爷、二叔、三叔和小姑恐怕早就?去地下向她的父母兄嫂赔罪去了。

    这一晃神的功夫,皇上?快走到门口了,郝如月追出?去:“皇上?若不忙,留下用午膳吧。”

    皇上?还没说话,梁九功麻利接过话头:“皇上?,今日?奏折不多。”

    近一段时间,整个皇宫就?属梁九功过得最魔幻。

    最开始是僖答应。都说僖答应爬床成功,麻雀变凤凰,只有?梁九功知道僖答应夜夜醉酒,根本没上?过龙床。

    就?是这样一个压根儿没上?过龙床的小主,某日?被胡院政诊出?有?孕,梁九功几?乎以为她给皇上?戴了绿帽子,结果皇上?含笑认下了。

    僖答应变成僖贵人,差一点脚踩西瓜皮变成僖嫔。就?在这时,僖贵人滑了胎,然后查出?是安贵人所为。

    紧接着安答应和敬答应没了,僖贵人也没了,永和宫团灭。

    原来在永和宫服侍的,碧桃被慎刑司带走,再没出?来,其他?所有?太监宫女杖杀。

    荣嫔肚里的小阿哥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夭折的,落地就?没了。

    之前一切都好,昨儿个皇上?过去,荣嫔还夸孩子乖巧来着。

    皇上?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自责,后悔在小阿哥出?生前造了杀业,冲撞胎神,将?小阿哥一并带走了。

    从?钟粹宫出?来,皇上?没像从?前若干次那样回?乾清宫,也没传轿撵,一路步行来了慈仁宫,没去前殿,直奔后殿。

    梁九功猜出?皇上?大约想见太子,抱一抱太子也许能减轻丧子之痛。

    他?很想提醒皇上?换一套衣裳再照照镜子,以免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吓着太子。

    太子虚岁还不到两岁,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吓着了也不是玩的。

    可走了一路,到底没敢说。

    幸好太子这个时辰在睡觉,皇上?被赫舍里女官挡在了门外?。梁九功想没有?太子,有?赫舍里女官也是一样的,这时候恐怕只有?心上?的人才能宽慰皇上?一二。

    谁知赫舍里女官张口就?赶人,可芍药刚刚为什么找他?张罗酒菜?

    皇上?被人拒之门外?也不生气,起身?便走,才走到门口,又被追回?。

    这一出?一出?又一出?的,梁九功觉得自己都快魔障了。

    皇上?果然是不想走的,他?一说今日?奏折少,掉头便往回?走。

    进到屋中,脱鞋上?炕。

    御膳房也很给力,大约知道荣嫔的小阿哥夭折了,皇上?心里难受,酒菜都比平时上?得快。

    等酒菜上?齐,梁九功朝芍药使了个眼?色,带上?各自的人退下。

    郝如月坐在炕沿上?给皇上?倒酒,看着皇上?一口气连喝三碗,要?举起第四碗的时候被她按住了:“皇上?若想独饮,不如回?乾清宫去。”

    康熙最爱她娇憨的模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饮下了碗中酒,这才松开。

    亲自给两只酒碗里倒酒,边倒边问:“你想与朕对饮,可有?酒量?”

    换做穿越前的她,白酒论斤喝,黄酒论坛喝,啤酒当水喝,千杯不醉。可这具身?体是原主的,郝如月心里没底:“臣没喝过酒,不知滋味,大不了与皇上?一醉方休。”

    皇上?挑眉:“一醉方休?”

    郝如月:酒桌上?的话,何必较真?

    话可以不用当真,酒却是真的。素三彩酒壶里倒出?纯白半透明的八珍酒,落于配套的酒碗中。没错,是碗不是杯。

    趁着皇上?倒酒的功夫,郝如月先吃了几?口热菜垫肚,有?量没量等会儿就?知道了。

    碰碗,对饮,一碗酒下肚,郝如月没啥感觉。八珍酒是蒙古进贡的,口感很像酸奶口味的鸡尾酒。

    又连喝三碗,郝如月吩咐上?酒时,脸不红心不跳,皇上?都夸她好酒量。

    郝如月喝惯了高?度白酒,比如五十三度的茅台和五十二度的五粮液,喝鸡尾酒就?像喝水,唯一的缺点就?是量大尿频。

    可能见她酒量好,也可能是懒得出?恭,皇上?命人换掉八珍酒,直接上?高?度烧酒。

    御酒当中度数最高?者便是烧酒,烧酒类似现代的白酒。郝如月与皇上?对饮一杯,发现度数也不是很高?,入口绵软。

    古代没有?酒精,白酒都是纯粮食酿造,醉酒也不会头疼。

    郝如月试过这具身?体,酒量也是女中豪杰型的,完全不输穿越前的她。

    一壶烧酒喝完,皇上?俊脸都有?些泛红了,与俊脸一起泛红的,还有?眼?圈:“荣嫔的孩子没了,朕昨日?还去看过她,一切安好。”

    酒是打开话匣子的金钥匙,之所以说一醉解千愁,便是因为饮酒之后人都爱说话。把委屈和难过说出?来,虽然解决不了问题,心里会好受很多。

    郝如月也不接话,只默默给两人倒酒,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听皇上?发牢骚。从?先帝病逝,讲到生母病逝,再讲到承祜、仁孝皇后离开……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有?了很长一串逝去亲人的名单:“汗阿玛染上?天花薨了,朕却活了下来。登基没几?年?,额娘没了,之后是承祜、皇后。孩子生了十几?个,到头来只活了三个。”

    抬眸看向郝如月:“你说朕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合该孤家寡人一个。”

    这时候八珍酒的后劲儿上?来了,打嗝都是酸奶味,郝如月感觉有?点发飘,胆子也越发大了:“先帝感染天花薨了,皇上?却活了下来,是因为先帝感染天花时已是壮年?,而皇上?还是小孩子。天花这东西越小感染越不容易有?事,与命格无关。”

    圣母皇太后那个她无法解释,只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至于仁孝皇后……郝如月还是有?话要?说的:“仁孝皇后薨逝是因为难产。本朝崇尚早婚,男子早婚没什么,顶多那啥长不长,女子早婚可就?遭了罪了,都不是鬼门关上?走一遭那么简单,搞不好就?是单程游,有?去无回?。”

    “你说男子早婚……什么长不长?”皇上?的关注点明显跑偏。

    郝如月:“……”重点是男人吗,她要?说的是女人好吧。

    郝如月假装没听见,专注自己关心的重点:“女人不能太早生孩子,真的很危险!偏偏皇上?只喜欢……豆蔻年?华的少女……”

    余光瞄见对方眯起丹凤眼?,郝如月就?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上?嘴,却听皇上?道:“朕记得你与朕同岁。”

    郝如月点头,不放心似的补充一句:“臣早已过了豆蔻之年?。”

    说完又觉得有?些画蛇添足,果然皇上?哼笑:“朕记得朕对你说过,豆蔻之年?都是谣传,朕只偏爱苗条一些的女子。”

    郝如月一下抓住重点,破案:“那样的女子通常骨盆窄小,不好生养。”

    皇上?兀自与她碰杯:“朕醉了,你醉了没有??”

    郝如月以为皇上?要?走,忙道:“臣……醉了,早醉了!”

    皇上?笑:“那可以休息了吗?一醉方休?”

    郝如月: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皇上?醉酒,上?一秒还在同她说笑,下一秒便靠着迎枕闭上?了眼?睛。

    郝如月忙吩咐人收拾酒菜,将?炕桌推到一边,亲自抱来被褥铺好,又和梁九功一起连拉带拽伺候皇上?睡下。

    忙完这一切,郝如月也困得不行,便走进里间,让乳母回?屋休息,她自己则合衣睡在了太子身?边。

    康熙一觉醒来已然日?影偏西,他?揉着眉心坐起,看看四周这才想起身?在何方。

    梁九功听见声音走进来伺候皇上?更衣,皇上?换了一套新衣,又让梁九功拿镜子来照了照,这才独自一人走进里间。

    此时郝如月没醒,太子动了一下也没醒。康熙越过睡在床边的郝如月,伸手摸了摸太子的头,太子睁开眼?,很快又合上?了,到底没醒过来。

    收回?手,低头,一张芙蓉面映入眼?中。眉若远山,肤如凝脂,因为醉酒的缘故,脸颊上?浮起淡淡樱粉。

    头不由放低了一些,又放低一些,仿佛想把眼?前绝美的脸刻在脑海中。唇不知何时触碰到了细腻的肌肤,而后贪婪地寻到了对方的唇。

    “阿玛。”小奶音将?康熙拉回?现实,对上?儿子墨丸似的大眼?睛,康熙一惊,倒退两步才站稳。

    太子又喊了一声阿玛,康熙才朝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次来到床前倾身?将?他?抱起,走回?外?间。

    梁九功见太子也醒了,便叫了乳母过来,康熙将?太子交给乳母,叮嘱几?句匆匆离开。

    等郝如月醒来已是晚上?了,半梦半醒间摸了一下身?边,没有?摸到太子。睁开眼?睛,有?一瞬竟不知今夕何夕。

    她咳了一声,芍药走进来。先问太子,芍药说太子由乳母陪着在外?间玩耍。

    然后才想起问皇上?。芍药含笑说皇上?和太子同时醒了,还是皇上?将?睡醒的太子抱到外?间来的。

    郝如月以手扶额:“怪我不知深浅,喝了太多酒,竟然睡过去了,皇上?临走前没有?怪罪吧。”

    就?好比陪老板出?去应酬,到最后自己喝得烂醉,反倒让老板开车送回?家。

    芍药笑着摇头:“皇上?也喝了不少,走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只叮嘱乳母好生伺候太子,不要?吵醒姑娘,便离开了。”

    郝如月简单收拾了一下,起身?去了外?间。奶团子看见她眼?睛都亮了,扶着炕桌冲过来要?她抱。郝如月一把接住他?,抱起来亲亲小脸蛋。

    奶团子也抱着她的脸啃起来,啃完脸颊又想亲她的嘴,被郝如月将?小脸推到一边。

    奶团子就?不高?兴了,声音高?亢地喊了一声阿玛,吓得郝如月忙回?头看门口。

    哪里有?皇上?的影子。

    翌日?用过午膳,皇上?又来了,可把奶团子高?兴坏了,上?蹿下跳让阿玛举高?高?。

    连着举了好几?次都不满意,上?下扇动小胖胳膊,嘴里喊着“飞飞”,意思是举高?高?不过瘾,要?扔出?去飞起来才行。

    太子快满一周岁,虚岁两岁,身?高?将?近一米,三十斤重,也就?皇上?臂力好,还能连着举五六个高?高?。

    其实飞飞也不是问题,主要?太子自重太重,飞出?去再接住,一个没留神可能伤到腋下。

    自从?郝如月说了一回?,皇上?当真不惯着太子,只举了几?次高?高?,便将?他?放在炕上?。

    太子气鼓鼓地扶着炕桌跑到郝如月身?边,也不让她抱,扭头盯着皇上?,嘴里喊着飞飞。

    记性好到没朋友,居然记得飞飞的终结者是自己,郝如月哑然失笑。

    见太子闹了脾气,为难人,皇上?便倾身?将?他?抱起。

    太子为了讨好皇上?,竟然抱着皇上?的俊脸一顿啃。啃完脸还想凑过去亲皇上?的嘴,当然没能得逞,反遭了训斥:“保成,你在做什么?”

    奶团子委屈巴巴,撅起小嘴亲了亲空气,又指了指郝如月,轻轻喊了一声阿玛。然后不但得到了一个连环飞飞,还喜提秋千一架。

    郝如月一个人荡秋千还行,可不敢抱着三十斤重的奶团子,这个艰巨的任务还得皇上?亲自来。

    皇上?一手抱着咯咯咯笑的奶团子,一手扶着秋千的绳索,等着人来推。可没有?哪个奴才敢上?前推皇上?,梁九功都不敢,最后还是郝如月壮着胆子推了一下。

    秋千小幅度荡起,奶团子从?咯咯笑变成了哇哇叫,皇上?也难得展颜笑出?了声。

    在失子这件事上?,皇上?失去的只是若干个儿子中的一个,荣嫔失去的却是目前唯一的儿子。

    可人活着总要?朝前看,荣嫔伤心难过了一阵终于走出?来,开始积极调养身?体,为她的第六胎做准备。

    郝如月掐指一算,荣嫔的第六胎就?是历史上?的三阿哥胤祉了,能保住。

    而且从?三阿哥胤祉开始,宫里夭折的孩子越来越少,相继出?生的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全都活到成年?,组成了清朝最强皇子天团。

    其中九个皇子还将?上?演大清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九龙夺嫡。

    后宫岁月静好,随时准备迎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前朝的索党和明党也已经现出?雏形。

    随着先帝留给皇上?的四位顾命大臣相继离世,索额图以内阁大学士兼叔国仗的身?份异军突起,将?鳌拜残党尽数收归麾下,在一众内阁大学士中脱颖而出?,坐上?了内阁的第一把交椅。

    奈何在平三藩这个问题上?,索额图是主和派,自以为志虑忠纯,实则是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让时任兵部尚书的纳兰明珠有?了可乘之机,顺着三藩之乱成功揣摩圣心,一路青云直上?,挤进内阁。

    索额图资历深,却顶着叔国仗的光环,屡屡拂逆圣意。明珠资历不如索额图,却因坚决主战,简在帝心。

    于是朝廷内部催生出?两个集团,一个是以索额图为首的索党,党徒多是上?三旗贵族,另一个是以明珠为首的明党,党徒多是科举出?仕的旗人,甚至是汉人。

    此时的明党虽然没有?索党强大,尚不够格与索党掰手腕,却因图海带兵南下,南边战事向好,和皇上?的有?意扶植,不断壮大。

    明珠的儿子也是争气,并未走恩荫,而是通过科举取仕考中了进士,在殿试时被皇上?一看中,留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

    虽然最开始只是三等侍卫,可索额图本人也是从?御前侍卫做起的,自然知道御前侍卫的前途不可限量。

    想想明珠的儿子,再想自己的儿子,索额图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又想起长房的常泰好像也在御前当差,派人过去一打听,更是牙疼。

    常泰比纳兰资历深,如今还只是三等侍卫在乾清宫看大门,而纳兰已经凭借自己的才能成功跻身?一等侍卫,随护在皇上?身?边。

    于是索额图跑去长房指点江山,却被一向老实厚道的大哥怼到哑口无言:“常泰之于纳兰,便如索相对明相,三弟还是先摆平明珠再来教训常泰吧。”

    如今的长房早已不是刚刚分家出?去的那个破落户了。

    卖羊绒成衣的铺子赚了钱,长房自立门户,过得风生水起,自不必如从?前那般缩着看三房的脸色。噶布喇尚在,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听索额图的训斥。

    长房再不如人,至少养出?了一个皇后,三房有?什么,索额图哪儿来的脸在长房吆五喝六。

    索额图在长房吃了瘪,回?到家中便发起了牢骚,怨天怨地怨自己的孩子没能为他?争口气,结果气没撒成反被福晋拿着鸡毛掸子追得满屋乱窜。

    见索额图躲到床底下,三福晋这才收起鸡毛掸子,冷笑着说:“皇后都薨了,长房还猖狂个什么劲儿,不过有?几?个臭钱烧得慌!”

    见三福晋收起鸡毛掸子,索额图才敢从?床底下爬出?来:“没了皇后,不是还有?如月,那丫头简在帝心。”

    索额图不提,三福晋都快把郝如月给忘了,闻言笑道:“这个好办。”

    索额图看过去:“福晋可有?妙计?”

    三福晋看着他?笑:“明珠的儿子也在宫里当差,爷忘了当年?他?与如月差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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