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想通了,要见面
永安公主?眸色诧异,当年她提出要江书砚遵守约定禁止说出那件事,一方面是?怕有心之人拿出做文章,一方面是?担心江书砚突然得知家族辛密会因此堕落,走上?邪路。
可后来听皇兄的来信中对他赞叹有加,永安早已不在意那件事情,他们?相处这几个?月,竟是?什么都没说开。
当真是个遵守承诺的真君子。
永安不着急说出真相,反而?问了一个?问题:“真儿,真相于你到底代表着什么?”
霍真真期待的目光凝滞在半空,她一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那像是?一个?执念存在于她的心中,她寻了这么多年,现下知道真相了又会有什么改变?不是?他,难道自己会变心?
春兰紧张兮兮的盯着两个?人,生怕有一人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方才那个?江大公子,一看就不如江大人,一副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做派,没有一点沉稳可言。
春兰见识过江大人对她家郡主?的真心,也明白郡主?对于那个?所谓救命恩人的执念,她期盼公主?能说出那个?能令所有人都放松的名字。
然而?永安公主?浅笑?一下,淡淡道:“怎么?就让娘亲一直站在这里和你叙旧?”
霍真真眸光黯淡了几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勾起唇,笑?着道:“娘和祖母快进屋,是?真儿失礼,只顾着自己。”
这是?不高兴了?
永安轻抿着唇,没说什么。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霍老太太伸手?敲了下霍真真的额头,叮嘱道:“前两日跟我哭鼻子想爹娘,今日好不容易你母亲回来了,还想那陈麻烂谷子的事情作甚?快些陪陪你母亲。”
“祖母。”霍真真捂着泛红的额头,神情委屈。
这一敲,力道可不轻。
霍老夫人挑了下眉转而?看向永安,握住她的手?,温声道:“舟车劳顿,和真儿浅叙会儿就好好歇息。你向来身体不好,天?成千交代万嘱咐,让我定要替他盯好你,不能出了岔子。”
永安想到远在他方的夫君心底一暖:“母亲才是?要注意身体,我和夫君常年在外,这霍家内外全靠母亲撑着。”
霍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眼眶有一瞬的湿润,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嗓音有几分干哑:“你们?母女二?人叙旧,我这身子骨老了,每日白天?也需睡半个?时辰。”
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她个?老太太,就不掺和喽,霍老夫人任由秋芸搀扶着缓步离开。
“祖母慢走。”霍真真福了福身子,乖巧的行?礼,目送霍老夫人离开。
待院子里只剩她们?母女和贴身丫鬟之后,霍真真如同幼童终于找到了倚靠,拉住母亲的手?,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娘亲,娘亲~”
春兰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霍真真抬眸瞪了她一眼,怒道:“海英姑姑,你看看你教的人,都敢笑?话我了!”
一直沉默的站在永安公主?身后的人,调笑?道:“那不若奴婢将她拖下去先打十板子,等?她学好规矩再给郡主?送回来。”
她说的吓人,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霍真真哪能不懂她们?在笑?话自己:“娘!”
她不满的寻求帮助。
永安无奈的捏了捏她鼻尖:“先让你娘回屋坐下,着实这双腿有些乏了。”
霍真真愧疚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连忙拉着人,抬起一半的步子又收回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永安,迈着小碎步,慢悠悠的往屋子里走。
“娘亲,是?真儿错了,光顾着自己,忘了娘的身子。”她一脸羞愧,他们?家向来最注重的就是?她娘的身子,娘亲自生产过后便落了旧疾,体质大不如从前。
方才她却?一心想着绕在自己心里的问题,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她低着头,懊恼自己辜负了爹爹的嘱托。
眉心被指尖轻轻点了点。
霍真真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
“真儿,你我母女几月不见,可不是?用来反思和难过的。”永安收回指尖,环视了一圈房间,感叹道:“你祖母倒是?疼爱你,把这屋子装扮的如此精致。”
“自然,祖母可是?相当喜欢我。”霍真真骄傲的扬起下巴,像只拿了胜利的狐狸,尾巴翘起,一晃一晃的。
“可惜...这么多年,我直到今年才和祖母相见...她定然...”
“定然很孤单。”很快,她又像朵颓败的花儿。
永安听到这话时,眼底闪过一抹忧愁,她遮掩住伤感,调侃:“傻丫头,以后我们?可以一直陪在你祖母身边了。”
春兰眼睛发光,难不成,霍家,可以回京了?她就说,公主?向来做事稳妥,绝不会做有违皇命的事情。
“倒是?你,不给娘讲一讲,明武侯的二?公子?”永安撑着下颌,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样子。
霍真真脸颊一红,低垂着眸子,半响不说话。
江书砚自然是?极好的,可...方才的答案母亲还没告诉她,霍真真没忍住,小声道:“母亲为何?不愿告诉我,救我的人是?谁?”
她抬起头,眸光定定的看向永安,灿烂的星眸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膜,星辰灰暗,失去原有的光彩。
“能把我交到霍府,就代表母亲定然是?见过他。所以,女儿一直不解,为何?,救命之恩要一直被你这样遮掩,我的这番执念难道就与母亲无关?”
“我不过是?想知道,救我的是?谁...”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带上?了一丝哽咽。
永安眸光闪了闪,到底是?没想到当年的一个?决定对她影响这么大。
她叹了口气,开口道:“娘问你,你知道那人是?谁后,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谢谢对方的救命之恩。”霍真真脱口而?出。
春兰神色惊讶的看了看脸色无异的郡主?,这次,她忘了过去一直挂在嘴上?的心上?人说辞,春兰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这几个?月,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郡主?认错人,又固执的念着救命恩情,会让她与江大人生出嫌隙,如今看来,郡主?的是?真的懂了何?为喜欢。
“只是?这样?”永安问。
“恩。”霍真真点点头,不明白母亲为何?又问一遍。
可接下来,她的话却?让霍真真怔住。
“既然只是?想说句谢谢,方才为何?上?来就问我救你的是?不是?江大公子?”
永安眉心微微蹙起,语气严厉:“真儿,你与江家二?公子的事情我已大致知道个?几分。在你眼中,他是?不是?那个?救你的人到底有多么重要?你究竟在意的是?那份情意,还是?那份救命之恩?若救你的人真的是?江大公子,你意如何??”
“我与你父亲从没教过你这方面的事情,总想着你尚年幼,这是?为娘的错。”
永安没有忽略她眼底划过的那缕难过,她顿了顿,继续说:“男女之情和恩情是?不同的,若你只是?记挂着那份感恩心仪江公子那是?对感情的亵渎,到最后受伤的岂止一人?”
“娘!”霍真真打断她的话,眼中满是?难堪。
这么久的相处,她早已忘了最初的时候也曾一遍遍逼问江书砚是?否去过荆州,现在的她早已沉浸在和他的日常相处中。喜不喜欢这件事,她怎么可能分不清?
她只是?...她只是?...
“你只是?更希望救你的那个?人是?他?”永安一针见血的说出她的想法:“你嘴上?不在意,心里却?在期许那个?救你的人能是?他,可若不是?,心中怎会没有失落?而?那个?被你期盼的人难道不会难过?”
“春兰,今日起,郡主?禁足府中,禁止外出。”
春兰大气不敢出一下,第一次看到公主?神情这般严肃,连她都察觉到公主?的怒意,更何?况被教育的郡主?。
禁足...这简直和要郡主?命差不多,要被憋死在府中。
“为什么?”霍真真不解的站起身。
“等?你哪天?想通,哪天?再来找我。真儿,你该长大了。”
霍真真愣住。
这是?她娘第一次这么凶,可她也不过是?问了个?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是?恩是?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永安起身,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茫然的女儿,声音软了分:“近日我亦在府中,若真无聊就来陪我。”
霍真真机械的点点头。
永安朝春兰使?了个?眼色,而?后由着海英搀扶着离开。
“郡主?...”春兰笑?着将茶杯递到霍真真的手?上?,安抚道:“公主?这么做定有她的深意,近日你奔波不停,身子都消瘦了,不若趁机在府内修养一番。”
霍真真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她自然明白,她娘是?整个?府里最有权威的,她要发了话,是?万没有改变的道理,她只是?有些失落。
今日没能和江书砚见面,没能同他认真道个?别?,希望他这些天?,别?被人欺负了。
————
七日后,江府。
“你说,你已经?七天?没见到郡主?了?”苏洵在屋子里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可我看那郡主?的性子,不该是?能一直窝在府里?”他顿住脚步,神情疑惑的看着冷着脸坐在那里的人,试探道:“是?出什么事了?”
他眸光斜瞥向方来,只见对方一脸苦闷的悄悄摇了下头。
已经?七天?了,方来最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生病了,公子的气压一天?比一天?低,脸沉的街上?随便拉个?小孩都能被他吓哭,却?是?一句也不肯说为什么。
他不过就是?一会儿没跟着去侯府,回来就大变样了,关键...最重要的人物,明珠郡主?竟然一连七日都没来看他家公子。
方来也曾偷偷去将军府报信,却?被守门的挡在门外,只言将军府近日不见外客。
他只得讪讪离开。
这事后来被公子知道后,那一瞬的气势,他都要以为对方是?个?带兵打仗、沾满血腥的武将,寒意逼人,吓的那一天?方来都没敢往他跟前凑。
今日苏大人终于来了,方来只期盼他能还自己一个?往日的公子就可以了,即便沉默寡言,总比天?天?眼神像个?刀子一样,要人命。
江书砚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一样坐着,脸色无异,低垂着眸子,转着手?里的杯子。
苏洵看他一圈又一圈的绕着,生怕他下一秒直接将杯子攥碎在手?心。大步过去坐到他的身边,从他手?里夺过杯子,气道:“你总闷着性子不说话,等?哪日,她真的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他的神经?。
江书砚眸光猛地射.向他,眼中带着杀意,冷声说:“无事便滚。”
苏洵哑然。
难不成真的跑了?
他看着男人的眸光变得越来越冷冽,心中暗叫不好,这是?真出问题了,他已经?很久没看到江砚书这般算计的神态,那眼底像是?个?蹲守这猎物的孤狼,寒光闪烁。
苏洵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轻声说:“霍姑娘,是?出什么事了?”
江书砚的头突然转过来,眸光直直的看着他,像把利剑要戳瞎他似的。
脩地,他忽然勾一个?笑?,淡淡道:“堂堂郡主?殿下能出何?事?再说,你一小小都尉何?时有闲工夫来关心郡主??怎么?难不成苏大人对郡主?有什么想法?”
苏洵头疼他的无差别?攻击,他抬头又给方来使?了个?眼神,对方双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他只得咬牙转过头,朝自己腿上?拧了两下,暗道不要生气,这个?时候,需要他来稳住局面。平复好情绪,刚一抬眸,又见对方静静地、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苏洵头皮发麻。
“查的怎么样了?”江书砚突然开口。
“啊?”苏洵没想到他突然问起别?的,想到近几日发现的事情,眉心逐渐蹙起,肃声道:“三王爷。”
方来诧异,那三王爷据说整日游手?好闲,别?说是?关于政事,就连自己府上?的大小事宜都一概不管,沉迷于遛.鸟.逗.蛐,多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与他有关。
可接下来苏洵的话,却?让人心底越发沉重。
“我顺着你给的那个?线索去查,发现那位叫陈华的曾经?出入过三王府,但那也是?一个?常年在三王府斜对面摆摊的老伯所言。”
“他的话让我将三王府和那人联系起来,顺藤摸瓜,那陈华原名并吴六文是?三王妃的表亲家的弟弟,自打成年后便跟着三王爷做事,但干的都是?背地里的事,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尤其是?那年出事之后,他更是?藏起来了,我这几日天?天?乔庄在三王爷的花鸟市场打转,终于在那里碰到他了!”
江书砚指节有节奏的轻扣着案几,眸底蕴藏着无尽的危险。
他启唇吩咐:“派几个?信任的人盯着那个?地方,另外,找人也盯着雅韵。”
“你是?怀疑?”苏洵惊讶。
虽相处不多,但是?他能看出来那位雅韵郡主?是?个?极为单纯的人,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明珠郡主?对她的喜爱。
江书砚摇了摇头,淡声道:“我怕她被人利用。”
“这样也好。”苏洵不做反对,正事谈完,他还是?没忍住又将方才的话题挑起:“你当真不能说一下你同郡主?怎么了?好歹今日我在这里,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他扬了扬下巴:“方来,你来说说。”
方来连忙摆手?,生怕他说错话,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只听苏洵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踩到江书砚的痛点,他道:“你怎么也不知道去给将军府递个?消息,你们?公子脸都气圆了,郡主?不知道吗?”
“苏大人!”方来提高音量将他的声音压住,还是?肉眼可见自家公子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洵顶着一张无辜的眼神看过去。
方来嘴角抽搐,咬牙切齿道:“霍府近日不接客,消息进不去。”
“何?时开始的?”苏洵疑惑道,将军府不就只有老夫人和郡主?二?人,作甚还需闭门谢客,连个?消息都递不进去。
从她知道是?谁‘救’她之后开始,江书砚心底默默补充。
“郡主?她能受的了一直闷在府里?”真不是?他好事儿,是?那明珠郡主?一看就是?个?贪玩的,窝在府里七八天?,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
他每问一句便能看到江书砚的脸变沉一分,周身的冷意加重一分。
终于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方来猛地打断他,大声道:“公子,大人,属下这边还有事情要办,就先离开,不打扰二?位议事。”
方来举着手?,头也不回的朝外跑了出去。
这种场面,他还是?少参与的好。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苏大人惹怒公子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他还得留着府里等?着公子的怒火。
索性还是?跑出来,眼不见为净,这事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来越想越愁,郡主?什么时候能出来,他家公子的气压真的越来越低了。
————
霍府。
霍真真百无聊赖的窝在躺椅上?,手?上?拿着根儿荆条,晃来晃去。
“郡主?,你就打算一直这样?”春兰神色无奈的看着在树下发呆的人。
霍真真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问道:“几日了?”
“已经?十日了。”春兰看到她这幅样子,想着公主?命人将所有消息都拦截下来,而?他们?郡主?还在这儿懵懵懂懂的发呆,有些怒其不争道:“你已经?和江大人十天?没见面了。”
十天?了?
霍真真惊讶时间过得迅速,眨眼间,她还在认真琢磨娘亲留下的问题,不知不觉十天?就没了。
江书砚?
霍真真垂下眸子,眼底流露出一抹看不懂的情绪。
十日不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侯府欺负。他看着那么高大,刀枪不入,却?被那个?畸形的家伤害的遍体鳞伤。
不提起尚不觉得什么,现下,霍真真忽然好想他。
她抬眸问春兰:“母亲不许我出府,为何?也不允江书砚进府?舅舅还交代他授我课业。”
春兰揉揉发胀的额角,磨了磨牙,耐着性子道:“郡主?,你忘了公主?让你想什么?现在她怎么可能允许江大人进来见你。”
“啊?是?这样?”她就说,最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缺了点什么。
她已经?十天?没见江大人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都怪那个?江大公子,莫名其妙提起什么旧事,让她心神不宁,现下又被母亲禁足。
春兰等?她半响也没看到她真的开始思考那个?问题,不由提醒道:“郡主?可有答案了?恩和情?”
霍真真一愣,像是?想起什么,又敛住眸光。
春兰观她又是?这幅样子心里着急。她不信郡主?真的不懂,但就不是?不知这几日是?怎么了,一提起此事就是?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再这样下去,难不成是?打算一直不出府了?
“郡主?。”春兰语气着急。
霍真真抬起眸子,神色认真的看着她,轻声问:“你说,若是?江书砚知道我一开始的目的是?探查他是?不是?那个?人,他会不会生气?”
春兰眼中满是?愕然,郡主?近日愁的竟是?这事?
她无声的叹息,勾起唇,安抚道:“郡主?难道忘了,是?谁刚回城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问江大人可否去过荆州?”
以江大人的聪慧不可能猜到郡主?的言下之意,之所以这么久从未专门提起,至少代表于江大人而?言,当下更为重要。
“郡主?何?必庸人自扰,面对面,将一切讲给大人听,难不成他还会同你闹?”
霍真真噗呲笑?出声,她还真想象不到江书砚是?如何?闹脾气的,沉闷在心口许久的一团气,顷刻间不见了,她心情变好许多。
“春兰姐姐,是?我想太多了。”霍真真牵起一抹笑?,眯起眸子。
是?她多虑,江书砚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不该因为怕他知道什么而?一直躲闪着。
“我有答案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春兰。
“郡主?想通了?”
霍真真点点头,其实一开始她就没有想逃的意思,江大公子的出现也只是?让她有一瞬的恍惚。寻求多年的救命恩人突然出现,打的她措手?不及而?已。
等?那股迫切想知道的心思淡了下来,她方能冷静的去思考一些问题,娘亲的斥责不无道理。
这不是?在写话本,没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烂俗剧情。她的心,自始至终,在一次次,一天?天?的相处中早已给了一个?人。
那人看着高大、沉稳,像是?能挡住一切风雪。可他在霍真真的眼中,却?是?一个?需要保护的角色,她怕他受伤,怕他被人欺负。
就像爹爹,明明在外人眼中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存在,在娘亲的眼中却?是?个?不懂女子心思,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
只有爱情,才能让人生出怜悯之心和疼爱之意,也只有爱情,才能让高大威猛的人在情人眼中犹如弱小的猫咪般需要呵护。
霍真真豁然开朗的站起身,她都明白了。
她要去找娘说清楚,她想江书砚了,想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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