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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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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犹如沾了水的棉花糖,纠缠、黏.腻在一起,拉开时,空中仿佛有一根透明的细线把两个人牵引在一起,断不掉,躲不开。

    他漆黑的眸子里?似有火光闪烁,让霍真真浑身有股发烫、发热的感觉,眼神快要把人吃掉。

    霍真真楞了?一下,睫毛轻颤,她似有所感,身体里的潜意识在告诉她,危险,快逃。

    后背绷紧,手心?在袖中蜷了?蜷,她努力按捺住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吞了?吞口水,讷讷开口:“江子卿...”

    她唤了?他喜欢听的名字,想试图唤回他的冷静。

    换来的反而是他更加沉重的呼吸。

    霍真真错开目光,低头盯着鞋面。她不敢继续看他,但她也没逃。

    真乖。

    江书砚轻笑一声。

    “怎么不看臣了??”他明知顾问。

    她没回答,他又朝她逼近一分,像是要把人彻底笼住。

    梧桐树宽.壮的树身恰好将两人完全遮挡住,江书砚利用?这个绝佳的视角,将她一步步逼靠到树干上?,微垂着头,俯身盯着她。

    高大?的身形男子遮掩住娇小的女子,一俊一美,一硬.一软,身形凑的极近,白色衣衫和青色长裙交错在一起,像是一幅山水名画,让人挪不开眼。

    霍真真被他这股压迫感激生出一口恶气,凭什么每次到最后都是自己被拿捏,她突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声音清脆中透着一丝娇软:“看!怎么不敢看,大?人想让我看什么?”

    就像是撒娇。

    她反客为主,仰着头朝他靠近,眼底噙着一抹笑意,不慌不忙。

    不出所料,江书砚朝后退了?一步。

    霍真真嗔怪:“江书砚江大?人,你?倒是让本郡主奇怪,吓唬我的是你?,要躲的也是你??怎么,本郡主是豺狼虎豹不成?”

    “郡主...臣说过...不要招惹臣...”他嗓音似在克制,有种压抑着的性感。

    眸光相触,又是那种被烫到的感觉,霍真真头皮发麻,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勾住他的指尖,轻轻挠了?下,神色懵懂的说:“为什么?”

    指腹摩挲,江书砚按压住心?底不断滋生的痒意。

    这次,他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她的下颌,挡住任何她想逃走的意图,磨了?磨牙,恨恨道:“郡主为什么每次在臣的面前都这般?”

    “这般...不知轻重?”

    他用?了?个委婉的词汇,但他们两个之间心?知肚明。从?一开始的时候,霍真真就对他一种特殊的优待,她的热情、她的喜欢都好似风一样,突然?的来,也能突然?的走。

    江书砚摸不透她的心?思,他自诩识人众多,身在刑部每日要审问的人只?多不少,有些人只?是一眼他便能看清心?里?所想,但却从?未猜到过她的想法?。

    她时而热情,时而冷漠,时而看着冲动,时而却冷静到令人惊叹...她的眼里?,看的是他,还是那个她口中过去的人。

    江书砚有时真嫉妒那个几乎没和她真正碰面的少年,分明没做什么,凭什么被她那般放在心?上?。可他又庆幸那人是他,他厌恶那个少年,也厌恶那段过去,那些阴暗角落唯一的光亮,也不过是个她。

    所以江书砚想要抹掉那个痕迹,让现在这个,卑劣、偏执的自己占据她的心?。

    他勾着她的下颌,将她的眸光攥在自己的视线里?,固执的看着她,像是想要从?这双永远天?真的眸子里?得到些什么。

    沉默相对,霍真真看不懂其?中深意但还是被那眸光吓到,她垂下眸子,轻声道:“方才那般...大?人还不信我?”

    她脸上?端着一副受伤的表情,嗓音似夹杂一丝哽咽,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眼底的失落。

    难道,在他眼中,那一个吻都不能够证明她的心?意?所谓情意,不就是随心?而动?她活到现在,最厌恶的便是强求和束缚,自由随心?,难道不是更加快活?

    “我...”江书砚有一瞬的失语,方才不到一秒的触碰,差点让他失了?控。只?稍稍回想,他便有种气血再次翻.涌的错觉。

    他顿了?一秒,怕她真的误会,松开手,认真朝她解释:“我信...”

    我只?是,不够自信。

    他心?底自嘲,这话恐怕说出去没人会信,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

    “那这样呢?”霍真真勾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凑的他越来越近。

    红唇与薄唇之间,近到只?需要江书砚稍稍的垂下头,便能贴在一起。

    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克制,她明亮的星眸里?噙满笑意,就在他快要忍不住俯下身子的一瞬,霍真真忽的松开手,猛地朝后大?退一步。

    勾着唇,眼底满是挑衅和笑意:“江大?人,这是对你?方才冒犯的惩罚!”

    江书砚被这风一样的动作?晃的眼花,再回过神,人都已经跑了?。

    他直起身子,盯着那抹倩影,拳头微微收拢,神色晦暗不明。

    “公子?”方来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书砚收回视线,淡淡道:“何事?”

    “方才来了?一老一幼逃荒的祖□□姑娘正陪着他们用?些干粮,属下怀疑是这是春城逃出来的人口,可要询问一番?”

    “妇孺?你?有查验过身份?”江书砚眉心?蹙起,怎么会这么巧,不偏不倚恰恰在天?要黑的时候碰上?。

    “若是流民不该只?有一两个人,今天?一路上?我们也没遇到一个灾民,春城至此还有几十里?路,他们祖孙二人是如何走过来的?”

    “不好。”方来惊呼,转身就朝马车跑去。

    江书砚紧随其?后。

    “郡主小心?!”方来大?喊一声。

    只?见那妇孺从?怀里?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霍真真刺去,她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以为就要得手。

    谁曾想,霍真真后仰伸手,右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双腿用?力一个翻身直接跳飞到她的身后,控制住她的另一个手臂。

    老妇人手下顿觉一阵刺痛,伴随着咔吧声,她的右手生生被霍真真卸掉,软踏踏的垂了?下去。

    “这点身手还敢来此刺杀?”霍真真嗤笑一声,冷冷道:“你?的上?家没告诉过你?我的身份?怎么,就派你?个老弱病残来?那也太看不起我了??”

    她的话说的很猖狂,眼神却像是淬了?冰一样,要把人冻死?在里?面。

    “周平,给我把他右胳膊也卸了?!那个小孩绑起来!”霍真真一把将人推给周平,肃声吩咐春兰:“他先由你?审问,将人带远点。”

    春兰点点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捆细绳,将怀里?不断挣扎的小孩绑了?个结结实实,右手一提直接提走了?。

    方来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听着那边的咔吧,嘎吱声,他有一种自己被大?卸八块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从?荆州回来的明珠郡主,倒真不是一般的闺中少女,这手段...

    他眼神睨向勾着唇的人,暗忖,他家公子本身也是个奇人,倒还真是天?生一对。

    若真成就一段缘分,恐怕也是她拿捏他家公子。方来看的明白,时至现在,也是这位郡主站在上?风。

    周平将妇人两只?胳膊全部卸掉,双手绕后捆在一棵树上?,站起身冷哼道:“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他视线朝春兰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妇人神色一僵,怒道:“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本事?呵...”霍真真弯起眼睛,笑意不打眼底,眸光闪动,她嘲讽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胆子带着他来刺杀,现在失败却没想过他会因你?而死??”

    她捡起扔在地上?的匕首,刀锋轻柔的在妇人的脸颊上?滑动,冰凉的触感不断吞噬着她的思维,霍真真启唇懒洋洋的说:“我的耐心?不多,你?若是给我耍心?眼,最好掂量掂量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呸!我默娘便是死?也不会同?你?们这群腌臜货色多说一句话。”

    话落,她后槽牙一紧,下巴瞬间被霍真真卸了?下来,口水紧跟着从?嘴里?流了?下来。

    霍真真眉头一皱,周平递上?去一块干净的帕子,她满意的将指尖到指.根挨个儿一点点的擦拭干净,不悦道:“急什么?还没到你?死?的时候。”

    “到底什么人派你?来杀我的?目的何在?”霍真真有些嫌弃的朝周平示意。

    他们像是配合无数次,一个眼神,周平就知道要做什么,直接捏紧默娘的下巴,逼她张开嘴,把她藏在牙后面的药丸给抠出来扔掉,顺手又把她的下巴接了?回去。

    “劝你?早点坦白,可以少受些苦。”周平神色冷漠警告道。

    “是啊,周平,你?说,像她这样的我们处理过多少,结果怎么样了??”霍真真声音阴郁,眉眼一片冰凉。

    周平躬身行礼,肃声道:“回主子,人太多记不住,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属下记得,那些招供的人到最后皆求得是痛快一死?。”

    江书砚眸光忽的沉了?下来,眉峰紧蹙,眼眸接连闪烁几下,抬脚走了?过去。

    “公子?”方来诧异的跟了?上?去。

    他们应都是头一次见郡主审人,不论是心?理博弈还是身体上?的折磨,手段无一不是高级的。这种时候,外人不该上?前去打扰。

    江书砚径直走上?前,朝那妇人淡淡道:“看来那小孩你?并不在意。”

    “方来,去将人杀了?。”这一句杀人就像是唤人开饭了?一般,轻易的,简单的,被他随口说了?出来。

    默娘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讽诮道:“你?们这种人物,杀人还需要通报?既然?任务没有完成,那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想杀便杀。”

    “是吗?那又何必为他编什么长生节?”

    默娘身体僵硬的愣住一瞬,嗓音粗哑:“那东西,不过是我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她勾起唇,扬起个嘲讽的笑意,打趣道:“这位大?人倒是奇怪,一直追着我个老太婆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怎么?方才和这姑娘在树后还没潇洒够?倒来盯上?我...”

    “咔!”

    江书砚蓦然?逼近,手腕用?力,直接拧断了?这人的脖子。

    他出手迅速到连就在她身边的霍真真都没能反应过来,默娘最终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脖颈下垂,双手捆绑在身后,瞳孔瞪得快要蹦出来。

    “这...”周平诧异道,他知道江大?人有功夫却没想到他速度能这么快,出手的一瞬就是他早有防范恐怕也挡不住。

    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被杀了?,那幼童又问不出什么,周平表情为难的看向霍真真。

    “你?是发现什么了??”霍真真蹙了?蹙眉心?,能让他突然?出手,定?是有什么原因。

    却没想到,听到的是他冰冷森寒的话语:“辱蔑皇家贵女,其?罪当?斩。”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就连方来跟随他这么多年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

    那默娘方才的话他们都有听到,但在场的哪个不是经历过问审细作?的,这种话挑衅的话没人会放在心?上?,更没人会去相信。

    更何况他身为刑部的侍郎大?人。

    冷静如他,竟选择直接将人杀了?。

    死?一个默娘或许没有什么,但公子失去了?他该有的冷静,方来神色担忧,解释道:“她不过是为激怒公子和郡主故意胡诌,公子切莫动怒。”

    “她想死?,我成全。”他面无表情的说,完全没把别人的话听进耳朵里?。

    方来略带歉意的看向霍真真,朝她悄悄使?了?个眼色。

    霍真真噗呲一笑。

    她语气轻快道:“江大?人,你?还真气着了??在场的只?有我一个女子,她不过是故意激怒我们想少受些皮肉之苦,死?了?就死?了?,你?们两人也别放在心?上?。”

    方来差异,怎么一个两个今天?突然?对行刺的人都不在意了??

    往日冷静睿智的刑部侍郎呢?传闻中心?狠手辣,手段高明的边关郡主呢?

    方来眸光移向周平,换来的是他轻摇下头,眸中也尽是不解之意。

    “江大?人也发现了?吧?”霍真真没由来的一句话,又拉回了?两个人的视线。

    江书砚沉默不语。

    霍真真不想他被误会,开口解释:“此人只?是一个弃子,就算再拷问也问不出什么,否则她也不会张口就让我们杀了?那幼童。”

    “眼底没有丝毫的担心?之色,恐怕她一开始便是抱着必死?的心?。”

    “江大?人,不讲两句?”她无奈的看向还沉着一张脸的男人。

    怎么气性这么大??那话是侮辱人,可她一个女子都没生气,他怎么就气成这样?

    好一会儿,江书砚终于开了?口:“此处地界大?概是春城和燕都的中间地带,这人,不是春城来的,是燕都。”

    “什么?”周平嗓音瞬间提高两度:“燕都的人为何刺杀郡主?我等回京数日,恪守本分,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反而我们主子去赏花宴被为难,去郊外游玩被陷害,这盛京,就这般容不下我等?”

    “周平,冷静。”霍真真轻声斥责。

    周平愤懑的住了?嘴,但眼底的怒气仍未消散。他知道霍家本就被四处盯着,可郡主不过是个女子,回京之后也从?未露过锋芒,却还是处处被针对。

    他不敢想,若霍家生的是一个公子那该如何?

    这世家,就这般容不得霍家吗?

    “燕都吗?那便更不急了?。”霍真真反倒放松许多,只?要与春阳山无关便可。

    她抬眸嗓音严肃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稍后让春兰先将那孩子送到附近,马车给她,我们三人骑马连夜赶去春城。”

    无人反驳。

    江书砚忽的又说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能这么快知道我们形成又能迅速安排出刺杀行动的没有几个人,回京之后,我会查明。”

    “好。”霍真真爽快的笑道:“那此事便等回京之后劳烦江大?人。”

    “方来,你?去同?春兰换一下,孩子由你?去送。”他接着道。

    “嗯?”霍真真疑惑。

    “郡主毕竟是女子,留春兰在身边总归有用?处,方来去办此事结果相同?,最多晚半日就能和我等汇合。”

    方来点头。

    众人收拾好行囊,四人个各骑一匹马,留下方来和一个低声哭泣的幼童。

    “公子、郡主保重。”方来朝他们抱拳行礼。

    周平手举火把,四人趁着月色,一路疾行。

    ————

    春城的早市和燕都不同?,却也有一种别样的热闹。

    街道上?早早就有许多商贩摆出来自家商品,有孩童的玩具、玩偶,有女子的胭脂水粉,还有各式各样的餐点食品。

    烟火气十足,即便是坐在马车里?,霍真真也能闻到空气中飘着肉包子散发出的香味以及时不时传来幼童咯咯咯的笑声。

    此刻的霍真真已换上?一身妃色青莲软烟罗对襟,长发挽起,双翔凤簪嵌在整齐的发髻上?,一对镶红蓝宝石金耳环挂在耳垂上?,衬的整个人柔和乖巧许多,肌肤胜雪,倒真如同?忽入凡尘的仙子。

    “夫人,到了?。”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春兰躬身站在马车外,轻声提醒。

    霍真真勾起唇角,嫩如柔荑的手轻轻掀起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壮实的手臂。

    江书砚穿着墨色印花圆领锦袍,伸出一个手臂,站在马车边,一早就等着她出来。

    这是她们方才商量好的,一对新婚夫妇来春城游玩是最好不过的借口。不会招人怀疑,也能恰好爬山看风景的借此去春阳山探查。这样即便是被山上?匪徒发现,也不过是驱赶。

    江书砚原本是不同?意的,但霍真真一字一句将所有的利弊都摆在眼前,甚至连周平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所有的人都盯着他,好像他是什么古板的老顽固,最后还是在霍真真的催促下点了?头,但也约法?三章,让她注意距离分寸。

    霍真真手覆上?他的手臂,弯腰下了?车,轻挽着江书砚,娇俏道:“夫君,这是我们要入住的客栈吗?”

    她这话一出,明显能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她捏了?下他手腕提醒。

    江书砚低声嗯了?下。

    一行人走进客栈,一楼大?堂整齐摆放着四角桌凳专供食客用?餐,二楼则是一圈暗廊和厢房,不失隐蔽。

    霍真真径直选了?个靠近角落的地方,周平朝柜台方向大?喊一声:“来人。”

    “哎呦,客官...”一个身形普通穿着灰色麻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个白色抹布小跑着过来。

    他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本店今日特惠,凡是住店可以送一份荤菜。”

    周平扔下一锭碎银:“给我们三间挨着的上?房,我们公子和夫人要住最好的那间,另外立刻将你?们家最好的酒菜都上?一份。”

    小二一看来人这么大?方,眼底瞬间都冒起了?亮光,脸上?的笑也更加谄媚:“客官放心?,小人这就去给您安排,定?让公子和夫人在本店吃住的舒舒服服。”

    他转身就朝后堂跑去,苏雨安看了?一眼周平,点了?点头。

    他们四人坐下,霍真真低声说:“稍后再给他一锭银子,按今早提前说过的。”

    “客官,这是小店今日送您二位的凉拌耳朵和小葱拌豆腐。”店小二笑嘻嘻的端着两盘菜过来:“客官先用?着,其?他菜还需要些时间,公子和夫人先垫垫肚子。”

    周平又从?怀里?掏出锭更大?的银子放到桌子上?。

    店小二这次反而没那么急着拿,他谨慎道:“这...公子这般大?方,小人惶恐。”

    江书砚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把玩着霍真真的宽大?的袖子,低着头不吭声,只?是朝周平微微扬了?下巴。

    周平顺势开口:“我们公子和夫人刚成婚不久,正式新婚燕尔,故而相伴四处游玩。今日初到春城,方才见小二哥您也是个活络的人。”

    “不知可否为我等介绍介绍这春城附近可有什么值得游玩的地方,我家夫人最爱看的便是高处的风景,这春城可有什么名山?”

    “这...”店小二一听使?者目的,收回的手又默默伸了?出来,不动声色的将那锭银子揣回兜里?,笑眯眯道:“您这就问对人了?,小人我自小就长在春城,这里?的一草一木有什么变化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夫人若是喜欢游山,南城外的景东山、北郊附近的德龙山亦可,这两座山各有千秋,景东山主要是海拔极高,故而风景看的更远,尤其?是清晨的日出红霞布满天?际,迷人至极。”

    “德龙山则山体矮小,但山上?有一条溪流从?半山腰一路流到山下,若公子和夫人不喜太过疲惫则可去此山,白日玩水,黄昏时下山回城休息,时间恰好,这两座山都是值得一去,且看公子选择。”

    周平朝江书砚望去,只?见他神色淡淡。

    于是又开口:“这两个地方我们公子都不感兴趣。”

    店小二诧异,游山玩水这两座山全都具备。

    周平压低声音:“不知你?可知道有个叫春阳山的?我们公子和夫人之所以来春城也是因为那春阳山曾经是我们老爷和老夫人的定?情之地,公子也想来此同?夫人旧地重游。”

    “曾经听老爷说起过春阳山的风景,应当?是峰峦叠嶂、碧水如镜,怎方才没听到你?的介绍?”周平满脸疑惑:“按理我等没来错地方啊?老爷所说但就是在春城和春阳县附近。”

    他没能忽略店小二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继续道:“可否为我等指点一下方向,我等初来乍到,着实找不到路。”

    店小二摸了?摸刚揣进怀里?的银子,朝四周偷偷环视一圈,咽了?咽口水,凑近一些,低声道:“二位若想游山,我说那两座足够游玩,那春阳山还是少去为妙。”

    “为何?”周平不解:“那地儿对我们公子夫人十分重要,若无特殊情况,公子还是想亲自带夫人去一趟,回去也好同?老夫人再叙旧地新景。”

    “嗯。”江书砚这时抬起头,朝周平努了?努嘴。

    周平领意,又塞给店小二一锭银子:“你?只?管说,这钱财就当?是公子赏你?的。”

    “公子太客气了?。”店小二的眼睛直接被那锭银子吸引了?目光,再无顾忌的说道:“公子不知,这春阳山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只?是上?面有一个叫做平和帮的帮派,他们占山为家,故而若有人上?山冒然?闯了?他们的地界恐怕会被当?成匪徒给抓起来。”

    “我看公子和夫人都是文雅之人,莫因这些粗鄙之人扰了?雅兴。”

    “既如此怎么官府不将他们抓走?占山为王,欺压百姓,这群人罪不可恕!”周平愤愤道,神情厌恶。

    “不是这样!”店小二声音忽然?打了?一点。

    霍真真和江书砚一同?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他讪讪一笑,缓声道:“客官不知,他们只?是借那里?为家,并非欺压百姓。我等从?未被山上?之人抢夺过,不过都是凄苦之人,又何必将他们逼上?死?路?”

    “诸位若真想去,那便劳烦避开山的西南方向,春阳山亦在北郊,同?那座德龙山相连,只?要各位一去便能认出,春阳山要高上?许多。”

    “小人这厢还有事情,这就不影响诸位客官用?餐...”

    他一说完就将抹布披到肩膀上?,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被喊住再问两声。

    “公子...”周平开口。

    “先吃饭。”江书砚微拧着眉心?,淡淡道。

    匆匆用?完餐,四人一同?走进其?中一间房间,春兰站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江书砚则开口叙述:“果然?不出所料,春阳山上?的和平帮多年来从?未被上?报是因为当?地民众并不把他们当?匪徒,那么奏章里?所说的他们强抢善款恐怕也存有隐情。”

    “那群官员贼喊捉贼?”霍真真质问。

    “未必,春城的城长据我所知并非是沉浸官场、贪图富贵的奸佞,此种牵扯恐怕要先查清春阳山后才能破解。”

    江书砚吩咐:“今日修整一日,待方来集合到此后,明日便出发上?山。”

    “上?山后若是遇到那群人,切记隐藏好伸手,我们只?是来自南方的商贾,手无缚鸡之力,若被他们绑到山庄里?,刚好可趁此打探清楚里?面的情况。”

    “郡主。”周平神色担忧,他信郡主的伸手,可山里?地形复杂,里?面人物伸手更是还未确定?,若此行出事,他就真没法?同?将军交代了?。

    “放心?。”霍真真朝众人安抚的笑了?笑:“方才你?看那店小二对和平帮的维护样子,他们至少不会平白无故的伤人。我等不过手无缚鸡之力去游山的旅客,他们没有理由伤害我们。”

    “暂定?如此,你?们都先出去吧。”霍真真摆摆手。

    春兰和周平行礼后一同?离去,房间里?只?剩下霍真真和江书砚。

    她歪着头,笑道:“怎么了??方才就观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担心?我?”

    “坐下啊,一直站着作?甚,仰着脖子好累。”

    娇俏的样子让江书砚实在生不起一点气,他轻叹口气,淡淡道:“你?倒真是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匪窝。但凡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很有可能直接杀人取命。”

    “那又如何?”霍真真并不在意,她有胆子去,自然?认为自己有能力出来,只?是春兰的身手恐怕多有不便。

    她眉心?皱了?皱:“届时还是要想办法?让周平将春兰带走,若是你?我二人进去,应该能更顺手一些。”

    江书砚忽的一笑,蔓延促狭,纳闷道:“怎么此次不说只?你?一人进去便可?”

    霍真真撅了?噘嘴,不满:“你?都是这么看我的?我什么时候是那么不知轻重的?再说,便是我同?意,你?们三个能同?意吗?所以不如直接让你?跟着,周平他们在外和我等里?应外合,正好。”

    “人多并非是件好事,越多越易露出破绽,反倒我们二人,新婚夫妇,届时可假装黏在一起,商讨事情时也不容易被发现。”

    霍真真越说越觉得这个想法?甚妙。

    “你?过去也是这样?”江书砚突然?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霍真真诧异:“什么?”

    “过去也是这样一个人深陷敌营吗?”他问。

    霍真真勾起一抹浅笑,眼底浮现出一抹怀念,那是过去肆意潇洒的日子。父亲并不喜欢她上?阵,但娘亲反倒没那么反对。只?是每次都亲自为她检查铠甲武器,叮嘱她要活着回来。

    娘亲从?来没有阻挡过她,甚至还帮她劝慰父亲。他们都知道,霍家若只?有她一个女儿,那么未来终归是需要她来领着霍家军继续前行的。

    趁着父母健硕,历练并不是坏事。

    好像霍家人生来就有善战的潜能,她从?没有过想要退缩的惧意,就如娘所说的,霍家人出征,被叮嘱的从?不是不要受伤,而是活着回来。

    “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又怎么算是一个人?”霍真真嘴角噙着笑:“我身后有成千上?万的霍家军,有万万大?宋子民,又怎么会孤单、害怕?”

    江书砚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前似乎能看到那个少年模样的女子身穿铠甲手里?举着红缨枪,眼神坚定?的劈斩敌人,此刻的她周身像是有一层光,让人不敢高攀。

    “江大?人?”霍真真唤他:“怎的还发起呆?”

    第一次看他这样,倒是有趣,霍真真睁着圆溜溜的眸子,双手撑着下巴,乖巧的看着他。

    “江大?人?”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

    指腹还未离开,手指便被人捉住,江书砚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道:“你?喜欢那样的日子?你?想回到荆州?”

    其?实在问出来的一瞬,江书砚就有答案了?。

    荆州虽有战场,可能会受伤。可那个地方能让她犹如野草一般肆意生长,她可以开怀大?笑,可以无拘无束。那里?没有燕都的阴谋诡计,亦没有燕都的深宅枷锁。

    “现在我有些喜欢燕都了?。”她轻声说。

    江书砚瞳孔微微一震,眼底是不可置信。

    “因为那里?有个江子卿。”她说出他所期盼的答案。

    江书砚的呼吸有一瞬的不稳,他的手还紧紧的握着那根手指。

    霍真真也没抽回,只?是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在他手心?剐蹭了?下。

    “江子卿,高兴了?吗?”她明眸稍弯,眼底满是温柔。

    她在哄他?

    是的。

    从?那默娘之事突发之时,霍真真便察觉到江书砚的情绪一直不对,他像是总在神游,尽管他竭力隐藏,但若留心?仍能察觉到他的躁意。

    霍真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也愿意哄一哄他。

    她的方法?确实奏效,江书砚脑子里?现在除了?眼前的女子什么都没有了?,他眸光定?定?的看着他,手指收紧,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郡主莫要哄骗臣...”

    霍真真惊讶他的一再确定?,耐着性子再重复道:“自然?是真的,整个燕都城,能让我留恋的,除了?祖母,也只?有江子卿一人了?。”

    江书砚薄唇勾起,眸子微挑,眼尾也带着笑意。

    “高兴了?吗?”霍真真问他。

    江书砚怔了?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苦笑道:“我道郡主怎突然?对臣这般交心?。”

    “不必担忧,臣...无事。”

    霍真真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指,双手交握到一起,一脸认真的问:“江大?人,本郡主问你?一个问题,若我极为思念父亲母亲或是有什么伤心?难过之事,你?可会安慰我几句?”

    江书砚犹豫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为何我觉得情绪低沉时不能安抚?”霍真真一脸严肃,语气认真:“看着我,江书砚,不论你?愿不愿意说烦恼之事,但至少,不要将那些想要陪着你?的人挡在外面。”

    到最后,她眨了?眨眼,补充道:“当?然?,女子除了?本郡主不可以有其?他人。”

    江书砚看着她字字句句像个长者教育幼童一般教训着自己,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有些人注定?成为一些人的光。幼时不得喜爱,是她是不是的幼童稚语给他快乐;少年得知噩耗,是她那一封封信给他支撑;如今深陷回忆,也是她陪着他。

    江书砚心?里?有种复杂的、难以言明的情绪,他不知该如何朝她诉说,却头一次生出了?违背之意,他站身,将她从?圆凳上?拉起。

    手下有力,将人直接紧紧搂紧怀里?。

    第一次,两个人身体完完全全的贴.合在一起,他一只?手紧紧的将她柔软的腰肢.箍.住,另一只?轻轻捏住她的脖颈,以一个绝对.掌握的姿势将人抱住。

    他微微低下头,颈.相.缠.绕,江书砚的鼻尖能嗅到她身上?浅淡的月季花香的味道。

    “子卿...”霍真真轻声呢喃,她没有推开人,却也没回抱他。

    “郡主...可否能恕臣无罪?”他低沉的嗓音绕在她的耳边。

    霍真真被这低频磁性的嗓音扰的耳根发烫。

    她不语。

    腰间的力道似乎重了?一些。

    他故意提醒。

    霍真真轻舒一口气,嗔道:“我何时真的怪过你??”

    话音未落,霍真真只?觉得似乎抱得更紧了?,她甚至能从?这拥抱中感受到他的迫切之意。

    她伸手轻轻环了?上?去,轻声安抚:“我在。”

    “等回燕都,臣为你?讲个故事可好?”

    “好。”

    两人不再说话,就静静的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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