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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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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沥成视线扫过密密麻麻的棋盘:“围棋?”

    陆辞有些尴尬地道:“……五子棋。”

    能把五子棋下到快下满棋盘这种?地步的,可能只有他和许罂了。

    这就叫做棋逢对手。

    反正他自己觉得挺厉害的!

    陆沥成眉梢轻挑,他年?少时对围棋研究颇深,阴阳变化中总是能参破人生?哲学,对五子棋也就停留在?知道规则的水平上了:“下得不多。”

    这正中陆辞下怀,他做梦都想找出一件他爸不擅长的事情出来。

    虽然五子棋不需要多少上手门槛,但仍然有一些套路和定式,他和许罂切磋这么多局,水平应该是凌驾于他爸这种?新手小白之上的。

    陆辞再度发出邀请:“应该知道规则吧?来一把?”

    陆沥成点了点头。

    王阿姨僵硬地站在?一侧,本来还准备想说什么,直觉告诉她,这是最后和陆氏父子说话的机会了。

    然而,她意识到自己被无视得彻彻底底,尴尬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阿姨从?未有一刻比此刻更深切地感受到,对于陆沥成、陆辞,甚至许罂来说,她们是完完全全的外人。

    也许,这才是她们一直以来排斥许罂的缘由。

    她们内心最深层的期许,其实是希望自己成为世界上和陆沥成、陆辞关系上最亲近的人,这会带给?她们极高的声?誉和精神满足。

    然而突然嫁进?陆氏的许罂却可能超越她们达到这一点……这给?她们带来了很强烈的敌意。

    目睹此情此景,连管家?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眼前的画面中,陆沥成和陆辞坐在?彼此对面,在?下五子棋,许罂则惬意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敷面膜……

    这两?个恨不能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老阿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充满违和感。

    等到两?位阿姨悻悻回了房间,许罂挂着蓝牙耳机,好像已经睡着,陆辞悄声?问?陆沥成:“爸,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看了么?”

    陆沥成低低嗯了声?,若有所思:“她们怎么去你学校了?”

    陆辞扯了扯嘴角:“那位女士经常来烦我,你看家?里两?位阿姨都考核了,她是不是也应该考核一下?”

    怕陆沥成没理解过来,陆辞再次直白地强调:“对,我是说那位叫苏琳的秘书。晚宴的照片风波,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礼服也是苏女士定制的吧?这一切,怕是有备而来。”

    他爸怎么能只是封停那些营销号,而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无动于衷呢?

    在?陆辞看来,那些营销号也不是空穴来风。

    谁会闲着无聊,冒着职业生?涯的风险去造他爸的谣?

    除非这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

    也不知道苏琳花了多少钱收买他们,只能说,她的闲钱真的很多。

    是不是身为他爸的秘书,工资太高了?

    这就让他更不爽了。

    陆沥成心中何尝没有起过怀疑。

    只是他信任林枫,查封那些营销号,他是喊林枫去做的。

    林枫有把柄被苏琳掌控,即使对苏琳的所作所为极为介怀,也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陆沥成。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为数不多的愧对于陆沥成的事情之一,让他这几天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他只希望苏琳能够继续蹦跶,直到把自己蹦跶到翻车为止,否则他的良心日?日?夜夜得不到安定。

    陆沥成也确实在?苏琳身上安插了个心眼。

    他去调查过那些营销号,发现背后的账号主体,都是一个叫做阎海阳的人。

    而阎海阳和苏琳恰恰是大?学校友。

    陆辞一个不注意,陆沥成又四子连珠了。

    陆辞:“……”

    陆沥成说好的下的不多,怎么他又输了?

    难道他爸所谓的新手小白,是在?诓他?

    但陆沥成怎么看怎么不像诓他的样子。

    他爸到底有多恐怖?

    “不如,你和她下试试看?”许罂刚刚一睁眼,就听见陆辞很主动地把她给?卖了,“我想看看,你们两?个谁更厉害。”

    许罂:……陆辞还真是不留余力地坑她。

    打击打击未成年?小孩就算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挑战陆沥成。

    许罂睡眼惺忪,声?线慵懒:“我不太会。”

    陆辞表示很不服气,什么意思,许罂成日?在?对局中碾压他,回头连挑战他爸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质疑道:“你不太会?你这连小孩儿都骗不到了。”

    许罂就这样被赶着鸭子硬上架。

    陆沥成视线扫过许罂刚睡醒还有些湿润的眼尾,心里无端有些闷。

    因?为他感受到了她身上对他的有意无意的抗拒和疏离。

    是的,不仅没有过去的热切,对他的态度更是浑不在?意甚至淡漠的。

    想起她过去因?为他可能承受的流言蜚语,陆沥成又觉得,就算她对他恶语相向?,也是他应得的。

    但他知道她不会。

    陆辞自觉地收拾好棋盘,在?校园里,他被前呼后拥,解放双手,在?陆沥成和许罂面前,他甘愿做一个打下手的角色。

    陆沥成做了个绅士的手势,许罂不得不执子先行:“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陆沥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因?为我过去对你的态度,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许罂眨了眨眼睛,陆沥成最近是越来越意识到这一点了。

    他以前连家?都不着,两?耳不闻商业以外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原主处在?一个怎样的舆论处境中呢?

    但对她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许罂对陆沥成道:“别人的嘴是堵不上的,你其实没有这个义务。”

    换言

    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原主选择协议婚姻,除了对金钱地位的向?往,更裹挟着对陆沥成的爱慕与私心。

    如果她不想承受这些,她完全可以无视长辈间的约定,主动选择离开。

    从?来没有谁规定她非要留在?陆宅不可。

    许罂虽然没有和原主一样的私心,但确实对豪门生?活充满向?往。

    人生?在?世寥寥几年?,该潇洒就潇洒。嫁入豪门是多难得的事情?比出道成为一线明星的概率还低。

    更何况,陆氏还是这个世界中绝无仅有的顶级豪门。

    既然有机会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她为什么要拒之门外?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她可以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更何况原主执意留在?豪门,对陆沥成死缠烂打,已经奠定了舆论基础。她这时候再离开陆宅,流言蜚语就会少吗?

    恐怕不会,只会伴随她一生?,如影随形。

    既然如此,她何不放平心态,在?豪门中及时行乐?

    是这A市最高档的小区不够漂亮,科技住宅不够便捷,还是金钱的气息不够好闻?

    如果不是因?为她看得很开,抽奖系统恐怕就不会把穿书作为奖励赠予她了。

    陆沥成见许罂一副无所畏惧的淡然态度,心中微微震动。

    开口时,语气却十?分郑重:“但我想这么做。”

    陆沥成给?王阿姨周阿姨的离开时间与酒店退房时间一致,中午十?二点。

    也就是说,在?中午十?二点前,她们必须从?陆宅离开。

    在?时钟秒针滴答滴答的催促下,两?位阿姨心情麻木地收拾着行李。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把无数的生?活用品搬到了陆宅。

    用的一些抗衰老护肤品,甚至比绝大?多数年?轻小姑娘用的更要丰富高档。

    陆氏给?她们的待遇一直都不差,是她们没有好好珍惜。

    临别之时,许罂和陆沥成甚至没有来和她们道别,只有管家?为她们草率地送行。

    王阿姨意识到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见到陆沥成了,心中未免多了一丝怆然。

    只有陆辞来客厅冰箱里取果茶的时候,撞见了她们搬着行李箱离开。

    王阿姨神色微微一动,欲言又止。

    陆辞目光扫过她们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淡漠道:“知足吧,这些年?我爸给?你们的薪酬,足够你们养老了。”

    王阿姨嗫喏道:“阿辞……”

    她们自然知道,这些年?积攒的积蓄供她们养老绰绰有余。

    只是,人的贪欲哪里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如果可以,她们多希望能在?陆宅待一辈子。

    陆辞更是早已经看清她们的秉性。永远不要觉得付出的善意一定会被善待,更有可能成为对方得寸进?尺的筹码:“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了。不过以后,应该也没什么见面机会了。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该惹她,你们和我爸只是雇佣关系,不是长辈晚辈的关系,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你们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管得太宽了。”

    陆辞说完,握着听装冰镇果茶,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王阿姨心中百感交集。

    她们怎么会忘记,最初到陆宅的时候,少年?对她们充满戒备,做出一份让他不排斥的美?食,是她们每日?睁眼后的最大?动力。

    当初招聘的时候,子女和父母生?活在?同一城市的、经常回家?探望父母的,都不在?陆沥成的考虑范围之内。

    是因?为她们的子女漂泊在?外,她们又是离异家?庭,独自在?家?不免孤独,陆沥成这才放弃了条件更好、能力更出色的应聘者,选择收留她们。

    除此之外,还因?为她们做的家?常菜,和陆夫人在?世时做出来的饭菜口感很像。

    但陆沥成少言寡语,心事大?都藏于心底,鲜少表达,从?未与她们提起这个缘由。

    后来,她们精进?厨艺,学习了很多西式的菜品,最初应聘时常做的菜肴,反倒日?渐消失在?了餐桌上。

    陆沥成给?的薪酬很高,大?幅度改变了她们的生?活,邻里间逐渐对她们投去羡慕的目光,她们的人生?也随之到达一个全新的高度。

    就是在?这种?情境下,她们的欲念开始膨胀。

    她们开始享受旁人的尊敬和羡艳,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们和陆辞、陆沥成的关系的基础上的。

    她们开始把这份关系,作为人生?最重要的价值核心、追求目标。

    渐渐地,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份感念的初心,也迷失在?外界的声?音之中,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

    王阿姨和周阿姨浑浑噩噩地回到居住的小巷,本不想和任何人打照面,却还是碰到了不少邻里。

    看着她们大?包小包的行李,他们纷纷诧异:“诶?你们怎么回来了?”

    王阿姨尴尬地笑笑:“这会儿陆宅放假呢。”

    邻居思维单纯,也没想那么多,信了王阿姨的话,笑笑道:“带这么多行李,应该是放长假吧。也好,你们好好休息休息。那位陆氏总裁对你们真好,真是想羡慕都羡慕不来。对了,楚家?那丫头国庆节要结婚了,她的婚礼你们去不去呀?”

    王阿姨闻言微微一愣。

    楚家?丫头楚南和她的儿子同在?S市上大?学,长相清秀,在?校期间成绩优秀,毕业后的工作也很稳定。

    楚南在?S市求学期间对她儿子一见钟情,但她却以婆婆的身份拒绝了她对她儿子的追求。

    原因?无他,她在?陆氏工作,身份地位显然高于常人,未来嫁给?她儿子的姑娘,更是有机会攀附陆氏。

    而楚南不过是她邻居的女儿,家?庭条件并不尽如人意。

    她拥有着一份尊贵的工作,决定着她儿子只能选择一个身份尊贵的女生?。

    因?此,王阿姨看不上楚南。

    她先前还担心楚南对自家?儿子死缠烂打,如今楚南早早定下婚事,岂不正好?

    否则邻里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令人尴尬。

    王阿姨故作惊讶道:“啊?这么快就结婚了?也是,女孩儿年?龄也不小了。她这次找的对象条件不错吧?”

    提起这个,邻居都很兴奋:“那是相当不错啊!那小伙儿自己在?S市开了一家?公司,现在?正准备上市呢!”

    即将?上市的公司的CEO……

    那确实比想去上市公司应聘都不一定能应聘的上的王阿姨的儿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王阿姨干笑道:“那不错哦。”

    心里却多少有些吃味。

    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被她拒绝过的女生?能找到多好的对象。

    也就是在?这时候,王阿姨猛然清醒。

    如今她离开了陆宅,她的儿子是不是也就无法凭借她的工作,找到一个家?境不错的儿媳了?

    她之前还妄想她儿子通过婚恋,解决S市户口。

    这样即使常年?不着家?,她也觉得值得。

    如此一来,她便更不能让旁人知道她已经离开陆氏了。

    至少得等她儿子在?S市找到对象再说。

    王阿姨在?心中打着这样的算盘,殊不知半天时间还没过,街道一侧的家?政中心,就挂出了一张巨大?的广告牌。

    之所以过了半天才挂出来,是因?为用这半天时间去制作广告牌了。

    那广告牌足够巨大?、醒目,在?街对面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看见。

    一瞬间,街坊四邻全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陆宅开始招聘了。

    而且招聘的不是其他岗位,恰恰是王阿姨和周阿姨原来的岗位。

    招聘理由写着:人员更替。

    本来外人也不了解陆氏有多少家?佣,甚至会以为,陆氏那么有钱,可能会请成群的家?佣。

    但事实上,陆宅虽大?,却只有陆辞和陆沥成在?这里生?活。陆氏的其他亲戚都鲜少造访,一直以来,都只请了两?位阿姨。

    当然,能把这个内情抖出去的,自然不是陆辞和陆沥成。父子俩都是寡言的性格,哪里会像长舌妇一样到处告诉别人自己家?的家?长里短。

    恰恰是王阿姨和周阿姨自己以炫耀的口吻说出去的。

    物以稀为贵,人也是这个道理。如果陆宅有成群的家?佣,又如何突出她们身份的特殊?

    恰恰因?为只有两?个人,她们成为了那稀有的万分之二。

    邻居看了看那张广告牌,又看了看她们的行李箱,哪怕再单纯迟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人员更替……你们不是来休假的,你们是被辞退了吧。”

    王阿姨和周阿姨行李箱都险些脱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就算以陆沥成的性情和繁忙程度,只会把她们低调辞退,不会四处张扬,但想去陆宅工作的人如过江之卿,他们得知陆宅招聘的消息,一定会传得满世界都是。

    这一天,是她们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周一清晨,许罂照例起了个大?早。

    招聘信息放了出去,但真正的招聘工作还没有展开,新的阿姨还没有上任。

    陆辞打量着清净空旷的客厅,倍感满意:“今天早上我总算没有任务了。”

    许罂见陆辞还在?打哈欠,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起这么早:“你要不再去睡一会儿。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昨晚又打游戏去了?”

    陆辞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我太强了,一直连胜,要是停下来都对不起这游戏的匹配机制。”

    许罂无语道:“你哪天去找你爸1V1,你就会发现你不过如此。”

    陆辞深表不认同:“我爸不是和你下了半天才赢你?他也没这么厉害吧?他在?正事上厉害就算了,要是在?打游戏上再厉害,还要不要给?其他人活路了?”

    许罂陈述事实:“你爸的存在?,就是让其他人无路可走。”

    陆辞不得不承认,听许罂夸他爸,虽然他心里很不服气,但总体算得上愉悦。

    许罂和陆沥成关系融洽一分,他的心情就会更好一分。

    “你起这么早,是要给?江淮做早餐?反正今天也没人占着厨房了,不如你做好再带过去呗。”

    陆辞就差没把他也是个没早餐吃的美?强惨写在?脸上了。

    许罂默然无语,对于陆辞来说,找个米其林烘焙大?厨上门又是多大?点事?

    但既然他开口了,她也没有再拒绝。

    如果能够多做几个人的份量,更有利于她的发挥,可以避免食材浪费。

    得到肯定的回答,陆辞心情又有些飘飘然了。

    至少他吃到的是新鲜出炉的,江淮吃到的是带了一路以后变凉的。

    这么一对比,陆辞颇感满足。

    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许罂总觉得耳边少了点什么。

    思来想去,原来是江淮清朗的少年?音。

    许罂不由问?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围观她做早餐的陆辞:“我在?江淮公寓做早餐的时候,他会朗读课文,给?早餐注入诗意的灵魂。你怎么从?不晨读?”

    陆辞表示很无辜,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不知道怎么帮,许罂的手艺那么惊艳,他要是插手毁了怎么办?

    如果晨读也算一种?帮忙的话,他读。

    “我也可以晨读啊。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许罂就猜到陆辞念不出什么冷门诗句:“……打住。”

    陆辞改口念道:“我还会别的。床头明月光……”

    许罂:“是床前明月光。”

    陆辞:“……”

    许罂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你就不能拿本课本出来念吗?”

    陆辞实话实说:“课本没带回家?。”

    许罂:“……”

    她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陆沥成昨晚工作至夜深,起床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但他起得并不算很晚。

    管家?解释道:“陆太太和少爷都已经出门了……这是太太做的早餐。”

    陆沥成诧然地挑了挑眉。

    这么早,他们一起去哪儿了?

    而且不约而同地没有和他打招呼。

    许罂今天早上做的是蔓越莓司康。

    陆沥成洗漱过后,修长的指尖拾起一块,放在?唇齿间品尝。

    一向?不喜甜的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吃甜食了。

    沈辛沫的生?日?宴刚刚结束,清晨的校园里,她依然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今天沈辛沫是不是不准备来学校了?听说她生?日?去的人特别少,我朋友去了,连个熟悉的校友都找不着,可尴尬了。”

    “以沈辛沫现在?的风评,会不会对她们家?族企业造成影响啊?”

    “多多少少会有吧,但应该也不会很多……”

    他们前脚还在?揣测和讨论,后脚手机APP上就弹出了自动推送的新闻。

    刚看到新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没有。

    “我的天,这是发生?了什么,陆氏和沈氏全方面解除合作?”

    外界都在?猜测沈氏和陆氏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唯有A中人对沈辛沫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陆氏甚至赔付了很大?一笔违约金……下这样的血本只因?为沈辛沫造谣了辞哥后妈?我怎么嗑出了一丝宠妻护妻的味道!”

    “你是说陆氏和沈氏撕破脸只是为了辞哥后妈?真的假的?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陆氏资本多浑厚,会差这一点?而好的声?誉千金不换。如果沈辛沫造谣的是陆辞,你还会觉得陆总小题大?做吗?”

    ……

    沈父捂着心脏,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厥过去。

    那些说许罂不受宠的谣言,多半都是从?一些充满嫉妒心的豪门太太口中传出去的。

    他实在?搞不明白,是她们觉得自己丈夫比不上陆沥成还是怎样,为什么会希望其他人婚姻不幸?许罂的婚姻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更离谱的是,难道他的妻子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看来,陆沥成哪里是不待见他的妻子,分明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因?为沈母和沈辛沫,他吃了彻头彻尾的大?亏。

    沈父想,也不怪他重男轻女,果然女人是办不成事情的……

    同样是这天清晨,全校瞩目的晨会,七班终于迎来了一班的当众道歉。

    一班人谁都不愿意上台,最后只能通过票选,推了怂恿他们去陷害七班的罪魁祸首熊鑫远上去。

    熊鑫远却硬生?生?把这歉道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我代?表一班,正式向?七班道歉,去年?我们确实通过一些手段取得了第一。今年?,我们把第一还给?你们。”

    七班听得无人不气,肺都快气炸了。

    一些手段,也没说是不光彩的手段;还给?你们,说的是他们拱手相让的一样。

    不能因?为他们是天之骄子的一班,就可以这样草率没有诚意地、文过饰非地道歉吧?

    “一班到底要脸不要脸,我们要的道歉是这种?道歉吗?”

    “有没有人发个声?,这道歉要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在?梦里都会被气醒。”

    “我去说。”陆辞出声?道。

    陆辞的声?线就如同定心剂,七班被陆辞一贯带来的安全感笼罩着,起哄道:“辞哥最帅,辞哥赛高!”

    陆辞正要出声?,人群中另一道清冽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响起:“具体是做了什么,你讲清楚。”

    陆辞和七班人集体一诧,后知后觉意识到,发声?的人是一班的江淮。

    熊鑫远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的发言都能被打断,而且是被自己班上的、他最讨厌的江淮打断,面容都有几分扭曲:“我这演讲稿已经写好了。”

    江淮眯了眯漆黑的眸子:“陈述事实不难吧?你要是不说,待会儿话筒给?我,我说。”

    一班已经有人为江淮的举措感到不满:“江淮,你到底是一班的还是七班的?”

    江淮态度坚决:“这和班级没有关系,我只认是非对错。”

    江淮身为万年?年?级第一,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明真相的群众也开始好奇起完整的真相。

    熊鑫远难以启齿,江淮便把去年?跑道的事故、今年?篮球赛的事故、熊鑫远蓄意陷害陆辞受伤等事由,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话音落地,全校哗然。

    他们不敢想象,这竟然是天之骄子的一班做出的事情。

    如今看来,单单是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如果道德

    败坏,就算考上最高等学府,也难以把学识用在?正途上。

    站在?教师组中的一班班主任顿时觉得十?分难堪。

    每次考试中,一班平均分遥遥领先,对班级堪比军事化、毫无人情味的管理,带给?了她傲人的薪资绩效,更让她收获了模范教师的美?名。

    如今她的学生?做出这种?事情,让她颜面何在??

    诚然,校友中也有看江淮不顺眼的——江淮成绩好、长得好、出身不好,俘获了不少女生?的芳心。

    当自己喜欢的女生?也在?夸赞江淮,便有普通又自信的男生?坐不住了:“江淮不也是一班人吗?他当时为什么不阻拦?事后才在?这里道貌岸然?”

    陆辞在?人群中听到这样的议论,不由锁了锁眉心。

    这明明不是他的预期,一班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但他也不想让江淮承受地图炮的言语攻击。如果不是因?为江淮,七班甚至难以拿下赌约的胜利。

    而江淮述说了一切,唯独没有述说他曾替他受了伤。他之所以没有在?现场阻拦,是因?为他当时在?医务室里。

    好在?陆辞在?七班、乃至于在?A中,都是有一定威望的。

    “有件事我要和大?家?说一下。”晨会后、上课前的短暂课间,陆辞用一句话让班级安静下来。

    林靳言和徐翀直接狗腿地递上课本卷成的话筒:“辞哥请发言。”

    “江淮受伤是因?为我,我希望你们能给?江淮道谢。”陆辞用寥寥几句话,简述了当时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是七班人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

    “原来是这样,江神和其他一班人太不一样了。”

    “今天早上我看见辞哥和江神并肩走进?校园,还以为是时间太早,我没睡醒,看错了。如果没记错,他们以前应该不熟悉吧?也许是因?为这个理由,江淮才认识辞哥后妈的。”

    “辞哥请放心,这谢我们都是必须道的。”

    他们七班,那可是有风骨的七班。

    第一节 数学课上,陆辞却在?思索另一个问?题。

    如果七班人集体去一班找江淮道谢,江淮又会被熊鑫远之流排挤。他们高傲的一班人,见不得他人被众星捧月。

    不如直接把江淮喊到七班来。

    陆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A中知名度太高,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群躁动。最后,是体委柏嘉瑞代?替他把江淮喊了过来。

    江淮并不知晓内情,一头雾水地走进?七班,瞬间受到了全班的热情簇拥。声?势之浩大?,震动了把隔壁好几个班。

    七班人也没什么可以给?江淮的,往他怀里塞的最多的就是进?口小零食。

    七班欢脱融洽的班风和一班时刻紧绷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江淮一时间竟难以适应这样的热情。

    他捧着满怀的小零食,皱了皱眉,低声?问?陆辞:“搞什么?”

    陆辞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感谢你。”

    江淮这辈子也不如这段时日?感受的善意多,一时有些无言:“以后不要这样了。”

    陆辞却道:“你还想有下一次?门都没有。”

    江淮不想和他纠结这个话题,转口通知道:“那说点别的,你的全家?福,被贴在?校门口了。”

    陆辞:“……”

    A中确实算得上低调,没有大?张旗鼓地请新闻媒体报道。

    但对外低调,对内就没有必要低调了。

    摆上宣传栏的那位校领导恨不能让每一个踏足A中校园的人知道,那位新闻媒体都很难捕捉到行踪的商界巨擘陆沥成,在?他们举办家?长校运会的时候,亲自莅临A中了。

    家?长校运会,多么伟大?的策划。

    A中,多么神圣的校园。

    不出两?个课间,已经有不少学生?不远万里从?教学楼跑到校园门口,欣赏陆沥成、陆辞、许罂站在?颁奖台上的合照。

    学校书记听后却是震怒了:“胡闹这不是!你们难道没有听过关于陆总婚姻的传闻,他和陆辞后妈关系不见得很好,你们这样贴在?门口,当事人不乐意怎么办?”

    校领导万脸懵逼,运动会上,他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呀。

    但想想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了。

    “那,我去摘下来?”

    校领导快马加鞭赶到校门口,迎面撞上的却是江淮和陆辞。

    陆辞作为当事人,脸上没有半分恼怒,而是气定闲神地举起手机,把挂着他全家?福的宣传栏拍了下来,转手发给?了陆沥成。

    校领导受宠若惊。这是不是不用摘了?当事人的心情好像很愉悦啊!

    荆采采简直要气死了。

    她一心想跟顾洵爷爷套近乎,过了这么些天,顾洵爷爷依旧只对许罂念念不忘。

    许罂当时不就是帮他解了一个残局?至于惦记这么多天吗?

    荆采采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自认为棋艺精湛,也参透不了上次的残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她能和顾洵爷爷下一局,展现一下自己高超的棋技,顾洵爷爷是不是就能对她刮目相看了?

    于是,荆采采近日?在?家?中恶补棋艺,还专门请来拿过大?奖的棋手亲自给?她指导。

    何白曼每次都是大?话说在?前头,然后连番翻车,她肯定不会像她那样。

    收拾许罂,还是得她亲自上阵。

    这天一大?早,荆采采请来造型师,给?她做了发型,化了一个完美?的妆,是非常讨长辈喜欢的那种?乖巧的妆容。

    相比许罂美?得惊艳,她相信这个妆容更能博得顾洵爷爷欢心。

    果不其然,顾洵爷爷照例在?湖边下棋。

    荆采采摆上比她平时自拍时更精致的笑容:“爷爷好。”

    顾洵爷爷下棋下得正专注,别墅区占地面积大?,这一块儿又没什么人前来,基本不会有人打扰他。

    所以每次被打扰,顾洵爷爷心中都会带着一丝期许,他希望来的人是许罂。

    现实却教他屡屡失望。

    人和人之间有磁场,他和荆采采的磁场并不是很合。

    眼前的女生?妆容素净,心思却不素净。

    荆采采弯着笑眼道:“我能和您切磋一下棋艺吗?想必一定能有所进?益。”

    荆采采这边还没有等到顾洵爷爷的答复,不偏不倚,一道身影正好朝他们走来。

    看清来人,荆采采笑容一僵。

    许罂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来?

    这么多天都没有看见她,她身上是装了什么雷达?

    和荆采采烦闷的心情截然不同,顾洵爷爷的喜悦溢于言表。

    自从?那天见过许罂,他就一直期待着和她再次见面。

    无论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还是阴雨连绵的潮湿天气,他都雷打不动地坐在?湖边。

    为的就是能再次遇见许罂。

    只可惜荆采采说自己和许罂并不相熟,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不然他说不定不用等这么长时间。

    “小姑娘可把我给?盼来了,来来来,我们下一局?”

    许罂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只是审核应聘简历审核得累了,出来散一圈步,而且她本来就挺喜欢下棋。

    看着荆采采气得乱飞的五官,她觉得她下这一局好像也不错。

    荆采采就这样看着许罂坐在?了顾洵爷爷的对面,她梦寐以求的位置上。

    从?开局开始,她就在?心里默默期许,许罂不仅要输,还要输得狼狈些才好!

    许罂不过二十?多岁,而顾洵爷爷都七十?多岁了。

    她特意上网查过,他年?轻时还是围棋协会的名誉会长。

    许罂上次多半是歪打正着解出了残局,真正碰上顾洵爷爷这样的围棋大?师,她不信她能有半分胜算。

    就连她找顾洵爷爷下棋,都没想着能赢,只想着不要输得太惨烈就好。

    然而在?接下来的对局中,许罂狼狈的情形是一点没看到,这一局可谓不分伯仲。

    荆采采逐渐瞪圆了双眼。

    她精心化了这个淡妆,许罂什么妆容都没有,坐在?那儿专注对弈的气质,竟然比她更胜一筹。

    明明是一张精致惊艳的脸,怎么就透出一股清丽出尘的气质来?

    妖精也不带这样开挂的。

    荆采采嫉妒得牙

    齿都酸了。

    就在?这时候,顾洵爷爷握着黑棋棋子的手竟蓦地一抖,声?线里却带着淡淡欢愉:“我输了。”

    即使是他执黑先行,依旧没能下赢许罂。

    荆采采再开口想向?顾洵爷爷讨教时,顾洵爷爷却道:“你和这位姑娘下吧,相信一定能学得更多。”

    这局棋的惨烈程度也就无需赘言了。

    许罂几乎将?她虐杀。

    荆采采精心筹备过后非但没有展现自己的棋技,反而颜面扫地。

    回家?后她忍无可忍,给?她爸打了个电话:“爸,帮我要一下顾洵的联系方式?”

    荆父平素里最宠女儿,对她的要求照单全收:“怎么?你又看上顾影帝了?”

    荆采采说道:“当然不是看上他,我也不配,他粉丝那么多,不得杀了我?是有些其他事情找他。”

    荆父不赞同道:“胡说,我女儿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不出一会儿,荆父就通过传媒圈子的人脉打探到了顾洵的私人号码。

    荆采采一个电话拨过去,开门见山:“顾影帝您好,我是住在?您同小区的荆采采。上次T&R时尚晚宴中,我们见过面的。”

    电话那端,男声?磁性好听:“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如果要合作,可以直接联系我的经纪人。”

    荆采采添油加醋,把顾洵爷爷期盼许罂到来,换成许罂对顾洵爷爷死缠烂打、想借此和顾洵搭线的剧本。

    顾洵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最厌恶外人对他家?人的打搅,哪怕是他的粉丝也不行:“那个女孩儿是谁?”

    荆采采正中下怀地介绍说:“许罂,嫁进?陆氏但没有得到陆氏正眼的陆沥成的妻子。”

    顾洵神色变得十?分冷峻。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很多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是那个性格不讨喜、因?为喜欢他所以非要占有他,甚至伤害他的朋友和亲人的校友,当时的许家?小姐。

    记得有一次,原主为了得到和他共进?晚餐的机会,竟然把原本和他约饭的朋友骗去了其他地方,偷走了他朋友的手机,顶替他的朋友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整个计划周密得严丝合缝,最后害得他的朋友在?无人之地等了他整整一晚。

    那些追求的拙劣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洵面对他爷爷对他婚姻的催促,他一向?不予理睬,但现在?他觉得,他必须去和许罂会面了。

    他不能放任这个充满心机的女人去打扰他的爷爷,更不能让她伤害到他的至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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