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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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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医院,四层的高级特护病房区。

    除去情况最凶险的第一晚外,接下来的几天,陆家三兄弟轮流着守在了病房。

    先是陆元峯,再到陆元宏,第四个晚上,轮到陆元晟重新回到医院。

    送来医院及时,溶栓的效果还算不错,几天下来,父亲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正常进食。

    傍晚时分,陆元晟来到医院,和陆元宏交接。管家从楼下取上来营养师做好的晚餐,将食盒在父亲床上的小桌和一旁的茶几上铺开。

    十多个食盒,品类丰盛,量也都不小,其中还有不少父亲此时不适合食用看起来稍显油腻的菜品。

    不像是他和父亲两个人的晚餐。

    陆元晟眉心微蹙。

    果然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袁姣姣和父亲袁英叡亲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走了进来。

    “爸......”陆元晟下意识的看向父亲,随即冲袁英叡点头问好,“袁叔叔好。”

    见到袁英叡,陆致远的脸上堆满笑意。

    “老袁来了啊,姣姣也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晚餐刚刚送来。”他在一旁护工的搀扶下起身,靠在了床头。

    “陆伯伯好。”袁姣姣快速瞥了一眼陆元晟,转过头去笑着和陆致远打招呼。

    一番客套过后,袁家父女和陆元晟互相谦让着在茶几边坐下。袁英叡询问了几句病情,嘱咐陆致远要注意身体。

    “孩子们也长大了,公司的事你也别太操心了。三个儿子呢不是?你可比我好命多了。”

    “爸!您这是怪我不接手公司,非要去娱乐圈么?”袁姣姣撒娇般的嗔怪道。

    “哪有。”袁英叡笑着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看坐在茶几对面的陆元晟,“你啊,反正对公司的事情也一向一窍不通,留在公司也是给我添乱。以后啊,我们袁氏就要拜托小陆多费心了啊!”

    “哪里哪里,是我家这小子要请姣姣多担待才对。”陆致远满脸笑容的回应着,丝毫没有顾忌到一旁脸色明显僵硬的陆元晟,和一脸不自然、反反复复看向父亲试图阻止对方说下去的袁姣姣。

    “爸。”看了一眼袁姣姣,陆元晟放下手中的筷子。

    像是猜到他要说些什么,陆致远狠狠瞪他一眼,冲着袁英叡开口打岔过去。

    “老袁啊,我发现咱们是真的老了,这身体不注意不行了!等我从医院出来了,咱约场高尔夫啊?”

    袁英叡立马接茬儿:“是啊,是得注意了。就前两天,我在那个衣柜里找东西,一个没注意,腰就有点闪着了,在家歇了好几天呢。你这回出院,也得歇上好一阵了吧?约球咱不着急啊,等你恢复好了再说。反正咱两家都这关系了,以后见面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

    “爸!”听他这么说,袁姣姣也忍不住出言打断。

    碍于父亲的病势,陆元晟方才想要澄清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刚开口便被父亲阻拦。

    然而袁姣姣这次却比他要果断得多。

    “爸,我和元晟哥哥是认真的商量好要解除婚约了,您能不能不要总觉得我俩是在闹别扭。”她说罢,郑重的看向病床上的陆父,“陆伯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在您生病的时候提起这件事的,实在是我和元晟哥哥不能再继续假装下去了。您放心,即便是我和元晟哥哥之间解除了婚约,我们也还是朋友,路耀集团和袁氏集团之间的合作也会正常推进下去,不会影响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的。是吧,元晟哥哥?”

    袁姣姣说完,转头看向茶几对面的陆元晟。

    然而男人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再一次被父亲开口压了下去。

    “姣姣,我们家元晟年轻气盛,要是说话做事有哪里不周全,惹你不高兴了,你也稍微担待着点,你跟陆伯伯说,我替你教训他去。但姣姣啊,解除婚约是大事,这样的话咱们可不能随便提呀,是吧老袁?”

    “是啊,老袁啊,对不起啊,孩子不懂事,怎么在过来探病还提这个。你别介意啊,我回去肯定好好说她。”袁英叡面带歉意。

    陆元晟瞧了父亲一眼,深吸一口气,面冲袁英叡:“袁叔叔,解除婚约的事情,确实是我和姣姣商量过后的结果。是我不好,这样一来二去也影响了姣姣的事业。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们打算和姣姣的经纪公司那边也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公布,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陆元晟!”陆致远气得横眉立目,拳头用力的砸向床面,“你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老袁,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带姣姣回去吧。”

    “爸,今天大家都在,您就允许我和姣姣把事情说开吧。”

    陆元晟走到病床边,直视着父亲。他担心父亲的身体,却也不想再一错再错下去。

    陆致远气得脸色发白,攒足了力气,出其不意的从床上站起身来,一脚踹到陆元晟的身上。

    他还在病中,这一踹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身体尚没有完全恢复,医生叮嘱一周之内不要下床活动。陆元晟心里一急,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想要将人扶回床上躺下。陆致远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却倔强的避开他的搀扶。

    一旁的袁英叡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人扶稳。

    “老陆啊,你消消气啊,消消气。这样,孩子们的事情咱之后再聊,不急,等你恢复好了再说。”他嘴里念叨着,将陆致远扶回病床上躺下后,顺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袁英叡带着袁姣姣离开病房,医生匆匆过来检查了陆致远身上带着的各种仪器,和仪器上展示的各项指标。

    “家属,咱们要注意一下,不要做容易引起病人情绪激动的事情哈。”在确认各项指标并无大碍后,值班医生看着陆元晟叮嘱道。

    男人垂头应了一声,将医生送至门口,然后重新回到床边。

    “你别在我面前站着,要站就站到一边去,没想明白就一直站着。”陆致远呼吸急促,闭上眼睛不再看面前的小儿子,冲他指了指远处墙角的位置。

    陆元晟没说话,沉默的站到一旁。

    病房里寂静了整晚。

    陆致远从一开始的生气愤怒,到后来阖目休息,时不时的睁开眼瞧陆元晟一眼。

    凌晨时分,护工关掉房间里的顶灯,在一旁睡下。陆致远也平复情绪后缓缓睡去,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睁开双眼的瞬间,他注意到依旧站在角落里的儿子。

    陆元晟侧身面对着窗外站立,脊背挺得笔直,视线停留在窗外的远方出神。

    “想了一夜,想清楚了么?”年迈的董事长嗓音沙哑。

    护工适时的递上杯插着吸管的温水过去。

    陆元晟身体微僵,慢慢转身过来,面对着病床上的父亲。

    “想好了,就去和姣姣还有你袁叔叔认个错,解除婚约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陆致远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子说道。

    陆元晟抿了抿唇,声音低哑,却异常坚定:“想好了。对不起,爸,我还是会和袁姣姣解除婚约。”

    陆致远皱紧眉头,闭了闭眼睛。

    半晌,他再次出声。

    “如果你执意如此——就不要再待在路耀集团了。”

    “路耀集团不需要没有了袁氏集团作为后盾的你,我也不需要你这样一个儿女情长、不为集团考虑的接班人。”

    陆致远语调决绝,下了最后通牒。

    是从此将陆元晟在路耀集团除名,也是从此不再把陆元晟当作陆家的一份子。

    退到一旁的护工惊讶的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僵持着的父子。

    然而陆元晟只是面色平静的垂下头去。

    “好,我会主动离开路耀集团。”

    “也不要再踏进陆家的大门!”陆致远额角青筋骤起,瞪着他道。

    如果这样能让父亲满意的话......

    陆元晟再一次选择顺从:“好。我......我会回美国去,不会再回来。”

    柴海之前一直都是住在斯顿的员工宿舍,至于离职后的联系地址,酒店也不清楚。

    不过孙天睿确实很快打听到了他人来到斯顿工作的年份,刚刚好是乔亦璟搬来斯顿长租顶层套房的那年。

    再次见到柴海,已经是将近一周之后。

    孙天睿让酒店帮忙以对方在宿舍落下东西为由,借口要将东西寄回、要来柴海的地址。然而柴海只是回复他不用了,甚至没有问到底落下的是什么东西。

    最后之所以能见到柴海,还是因为医院主动将电话打到了乔亦璟的手机上。

    “乔先生,请问您现在方便么?”

    陌生的座机号码,本想要挂断的乔亦璟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您说。”他捏紧手机。

    “我们是市中心医院,请问您认识王海先生么?我们这里是重症监护室,王海先生的状况现在不太好,您是他在医院资料里填的紧急联系人。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么?”

    拦不到可以收现金的出租车,乔亦璟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市中心医院。

    柴海住在住院楼三层的危重症区,ICU有固定的探视时间,病房区的栏杆外,站满了等待进病房探视的病患家属。

    乔亦璟气喘吁吁的跑到护士站,给对方看自己收到的医院的来电记录。护士长在登记簿上查询了一下,找他要来身份证核对信息,之后便把人带到了门口排队。

    “在这里稍等一下,六点开始进人,每次进两组人,每组十分钟,按顺序进重症监护室。”

    夕阳透过窗户玻璃洒进楼道,乔亦璟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不堪的站在人头涌动、拥挤不堪的队伍中。从接到电话起的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所有举动全都只是出于本能。

    排在他前面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男孩,和他的父亲。男人应该也只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人住院,头发几乎白了大半。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呀?”

    小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小心翼翼的拽了拽父亲暗色T恤的衣角。

    “快了。”男人俯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从手里拎着的布袋里掏出来一本蓝色封面的童话书,“小宇乖,我们先自己看一会儿书好么?看完我们就可以进去见妈妈了。”

    “好。”小男孩听话的点点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爸爸,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接妈妈回家呀?每次来看妈妈,都只能待一小会儿。我想带妈妈回家!”

    这一次,乔亦璟清晰的看到,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他垂下来滑到儿子后颈处的手掌微微颤抖,吐字艰难的回答着儿子的提问。

    “很......很快就可以了。”

    家属们两组两组的进入病房区,又两组两组的红着眼出来。

    终于轮到乔亦璟进去时,窗边透进来的夕阳已经是即将消亡的深红色。

    他是和方才排在前面的父子俩一同进入ICU病房区的,三个人登记过后跟在了护士身后,安静的走过一段灯光昏暗的走廊。

    护士依次将父子俩和他带去了不同的病房里,乔亦璟踏进病房,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寻找的柴海。

    男人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的仪器,口鼻处还带着呼吸机的面罩。

    柴海是醒着的。

    刚刚经历完一轮的抢救,他的脸苍白水肿,眼窝深陷。但在看到乔亦璟的那一刻,他的眼眸中还是出现了一丝神采。

    “小......璟......”

    他张了张嘴,轻声唤乔亦璟的名字。

    鼻腔里泛起酸意,乔亦璟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在床边坐下。

    “柴叔。”

    怎么只是一周的时间没见,柴海的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小璟......别难过......”

    大概是因为带着口鼻面罩,柴海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乔亦璟眼尾泛红,凑近俯身过去,努力听清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

    “我可能要不行了......但有些话,我思来想去,还是要说给你听......”呼吸面罩上盈满雾气,柴海的眼角也逐渐湿润。

    “柴叔,您说,我听着呢。”乔亦璟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握住对方干枯瘦弱的手背。

    “我想尽方法阻止你去见翟高阳......可你就是不听劝。小璟,听柴叔的,换个城市生活,咱们不再去跟他较劲了,好不好?”透明的液体从柴海的眼角缓缓淌下。

    乔亦璟对视着他的双眼:“我可以知道原因么?”

    “我抽屉里的随身用品包里,拉链格有只录音笔,你拿出来。”柴海重重的喘了两口气,压低声音道,“小心收着,拿回去一个人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个。”

    乔亦璟微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头柜的抽屉。他迟疑着拉开抽屉,从柴海口中的位置,果然找到一只形状小巧的录音笔。

    录音笔像是放置了很久,银色的漆身点点斑驳。

    柴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当年你父母乘坐的直升机发生事故,不是意外。小璟,柴叔没有能耐,找不到他作恶的直接证据,只录到了他的动机......但我确定,那件事一定就是他做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逐字逐句的在乔亦璟的脑中炸开。

    男人攥紧手中的录音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柴叔,您是说......翟高阳?”

    “是。”柴海抬了抬手,像是想要握住他的手安慰,但手指却终是因为无力而垂下,跌回床面,“他太狠了,当时又已经和路耀集团的陆致远勾结在了一起......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隐姓埋名,在背后默默守着你。小璟......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你父母人已经不在了,乔家只剩下你了。你不要......做没把握的傻事,好么?答应柴叔。”

    “柴叔......”乔亦璟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勾了勾唇角,笑容里浸满苦意,“他已经在对付我了,我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对付你,只是想让你不再靠近他的女儿......”柴海的呼吸逐渐变得费力,一旁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微弱的示警声,“他不知道你有这个。你只要离开A城......就好了......”

    “那您又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乔亦璟看着他,双眼通红,握紧拳,指甲用力嵌入掌心,“我父母是被翟高阳害死的,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可能放任不管。您还是希望看到我找到证据,将翟高阳绳之以法的,对不对?”

    心电监护仪的响声愈发急促刺耳,病床上的柴海目不转睛的看着床前的青年,沉默半晌,露出一抹平淡慈祥的笑意。

    “小璟......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鱼贯而入,将乔亦璟推到一旁。

    重症监护室内忽然变得无比嘈杂,各种仪器刺耳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抢救的医生大喊着什么,将除颤仪推在柴海瘦得皮包骨头的胸口。

    “除颤第一次,充电两百焦!”

    “家属麻烦去外面等好么?来,您跟我来这边。”

    “Clear。”

    “肾上腺素一毫克!”

    “第二次。”

    “除颤第二次,充电两百焦!”

    “Clear。”

    “除颤第三次准备,充电两百焦——”

    ......

    乔亦璟被拉到ICU病房的门外,透过大片的玻璃窗,远远望着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的柴海。

    他几乎看不清柴海瘦弱的身体。

    四周好似忽然被墨色的浓雾笼罩,他看不清医生护士的脸,也逐渐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声,连续不断,愈演愈烈。

    鼻腔里充斥着的尽是医院消毒水独有的刺鼻味道,他有些站立不稳,终于还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俯身干呕起来。

    朦胧中似乎有医生走到他面前,嘴巴一开一合对他说着些什么。

    有护士凑上前来伸手将他扶起,也对着他露出像极了同情的表情。

    暗色的雾气像梦魇般的将他紧紧困住,乔亦璟用力呼吸,还是没能将雾气驱散,身体却被更加尖锐的疼痛所侵袭。

    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医生从柴海的病床边离开,他们手里拿着病历簿,一一从他身旁经过。最后经过的医生冲他微微欠身,大概是鞠了个躬。

    为什么要和他鞠躬呢......

    难道不是应该有人走过来,告诉他抢救成功了,他可以重新进去再看一看柴叔......

    或者怎么没有护士过来驱赶他,告诉他探视时间已经结束,病人需要休息,让他明天再过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从他的身边经过,却像是看不到他一般的将他忽略。排到进来探视的病患家属也从走廊里路过,同样没有一个人停留。

    耳鸣声仿佛驻扎在了他的脑袋里,右侧的太阳穴泛起熟悉的跳疼,他用力按住头顶,疼痛却愈发剧烈。

    疼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乔亦璟将那只录音笔抵在胸口,蜷缩着倒在墙角。眼泪顺着脸颊成串的滴下,很快将胸前的布料浸湿。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在世上再无牵挂,于是荒诞度日。可时至今日,他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一直被人爱着。

    他像是被丢弃在了空无一人的海面,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光亮,只剩下汹涌的海浪声将他淹没。

    他大声呼救,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到。他听到自己的心脏不规则的跳动,一下一下,几乎要震破耳膜。

    出于本能的,他掏出手机,拨下陆元晟的号码。

    求求你,接电话......

    像是听到了他的哀求,电话里的滴滴声很快被打断,熟悉的声音传出听筒。

    “元晟......你在哪里......”

    乔亦璟声音颤抖,他抱紧听筒,仔细透过耳鸣声分辨对方的声音。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陆元晟的声音显得模糊而遥远。

    乔亦璟眨了眨眼睛,有些听不懂对方的拒绝。

    “元晟......”

    他用力呼喊对方的姓名,听到的却是听筒里嘈杂的背景音。

    是和方才重症监护室里相似的人来人往。

    尽管尖锐的耳鸣声堆叠,乔亦璟还是听出了电话那边,广播里冰冷的女声。

    “前往洛杉矶AA170航班的旅客,现在可以前往登机口登机。”

    “陆元晟你在哪里!”

    怔愣一秒后,乔亦璟嘶吼出声,声嘶力竭。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陆元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调平淡,“我要离开了。”

    电话挂断后的滴滴声,和脑海中尖锐的耳鸣声最终混杂在了一起。

    男人痛得没有力气攥住耳边的手机,放任它从掌心滑落,重重的跌在地上。

    仿佛被海水没过鼻腔,他被咸涩的海水呛得喘咳起来。

    他像是在寂静无声的暗色海面,偶然发现了一座漂浮着的小岛。他在海里费力的游动,努力靠近小岛的边缘。他以为自己游到了岸上,可当他真的用手触碰到小岛的边缘,那岛屿却在刹那间沉没,化作泡沫般的虚影。

    他也曾短暂的拥有过光明,可那光明转瞬即逝,终是成为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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