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宫殿中的华丽程度就不赘述了。
总而言之就是有钱到,阮晓云用鞋子踩在地上的时候都心下惴惴不安,深怕自己踩坏了一点就赔不起了。
没过多时,她就被安排在一个地方住下。
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古代建筑的阮晓云也看不明白这里是属于主殿还是偏殿,只知道说是和魔尊大人的住所挨得很近,反正每个地方在她看起来都是又大又贵就是了。
但是在安排好阮晓云之后,刑白澈也没有走,很自然地,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坐下了。
阮晓云:“……”
哦,不对,这里好像就是他家……
阮晓云战战兢兢地在他旁边坐下,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严格说起来,这里算是魔修的大本营吧?
自己算是被魔尊带进来的,还好说一些。
但是沐承葵和霍无忧他们要怎么进来呢?
会不会在宫门口就被人当场击毙了……
然后,刑白澈就像是明白她的所想一样,很快命人叫来了甄向阳。
结果,甄向阳到来之后——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白白嫩嫩,青葱可爱的纤细美人,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白净清瘦,完全不是阮晓云印象中上次来丹凤岛的那位刀疤脸猛虎壮汉。
要不是背后还是那一把上次所见的玄色无锋重剑,阮晓云都要怀疑这是同名同姓了。
阮晓云:“……”
帅哥你谁?
阮晓云一头雾水,但是刑白澈却明白过来了,这不是现在的甄向阳,这是几十年前的甄向阳。
应该是因为这个历练卷轴是在几十年前制作的,所以是根据当时制作者脑海中的人事物构建。
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和阮晓云明说,只能忽略掉这点细节,对甄向阳吩咐道:“如有和这位姑娘戴同款戒指的人在城中出没,带来见本尊。”
甄向阳快速地扫了一眼阮晓云的手上,然后很懂事地重新垂下目光:“属下明白。”
声音和阮晓云之前听过的一样,还是略微带着点憨憨的味道,只是现在的声线更加清脆。
用现代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那种很多大姐姐会喜欢的小奶狗的风格。
一想到大姐姐,阮晓云立刻就想到了洛花盈,想到洛花盈和这位甄护法“睡过”的关系。
当时盈姐姐是不是说,这人元婴期的时候还是长得很不错的,只是后来变强了也变丑了,然后才被盈姐姐甩了。
于是她大概也明白了,这大约是个几十年前的故事。
想着,她又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因为色衰而爱驰的甄向阳。
现在这腿……好歹也有个四分。
多可惜啊,一下子奶狗变土狗,落差实在太大了,也不怪盈姐姐甩了你。
原本正乖乖垂头的甄向阳感觉到阮晓云包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下意识疑惑地抬起头。
在刑白澈的视线中,两人正好深情四目相对。
刑白澈:“……”
长袖一挥,甄护法被强制退下了。
阮晓云表情复杂:“……”
在魔尊大人手下做事好难,也不怪甄护法一心想着要变强了……
还好自己面前只是一个虚拟的魔尊大人,而不是那个真实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灵机一动!
自己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刑白澈那只熊猫宝宝是哪里得到的,现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问一问?!
他看到自己走路不方便都会出手相助,也就是说npc的设定里面就是包含了协助玩家的!
那回答玩家的问题自然也非常合理!
阮晓云瞬间把凳子挪了挪,让自己整个人都面对刑白澈,两只手臂放在桌上,上半身前倾,像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一样,用充满了求知欲的大眼睛看向他:“魔尊大人,我能冒昧地问点问题吗?”
刑白澈简洁应承:“可。”
阮晓云:“我听说,魔尊大人有一只很可爱的灵兽,能让我看看吗?”
刑白澈:“……”
问的很好,下次不许问了。
面对这样一个暂时还不适合告知她的秘密,刑白澈思考片刻,假装不知情地反问道:“何处听说?本尊并没灵兽。”
阮晓云“啊”了一声,然后才想明白:也是,这还是甄向阳还在元婴期的时候,也就是很多年前,说不定这个时候魔尊大人并没有得到熊猫宝宝。
阮晓云顿时就丧了,耳朵都耷拉下去,连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也垂落在腿上。
刑白澈不明所以:“怎么了?”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有一种冲动去扯一扯她耷拉下去的小耳朵。
阮晓云只能语气虚弱地随便打哈哈:“没什么,估计是我听错了吧……”
刑白澈却还是认真地看着她,仿佛想要看懂她全部心中所想一样。
面对这样一张脸,这样深邃的目光,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构的,但是阮晓云的心跳还是漏跳了一拍。
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点明白,之前琪琪姐为什么会沉迷于《恋与xxx》《未定xxx》《光与夜xx》等等一系列乙女手游了……
现在眼前的这个刑白澈,就仿佛是自己花一万灵石买的那幅画中的纸片人突然活过来,出现在自己面前。
明明自己两人都穷成那样啊,当时琪琪姐都会每个月省下一百块给自己的纸片人老公……
当时她还挺不理解。
现在她完全理解了。
毕竟,纸片人虽然不真实,但是纸片人眼里都是你。
而且,纸片人真的好好看哦……
总之,阮晓云就这样在殿中住下了。
这宫殿中舒适无比,也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出门走几步就能遇到刑白澈。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宫殿里面每个人都看起来很繁忙,但是唯独宫殿的主人刑白澈看起来最清闲。
仿佛每天都没有正经事,自己随随便便、随时随地都可以偶遇到他。
阮晓云:emmmmm,这大约是npc 的闪现技能?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和自己的目标套近乎,阮晓云也不放过机会,每每两人偶遇,她就会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他的问题。
比方说:出生地、喜好、口味、生日、年纪。
刑白澈给她的反应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尽职尽责的npc,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知于她。
但是其实中间有很多,都是刑白澈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
喜欢的味道。
喜欢的颜色。
闲暇时候的爱好。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都活的很浅淡。
生来就幸运,什么东西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便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除了最近的这一场“嗜睡症”,他从未遇到过任何困难。
于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而没有“喜欢”。
这样的也可以,那样的也行,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说心里话,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未来的“阮晓云”,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她是他未来的道侣。
他当时的心情,更多来说,也仅仅是——
可以。
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
那些温柔、善良、可爱,真正正正地充斥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城池中,在那些被自己统率的天下的惊叹中。
他忽然觉得,她不仅仅是自己的那个“可以”。
她应该是那个“喜欢”。
本来,阮晓云最初以为,最多半天,沐承葵和霍无忧他们肯定会找到自己的。
然后大家就可以一起正式开始做任务了。
结果,她足足等了两天都没有人找过来。
本来在第二天的时候,她就有些坐不住了,都想摘下那戒指让别人试试能不能找到另外几人的踪迹。
可偏偏这戒指还不能摘,说戒指是在修士灵气/魔气耗尽时候的最后保障,就是怕在万一的紧急时刻,脱离的法决使用不出来,摘下戒指也行。
刑白澈见她着急,还专门命令人去找,但是都没有找到。
虽然其实如果是刑白澈自己出手,在自己的城池附近找到几个修为最多金丹的小仙修自然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们配吗?
况且。
他觉得阮晓云住在这里挺合适,那便多住几日也无妨。
似乎因为有她在,这偌大冰凉的宫殿都没有那么空旷了……
在第四天,沐承葵和霍无忧、霍慎行三人终于被宫人领着,见到了阮晓云。
阮晓云其实都想好了,她最多等半个月,要是他们还不出现,自己就摘了戒指出去。
只是这样,这只能打开一次的历练卷轴就算是废了。
听说那霍宗主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因为失败了反过来讹诈自己。
她总觉得这种不要老脸的事情,这人十分做得出来。
一见到他们,阮晓云就十分担心地问:“你们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九尾一个飞扑就钻进她的怀里,开始疯狂嘤嘤嘤。
金刚鹦鹉也围着她嘎嘎乱飞。
但是很显然,这几位明显对于她会出现在魔尊的宫殿里面这件事情更加迷惑不解。
霍无忧张口也是:“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晓云:“我刚好遇到了提示里面说到的那位大人……”
“是碧落城的护法吗?”沐承葵已经被这宫殿的金碧辉煌和有钱有势晃瞎了眼睛,捧着脑袋有点晕:“夭寿了,所以,整个修真界,真的只有我们丹凤岛是穷的吗?”
霍慎行跟在最后面,看着沐承葵的反应,轻嗤了一声。
一听到他的声音,沐承葵瞬间就像是被点燃了,冲着他握拳暴怒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要不是你故意的,我们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四个人进入副本之后,分别掉落在了不同的位置。
当时霍无忧就使用戒指,分别查看了四个人的位置。
那戒指有点类似现代的投影仪,可以看到一张地图,而地图上面标注了四个白点,分别是四个人的位置,只可惜并没有标注名字,看不出谁是谁。
因为阮晓云没有通讯玉牌,而他也不想联络霍慎行,所以他首先联络了沐承葵。
刚好沐承葵就是离他最近的那个点,两个人很快就碰头了。
然后这个时候,他们俩再查看地图,发现其中一个点已经进城了,而另一个点却在往城外的方向缓慢移动。
要知道,越靠近城外,越是荒芜。
偏偏两个点都太远了,九尾也察觉不到阮晓云的味道。
霍无忧赶快用通讯玉牌联系了霍慎行,问他在哪里。
霍慎行想也不想,张口就是谎话,就说自己已经进城了,正在客栈里面等他们。
考虑到按照阮晓云的实力,确实没有可能那么快就进城。霍无忧和沐承葵就信了,赶忙追着城外的那个点跑。
这一追就是三天,那个点就像是和他们捉迷藏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沐承葵甚至还一度怀疑,阮晓云是不是一开始就被那个抓新娘的罪魁祸首抓走了。
最后是霍无忧终于感觉到不对了,嘱托金刚鹦鹉飞到城中,找找霍慎行是不是真的在客栈。他们才终于发现自己被人耍了。
要说,霍慎行这人也真是没皮没脸,看到两人掉转方向不找自己了,才主动现身,嬉皮笑脸地露面说自己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这不是,怕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在外面,才出此下策让你们来找我。”霍慎行祖传绿茶,香气四溢,“毕竟,这里可是魔修的总部。我一个人进城会害怕的。”
阮晓云:“……”
她现在脑海中就一句话——
翠果,打烂她的嘴!
“不过说起来,这样一个连我都害怕的地方。晓云姑娘看起来,却呆的是非惬意啊?”话锋一转,霍慎行把话题落在了阮晓云的身上,“该不是,晓云姑娘之前,就和魔修多有接触吧?”
沐承葵年纪小,脸上藏不住事,想起现在阮晓云正在为魔尊的灵兽看病一事,顿时生怕被这人知道了。
他还记得当时洛花盈对他说的话——
“和魔修有往来,与勾结魔尊,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你不这样想,但是有心之人一定会这样说。”
很显然,霍慎行这样的人,就是洛花盈口中的有心之人。
阮晓云没有说话,但是怀里面的九尾已经朝着霍慎行发出了不善的低吼声。
沐承葵怒:“我告诫你不要随便乱说,亏你的名字还是慎行呢,懂不懂谨言慎行是什么意思?!”
听到最后半句,霍慎行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那似乎嵌在脸上的笑意也从刚刚的轻慢变得阴狠:“沐公子怎么这么着急,还是说,不仅仅是晓云姑娘与魔修多有接触,实际上是你们丹凤岛与魔修多有接触?”
霍无忧终于忍无可忍:“霍慎行,你给我住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霍慎行冷笑,“我们玄冰宗作为现如今仙修第一宗门,我们父亲作为第一人,自然是要匡扶仙修的正统。看到有仙修在私下勾结魔修,难道不应当过问吗?
沐岛主此前就多次拒绝父亲的邀约,说不定就是私下里与魔修早有勾结。
这还是我们仙修这边第一的医修门派呢?
万一要是哪一天,她沐承萱真的有那个谋逆之心……”
连他的父亲对于沐承萱都是假模假式地喊一声“沐岛主”,而他作为晚辈居然直呼其名,这已经是十足的逾越了。更何况那些攀诬的话语!
话音未落,丹凤岛祖传灵兽九尾已经彻底暴走,从阮晓云怀中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猛然变大,幻化为几乎两人高的巨兽,作势就要冲着霍慎行抓过去。
阮晓云察觉到动静,本来想抱住它,但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眼见着利爪袭来,霍慎行此刻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慌,甚至还有一点得逞的快意。他巴不得这个时候被这九尾打伤,哪怕是打成重伤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打不死自己,出去之后沐承萱自然会给自己医治好。
到时候,丹凤岛的灵兽打伤玄冰宗的少爷,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哪怕阮晓云能协助霍无忧完成这个历练卷轴,最后又有什么脸去找父亲要那约定好的两百万报仇?
到时候父亲一定会夸奖自己,说不定这个原本打算给薛师弟的灵兽,也会作为奖励送给自己……
“小九停下!”阮晓云赶忙制止,虽然她也非常想要教训这个霍慎行,但是她绝对不能给沐姐姐惹麻烦!
但是九尾已经完全停不下来,快如闪电的一爪子已经朝霍慎行的胳膊挥去!
是的,还能记得是抓胳膊,而不是抓脖子,已经是九尾最后最后的理智了。
结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无形的结界,突然将九尾的攻击拦了下来。
那一爪子,就仿佛抓到了一块透明的玻璃上,并没有在霍慎行的身上留下半点印记。
九尾一愣,看着那无形的结界,露出茫然的表情。
“小九!”这次阮晓云加重了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呵斥。
霍无忧趁此机会,狠命地抓住了霍慎行的手臂,用力一拽,然后另一只手臂抵着他的喉咙,用一股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力道把他死死地按到了墙上!
九尾如梦初醒,从愤怒中恢复过来,再次变小。它好像也明白自己犯了错,这次却不敢直扑怀抱,而是委委屈屈地缩到了沐承葵的脚边,只露出半个脑袋,冲着阮晓云嘤嘤嘤地求原谅。
沐承葵蹲下来,假模假式地拍了一下九尾的脑袋以示惩戒,实际上躲着阮晓云悄声对九尾说了一句“干得漂亮!”
阮晓云把这点小细节尽收眼底,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和这一人一兽两个淘气计较。
“你给我安生一点,不然就给我滚出去!”霍无忧手臂用力,冲着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厉声道。
喉咙被人死死抵住,霍慎行顿时一阵猛烈的咳嗽,但是依然还是不肯认怂,怨恨地看着霍无忧,不知死活地骂道:“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哥哥,我就要听你的?你有什么权利!这是父亲花钱买的历练卷轴,你可以进,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老实说,面对这样暴力冲突的时刻,阮晓云的第一次反应还是躲避。
她对于这些场景有着生来的不适,下意识就有些焦虑地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阮晓云之外),都感觉到一股几乎从头顶压迫到魂魄的威压之力。
强大到让人已经生不出来一点点的反抗之力!
一个年轻却深沉的男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你方才说,你父亲是谁?”
刑白澈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阮晓云的身后。
刚好她退了半步,肩膀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也不在意,还浅浅地扶了阮晓云一下。
霍无忧、霍慎行,包括沐承葵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此前没有见过真人,但是他额间那九瓣红莲,还有那澎湃的无从抵抗的只来自于大乘期的威压,已经足够佐证此人的身份。
但是阮晓云却无端生出来一股安全感。
她侧身看了刑白澈一眼,忽然间就鼓起勇气说:“对,我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和魔修有接触。因为我们这次任务需要寻求帮助的‘大人’,就是魔尊。
如果霍二公子非要说我和魔修有勾结,那这勾结也是你的父亲拜托我的!”
霍无忧刚刚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已然放下,但是霍慎行此时依然是傻了,呆呆地看着刑白澈,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但是,很可惜,刑白澈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刑白澈无波无澜的看着他,重复了刚刚的问话:“你父亲是谁?”
霍慎行嗫嚅着:“我……”
“本尊以为,仙修第一人,是陈七宝。”
“……”
“你是陈七宝的儿子?”
“……”
明明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是霍慎行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说每一句话的时候,就往肉里面刺了一分。
谁都知道,当世唯一的两位大乘期强者,一位是魔尊刑白澈,一位就是仙尊陈七宝。
两位算得上一生之敌。
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是陈七宝的儿子。
那他会不会因此杀了自己?!
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历练中虚构出来的,但是面对这样太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他甚至忘记了他可以随时逃离这里。
霍慎行此时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颤抖的好像真的有一把剑刺入了他的喉咙:“我……我的父亲是……玄冰宗……霍敬武……”
若不是身后就是墙,他觉得他都要直接倒下了。
刑白澈冷漠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既然不是陈七宝,有何颜面说自己是仙修第一人。
陈七宝闭关百年,早就告别红尘世事。升仙阁后续无人,一直安静休养生息。
这些年玄冰宗在仙修中横行惯了,从未有人质疑过他们。
但是此时此刻,绝对的实力面前,一个硕大的问题砸在了霍慎行的脸上——
你们配吗?
霍无忧此刻也不由得微微垂下眸,沉闷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一直试图让门中人收敛一些,也曾经规劝父亲不要过于冒进,但是得到的唯有“没有出息”这样的评价。
“本尊最后问一遍,你父亲是谁?”刑白澈问,说出口的“最后”二字,就像是在宣判什么可怕的、残忍的、无可抵抗的刑罚。
霍慎行害怕地、颤抖地、屈辱地认命地说道——
“我的父亲,什么也不是……”
“我,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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