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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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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是你,师叔。

    此人正是她小师叔宋御笙之徒,亦是如今谢主谢若边的人,谢远房子弟谢文翰

    逍遥楼门前那对联,与春谷书斋门前题一模一样

    “六师叔,你怎会做了逍遥楼楼主?离谷这些年你与珍娘都经历了什......

    裴昀心中不解,迫不及待连连问

    谢文翰却手制了她,他示意裴昀先坐,后不慌不忙唤下人上热茶与茶果

    茶是碧潭飘雪,碧茶细嫩,茉莉白,裴昀此时却顾不上细品,忍不住再一次唤道:

    “六师叔!

    谢文翰起白瓷盏,不紧不慢啜了几口茗,这才缓缓开口:

    “小师侄心,我知你心千头万绪,只我立了矩在前,今日我之人,只三个题,其余无你如何发问,我概不予解答,纵使你是我师侄也不得例

    “只有三?裴不满道,“这回可还是千金,我奉上三千两?

    记忆师叔外儒内道,雅傲岸,谁料一朝做起生意不说,还是这般黑心奸商

    谢文翰闻哈哈大笑:不必不必,你既然有事闯过四场擂台,我自然知无不。不过小师侄,我闻你如今位极人臣,番赴海上乃有来,这三个题你要斟酌仔细才好

    逍遥楼遍知天下事,谢文翰清她的现状,裴昀并不意

    她沉思片刻后,道

    “好,我有三:其,师叔何成为逍遥楼楼主?其二,师叔手天书从何而来?其......

    她顿了顿,沉声问道:

    “珍娘当年与你叛谷,荡江湖,想必吃了不少苦,师叔今非昔比,好不光,你待珍娘到底能否终如一,不离不弃?

    珍幼时贫,挨饿受冻,落下了病根,辈子不能生养,之前重,裴也知晓了二人至今膝下无子。若在春秋谷,群索居,与世隔绝,生一世也便这样过去了,然花花世界,纷纷红尘,酒色财气诱惑何其之她与二人年不,无所知,没资格质,可珍于她,亦母亦,此时此刻,仍忍不住不分尊卑向师叔讨问句承诺

    谢文翰闻愣,而后看向她的光不禁温和柔了几分,

    “昀儿,你果然是这般忠孝善的好子,几位师兄将你教得极好

    他叹了口气:“你若当真想知,且听我一道来。十三年前我与珍娘开春谷后,便结为了妇,直在江湖上东奔西跑生活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大笔财富,便想着借做些买卖,免去风露宿朝不保夕之苦须知天下间值钱的,便是消息,最赚钱的生意自然便买卖消息。不易,空有金银无用,还要有人有势,用钱去雇人,用人去探消息,用消息去换消息,以此循复,财源滚滚,我也是用了多年时间与精力,才有逍遥楼今日之模样。

    谢文翰短几句说得轻描淡写,可背后艰辛却是见一斑,裴昀虽遥楼微词,却也对谢文翰手成就的这恢宏基业万分敬佩

    “至于天......你若想知我从何得天书,须得听我将天书来龙去脉,原原本说起。

    “我知天书的来历。裴道,“大祥年间,真宗求仙道,夜梦仙人,得赐天书后真宗驾崩,天书随皇陵,直至靖康之乱刘盗,这才流落民间。

    “小师侄知不少,”谢文翰意味深长道,“可惜,却并非全貌

    “师叔何意?

    “所谓仙人赐书云云,不过冠冕堂皇的口,为掩盖真宗强取夺的谎言。那天书实则位世外高人所著,他文治功、诗词歌赋医星占卜无不精,某日因有感己大限将至,故将毕生学汇成一册,用道家云篆写就,以传后人。书成没过久,高人便驾鹤西去。真宗得知事,遂派出大内高手前去夺书,因不解云篆之意,又强迫那高人的关门小弟子一同入,以性命要挟逼他译书。

    “天书共有上下三卷,上卷为天机书》,内里医星相卜、机关巧,包罗万象,卷是部功秘籍,名唤云霄九重功》,下卷乃是益延年之法,做长生经》真宗前两卷不甚感兴趣,对长生不老之法势在必得,那弟子心知自己一旦译毕天书,必将性命不保,因此有意拖延好在那云篆之字变幻万千,莫测,前后译了十年之久,却也未惹人生疑。

    “直至后来真宗龙御上宾,国丧大乱之际,那弟子终于寻到机会逃出去,彼时情形紧迫,他来得及将天书上卷带在边,卷与下卷遗留在了。为逃避朝廷通缉,他向西南去,至,一僻静幽谷,避世居。未免惹祸上,他命令弟子传人不得向露谷中诸事,亦不可与朝廷中人有牵扯,过去百年

    裴昀不可信道:那、那人

    谢文翰接道:“那世高人便活了百一十八岁,人称睡仙的希夷先生陈抟,而其关门弟子,秦名巽,自号春秋散人,立门派,乃称春谷。

    裴昀忍不住吸口冷气,这天书一事,查来查去,竟查到己师门头上!

    “六师叔,你当真?她忍不住问道

    谢文翰微笑:“我师兄弟几人所绝技,难道不好的印证么?

    了,罗浮春的剑酒双绝,张月鹿的星相占卜,曲墨的机关巧,救必应的手神医,谢文翰的诗词歌赋,还有秦碧宋御笙的驻有,这切是好的证据

    谢文翰继慢条理道

    “天书一事,为春秋谷不传之,仅为历代谷主知后靖康年间天下大乱,开封宋室皇陵大肆掘盗,不禁有齐北燕西夏各国人,还有一些林人浑水摸鱼,天书重天日,很快便成为众人争抢的重中之重。时值师祖秦玄隐,也便是大师秦碧之父继位,他不愿见师心流落在,遂出谷当年真宗驾崩之后,刘太后下令将天书祥瑞皆陪皇陵,却也抵挡不住长生不老的诱惑,只了中卷,将下卷长生经》自留下。故而彼时现世的天书,仅皇陵之内的云霄九重功》

    “历经一系列雨腥风你死我活的抢夺之后,有四人活到了最后,而那云霄九重功是有青阳朱明白藏玄英四部分心法,各立成篇四人功不分仲,且皆受重伤,再战下去,恐怕同归于尽,于是四人商之下,便将这功法分为四,此分道扬镳曾师所得便玄英功!”裴脱口而出,那其余三人么来历?

    “盗墓一事阴损失德,连师祖都乔易容前,其余人等又怎会暴露真实份?”谢文翰摇了摇头,或将籍改头换面,或死技,之这百十年来,江湖从无云霄九重功的字片流传。我手里天书正是其中朱明篇,乃是在关外西域偶然所得,谁料经现世,便是引得轩然大波。我不精通艺,功秘籍没有兴趣,留在手会招来祸患,如还不将其公出售,既发财笔,又免去纷争,两全其美。

    “可天书为师祖所有,师叔你乃春谷门人,可将天书泄露人?

    “莫忘了,我早已大师逐出了师,唤你这声小师侄,也不过念及三分旧情了谢文翰似笑非笑道,“况且,今你不也为人来争抢这天书么?

    裴昀不塞,她确受赵韧之命前来探查天书,却哪知那天书根本不是出自赵宋皇,而是她师门春秋谷。皇命难违,师命亦不负,偏就这二者有这一段恩,今她到底何去何从?

    “现如今,天书之秘我已全盘向你托出,至于你何去何从,便全然看你自己抉择了。看穿了裴昀的心乱麻,谢文翰意味深长道,“明日海上,群雄争锋,价高得,小师侄你得天书,还事才好

    裴昀还想再问,可在谢文翰却制了她

    “好了,我过,你以问三个题,除之外我概不答,如今你已破了规矩了至于,你所后一件事......

    谢文翰起茶盏,却没有饮,他以茶盖轻拨水面几下,停顿片刻,终将茶放了回去,幽幽道

    “我对江湖争名夺利本无兴趣,作所为不过是时事,无奈为之,无谢家主还是逍遥楼主,皆非我愿待此间事了,我会带珍远离江湖纷争,寻一处僻静之处,安度余生,你且放心,这世上我不会相负之人,便珍

    裴昀定定望向他,当年师叔离谷时她尚幼,他了解不深,今隔世经年重,各历经世事,物人非,彼此几乎与陌生人无异,她根分辨不出他的话究竟是真还假

    但至少这刻,这一,她甘愿相信他

    “好,裴轻叹口气,希望六师叔你言而有信

    事已至,多无益,她起告,却谢文翰道

    “且,我有言在先,得四戒令皆与我面谈,并私下交易,我逍遥楼珍异宝数不胜数,不知小师侄有钟意?

    裴昀淡淡道:“除去天书,我无他求。

    “真不知该小师侄你到底是过直无,还是过执拗迂腐谢文翰笑着摇了摇头,我虽已离谷多年,但昔日谷中岁月仍是我生活乐的段日子,你我久别重,我这做师叔的又怎能不为师侄送上见面礼?

    说罢他拍了拍手,有仆从听令上锦盒,盒乃是枚精致小巧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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