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抉择

    ◎你还想进这个组吗◎

    没有人能懂韩泽此刻心里有多复杂, 原本他觉得姜幼柠就是池寒玉的不二人选，就连后续修改人设都是照着对方的外表性格修的，在他心里姜幼柠和池寒玉这两个名字已经画上了等号。

    结果试个戏就试出意外来了, 姜幼柠不仅演池寒玉演得很好, 沈为云也同样出彩。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开个玩笑顺带告诉李思他也有脾气，结果互换角色表演后, 他真的开始忍不住想让姜幼柠来演沈为云的可行性。

    姜幼柠怎么就只有一个人呢，她怎么不能一分为二呢。

    韩泽心里天人交战，虽然已经清楚不太可能, 并且他也舍不得让别人来演池寒玉, 但是还是忍不住把那句话问出口：“姜老师，你有考虑过演沈为云吗？”

    话音落下后房间内剩余几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编剧满脸写着你疯了吗, 姜幼柠是震惊中带着茫然, 而李思, 则是脸黑了个彻底。

    她本来就对今天的试戏很不爽, 结果韩泽还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耐心, 要不是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她真想掉头就走。

    韩泽在说完后也立刻回了神，意识到无意中把心里话说出来，表情变得有些懊恼。他在给李思和姜幼柠递剧本邀请的时候就已经写明了具体角色，今天来试戏也是为了看看两人对戏搭不搭，角色基本上已经是定死的了，他这么说相当于当面打李思巴掌。

    李思虽然演起戏来匠气有点重, 但确实是目前最适合沈为云的演员, 而且还很有号召力。

    这部戏的核心卖点就是双女主, 虽然现在班底还没组好, 但只要两位女主签好约，其他的都能很快搞定。但如果李思不参演了，只留一个姜幼柠，那组建的难度就会大许多。

    他想尽快完成建组尽快开拍，甚至之前还专门许诺过姜幼柠和有意向的资方会尽快，此刻自然不能再出岔子。

    编剧老陈很会看眼色，也知道这两位主演对剧组的重要性，尤其是李思，他们在找投资方的时候已经和对方说会有视后加盟，要是把视后气跑了那资方也跑了怎么办。

    “哈哈哈，韩导说笑呢，他的意思是，二位老师刚刚那轮表演得实在太好了，不仅演自己的角色很出色，连演对方的也同样很出彩，哪怕两位互换着表演都没有问题。”编剧看到韩泽的表情就知道他估计又是一时嘴快，赶紧帮他圆场。

    李思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他一眼：“是吗？”

    编剧赶紧偷偷用胳膊肘捣韩泽，韩泽领会到，立即开口：“对，没错，刚刚那轮表演两位老师表现地很不错，让人感觉就是互换角色也问题不大，哈哈哈……”

    姜幼柠很识时务地没有开口，韩泽很明显是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讲了出来，那句话也肯定会惹恼李思，但凡他不想剧组建不起来，应该都不会继续这个话题惹李思生气。

    听到韩泽本人的亲口解释，李思面上神色缓和不少，看来这两个人还算知道轻重，知道谁才是这个剧组的主心骨。

    “这样啊，不过还是算了吧，毕竟准备一个角色也需要花不少时间，还是演原本的比较好，你们觉得呢？”

    姜幼柠但笑不语，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编剧也赶紧应和道：“那肯定的，韩导就是开个玩笑哈哈，他是想说两位老师的可塑性太强了，最合适的肯定还是原本邀约的角色，毕竟二位老师也能算得上这两个角色的部分原型，不由你们来演，还能让谁演呢？”

    李思被这句话夸得通体舒畅，满意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看来这剧组的人还是识时务的。她视线扫过一旁的姜幼柠，心情又变得有些不爽，这位就是个不太识时务的。

    她承认，今天是她轻敌了，以为这种流量她稍微使出一半的功力就能碾压，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精心准备了试戏，她翻到被摆了一道，成了对方的对照组。

    好在她反应够快，第二场找回了状态，原本她都把第一场的结果差不多忘了，结果韩泽突然抽风非要再加第三场还让她们两个互换角色，搞得她又被迫重演一遍，现在这段戏已经成了她全剧里最讨厌的一段戏。

    平时只有她压别人戏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压过。

    李思又不着痕迹地扫了姜幼柠一眼，今天就让她先得意一会儿，一连抢了自己两次风头，心里不知道得有多得意，呵。

    韩泽说他没有透题，那应该不会有假，但姜幼柠熟悉成这样也十分反常，估计是被提前套话了，这个蠢货还在这一直维护，说他脑子不好使都算客气。

    要不是真的看上了这个剧本，也清楚韩泽的真实导演水平，她是绝对不会来这个剧组受这种委屈的。

    要知道想给她递剧本的组简直多不胜数，但因为是得奖后的第一部新作，她一直不敢轻易定下。能同意接下这部《宫为玉》，也是因为想找一个本子质量不错导演又好操控的组，韩泽刚好合适。

    今天这个试戏也算给她敲响了警钟，韩泽这个人脑子不太好使，原本以为他们俩曾经是校友还有私人联系方式应该算是同一边的人了，结果今天来才发现对方还是没有这根弦。

    所以她得抓紧时间给对方紧一紧弦，每天灌输一些自己的诉求，让韩泽知道她不是好糊弄的，剧组必须以她为重心。

    《宫为玉》是双女主没错，但双女主也会有更偏重的那一方，姜幼柠现在很红没错，但对她来说也只是个没代表作没实绩的后辈，哪里有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原本她还想着，跟韩泽说一下稍微改改剧本，也不需要太过分，只要让观众能看出来她演的沈为云是两位女主中戏份更吃重存在感更强作用更重要的那位就行。

    但是现在，她完全不这么想了，经过刚刚的试戏，姜幼柠的表现让她警铃大作，她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她的存在。

    等会儿结束后她就会请韩泽吃饭，必须大幅减少姜幼柠的戏份，至少那些和她几乎均等的高光戏必须删除一部分，绝对不能让姜幼柠的角色魅力有盖过她的可能。

    之前看剧本，她感觉这两个角色的厚度差不多，高光情节各有千秋，人物弧光也很饱满，她便根据自身特点选了更适合她的沈为云一角，后来得知韩泽完善角色时专门采用了她的特征，她就更加满意了。

    这差不多能算得上是为她定制角色，如果说导演编剧最想找演技好的演员，那演员最想接的肯定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角色。《宫为玉》在剧本内容她很满意的情况下，角色特点也是依照她的要求改的，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本子。

    幸好她这次来参加了试戏，她会把不安定因素都抹杀在摇篮里的。

    她知道韩泽对这个剧本非常上心，但是如果对方想让这剧顺利播出的话，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韩导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李思在脑海里构思好完整计划，心情倏地就变好了很多，甚至十分大方地给了韩泽一个笑容。

    韩泽见李思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不满情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以为是他刚刚的解释得到了李思的认可。

    “就到这里吧，两位老师也给了我挺多灵感，结束了我还要和编剧一起商量完善一下。”

    韩泽起身把两人送出去，冯美仪胡桃还有李思的助理正等在门外，见状立刻迎了上来。

    姜幼柠突然就有一种自己是参加考试的学生，而冯美仪他们是候在考场外的家长的感觉。

    “这几天我会尽快完善合约的，两位老师回去后也可以仔细考虑一下，等合同拟好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希望能尽快完成签约。”韩泽虽然平时有点粗线条，但关键的事他全都放在心上，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签约，只要拿下这两位主演，那后续的一切都不用担心。

    “好，我会好好考虑的。”姜幼柠认真点了点头，和韩泽几人打过招呼，与冯美仪一起离开了此地。

    刚一上车胡桃就迫不及待道：“怎么样怎么样柠姐，和李思老师对戏的感觉如何，她可是上一届蓝莲奖的视后啊。”

    冯美仪系好安全带后也好奇地看向她，其实一般情况下演员试戏经纪人助理都是可以围观的，甚至有些导演的试镜还会专门多安排人来围观，说是要考验演员的信念感。

    但韩泽却偏偏在试戏时把他们都打发了，说是喜欢绝对静谧的表演环境，会更有沉浸感。

    “这个韩导还真是有够神秘的，住的地方神秘，性格神秘，处事方式也神秘。”胡桃忍不住感叹，“可惜了，我本来很期待现场观看李思老师和小柠姐对戏的，现在看来只能等正式开拍的时候才能看了。”

    “怎么样小柠姐，你怎么思考这么久，李思老师是不是演技特别好？和她对戏会紧张吗？”

    胡桃不是李思的粉丝，只不过以前看过几部对方的作品，以及之前李思上过一个演技类的综艺，在里面当导师，讲述了她的演艺之路，也输出了不少让人受益匪浅的观点，所以她比较好感。

    姜幼柠垂着眼睫思忖了几秒，意味深长道：“我感觉……她好像比较紧张。”

    胡桃：“啊？”

    冯美仪从她的话里嗅到瓜的味道，表情变得严肃了些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姜幼柠眨眨眼：“也可以这么讲，对李思来说应该确实挺不愉快的。”

    随后她简述了一下试镜的完整过程，听完之后胡桃的表情裂了，她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然后一拍膝盖怒道：“李思怎么能这样呢，亏我看了综艺还挺喜欢她的，以为她是那种特别飒爽大方的姐姐，怎么说个话阴阳怪气的。”

    “我就说，去换衣服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她真的是故意让你去换衣服的啊。”

    姜幼柠默默在心里点头，阴阳怪气，确实是这个味道，李思在刚会客厅的时候说话还是很正常的，但是一进到试镜的房间时就开始不加掩饰的阴阳怪气了。

    先是说姜幼柠服装不合格，说她对演戏方面格外认真，不就是想说姜幼柠对演戏不认真呗。再到后面正式试镜，第一轮她表现不佳，直接脸色就变了，说话也夹枪带棒，后面更是没有掩饰过敌意。

    冯美仪听完后有些沉默，李思是另一个女主演，如果姜幼柠进这个组，那对方肯定就是姜幼柠最密切的合作伙伴之一，现在对方看起来明显很有敌意，而且目测话语权也不小，姜幼柠如果还是选择进这个组的话，万一对方未来给她使绊子，岂不是防不胜防。

    “那小柠姐，你觉得和她对戏下来效果怎么样，她的演技应该还是很好的吧，跟你配合默契吗？”胡桃纠结着一张脸问道。

    姜幼柠再次眨眨眼：“还行，比和雪枝姐搭戏的效果差点。”

    胡桃沉默，姜幼柠自直播事件后就喜欢有话直说，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演技也就那样。

    见鬼，李思不是视后吗，怎么试戏试出这种效果，难道是一点都没提前准备？

    冯美仪在旁边沉默了很久，听完这句后突然一脸认真地开口：“小柠，你还想进这个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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