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破1

    ◎成绩这么好？◎

    《剑雨江山》和《定尘诀》的档期完全相同, 都是周六到周二晚上八点各播两集，每周一共播八集。

    首播开始的时候，会议室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看正片播放,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剪辑过后的成片。而徐静芬则是一直在后面, 用手机刷新着后台的实时数据，观察是哪一边热度更高。

    第一集刚开播的时候, 《剑雨江山》明显比《定尘诀》高出一截，全部主演一起开直播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但是播了一半之后，两边的数据就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定尘诀》这边在缓缓上升, 《剑雨江山》则是在缓缓下降，一直到第一集结束都保持着这个趋势。

    虽然结束时依旧是《剑雨江山》的实时在线人数略高一些，但是差距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大。

    紧张的人不止徐静芬一个, 第一集刚播放完毕, 会议室里其他工作人员就着急地转过去问她播放情况如何。

    “挺好的, 咱们开播要比对面差一截, 但是播了一半之后开始上升了, 对面实时在线人数一直在下降, 保持这个趋势下集播完应该能彻底追上。”

    姜幼柠几人稍稍放了心，平心而论，哪怕不带滤镜，也会觉得《定尘诀》第一集的节奏很不错，几乎只用了半集时间就把所有背景都交代完了，之后更是节奏飞快, 第一集结束时云绵和徐白砚已经陷入了第一次困境。

    他们所有人都秉持着专注自家的想法, 没有人同时开手机看《剑雨江山》的直播, 因此也就无法得知对面第一集的节奏, 但从徐静芬报出的数据来看，应该是不如他们。

    同样在观测数据的还有林白，这两部剧都是网台同播，他一直在电脑上实时观看收视率波动曲线，电视台的收视率曲线和徐静芬的结果略有不同。

    许是因为橙岛暑期档本身就有很大一批忠实观众底子的原因，《剑雨江山》开播五分钟后达到了一个峰值，之后略有下降，但是在二十分钟的时候稳住了，一直到快结束才下降了一点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观众流失。

    而蓝海这边就明显比橙岛差了一长截，蓝海本来就以综艺出名，暑期档完全不出名，以前都是随便买点剧用来填档的，愿意蹲守蓝海晚间黄金档看剧的观众并不多。

    同时爱看电视的这批观众大都不怎么关心网络，自然也就不知道《定尘诀》的宣发，只有少部分看了电视台预告广告的观众知道，因此开播数据和橙岛那边完全不能比，倒是网络平台因为宣发打得有来有回差距并不很大。

    不过好消息是，虽然刚开播时蓝海的收视数据并不算好，甚至只有橙岛的一半，但是播出后一直在上涨，并在第一集结尾的时候达到第一个峰值，之后应该也会继续上涨。

    在橙岛那边上涨不明显的趋势衬托下，蓝海这边的曲线弧度就显得格外健康，虽然依旧有不小差距，但是却让人很有期待感。

    林白和徐静芬简单对了一下网播和台播的数据差异，他们都是提前看过正片的人，自然对节奏有把我，但是经过市场检验的数据更让人信心高涨，此刻不由得安下心来，等待第二集开播。

    第二集《定尘诀》的节奏更快，萧赋寒虞十一那边的第一个困境已经解决，两人偶遇了云绵，云绵在感知到围杀他们的这群魔教教众实力高强时就率先用秘宝将所有师弟师妹暂时封存住，此时正孤身一人狼狈迎敌。

    萧赋寒命令虞十一和他一起出手救下了云绵，两边第一次正式打照面。

    《定尘诀》的服化道非常用心，戏服质感极好，每个人的戏服都是专门设计手作的，上面的暗纹绣花无一不是暗示着穿戴者的身份。

    布景和特效也十分舍得花钱，再加上每位演员都在开拍前集训过身法和武术，配合上摄影师的抓镜头能力吗，几场武戏打斗都十分有观赏性。

    第二集最后的武打戏，几乎是姜幼柠和顾一淮的个人秀场，两人都是武力天花板级别的人物，对付起这群魔教匪徒像砍瓜切菜，轻松将云绵拯救出来。

    云绵其实自身武力也很强，毕竟是道修之首玄清山的大弟子，她算是年轻一辈里名声响亮的那一批了，打不过魔教这群人是因为之前已经受过伤，围追她的又人多势众，她双拳难敌四手才落了下风。

    但此刻见将自己打得极为狼狈的魔教匪徒就这么被两位不知姓名的好心道友修理得落花流水，曾经一向都是被夸奖的云绵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不过她性格极好，十分坦然就接受了自己技不如人这件事，她爱交朋友，又难得遇上身手这般好的人，便起了结识之心。

    脸上都还挂着彩，发髻也不太端正，但云绵却笑得一脸灿烂，对着身前不远处露着阵阵寒气的黑衣二人组大声自我介绍道：“感谢二位道友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我是玄清山的云绵，二位刚刚救了我的性命，可否告知一下名讳？也好以后报答。”

    萧赋寒和虞十一都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模样，但在听到“玄清山”三个字后萧赋寒立刻松动了表情，转过头去看云绵。

    之前一直忙着打架，云绵也没看清这俩人长什么样，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忍不住为对方的精致容颜轻轻吸了口气。

    “无名小派，不足挂齿。”萧赋寒故意避过了云绵的提问，鸦黑的眸子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你是玄清山的？”

    云绵没有疑惑萧赋寒的好奇，玄清山毕竟是修真界内最负盛名的仙门之一，被称为道修之首，萧赋寒大概也和其他那些对他们师门好奇向往的人一样吧。

    她痛快地点了点头，一点不介意对方生硬到有些不礼貌的语气，再次给了对方一个明媚的笑：“对，我是玄清山掌门座下大弟子云绵，道友可有听说过？”

    萧赋寒摇头：“未曾。”只是掌心轻轻捏紧了一下。

    云绵脸上的笑容滞了一瞬，难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却又听到对面继续补充道：“我甚少离开……门派，对外界知之甚少，云…姑娘莫见怪。”

    云绵听后松了口气，十分理解地表示：“没事没事，是我太轻狂了些。”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破了冰，没人注意到之前一直保持侧身低头的虞十一，在听到云绵自我介绍“掌门座下大弟子”后慢慢转过了身，又在萧赋寒和云绵你一句我一句的尬聊之中缓缓抬起了眸。

    她的瞳仁是少见的赤茶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透明的琥珀之感，那张漂亮精致到不像人类的面庞之前一直没有任何多余情绪和表情，此时却紧紧盯着对面的云绵，眸底是不加掩饰的探询。

    云绵对出身神秘却又身手极好的萧赋寒极感兴趣，因此即使对方不善言谈她还是强行聊了好几句，终于在她想不出话题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位站在萧赋寒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姑娘。

    那姑娘和萧赋寒一样穿着一身黑，个高腿长扎着高马尾，之前虽然一直没看清正脸，但她也猜测应该是个长相不错的帅气姑娘，等到真正看清正脸后她不由得惊了一瞬。

    这两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长相一个赛一个夸张，莫非是传说中的合欢宗？听说那里的人各个样貌精致，但她听说合欢宗的修士最讨厌黑色，而且这两人性格冷得跟冰块似的，应该不是。

    云绵被虞十一的长相惊住了，一时半会儿甚至忘了她要讲话，最后还是虞十一先开的口。

    “在下虞十一。”虞十一轻轻颔首，漂亮的茶色瞳仁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没有任何情绪的状态，“你是玄清山的？”

    “啊？对、对对，我是玄清山的，你好虞姑娘。”云绵回过神连忙点头，点完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两个人好像都对她出身玄清山这件事很好奇，开口第一句都是问这个。

    难道她看起来很不像吗？

    可恶，她只是暂时有点狼狈而已啊！

    萧赋寒在听到身后虞十一开口后明显抬了抬右边眉毛，他十分了解这位母亲最器重的左护法脾气有多古怪，他认识对方十年，听对方主动开口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永远都是有人主动问了才会开口。

    当然，也有可能不开口。

    他还以为虞十一生性不爱讲话，离开妖界后两人也没什么交流，虽然母亲让她效忠自己，但他并没在对方眼里看到忠诚和臣服，甚至连感兴趣都没有，她愿意陪同，似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虞十一怎么想，反正不给他惹麻烦就行，他还以为这种相处模式会一直延续到寻完宝两人重回妖界，没想到对方居然对这个玄清山的道修挺感兴趣？

    萧赋寒向来多疑，眼神里顿时多了一分疑惑和探究，他对玄清山感兴趣也就罢了，毕竟是有渊源的，虞十一一个断情绝爱的人为什么也会感兴趣？

    云绵有些纠结，虽然她和这两人才见第一面，刚刚和萧赋寒聊得也不算愉快，但是得知对方也是去寻宝的之后她就忍不住心中浮起一个念头：她想和这两个人同行。

    又强大又好看，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一些。

    不出意外师弟师妹们在醒过来之后肯定会根据定位符追过来，她暂时受伤未愈，找个强大点的队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萧公子，虞姑娘，既然我们都是要去睢岘山寻宝，不如一起同行？”云绵纠结半刻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她知道对方肯定根本不需要队友，而且现在明显她是拖累，忍不住耳根开始泛红，“你们放心，我的修为已经金丹，只是内伤还没好，痊愈之后不会拖……”

    “行。”

    “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云绵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又换上大大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萧公子和虞姑娘肯定是好人！

    萧赋寒的脸色却变得深沉了一些，虞十一居然也答应了，他答应是为了调查一些旧事，虞十一又是为何？

    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却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桃花眼，对方见他转过去不仅毫无反应，甚至眼神都没给一个，完全当做了空气，又恢复了最开始那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萧赋寒额角跳了跳，又转了回去，应该只是他多虑了。

    虞十一怎么可能有别的想法。

    第二集至此结束，片尾曲响起，会议室众人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从剧情中抽身出来，他们并没有刻意带情绪入戏，完全站在观众角度，居然直接看进去了。

    靳扬忍不住喃喃道：“好好看啊，虽然我前两集没啥戏份，但是好好看啊。”

    姜幼柠忍不住点头，如果说第一集的节奏就十分紧凑的话，那第二集就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又精进了几分。

    无论是剧情节点、还是服化置景、抑或是几位主演对戏时的张力，都十分引人入胜，让人看了很上头，很想一口气接着往下看。

    “导演，咱们能不能接着看，你们肯定有原片吧，我们自己人偷偷提前看一下行吗，我想看后面的剧情。”靳扬开始找徐静芬耍宝。

    徐静芬笑着不理他，她刚刚看了第二集的网播数据，此刻心情极好，立刻把好消息转达给旁边的裴执。

    “裴总，咱们第二集的网播数据反超对面了！”徐静芬没有压抑自己的音量，于是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大家纷纷欢呼庆祝。

    “虽然刚开始播的时候还是橙岛那边略高一些，但在萧赋寒和虞十一把云绵救下之后，我们这边就反超了，而且之后一直在上升，最后在虞十一反问云绵的时候达到峰值，不出意外明天的开播数据应该会比今天好很多。”

    徐静芬激动到脸颊都有些红扑扑的，她也没想到居然能做到刚开播就反超橙岛，毕竟对面有三年成功经验，还有老观众群体，是一座很难越过的大山。

    虽然她对《定尘诀》的质量很放心，但是首播成绩看的其实并不是成品质量，而是两边班底的号召力。

    橙岛号召力毫无疑问是比他们要强不少的，虽然这个差距在姜幼柠爆红、剧组传出剧本大改以及裴执新增大笔拨款帮助宣发后有缩小一点。

    但是橙岛并没有坐以待毙，同样投入了很多扩大宣发规模，还在开播前聚齐所有主演看直播预热，再加上剧组是去年大爆剧原班人马本身号召力也不小，几项叠加后还是略胜蓝海一筹。

    她本来都做好了准备，保守预计可能要在播到第三周的时候才能赶上橙岛的数据，第四周可能才会彻底反超，这还是她知道后面剧情很精彩紧凑吸引人，万一对面的剧情也同样精彩，那么这个周期就还会拉长，甚至到结束都没法实现。

    谁想到居然第一周，不、第一天就做到了！虽然暂时只有网络平台实现了反超，但是徐静芬很满足，在暑期档上蓝海和橙岛毕竟有那么大的底蕴差距，蓝海根本没有人家的底盘，电视台一时半会儿赶不上是很正常的。

    爱看电视的老观众都会有自己偏爱的电视台，一旦看习惯了就很难改去看其他台，尤其暑期黄金档这个位置培养了一批老观众，在《剑雨江山》剧情明显崩坏前，他们一般是不会丢弃的。

    徐静芬捏了捏拳头，这些人拉不过来不要紧，他们把其他没有固定偏好的流浪观众拉去蓝海就行，只要新增量持续超过橙岛，他们一样能实现反超。

    裴执看了徐静芬电脑上的数据，右手指间轻轻敲击着桌面，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林白也已经收集完了第二集的播出数据，其实市面上实时监控收视率的软件只能做到播放时告知你当前实时数据是多少，具体整集下来的最终数据需要等到第二天整合完毕才会出结果。

    但是寰亚为了方便自己监测，专门命令研发部门自己开发了一个监测软件，寰亚的算法系统很强大，这种软件对研发部来说轻而易举，这样《定尘诀》刚播完就能立刻得到完整数据。

    “老板，第二集的实时收视率刚开始是1.1%，全程稳定上升，结束时是1.4%，橙岛的实时收视率刚开始是2.6%，前半截没有什么波动，中段开始下滑，逐渐下滑到2.3%，最后又开始慢慢回升，结束时接近2.4%。”林白小声汇报道。

    裴执点点头，饶是一向平静的他听到这完全超出预期的数据也忍不住脸上浮出笑意：“很好，你把数据整合一下，明早开会用。”

    “是。”

    徐静芬听到第二集的台播数据后惊呆了，旁边同样对现在电视台播剧收视率有所了解的王曼也同样惊讶。

    《定尘诀》第二集居然一开播就破了1！要知道第一集刚开始播的时候可只有百分之零点六几，虽然蓝海是数一数二的大台，但它的剧真的没什么人看，不想橙岛自带观众。

    第一集快结束的时候收视率一度接近1%，但是并没有破，徐静芬当时根据一直上升的趋势猜测应该第二集数据会更好，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好，居然开播就破了一，到最后播完甚至接近1.5%！

    这对蓝海来说简直是史诗级的进步，毕竟整个蓝海历史上也没有几部集均收视率破1的剧，目前看来《定尘诀》只要剧情不出错，集均破1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能冲一冲破2。

    徐静芬尚且出于震惊之中，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蓝海的副台长，她神思恍惚地接通，不小心按下了免提键，副台长那惊喜到破音的声音瞬间传遍整间会议室。

    “徐导啊，你们可太厉害了！我们首播成裙裙一五二而七巫二八依制作本文每天更新绩简直太棒了，第二集集均已经能确定稳定破1了，现在找上门来的广告商多得数不过来，台长说奖金已经稳了！这样，你们想上台里的哪个综艺，台长说随便挑！”

    徐静芬和裴执还没有第二集集均收视破1的消息告诉给会议室的大家，众人听了来自副台长的报喜之后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工作人员们发出惊喜欢呼。

    “集均破1了？卧草，真假的，我们开播第一天就破1了？不是说蓝海没有底盘吗？”

    “我之前看第一集实时收视率最后差一点到1%，还在想第二集能不能破，没想到直接集均都破了。”

    “真的假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剑雨那边怎么样啊，刚开播不是我们的两倍多吗？”

    副台长并不知道他被公放了，乍一听到一堆高声尖叫欢呼声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也跟着一起乐呵了起来，十分不见外地帮忙回答问题：“剑雨第二集集均没有第一集高，也就刚开头高了点，但那是因为他们第一集结尾留了钩子，放了一半就开始降了，最后差不多2.4%。”

    蓝海自然也有自己的监测数据软件，他们得到的最终数据和寰亚差不多，甚至因为平时也经常要用软件还精密得多，正因如此蓝海的人才这么激动，因为根据他们软件的预测，按照当前的走势来看，明天播到第四集的时候他们的集均就能破2。

    不过这一点副台长肯定是不会说的，万一提前说出去大家高兴早了，结果第二天又没破，那怪让人失落的。具体明天走势如何，还得看明天的剧情是否吸引人。

    但这条消息也足够让人惊喜，原本大家都做好了台播成绩远远比不上网播成绩的准备，甚至是一直被《剑雨江山》吊打的准备，结果一开播第二集就破了1，还把差距从两倍多拉倒了不足两倍，这简直进步太大了。

    徐静芬也喜不自胜，简单回了几句挂断电话，综艺具体相关信息还需要之后详聊。

    然而她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又接到来自助手的电话，接通后一样是十分欣喜的声音，助手在电话里讲，他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邮箱也塞了一堆询问邮件，全都是来问能不能拍中插广告的合作商。

    和《剑雨江山》早已杀青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定尘诀》是边拍边播，几位主演都还在剧组里待着呢，这简直太适合拍中插了。

    “你把名单整理出来，明天开会再说，可以让他们简单报一下价。”

    徐静芬再次挂断电话，心潮汹涌，一抬头对上一堆期待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在期盼的注视中道：“各位，准备一下要加班了。”

    “啊？”

    “什么？！”

    “不要这样啊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