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含宁待放 > 第29章 喜欢

第29章 喜欢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寂冷的寒夜里?, 天地间最后的光亮仿佛都汇聚在了这间狭小的内寝之中?。

    徐怀安被?心上人周身笼着的光晕震慑在了原地,如凝脂般的雪莹肌肤下是?一颗惧怕不已的心。

    苏婉宁在害怕着他。

    她将自己视若洪水猛兽,进一步便要以恩情相挟, 将她吃干抹净。

    徐怀安骤然将灯盏搁在了桌案之上,而后背过身去, 不去瞧这令人心神荡漾、难以自持的艳色。

    他说:“苏姑娘误会我了。”

    苏婉宁隔着模糊的泪眼去瞧珠帘旁的徐怀安,氤氲而起的泪雾中?,她依稀瞧见了徐怀安清挺如竹的宽阔脊背。

    内寝里?虽烧着暖融融的炭盆, 可苏婉宁的心却是?如坠寒窟。

    方才她与徐怀安短暂的眼神对视里?, 她已悲伤失落的难以自持。

    单薄的寝衣兜不住她婀娜姣好的身段, 也撑不起她这颗自立自强的坚韧之心。

    苏婉宁正欲拿自尊和自爱去还报徐怀安的恩情时,他却停留在外?间与内寝的隔断处,迟迟不肯上前。如今甚至还背过了身去, 不再瞧已将尊严抛之脑后的她。

    误会?什么误会?

    苏婉宁拿过身后的软毯,轻轻地遮住了寸缕寝衣下的自己。

    徐怀安长叹一声,仍是?没?有回过头来,他说:“是?我不好,该让伺候你的贴身丫鬟留下才是?。”

    他不过是?想挑明了自己对苏婉宁的心意,总觉得这般庄重?之事, 不好让闲杂人等在场而已。

    谁曾想这调离丫鬟的举措竟会让苏婉宁如惊弓之鸟般害怕。

    他这没?头没?尾的话, 苏婉宁听不明白。

    徐怀安缓缓地阖上了漆眸,竭力去淡忘方才苏婉宁泪眸下清傲又倔强的面容, 心口镀着些憋闷之意。

    “当初镇国公府弄丢了大婚之日的聘雁。许湛流连烟花之所, 便求我帮他一个小忙。我驾马去了京郊外?的猎场,猎雁时正巧被?苏礼瞧见。”

    徐怀安自嘲一笑道?:“起先, 我只是?觉得亏欠了你。若是?那?日我没?有替许湛猎雁,安平王府是?否会察觉到许湛的荒唐和不可靠, 是?否会为了你的终身幸福而退了这门婚事,你的不幸里?有我助纣为虐的缘由在。”

    苏婉宁抬眸望向了徐怀安,便听他清冽的嗓音再度响起:

    “我也不知晓这亏欠何时变了味。也是?我不好,择正妻的人选时总是?将她们与你做了比较,这一个没?有你娴雅,那?一个没?有你端庄,母亲看中?的那?个又不如你聪慧坚韧。后来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是?心里?装了人、起了意,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徐怀安自小便被?恩师父子们夸赞在诗书经纶上极有天分,旁人要读上四五遍才能揣摩出个中?深意的文章,他只需读个一两遍便能窥探出其中?的奥义来。

    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是?以他在科举诗书之路上顺遂无比。

    甚至于自出生至今,受过的最大挫折便是?在情爱上的迟钝与卑劣。

    这一刻的徐怀安责怪着自己的不善言辞,恼怒着自己的唐突冲动,最痛恨的还是?将苏婉宁磋磨至此的许湛。

    早在他明了自己对苏氏心意时,他与许湛的友情便已岌岌可危。直至苏婉宁与许湛和离的那?一日,这一份友情总算是?分崩离析。

    徐怀安有私心,更?多的还是?庆幸。庆幸着苏婉宁有挥刀断义的勇气,庆幸着他已明了自己的心意。

    为时不晚,他还有机会。

    他的这一番表白顿了三顿,说到尾处时还染上了几分惴惴不安,任谁都能听出他将真?心捧至人前时的谨慎。

    苏婉宁因他的话而怔惘不安,心里?却是?信了他的话。

    内寝里?只剩她与徐怀安,她又是?衣衫凋零、任人采撷的柔弱模样,若是?他有不轨之心,即便用?强,自己也奈何不得他。

    他既背过身去不瞧势弱的自己,又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苏婉宁便也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防备,收起美眸中?的泪意,只道?:“婉宁多谢世?子爷的抬爱。”

    话音甫落,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徐怀安后,还泪意涟涟地演了这一出“以身报恩”的戏码,仓惶的心里?只剩下了羞愧。

    好端端地,她为何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还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来。

    若她是?徐世?子,此刻必是?背过身去无语凝噎。

    苏婉宁埋首在柔软无比的软毯之中?,既是?心思纷杂得不知该如何回应徐怀安的一片情意,也是?过于羞愧不敢再与徐怀安多言。

    真?真?太太太丢脸了!

    徐怀安将她的答复放在心口揣摩了半晌,在男女情爱一事上几乎等同于稚童的他反复思索后,约莫是?明白了她已信了自己的话,便立时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扰苏姑娘休息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昏暗的内寝。

    自始至终,背过身去的徐怀安都没?有再用?眸光冒犯苏婉宁一眼。

    苏婉宁缩着清弱的身躯,也是?愣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很是?不知晓徐怀安为何会心悦上了她。

    她正沉思时,才退出内寝的徐怀安便又折返了回来,眸光却是?死死地盯在青石地砖上,只笃定地出声道?:“你与许湛的这一段婚事算不了什么,他有眼无珠是?他的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的容貌、才情、心志样样都为翘楚,值得所有人心爱。”

    说完这一番话后,徐怀安才归入浓厚的夜色之中?,独留苏婉宁一人靠坐在迎枕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翌日清晨。

    一夜未眠的苏婉宁面色里?有几分萎靡不振在,忙碌的绮梦觑见了坐在支摘窗旁出神的苏婉宁,顺着她的眸光瞧见了庭院里?的秋千,便道?:“姑娘若是?想去坐一坐,奴婢就扶着您去。”

    苏婉宁只摇摇头,意有所指地说:“还是?不坐了吧,若是?梅园的新?主人是?个个讲究些的人,知晓我坐过后便不美了。”

    梅园是?徐怀安的私产,如何会有新?主人?

    绮梦昨夜与苏婉宁促膝长谈,知晓了徐世?子并非那?等浪荡的登徒子,也是?真?心心悦着她家姑娘后,心里?不免对徐怀安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这位徐世?子不愧是?被?京城诸人广为称赞的清正之人,果然比那?个许湛要有眼光多了。

    “前两日周嬷嬷与奴仆们闲话时,奴婢正好听了一嘴。这梅园是?老梁国公许给?徐世?子的私产,如何会有新?主人呢?”绮梦道?。

    苏婉宁仍是?摇了摇头,轻淡的嗓音如烟般缥缈:“会有的。”

    绮梦听不明白,既见苏婉宁没?有要去荡秋千的意思,便只嘟囔了一句:“倒是?可惜徐世?子连夜造秋千的一片好意”,又去收拾该搬回安平王府的箱笼了。

    她这话说的轻如鸿毛,可偏偏苏婉宁听了个实全。

    梅园空荡荡的庭院里?本是?只有清风徐徐、闲花散竹,徐怀安却派人连夜筑了秋千,这秋千的样式与祖父为她亲手所做的那?一架相差无几。

    她想,应是?礼哥儿与他提起过自己幼时爱荡秋千一事。

    除了这秋千外?,内寝里?摆着的九曲连环、神色栩栩如生的木雕,还有那?一套新?奇的叶子牌,都是?他怕自己病中?烦闷而搜罗来的奇巧物件。

    这桩桩件件的好,横亘在苏婉宁的心头,这沉重?如山的恩情与男女情爱混淆在了一处,愈发让她不知所措。

    徐怀安很好,好得让人无可指摘,甚至心生喜悦。

    若她一开始嫁得就是?这般忠实可靠的人,婚后的日子自然会琴瑟和鸣、恩爱相携。

    不幸的是?造化弄人。

    如今的苏婉宁几乎丢了半条命才逃出了镇国公府这座龙潭虎穴,哪里?有心思去接受旁人的心意?更?不愿因破败不堪的自己而拖累了徐怀安的锦绣前程。

    她心里?想的明白。

    若是?要还恩,最好便是?让徐怀安断了对她的情意,寻个门当户对的闺秀成亲生子,这才是?他顺遂坦荡的青云之路。

    而她,只是?个和离过的妇人。

    她先头的丈夫还与徐怀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镇国公府与梁国公府情谊深笃,百年?大族的利益纠葛、徐怀安的清明名声。

    都不该,也不能毁在她身上。

    秋意潺潺,秋末初冬时的凉风刮拂着吹往来往行人的脸庞之上。

    一辆翠帷马车行在京城正街的前头,后面跟着两辆装满嫁妆箱笼的驴车,三辆车一同停靠在了安平王府的门前。

    守门的小厮探头探闹地去瞧马车里?坐着的是?何方神圣。

    直到锦绣搀扶着苏婉宁走下了马车,小厮才笑着迎上前道?:“姑奶奶回来了,奴才们这便进去通传王爷、王妃。”

    月牙和锦绣赏了那?小厮一点碎银,沉声吩咐他:“不必通传了,快去府里?寻几个力气大些的小厮,让他们把姑娘的箱笼都搬去流云院。”

    小厮这才后知后觉地瞧见苏婉宁平坦的腹部,以及驴车上显眼无比的嫁妆箱笼。出嫁女只有在与夫家和离的情况下才会带着嫁妆箱笼归家,他们姑奶奶是?……是?与姑爷和离了不成?

    此时,苏其正与宗氏也从苏礼的嘴里?知晓了苏婉宁堕胎和离一事。

    苏其正震烁得瞪圆了眼眸,仓惶间便跌入了紫檀木扶手椅里?,许久未曾回过神来。宗氏则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惹得婆子们立时连声呼唤府医。

    苏礼先去瞧了眼宗氏,确认她并无大碍后,才与苏其正说:“爹爹和阿娘难道?不知晓长姐在镇国公府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长姐为我们安平王府撑了这么久的门楣,心血都要熬尽了。若是?不让她和离,她会死在镇国公府里?的。”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更?是?染上了几分哭腔,声量直冲云霄。

    宗氏被?婆子们掐了人中?又拍背顺气,此时也醒转了过来,正巧听见苏礼这番悲怆的怒鸣。

    她倏地嚎哭出了声,声泪俱下地说:“堕胎一事这般伤身,你长姐自小便最是?怕疼,若不是?许湛和那?邹氏将她逼到了无法再容忍的境地,她如何会生出这样玉石俱焚的念头来?”

    宁宁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比起安平王府的权势和地位,她更?在意的还是?儿女的安危和处境。

    大婚那?一日,许湛的外?室大闹婚宴。宗氏已跪在安平王府的祠堂跟前,祈求公爹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宁宁。

    她虽有拳拳爱女之心,对薄待女儿的许湛也是?恨之入骨,却不敢怂恿着女儿做出和离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来,后来女儿怀了身孕,她便只一心盼着许湛能收收心、好生与她过日子。

    谁曾想许湛会蹬鼻子上脸,连个寄居在镇国公府里?的寡妇都不放过?

    “和离的好!”她陡然挣脱了婆子们的搀扶,从扶手椅里?起了身,一径走向了苏其正跟前,“我就想让宁宁与许湛和离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往后不知要怎么作践我们宁宁,还不如趁早一刀两断。”

    苏其正只是?摇头和叹气。

    他哪里?会不心疼自己的嫡长女,况且苏婉宁自小便比旁的孩童懂事柔顺,婚后哪怕在镇国公府里?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隐忍,绝不让自己和宗氏操心。

    安平王府注定只能在锦绣繁华的京城里?苟延残喘。

    他一门心思要去攀附权贵,也不过是?想让妻女儿子有个依靠而已。

    当今圣上手段仁慈,没?有对安平王府赶尽杀绝、甚至还为了保全皇室的名声而给?了他这个安平王的头衔。

    他虽郁郁不得志,身上好歹有亲王的体面。

    可若是?圣上或者即位的新?帝起了要收拾安平王府的心思呢?手无寸铁的他又该如何护住自己的妻与子?

    许湛并非良人,可镇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豪门大族,宁宁只要拥着世?子夫人的名头,皇室的冷箭便射不到她身上。

    阿礼即将娶陆中?丞家的嫡女,即便起祸,陆中?丞也定然会全力保下阿礼的性?命。

    他只是?怕,只是?怕风雨欲来的那?一日,宁宁会被?安平王府所连累。

    苏礼知晓自己的爹爹的心结,便立时道?:“爹爹放心,阿礼一定会过了鹰前司的校考,往后就由我来撑起安平王府的门楣。若是?有人慧眼识珠便罢了,若没?有,我便养长姐一辈子。”

    苏婉宁立在通往前厅的廊道?上,心里?升起些近亲情怯的惧意。

    她不安地搅弄着手里?的软帕,缓了许久的气也是?迟迟不敢迈步向前,绮梦知她心里?发堵,便宽慰着说:“姑娘别怕,王爷和王妃都是?知晓您心里?苦楚的,即便……总是?会体谅着您的难处。”

    月牙和丹蔻也出言安慰了她一番。

    丫鬟们的轮番加油打气总算是?让苏婉宁提起了几分勇气来,这便提着裙摆走进了前厅。

    前厅内,苏其正与宗氏正欲相携着外?间走去,不想会在门柱旁撞上了苏婉宁。

    苏其正瞧着明显清瘦了一圈的女儿,眼眶是?倏地一红。他因女大避父的缘故不好上前细问苏婉宁的状况,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宗氏扑进了女儿怀里?,哭着问:“天杀的那?起子黑心肝的畜生,把我的宁宁逼成了这样。”

    苏婉宁心防一卸,当即便抱住了宗氏,靠在她的肩头默默落泪。

    不知哭了多久,苏其正瞧见了来往廊道?上看热闹的丫鬟们,便道?:“进前厅说话吧。”

    宗氏这才领着苏婉宁走进了前厅。

    正逢府医提着药箱赶来了前厅,宗氏便让府医为苏婉宁把了脉,确保女儿身子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你还年?轻,仔细调养调养身子,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苏婉宁依偎在父母膝下,只道?:“让爹娘担心了。”

    苏其正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才伤了身子,如今不该东想西想地费着神思,阿礼已把许湛写的和离书交给?了为夫,往后你与镇国公府便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心里?的所有犹豫在瞧见苏婉宁清瘦面容的那?一刻化为了乌有。去他的未雨绸缪,去他的镇国公府,那?许湛哪有半点配得上宁姐儿的地方?和离了好,省得宁姐儿再被?他们磋磨。

    爹娘的的态度让苏婉宁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暖意。

    天知晓她在赶来安平王府的这一路上有多么害怕,害怕爹娘会对她失望,会责怪她的冲动,甚至数落她的不是?。

    嫁去镇国公府的这半年?时光,忧心委屈与憋屈不忿的情绪日夜纠缠着她,险些让她忘却了安平王府是?她最忠实的依靠、最温暖的港湾。

    “爹,娘。”这一声哭喊从喉骨里?迸出,苏婉宁几乎是?嚎啕大哭般地向宗氏哭诉着自己在镇国公府的境遇,并道?:“女儿哪怕一辈子不嫁,哪怕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想再守着许湛这样的人。”

    “娘都知晓。”宗氏也是?泪流不止,母女连心,此刻的她仿佛能感同身受苏婉宁受过的委屈一般,只道?:“你弟弟都说了,即便你一辈子留在安平王府里?,他也心甘情愿地养着你。这本就是?你的家,谁也赶不走你。”

    苏婉宁被?宗氏拥在怀里?,感动之余,唯有心安。

    夜里?,宗氏知晓了苏婉宁借住在梅园一事,便细细地盘问了苏婉宁与徐怀安之间的关系。

    苏婉宁只淡淡答道?:“徐世?子与礼哥儿交好,礼哥儿央求着他帮忙,他这才对女儿施以援手。”

    宗氏顿觉怪异,可见女儿面色笃定又清明,不见半分羞窘之色,便也只顺着她的话叹道?:“照这么说,这位徐世?子还真?是?个好人。”

    她不愿欠梁国公府人情,便想着过几日带着苏婉宁去登门道?谢,备些厚礼还了徐怀安的恩情。

    苏婉宁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说:“全听母亲的。”

    因今日苏婉宁才归家,宗氏也不愿叨扰了她,只细心地嘱咐她:“明日随娘一同去给?你祖母请安,你祖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怨怪了你。”

    苏婉宁便依依不舍地将宗氏送出了流云阁,之后便往梳妆镜前的团凳上一坐,思索着该用?何等法子来断了徐怀安对她的心意。

    他是?翩翩君子,又是?人中?龙凤,若是?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只怕是?会伤了他的面子。

    可若是?她迟迟不给?他回应,空耗着他的心力,耽误了他娶妻生子就更?是?不美。

    最好是?用?含蓄些的法子来表明自己的心迹,这样既不伤及徐世?子的面子,也能让他早日觅寻姻缘。

    思来想去,苏婉宁便让月牙画了个鸳鸯傍花的纹样,又取了针线来赶制扇套。

    等母亲领着她去梁国公府道?谢时,她便将着绣着鸳鸯傍花纹样的扇套送给?徐怀安,并道?:“希望徐世?子能觅得佳妻,这扇套便是?我赠予你们的新?婚之礼,惟愿你们如上头的鸳鸯一般琴瑟和鸣、恩爱白首。”

    这般言语含蓄又内敛,以徐怀安的聪慧必能明白她的深意。

    如此,也算是?了结了她心里?的一桩大事。

    只是?绮梦在铺好内寝里?的被?衾之后,走往外?间时瞧见了正在画鸳鸯纹样的月牙,便问她:“好好的画这个做什么?可是?想嫁人了?”

    月牙啐了她一口,指着罗汉榻上的苏婉宁说:“这是?姑娘要我画的。”

    绮梦愈发好奇,便走到了月牙身旁仔细地瞧了一瞧,见她描的的确是?鸳鸯傍花的纹样后,便轻声问:“这是?姑娘做给?谁的?”

    月牙也轻声答道?:“是?给?徐公子的。”

    绮梦顿时讶异不已,短暂的怔愣之后,便忍不住笑道?:“这徐世?子还真?是?有手段,这便夺了我们姑娘的芳心?”

    月牙也有此猜测,可回头瞥了眼罗汉榻上面色凝重?的苏婉宁,又觉得姑娘不像芳心暗许的模样,只是?她素来不懂情爱,便不敢多言多语。

    倒是?绮梦夜间回了寮房,正逢元宝带了宵夜来寻她。

    她便笑盈盈地与元宝说:“你不是?整日替二少爷来套我的话吗?今日我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元宝眸中?染喜,顿时问道?:“姑奶奶请说,小的定会洗耳恭听。”

    绮梦红着脸啐他一口,便将苏婉宁给?徐怀安绣鸳鸯扇套一事说了,并道?:“女子送给?男子鸳鸯,便只有心悦他这一个意思。”

    元宝笑弯了眼,陡然忆起绮梦也曾赠过他一个绣着鸳鸯纹样的香囊,心里?暗生暖意。

    绮梦被?他盯得红了脸,立时催促他离去,“你这耳报神,还不赶着去报信?”

    元宝立时赶回去将此事说与了苏礼听,苏礼也是?大喜过望,翌日一早便堵在了徐怀安去上值的路上,将他带到了偏僻的角落里?,将这事说了。

    徐怀安愣了一愣,排山倒海般的喜意立时充斥着五脏六腑,俊白的脸庞炸出如腾云偎霞般的嫣红。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