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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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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中午饭医生查完房, 邬思黎去甜品店兼职,今天订单数量一般,不会很闲也不会很忙, 几人一边工作一边闲聊。

    吴敏最近恋爱进入冷淡期,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的甜蜜阶段过去, 男生在逐渐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空暇时间不再给吴敏打电话发消息,而是呼朋唤友组队玩游戏。

    见不到面时,也不再秒回吴敏, 见到面时又手机不离手。

    水龙头开到最大,吴敏发泄般冲洗着器具,小臂溅满水珠, 她大声抱怨:“刚在一起宝宝宝宝我爱你, 时间一久都‘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做到始终如一很难吗?”吴敏瘪着嘴:“我昨天还看见他给同城美女点赞评论。”

    “男人都这样,上头的时候你说屎是香的他都信。”邹念桐现身说法,以自己做例子:“我初恋追我的时候高三天天能四点钟爬起来给我买早饭接我上学,晚自习下课先送我再回家,说好大学要考一起但是他滑档去了苏城,他们开学军训一个礼拜后我去找他。”

    邹念桐注重互动, 提问:“你猜我在哪找到的他。”

    吴敏小心猜测:“宾馆?”

    “答对了!”邹念桐打个响指:“你真是个聪明宝宝。”

    最后一个包装袋套好,她环胸靠在吧台上:“所以说,男人这种生物就不能给予厚望,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吴敏怅然若失点点头, 复又看向邬思黎:“思黎,你男朋友也这样吗?”

    邬思黎还没张嘴, 邹念桐就先替左柯让撇清关系:“不不不那还真不是,我们黎挑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人遇上搭讪的女生真就无动于衷,我有女朋友挂嘴边,那么长时间了还很黏我们黎。”

    左柯让每次给邬思黎订外卖,都会稍带着邹念桐她们,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邹念桐她们仨在外就是“邬左”头部CP粉,坚决捍卫两位正主的感情。

    邬思黎没有在朋友圈高调过,不过自从公开,左柯让每次来接她不会再在窄巷里等,要么进店要么在店门口,等她到身边,必须牵好她手才能走路。

    不需要太多佐证,就这一点,吴敏便信服邹念桐的话,她挤眉弄眼:“我们黎宝宝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训起男人来这么有实力。”

    邬思黎一张不擅长应对这种暧昧戏谑,干巴巴词穷否认:“没有。”

    她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至少她自己这么感觉,但是邹念桐她们就总说她训犬能力一绝。

    还有五分钟下班,全部清理完剩余小料,邬思黎转身,视线不经意在门外划过,看见坐在店外石墩上的左柯让。

    他双腿大剌剌敞着,没玩手机什么都没干,就隔着门玻璃遥遥瞅着她,直勾勾的,还带着笑,跟她对视后,唇线明显拉高。

    邬思黎无端联想起二哈,她出门再回家,二哈就是这个样子在等她。

    发微信给他:【怎么不进来?】

    邬思黎掏手机时左柯让就点开微信,看完消息,他无声冲她摇头。

    五分钟后打卡下班,吴敏积极地第一个跑出去,路过左柯让面前,咦了声,她着急去赶公交,匆匆打个招呼接着跑。

    邹念桐和邬思黎一同出来,见到左柯让,邹念桐松开挽着邬思黎的手,说完再见朝学校里去。

    在这期间,左柯让始终坐在原位,邬思黎走过去:“刚回来吗?”

    左柯让抱住她腰,脸埋进她小腹:“开了好久,好累。”

    他抓起邬思黎手腕,放在自己头顶:“你快心疼我一下。”

    左柯让头发挺硬的,又是寸头,实在不适合揉,邬思黎顺着他后脑滑到他脖颈捏着,另只手捻着他耳朵。

    她手很软,左柯让很是喜欢,准确来说邬思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他不喜欢的。

    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左柯让闷笑一声:“宝宝我好像被你摸的有点反应了。”

    一句话成功叫邬思黎僵住。

    左柯让抬起头,下巴戳在她身前,漆黑眼眸亮晶晶的:“怎么办?”

    他问:“你是不是得对我负责?”

    他俩现在这一站一坐的姿势,邬思黎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收回碰着左柯让的手,背到身后:“回家吧。”

    他不依不饶:“回家对我负责吗?”

    大庭广众,真怕他反应过甚,邬思黎羞涩地慌里慌张,拽他:“快走吧。”

    左柯让又是一笑,站起来顺势将她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车停在马路另一边,俩人横穿到对面,邬思黎余光一直盯着左柯让,看不太清,上车后又借着系安全带的引子,故作自然地一瞥。

    以为自己很隐秘,还是被左柯让逮到,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干什么呢你,往哪儿看呢。”

    还反倒指责起邬思黎。

    好像刚才耍流氓的人不是他。

    安全带卡进锁扣里,邬思黎脸扭向窗外,以实际行动回应左柯让。

    左柯让就靠过去,先在她脸颊亲一口,待她吓一跳回过头就堵住她嘴,含着她唇瓣,闭着眼,对她全部的迷恋都加注在其中。

    一记深吻。

    缠绵许久,左柯让终止后额头抵在她肩膀,笑着蹭两下:“坏了宝宝,这下真起反应了。”

    “别闹了。”邬思黎脸颊红晕弥漫,催促:“快回家了。”

    左柯让巍然不动:“你再亲我一下我就走。”

    邬思黎嘴唇随便在他发际一碰,左柯让说话算话,坐直回正,打方向盘驶入主干道时特中二特神经地来一句:“带老婆回家咯!”

    ……

    和订的餐同一时间到家门口,吃完饭邬思黎去洗澡,洗到一半左柯让没皮没脸挤进来,弯腰吻邬思黎的同时攥着她手腕往下探,一到邬思黎用手帮他的时候,左柯让就特不容易结束,磨磨蹭蹭到最后邬思黎都要靠着他累睡着了他才勉勉强强完事。

    抱她回卧室,给她吹干头发,人就自动自发滚进被窝睡觉,屋里开着空调,被子盖过她下巴,整个人陷进床里。

    左柯让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拿手机拍张照片留存,快门刚按下,屏幕切换到来电界面。

    是左继坤。

    没备注,左柯让连他号码都没存,但是记得这串数字,直觉是和那什么破联姻有关,左柯让关掉卧室灯,去楼下接听。

    果不其然,左继坤一上来就问:“见过蒋希瑶了?”

    左柯让坐沙发上,捞过茶几上的烟盒:“嗯。”

    左继坤好奇:“你们俩私底下达成了什么交易?”

    陆若青去世后,每一次跟左继坤见面、通话,左柯让都能加重一次自己商品化的认知。

    他都能查到的事情,又怎么会难得到左继坤,但他就是不查,因为左柯让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就是正好出现蒋希瑶这么个合适的人,能给他添堵,所以左继坤不做犹豫塞给他。

    说不上难过,左柯让对此早就免疫,左继坤也不值得他付出情绪。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咬着烟,他嗓音含混。

    “没有蒋希瑶也会有别人。”左继坤笑,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认不清现实:“我说过,这是你生在这个家里该承担的责任。”

    一楼客厅同样关着灯,落地窗在是远处的阑珊灯火。

    左柯让吐出一口烟:“到底是我该承担的责任还是你自己过得不痛快也非要我不痛快?”

    张口闭口就是责任,把自己的私欲裹挟在里面来道德绑架他。

    可真够道貌岸然。

    “重要吗?”左继坤教导着:“阿让,起因和过程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叹息:“你还是太年轻。”

    左柯让不屑一嗤,指尖在烟身一磕,烟灰扑簌簌落下。

    “好好珍惜和你那位小女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吧。”左继坤送上祝福并夸赞:“小姑娘长挺漂亮,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嘟——

    电话挂断。

    左柯让融在一室黑暗中,敛着眸,手肘撑着大腿,手指间猩红闪烁。

    哒哒抓地声响起,二哈在睡窝里爬起来走近左柯让,蹲在他脚边,脑袋一歪靠在他身上,大概是察觉到左柯让心绪不佳,以这种方式陪伴他。

    就邬思黎在的时候,一人一狗就特爱争抢她注意力,特爱吵架,等到邬思黎不在,一人一狗又能和谐共处。

    左柯让撸它毛:“我没事。”

    二哈抬起一只前爪,左柯让摊开掌心,它放上去,进行一次友好握手。

    又在客厅坐了会儿,左柯让上楼,去浴室重新刷一遍牙洗干净手,确定没有烟味再上床。

    从后面抱住邬思黎,胸膛贴着她后背,掌心覆在她小腹处,唇挨着她脊骨。

    邬思黎睡梦中察觉到床在动,闻到葡萄柚的味道,辨认出是左柯让,潜意识往他怀里挪。

    左柯让鼻尖钻进她发丝里:“邬思黎。”

    她迷糊应:“嗯?”

    他低喃:“好爱你。”

    骨髓移植配型检测结果出来,匹配成功,可以进行手术。

    邬思黎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孙朗丰办公室愣怔好半晌,幸亏有左柯让在,不然她短时间内真给不出回应。

    邬思铭最初检查出白血病,邬思黎和父母都做过配型,都不行,亲属之间配型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是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成功率不到十万分之一。

    这样渺茫的机率一朝实现,邬思黎发傻正常,左柯让也很高兴,虽然他动不动就拿邬思铭威胁邬思黎,但是每次邬思铭一有情况,他从没推诿过,忙前忙后尽心尽力。

    他知道邬思黎很爱这个弟弟,这也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他得帮她守护好。

    确定好手术时间,邬思黎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邬思铭,他听后直接在病床上跳起来,搂着邬思黎左柯让蹦哒半天。

    他的笑容里藏有几分遗憾,只是其他两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没能第一时间发觉。

    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胜利在望时——

    邬思铭病情突然恶化。

    是张世良亲自给左柯让打的电话。

    彼时邬思黎正在上本学期最后一节专业课,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她记着笔记,没留意到在课桌边缘徘徊的中性笔,一不小心碰掉。

    哒——

    笃笃——

    笔落地和敲门声一同传进邬思黎耳中。

    左柯让出现在教室前门,神色凝重:“老师我有急事找邬思黎。”

    都等不及教授同意,他边说边往教室里走,直奔邬思黎座位,拉她起来,交代她旁边的邹念桐帮忙收拾一下课本电脑之类,然后就带走邬思黎。

    左柯让步子迈得快,以往他都会迁就邬思黎,这次没有,邬思黎心跳不自觉加快,手心冒汗。

    她听见自己声音好像在颤:“怎么了吗?”

    左柯让想做到婉转,可是很难:“邬思铭情况不太好。”

    ……

    赶去医院的那段路,邬思黎很迷茫,她脑子很空,什么内容都想不起来,什么内容都放不进去,提线木偶一样被左柯让牵着下车、上楼,最后站到手术室门口。

    鲜红色的“手术中”提示牌刺目至极。

    左柯让将邬思黎安置在走廊长椅上坐着等,任何安慰在此时都是徒劳,他紧扣着她手,沉默地陪着她。

    邬思铭以往也有过突发状况,但是这次,邬思黎心慌到顶点。

    不知道具体过去多长时间,总之很漫长,灯灭门开,孙朗丰出来,邬思黎第一时间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回去,左柯让半扶半抱着她。

    孙朗丰摘下口罩,神情严肃:“不太好,移植提前吧。”

    邬思黎嗓子像是塞着一团棉花,吸干所有水分,干涩肿痛。

    左柯让不断抚着邬思黎后背,替她回答孙朗丰:“您看着安排。”

    “好。”孙朗丰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离开抓进去安排手术。

    捐献者不用住院,做好一系列检查,等待通知就行,结果电话打过去,是无人接听状态。

    怎么都联系不到人。

    邬思铭数次被下病危通知书,而捐献者却销声匿迹,异基因配型成功难乎其难,手术会有备选方案,但是捐献者没有替补,一拖再拖,最后一次下完病危通知书,孙朗丰叫邬思黎和左柯让换上无菌服进去。

    邬思铭带着氧气面罩,头发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化疗过程中掉光,但他总说自己光头的样子很帅,

    见到邬思黎,弯唇笑,声音虚弱混沌:“不哭,姐。”

    邬思黎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邬思铭这么一提,她胡乱去抹,反而越擦越多。

    她跪在地上,邬思铭触手可及,他费力抬手在她眼底揩了下:“姐我不喜欢你哭,我觉得你笑的时候最好看。”

    邬思黎说不出话,只在摇头。

    “孙医生跟我说,捐献者找不到了。”邬思铭叮嘱:“我的身体我知道,就算能移植也没太大用,姐我们不怪人家。”

    “好。”邬思黎快速擦着眼泪,以免模糊邬思黎的面容:“不怪。”

    “柯让哥。”邬思铭目光缓慢转向床边另一个人:“我姐姐很好的,我只认识你也只相信你,以后就全拜托你照顾我姐姐了。”

    他一只手被邬思黎攥着,另只手虚虚握成拳,左柯让会意,同他轻轻一碰拳,完成男人之间的承诺。

    邬思铭有千言万语想跟邬思黎讲,可是到嘴边只汇成一句:“对不起,姐。”

    小时候父母都堆在他碗里的鸡腿,要求邬思黎把他放在首位,因为他而一再责怪邬思黎为什么得病的不是她,对她冷眼相待。

    很多很多都对不起。

    所以邬思黎将怨气发泄在他身上,无论用何种方式,他都从来没有怪过邬思黎,他只怪自己不争气,不能扭转父母的想法。

    邬思黎一直在为他牺牲,他还是辜负了邬思黎的努力。

    再次道歉:“姐,对不起。”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你弟弟。”

    嘀——

    心率检测仪发出通知,起伏的曲线戛然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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