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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182 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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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临濯变成了猫。◎

    陈缘知今天一早出门去上课了, 刚下课就接到了林助理的电话。

    “陈总,您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陈缘知一边收拾书包准备去自习室,一边拿着电话回应:“方便的, 怎么了?”

    “是这样的,公司今天早上有会议, 但是许总没有出席,我打了许总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林助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忧心, “许总昨天来公司的时候看起来还一切正常,应该不是身体的原因,我怕许总是出了什么事, 所以才打电话给您问问。”

    陈缘知背书包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许临濯今天没去公司?

    她定了定神, 回复电话对面的林助理:“好, 我知道了,你先去工作吧, 我来联系他。”

    陈缘知挂了电话, 原本准备迈向自习室方向的脚步一转,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她一边快步走着, 一边给许临濯打电话, 电话铃声悠扬响起足足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便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陈缘知上车后又打了一次电话, 还是没有接通。

    她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起眉。

    许临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约定好的会议缺席, 找不到人, 电话也打不通。

    陈缘知回想起昨晚的情形, 许临濯和她在房间里各自工作和学习, 陈缘知当时还看到他在看明天会议要用到的资料。

    陈缘知因为前一天太累所以提早上床休息了,他走过来给她掖好被子,抱着她亲吻了她的额头。直到她临睡前,许临濯都还在忙。

    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许临濯还在休息,陈缘知急着出门,就给他叫了早餐的外卖,在微信和他说记得吃早餐再去公司。

    不管怎么想,都是一切正常。

    陈缘知心神不宁,她第五次拨打许临濯的电话,但还是无人接听。

    陈缘知隐隐有些焦躁了,难道是去公司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脑子越想越乱,陈缘知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到了目的地,陈缘知飞快地打开车门,一路小跑着回到公寓门口。

    来到门口,陈缘知一眼看到了公寓门前放着的早餐袋子——严丝合缝,还没有拆开过。

    早餐还没有碰过。

    ……看来许临濯还在家里?

    陈缘知原本提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回去。

    她打开房门,刚走进去,就被门口客厅一团狼藉的景象镇住了。

    只见原本干净的地面上此刻遍布着被抽出来的纸巾和干果碎,上面全是湿漉漉脏兮兮的不知名爪印;

    桌面上的杯子,花瓶和果盘东倒西歪,瓶子里的清水顺着桌沿角滴落下来,在地面上积成一滩水渍;

    原本完好崭新的沙发垫被划拉出一道道抓痕,米杏色的表面裂开,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海绵;

    架子上整齐列好的书籍和小摆件也不翼而飞,往下一看,全在地上躺着。

    陈缘知目瞪口呆,心里的警报器咚咚作响:家里莫不是遭贼了?!

    陈缘知赶紧从玄关的筐里抽出棒球棍,一只手握好,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再一次拨通许临濯的电话。

    熟悉的乐曲旋律在不远处的卧室内响起,陈缘知心下忐忑不安,电话自动挂断后,她拿着棒球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厅。

    刚进入客厅,陈缘知就愣住了,手里紧握的棒球棍也松了下来。

    客厅的电视机前有两只猫,一只正是她养的白粥,另一只则是不认识的陌生猫咪。两只猫半弓着身体,姿态警惕地盯着对方,氛围看上去很是剑拔弩张。

    陈缘知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放下棒球棍,蹲下来对着白粥大喊了一声;“粥粥!”

    原本站在原地的白猫蓦然转过头,半竖的飞机耳忽地坍塌下来,白粥三步并作两步跳过了地上的纸巾和垃圾,一下子跃进陈缘知的怀里。

    陈缘知将白粥稳稳接住,白粥在她怀里乖得要命,完全看不出刚刚一副要和别的猫打架的样子,还不停地低声喵喵叫,惹得陈缘知顿时心软下来,原本想要责备几句的心思也消弭殆尽了。

    陈缘知摸了摸白粥,给它顺毛,刚一抬头便看到那只陌生的猫咪也向这边跑来。

    只是它跑过来的动作实在不太好看,陈缘知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刚刚学会走路的几个月大的小奶猫在跑步。跑过来的途中它不小心踩到了纸巾,还差点滑倒了。

    陈缘知:“……”为什么会有点想笑?

    但那只小猫咪显然没有气馁,它第n次站了起来,终于跑到陈缘知的脚边。

    小猫咪用身体蹭着陈缘知的脚踝,陈缘知腾出手想要摸它的脑袋,它主动凑过来在她掌心里来回轻蹭。

    陈缘知有些意外,认真地打量起这只陌生的小猫咪——深灰和浅米灰交叠的皮毛,不长不短的绒毛被主人打理得干净且油光水滑,琥珀色的竖眼,看品相似乎是缅因猫,大大的三角形耳朵,猫脸却很小,鼻尖圆润濡湿,微微下撇的嘴角显出几分清冷高贵。

    小灰猫仰起头看着她,不停地发出“喵喵”的叫声,水汪汪的眼睛波光粼粼,瘪着嘴巴的样子莫名显得有些……委屈?

    陈缘知以为自己担心许临濯担心到精神错乱了,不然怎么会连看到一只猫都觉得像许临濯?

    陈缘知想起自己回家的正事,于是顾不上客厅的狼藉和处理两只罪魁祸首,她放下白粥,直奔卧室。

    “许临濯!”

    陈缘知推开房间门,卧室里却没有她预想中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卧室的床铺上被褥掀开,衣帽架立在窗边,许临濯的西装外套和领带还挂在上面,床头柜上放着许临濯的手机,甚至还连着充电线没有拔开。

    一处处细节都告诉陈缘知,许临濯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才对——他甚至连手机都没拿走,他还能去哪呢?

    但事实却是,许临濯确实不见了。陈缘知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一个房间,甚至还打开了衣柜,看了床底——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举动很荒谬——但她依旧没有找到许临濯。

    许临濯不在家里。

    陈缘知按了按额角,她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许临濯连手机都不带就急急忙忙地出门,甚至为此丢下了工作。

    她想不通。

    陈缘知又一次来到卧室门口,在她到处找许临濯的过程中,小灰猫一直紧紧地跟在她脚边,不停地喵喵叫着,听上去很是焦灼。

    陈缘知心情复杂,小灰猫一直抬起爪子扒拉她的裤脚,她看了眼脚边的猫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蹲下身,看小灰猫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柔和,她打量了一番小灰猫:“小猫咪,你怎么没有猫牌呢?”

    没有猫牌可难办了,她可能得拍照放到业主群里,等猫主人自己来联系她。

    陈缘知给小灰猫拍了张照片,编辑消息发到了群里,做完这些工作之后,不远处的白粥也施施然走了过来。

    陈缘知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着小灰猫的眼睛问道:“你是哪家的猫猫,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陈缘知是真的觉得奇怪。家里的大门是关着的,窗外是十几楼的高空,白粥还不会开门,这只小灰猫怎么会跑进家里来?难道这只猫猫是许临濯带回家的吗?

    她看了眼站在小灰猫旁边的白粥,又把目光挪回小灰猫身上,语气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味道:“还有,客厅是不是你们两个家伙打架弄乱的?”

    小灰猫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陈缘知,刚刚还一直喵叫,现在也没叫了,一副听候发落的乖巧模样。反倒是一向作威作福的白粥突然发难,伸出猫爪肉垫打了一下小灰猫的猫头。

    陈缘知连忙喝止了白粥的暴行:“白粥不准动手!”

    白粥被震慑,乖乖缩好爪子不动了,陈缘知看向旁边莫名其妙被打了的小灰猫,琥珀眼变得雾蒙蒙的,一对三角形的粉耳朵耷拉下来,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委屈得不行。

    陈缘知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她伸手抱小灰猫,小灰猫乖乖伸出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蜷缩进她怀里,一双猫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旁边的白粥看着可怜巴巴的小灰猫,露出一种类似于震惊中混杂着鄙夷的表情,陈缘知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白粥的脑袋:“你是越来越横了,不教育教育你,你是不是就要变成小霸王了?”

    白粥不满地喵叫,陈缘知却不为所动:“今天没有零食,也没有罐头吃,让你长长记性。”

    白粥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满脸生无可恋。

    它盯着小灰猫,小灰猫却没有看它,而是对着陈缘知喵喵叫着,不停地用爪子扒拉她的衣袖,似乎是在催促着她往客厅走。

    陈缘知以为它饿了,顺势下楼到客厅里找猫粮,把小灰猫放到了客厅的玻璃桌上,顺手清理了一下被猫猫们弄得一团糟的桌面,然后给两只猫找来了两个食盆,把平时给白粥吃的猫粮也倒了一份给小灰猫。

    白粥欢快地凑到食盆前开始干饭,但另一边的小灰猫看着面前的食盆,却巍然不动。

    小灰猫仿佛定海神针般笔直地坐在玻璃桌上,一副凛然不肯就范的神情,把陈缘知逗笑了:“怎么了?这猫粮可好吃了,白粥那么挑嘴的小猫都很喜欢,结果却入不了你的眼吗?”

    小灰猫不理她,反倒开始在桌面上打转,似乎在寻找什么,陈缘知好整以暇地看着它,忽然,小灰猫眼睛一亮,喵地一声跳向沙发的另一端,目标直指陈缘知放在沙发上的托特包。

    陈缘知走过去,看着小灰猫使出了吃奶的劲翻出包里的一只笔和一卷草稿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它:“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陈缘知看它一直吃力地扒拉着书包里那卷几乎和它一样大的草稿纸,因为实在好奇它想做什么,便伸手帮它把草稿纸从包里拿了出来。小灰猫看着她喵喵叫,爪子扒拉她的手,似乎是想要她把草稿纸放下来。

    陈缘知看它另一只爪子还按着笔,不由猜测道:“难道你想画画?”

    这小灰猫看起来还挺聪明的。

    陈缘知把纸摊在了沙发上,小灰猫眼睛一亮,连忙低下头咬住笔杆,小爪子踏在纸张上,猫脸摩擦着纸面,努力地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着什么。

    陈缘知见它这副架势,看上去还挺有模有样的,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它写的内容。

    只可惜小灰猫似乎掌控不了笔尖,即使勉强在纸面上写了几个笔画,也看不出来它写了什么,陈缘知只看到了几个鬼画符,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涂鸦。

    小灰猫写累了,它松嘴放下笔坐在纸张上,一脸默然,竟被陈缘知看出了几分低落。

    陈缘知:“……”错觉吧。

    陈缘知看着小灰猫,又想起了还没有音讯的许临濯,慢慢地叹了口气。

    她自言自语道:“小猫,你说许临濯去哪里了呢。”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无论是去做什么,他至少会提前告诉我一声。”陈缘知的睫羽垂落,“我有些担心他,担心他是不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出了什么事……”

    小灰猫抬头看着陈缘知,琥珀眼光泽朦胧地看着她,忽然冲她“喵喵”叫了几声,很急切的样子。

    陈缘知沉浸在情绪里,有些呆呆地看着它,小灰猫有些着急,跳到了她的身上,用舌头舔她的手背和手腕,时不时抬头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十分担心她的状态。

    陈缘知慢慢从担忧的心情里挣扎出来,她低眉看了眼手边的小灰猫,摸了摸它的脑袋,“谢谢你安慰我。”

    “但我想,他应该至少是安全的。”陈缘知看着小灰猫的瞳孔,轻声道,“他可能只是有急事要去做,忘记和我说了吧。”

    “小猫,我是真的很担心他。”

    小灰猫定定地看着陈缘知,猛然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跑去。

    陈缘知有些意外地看着小灰猫跑远,忽地她眼睛睁大:“小心!”

    小灰猫跑动间不小心撞到了陈缘知放在桌上的一罐果汁——那是她刚刚一路从学校拿回来的,已经打开了,但还没有喝完。

    果汁顷刻间歪倒下来,瓶口正正好砸在小灰猫的猫身上,滚滚而出的橙汁顿时浸湿了它的皮毛。

    小灰猫忽然被砸了一下,背上还被橙汁泡湿了,它懵懵地呆立在玻璃桌上,猫脸一派平静,却偏偏让陈缘知看出了一点快要崩溃的痕迹。

    陈缘知哭笑不得地看着它,抽出纸来擦一片狼藉的玻璃桌,好不容易帮它把烂摊子收拾干净,陈缘知伸手抱起小灰猫走向浴室。

    “你乖乖的不许动啊,姐姐现在带你去洗个澡。”

    小灰猫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没有挣扎,很顺利地被陈缘知放到了装满水的浴盆里。

    陈缘知找来给白粥用的沐浴乳和小刷子,再回到浴盆边时,发现小灰猫还维持着刚刚被她放入浴盆的姿势,一副僵住了的样子。

    陈缘知莫名从那张猫脸上看出一丝无措来。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笑完一抬头发现小灰猫正盯着她看,琥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陈缘知坐在浴盆边,搓起泡沫抹到小灰猫的身上,小灰猫被糊了半边脸的泡沫,陈缘知本以为它会像第一次洗澡的白粥一样尖叫着试图逃走,但小灰猫出奇的安静,依旧很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

    陈缘知放下心来,小声自言自语:“你比白粥那家伙听话多了,它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可是差点把浴盆都打翻了呢。”

    小灰猫勉强睁开眼,淡黄色的眼睛看着她,朝她喵了一声。

    陈缘知本来想用刷子刷毛,但她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刷子,改用手搓猫背上沾了橙汁的毛。

    女孩青葱根般的手指滑过猫身,就在陈缘知搓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时,她感觉到小灰猫整个猫猫躯一震。

    猫身变得跟石化了一样僵硬,陈缘知的手指捏了捏猫毛,有些不明所以,于是稍稍用力揉了一下小灰猫的尾巴,放低声音哄道:“乖宝宝,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噢——”

    陈缘知说这话时,小灰猫忽然开始挣扎,似乎是想要逃离她的魔爪。这是小灰猫出现在她面前至今,第一次反抗陈缘知的触碰。

    感觉到小灰猫的抗拒,陈缘知心底生出一点失落,还有一点莫名的委屈和不高兴。

    她伸手按住了小灰猫的背脊,指尖稍稍用力地揉搓它的尾巴和下肢的毛,她声音很温柔,但动作却是强硬的:“不要乱动,马上就好了。”

    小灰猫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挣扎,陈缘知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它,把它从头到尾搓了个干净。

    在陈缘知第n次揉搓小灰猫的猫尾巴时,小灰猫整个猫身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在陈缘知惊讶的眼神中,小灰猫委顿下来,在她的手掌心里软成了一滩水,身体还微微抖着。

    陈缘知:“?”

    这是怎么了,她也没有很用力地搓吧,平时她搓白粥的力度可比这大多了。

    陈缘知摸了摸猫毛,有点担心小灰猫,看着它身上的橙汁也差不多洗干净了,她思考了一下:“也差不多了,来,可以出水了。”

    陈缘知拿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包住小灰猫,再一次将它全身揉搓了一遍,小灰猫的身体又渐渐僵硬起来,但陈缘知浑然未觉,继续擦着猫毛。

    “来,吹干就好啦。”

    陈缘知抱着小灰猫来到卧室,试图寻找她的吹风筒。

    找到吹风筒的陈缘知一转身,发现原本还包在浴巾里的小灰猫不知所踪。

    陈缘知看着空无一物的浴巾愣住了,然后她转眼便看到了某个毛还湿漉漉的家伙敏捷地跳上了书桌,对着许临濯的电脑键盘一通乱踩。

    陈缘知连忙走了过去:“你在干什么呢,那个不能随便碰!”

    许临濯的电脑里有很多重要文件,要是被弄坏了可就麻烦了。陈缘知疾走到电脑桌前,刚想把小灰猫抱走,便看到电脑屏幕“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陈缘知愣住了,电脑怎么突然自动开机了?

    紧接着,陈缘知便看到了令她下巴落地的一幕——

    只见小灰猫眼神坚定地看着电脑屏幕,猫爪子精准地落下,把开机密码敲了出来。

    陈缘知呆愣愣地看着正显示“欢迎”的电脑屏幕,整个人都被这超出她认知范畴的事情震住了。

    陈缘知看着小灰猫:“你……”

    小灰猫却熟练地打开了记事本,然后它敲击键盘,打出了几个字,彻底印证了陈缘知心底缓慢冒头的猜想:

    “清之,是我。”

    陈缘知和转过头的小灰猫对视,她下意识地开口:“你是许临濯?”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许临濯变成了猫?????

    陈缘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中的世界变得万分荒谬起来。

    小灰猫的猫脸上露出了一丝类似于无奈的表情,它再次敲击键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我还以为我是变小了,结果一照镜子发现是变成了一只猫……”

    陈缘知看着小灰猫——不,应该说是许临濯,整个人有些混乱:“所以,你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许临濯看上去比她镇定多了,“我变成猫之后,能听懂白粥说话了。”

    “我从卧室里跑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白粥,白粥和我说是它把我变成这样的,我说能不能把我变回去,它说不能,我就和它打了起来……”

    陈缘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缘知冷静下来之后,直接去客厅把白粥抱了过来,试图解决问题。

    白粥和许临濯一起坐在床上,面面相觑,陈缘知一脸严肃地看着白粥:“白粥,你是不是把许临濯变成了猫猫?”

    “如果是你干的,赶紧把他变回去!”陈缘知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地说道,“他还有工作呢!”

    白粥对着许临濯时还能硬气,对着陈缘知时却听话极了。它睁着一双蓝宝石的眼睛看着陈缘知,忽然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知知,我只是觉得这样也许很好玩。”

    陈缘知和许临濯都惊讶地看着白粥,白粥的声音乖乖的:“但是法术有时间限制,现在还不到一天,我也没办法把他变回原样。”

    陈缘知有些头疼,她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等过了今天,他自动变回去吗……”

    白粥忽然开口:“还有一个办法。”

    陈缘知看它:“什么办法?”

    白粥:“我可以试试把他变回人的形态,但是可能他身上还是会有猫的特征,要过了今天才能完全变回原来的样子。”

    变成人的形态,至少沟通起来方便很多。陈缘知点了点头:“那你试试。”

    白粥的眼睛睁大,眼珠和瞳孔慢慢地亮了起来,碧蓝色的光芒在一双猫眼里流淌翻涌,渐渐盛极。

    陈缘知感觉眼前一片忽然天光大亮,白光浸透了一方小小空间。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床上的小灰猫也变成了一个人类青年。

    只是许临濯虽然是变回了人类的形态,但又不完全是人——他的头上还保留着一对灰色的猫耳朵,大大的三角形,耳尖柔软;身后探出一根长长的尾巴,深灰和浅灰的绒毛交错重叠,在他身侧微微摆动着。

    陈缘知看着许临濯的模样,陷入沉默:“……”这样还是没办法出门。

    白粥做完了份内事,像是怕再次挨骂,一施完法术就跳下床跑了。

    许临濯本人倒是挺镇定的:“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

    陈缘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许临濯:“那你今天的工作怎么办?”

    许临濯:“我待会儿在线上发起一个语音会议,先把早上耽误的会议开完,公司的事情我让林助理把文件拿来公寓给我,我在家里处理吧。”

    陈缘知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许临濯先是给公司那边需要联系的职员打了几个电话。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开一道缝隙,白光蔓延到床脚的被褥上,许临濯坐在床尾从容冷静地一一交代下属工作,陈缘知则是有些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手机。

    本来陈缘知今天打算去自习室学习,但意外地碰上这件事,她学习的心已经完全淡下去了,更何况许临濯今天的情况特殊,她得呆在他身边照看他。

    陈缘知刷着手机,朋友们都听说了许临濯联系不上人的事,纷纷发来关心的简讯,而她刚刚忙着收拾家里,还没有回复。

    回完朋友们的微信,陈缘知躺在床上,看着许临濯的背影,原本有些涣散发呆的眼神渐渐聚焦。

    许临濯的声音低沉悦耳,甚至因为说着工作的事情,听上去比平时还要严穆几分。

    但他的背后,那根长长的猫尾巴却在缓慢地摇动着,频率不高,但确实是在摇摆。

    这根毛茸茸的猫尾巴轻而易举地夺去了陈缘知的注意力。

    陈缘知盯着它,看着它在自己眼前一左一右地晃动,很是惬意懒散的模样。

    陈缘知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抓住了从她眼前滑过的尾巴尖。

    在手指圈住猫尾巴的一瞬,陈缘知感觉到被她握住的尾巴突然僵住了,与此同时,许临濯说话的声音也猛地一顿。

    猫尾巴上的皮毛柔软水滑,陈缘知本来只是好奇它的触感,但一摸上就不想松手了,她揉捏着手掌心里的一截尾巴尖,原本僵硬的尾巴忽然开始挣动起来,似乎是要从她手心里抽出去。

    陈缘知直接收紧手心,牢牢抓住了欲要逃跑的尾巴尖。

    电话被匆忙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响起。

    陈缘知目光移开,看向不知何时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许临濯,而对方此刻脖颈一片胭脂晕色,开口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清之,松手。”

    陈缘知看着他的表情,她定住了。

    短暂的静寂过去,陈缘知不仅没有松手,反倒缓慢地揉捏起掌心的尾巴。

    不出所料,许临濯的耳根慢慢染上嫣红,似乎是忍不住了,唇边溢出一声细碎的低吟。

    他喘息着:“清之!”

    陈缘知躺不住了,她撑身坐起来,眼睛不愿意放过出现在许临濯身上的任何一个反应,她凑近看他,声音含笑:“很舒服吗?”

    回应她的是许临濯慢慢垂下的猫耳和湿润的眼睛。

    陈缘知松开手,手臂揽上许临濯的肩膀,俯身亲吻他。

    唇畔牵引,肌肤相贴,呼吸渐渐迷乱。

    床边白昼暄明,床上春色繁盛。

    ……

    陈缘知悠悠转醒,眼前是卧室的天花板,一墙之隔的浴室内水声淅沥,刚好在她睁眼的时候停下。

    陈缘知呆呆地看着头顶上的熄灭的灯,内心竟滑过一丝遗憾。

    居然是梦啊。

    陈缘知摸了摸自己的脸,嗯,很不错的梦,就是有些……咳咳,少儿不宜。

    果然,她某些变态的本性会在梦境里暴露无遗吗?

    陈缘知感叹回味之际,浴室门被打开,冰白色的灯光顺着门扉洒落一地。

    陈缘知抬起眼顺着光源看去,许临濯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浴袍走出,腰间系带松散,发尾湿润,被水汽熏染的眉眼柔和,带着一丝轻懒,目光正好朝她这边看过来。

    看见她醒着,许临濯放下毛巾走了过来,陈缘知也撑着手臂坐起身,腰间的酸软让她不禁微微皱眉。

    许临濯坐在床边,伸手到被褥里握住她的腿,声音带着些慵沉的哑:“还疼吗?”

    陈缘知横他一眼,觉得他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你说呢?”

    疲惫代替美梦的回甘袭来,陈缘知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对着始作俑者也没好气:“让你停你反倒更用力,我现在这样惨是谁害的?”

    许临濯低声笑了,手下力度加重,帮她缓解酸疼感的同时轻慢开口:“那种时候停不下来。”

    陈缘知气到了:“那你别做了!”

    许临濯笑着抱住她:“对不起。”

    陈缘知瞪他:“每次都道歉,然后死不悔改,我已经看清了你的本性,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了,许临濯你这个骗子!”

    许临濯不接话,抿着唇笑,“怎么醒了?我还以为你那么累,会直接睡到天亮。”

    陈缘知想起自己刚刚做的梦,脸上谴责的神情微微变化,她目光游移:“刚刚……刚刚做了个梦,梦结束了,然后我就醒了。”

    许临濯观察到她的表情变化,眉梢微挑:“噢?是什么梦?”

    陈缘知看着他,忽然勾起唇角:“你真的想知道?”

    许临濯:“当然,你的梦里有我吗?”

    陈缘知:“有。”

    陈缘知双眼明亮,一谈起这个梦,她便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梦到你变成了一只猫。”

    许临濯有些意外:“猫?”

    陈缘知:“对,然后你还和白粥打架了,你特别会装可怜,白粥一打你你就委屈地看着我,让我给你主持公道。”

    许临濯闷声笑了起来:“确实很像我会做的事。”

    许临濯平日里在家的地位极低,有时还需要和白粥争宠。这方面他手段层出,屡战屡胜,毕竟做人还是比做猫要没那么被动一些。

    许临濯:“我一直是猫吗?”

    陈缘知:“那倒没有,后来你变成了一只猫妖,就是人的样子,但是有猫耳朵和猫尾巴。”

    陈缘知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别说,你戴着猫耳朵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许临濯揉捏她腿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笑了笑:“那下次可以试试。”

    陈缘知:“不过我更喜欢你的尾巴,你的尾巴超级敏感。”

    陈缘知脸上挂着笑容,手却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她伸手探进许临濯的浴袍里,一路顺着劲瘦的腰腹肌肉,摸到尾椎骨的位置,按了按:“就是在这里长出来的。”

    床头柜边,台灯光暖,黄昏般笼罩着安静的房间。

    许临濯坐在床边,半垂着眼看她,忽地笑了笑:“不要撩拨我,清之。”

    陈缘知装傻:“什么?”

    许临濯无视,微笑看她:“你今晚还想不想睡觉?”

    这句话在他俩之间相当于是最后通牒,陈缘知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敢再招惹他,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掀起被子躺进被窝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想,特别想。”

    许临濯也把手从被褥下收回,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声音低沉:“那就快点睡吧。”

    陈缘知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似乎是新换的,她还没有闻到过:“你换沐浴乳了?”

    许临濯:“嗯,好闻吗?”

    陈缘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刚刚没闻清楚,你凑近一点,我再闻闻?”

    许临濯再一次俯下身,陈缘知抓住机会,伸手揽上他的脖颈,在锁骨上咬了一口。

    许临濯闷哼一声,陈缘知收起牙,看了眼她留下的痕迹,眼底流露出一丝满意:“好啦。”

    许临濯捏住了陈缘知的下巴,领口的浴袍被刚刚的一番动作弄得松散开来:“我看你才是猫变的,这么喜欢咬人。”

    陈缘知敏锐地察觉到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熟练地认怂:“我想睡觉了,许临濯。”

    许临濯看着她,眼底的暗色慢慢褪去,俯下身再次亲吻她。

    陈缘知被亲得满脸通红,她喘着气,听见许临濯在轻声笑:“这次闻清楚了吗?”

    陈缘知咬牙:“清楚!特别清楚!”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许临濯斗,她身心俱疲:)

    作者有话说:

    这个阶段的公司还是起步状态哈。

    我真的很擅长……但是你们懂的,晋江不可以。(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哭着跑走)(泪洒黄河)

    希望不要被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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