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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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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麓州风景好, 当地民风淳正,二房的人也好,未曾慢待分毫, 让顾桑感觉宾至如归。每日同顾静游玩赏景,吃喝玩乐, 也没什么不好。

    顾桑郁闷了几日,在美景和美食的双重治愈下恢复了精气神儿。

    一艘精致的画船荡漾在湖面上。

    顾桑懒懒地坐在船头,回首遥望,远山青翠缥缈,近水悠悠, 两岸花团锦簇,湖里荷莲飘香,入眼当真是美不胜收。

    身后两名小丫鬟执扇打风, 四方桌上摆着瓜果茶水,各式精美酥香的糕点。

    如此快活享乐的日子,她才不想去雍州受罪。

    “三妹妹,此湖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名为揽月湖。”顾静双手合在一起比了个弯月的形状,“因它形似新月,人立湖畔,像是将一弯明月揽入怀, 故而得此名。”

    顾桑赞道:“果然是好名,湖如其名,名如其湖。”

    顾静又指了指湖面上盛开的莲花:“等过几日莲子成熟,我们就过来采莲子, 又好吃又好玩。”

    顾桑捻了块紫苏饼,含笑道:“好啊。我会做莲子糕, 清热败火,满口清香,最适合夏日食用。”

    顾静惊奇道:“三妹妹还有此手艺?”

    顾静虽为庶女,但从未进过厨房。

    顾桑端起桌上的果子花蜜水,啜了一口:“瞎鼓捣的,就像堂姐喜欢倒腾女红,绣什么花儿,鱼儿,鸟儿什么的,我怕手指被戳成针眼,就不感兴趣。”

    顾静与顾桑相处几日后,已没了初见时的拘谨,她大感好奇道:“女红是姑娘们必学之技,三妹妹家中长辈无人要求你学习吗?”

    祖母和嫡母从小就让她苦练女红,说女子有一技之长,日后到婆家也会受用。

    原身可没人提醒她学习古代女子必备技能。

    顾桑眯起眼睛:“我不喜欢呢。”

    反正,她是真讨厌绣花什么的,伤手伤眼睛。

    见阳光有些刺眼,顾桑捻起一方绣着小兔子的绢帕,这方帕子是顾静亲手绣的赠与她,顾桑将绢帕遮挡在眼前照了照,清凌凌的光影透过帕子落在脸上。

    她说:“堂姐绣技高超,不管绣什么都跟活的一样,就像这小兔子活灵活现的,栩栩如生。待日后绣两只鸳鸯送给未来堂姐夫,定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顾静已经议亲,纳彩、问名、下聘等流程已走完,只等明年春日出阁。夫家也是殷实人家,即麓州下属卫县严县令之子严朗,更是陆太守夫人严氏的亲侄儿,严县令同太守夫人乃一母同胞的姐弟。

    同一州太守沾亲带故,单论门第,在麓州确实是顶顶好的亲事。

    至于严朗本人,据说也是个品貌端正之人,已是举人出身,日后前程可期。

    听常氏说,原本顾显武想将顾静送到燕京,让顾显宗帮忙谋求更好的亲事,但是被老夫人劝阻了。

    老夫人责骂顾显武:“你只想给静丫头找个好门第,可有没有想过以静丫头的性子,承不承得了这份福气?对静丫头而来,小富即安,便是最大的福分。”

    老夫人深知继子顾显宗的秉性,只会将姻亲当做筹码权衡利弊。

    顾显宗自己的婚姻尚且如此,怎会真心为二房一个小庶女考量?

    顾桑不得不感叹,二房这位老夫人着实有远见,让便宜老爹插手顾静的亲事,无异于将人推入火坑。

    顾显宗最宠爱的女儿顾皎,还不是说嫁出京就嫁出去了,完全不顾顾皎的哭求磨缠,就连撞壁自杀都未能改变其心意。至于顾九卿这位声名显扬的嫡女,顾显宗可是压了最大的筹码,希望谋取最高的政治利益。

    绢帕遮挡了顾桑的视线,她并没发现顾静情绪低落,待旁边半晌无言时,方觉反常。

    顾桑揭开绢帕。

    只见顾静愣愣地盯着湖岸边出神,那里围聚着一堆人,似乎极为热闹。

    顾桑朝艄公招了招手,示意其将画船慢慢靠向岸边。待船离岸边近了些,方看清原是一个穿着寒酸的年轻学子正在临湖作画,长得还挺俊,一看就是那种白面书生的模样。

    书生小姐向来是话本子的主角。

    显然,顾静关注的并非周遭围堵瞧热闹的歪瓜裂枣,而是这位身无长物的书生郎君。

    顾静怔怔地看着书生。

    书生似有所察觉,抬头往画船方向看了一眼,登时愣了愣,随即移开视线,低头继续作画。顾静亦被惊了一跳,没想到被书生发觉,也低下头绞着衣角。

    画作完成,引得旁边一阵喝彩声。

    湖光山色,画舫莲花,尽在画中,煞是好看。

    一名络腮胡子的大叔看上了书生的画作,有意卖下,但因为书生没有名气,只给五十钱。

    书生面色涨红,仿若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小生的画绝不只值五十钱,不卖。”

    五十文钱,相当于现代的人民币,十几块钱。

    确实太便宜了。

    大叔是个杀猪匠,纯粹觉得家中挂幅读书人的雅画,来客人觉得有面子,但真让他去买有名气的画,又舍不得银子。反正,都是山啊水啊的,看不出啥不同。

    大叔粗声粗气地说:“五十文不少了,能买好几斤猪肉。实在不行,你来我这里买肉,我下回多送你两斤。”

    大叔撂下五十文银钱,伸手就去抓画,却被书生一把将画护在身后。

    “不卖!”书生道。

    大叔也恼了,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书生,将书生撩翻在地:“穷书生,给你脸了,也不看看你衣服上的补丁,都穿不起衣服,还假清高。”

    书生被骂的脸色又白又红。

    “不卖就是不卖,我就是吃不起饭,穿不上衣,也不会卖与不会赏画的莽汉。”

    大叔彻底被激怒了。

    “你他娘的骂谁?”

    眼看杀猪匠大叔一把揪住书生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顾静再也坐不住,红着眼睛,绞着手帕起身。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顾桑一把拉住顾静的衣袖:“干什么,坐下!”

    顾静急道:“三妹妹,他、他……”

    “这种事轮得到你一个定过亲的姑娘出面?再说,你要如何帮?”

    顾静瞬间哑然,她确实也不知该如何为书生解围,对上顾桑的目光,只能颓然地坐下。

    顾桑对着船尾唤了一声:“流云。”

    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厮悄无声息从船尾走了出来。

    流云是顾九卿的护卫之一,被顾九卿留下保护顾桑的安全。

    流云躬身道:“三姑娘有何吩咐?”

    顾桑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去将书生的画买下来,顺便帮他解围。”

    顾静感激地看向顾桑。

    她怎么就没想到让身边的小厮去将画买下来?

    “是。”

    流云应了声,正要下船时,湖岸边突然传来一道呵斥的声音。

    “住手!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信不信我扭送你见官!”

    路见不平仗义执言的是,一名身穿文士袍腰间别着文士剑、玉冠束发的青年男子,同样带着儒生特有的气质,但他的穿着却比作画卖的书生不知好了凡几,一看就是家境富庶者,只是皮相不及书生白俊,略逊一筹。

    但也是充满朝气的昂扬男儿面貌,真论起来,也只能说书生胜在肤色比他白,一白遮百丑。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大燕亦是对读书人敬重有加,尤其是男子这种穿着不俗的。

    大叔一个杀猪的也不想讨麻烦,一把捞起铜钱骂骂咧咧地就走了。

    男子捡起地上的画,赞道:“确实画的不错,五两银子,可卖?”

    一顿,又补了句:“我身上只带了五两银子。”

    意思是,书生的画远不只五两银子。

    顾静意识到书生的画要被别人买走,赶忙让贴身丫鬟将银子全部掏出来,一股脑儿塞给流云:“快,务必将画买回来。”

    顾桑:“……”

    真把自己当做冤大头啊。

    “既然,有人出手,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顾桑小手一伸,流云便将先前的一两银子递还给她,顺手将顾静的银子也还了回去,转身回到船尾。

    顾静呐呐的:“三妹妹?”

    顾桑努了努嘴:“书生已经将画卖了,难道还要高价抢买吗?”

    岸边的书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同意将画卖给男子,并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

    直到书生离开,顾静眉目恹恹,再也提不起精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顾桑看了一眼顾静。

    已经定亲的小姑娘,心中却另有所属。

    ……

    湖岸边。

    严朗正要将画交给身后的小厮,却突然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抢画的是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君,是严朗的表弟陆奇正,其父正是陆太守。

    陆奇正展开画随意扫了两眼,撇嘴道:“表哥,就这水平?可比表哥的画差远了,买一幅不及自己一半水平的劣等画作,表哥你也是嫌的发慌,帮那穷书生解围也就算了,作甚白花银子。”

    严朗道:“举手之劳而已。”

    陆奇正还想说什么,眼睛忽的一亮,将画甩给小厮,一把拽起严朗的胳膊就朝前方快速走去。

    “表哥,带你去见个人。”陆奇正神神秘秘道。

    顾家二房作为麓州排得上名号的商户,自是要与当地太守打好交道,两家寻常自有交往走动。

    陆奇正随母参加过老夫人的寿宴,自是见过顾静。

    前面不远处的湖岸边,停靠着一座美轮美奂的画船,两位娇俏可人的姑娘正从画船走下来,正是顾桑和顾静。

    “顾二姑娘,还记得我不?”陆奇正还未走近,就朝着顾静大声喊道,“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保管二姑娘喜欢。”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旁人探究的目光。

    顾静立时手足无措起来,站立不安。

    顾桑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郎,捏捏顾静的手,偏头问道:“堂姐认识?”

    顾静平日哪儿敢随便同陌生男子搭话,就是刚才听见陆奇正的声音也没敢抬头看。

    顾静对陆奇正没什么印象,摇头道:“不认识。”

    说罢,下意识就往顾桑身后躲避。

    严朗意识到陆奇正让他见的竟是一位姑娘,本打算转身就走,不欲理睬陆奇正的胡闹,谁知听闻陆奇正唤她顾二姑娘,立马就反应过来要见的姑娘可能是他的未婚妻。

    严朗和顾静定下婚盟,但两人却没见过面,彼此只见过画像。

    严朗顿时起了见见未婚妻的心思,想知道本人是否同画像一样,犹豫之间,就被陆奇正拖到了顾静面前。

    他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后面的顾静,仿若受惊的小白兔,是个胆小怕生的小姑娘,他能感觉到小姑娘的惶恐不安。

    顾桑转了转眼珠,目光顺势在顾静和严朗身上打了个转。

    其中一个竟还是替书生解围的热心肠男子,以男子方才所作所为,应当不至于做出当众滋扰女子的事,想来是另有缘由。

    顾桑开口道:“两位公子是何人?当众与陌生女子搭讪,怕是不妥吧?”

    “什么陌生女子?”陆奇正不爱听这话,顿时急了,“顾二姑娘可是我未来的表嫂。”

    说罢,便指了指严朗:“我表哥,严朗,二姑娘的未婚夫婿。”

    顾静不可置信地抬眸,悄悄地看了一眼严朗,又立马低下头。

    顾桑也愣了一下,居然是顾静的定亲对象。

    未婚夫替心上人解围?

    这可太有意思了。

    严朗身姿挺拔,长身站立,眉目舒朗,彬彬有礼道:“在下严朗,这位是我的表弟陆奇正。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是我们兄弟举状冒失,不想惊扰了两位姑娘,还请见谅,明日我便亲自登门向家中长辈赔礼道歉。”

    听得严朗要登门赔礼,顾静瞬间慌了神:“不、不用了,真的不用。”

    陆奇正见顾静一直躲在顾桑身后,心有不快,伸手就要推开顾桑:“你挡着二姑娘做什么,表哥又不看你。”

    顾桑:“……”

    一把挥开陆奇正的手,顾桑没好气道:“你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陆奇正:“嘿,脾气还挺冲?”

    严朗制止道:“表弟,不可无礼!”

    说罢又对顾桑道:“表弟少年心性,还请姑娘海涵。”

    顾桑扯了扯唇角:“无事,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会同他一般见识。”

    不过一个无礼的小屁孩。

    陆奇正瞬间暴跳如雷:“你才是小人。”

    顾桑:“……”

    翌日,严朗真的登门拜访,顾明崇和常氏着实吃了一惊,得知湖边的这场偶遇后,两夫妻直呼两人缘分天注定,甚至刻意创造了严朗和顾静独处的机会。

    只是顾静性子内敛害羞,胆小温吞,几乎没同严朗主动说话,只严朗问她什么,硬梆梆地答一两字。

    待严朗告辞离去,常氏琢磨道:“我瞧着严朗应该是中意静儿的,只是静儿似乎……”

    顾明崇接过话:“静儿怎么了?”

    常氏:“再看看吧,静儿本就胆小怕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缘故。”

    顾明崇认同地点点头:“日后相处久了,两人的感情自然就深厚了。”

    常氏和顾明崇亦是日久生情,遂放下心,转身去抱胖乎乎的小崽子。

    顾明崇看了一眼常氏和儿子,心中忍不住为老爹的处境担忧,哪怕顾桑言之凿凿地确信顾九卿有本事稳定雍州局势,他也不能安心,盘算着过两日还是要亲自走一趟雍州。

    太守府。

    陆太守得知陆奇正欺负人家小姑娘,尤其小姑娘还是顾九卿的妹妹,气得揪住陆奇正的耳朵用力一扭:“小兔崽子,胆儿肥了?下次再敢胡作非为,随意欺负小姑娘,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陆齐正一边嚎叫,一边委屈:“不就拌了两句嘴,她还骂我是小人,骂我小人,就是骂爹是小人。”

    陆太守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子就是小人,骂得对!”

    陆家的荣华富贵都捏在顾九卿手里,就是当面骂他几句小人,又不少块肉。

    陆奇正:“……”

    ……

    夜深人静。

    顾桑洗漱过后,正要钻进被窝时,顾静红着一双眼睛过来找她。

    “三妹妹,我、我睡不着,想同你说说体己话,方便吗?”

    这是要与她说说心上人的事?

    顾桑眼眸轻动:“方便的,我还没睡。”

    顾静脱了鞋袜,与顾桑并排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帷幔发呆。

    顾桑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顾静主动开口,便道:“堂姐认识湖边作画的书生?”

    “嗯,认识。”

    “如何相识的?”

    “去年乞巧节,我与哥哥嫂嫂出去游玩赏花灯,街上人多,我便同嫂嫂走散了。”

    也可以说是顾静故意同哥嫂走散,乞巧节都是出双入对者,哥嫂担心她闷在家里无聊,带她上街玩,但她不能真的不懂事。

    哥哥常年在外,难得同嫂嫂过一个乞巧节。

    何况,嫂嫂怀有身孕,哥哥要护着嫂嫂。

    “我买了一盏兔子花灯,想去揽月湖放花灯,但是湖边熙熙攘攘,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我摔在了地上,花灯也摔烂了,我一时起不来被人踩了好几脚,是他推开人流,将我救了起来。”

    他伸手将她拉起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姑娘,没事吧?”

    那一刻,四周的嘈杂仿佛瞬间消散。

    她只看到了他。

    他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她不擅言辞,不知道说什么,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木讷地说:“我的兔子花灯,没了。”

    他便将字谜上赢的鸳鸯花灯送给了她,送完才发现不妥,露出尴尬的笑容,想要收回去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也愣住了,提着花灯不知所措,红着脸道:“这个……应该、应该送给……公子的……心上人。”

    他脱口而出:“没有心上人。”

    顾桑插了一嘴:“他不知道那是鸳鸯花灯,不能乱送吗?”

    顾静也明显一愣,没想到顾桑关注的点是这个,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解释道:“他、他只是想安慰我,一着急就将手上的花灯赠给了我,事后方觉不当。”

    顾桑说:“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第一次相遇?”

    顾静点头:“嗯。”

    无助时为人所救,又被送花灯安慰,看来书生挺会的啊。

    比起同准未婚夫的初见,明显是同书生的相识更让人难以忘怀。

    顾桑默默在心里点评。

    顾静与书生也不只见过这一面,没过两月,顾静去书舍买书,出来又遇见了书生。

    书生家贫,靠给书舍抄书贴补家用,书生显然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乞巧节搭救的小姑娘,但他也没上前同顾静搭话,顾静也不敢在人来人往的书舍同陌生男子说话,便急匆匆离去。

    不想走的太过慌乱,手帕竟落在了地上,书生捡起手帕追上顾静,并还给了她。

    然后,顾静知道了书生的名字。

    高知远。

    顾静将自己和高知远的相识过程全部说出,有人听自己倾诉,心底莫名轻松了些。

    顾桑面上并未出现任何一丝触动,而是平静地说道:“所以,你心底真正喜欢的人是高知远,但你已经许了人家,打算将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深埋心底?”

    “我、我不、不是。”顾静用力地攥着衣角,鼓足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承认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嫁给严朗。”

    这可不妙啊。

    顾桑蹙眉道:“难道你想嫁给高知远?”

    顾静看着顾桑的眼睛,抿了抿唇:“对,我想嫁的人是高公子。”

    顾桑:“……”

    顾静小声道:“我觉得三妹妹遇到喜欢的人,定也会去争取的。”

    “可家中与你议亲时,你并未争取,而是默认了家人的做法。”顾桑无语道。

    她是不能理解明明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何非要去过吃糠咽菜的清苦日子。

    顾静低垂着脑袋,神色忧伤道:“当时,我不敢,也不确定。”

    顾桑问:“后来如何确定了?是高知远对你表白过,还是送过你什么礼物?”

    顾静眸色动了动:“他说他心悦我,但他也说,自己配不上我,自知两人有缘无分。我便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可你知道他家中具体是何情况?难道只要相爱,就够了吗?”

    顾静不理解:“难道不是吗?”她以为顾桑定会支持自己。

    顾桑:“……真是单纯(蠢)的很。你总不可能让娘家帮你养男人,养的好倒也罢了,就怕养出仇,哪个男人受得了被人戳脊梁骨说是吃软饭,靠妻子娘家养活?”

    古代男权思想严重。

    吃软饭,还不如上门当赘婿。

    固然顾显宗也曾靠过施氏母家,但养活自己可不是靠施氏母家。

    顾静没想到顾桑能如此直白的说出养男人这种话,小脸霎时就红了。

    好半天,才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也可以养家。”

    顾桑看了一眼娇滴滴的顾静,并不觉得她能受得了生活困顿的苦楚:“靠你的绣活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就是没日没夜的刺绣,也过不上你现在百分之一的好生活。”

    “堂姐,你既与我说了高知远的事,一是信任我,二也是想知道我的意见。”

    “那我便说说。”顾桑吃了块西瓜,继续道,“其实,我倒觉得严朗未必不是良配。人只有在吃喝不愁的情况下,才有心思和精力爱你,呵护你,在意你的喜好,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才能陪你风花雪月。当吃饭都成了问题,甜言蜜语,几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能填饱肚子吗?”

    “就好比,严朗觉得自己和表弟唐突了我们,第二日便能携礼登门道歉,规矩礼数做足。如果昨日唐突我们的是高知远,他有银钱买礼物,穿着体面来赔礼吗?”

    顾桑知道自己的话太过犀利现实,打破了顾静美好的少女情思,顿了片刻,放缓语气道,“堂姐如今一门心思扑在高知远身上,莫不如我们寻个时机,去瞧瞧他家的情况。他在你面前或许会伪装,但在家人面前,总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顾静愣愣地望着顾桑,好半晌才说:“去他家?”

    顾桑敲了敲顾静的脑门:“就偷偷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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