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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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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榆真的很喜欢猫猫狗狗,一路都在碎碎念。

    韩松耳朵快要起茧子,一度想要捂住他的嘴。

    当牛车停在村口,夜幕已然降临。

    韩松先跳下牛车,转身抬手:“下来。”

    周遭黑沉沉的,皎皎月光只照个朦胧。

    好在韩榆耳聪目明,精准捕捉到二哥的手臂,轻搭上去,借力啪叽下落。

    身后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韩榆耳尖一动,警惕看过去。

    “榆哥儿?”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韩榆眼眸骤亮,很没良心地抛下韩松,飞扑上去。

    像极了归巢的小鸟。

    “爹!”

    “诶!”

    一应一答,夜风也变得轻柔。

    “爹一直在这儿等着吗?”

    “地里没啥事,在家也是闲着,正好出来透透气。”

    韩榆抱住韩宏晔比他胳膊还粗的手臂,轻晃两下:“对不起爹,让您久等了。”

    他跟韩宏晔解释了今日晚归的缘由。

    韩宏晔并不介意,叠声道:“没事没事,交朋友好啊。”

    父子俩你来我往,很快韩榆又把话题扯到猫猫狗狗的身上。

    韩松给了铜板,走近后发现韩榆又在兴致勃勃地同二叔畅想未来。

    关于那只名叫壮壮的黑猫。

    韩松:“......”

    眼见这两人大有原地促膝长谈的架势,韩松狠心打断他们:“时辰不早了,先回去吧。”

    韩宏晔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走走走,咱们回家去!”

    又

    一月不见,老父亲存了一肚子的话,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没了节制。

    还好有松哥儿提醒。

    韩宏晔左手侄儿,右手幼子,大步流星地牵着他们奔家去。

    韩松被他二叔攥着手腕,忒不自在,尝试转动两下,没能抽出来。

    索性作罢,权当右手和自己的身体属于两个部分。

    一路疾行,很快走进韩家小院。

    回来得太迟,大家都吃过回屋去了。

    正屋和东屋的油灯早灭了,只西屋的两间有微弱光亮从窗户钻出来。

    韩榆只瞧着,就觉得心暖心安。

    “咕噜——”

    寂静的夜晚,这样一声响动格外突兀,且清晰。

    两双眼齐刷刷落在身上,韩松绷紧面皮。

    韩宏晔忍不住笑,挼了挼好大侄的脑瓜:“回屋去吧,大哥大嫂给你留了晚饭。”

    韩大人为官数十年,以刚正严肃著称。

    便是亲生的儿女,也不敢肆意捣鼓他的头发。

    韩松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气音,抬脚往西南屋去。

    走出几步,身后响起韩榆疑惑的声线:“咦?二哥怎么又同手同脚了?”

    韩松:“......”

    他是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

    韩榆他只是个孩子。

    童言无忌,当不得真。

    韩松背对着二叔和堂弟,心中默念。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

    韩榆全然不知自己的无心之言,给男主带来多大的伤害。

    屋里,娘和姐姐都还没睡,在做针线活。

    韩榆从韩宏晔身后冒出个脑袋:“娘,二姐三

    姐四姐,我回来啦~”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朝他扑来。

    来势汹汹,韩榆却没躲开。

    他被韩兰芸抱了个满怀,粗糙的衣料挨着他脸蹭来蹭去,蹭得他脸皮都红了。

    “榆哥儿可算回来了,四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从早到晚都盼着你回来呢。”

    想象中的弟弟感动得泪眼汪汪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迎接她的是老父亲爱的抚摸。

    韩宏晔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力道并不重:“油嘴滑舌,不许跟你三婶胡学。”

    韩兰芸眼神幽怨,噘着嘴认错。

    韩榆噗嗤笑,上扬的嘴角怎么都放不下去。

    “好了,榆哥儿甭理你四姐,娘给你留了饼子,还热乎着。”

    韩榆脆声应下,坐在小木凳上,大口吃饼子。

    填饱肚子,韩榆把给家人准备的小礼物一一拿出来,交到对方手里。

    然后,他收获了五双湿润眼睛的温柔注视。

    韩宏晔小心翼翼地捧着堪称丑陋的小陶罐,爱不释手:“这一看就是好东西,赶明儿爹一定要好好尝尝。”

    韩榆笑着应好。

    这是从沈家回来的路上,韩榆特意去买的。

    总不能给娘和姐姐准备,爹什么都没有。

    “还有灿哥儿祖父给的糕点,等明天再吃。”

    说完,韩榆又问了姐姐们的练字情况。

    得知她们每天都有练习,韩老师表示十分欣慰。

    萧水容去灶房打了热水来,韩榆就去帘子后头洗漱。

    累了一天,洗漱后韩榆倒头就睡,甚至还打出了颇有节

    奏的小呼噜。

    韩宏晔听着忍俊不禁,又很心疼:“榆哥儿怕是累坏了。”

    萧水容声音很轻:“咱们也睡,别吵醒了榆哥儿。”

    说罢,轻轻吹灭油灯,上炕歇息了。

    ......

    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

    韩榆睁开眼,屋里只他一人,耳畔静悄悄的。

    起身穿衣,打开房门,差点被四处溜达的公鸡啄了脚。

    韩榆见识过眼前这只五彩大公鸡飞得比人还高的高超技术,右脚一缩,绕道而行。

    西南屋有读书声,韩榆想去找韩松,偏又被人叫住。

    韩发坐在堂屋,吧嗒吧嗒抽旱烟,浑浊的眼盯着韩榆瞧,里头是看不懂的情绪。

    总归不是善意。

    韩榆眼底划过深思,再抬眸,依旧天真无邪:“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韩发往桌角磕了磕烟袋,问:“在私塾学得如何?”

    你要问这个,我就有话说了。

    韩榆一赧:“先生教得好,二哥对我也是尽心尽力,我已经得了两次优秀,罗先生也曾夸奖过我呢。”

    韩发默了默,似有不虞。

    然而等韩榆定睛看去,仍旧是不冷不淡的样子:“你三叔呢?平日里你跟松哥儿可都听他的话?”

    韩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三叔也很好,我跟二哥都有听三叔的话。”

    “罗先生都夸了你,是不是也夸了你三叔?”不等韩榆回答,韩发自问自答,“肯定是了,你三叔向来会读书,考秀才定不在话下。”

    韩榆只管点头

    ,表示您说的都对。

    所以您老别再绕弯子了,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韩榆又听了一箩筐围绕韩宏庆展开的废话,总算知道韩发的真正目的。

    “椿哥儿柏哥儿打算这个月再试试,明天下午他们跟你们一起去镇上。”

    “椿哥儿柏哥儿年纪小,你跟松哥儿不要欺负他们。”

    韩榆:哈?

    韩四岁心里翻个白眼,六岁不小了,村里的孩子都能帮家里人干活儿了。

    也就韩家这对双胞胎,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打不得骂不得累不得,真是含嘴里疼。

    “榆哥儿?”

    韩榆迟迟不应,韩发不由沉下语气。

    韩榆回神,脸上挂着韩宏晔同款憨厚可欺的表情:“好。”

    韩发满意了,挥挥手:“行,你出去吧。”

    韩榆:“......那您好生歇着。”

    “嗯。”

    韩发继续抽旱烟,目的达成,已然不需要过多理会。

    韩榆转身,翻了小小一个白眼,跑去找韩松。

    “爷果然年纪大了,头昏眼花,明明我比三哥四哥年纪小,怎的叫我让着他们?”

    韩松施施然翻过一页书:“你比他们先入私塾,算是他们的师兄。”

    韩榆:“诶?”

    摸着下巴仔细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很好,心理平衡了。

    韩松短暂地移开眼,又落回书上,不太想谈论无关之人的事,遂问韩榆:“可背书了?”

    韩榆摇头。

    韩松在书箱里翻出一本书:“现在背。”

    韩榆接过,老老实实背书。

    两刻钟后,屋外

    传来苗翠云的吆喝:“吃饭了!”

    两人放下书,先后起身。

    韩榆落在后头,出门就看到韩椿韩柏从西北屋出来,一边舔手指头,一边哈哈笑。

    韩榆似有所感,上去扒拉开双胞胎。

    都不用进去,韩榆就清楚地瞧见一地狼藉。

    昨晚他放在条凳上的两盒糕点都被打开了,里头空了一半,剩下的都被恶意捏碎,洒在糕点盒还有地上。

    韩榆眸光骤冷,扫向示威一般凑到他面前的韩椿。

    “你竟然敢偷藏好吃的,坏东西,看我不告诉爷奶......”

    话未说完,韩椿被韩榆眼中的凉意吓得一激灵。

    踉跄后退,重重撞到了门框上。

    恐惧和疼痛先后降临在身上,韩椿呆了呆,张大嘴哭出来:“爷,奶,娘,我好疼呜呜呜......”

    哭声震天响,吵得韩榆心头戾气翻涌,漆黑澄澈的双眸攀上杀气。

    几乎是一瞬间,韩发、齐大妮还有黄秀兰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哭了?”

    “是不是榆哥儿欺负你了?”

    韩榆怒极反笑,侧过身好让他们看清屋里的情况:“是三哥四哥弄坏了我的东西。”

    这样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都还没哭,韩椿哪来的脸哭?

    韩椿打着哭嗝指向韩榆:“他、他推我。”

    齐大妮脸色狰狞起来,扬起胳膊就要打韩榆。

    说时迟那时快,斜旁插入一道沁凉的嗓音:“榆哥儿没推椿哥儿,是椿哥儿心虚,自己撞上了门框。”

    韩椿哭声一顿,脸上是明晃晃的心虚。

    齐大妮只认死理,觉得就是韩榆错了:“不过一盒糕点,坏了就坏了,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韩榆眼里含着两包泪,分明委屈得不行,还是固执地说:“先生说了,不问自取便是偷,明明是三哥四哥的不是,奶为什么要怪我?”

    事发前,黄秀兰和齐大妮正在商量要怎么对付韩榆。

    这几个月几乎都在炕上度过,一直没寻着机会。

    眼看贵人交代的事迟迟无法完成,心里头那叫一个急。

    这厢韩榆回来,可就想着趁机把事情办了。

    正想主意想得脑壳疼,就听到韩椿的哭声。

    眼下韩榆又跟她顶嘴,更是烦上加烦。

    “嘿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齐大妮上来就要掐韩榆的嘴,咬牙切齿的样子教人看得心惊。

    “你干什么?”

    “榆哥儿!”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护在韩榆的身前。

    韩榆仰头,眸底水色轻晃。

    韩宏晔粗声粗气:“本来就是椿哥儿柏哥儿的不是,娘您怕是糊涂了。”

    萧水容冷着脸:“受委屈的是榆哥儿,今儿我看谁敢对榆哥儿怎样。”

    齐大妮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指着两人:“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不孝子!不孝子哇!”

    只可惜刚嚎两声,就被韩发堵住了嘴:“行了,别骂骂咧咧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够让人看笑话的?”

    齐大妮立马噤声,三角眼瞪向

    韩榆。

    韩发进屋翻看糕点盒,问韩榆:“这糕点是你买的?”

    韩榆摇头:“不是,昨儿去同窗家中做客,得到的回礼。”

    韩发若有所思,放下盒子,又捻起一块碎得看不出原样的糕点,送到鼻子跟前闻了闻。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也只有韩榆韩松品出那么点意思来。

    韩发没在屋里待多久,很快走到韩榆面前,满是皱纹的脸上扯出一抹笑:“今天确实是椿哥儿柏哥儿做错了......”

    “他爹!”齐大妮惊叫。

    韩发仿若未闻,继续说:“这两盒糕点,我替他们俩赔给你,如何?”

    韩榆掩在袖中的手指轻点两下,将讥诮尽数掩在纤长眼睫的阴翳之下。

    再抬眸,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

    到底还是个孩子,满眼都是口腹之欲。

    韩发笑容更深,点头说:“爷给你一两银子,回头去了镇上多买点吃的,跟你同窗分着吃。”

    齐大妮黄秀兰眼前同时一黑,他爹/公爹怕不是昏了头?!

    他一向都是站在三房这边的,这回怎么偏向二房了?

    韩发回屋取了一两银子,交到韩榆手上。

    韩榆双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在太阳底下发着光:“谢谢爷,那我就用这银子买糕点,分给我那位同窗吃。”

    韩发连连点头:“好好好,读书人就该慷慨大方。”

    夸完韩榆,又不顾齐大妮和黄秀兰的阻拦,让双胞胎道歉。

    韩椿韩柏不乐意,直呼你不是我爷

    。

    但哭也没用,没人能拗得过一家之主。

    最终,韩榆在韩发和善的盯视下,与韩椿韩柏握手言和。

    且不论齐大妮黄秀兰如何愤恨,反正韩宏晔萧水容是满意了。

    至于韩榆......

    自然是不满意的。

    既然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就该用小孩子的方式来解决。

    ......

    午时,韩椿韩柏躲开黄秀兰和齐大妮,一头钻进屋里,顺手插上门销。

    任黄秀兰如何喊门,都不理会。

    他们委屈死了。

    不过吃几块糕点,明明家里的好东西都是他们的,为什么爷要让他们给韩榆那个讨厌鬼道歉?

    双胞胎趴在炕上嗷嗷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觉得脖子被什么冰冷黏腻的东西缠住了。

    伸手去拽,拽不动,脸上还被舔了下。

    在一片嘶嘶声中,韩椿韩柏前后睁开眼。

    “啊——”

    韩发最先注意到不对劲,想进东屋却推不开门,急忙去找在屋后劈柴的韩宏昊韩宏晔。

    他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门撞开。

    炕上,双胞胎直挺挺躺着,身下一片濡湿。

    两条菜花蛇盘踞在他们胸口,嘶嘶吐着信子。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韩宏昊用火叉把蛇挑进麻袋扔出去,工具人关大夫再次上线。

    关大夫说,菜花蛇没毒,也没咬人,他俩纯粹是被吓晕过去的。

    一针下去,双胞胎悠悠转醒。

    反应过来,继续嗷嗷叫。

    西南屋里,韩榆一手

    托腮,右手里捏着一块酥饼。

    这是韩松买的,分一块给韩榆。

    咬一口,满嘴油香。

    韩榆说:“二哥,酥饼真好吃呢。”

    声音也很动听。

    韩松背对着他看书,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伸手把韩榆的脑瓜扭回去。

    韩榆从善如流地正过身,三两口吃完,继续练习八股文。

    在韩发齐大妮的财力支持下,黄秀兰从一位村民家里买了雄黄酒,把东屋里里外外擦一遍。

    不但如此,她还用掺了雄黄酒的水给韩椿韩柏洗澡。

    事后她还不放心,又寻了硫磺来,在屋里屋外沿墙角洒上一圈。

    “早前包桂花说除夕见血不吉利,我还不信。”齐大妮叉着腰絮叨,“今年真是倒霉透顶,晦气死了!”

    都说破财免灾,韩家不知破了多少财,这灾是半点没见少。

    余光瞥见韩榆从西南屋出来,齐大妮眼珠一转,招他上前来。

    韩榆徘徊不前,似有些胆怯。

    但在齐大妮的眼神逼视下,还是挪着步子过来,嗫嚅着喊了声“奶”。

    齐大妮挤出狞笑:“榆哥儿可尝过蜂蜜?”

    韩榆眨眼,懵懵懂懂:“蜂蜜是什么?好吃不?”

    果然是个馋鬼,就知道吃。

    转念想到韩发撒出去的一两银子,齐大妮咬紧后槽牙,循循善诱道:“蜂蜜可是好东西,又香又甜,吃了还能润喉咙。”

    “你娘不是喉咙不舒坦,弄点蜂蜜回来,吃两回就能见好。就是离家远,在山里。”

    萧水容前几天穿着

    单衣下地干活,出汗又见风,得了轻微的风寒,总是咳嗽。

    拿萧水容做诱饵,真够丧心病狂的。

    韩榆捏捏手指,有些意动:“可、可是我下午还要练字。”

    齐大妮手一挥:“那就明早去,记得一定要去,吃了你娘就能好。”

    “好哦。”韩榆乖乖点头,“娘喉咙不舒坦,要吃蜂蜜的。”

    一边说,一边张开手臂比划:“很多蜂蜜。”

    齐大妮又说:“这事谁都不能说,你去把蜂蜜找回来,你娘才觉得你是个孝顺孩子。”

    韩榆点头如捣蒜。

    所以,原主之所以进山,也是齐大妮用了类似的理由,引他过去的吗?

    回屋后,韩榆在窗前站定。

    不多时,黄秀兰从东屋出来,一头扎进正屋。

    ......

    山是要进的。

    但不能只他一人。

    “真的吗?蜂蜜真的比糖水还甜?”韩柏抓着韩榆的胳膊,急急逼问。

    韩榆瑟缩了下,不大乐意地嘟囔:“我不知道,是奶告诉我的。”

    韩椿舔了舔嘴:“跟他说什么废话,傻不愣登的。到底好不好吃,尝了才知道。”

    韩柏表示同意,两人跑出去。

    韩榆原地驻足片刻,从屋后出来,去灶房找萧水容:“娘,我想去给爹送水。”

    韩宏晔一早就下地了,估计要到中午才能回来。

    萧水容轻咳两声,下意识就要拒绝。

    实在是年前韩榆受伤,给她留下过于深刻的心理阴影。

    即便只去山脚下,萧水容也不放心。

    韩榆使出撒

    娇大法,抱住萧水容的手臂,摇来晃去:“娘您就让我去嘛,我保证不乱跑,就给爹送水。”

    “大哥二哥去捡柴火,再过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还要向二哥请教问题。”

    萧水容被缠得没法子,又想着榆哥儿比以前机灵不少,权衡之后还是答应下来,把竹筒装满水。

    韩榆接过沉甸甸的竹筒,紧紧地抱在怀里,小跑着出了院门。

    正屋里,齐大妮躲在窗户后,亲眼看到韩榆跑出去,很是松了口气。

    告诉韩榆的地方她跟黄秀兰都去考察过,离山脚下不远,不会有野猪之类的东西,但那附近的野蜂毒得很。

    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被蛰一口都要肿好几天,更遑论小孩子。

    韩榆身体弱,起码一个月才能恢复。

    这应该是最折磨人的法子,贵人肯定满意。

    “咯吱”一声,黄秀兰推门而入。

    “成了?”黄秀兰问。

    齐大妮咧嘴:“你老娘我出手,哪有不成的道理?”

    黄秀兰呼吸一松:“那就好,咱们也能跟贵人交差了。”

    婆媳俩心下大安,坐一块儿说话,边等韩榆回来,欣赏一下他的惨状。

    约摸过了两刻钟,门口响起喧哗声。

    她二人同时起身,往外冲去。

    却见韩宏昊韩宏晔怀里各抱着一个被叮得满头包,脸肿成猪头的孩子冲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韩树、韩松、韩榆三兄弟。

    所以,被野蜂蛰的人是谁?

    “娘,老三媳妇,椿哥儿柏哥儿掏蜂窝

    被野蜂叮了!”

    齐大妮一个趔趄,下意识看向黄秀兰。

    去找蜂蜜的是韩榆,怎么成了韩椿韩柏?!

    韩榆攥着韩松的衣袖,小脸发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眸光流转,将那边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

    湿漉漉的眸子微眯,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的判断,似乎出了点问题。

    黄秀兰在婆母的哭嚎声中看向韩榆,恰好撞上他不达眼底的笑。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怔。

    韩榆率先回神,向他亲爱的三婶展露出甜甜的笑脸。

    火光电石间,黄秀兰读懂了什么,看韩榆好似在看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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