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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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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和孟生一间房的学子醒了, 苏子烨过去询问当晚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身着官袍的苏子烨,学生被吓的腿软,连忙从床榻上下来, 手忙脚乱的行礼道:

    “大人, 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子烨面带微笑,旁边的单腾见惯了这种事情, 于是安抚道:

    “你别怕,就是问你几个问题, 如实说便好。”

    学生脸色苍白, 能看出这件事对他来说惊吓不小。单腾让他坐下, 开口问道:

    “你将自己记得事情全部说出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陆夫子早该问的, 不过这位学生晕血,他看见血直接晕了过去, 现在才醒来。

    他咽了咽口水,面上出现恐惧的神色,颤声道:

    “昨夜我突然听见声音, 睁眼就看见孟生举刀自残!”

    苏子烨和单腾对视一眼。

    学生朱敬业边说边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和孟生一个屋住着,感情也比和旁人好一些。像往常一样,俩人一起用功读书到深夜, 朱敬业觉得十分困顿,直接躺下睡觉, 让孟生也早点休息。

    很快, 他就进入梦乡。

    睡着睡着,他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再睁眼的时候,便瞧见孟生正在用匕首划自己的脚, 匕首上都是血色,朱敬业当时就晕厥了。

    “你们每天睡觉的时辰大约是什么时候?”苏子烨发问。

    朱敬业道:“一般都是亥时,我们卯时有早课,睡的太晚白日里也没精神。”

    琳琅听的直咂舌,心想这么算的话,一天也没睡多久。习武之人需得早早起来练功,看来读书人也不比他们轻松。

    苏子烨颔首,劲松般的手指轻抚着戒指,温声又问道:“你昨晚也是这个时辰睡着的吗?”

    朱敬业犹豫了一下:“我记得是,因为我每天都是那个时辰睡觉。”

    “那你再睁眼的时候,可有注意到是什么时辰?”

    这回倒给朱敬业问住了,他为难的道:“禀大人,当时场面太过吓人,没注意什么时辰。”

    苏子烨:“那当时屋里可亮着蜡烛?”

    朱敬业陷入回忆,想了片刻道:“亮了,要不然我也不能看见那把匕首上都是血。”

    琳琅神色一动。

    这么说,毒发的时候,孟生还没睡觉。那既然他没睡,蛇又是怎么咬住他的?

    苏子烨又问了几个问题,朱敬业都老实的答了。最后,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单腾见状忙压低了声音,问他:“可是还想起什么了?”

    朱敬业道:“大人,难道这件事不是意外吗?”

    单腾眸子闪了闪,他没法说不是意外,也没法说是意外。正当寻思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苏子烨道:

    “你想说什么?”

    朱敬业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想到苏大人乃是大理寺卿,向来公正廉明,所以还是说了。

    “孟生很老实,性子也腼腆,平日里来往的人不多,也正是因为他老实,所以……”

    见苏子烨鼓励的看着他,朱敬业鼓足了勇气道:“所以他总是被欺负。”

    “被欺负?”单腾问道:“被谁?学生吗?”

    朱敬业点头:“是,就是我们的同窗,叫赵天霸,孟生刚来的时候就欺负他,后来孟生朋友多了,挨欺负的次数少了,但那个赵天霸总会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欺负孟生。”

    若是普通的书院也就罢了,毕竟那里鱼龙混杂。但笃山书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看才学看品学,如是不过关,任由对方身份再高贵,也不会同意其入学。

    苏子烨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便多问了几句。

    “孟生和你说的?”

    朱敬业摇头:“不是,是有一次我看见了,对了,还有王沉尧,我和他一起看见孟生被欺负,然后王沉尧上前和对方理论,对方这才消停了好久。”

    王沉尧。

    这名字感觉有点耳熟。

    朱敬业打断了苏子烨的沉思,他继续道:“如果孟生的死不是意外,那一定是赵天霸做的!”

    朱敬业又说了很多赵天霸欺负孟生的事情。

    说来说去,好像是俩人以前就认识,起了什么嫌隙,到这里后,赵天霸仗着孟生忍气吞声的性子,所以越发的变本加厉。

    有一次,孟生的书本都被赵天霸泡在水里了,因此挨了一顿手板。朱敬业气不过,便将此事告诉了夫子,夫子当然训斥赵天霸。

    朱敬业说着说着,就悄悄抹眼泪,哽咽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便是害死孟生的间接凶手,若不是我告发了赵天霸,兴许他就不会怀恨在心。”

    。

    从屋里出来,单腾在脑子里分析后,和苏子烨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个叫赵天霸的欺负孟生,已经形成习惯,且也知道孟生不敢反抗。但是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件事会外传,自己还挨了夫子的警告,所以他怀恨在心。”

    屋里的血液验了,是不带毒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极有可能不是意外。

    但案情十分迷离,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为何。

    琳琅听完,觉得单腾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苏子烨倒是没说话,去问陆夫子这件霸凌事件。

    陆夫子说,对赵天霸处罚了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也不必在书院念书了,直接收拾东西走。

    琳琅挑了挑眉,这是非常严重的惩罚。

    笃山书院名声在外,被笃山书院抛出去的学生,想必没有一家书院敢收。兴许,就是这件事让赵天霸恼羞成怒。

    陆夫子神色憔悴,苏大人的询问他自然明白,此事怕不止是意外。

    书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难辞其咎,自然是全力配合苏大人。

    一行人在屋里说话,陆夫子再一次感叹孟生的优秀,觉得十分惋惜。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孟生不在了,留下寡母……唉。”

    琳琅见惯了生死,心里很少有波动。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大概只有那些孩子们会伤心吧。

    正胡思乱想着,仵作那头也传来了消息,苏子烨一行人又赶忙停尸的地方。

    还没走近,便听见女子的哀嚎声,声音悲哀,闻者落泪。

    不用想,便知定然是孟生的亲人。

    走进去一看,有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正趴在尸体旁哭泣,瞧着年岁,应当是孟生的母亲。

    “大人,”仵作走过来,和苏子烨禀报验尸的结果。

    “死者脚踝处有伤痕,应当是钝刀划伤。除了这处之外,死者后背和胳膊处有旧伤淤青,大约是在十日内受的伤。”

    十日内?

    琳琅想到朱敬业说的话,那么这伤痕很有可能就是赵天霸欺负死者时留下的。

    那头本来哭着的妇人忽地停住,而后缓缓的站起来,泪流满面的说道:“我们家孟生身上为什么有伤?”

    她转过来才发现,虽然孟母衣着简朴,但能瞧出是个貌美的妇人。也是,孟生长的一表人才,其母自然更盛一筹。

    妇人眼睛红肿,嗓子也哑了,凄楚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琳琅想,该怎么告诉这个可怜的母亲,说她儿子生前被人欺负?

    仵作这时候说话了,道:“应当是被击打所致,猜测他应当是和人起了冲突。”

    孟母擦了一把眼泪,即便如此她也没像其他人歇斯底里,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再颤抖,攥紧的拳头能看出她正在克制自己。

    可是,中年丧子,这是天大的悲痛啊。

    孟母终于压抑不住,双手捂面低声痛哭。

    “孟生他……”因着哭泣,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他性子温和,从来不会和旁人起冲突,怎么可能呢?”

    从孟母的表现来看,就知道孟生被教的很好,琳琅心底升起一股悲哀。

    她想,如果她是被掳走的亦或者是走丢,那母亲知道后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苏子烨本来是看着孟母的,他眼睛转了一下,漂亮的眸子扫过琳琅。

    见她低垂着眼眸,菱角似的红唇紧紧抿着,似乎有些难过。

    苏子烨视线停顿了片刻,很快就收回,没被任何人发现。

    孟母还在泣声说着:“他待人和善,与人方便,上次回去还曾和我说,在书院里交到几个好友,等下次休沐的时候可以来家里做客……”

    “可是,再也没有下次了。”

    谁能想到上次休沐,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儿子,再见时,儿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子烨道了一声节哀顺变,孟母低声哭泣,屋里的气氛凝重,一时无人说话。

    仵作过来,继续说自己的发现:“在死者口中发现少量的药物残留,具体是何作用还需要时间再验。”

    苏子烨点头,问孟母道:“上次回家,孟生可有说道身体不适?”

    孟母摇头:“他向来懂事,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即便是身体不适,他也会隐瞒不说自己忍着。”

    方才仵作将那么一小点东西拿过来,苏子烨发现那是半颗药丸。

    根据对孟生和孟母的观察,孟家家境贫寒,若是生病吃药的话,也应当是挑选最便宜的草药熬制汤药才是。

    做成药丸要花的费用更多,像孟母口中这么懂事的孟生,不会花这个钱。

    苏子烨叫仵作尽快研究,看看这药丸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

    从房间里出来,总算觉得不那么压抑了,琳琅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现在到底是意外还是他杀,好像还是分辨不清。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的,琳琅竟然跟着他,一步一步的想要得知真相是什么。

    同样穿着官袍,苏子烨身姿更加挺拔,眉眼清隽,让人移不开眼。

    琳琅想,即便他什么都不穿也好看吧。

    想到这,她赶紧晃了晃脑袋,心想果然是和田润他们呆的久了,荤话听的太多。

    苏子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正看着远处学堂。一旁的单腾皱着眉,整张脸都扭曲成老爷子了。

    “大人,我们现在知道孟生夜半被蛇咬,他自己用刀挖毒,但没起作用。早上被人发现,请来灵云寺的大师救治,但为时已晚。”

    单腾将思绪捋好好,猜测道:“那个药,有没有可能是解毒用的?”

    琳琅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单腾毕竟和苏子烨身边久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也办过不少,想来他的推测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根据口供也能对得上。

    苏子烨抚上自己的戒指,慢条斯理的道:“现在有几点疑惑。”

    单腾立马站直:“大人,您说。”

    “第一,既然他中毒,为何不大声呼救?”

    “第二,假设药丸是解毒用的,那么药丸的来历是哪里?又为何还残存在口中?”

    单腾懵了,就听苏子烨又说道:

    “第三,既然他知道自己被蛇咬中毒,为何他不选择挤出毒血,而是划破自己的血肉?”

    正常人被蛇咬了,第一反应不是该吸出来吗?脚踝处,孟生完全可以自己吸出来,而不是用刀划破流血。

    “这……”

    单腾不由得佩服苏大人的心思缜密,这些他真没想到,亦或者他想的太少,跟在大人身边,他还有许多需要学习。

    “大人,我们现在该从哪里入手?”

    苏大人既然都这样说,这件事十有八九不是意外了。

    “等,”苏子烨负手而立,薄唇轻启道:“等他们出来。”

    琳琅顺着他的目光,便看见正在努力读书的少年们。看来,苏大人是想从那个赵天霸入手吧。

    。

    京城里有烦心事,旁的地方也有不如意的事情。

    田润烦躁的揉了一下脑袋,本来就散乱的头发更显杂乱。

    自从上次在平城的线索断了之后,他们竟然找不到旁的线索了。虽说已经发现了一大箱子宝物,但可笑的是,那些竟然是人家大理寺发现的。

    这可真是打脸啊。

    让人难受的事情不止这些,昌州那头也传了消息,说还是没有发现,可能被吞骨入腹了。但这些田润不敢和孟旭升说,只能让来人自己去报。

    果然,收到消息后,孟旭升沉着脸坐在那,浑身散发的气息冷的能冻死人。

    “找,”孟旭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接着找,一直找!”

    屋里的其他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不语。没人敢说旁的,他们发现指挥使性子越发的阴郁。

    也能理解,毕竟圣上交代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宫里很难交差。

    “平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田润赶紧过去,低声禀报道:“回大人,平城那里一直是邓将军守着,但是没有消息。想来对方谨慎,不敢过去,亦或者那处地方本就什么都没有,要不然苏大人为何一无所获?”

    孟旭升手指点着桌面,沉着脸没说话,田润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此赶紧低垂下脑袋,免得被指挥使注意到。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忽地听见有人来报,孟旭升问了句是谁,对方只道是王大人。

    “王大人……”

    朝堂之上姓王的大人不少,不过孟旭升思忱片刻便知这位是谁了。

    礼部尚书王大人,之前就曾给他递过话,求他帮一个小忙。这些日子孟旭升公务繁忙,竟然将此事忘了。

    孟旭升站起来,吩咐道:“去将人迎到厅堂。”

    “是。”

    过了一会,王大人已经喝了半盏茶水,孟旭升才姗姗来迟。

    见到孟旭升的身影,王大人立马站起来,笑着道:“孟指挥,别来无恙啊。”

    照理说礼部尚书这等大官,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但是王大人对孟旭升格外的客气。

    除了因着孟旭升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外,还因为他有事相求。

    “王大人请坐。”

    “多谢孟指挥,”王大人留着山羊胡,笑着捋了一把,道:“上回和您提过,我那犬子有夜惊的毛病,大夫说只有鹿胆下药,方能根治。”

    孟旭升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鹿胆,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他手里便有,但当时他着急去办事,便说回头叫人送他府上去。

    孟旭升当然不是做好人好事,只是因为对方送了一件极品血玉。这东西很难买,且买到的也不一定是好的。

    王大人送来这块色泽鲜亮,手感柔滑,乃是佳品。当时他正想着给林良一件礼物,当作她入他房里的贺礼。

    只是,这件东西到底没能送出去,而王大人的事情,他也忘了。

    “来人,传我的话,回府将我库房里的鹿胆取来。”

    听见孟旭升这样说,王大人立马笑着道谢。孟旭升十分受用,觉得比常人的感谢来的更舒坦。

    这位王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清流之辈,想来若不是他实在没办法搞到鹿胆,他也不会求上自己。

    “大人客气,祝大人犬子早日康复。”

    东西拿来了,王大人便也不多留,再次道谢之后离开。

    一个小插曲,却勾起孟旭升的回忆。他从怀里掏出那块血玉做成的坠子,盯着看了许久。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为他人做东西,但要送的那人已经不在了。

    孟旭升摩挲着坠子,最后将坠子挂在自己脖子上,贴着胸口放着。

    如果说孟旭升为自己深情自此,琳琅大概是不信的。

    她承认,自己对孟旭升有过特别的感情,但她收拾的很好,从没有显露过。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都是假的。

    琳琅此刻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肉饼,食不下咽。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孟母的哭声,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谢莹莹回到府里之后,飞扬得了消息便赶来了,见琳琅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他难免想要刺一刺。

    “怎么,怕见到尸体?”

    当锦衣卫的时候,她手上沾的血怕是不少吧,再说在破庙那次,她一个人就杀了不少人。说她怕尸体,飞扬都不信。

    琳琅大口咬肉饼,含糊不清的道:“不怕。”

    俩人见面就斗嘴,单腾都习惯了。飞扬来的时候还带了便服,苏子烨和单腾此时便将官服脱掉,只着便衣。

    飞扬哼了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自家大人淡淡的道:“食不言。”

    飞扬似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坐在他对面的琳琅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般得意。

    苏子烨抬起眼帘扫了她一眼,琳琅也忽地老实了。

    他们没去饭堂用饭,而是在书院安排的空房里,几人简单吃了一些,苏子烨慢条斯理的拿出雪白的帕子,将手一点点擦拭干净。

    琳琅舔了一下后牙床,心想苏大人真是个讲究人。

    刚才吃饭前就净手擦手,吃完饭也要来一遍这等繁复的程序。

    正这样想的时候,苏子烨抬眼看她,最后将目光定在她的手上。

    看我做什么?

    琳琅不解,随后她也低头,就见自己方才吃肉饼时没注意,大拇指上都是油水。

    琳琅难得的出现羞涩的神色,赶紧也掏出自己的小帕子,将手擦拭干净。

    “别动。”

    正在看她擦手的苏子烨忽地来了这么一句,其他人也都顿住,不明所以。

    “大人?”琳琅还真没动了,不过她不知道苏子烨要干什么。

    “从孟生房里来看,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当时若他自己往外挤血,理应会用帕子擦拭才对,但是在他房里并没有发现带血的帕子,也没发现其他沾血的东西。”

    苏子烨说完,琳琅忽地福灵心至,接话道:“而且尸体双手上沾血并不多!”

    正常来讲,自己挤血肯定是满手鲜血,但孟生手上血不多。

    如果当时场内有其他人的话,会不会对方身上沾了孟生的血?亦或者,压根不是孟生自己划破肌肤,所以手上的血液也是后来才沾上的?

    这么一想,琳琅只觉得寒气入脑,打了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飞扬和琳琅小学鸡打嘴仗中

    苏大人:飞扬,噤声

    琳琅: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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