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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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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小别扭没有影响庭渊和伯景郁之间的感情,反而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

    在床上躺了一天,伯景郁也没忘记帮他不断地按摩放松,庭渊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念舒和念渊见到了伯景郁,念舒给他带了好吃的,念渊则是把昨日练习的字拿给庭渊过目。

    “先生的身体今日好些了吗?”念渊满脸担忧地问。

    庭渊一边检查他的字,一边说:“好多了。”

    念渊开心地说:“那就好,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先生就能出门了。”

    庭渊点了点头,教了念渊一个时辰的功课,确认念渊理解了自己所说的知识,才放念渊离去。

    “当时东家刚经历丧妻之痛,继夫人便每日去寺庙陪伴东家,一来二去地东家对继夫人旧情复燃,老夫人去寺庙上香顺便接东家回家,撞上两人在一起,看东家走出了丧妻之痛,便想由着他们,让东家收了继夫人做妾室,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做继室。”

    庭渊:“所以老夫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让继夫人从妾室变成了继室?”

    “因为东家犟。”

    庭渊:“……”

    想了很多可能,也没想出来,理由这么朴实无华。

    纯犟。

    伯景郁和庭渊对视一眼。

    伯景郁朝庭渊挑了挑眉——你也犟。

    庭渊也是一样的想法——你也犟。

    两个人都是犟种。

    庭渊是嘴犟,伯景郁则是脾气犟。

    刑捕也是对此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你们东家到底是有多犟,才能改变老夫人的想法?”

    这起码得是无敌犟种级别了吧。

    周晓鸥道:“东家当时在屋中绝食,如果不让继夫人做继室,他就终生不再娶。”

    “就这么简单老夫人就同意了?”刑捕心说这算哪门犟种,这不就是威胁人吗?

    周晓鸥摇头:“那当然没有了,老夫人去劝了继夫人,让她甘愿为妾,允许她进门,继夫人不同意,说自己即便出身再低微,也绝不与人为妾。”

    妾室地位很低,且要入户籍,即便是给达官贵人家做贵妾。

    民间流传一句话,宁做糟糠妻,不做权贵妾。

    特别是利用做妾抬高身份,女子们以此为耻。

    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做妾室。

    庭渊觉得这继夫人还是很有骨气的,又问:“那既如此,老夫人究竟是如何同意让她做继室的?”

    周晓鸥道:“东家足足犟了三日,不吃不喝,差点死在屋里,老夫人就东家这么一个儿子,颇为无奈,而继夫人的父亲不怀好意,让继夫人和父母断绝关系,由老夫人娘家的哥哥收了继夫人做干女儿,为继夫人改了姓氏,又抬了身份,这才准许她入周家。”

    “交换就是只给继室的身份,但不给管家的权利?”庭渊大胆猜测。

    周晓鸥点头,“是的,在她进门,老夫人就和她以书面形式定好了,不想让她管家是她出身不行一字不识,管家更是没学过,将周家交给她,老夫人自然不放心,再就是她娘家兄弟姐妹一大家子,老夫人担心她会接济她的娘家,毕竟有给东家下药这种事在先,这也是她自己同意了,什么都不要,只要继室的名头,她图的是东家这个人。”

    “事实进门以后,她就不乐意了?”

    听前头周晓鸥的意思,似乎这继夫人反悔了。

    周晓鸥点头,“继夫人入府第二年就生了小公子,每日努力学习管家,想坐实女主人的身份,府上众人虽然尊她一声夫人,可没有管家权,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不如管事高,老夫人去世后,她也尝试给东家吹枕边风,想拿到管家权,一直没成功。”

    “为何?”庭渊不解地问。

    若说起初是碍于老妇人在世,东家不能给她管家权,可老妇人已经去世,她成了名义上主母,当初宁愿绝食都要给她挣来继室的身份。

    周晓鸥:“继夫人多年来努力学习知识,可随着年龄大了,容颜不比当年,其他方面也没好多少,少东家十二岁就已经是秀才,志在入朝为官,喜欢做生意,几年时间便将周家的生意做大了几倍,周家的名声也越来越好,母家的表兄更是中了举人,在乡学做教谕。”

    “小公子有些游手好闲,做生意不行,识文断字也不行,送入先夫人家的学堂里,没少惹是生非,东家本就有些愧对先夫人,因小公子的各种行径,少东家和小公子再一对比,对他们母子失了信心。”

    都说到这里了,周晓鸥也就彻底把话说穿了,“他们母子在周家的地位也就那样,是主人,没有实权,东家现在一心礼佛,生意上的事情几年前就交给了少东家,前院的事情交给刘管事,后院的事情是我姨母在管。每月给夫人院里发月钱就是了。”

    “至于面子上大家也都和和气气的,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与家产无关,将来东家过世少东家继位了,照常把他们母子养在府中就是了,若是不想养,可以给他们另开一府分出去。若您不提起继承权的问题,我压根不会将它们与继承权联系起来。”杏儿停下拨算盘的动作,“竟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郑延辉点着头,“村里不少人都说,是他们家姑娘诬蔑了好官,上天给他们的惩罚。”

    “所以有很多人认为他是清白的?”

    “是,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就是他干的。”

    杏儿摇了摇头,“这说不通。”伯景郁:“其实就这样也挺好,起码他在我身边。”

    起码他还与自己站在一起,陪自己巡查,庭渊的冷暖喜怒他都知道。

    张微萍买了不少菜回来,一回来就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庭渊去帮她洗菜,被她从厨房里赶出来,说他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来下厨。

    庭渊只好在外头和伯景郁他们一起坐着聊天。

    饭后,张微萍将他们送至门外,与他们一一道别。

    回去的路上,伯景郁问庭渊:“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庭渊摇头:“没有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宝,现在已经看过了,也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回到官驿,庭渊把平安符逐一分了下去。

    许多人收到平安符都很惊讶,没想到庭渊还会给他们求。

    到头来,伯景郁发现他没给自己留,“你为什么不留一个给自己?”

    庭渊笑着说:“我用不上。”

    他坐在秋千架下,这是之前他让人给杏儿搭的。

    伯景郁有些生气,挡到他的面前,不给他玩,“什么叫你用不上。”

    庭渊:“我迟早会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准备荡起秋千,被伯景郁一把抓住绳子,弯下腰与庭渊平视,“你每天都抱着这样的心思?”

    “看开点。”庭渊伸手拍了拍伯景郁的肩膀,“不要逃避这个话题,迟早都要面对,即便是逃避,难道我就不会死了吗?”

    “那你也不必要随时挂在嘴边上。”伯景郁怒看了他一眼,松开绳子,转身就走。

    庭渊:“你去哪?”夜间大家都睡在地上,伯景郁让庭渊睡在马车里,许院判给庭渊熏了药,依旧是招蚊子。

    伯景郁用扇子帮他驱赶着,“我让惊风带你去客栈住吧。”

    “我不去,我陪你。”

    “马车里终究是不舒服。”

    山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路边草丛里的虫子和青蛙的鸣叫声。

    伯景郁叹气:“让你跟着我遭罪。”

    庭渊睡不着,索性坐起来,靠在伯景郁的肩膀上,“明明你才是金枝玉叶的人,怎么把我说得像是一点苦都吃不了的人。”

    “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吃苦。”伯景郁是万万舍不得。

    他自己苦无所谓,就是一点苦都不想让庭渊吃。

    “我的这些苦,和外面这些百姓相比算得了什么。”他还能睡在马车里,还能有一件衣服盖,他们什么都没有,只能睡在地上,忍受蚊虫的叮咬。

    若说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庭渊说:“西州的百姓过得真的很苦。”

    伯景郁点头:“不把梅花会根除,官府永远都是软骨头,底层的百姓永远都苦,我们一定要把梅花会铲除,把部落在西州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们一起努力。”

    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从此西州的百姓也就能正常生活了。

    “外面的世界,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了,才能理解其中的残酷。”

    比奏折里的三言两语,和别人口中的寥寥几句,要远远残酷。

    庭渊说:“在我们那里有一句古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书中写的山河再美好,不能亲眼所见,便无法体会其中的好。

    “这话很有道理。”有些事情,真的得亲眼所见。

    在京城,他们所知道的天下各处,都是由官员上奏的一道道折子中所书写的。

    折子里不会写底层的百姓是怎么生存的,只会写一些发生的大事,无非是各处受灾,或是大丰收。

    真正的人间疾苦,不在小小的一本奏折里,而在市井里,在田间地头。

    庭渊:“幸好胜国有明君,有你这样的好王爷,你们一心为民,而不是只知道自己享乐,老百姓还是有希望的。”

    比起昏庸无道荒淫//无度的君主,伯景郁不知好了多少倍。

    是贤臣所求的明君,是百姓所希望的好君主。

    隔日中午,赤风他们带着大批的物资回来,有新鲜的蔬菜,有肉,也有能够取暖的衣物,城内能买的粮食也全都被他们买回来了。

    买了砍树的刀具,可以砍一些粗壮的树枝,搭简易的帐篷或者是篷布,起码不用露天席地。

    五日内,他们不用操心吃喝的问题,还能将简单的房屋搭建起来。

    五日后,呼延南音那边的粮食也该到了。

    而许院判给平安说好如何熬煮草药过后,就被飓风送往定平县城,先找县令,再去安明找州府。

    远水终究是解不了近渴,若县令能够在短期内着手处理此事,对百姓们是有利的。

    许院判虽没有钦差的身份,却也能依照自己的职位,对地方官员起到一定的震慑。

    飓风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绝不能让人伤了许院判。

    两人是隔天下午到的定平县衙,门口的守卫一听他们是来找县令的,就说县令病了。

    许院判到底是京城的官员,派头很足,对门口的守卫说:“巧了,本官正好是太医院的院判,君上君后的病都由我诊治,待我去见你们县令。”

    守卫懵了,看着眼前的老头,“你是太医?”

    许院判将自己的令牌递给守卫,“如假包换,别说你们县令,就是你们西州的知州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跟我问声好。”

    “待我去见你们县令,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飓风如今扮演的是许院判的随从。

    若论身份,他正三品武官的身份,知州都得客客气气邀请他上座。

    内卫都是宫内打小培养的,和那些带兵打仗的武官不一样,占了君王亲卫的身份,没有兵权,但他们几乎能够代表君王,若没有钦差的身份,对外也只有监管的权利,有了钦差的身份,他们对外有直接管辖的权利。

    只是如今他们还不能暴露身份,才借由许院判的身份。

    伯景郁没回答。

    庭渊叹了口气。

    伯景郁到前院,惊风正好找过来,“殿下,大家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明日出发。”

    “知道了。”

    看他要往外走,惊风问:“殿下你去哪里,可要我随行?”

    伯景郁抬手拒绝:“不用,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惊风便没跟过去。

    伯景郁出了官驿后直奔寺庙,想趁着寺庙还没关门前,替庭渊求一个平安符。

    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寺庙关门之前,成功地拿到了平安符。

    晚饭庭渊没看见伯景郁,问惊风,“你家王爷做什么去了?”

    惊风:“我也不知道,下午王爷自己出门了。”

    “没派人跟着?”

    惊风:“王爷不让人跟。”

    庭渊叹了一声,八成是自己又把他惹生气了。

    “等他回来了你找人知会我一声。”

    “好。”

    惊风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对庭渊的地位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

    大约戌时,伯景郁才走进官驿。

    惊风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寻思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派人出去找了。

    正巧这时伯景郁回来了,他忙迎了上去,“殿下,你去了哪里,可曾用饭?”

    “不曾。”伯景郁问:“庭渊可在后院。”

    惊风:“在,他晚饭时还与我说,若是你回来了,让我派人知会他一声。”

    “不必,我过去找他。”

    说着伯景郁就往后院去了。

    惊风差人为伯景郁准备些吃的。

    庭渊在屋里看书,伯景郁突然大跨步进来。

    庭渊急忙起身问他:“下午去哪里了?”

    伯景郁伸手,“把你的香囊给我。”

    庭渊:“要我的香囊做什么?”

    虽有疑惑,还是将香囊拆下来递给了伯景郁。

    平安道:“确实说不通,这名官员当时已经被抓了起来,除非他会分身,不然怎么可能跑出来放火,再说了,这一家六口和他的邻居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以至于他家没一个人跑出来。”

    杏儿与平安对视了一眼,都很赞同彼此的想法。

    杏儿道:“衙门难道调查不出来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

    “没说是人为纵火,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失火。”

    “那确实很奇怪,死了六口人,难道不应该给大伙一个交代吗?”

    郑延辉耸了耸肩,颇为无奈。

    这事过去很久,村里人说起他们家这场大火,仍心有余悸。

    这要是屋内失火导致的,肯定烧不成这样,要是有人故意放火,官府又不明说,那很可能就是在掩盖什么真相。

    大家心里都有谱,也就默契得谁都不敢深入调查这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这姚家第二。

    也有不少人猜测是官员的亲属干的,为的就是毁灭证据。可这逻辑上是说不通的,若是真的是这官员家里人干的,他又何必在牢里认罪,已经死无对证,他抵死不认也没人拿他有什么办法。

    总之这个案子没人敢管,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村里人集资为姚家六口建了坟,风风光光地将他们一家六口下葬,也是希望他们变成了厉鬼冤有头债有主。

    郑延辉看向杏儿,“杏儿姑娘的思路如此清晰,倒也是个妙人。”

    呼延南音颇为赞赏地说:“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杏儿姑娘不知道强过多少男人。”

    郑延辉笑着说:“是啊,是啊,我家的女娃娃将来若是有杏儿姑娘一半的头脑,那也是我的福气。”

    杏儿被夸得有些羞涩。

    郑延辉又说:“将来谁娶到杏儿姑娘,那可是他的福气。”

    平安听人夸杏儿也很高兴,“那是,我家杏儿不仅识文断字精通珠算,还能管家,又是书院里的女夫子,将来回了书院,也是个受人尊敬桃李满天下的教书先生。”

    连呼延南音都有些吃惊,“杏儿姑娘还在书院讲学?”

    平安自豪地点头。

    这比夸他还让他高兴。

    呼延南音道:“这书院竟如此开放,可以容纳女子讲学?”

    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立刻解释道:“我没有贬低女子的意思,只是当下这个环境,女子能入学读书的都少,杏儿姑娘能在书院讲学,实在是让我觉得惊讶。”

    郑延辉也是如此想法,“普天之下,除了那些为达官贵人家女眷讲学的女先生,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为学子讲学的女先生了。”

    上层的贵族最是介意自家女子的名声,未出阁的姑娘们都不能见外男,自然就会成立女子学院,或是在家里办私塾,由才学出众的女子入府入宅为后院的女子讲学,讲学的内容多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如何侍奉公婆,伺候丈夫,生儿育女,管理内宅。

    女学与男学讲学的内容和方向完全不同,男学学的是君子六艺五德,志向是家国天下。

    杏儿道:“书院是我家公子办的,书院内没有男女之分,只有讲学先生和求学的学子,只要有本事,自然可以入书院讲学。”

    呼延南音:“想不到你家公子思想如此开放,竟还承办了书院。”

    他以为庭渊是个理想派,却不想庭渊是个实干家。

    与他想到了一起去。

    要想男女平等,那就不能只喊口号,得要他们受到同样的待遇。

    所以他在自己工会所在的地方成立书孰,让女孩也可以入学,只是女孩的入学率还是不如男子,书孰内的女孩不足一成。

    男孩们总是会欺负小女孩,觉得她们读书没有用,认为他们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让她们读书就是在浪费钱。

    因此呼延南音让很多地方为女孩入学提供免费教育,可即便是如此,女孩入学依旧少得可怜。

    呼延南音问:“你们的书院女孩入学多吗?”

    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会觉得小公子不会害少东家的原因。

    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吉州死几十万人,难不成也是他们想以此献祭?

    走出地牢,伯景郁竟觉得后背发凉。

    不知道有多少婴孩被做成了胎/神,京城那些权贵,不知道他们一年要食用多少紫河车。

    食用的时候可能想到,这些东西的来源。

    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到底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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