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什么叫做好朋友好中意你……
什么叫做好朋友好中意你啦?
这个中意, 是他们想的那个中意吗?
虽然脑袋瓜子还没有转过弯来,不过,大家伙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眼睛唰的一下, 就朝许家聪和许家聪旁边的好朋友看去了。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潘半仙说了, 是中意啦!
这样一看,别人怎么看就不提了, 反正,老丈母娘李燕芳的心里是咯噔了一下。
好像, 是有点不对劲喔。
只见自家毛脚女婿蹲在地上, 薅着头发, 一副痛苦的表情。
按理来说, 男人做这样的动作,那是有点窝囊的,奈何许家聪着实有个好皮囊。
一米七多的个子,不胖还有点瘦, 微微卷的发,鼻子高挺, 皮肤像了他妈妈, 白着呢。
尤其是眼睛,那双招儿生得特别的好看, 水光光的,瞧谁都像是多情模样,特别的招人眼!
这下子,他眼里还有泪花,看过去就更好看了。
就像, 就像小婷吵着要养的那什么狗来着,对了对了,是哈巴狗!
有点蠢,还有点可爱。
这都没什么,打相亲那一日开始,李燕芳就知道自家的毛脚女婿生得好,不过,她家小青也不赖啊,两人走在一起,那是男才女貌,登对着呢,谁还不说一句天造之合!
不太对的是这好朋友。
李燕芳的目光着重放在许家聪旁边的男子身上。
这会儿,他蹲在地上,手扶着毛脚女婿的肩膀,侧头看着毛脚女婿,眼睛黑黢黢的,手还摩擦般的捏了捏毛脚女婿的肩膀。
……一下两下三下,好像在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瞬间门,李燕芳的头皮有些炸了。
好像,是有点不对喔。
……
那边,听到潘垚的话,好朋友徐昶心中惊跳了下,扶着许家聪肩膀的手都僵住了。
他这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怎么做都像是有点心虚。
不过,都说衣是人之威,钱是人之胆,徐昶别的不多,那就是钱最多!
钱多,胆气也足。
被潘垚说破了他的心思,突然那一下,他是心中惊跳了下,如擂巨鼓,一股气涌上耳朵,大脑都晕眩了一下。
下一刻,他若无其事的松开了许家聪的肩膀,摊了摊双手,笑得好脾气。
“小孩,你可不能乱说话,我和家聪是好朋友,见他心里难过,想安慰安慰他,所以,神情和态度上难免亲近了几分。”
“再说了,你小小年纪的,知道什么是中意嘛!”
他哈哈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颇为好笑的事。
下一刻,徐昶的神情转为严肃。
“你们也看到了,家聪的家里人都没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我和家聪认识了这么久,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他的家人。”
“这事儿,我不站在他身边,谁站在他身边?”
他皱了皱眉,神情荒谬的看了看其他人,声音都高了两分。
“不是,你们该不会是真是信了这小鬼的话吧。”
“嗤,这是什么笑话!”
气氛有一瞬间门的闷沉。
于大仙: 慌了慌了,这家伙儿的话这么多,肯定是慌了!
“唔,土土的望气术是错不了的。”
别人不知道,不过,于大仙还真是信了。
刚才,潘垚的眸光似阖未阖,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于大仙知道,潘垚这是用了望气术。
土土这孩子他知道,向来有分寸,万事心中有数,她定然是瞧出了什么,这才说出了这话。
于大仙信了,陈头头媳妇李燕芬自然不会拆自己村里人的台,再说了,陈头头和她说过,潘三金家的闺女,那是有大造化的。
李燕芳瞧见刚才那一幕,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时候看啥啥不对劲儿,自然也不吭声了。
江老师还没回过神。
不是,不是来问她被掐屁股的这件事的吗?怎么成家聪犯桃花了?
最后,还是好朋友维护好朋友。
许家聪抬起头,眉头一皱,“说什么呢,我和徐昶就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坦坦荡荡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次就算了,看在你是小青学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要是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保准抓你去你家,找你爸妈好好的说理!”
许家聪吓唬潘垚。
提到江小青,他看了一眼,又别过头不说话了。
下一刻,许家聪的眼里漫上难堪,心里却漫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暗暗自嘲,道。
家聪啊家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小青,就因为是她的学生,胡说你和好朋友不清白,你都能不计较吗?
竟然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
呸,没出息!
许家聪对自己又气又恨,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还像个傻子,当下就给自己来了个耳光子。
“啪!”的一声脆响,惊了众人,晦涩了一旁的徐昶。
徐昶眼眸黯淡了几分,视线一转,目光却落在江小青的身上。
眼神里头明明寐寐,瞧不清思绪,似有野草杂乱的生长,疯乱野蛮,又像阴暗处长出的藓,不知不觉间门便斑驳了良心。
潘垚:……
他好爱她,他也好爱他。
这是怎地一个麻爪哟!
潘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着刚刚望气术瞧到的三人孽缘,到底不忍心让小江老师以那样惨烈的结局收场。
“这事另说,小江老师,我先帮你将鬼炁化去吧。”
潘垚招呼江小青,并让于大仙将其他人带出去。
李燕芳:“这是我闺女儿,她打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什么没瞧见?我不出去。”
江小青也有点心里没底,“对,我妈陪着我。”
有妈妈在,再大的困难都不怕。
“青啊,二姨也陪着你。”李燕芬连忙搭话。
这事儿稀罕着呢,她可得在一旁好好瞧着。
李燕芬也不打算出去了。
二姨就是二!
江小夏暗暗鼓了鼓气,不乐意让人瞧她屁股,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过,人家一早就忙前忙后的热情帮忙,她也不好意思将人用完了就扔。
碍于面皮,就损了肚皮。
小江老师只得憋憋闷闷的将话藏在了肚子里头。
旁边,许家聪也不说话,就粘着江小夏走了。
不过,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为了证明给许家聪看的,而且两人都是夫妻了,潘垚自然不会赶他。
最后,于大仙只拉了徐昶出了大庙门。
“这秋老虎还是晒,小伙子,咱们去大榕树下坐一坐吧。”于大仙招呼。
徐昶垂在一边的手暗暗捏紧,他看着关阖上的庙门,瞧不出所思所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小伙子?”
于大仙回头,视线落在他悄悄捏紧的拳头上,目光一顿,对自家徒弟刚刚那石破天惊般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
夭寿哟,还真是个挥锄头撬墙角的!
于大仙: “愣着做什么,走啊。”
“哦,就来了,大爷。”徐昶从他们是一家人的伤情中回过神来,面上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令人瞧了如沐春风。
他一边走,一边和于大仙闲话道。
“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唉,希望家聪和弟妹能将误会说开,毕竟是夫妻一场,都是缘分。”
于大仙觑了他一眼,就见他侧头冲自己笑了笑,坦坦荡荡,语气真挚忧心,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还一点也没有芥蒂潘垚方才的话。
啧,这是个人物。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于大仙摇蒲扇。
“徐昶,双人徐,永日昶。”
“我刚才看到大爷桌上的字,也是颇具风骨,想来,您也是个有学识的。《诗经》中有一句是且以喜乐,且以永日,我是家中幼子,父亲就希望我自在快活的过每一天日子,所以,他给我取了昶字,永日为昶。”
于大仙乐呵呵,“误会了误会了,那字是我那徒弟土土写的,呵呵,小儿拙作,还有的学呢。”
“徐昶啊,这名字……”于大仙正待例行一夸,说点吉祥话,夸夸人家的名字好。
讨生活嘛,怎么地都不寒碜。
突然,他的嘴巴蚌住了。
“怎么了?”等下文的徐昶问道。
“哦,没什么。”于大仙加快了摇蒲扇的动作,昧着自己的心思夸道,“好名字,这是个好名字,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徐昶微微一笑,风雅又得体,“过奖了。”
于大仙蒲扇摇得飞起。
不错啥呀,一听到永日成昶,他就想起了那拉着他老头衫领口喊昶郎的小兰香。
老头衫都被拉破了!
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
忘掉忘掉!
……
另一边,庙门阖上后,屋子里杵着四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姑娘。
不大的小庙显得更加逼仄了,空气都有些发闷。
“小江老师,你就在竹椅上坐着吧,这是我平时午睡时睡的,很干净的。”
潘垚拍了拍竹椅,瞧出了江小青的局促和尴尬,故作轻快道。
“您别害羞呀,老师就当我是小医生,您是来打针的病人。”
童言稚语,过家家一般的小医生和病人的称呼,确实让江小青的不自在褪去了几分。
“那就麻烦小潘医生了。”江小青抿唇笑了笑,有些羞赧。
窸窸窣窣的衣裳声响起,很快,潘垚便瞧到了江小青臀处的青痕。
青痕在右臀靠下的地方,颜色发青带点紫,瞧着就像是用手指头用力掐的,上头有三个指印。
江小青的皮肤白,这样两厢一映衬,青痕着实有些心惊。
“哎哟,这力道可不小,这鬼凶着呢。”
李燕芬惊到了,心中暗道。
难怪芳妹子家的毛脚女婿误会,这个位置,还是这样的指印,瞧过去还真是让人多想了。
“谁说不是,青儿受委屈了。”当妈的李燕芳心疼得不行。
许家聪心痛极了,见一次心里难受一次,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捏紧了拳头别过脸去。
他倒要看看,这高人弟子怎么消鬼炁!
说着不信是鬼掐屁股,暗地里,许家聪眼里还是流淌出了希冀。
……
另一边,潘垚有些意外。
这青印子上头的气息倒是挺干净的,没有死物阴森森又恐怖的气息。
“老师,我开始了,你别紧张。”
话落,众人就见潘垚将手附在指印的上头,虚空浮着。
只见她掌心下头出现一团光,还不待众人瞪大眼睛怀疑这光的由来,就见她五指微敛,接着,有一道道青气从江小夏的臀处被抓出。
随着青气抽丝般浮起,指印愈发的黯淡,最后消失不见。
潘垚另一只手一翻,半空中凭空的出现一张黄符,紧接着,她速速打了个手诀,将这团青气打入了符箓之中。
黄光漾过,符箓上朱砂的符文亮了一刻,随即寂灭。
下一刻,浮于半空中的符箓飘啊飘的,最后飘落在了潘垚手心。
“好了,老师这几日多晒晒太阳,去去晦气。”
“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取公鸡的鸡冠血抹在印堂处。镇上要是没有养鸡,耀祖叔的养鸡场里就有卖。上次我看了,耀祖叔做事用心,只只公鸡都养得油光水润的。”
经常吃到李耀祖送来的鸡蛋和鸡肉,潘垚颇为积极的为李耀祖的养鸡场打广告,推销生意。
这就是礼尚往来。
“对对对。”李燕芬也为大侄儿站台,“耀祖那养鸡场是办得风风火火,东西好还便宜,芳妹子可以过去瞧瞧。”
她伸手抓着江小青,脸上有怜惜之色。
“可怜哦,青儿这么一折腾,都憔悴了。”
李燕芳颇为爽快,“成,我一会儿就回白鹭湾买两只,鸡冠血给小青抹一抹,鸡肉正好炖了大家吃。”
瞅着鼻青脸肿的许家聪,想着他再气,也没有折腾闺女儿,反倒可着劲儿尽折腾自己。
昨天到今天,那是心伤身体也伤。
勉勉强强,李燕芳瞧毛脚女婿还是顺眼了。
“给家聪也吃两碗,去羊城辛苦了。”
许家聪这下哪里还顾得上吃鸡啊,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袭击,全盘崩溃,再重新建立。
还,还真是被鬼掐屁股了?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小青,你没事吧,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里是不是很怕?不怕不怕,我回来了,我陪着你,要是有鬼,就让它先来找我。”
“我我我,晚上我睡床铺外头!”
慌手慌脚,许家聪后知后觉,他媳妇撞鬼啦!
江小青哼气。
“我,我我,”许家聪手脚无措,巴巴着眼睛瞧李燕芳,“妈……你看这事儿闹的,我,我是真没想到这茬啊!”
李燕芳也哼哼了。
这时候会喊妈了?
晚了!
“好啦好啦。”陈头头是村子里的村长,李燕芬算是村子里的妇女主任,向来会调节家里鸡毛蒜皮的事儿。
她拉了拉李燕芳的衣角,小声的劝道。
“有误会说开了就好,小夫妻和和美美才好,俗话都说了,家和万事兴嘛,而且我看啊,小许对咱们小青是很看重的。”
许家聪拼命的点头。
看重,看重,非常看重。
最后,李燕芬瞧了瞧潘垚,突然想起了她刚刚那石破天惊一般的话。
是哦,毛脚女婿旁边可是有人在挖墙脚的。
瞧过去还颇具实力!
她家小青和人闹别扭,这不是将人往外推了嘛!
这事儿不能干!
李燕芳又给了许家聪好脸色,“没事,都是误会一场。”
“你们小年轻的思想前卫,讲究的是科学,我们这一辈倒是经常听一些乡间门怪闻,这事儿也不怨你多想。好了好了,误会说开了就好,家里和和美美的,小青,你也别和小许置气。”
……
因为潘垚露了这一手,她刚才说的那句中意,几人都相信了,就连江小青和许家聪也不例外。
打开庙门的时候,许家聪再瞧徐昶,那眼神就有点不对了,躲躲闪闪,犹犹豫豫的。
他就把徐昶当朋友,当兄弟的,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现在回头去想,一切又都有痕迹,好像,徐昶好像是和他亲昵了一些,就像书里说的,爱之欲其富,亲之欲其贵,羊城的带发财,那就都是爱呀!
就连平日里那些哥们间门的勾肩搭背,好像也多了别的意味。
许家聪连忙往江小青身后躲了躲。
不成不成,他是有媳妇的人,绝对不能对不起媳妇!
江小青腰板一直,将人护住了。
徐昶:……
他一下就察觉出了许家聪划出的距离,头一转,视线猛地朝潘垚扎去。
短短片刻,许家聪会有这样的转变,定然是信了这小丫头的话,为什么会信,定然是她真的化去了鬼炁。
当真有鬼?!
一时间门,徐昶看潘垚的目光里有怒有恨,还有幽幽的阴暗。
对上这样的目光,潘垚并不介意。
从三人纠葛的孽缘来看,这徐昶看过去行事坦荡,暗地里却没那么简单。
潘垚想了想,拉住了李燕芳的衣袖,“宝珠奶奶,我和你说两句话。”
“哎,成!家聪你带着小青在前头等我,我和小大仙说说话就来。”
……
“小大仙,怎么了?是不是我家小青还有什么不妥?”李燕芳急急问道。
潘垚笑了笑:“宝珠奶奶,我和宝珠是好朋友,您把我当晚辈,和宝珠一样,叫我一声潘垚就好了。”
“哦哦,这怎么好意思呢。”李燕芳揉了揉衣角,瞧着小姑娘笑容可掬又亲昵的样子,脑海里还想着她刚才大发神威的模样。
只见那符“咻”一下就飞到了半空中,半点不打磕绊的。
高人,这是真的高人!
潘垚神情认真,“方才在江老师身上,我瞧见了两条姻缘线,一条是与家聪姑丈的,一条是与家聪姑丈旁边的朋友的,而姑丈朋友的红鸾星动又在姑丈身上。”
“宝珠奶奶,你明白吗?这说明姑丈朋友动心纠缠的对象在姑丈身上。”
潘垚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喜欢的是许家聪,最后结连理的却是江小青。
“这……”李燕芳惊了惊。
只见潘垚顿了顿,继续道。
“都说头婚看夫妻宫,二婚看子女宫,三婚则看福德宫,江老师夫妻宫明亮,子女宫晦涩,且印堂处有悬针纹,就是这里的地方有条纹路。”
潘垚伸手指了指额头印堂,做了个竖痕的手势。
李燕芳仔细的想了想,好像是有一点。
潘垚继续解释:“悬针纹破印堂,这是命犯小人的征兆,夫妻宫明亮,说明江老师头婚是百年好合的良缘,只是命犯小人,坏了姻缘,而二婚的子女宫晦涩,这说明这次姻缘所遇非人。”
最后,潘垚迟疑了下,想着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索性继续讲了,信不信由李燕芳了。
“江老师子女宫晦涩阴霾,天寿星入了疾厄宫,恐怕对寿数有影响。”
潘垚想着三人纠缠的孽缘,他爱她,他爱他,他使劲了手段来撬他,生生毁了江老师和许姑丈的一辈子。
刚刚那一下的望气术,她真是看到的太多了!
潘垚捏了捏鼻子,有些疲惫,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叹息了一声。
情之一字,着实恼人。
尤其是三个人的感情,实在是太拥挤了。
“宝珠奶奶,你还是看着姑丈一些,让他离他那朋友远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坏了他自己的姻缘不说,还害了小江老师。”
李燕芳算是听明白了。
这徐昶是看上了她那毛脚女婿,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又成了她女婿,累得她闺女儿还没了性命。
这这这,李燕芳气得几乎要仰倒。
她一把拉住潘垚的手,又是惊又是感激。
“小半仙,空了就和宝珠到我家来玩,不不,不用空了,你天天来都成!你是在食堂吃饭对吗?以后别这么麻烦了,就跟着宝珠回来,奶奶给你们烧好吃的!”
潘垚笑道,“奶奶客气了。”
……
李燕芳瞧着潘垚,再看她钟灵毓秀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笨肚肠,在心中是既感激又叹息。
她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小姑娘只和自己说这事,这是怕女婿听了自家小青二婚,心里种下了疙瘩呢。
“奶奶承你这个情。”
再出来时,李燕芳既像战斗鸡,又像老母鸡。
她牢牢的护住许家聪和江小青,像是护崽的老母鸡,瞧着徐昶的目光警惕极了,又像篱笆墙上扑棱翅膀的大公鸡。
徐昶:……
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潘垚。
这丫头又说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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