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 谢忱把剩下的西瓜卖给了水果店,也算不能浪费,毕竟马上就该离开了。
弯月镇的那丁点田地谢辉根本不在意, 即便那是曾经谢老爷子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东西。
人总是容易在光鲜亮丽的时候, 遗忘来时的路。
但谢忱还不想让这片地荒废,早在暑假开始的时候, 他就利用这个空挡在地里面做了些育苗实验,也算一个研究课题,大概在八月底就能收集数据。
谢忱偶尔会把自己埋在大学研究里, 认认真真钻研育苗和基因技术。
至于公司的事, 他偶尔也会跟着苏寅琛、陈简舟去学习。
谢辉中年又得子, 自是宝贝的不得了, 整个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陪着自己的女助理,一直紧绷着脸的工作狂谢辉难得在这段时间露出了笑颜, 两人倒像是新婚夫妇似的。
说实话, 两人在谢忱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但碍于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的态度,一直没敢办婚礼。
老两口对自己这个孙子很是宝贝, 自小就带在身边亲自管教, 陪伴了谢忱整个童年,也因此,谢忱才能远离那些家庭困扰。
弯月镇是个好地方, 他包容着每个孩子的幼时的烦恼与快乐。
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谢忱六年级的暑假,某一次他回了弯月镇绿缇巷,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便听到院子里爆发的激烈争吵。
印象里, 小镇街坊邻居一直是很和谐的,谢忱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就站在门口,往里投去一眼,熟悉的高大背影就站在院子中央,身前是谢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
老太太身体不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谢老爷子气得不行,指着谢辉怒不可遏地说着什么。
那天很热,谢忱却只觉血液彷佛都是冰凉的。
“你娶你的女秘书,你让小忱怎么办?他从小就没了妈,你也不管他,等我们两个走了之后,他去哪儿?他回哪个家?”
“他回哪个家”这句话自此以后便时常在谢忱脑海中盘旋。
而自那以后,谢忱也明白了一件事,他没有爸爸妈妈了,谢老爷子两口走后,他也就没有家了。
苏阿姨他见过,只不过是站在公司门口远远的看上一眼,很年轻很漂亮,有时候,举手投足之间还很像谢忱已故的妈妈。
逐渐长大以后,谢忱的心态似乎也平和了不少,他不讨厌他们,有时候觉得也挺好。
反正,谢辉同志惦记的无非就是谁能继承他的家业。
苏寅琛总是说他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的确如此,谢忱有时候想着,重组一个家庭,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谢忱学会了吊儿郎当,彷佛只有不在乎不希冀,才能不失去不受伤。
他满不在乎地说:“人嘛,有时候难过不是真的难过,生气也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在等待和自己的和解罢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开心快乐就好。”
当然,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有时候,苏浅挺着大肚子在公司的时候,谢忱也会很明事理地安排她下去休息。
苏浅不是个恶毒的人,相反,在她身上,谢忱感觉很温馨。
她总是笑着,和谢老太太故事里的谢忱妈妈一个样子,看她的简历,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已经快三十了,只不过保养很好,看起来显年轻。
谢忱特意私下打听过她的为人,清一色的好评,没有大多数继母恶毒丑陋的嘴脸,就连看见街边的陌生人,也很有礼貌。
是谢辉主动追求她的。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迫切想要从外界寻求安慰。
苏寅琛骂他:“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富家少爷,哪个像你这样憋屈?和继母都能和平相处?”
谢忱默不作声,转头开了瓶啤酒,他还是不喝白酒,怕醉。
幸好老两口没有见到这幅场景,不然,大概会气死的。
算算时间,苏浅临盆的时间也就在七月底,谢辉为此推掉了许多工作和应酬,特意把她接到了别墅里,有保姆阿姨贴心照顾着。
为此,谢忱也没有和苏寅琛他们一起去旅行,在别墅住一段时间。
但谢辉总担心他会做些什么对苏浅不利的事,索性谢忱就自己回了弯月镇。
偶尔,谢忱也会没脸没皮开玩笑地和他们说:“如果我以后结婚了,直接绝育得了,这事儿风险太大。”
其他朋友笑着调侃他“真男人”,他也笑自己,竟然还挺认真的,认真到自己都觉得意外。
谢忱就待在弯月镇,整理自己的实验数据,偶尔约朋友出来打打球,辅导辅导何佳灿的作业,和二大爷下下棋,帮镇上年纪大的老太太们干些活儿,日子也算悠闲自在。
除了某些夜晚emo的时候,感慨自己真的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就连爷奶也走得早,真的就在他成年的时候撒手人寰。
人人开玩笑说,成年后受伤了,家永远是避风港湾。
可惜,谢忱觉得自己大概只能在海上漂泊了,做个水手,或是船长。
只是闲下来的时候,谢忱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乎生活还有点枯燥。
最后想了许久,他看了眼隔壁紧关的大门,笑了下,原来少了一个脑回路清奇的邻家妹妹。
还真别说,谢大少爷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点想念她了。
谢忱无聊的时候翻了下手机朋友圈,再不接触一下,自己都快要与世隔绝了。
林听的朋友圈很治愈,美景配上自己写的诗,很有生活气息。
6月8日
高考结束了,TO一班。
三载同窗情谊重,千言万语在心中,万般才华系一身,诸君皆是人上人。
7月10日
到达云南大理了。
云深风绕树微摇,青石板上人相邀,水光接天无穷尽,唯余云端浪滔滔。
7月12日
献丑啦,解锁少数民族新风格。
红粉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下面是一连串的回复:没有!哇操,听姐美貌杀我!
不听:吹得过头了啊。
照片中的女孩身着一身苗族服饰,编着两条麻花辫,脸颊上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红得灿烂,身后是满天霞光与湛蓝空灵的水,很动人。
还有几张是和郑佳雯与云旎的合照,都是差不多的衣服,与满头看起来沉重的银饰。
谢忱笑了下,看来他们玩的还挺开心嘛。
昨天,7月15日
腿摔断了,哭死!回家回家……
谢忱目光停留在配文的下方图片里,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白栅栏,看起来像是马场。
林三三该不会骑马摔断了腿吧?
【阳光开朗大男孩:林三三,你去骑马了?】
隔了不久,林听回复他。
【不听: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真没想骑马。】
谢忱心说,信了你才怪呢,不过骑马这件事的确有风险。
当年和苏寅琛他们几个约着去练骑马的时候,苏寅琛也摔下来过一次,当时疼得嗷嗷直叫,但还能满地打滚,算轻伤,不过也吓得苏老爹差点派直升机亲自过来。
苏寅琛感动的当场落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对着手机屏幕直喊“爹,你是我唯一的爹!”
谢忱表示:“感动?你是疼的吧。耽误你爹几千万的生意,你小子要被生吞活剥。”
苏寅琛:“……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
【不听:遇到猥琐男了,没办法,为了安全,就暂时上了呗,拖延时间。】
谢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着方便。
林听也和很无奈啊,她此刻正坐在临时买的轮椅上晒太阳。
幸好做好了防护工作,只是轻微扭伤了腿,没有真断了骨头,医生说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昨天有喝醉了的几个男人,见她们是外地人,在马场搭讪,她和云旎都准备要走了,其中有一个猥琐男直接开始动手动脚。
当时人本来就少,唯一的武力值高手郑佳雯同志买吃的去了,还没有过来。
为了拖延时间,林听站出来,主动提出来要赛马,输了陪他们再喝一顿。
趁着周旋的空挡,云旎赶紧报警,又通知了郑佳雯赶回来。
最后穿戴整齐装备后上了马,林听试着骑了一下,觉得和玩滑板差不多,一时间忘了自己是第一次骑马。
只记得耳边呼啸着的风,一望无尽的道路,和湛蓝的天。
旁边赛马的人是个老手,不仅骑得熟练,还不耽误他言语挑衅。
林听一上头,看着时候差不多,转头就往回跑,压根就没跟着去终点。
只不过到了地方的时候,一个没稳,摔了下来,扭伤了腿。
也还好,当时已经减了速,只不过林听一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脑筋一转,佯装摔断了腿,躺在地上一口咬定那几个人欺负她们小姑娘。
林听眼泪如同止不住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眼眶红肿一片,不过不是疼的,是情绪激动的。
“来人啊,兄弟姐妹们,那几个人欺负我们两个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就要动手动脚,还逼着我们赛马,说是输了就要陪他们睡觉,我们怎么见过这场面啊,救命啊。”
云旎趴在她身边,原本还有些收不住眼泪,但收到林听的眼神示意后,干脆不收了,也装了起来,放声大喊。
骑着马洋洋得意回来的猥琐男不知道情况,打着酒隔,笑嘻嘻道:“老子赢了,赶紧,陪哥几个在喝一顿。”
众人:“!”
林听捂着脸,心说,喝,那必须喝啊,不请你们到警察局喝一顿茶,她这一跤不是白摔了吗?
警察赶到的的时候,在场围观的人群都成了证人,再加上那几个人的确都喝了酒,林听这边又摔断了腿,一动不能动的扯着嗓子干嚎,和云旎一唱一和的,想调解都不好意思。
几位警察当场表示:这他妈还调查个毛线啊,直接带走。
随后又赶快安排医生救治。
郑佳雯赶到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教训他们几个。
得亏云旎拼死拉住,不然赔偿拿不住,医药费和手术费还要交一遍了。
事情最后以那几个猥琐男赔偿了她们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并当众道歉外加拘留一夜结束。
谢忱听完事情的过程之后心说,真有你的,林三三,又拿钱又报复,谁以后敢惹你啊。
不过这才好,女孩子在外,总要先保护好自己。
人渴望有人能保护,不分性别,就如同下雨时渴望有一把伞。
但林听不一样,下雨了,这姑娘会奋力奔跑。
谢忱拿着手机,语气调侃,夹杂着一种欣慰,道:“做的挺好,不过下次你也可以考虑向何佳灿学习一下。”
林听听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检索不出来任何有关何佳灿优点的事,满脸问号。
谢忱笑说:“比如说他最擅长的摇人。”
“我摇了啊,”林听说上了头,“警察叔叔来的也挺快的。”
对面的少年手指无聊的刮着墙壁,嘴上漫不经心说:“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也可以摇我。”
毕竟他在云南那边也有认识的朋友,和谢忱苏寅琛他们一个圈子的。
虽说玩的不是很熟,但总归老一辈有生意来往,面子上肯定不会怠慢的。
“摇你有什么用啊?”林听打趣道,“你能飞过来接我啊?”
谢忱眼神含笑,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要是想见我,我现在就能飞过去。”
林听同志不太相信,一边琢磨着待会儿吃什么补补,另一边嘴上开玩笑说:“行啊,谢二狗,我还真挺想你的。”
林听的身后是很大的风声,满是自由奔腾的气息。
夏草,长风,烈日,以及少女玩笑般清脆的声音,干净的像是七月的洱海与天空。
谢忱滑动鼠标的手一顿,心跳忽地加快,像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热气在少年人身体里横冲直撞,消磨着本该平静的理智。
就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终于荡起一阵阵涟漪,翻涌喧嚣。
“所以要不要今晚乘坐着你的专属私人直升飞机,来洱海和一起我吃一顿红烧大肘子呢?”
林听笑得眉眼弯弯,不停地打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好啊,有我一份。”谢忱买了机票,今晚九点就到的,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过有点晚。”
林听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没事,你来了,我瘸着腿去给你热饭,绝对不浪费。”
“嗯,”谢忱说,“不过,林三三,你那个红烧大肘子认真的吗?”
林听兴奋道:“谢二狗,你懂什么?肘子绝对美食界的天花板!”
“行行行,您的天花板,你爱吃就多吃,开心就好。”
谢忱侧头夹着手机通话,一边简单收拾了行李,放了几件换洗衣服,考虑着,按林听现在的状况,回来也够呛,干脆再住一段时间得了。
林听问:“你不是去班级组织的毕业旅行了吗?”
“没有,感觉没意思。”谢忱眸光暗淡了一下,敷衍道,随即又笑说,“感觉没有你有意思。”
对面沉默了两秒,说:“你笑话我?”
这货绝对是在说刚才她讲的报复猥琐男的事,虽然行为上的确是搞笑了些。
谢忱:“………”
撩不动,根本撩不动。
林听确诊,浪漫过敏晚期患者。
“再见。”
晚点再见,林三三。
晚饭时间,夜幕渐渐拉开,天边还留着火红鎏金的晚霞,宛若一幅油画画板,颜料在天空晕染开来。
林听在两位好友的助推下准备对晚饭开始大快朵颐,并且很自然的忘了某人说要过来的这件事。
本来就是玩笑嘛,从白港市到大理,谢忱大老远跑来干什么?
难不成真就因为她的一句想谢忱了?
林听反映了三秒钟,得出一个结论,这又不是在演霸总剧?
总裁还能开着私人飞机到处飞?
嗯,吃饭。
不得不说,红烧肘子就是香。
九点多的时候,谢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阳光开朗大男孩:林三三,想不想见我?】
林听躺在床上发呆养伤的时候看见这条信息,心下一跳,直接来了个垂死梦中惊坐起。
试探地问一句:“你不会真来了吧?”
此刻的谢忱拖着行李箱,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来到洱海附近的旅社旁,根据林听发的朋友圈定位摸过来以后,他就给她发了那句上午相同的问候。
【阳光开朗大男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做到。我的肘子还有吗?】
路上没怎么吃东西,谢忱心说,林三三再怎么没良心,应该也会给他留一口吧。
【不听:………】
【不听: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阳光开朗大男孩:好了,不要说了,我清楚了。】
林三三,你还真是没良心啊!
谢忱轻叹一口气,发了句语音,“所以,你想不想见我?”
他的语气简直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就会一直不依不饶下去。
【不听:想……吧。】
谢忱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她犹豫了!
看看吧谢忱,人姑娘压根没想你,你现在主动得像是个小丑。
Joker里的顶梁柱看来要换人了。
林听当即打了一个电话,最近他们的通话有些频繁了,“谢忱,你真来了?你在哪儿啊?”
月色融入漆黑的夜,铺就了一条草场小路,晚风旖旎,轻抚墨发。
谢忱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揣进兜里,拿着电话吊儿郎当似的说:“怎么?你还真要瘸着腿要来接我啊?”
“那不是,”林听很是诚恳,眼睛望向深蓝色的窗外,似乎在寻找他的身影,“我就是接不了你才问你在哪儿的,毕竟有事了我可以帮你摇人。”
“怎么?警察叔叔一天到晚就跟你混了呗,没你就没业绩?”
谢忱那张嘴也是得理不饶人,又拽又逗。
就连林听也忍不住笑说:“谢二狗,你比我有意思的多了。”
“有意思也不行啊,有意思也没人喜欢。”谢忱恹恹道,“我算是无家可归了才来找你的。”
他说的也不假,毕竟苏浅临盆关键期,谢辉整日陪着她,唯一疼过他的谢老爷子谢老太太也都走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谢忱的确无家可归了。
别墅和弯月镇,一个是家人在不欢迎,一个是家人不在没意思。
“小林同志收留一下?”少年语气只落寞了片刻,便又回归玩笑洒脱。
林听透过那道声音,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谢忱,玩笑开朗的外表下,是理智压抑的内心。
没有人会真的永远没有烦恼,即便他站在光里,很耀眼。
他的情况林听也基本上有个了解了,思及此,林听声线坚定郑重道:“谢二狗,无家可归怕什么,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在啊,再不济,你还有我啊。”
谢忱心底一热,但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手机里传来一句令他哭笑不得的话。
“等我回去了就把咱们两家之间的老墙砸了,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啦。”
砸墙这个事她还没忘。
谢忱倒吸一口凉气:“林三三,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我家墙不顺眼啊。”
“有点。”
“………”
说话间,谢忱已经到了她们所在的旅社,他定了一个房间,暂时搬了进去。
随后就把自己房间号报了过去。
林听问:“你已经进来了?这么快?”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谢忱慢慢吞吞的上楼,拉长尾调悠悠地说,“思念会让人脚底生风?”
林听迟疑了一下:“你现编的吧,我怎么没听过?还有,你不会惦记肘子到了这种程度了吧?用不用我给你点个外卖?”
谢忱:“……”
大哥,敲重点,是肘子的事吗?
至于外卖……
谢忱叹口气:“我自己一会儿下去找点东西吃得了。你饿不饿?”
林听闻言,还客气了起来:“我挺饱的,不用帮我带了。”
“我想也是。”谢忱唇边带笑道。
林听:“……”
电话挂断以后,林听突然被发觉屋子里好安静,转头一瞥,吓得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云旎和郑佳雯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下,直盯着她看,最后一拥而上,一人抱左臂,一人扯右臂,一句接着一句审讯犯人似的发问,令人应接不暇。
云旎:“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
郑佳雯:“牵过手没?亲过嘴没?”
林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云旎感慨道:“林大美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什么?”
“你已经开始研究这世界上最复杂最深奥也是最浪漫的东西了!”
郑佳雯看着林听迷茫的眼神,解释说:“这叫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当然,现代人搞生死就算了。”
云旎说,“你不是一直发愁没谈过恋爱写小说没经验吗?现在有了。”
林听想到一句话,浪漫至死不渝,只可惜她还没有体验到浪漫。
至于写小说,她其实有看小说经验,毕竟江月一中最大的言情小说生产以及转运头目,就是这位老师打死都不会怀疑的文科年级第一,现如今的省文科状元。
林听解释:“你们是相信我能跑过刘翔,还是相信我和谢忱谈恋爱了?”
郑佳雯惊讶地喊了一句:“什么?听姐能赛刘翔?”
云旎竖了个大拇指,对林听:“奥林匹克没你拿金牌我都不带看的。”
林听:“……”
倒也不必这么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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