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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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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 气氛和乐。

    瑞阳长公主和老太妃位于上座,镇南王妃次之。

    众女皆是惊喜于长公主的到来,人人都想给长公主留个好印象, 礼数仪态自是力求最佳。一一上前行礼报上姓名后,又依次恭敬而立。

    所有人都以为是长公主要见她们, 却不知原本长公主和老太妃十三年后第一次缓和关系, 只想着坐下来喝喝茶叙叙过往。若不是熙和郡主突然提及在府中小住的姑娘们, 还说自己平日里没什么同龄人说话,有心想结交一些朋友, 也不会有这一出。

    此时熙和郡主就站在长公主身后,一副孝顺好孙女的模样。

    除去赵芙外, 其余的姑娘以前都未能有幸见过她, 如今一照面, 饶是庶出的谢氏两女都有些意外她的模样。

    她的长相清秀有余, 貌美不足, 若单论容貌当属末之。如果不是锦衣华服与满头珠翠衬出的珠光宝气, 她实在是有些不起眼。

    但她是长公主的孙女, 圣上亲封的熙和郡主, 莫说是世家姑娘,便是一众皇孙女们,也无人敢与她一争高下。

    谢秀谢莹等人她是半分瞧不上, 唯有赵芙得了她的正眼一看。赵芙是国公府的嫡女,她们早前在宫宴或是各种宴席雅集上也见过, 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赵芙不喜她处处被人捧着还喜欢以身份压人, 她也不喜赵芙比自己长相出色, 又不能用身份将对方完全压制。

    她顾盼之时难掩傲色,问:“不是说谢大姑娘也在府上小住吗?她为何没来?”

    这话听着是质问, 质问谢韫的失礼。

    老太妃淡淡一笑,道:“她的住处略远一些,想来也快到了。”

    话音一落,谢韫和谢姝进了屋。

    一个明艳动人,耀如春华。一个琼花玉貌,美若霞光,两人一同进屋,一时之间仿佛处处华光。

    熙和郡主认识谢韫,但不认识谢姝。相比谢韫的冷艳逼人让人不舒服,她更不喜谢姝的花容月貌。

    谢韫和谢姝上前行礼,问安。

    长公主自然也见过谢韫,在听到谢姝自报家门之后眯了眯眼晴,“原来是谢谏议郎之女。”

    谢家出仕者众多,无论嫡支还是旁支,若单单是称呼谢大人三字,难免一团混淆。是以但凡有同姓为官者,世人皆以其官职区别。

    熙和郡主睥睨着谢姝,心道原来是一个小官之女,纵然貌美又如何,左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谢家当官之人不少,我怎未听过还有一位谏议郎?”

    “郡主有所不知,谢谏议郎与臣妇是本家,同出南陵谢氏。他虽不是谢氏嫡支,这些年却与我们王府多有走动。”

    老太妃这样的解释本意是抬举谢家,言之下意哪怕谢姝的父亲并非谢家的嫡支,但和王府有渊源。

    但在熙和郡主听来,这番话的重点是此谢氏非彼谢氏,谢姝不过是谢家的旁支姑娘,出身上又更低了几分。

    “原来这位谢姑娘是谢家旁支所出,方才我见她与谢大姑娘一同进来,还当她们是嫡亲的姐妹。”

    若谢韫和谢姝关系不好,以谢韫的谢氏嫡系嫡长女身份,自然是不愿一个旁支之女被人相提并论。

    熙和郡主一语双关,听着既点了谢韫,又贬了谢韫。然而她没想到,谢韫和谢姝的关系不一般。

    谢韫回道:“郡主有所不知,谢姝虽非臣女的嫡妹,却等同臣女的胞妹。”

    她这话一出,自有人替她补全。

    赵芙没开口,开口的是王瑶。

    “郡主您是不知道,原本谢大姑娘确实有一位嫡出的堂妹。巧的是名字与这位谢姝姑娘相似,名叫谢淑。谢二姑娘之前也住在王府,因着身体不适被谢家接了回去,后来谢大姑娘就认了这位谢姝姑娘做妹妹。”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将谢姝描绘成了一个心机女。

    长公主下意识蹙起眉头,方才她见这孩子颇有些合眼缘,难道她是年纪大了,所以看人也走眼了?

    她打量的目光不由自主朝谢姝看去,谢姝仿佛有所感,抬起头来。四目交汇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忽地狂跳了好几下。

    这时她听到熙和郡主问:“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谢大姑娘难道是因为她名字与自己的堂妹相似,所以有意抬举她?”

    “并非如此。臣女与人相处,唯交心尔。”

    “交心?”熙和郡主似笑非笑,“确实是有心了。”

    这话无异于坐实谢姝是个有城府有心机之人。

    谢姝没法替自己辩解,也不想辩解。

    她不说话,熙和郡主便自以为是。

    当下觉得她出身低又心机身,很是不屑,遂不再理会。

    “此前本郡主也与赵大姑娘和谢大姑娘见过,但都未说上几句话。今日难得又见,我心中实在是欢喜,你们千万莫要拘谨。”

    这话听着,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

    赵芙不爱听,“郡主说笑了,这是镇南王府,臣女像在自己家中一样,又岂会拘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赵大姑娘以为如何?”

    小辈们说话,长辈们自持身份,一般不会过多干涉。但熙和郡主这话实在是有点过,老太妃的眉头已紧紧皱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假,但水承舟行,王权所到之处岂能毫无章法。

    她不好训斥熙和郡主,只好退而求其次。

    “殿下,这些孩子都是我们王府的客人,若有失礼和不周到的地方,请您看在臣妇的面子上宽宥一二。”

    “你说的哪里话,被宽宥的也应该是我们。”长公主看似头疼不已,对熙和郡主道:“熙和,这里是王府,我们应当客随主便。”

    熙和郡主立马变成听话乖巧的模样,“祖母说的极是,是孙女一心想维护皇家体统,言语难免严厉了些。”

    话好像没错,但为什么听着就是让人不舒服。别说是老太妃,就是谢秀谢莹等人,都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

    长公主皱着眉头,一时像是展不开。

    赵芙见状,有心卖好,道:“长公主殿下驾临王府,王府与臣女等皆是荣幸之至,为表臣女之欢喜尊敬,臣女愿抚琴一曲,以颂长公主殿下与太妃娘娘之情谊。”

    若是寻常之时,她这个提议倒是恰当。只是如今萧翎刚出了事,虽说是解了毒性命无碍,但人还未醒,此时府中奏乐委实有些不太合适。

    然而她是国公府的嫡女,又拿长公主和老太妃的情谊做由头,勉强也能说得过去。镇南王妃心中有些不悦,却也不会在人前驳了自家侄女的脸面。

    老太妃顾忌儿媳娘家的体面,也不可能喝斥她,遂眼神有些微妙地与长公主对视一眼,道:“这孩子琴技着实不错,殿下不如听一听?”

    长公主笑着说“也好。”

    瑶琴很快被抬上来,是赵芙常用的那把。她坐在琴前,十指优雅地拨动着琴弦,流水似的琴音流水般泄了出来。

    一曲终了,长公主夸了几句。

    纵然是客套的夸奖,已让熙和郡主心生不悦。

    原因无它,熙和郡主这些年对于琴棋书画,皆是勤学苦练,但始终没有一样出彩。她又是骄傲的性子,自己天赋不佳学无所成,还极其厌恶比她优秀的人。

    “祖母,孙女觉得赵大姑娘琴技确实不错,琴音之中尽显舒畅欢悦,倒是让人有些意外。若是不知情者,还当王府是有什么喜事,却不知萧世子尚在昏迷之中。”

    赵芙听到这话,脸白了白。

    她一心想出风头,想在长公主面前露脸,方才还自以为自己聪明地用了老太妃和长公主的情谊为由头,旁人挑不出她的错来。眼下被熙和郡主这么一说,顿时是又恼又心虚。

    “郡主怕是听岔了,臣女是有感于长公主殿下和太妃娘娘的情谊,心生佩服与尊敬,再无其它。”

    熙和郡主还想说什么,长公主淡淡看了她一眼,她立马一脸的乖巧。

    “许是孙女想多了。祖母难得这么高兴,不如让她们都一展所长,热闹热闹?”

    谢姝:“……”

    不是吧。

    又要表演才艺?

    这些人怎么招数都一样。

    熙和郡主的本意是不愿赵芙一人出风头,而这样的风头她自己又压不住,所以才想着借其他的人手,挫一挫赵芙的锐气。

    赵芙原本很是恼怒,忽而想到什么,心生一计。

    “长公主殿下,臣女有一提议,想来您应该会喜欢。”

    长公主“哦”了一声,让人听不出喜怒。

    当赵芙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时,谢姝便知道没什么好事。

    果然。

    “长公主有所不知,谢谏议郎之女早年随父生活在澜城,打得一手好鼓,上次她那三通鼓一出来,太妃娘娘都说好。”

    三通鼓三个字,让长公主起了几分兴致,当下问老太妃,“当真?”

    老太妃意味深长地看了赵芙一眼,回道:“这孩子的鼓确实不错,臣妇听着像那么回事。”

    她这么一说,长公主的兴致更高。

    如此一来,谢姝被迫献艺。

    鼓被抬上来,依旧是铜环红漆的大鼓,但不是上回的那个,看着像是新鼓。新鼓上的新漆油亮夺目,应是新干不久。

    那鲜艳的红在她眸中渐散,她环顾着一室的热闹富贵,眼神越来越淡,眼前的一切瞬间仿佛如过眼云烟,只恨不得将其冲破。

    “澜城人制鼓,牛皮为上,皮紧而韧。这皮虽紧但略硬,并非澜城鼓。”她摸着鼓面,娓娓道来。

    赵芙皱眉,“一时之间未寻到澜城鼓而已,这都什么时候了,当着长公主和太妃娘娘的面,难道你是非澜城鼓不可吗?”

    “赵大姑娘急什么。”谢姝动作未停,“世间善艺者,在使用乐器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熟悉一二吗?我不过是试一试手感,以便等会更好发挥。”

    在众人的注目中,她的手停在一处,然后不动。

    “制鼓匠人在制鼓完成之后必会试鼓,以声亮且沉为最佳。举凡是鼓,皮为上,皮好则音色好。若皮不好,则音色虚杂。我竟不知,还会有人在蒙鼓皮上如此之粗心,居然用的是厚薄不一的鼓皮。”

    说完,她拿过旁边的红绸鼓槌,用另一头往那处戳去,鼓面立马破了一个洞。

    “怎么会这样?”有人惊呼。

    “诸位请看,此处鼓皮薄如纸,力气大的人用手指都能捅破。”

    赵芙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若是其他人,自然是不可能。

    如果不是谢姝有透视眼,又怎么能一眼看穿。一旦用这鼓当众献艺,中途破了鼓,旁人不会以为是鼓有问题,而会以为她是心有不满故意为之。即使最后查出是鼓的问题,她丑也献了,脸也丢了,传出去谁还会替她分辨一二。

    这样的算计,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令人厌烦至极。她已忍无可忍,不想再忍,“敢问赵大姑娘,这鼓你是从何处所得?”

    鼓不是王府之物,赵芙不可能扯谎。她震惊到回不过神来,脑子一直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应对之词、

    老太妃的脸都黑了,镇南王妃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们都是内宅之主,见过的听过的内宅阴私不知有多少,岂能不知这是谁的阴谋。

    “殿下,让您看笑话了。”老太妃对长公主道。

    她之前顺着赵芙的话,目的是想让谢姝在长公主面前露个脸,万没想到贵客上门,赵芙居然还敢耍手段。

    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那鼓先前瞧着好模好样的,谁能想到竟然是个不中用的,表面一团锦绣,内里一片混乱的事常有,倒也不用大惊小怪。”

    长公主这话是说事,也是说人。

    老太妃点头,“臣妇也时常想,为何以前瞧着还不错的,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你呀,还是事事都往好的地方想,却不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其实都做不准。本宫以前见过一个孩子,三岁识千字,极其的聪慧,后来再见却是一脸木然,满嘴的荒唐,已泯然众人矣。”

    三岁都做不了数,又何况三个月的孩子?

    她心下微怅。

    孙女自出生那天起,就日日在她怀中,无论她说什么,那小小的一团都像是能听懂似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不时发出应和声,让她稀罕得不行。

    她曾不无骄傲地想,她李央的孙女,必定不凡。

    当年蛮丘在边关频频生事,儿子受皇命远赴边关,她知道此一去不知归期,怜惜儿媳孙女与儿子骨肉分离,便做主让儿媳抱着刚过百天的孙女去月城。月城在关内,离乾门关不远,儿子也能时常见到妻女。一旦边关有异,母女俩从月城回京也比较安全。

    别时依依不舍,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孙女不愿放手,孙女像能感知到她的情绪,一直在对着她笑,仿佛是在安慰她。

    她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稳妥的两全之策,却抵不过旦夕祸福。四年后乾门关破,月城被屠,儿子战死,儿媳殒命,孙女则不知所踪。她苦苦寻找,一找就是三年,终于将孙女找了回来。

    可是……

    三年流落在外,孙女已被养得面目全非。任凭她这些年如何教养,始终不如人意。说句难听的话,简直是蠢而不自知。

    每每想狠心训斥,又念及孙女年幼失了双亲,还在外面流落三年,期间必是吃了不少苦,便也就心软了。

    思及此,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对于她的话,老太妃感同身受,“殿下所言极是,有些孩子早年瞧着还是极好的,却不想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老太妃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说赵芙。

    几乎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包括赵芙自己。

    赵芙回过神来,替自己辩解,“我不知这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底下的人疏忽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绝不会姑息。”

    她的话,别说是老太妃,就是镇南王妃都不信。

    镇南王妃已是失望至极,愧疚地看着谢姝。

    谢姝感受到这道愧疚的目光,报之以安慰的眼神。然后她拿起鼓槌,对长公主和老太妃道:“澜城民间有老话,破鼓如破旧,辞旧迎新又添福。臣女今日就借这破鼓,祝长公主殿下与太妃娘娘旧情不改,来日方长!”

    她今日去帮萧翎做事,穿得又简单又素净,然而哪怕没有华服加身,没有金玉满头,也没有人能忽视她此时的光芒。

    老太妃脸上终于又有了笑模样,对长公主道:“殿下有所不知,臣妇最是喜欢这孩子。”

    仅这一句话,长公主便已明白。老友这是在暗示自己已有中意的孙媳人选,当年戏言不可再提。

    她苦笑一声,“你呀,就放心吧,本宫心里有数。”

    “臣妇多谢殿下。”

    这时鼓声起,声音虽略带一丝破,但三通鼓的气势不减。

    对于在军中待过的人而言,三通鼓非比寻常。长公主是习武之人,嫁给霍濂后时常出入军中,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将帅之才,她对三通鼓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她望着那击鼓的少女,目光惭惭恍惚。

    三通鼓后,鼓声停止。

    谢姝收好鼓槌,再次行礼。

    “好一个破鼓如破旧!”老太妃赞道。

    这时长公主回过神来,示意谢姝上前。

    “你这鼓打得不错,女子力气虽不如男,力道稍显欠缺,但气势未输。是谁教你的?”

    谢姝答道:“臣女自小听鼓声长大,三岁时就已会打三通鼓。臣女的父亲告诉臣女,战鼓一声千军动,鼓是将士们的气。一气而作,再而盛,三而沸,有气如虹,则战无不胜。”

    长公主闻言,心下一震。

    她刚想再问什么,便听到熙和郡主不以为意的声音,“澜城善鼓者众多,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澜城不仅善鼓者多,且因着离边关近,一旦战事起时,充军者也多。沙场无眼,许多人有去无回,老残归家之人,闲来会敲起三通鼓以慰战死的故人。

    “熙和。”长公主唤了一声,意在制止孙女。

    熙和郡主略显不快,抿了抿唇。

    长公主看向谢姝,道:“你父亲是文官,想不到他居然还懂军中之事,实在是难得。”

    “谢长公主殿下夸奖。”

    “祖母,您是不知道,澜城那地方最是鱼龙混杂。因着离乾门关不远,谢谏议郎听得多了,又有感于边关战事,才会出此言。不过您说的没错,他一介文官,能有此见地,也算不错。

    长公主闻言,眉心拧成一团,无奈的目光与老太妃对上,不由得苦笑一声。

    老太妃道:“殿下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嘴上这般安慰着长公主,其实心中无比感慨。

    殿下何许人也,当年的老定远侯又是何许人也,他们的独子霍擎更是有一人抵千军之勇,想不到殿下的孙女竟然如此不知所谓。

    以前偶尔见过,隐约觉得有些小家子气,却没料这等不成器。眼高而无能,表面瞧着倒也过得去,一张嘴就落了下乘。闺阁之女当众点评朝廷命官,用的还是也算不错这样的话,听着都让人摇头。

    殿下这命啊……

    而熙和郡主浑然不知,犹在失衡之中。先前她想不喜赵芙出风头,盼着有人能压一压。真等有人能压住了,她又百般不是滋味。尤其是明显感觉到自家祖母对谢姝起了兴趣,更是觉得谢姝碍眼。

    “你叫谢姝?”她睥睨着,问谢姝。

    “是。”

    “本郡主记住你了。”

    长公主再也坐不住,起身告辞。

    老太妃与镇南王府领着王府众女相送,一直将她们送至门外。

    公主府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厚重奢华的漆色,精美绝伦的雕刻。四马蹄朝前,皆为汗血宝马,马头上佩戴着霍氏家族图纹的金当卢。

    长公主临进马车之际,突然朝众人望去。一群人中,她越过了老太妃和镇南王妃,也越过了所有前面的姑娘们,竟看向了最后面的谢姝。

    谢姝原本就一直在看她,眼神清而亮,澈而定。

    她不知为何,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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