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两年飞逝(二更)
又是一年年底了。
这一年霍恬恬忙成了陀螺, 很多事情都没有过问。
现在,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便四处转了转。
深圳的产业园已经投入了使用,彩超机也在上个月突破了最后一个技术难题, 仿制成功。
产业园这边的第一批彩超机一经上市, 便获得了诸多好评, 比黑白机不知道清晰和先进了多少, 以至于订单像雪花一样飘向了产业园, 首都那边的研制因为多方利益的牵扯,反倒是磨磨蹭蹭,还没有什么动静。
这里头的销售利润, 分给霍恬恬的那百分之十,全被她汇给那些山区援建的学校, 给孩子们做营养费和学费去了。
自己是一分没拿的。
妇产医院经历过上次的医闹后, 再次明确了几条关于难产产妇接生和转院的细则, 尽量做到职责清晰, 不被医闹的人钻空子。
广州这边的服装厂也建好了,吸引了不少女职工加入, 如今海岛的产品尽量辐射两广一带, 广州这边的则向北推进, 打开北方的广大市场。
商场一切都好,进出口贸易公司那里, 二姐也都上手了。
家政公司郑采薇彻底不管了,交给了她手底下一个军嫂。
至于交给三嫂他们打理的开关厂, 霍恬恬有阵子没过问了,倒是每个月准时有财务报表过来, 目前看来经营良好。
剩下的便是正在建设中的商业街,以及依旧没有任何开工迹象的女校。
前者估计要再持续个三年左右, 后者只能等她毕业之后多攒点钱再说了。
北美那边的物流公司欣欣向荣,手里的原始股份也都每个月在领钱,一切都很好。
唯一不好的是,她好累。
所以结束了实习之后,她回来闷头睡了三天。
期间也起来吃过饭,洗过澡,可她什么也不想做,忙完这两样还是倒头就睡。
郑长荣回来见她累成这样,很是心疼,便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捏捏肩揉揉腿。
这天,她终于睡饱了。
迷迷瞪瞪睁开眼,便看到几个孩子围着她坐了一圈,又在给她收拾打扮了。
半年时间,剪短的长发又长长了一点,可以扎起来了,荔枝专注地给她编辫子,樱桃则认认真真地给她涂指甲。
两个儿子依旧是在给她剪指甲锉指甲,分工明确,没有任何的吵闹。
屋里安静极了。
过年的气息从敞开的窗口满溢进来,空气里都是火药的味道。
远处的小孩在放擦炮,隔壁七号院的孩子在闹着放孔明灯,只有他们家安安静静的,好像活在了世外桃源。
霍恬恬笑着闭上眼,不去打扰任何一个孩子。
迷迷糊糊又有些犯困。
真好啊,一晃,她来了这个岛上六七年了,她的生命,从来没有这样充实这样安宁过。
有过欢笑,也有过哭闹,总体还是温馨居多,甜蜜居多。
这就够了。
开过年来,她就要进行二级学科的学习了,所谓二级学科,便是选定专业方向了。
她在这方面是没有犹豫的,直接选定妇产科。
这么一来,他们小班的几个人怕是要分开忙碌了。
可能一个导师只带两三个人的样子,目前还不知道她会被分给谁,希望是艾中华吧,大姨的医术还是挺精湛的,就是年纪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霍恬恬毕业了。
不过管他呢,没有人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先来,学多少是多少好了。
她打了哈欠,不想再躺着了,躺累了。
便喊了孩子们一声,荔枝笑着说道:“妈妈等等,还有最后一个小辫子。”
樱桃也叫她等等,还有两个指甲没涂呢。
两个儿子倒是起开了,花生的工作完成了,跟玉米换了个地方,玉米继续锉另外一只脚,花生则给妈妈捏腿去了。
哎呦,真孝顺,一个个的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霍恬恬很是欣慰,等孩子们全都撒手了,她才挣扎着坐了起来,照了照镜子,果然又把她打扮成了一个大妖怪。
笑死人了。
郑长荣回来看到她这副尊容,二话不说给她拍照片纪念纪念。
一家子热热闹闹,过大年去了。
一九八三年朝气蓬勃地来了。
霍恬恬果然被分到了艾中华手底下,跟她一起的还有尤八妹和于芝芝。
温清风跟贺超选的是普通外科,由路伟带着,郑毅和周正选的是心脏内科,挂在了一院的一个内科主任名下,但是那个主任不常来,需要他们自己去医院找老师。
童佳佳想选的法医目前国内还没有相关课程,更没有导师可选,所以她直接去了骨外科,挂在了霍恬恬实习过的那个主任手底下。
最后剩下一个耿小娟,去了小儿科。
这一年开始,基本上没有什么统一去教室上课的时间了,都是老师指定了专业书籍,自己学习,准备考试,并隔三差五跟着老师去医院实习观摩,同时还要学习撰写论文,搞科研。
忙碌程度并没有比大五的时候好多少。
这天霍恬恬在妇产医院查房,过来了一个产妇。
依旧是大波浪,大红唇,浓妆艳抹,很是时髦。
霍恬恬认得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当做不认识,公事公办。
这人是冷主任的前妻,孩子已经足月了,但是迟迟不见出来。
她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霍恬恬让她躺下:“裤子退下来,腿分开,我给你做个指检,看看宫口开了没有。”
那女人倒是听话,可是霍恬恬刚碰到她,她就发出一声难以描述的哼哼声。
霍恬恬蹙眉:“放轻松,只是检查而已。”
“我知道,但我就是敏感啊。”女人理直气壮得很。
霍恬恬叹了口气:“那你想不想做检查?不想做的话,要是出现任何的问题,我是不会负责的。”
“做,怎么不做,你轻点好吧,之前给我做检查的那个大夫就很轻的,很舒服,很棒,一点都不疼。”女人的描述是那么的不堪入耳。
霍恬恬翻了个白眼:“我还没碰到你,你怎么知道会疼,而且,指检是不可能很舒服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你不要骗我。”
“哦,那可能因为上次做检查的是个男医生吧。”女人脸皮很厚。
霍恬恬无话可说,她这医院里确实是有几个男医生的,有的是从外地挖过来的妇产科的圣手,有的是学校的毕业生。
她倒是好奇,不知道是谁让这个女人这么舒服,该不会是在趁机揩油吧?
她摁着女人的一条腿,动作谈不上温柔,但也谈不上粗鲁,就是正常的指检,没什么好诟病的,可是女人却尖叫一声推开了她,双腿并拢,不给碰了。
还口口声声坚持:“你叫段主任来给我做检查,我不要你做了。”
霍恬恬恍然,原来是段承瑾啊。
那确实可以理解了,人很帅,又年轻,临床医学五年制毕业生,毕业后选了妇产科。
还是霍恬恬曾经的同班同学。
可是,他并不是什么主任。
霍恬恬更正道:“他并不是什么主任,他是我之前的同学,下次不要乱喊,科室主任另有其人,你这样会给段医生带来麻烦的。”
“你管我,我就是喜欢喊他主任。换人,给我换人。”女人耀武扬威的,有恃无恐。
想想也是,霍恬恬虽然在读硕博班,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她前夫手底下待过的学生,她连她前夫都不当回事,自然也不把霍恬恬放在眼里。
霍恬恬便出去把段承瑾叫了过来,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个段承瑾是怎么让一个患者体验到舒服的“指检”的。
全程围观下来,霍恬恬无语了。
她以为段承瑾会有什么问题,其实什么也没有。
人家只是语气柔和了一点,温声细语了一点,是这个女人自己上头了,台子上垫的一次性检查垫上证据明显。
等段承瑾给这个女人又开了一堆检查让她去做,霍恬恬还是旁敲侧击了一下:“你稍微注意一下,她的描述容易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做了什么呢。”
段承瑾尴尬地笑笑:“她跟你说什么了?”
“很舒服,喜欢你给她做指检。你自己听听,指检可能舒服吗?”霍恬恬无语了,指检是要触碰到宫颈口的,必定会有异物带来的不适感,除非这个女人在发春。
段承瑾点点头:“行,下次我注意点。”
不过等不到下次了,那女人做完检查又来了,一个劲地往段承瑾身边凑,四十来岁的人了,嗲声嗲气的,也不知道自己听了恶不恶心。
反正霍恬恬是被恶心到了。
她待不下去去了,出去了。
段承瑾看完检查报告:“一切都没问题啊,要是孩子还是不肯出来,你可以跟你丈夫同房试试,有时候不需要真的做什么,只要气氛到了,你激动起来,肚皮一紧,说不定就发作了。”
这是他从外刊杂志上看到的方法,上面记载,一个产妇一切都好,可是孩子超过预产期半个月还是没动静,最后医生建议同房试试,两口子刚找到感觉,孩子发动了。
可是,段承瑾并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孕妇,离婚后并没有再婚。
所以这个方法未必好用。
段承瑾倒是一本正经的介绍了个方法,那女人却会错了意,以为段承瑾在撩她。
于是她也不走,就在走廊那里等着,一直等到下班。
段承瑾脱了白大褂准时下班准备回去吃晚饭,刚走几步就被这个女人抱住了胳膊:“段主任,你是不是想帮我催生啊?”
???段承瑾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我找个男人做那个吗?可是我离婚了,我只好找你呀。”女人笑笑,自以为魅力无穷。
段承瑾无语了,轻轻掰开她的手:“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冷主任的前妻,冷主任也带过我实习,怎么着也算是我老师了,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这有什么的,我离婚了呀。”女人依旧纠缠不休。
段承瑾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用大实话扎这个女人的心:“对不起,我对孕妇不感兴趣,谢谢。”
“那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女人生气了,明明是姓段的自己撩拨她的不是吗?
段承瑾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找个男人同房,把孩子催出来。我是找你看的病,我也找不到别的男人,那我不找你找谁?”女人理直气壮,再次挽住了段承瑾的胳膊。
段承瑾赶紧掰开她,想跑。
这时霍恬恬打着哈欠抱着一堆外文论文走了过来,段承瑾见了赶紧喊救命。
霍恬恬一头雾水,过来问了问,不禁笑了:“不是吧,老大姐,你自己想想,你大腹便便的,很吓人的,万一不小心撞到你肚子呢,要负责的。你找孩子的爸爸去试吧,跟段医生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爸爸?我找不到那个死鬼了,要不然,我能病急乱投医吗?”女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段承瑾。
霍恬恬挑了挑眉,让段承瑾赶紧走。
她来应付。
段承瑾张了张嘴,用唇语说了声谢谢,赶紧溜之大吉。
霍恬恬则留下来,对付这个胡搅蛮缠的寂寞女人。
她领着这个女人去她的休息室:“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把冷烽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找他。”女人实在是找不到男人了,只好去找冤大头前夫。
霍恬恬拒绝了她:“首先,我没有冷主任的联系方式,其次,我怀疑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你硬赖着他是不道德的。最后,我希望你成熟一点,离婚的夫妻千千万,像你这样又给人戴绿帽又带着新欢耀武扬威制造舆论风波的,我真没见过几个。做人还是要留一线的,你敢保证你今后没有求到冷主任跟前的时候吗?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绝呢?”
“要你管,赶紧的,号码给我,家里原来的那个打不通了。他奶奶的,钥匙也换了,家门也不让我进。”女人越想越是生气,一时情绪激动,不知不觉,竟然腹中作痛,好像要发作了。
她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哎呦,我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也没挂我的号,别想赖在我身上啊。”霍恬恬冷着脸,只当她在装可怜。
不过很快,地板上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霍恬恬低头看了眼,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祸害。
算了,救死扶伤,接生去吧。
她站了起来:“羊水破了,跟我走吧,带你去挂急诊的号。”
“我要段主任。”女人依旧蛮不讲理。
霍恬恬恼了:“你要是不想在我们医院生,那你给我躺着别动,我送你去其他医院,你要是想在我们医院生,那就老实点,别挑三拣四的。”
“我不管,我就要段主任接生,你要是不让他来,我就闹,到时候出了事,你可别想推卸责任。”女人冷笑一声,说什么也不肯躺下。
霍恬恬叹了口气:“何必呢,你之前换了几个男人,我都看到过,光是从我实习那段时间到过年之前,你就换了五六个了吧。”
女人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霍恬恬继续心灵拷问:“扪心自问,冷主任再不好,他跟你一样到处留情过吗?你怎么就看不到他的闪光点呢?他虽然凶我训我,但我知道他说的对,我就不会去反驳去犟嘴。这是一个人起码的是非观念,起码的道德观念。如果他说你什么了你觉得不好,你可以跟他沟通的嘛,何必用这种方式自轻自贱呢?”
女人冷笑:“自轻自贱?姑奶奶受欢迎得很!”
霍恬恬大为惊叹:“你真以为你换了那么多男人你就赢了?不,你输了,你输得好惨啊。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老子不愿意负责。你春风一度过的那些年轻男人,没有一个愿意来陪你产检,甚至连多跟你相处一个月都做不到。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美丽迷人,可以拿下段承瑾啊?他可是我们班第二帅的,当初多少女生都追不上他,你四十来岁了,又是个孕妇,能有点自知之明吗?”
“孕妇怎么了?孕妇也可以追求幸福!”女人还在嘴硬,其实她知道,霍恬恬说的都对。
她的男伴换个不停,每一个都是追不到年轻女人,又馋女人的身子,所以在她这里开荤学经验来了。
到头来,一个愿意跟她长久好下去的都没有。
她真的很孤单,真的很寂寞。
到了临产的时候,那些男人更是全都跑了,连一个愿意陪她来医院的都没有。
可是那又怎么样,起码她快乐过,起码她不再被人说是黄脸婆了,这就是她的胜利。
她冷哼一声,嘴硬到底:“你没有尝过其他男人的滋味,怎么知道你死守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底是珍宝还是垃圾呢?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怜吗?不,可怜的是你。姑奶奶一辈子尝了多少个男人,你呢?就一个吧,不腻歪吗?真可怜。”
“腻歪?我爱人每天都有小惊喜给我,为什么会腻歪。倒是你,再不躺下的话,等会羊水流完了孩子窒息而死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霍恬恬看着地板上的水,在琢磨应急的法子。
实在不行的话,叫人去找冷主任吧,估计只有冷主任能劝得动这个女人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她磨叽半天都没用,小护士把冷主任找过来,事儿就很简单的解决了。
他直接把他这位风流的前妻打横抱起来,问道:“产房怎么走?”
“跟我来。”霍恬恬去换无菌服,叫小护士去通知助产士过来帮忙。
一阵手忙脚乱,生下来一个八斤九两的儿子。
霍恬恬不知道该替冷主任高兴还是伤心,叹了口气,让助产士抱着孩子出去,她来处理胎盘,缝合产道。
一切忙完,霍恬恬出来休息。
推开产房门的时候,冷主任站了起来。
他怀里抱着孩子,因为找不到其他人照顾,只得亲自带着。
他那一成不变的冷脸还是那么严肃,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问了问产妇的情况。
霍恬恬一一告知。
冷主任叹了口气:“给你添麻烦了。听说她还骚扰了一个男医生?”
“嗯,可能她太寂寞了吧。”霍恬恬不想评价这对离异男女的是非,转身写术后小结去了。
冷主任默默地转身,看着她甩了甩头上的汗,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医生,真好。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冷主任在陪床,霍恬恬来查房的时候,看到女人总是在耍脾气,挑三拣四的,对冷主任态度很不好。
冷主任却逆来顺受,没说什么。
出院的那天,女人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冷主任的,要跟冷主任复婚。
冷主任没搭理她,给她留下一笔钱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总之,肯定不是冷主任的。
他不做冤大头,无可厚非。
可是一个月后,听说冷主任被告了。
因为他无法证明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对离婚之前怀上的这个孩子,负有养育的责任。
他败诉了。
每个月需要给他前妻五十块的抚养费,成了个彻底的冤大头。
霍恬恬听说了这个判决之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这大概就是一个女人对婚姻失望之后报复男人的最佳方式吧。
但,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也许当初各退一步,就没必要撕破脸了。
为此,回到家她抱着郑长荣很是感慨了一番:“真可怜啊,要养十八年那个孩子,明明不是他的种哎。”
“所以很多男人都有绿帽妄想症。”郑长荣笑着跟她科普,这还是他从一本心理学的书上看到的,因为男人无法保证孩子一定是自己的,所以,有部分男人疑神疑鬼,总觉得老婆在绿他。
这种人往往人格弱势,在婚姻里也是被动和没有话语权的一方。
拿这个理论套一套,他跟霍恬恬对不上。
他们两口子谈不上谁强势谁弱势,他们是互相尊重,互相深爱着对方的。
所以他没有绿帽妄想症,他只担心他媳妇太优秀了,看到她魅力的男人会把持不住。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可舍不得折断她的翅膀,不让她去飞翔。
两口子,一起进步,一起成长,这样才是良性的健康的婚姻关系,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孩子们飞速成长的脚步甩在后面。
时间很快,这一年,霍恬恬尝试过发表学术论文,因为投给了国外的杂志,所以要求使用英语。
她翻译得不是很到位,请魏通帮了帮忙。
最终却没能发表,看来她在学术上的建树还不够,她得再接再厉,找出问题在哪里。
于是她成天往艾中华跟前跑,一跑就是半年。
年底的时候,她重写了一篇投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
这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范海林又当爸爸了。
董秘书爬床上位成功,并且在年底彻底拿下了范海林,领了证结了婚。
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多姿多彩的,有人不走寻常路,但也能成功。
有人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只是吵几句嘴,埋怨了对方几句,却沦为了冤大头。
有人忙忙碌碌,竹篮打水一场空,据说炒兰花的那批人亏惨了。
还有人勤勤恳恳,却迎来了时代的新机遇,比如产业园里的那些科研工作者。
霍恬恬是个大方的老板,每一台卖出去的机器,都会分一半的利润给他们,剩下的,一部分用来维持产业园的运转,一部分用来支付杂七杂八的费用。
至于她自己的薪水,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总裁应得的薪水罢了。
爆竹声声,一九八四,在第二届春晚的欢闹声中,就这么活蹦乱跳的来了。
霍恬恬过年之前买了一台大彩电,除夕这天晚上正好用上。
一家大家子聚在电视机前,一边擀面皮包饺子,一边看春晚,好不热闹。
对了,这一年,张娟终于得偿所愿,生了个儿子,因为是在计划生育政策出台之前怀的,所以不算超生。
只可惜,这孩子娘胎里带了弱症,三天两头生病,愁死人。
不过今天过新年,不提这些不开心的。
霍恬恬伸出筷子,夹起一搓饺子馅儿,爸爸妈妈加四个娃娃,比赛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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