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男保姆与向日葵扎染(二更)
来人叫秦无衣, 是郑长荣新兵蛋子时期的一个战友。
两人从新兵连开始就是竞争关系,很多训练项目上,不是郑长荣坐头把交椅, 就是秦无衣拿第一。
不过总体来说, 秦无衣性情更冲动易怒了些, 所以升迁得不如郑长荣顺利。
如今被调到郑长荣手底下来, 他自然老大不服气, 虽然按着规矩给郑长荣行了军礼,嘴里却嘀嘀咕咕的:“现在你压我一头,我认了,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还没认输呢。”
“嗯, 我等着。”郑长荣起身, 一把搂住这老小子的肩膀, “走,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
“听说你娶了个厉害媳妇啊,在家吗?在家的话我就不去了。”秦无衣这人一向不会跟女人相处, 至今还打着光棍儿呢。
郑长荣乐了:“不在, 在也没事, 我媳妇最和气不过,走。”
秦无衣不信, 这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好相处,他才不要去见郑长荣的媳妇, 还是向后躲去:“那我不去了。”
“哎你这人,又来劲了不是?都说了不在。”郑长荣一把薅住他的袖子, 愣是把人拽家里去了。
正是中午饭点,霍恬恬在工作站忙着没回来, 家里只有刘霜和新找来的一个男保姆在照顾孩子。
老头老太太则一个忙着做饭,一个在忙着倒腾做草木染的原料。
“男保姆?”秦无衣跟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好奇地打量着那个退伍士兵。
“嗯我手底下一个营长推荐的,因为到了士官升不上去了,就退役了,心思细腻,还会吹口琴呢,对小孩子是真的有耐心,所以暑假期间就让他来试试。”郑长荣给两边做了介绍。
士兵叫牛猛,挺糙汉的名字,但他实际上是个柔情似水的细腻男人。
牛猛见秦无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默默地哄孩子去了。
他是不会把喜怒表现在脸上的,大概是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懂得克制。
郑长荣跟他接触不多,但是裴国庆打了包票,说这人挺靠谱的,他便把人聘过来了。
试用期工资是刘霜的八成,刘霜目前月薪一百,那就是给牛猛八十。
秦无衣一听这报酬,简直咋舌:“给这么多啊?我从东海过来,那附近的城镇职工,好的一个月才六十。”
“我家四个孩子呢,他们任务繁重,责任重大,多给点,他们心里高兴,我和我媳妇也放心。”郑长荣是不心疼钱的,只要孩子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秦无衣不由得咋舌:“当初在新兵连见你缝衣裳就觉得你娘么儿唧唧的,没想到你还找了个男保姆,真是跟你臭气相投啊。”
“怎么说话呢?小心我收拾你。”郑长荣黑下脸来,这种带有刻板印象的说法很伤人的。
实际上,很多裁缝都是男人在做,没人规定这门手艺只有女人才可以学。
同样,护士保姆也不该把性别卡死了,不允许男性接触。
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还是找男护士更方便一些,比如把老人抱过来抱过去做检查,翻身擦洗,搞个人卫生等等,女性普遍体力上比不过男性,这种岗位招点男人不是挺好的吗?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秦无衣倒是没有再反驳什么,只是提醒他:“可别把你的两个小子带成娘娘腔,我还是不太看好的。”
“你这人,没劲。迂腐,不可理喻。”郑长荣不高兴了,懒得跟他啰嗦,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带他来吃饭了。
战友情就是这么消耗没的,郑长荣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反正这次他给过秦无衣面子了,以后说什么也怪不到他身上。
不过秦无衣还是学到了一点教训的,这么多年升迁不顺,多少有点眼力见在身上,吃饭的时候便没有再说扫兴的话。
只是挑一些刁钻的问题问牛猛:“你家里姐姐妹妹很多吧?”
“嗯。”
“难怪。”秦无衣的潜台词,明显是说牛猛这性格是被姐姐妹妹带成娘娘腔的。
不过他这次委婉着来的,自以为聪明。
牛猛没反驳,倒是郑长荣怼了一句:“怎么,你不是女人生的?搞什么性别歧视,没劲。你再说我可翻脸了,人是我请来的,我觉得他行就行,又不要你掏钱,罗里吧嗦的烦不烦啊你。”
“随便问问,别激动。”秦无衣换了个话题,“那你是想一直做专职保姆吗?”
牛猛原本是不想得罪人的,但他看郑长荣护着自己,便不好再怂着了。
便回道:“不好吗?我可以教孩子防身术,可以教孩子分辨他们喜欢的枪和舰艇是什么型号的,有什么区别和作用;还可以帮孩子背课文,算算数。我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里来,就像您瞧不起我,我下班回去后也许会哭上一哭,但我现在不会,我也不会让几个孩子看到我软弱的一面,这样应该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吧。”
“也对,只要你能说到做到,其实还可以。”秦无衣终于闭嘴了,他看了眼那边瞪着他的花生,笑着挑了挑眉,“怎么,你小子对我有意见?”
花生不说话,却夹了一个大鸡腿给牛猛。
玉米倒是个直肠子,直接嘀咕道:“爸爸说了,每一个职业都值得被尊重,你不要欺负牛叔叔,他很好的。”
“小屁孩懂得还挺多。”秦无衣笑了,也夹了个大鸡腿给玉米,玉米却不要,反手夹给了刘霜,”刘婶婶也辛苦了,给你吃。”
刘霜很是感动,不好意思拂了孩子的面子,只好吃了。
吃完饭,刘霜收拾碗筷去洗,牛猛则看了眼院子里做草木染的花草,问了问孩子们:“要试试牛叔叔说的扎染吗?很好玩的哦,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花色来。”
“好啊好啊!”玉米兴奋的拉着两个妹妹的手,一起跑了出去。
花生则落后一步,客气地跟爸爸说了一声:“爸我饱了,我去玩一会。秦伯伯再见。”
秦无衣倒是羡慕:“你这几个孩子教得还可以。”
“哼。”郑长荣懒得理他,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回部队去了。
临走时还夸了牛猛一句:“你小子,居然会做扎染,没看出来啊,你好好教教几个孩子,等你嫂子回来看到了肯定高兴,她最爱捣鼓这个。”
“哎,放心吧师长,交给我了。”牛猛抬头憨憨地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郑长荣心说,这不挺好的吗,多才多艺,来当保姆正合适,钱也给得不少,正好攒点老婆本。
到了外面路上,秦无衣才问道:“你不觉得让一个退伍士兵当保姆太可惜了吗?他要是回到地方上,说不定有更好的发展。而且他要是能进体制内工作,以后的待遇会好很多。”
“你想多了,他家里不是姐妹多,而是兄弟多。”郑长荣白了他一眼。
秦无衣不理解:“可他自己说了姐妹多啊。”
“他还不是顺着你说的吗?是你自己恶意揣测,带着性别歧视。他就算说他家里没有姐妹,你会信吗?”郑长荣还以为秦无衣这么多年能有所改变呢,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秦无衣不理解:“兄弟多?那他怎么是这么个性子?”
“你又来了不是?我懒得跟你啰嗦。”郑长荣已经不想理他了。
秦无衣赶紧讨饶:“好好好,是我不好,那你说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入伍这些年,早就被兄弟们排挤在外了,如今到处都在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他回老家连一口田都分不到。至于你说回到地方安排工作,那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的,回去少不得被他几个兄弟继续扒着吸血。还不如躲得远远儿的,自己挣钱自己花,反倒是能攒下家当来。至于你说养老,那个更不用担心了。”郑长荣叹了口气,但凡有点办法,哪个男人愿意当保姆哦。
会被社会歧视啊。
就跟魏通似的,有点办法,他愿意当家庭主夫吗?
还不是为了那个家,为了孩子。
而牛猛,只是为了做回自己,为了可以不被家里人吸血,这样的选择,其实真挺合适他的。
“等他哪天不想做了,我媳妇那里有的是岗位,你真觉得我会亏待他吗?”郑长荣摇摇头,希望秦无衣收敛一点,到了部队可别再让他失望了。
秦无衣沉默了片刻:“我倒是听说过你那个媳妇,很厉害啊?又是高材生,又办厂子又搞医院的,忙得过来吗?”
“还行,帮手多,不怕。”郑长荣到地方了,“行了,我去忙了,你找郝卫华带你熟悉一下吧。”
郝卫华老早等着了,便笑着过来,跟秦无衣打了个招呼,互相行了个军礼,随后带着秦无衣去熟悉地方。
秦无衣像个包打听,又逮着郝卫华查起了户口。
郝卫华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
秦无衣恍然,果然这个级别的干部都结婚了,只有他是个另类。
郝卫华笑着问他:“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吗?”
“啊,不了不了,女人最麻烦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秦无衣连连摆手。
郝卫华挑了挑眉毛:“女人跟女人还是不一样的,秦团长难道以前吃过女人的亏?”
“那倒没有,就是我姐我妈,太烦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我不懂,洗个衣服做个饭带个孩子有什么好哭的,男人养着她们还不知足?我从小看到她们鸡飞狗跳的过日子,根本不想跟女人有任何牵扯,太麻烦,太不可理喻。”秦无衣一边走路,一边指着那边的一对女兵,好奇道,“哎?招女兵了?”
“嗯。”郝卫华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了,以后怕是要敬而远之。
秦无衣果然又评头论足起来:“招些个娘们儿来干什么?哭哭啼啼的还不够烦的呢。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当兵不是闹笑话吗?不像话。”
郝卫华不说话了,接下来基本上都是秦无衣在那指点乾坤,郝卫华偶尔嗯一声,哦一下,很少再说一整句话。
秦无衣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郝卫华的不满,依旧慷慨激昂,抨击女人的各种罪状。
好不容易把这位满清棺材里爬出来的大爷送到了地方,郝卫华可是憋坏了,跑过来跟郑长荣诉苦:“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我估计他待不长。“
“看看吧,能纠正他的过时思想的话,也算功德一件,纠正不了的话,就跟邱爽一样想办法弄走吧。”郑长荣也是无奈。
谁想到十几年不见,这个秦无衣还是这个德性。
简直可怕。
六号院,牛猛正在教孩子们做扎染。
今天选用的染色植物是向日葵。
牛猛把砍断的向日葵秆茎放入一口大铁锅里熬煮,一边煮,一边叮嘱孩子们保持安全距离进行观察:“看到了吧,现在锅里的水正在一点点变色,这说明我们需要萃取的染液正在形成。”
孩子们个子矮,看不到,便让刘霜和爷爷奶奶抱起来进行观察。
因为牛猛要不断搅拌熬煮的汁液,离炉子比较近,所以他不能抱孩子,这么一来,四个孩子便只有三个可以被抱起来,花生下意识地谦让去了旁边,转身端了个小板凳过来,想站在上面自己看看。
牛猛见了,立马放下手里搅拌的大铁勺,过来抱起了花生:“花生也是宝宝呀,不要总想着什么好事都紧着弟弟妹妹,你可以大声说出来,说你也想看,叔叔会来抱你的,好吗?”
“嗯。”花生搂着牛猛的脖子,乖巧地点点头。
当他靠近铁锅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哇,好神奇。”
“嗯,很烫哦,不可以摸,会把小爪爪烫伤的。”牛猛把花生放下,转身找了个藤编的小椅子过来,“你坐下,叔叔等会还抱你。”
花生便坐在旁边,捡起地上的树枝,画数字去了。
牛猛时不时过来抱抱他,好叫他知道,他也是个孩子,也需要关注,不应该事事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
这一天花生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多,等钢琴老师和美术老师来上课的时候,他还蹦了起来,像个小兔子似的跑进了西屋。
伏卉很是好奇,不知道孩子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客气地跟老头老太太还有两个保姆打过招呼后,便问了问。
老头也不清楚,只知道今天花生似乎比平时话多了点。
倒是老太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道:“花生喜欢跟牛猛这孩子学扎染呢,新鲜事物嘛,孩子自然高兴。”
伏卉恍然,凑过来看了看:“好神奇啊,牛猛大哥真人不露相啊。”
牛猛被夸得脸上红红的,谦虚道:“这没什么,师长也会的。”
“那挺好,你俩应该挺投缘的。”伏卉去屋里给孩子上课。
她跟纪禾是交错着来的,她教两个女娃画画,纪禾教两个男娃弹钢琴。
一节课后换过来,不过女娃娃还小,弹钢琴费劲,一般就是凑个热闹。
所以女娃的课程,重头在她的美术课上。
小爪子捏着画笔,那叫一个潦草疏狂。
都不知道在画板上乱涂乱抹的是什么,但她就是乐得夸奖孩子。
“哎呀,荔枝画的是小猫猫吗?真可爱。”
其实这哪里是猫猫啊,就是一团颜料糊糊,荔枝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哎呀,樱桃画的是小猪猪吗?真可爱。”
其实这哪里是小猪猪啊,就是孩子抓着笔乱戳的颜料疙瘩,樱桃却神气得很:“嗯,猪猪哒!”
哈哈哈,太好笑了。
课间休息,牛猛进来喊孩子们去跟他扎布。
所谓扎染,自然就是指把需要染色的布料子扎起来。
这么一来,捆在一起的部分接触不到或者很少接触染液,就会保持布料子的本色,或者沾染淡淡的染液的颜色,而其余部分则会被染成染液应有的颜色。
松开之后,染布便会呈现一定的花纹。
这是传统手艺,是古老的智慧,简单易懂好上手,非常具有娱乐性和教育性。
牛猛一开始让孩子尝试的是随便扎,随后又教了孩子们两种可以呈现规律花纹的扎法。
不过,上色和固色需要时间,所以孩子们刚把染布捆好便继续上课去了。
晚上霍恬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牛猛在准备几种不同的染色媒介,便笑着凑近些,问道:“呦,小牛还会做草木染呢,用的什么呀?”
牛猛指了指地上的向日葵残渣:“嫂子,您别生气,我砍了后院的几株向日葵,这几株长在阴影里的时间多,所以结籽很少,我就拿来教孩子做染色了。”
“哎呀,向日葵也可以染色吗?快让我看看是什么颜色。”霍恬恬兴奋得很,她可好久没做过这个了。
要是带着孩子们一起捣鼓,那才好玩呢。
这牛猛真是个妙人,裴国庆这次推荐他真是推荐对了。
牛猛瞧着孩子们正好下课准备吃饭了,便招呼道:“一起吧嫂子,宝宝们都下课了。”
“嗯,好。”霍恬恬把孩子们叫过来,连伏卉和纪禾也起了兴趣,原本是要回住处做饭吃的,想想还是多待了一会儿。
霍恬恬便留他们在这里吃饭:“我一直跟老太太说带你们的晚饭,你们怎么不愿意呢?就在这里吃呗,吃完休息会正好上晚上的英语课,多方便。”
伏卉笑笑:“我们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要是再蹭一顿饭,怪不好意思的,所以——”
“这有什么的,反正人多,不差你们两个。”霍恬恬很是热情。
不过伏卉还是拒绝了:“实不相瞒,我吃得辣,纪禾吃得甜,回头老婶子怎么做都不合适,怪麻烦的,算了。”
霍恬恬没有勉强,领着孩子们跟牛猛一起做扎染去了。
牛猛准备了四个搪瓷盆,里面倒入四种不同的媒介,介绍道:“这是石灰,这是明矾,这是蓝矾,最后是绿矾。孩子们,注意观察哦,叔叔手里拿的布是不是都是白色的呀,现在,咱们把染液倒进去,搅拌搅拌,再把白色的布放进去,看看会变成什么颜色吧。来,一人一块,一个人一个搪瓷盆,不要乱哦。”
花生分到的是石灰媒介,他把手里扎起来的布放了进去,接过牛猛递过来的竹镊子,夹着布料子反复在染液里染色。
玉米分到的是明矾,他连着爪子一起伸进了染液里,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又嫌一个爪子弄起来费劲,便把两只小爪子都伸了进去,像是在给布料子搓澡似的,这里捏捏,那里揉揉,还溅了自己一身的染液。
霍恬恬扶额,正好郑长荣回来了,她便把这个磨人精交给了当爹的来负责。
荔枝分到的是蓝矾媒介,她的染液在混入蓝矾之后也变成了蓝色,特别的好看,她便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子放了进去,转身张开双臂:“妈妈抱。”
那意思很好懂,宝宝我已经把布扔进去啦,接下来的妈妈做吧。
霍恬恬笑着把这小妮子抱起来,拿起竹镊子翻了翻里面的染布。
最后樱桃则玩起了抛投游戏,她把布料子直接扔进了水里,吧嗒一下,溅了一身的水,可把她高兴坏了,又把那布料子拿出来,再吧嗒一下扔进去,这下连妈妈和姐姐身上都是水,笑得樱桃咯咯咯的,合不拢嘴。
到最后,一大家子都成了大花猫,别提多滑稽了。
等到那些布料子反复染色煎煮固色之后,解开捆绑的绳子一看,孩子们都惊呆了。
“哇,哥哥的最好看了!”玉米指着花生手里的,简直羡慕坏了。
花生手里的呈现出相当漂亮的黄色,扎染的花纹则是一朵一朵盛开的雏菊,特别好看,花朵大小适中,不算密集,也不算太大显得花色太空,整体效果非常好,特别适合给妹妹们做漂亮裙子。
于是花生大方的把自己手里的料子给了爸爸:“爸爸,给妹妹做裙子吧。”
玉米手里的则是淡淡的黄色,花纹是较为疏散的大朵的花朵,也不错,看着挺清凉的,男女都能用。
荔枝手里的是淡淡的青灰色,樱桃的则是色彩饱和度较高的深青灰色。
刚好给两个男孩子用。
郑长荣觉得挺好,让四个孩子两两交换:“等这料子晒干了,老爸给你们一人做一件好看的新衣服。”
孩子们自然高兴,而霍恬恬也再次对这个牛猛刮目相看,晚上睡觉前跟郑长荣说道:“我看牛猛是真的不错,明天就通知他直接转正吧。”
“行。”郑长荣没意见,这么多才多艺的男保姆不好找啊,当然要赶紧把人留住。
而且这小子今天的媒介选得非常用心,正好四种颜色,两种色系,各有深浅,多符合他家四个孩子的性格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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