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世界第一好(二更)
霍恬恬还挺意外的, 没想到胡俊民出来了。
看他这狼狈憔悴的样子,只怕出狱之后的日子不好过。
她也不问,只看着胡伟民, 等他给一个说法。
胡伟民一脚将胡俊民踹到了院子里, 沉声道:“滚进去, 自己招。”
胡俊民哆哆嗦嗦的捂着屁股, 抬头一看, 谢玄英也在,瞬间怂得垂下了脑袋。
胡伟民见他不说话,又给了他两脚。
不得已, 胡俊民这才磕磕巴巴地交代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我还没到出狱的时间,但是两个月前, 不知道怎么回事, 监狱里失火了, 好多人都跑了出来, 我也趁乱溜了,没回去。”
“我原本想自己接点零活养活自己, 哪怕去码头搬货也行, 可是很快就有通缉的告示贴了出来, 我没办法继续在码头干活,只好躲在货船上, 跟着去广州看看。”
“听说那边开放了个体经济,自己可以做小买卖, 只要勤快,怎么着也能活, 我就动了心思,联系上了之前的那个黑衣人, 想问他借点钱。”
“不过想联系他真的不容易,我前前后后浪费了不少时间,才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关于他公司的广告,后来顺着那个广告才找到了他。”
“他要我做他的狗,帮忙盯着点这边的动静,只要我点头,就给我一万块钱,以后好处也是多多的。”
“我不敢,嘴上答应了,但是没等他给我拿钱我就跑了。”
“没想到他叫人追杀我,我白天不敢出来,只能夜里出来翻垃圾桶,捡点饭店的剩菜剩饭吃。”
“后来……后来我……后来我实在是太饿了,听说伟民在医学院里混得不错,就起了找伟民要钱的心思。可是伟民混得这么光鲜,我却像个下水道里的耗子,我实在没脸找他,就……就等到夜里偷偷混进去,偷走了伟民进货的钱。”
“钱刚到手还没花出去,就被路边的混混抢走了,还被那群人揍了一顿,差点命都没了。”
胡俊民说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往地上砸。
他这胡子拉碴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到当初的光鲜和得意,她看到的只有狼狈,只有落魄,只有一个男人在生存面前被压弯的脊梁,只有他邋遢到连人样子都看不出来的愚蠢和滑稽。
霍恬恬叹了口气:“姐夫,你把他带过来是想送他去自首吗?”
“对。”胡伟民又踹了胡俊民一脚,“你说完了?还有呢?”
“还……还有,那群混混我认识,是大毒枭熊金来小弟的小弟,他们的大嫂叫左婵,是左辉的姐姐,左婵出卖熊金来的那天晚上,我就在旁边捡垃圾吃,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一个流浪汉的,但是我认得出来他们。左婵已经出国了,目前熊金来虽然被抓,但他还有一伙暗线藏在广州,我可以提供线索,将功赎罪。可以吗?”胡俊民求助一般看向了谢玄英。
毕竟这里只有谢玄英是当过警察的,他最清楚这种所谓的将功赎罪有没有用。
见谢玄英不说话,胡俊民膝行上前,揪住了谢玄英的衣摆:“我还知道郭乐和左辉杀人的事,那两个帮派弟兄找他们是为了替熊金来报仇,被左辉连开两枪给崩了。我当时就在楼下捡垃圾,他们是在窗口打起来的,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可以作证,我还知道左辉躲在了哪里,我愿意带你们把他找出来。”
胡俊民这哈巴狗一样的态度,实在是叫人唏嘘。
这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这就是谢玄英的发小。
如今两人的身份地位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一方水土,竟然养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来。
任谁见了不得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谢玄英终于开了口:“你要保证你说的都是真话,只要能找到左辉,并供出熊金来的暗线,我会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胡俊民满含热泪,一个劲地给谢玄英磕头。
谢玄英叮嘱了霍恬恬一声:“小妹你辛苦点,你嫂子还得再养养,梦龙和梦凰都留在你这边,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哥,放心吧,有我呢,家里你不用操心。”霍恬恬把梦凰从他怀里接了过来。
谢玄英赶紧办事去了,先带着胡俊民到派出所报道,随后以证人的身份,把胡俊民领走,带去广州处理左辉的案子。
一来一去,少说要个三五天的。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来过年。
这天晚上,左辉正躲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房租的那点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走到哪里都担心有熊金来的眼线。
这种大毒枭虽然进去了,可他手底下的小弟多如牛毛,随随便便一个街头巷尾,都有可能有熊金来的眼线。
左辉到现在连香港都没敢回,害怕在路上就被人给崩了。
毕竟这种毒枭是谁的帐都不买的,别说是什么郭乐,就算是郭家的当家人来了,毒枭都敢一枪送他归西。
左辉现在简直是四面楚歌,连吃饭都得花钱雇个跑腿的,让隔壁那家的小孩天天买了送过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苦闷地打开饭盒,看着没有什么姿色的饭菜,放下了筷子。
“怎么办,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的病也看不成了,拖下去只怕会坏事。”左辉愁云惨雾的,郭乐倒是胃口不减。
她早就经历过生死了,兄弟死了,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在她身边,似乎危险重重才是常态,所以她习惯了。
她大吃大喝,一点都不受影响,反倒是劝左辉:“怕什么,我说句难听的,假如咱俩明天就要死了,那不如做个饱死鬼。”
“我还不想死。”左辉喝了口水,唉声叹气,“你那几个保镖行不行啊,送信的人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找过来呢。”
“我怎么知道,估计被人跟踪了吧,他们总要想到办法甩开熊金来的人才敢过来啊。”郭乐吃饱了,放下筷子,“这事要怪就怪你姐姐,出卖熊金来就算了,还大摇大摆的到处宣扬,这不是明摆着要熊金来的人来报仇吗?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不可能,我姐就算投诚,也不会大摇大摆地自报家门,知道她身份的人肯定只在警察内部。”左辉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现在左婵背叛了熊金来的事传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一定是警察内部出了叛徒。
他很无奈,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怪他姐姐,只能绞尽脑汁,想法子苟且偷生。
郭乐撇撇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更完蛋,警察有内鬼的话,咱们只能死路一条了。”
“我还不想死!!!”左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马上就要过年了,熊金来的人一定会放松警惕的,不如咱们熬到三十那晚,找个机会溜回香港去。”
“怎么溜?需要通关文书的,除非你从香江游过去咯。”郭乐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两边来往需要一堆手续,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现在他们既要担心被熊金来的人发现,又要顾虑被警察找上门,以枪.杀案为由逮捕他们。
实在是前怕狼后有虎,举步维艰啊。
真到了绝路的时候,说不定只有从香江游过去这一个法子了。
左辉深吸一口气:“也不是不行,等等看吧,最近过年,城里应该有不少失火的地方,到时候警力不足,起码不用担心被警察抓走。”
“那就等着吧。”郭乐看得很开,及时行乐,缠着左辉要他交公粮。
可怜左辉,一个瘦子,被一个胖女人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最终只得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他奶奶的,你要把我压死吗?别乱动,我来。”
“辉辉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郭乐笑咪咪的,丰腴的胳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我喜欢你的勇猛,喜欢你的年轻,你就是姑奶奶最爱的狼狗,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姑奶奶立马把名下产业分一半给你。”
“你少说漂亮话,我不信。”左辉继续努力,他虽然瘦,可他劲儿大。
早年丰富的经验更是让他花样多多,把个郭乐哄得眉飞色舞的。
郭乐兴头上直接撕下一张纸,写了个书面的协议。
左辉全当她在放屁,但也乐得陪她开开心。
等她睡着了,左辉才把那纸条撕了,拿上打火机和烟,推开门,在院子里坐着看天。
他觉得自己像个鸭子,对,就是那种出卖色相讨好富婆的鸭子。
可是他没得选。
深吸一口气,视线里烟雾缭绕,只有烟头上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
像是一个迷路的灵魂,在雾蒙蒙的天地间挣扎求索。
左辉叹了口气,烦躁地把烟掐了。
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反正郭乐睡了,不用担心她目标太大被人看见,他出去转一圈看看好了。
做个乔装就行。
他抓起郭乐的一条马面裙,犹豫了一下,裹在了自己腰间。
系上系带后,再把自己的衬衫脱了,换上吊带和飞机袖。
可别说,还真可以混淆视听。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还有郭乐啃咬的痕迹,戴上假发之后,活脱脱像个刚刚被土大款蹂.躏过的可怜虫。
还挺楚楚动人的。
加上他白净,皮肤好,这一乔装,真的看不出一点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上枪锁上门,出去了。
深夜的广州街头,有零零散散的店铺还亮着灯,不用问,都是那种地方。
打着洗头房按摩房的名义,做的却是肉·体和金钱的买卖。
俗称,嫖chang。
这样的场合,往往是毒贩子最爱出入的地方之一。
需要绕开走才行。
左辉在前面的路口拐弯,准备探一圈路就回去。
没想到刚转过拐角,便看到了一群人提着汽油桶往东边走去。
为首的一个他认识,是区家亮,他嘴里叼着烟,走路的姿势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干坏事去了。
身后跟着人的呜呜泱泱的,少说二十个是有的。
一个个阿谀奉承着区家亮,不是夸他英明神武,就是夸他帅气靓仔。
言语间还提到了什么工地,什么医院。
左辉本来不想多事,可就在他转身没入黑暗的时候,前面那人说道:“这个霍恬恬倒是精明,居然又弄了一些退伍的军人过来。今天咱们就跟她玩一玩声东击西,看看是她请来的退伍军人厉害,还是咱们大哥的计策厉害!”
“这还用说?肯定是大哥的计策厉害!”狗腿子忙不迭拍马屁。
区家亮把嘴里的烟蒂吐了,笑笑:“少废话,等会儿依计行事,不准掉链子。”
“知道了老大,我们办事,你放心。”狗腿子一脸的谄媚,恨不能以身相许,可以一步登天直接上位。
只可惜,他是个男的。
一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继续往妇产医院的工地走去。
左辉蹙眉,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要问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对方提到了霍恬恬三个字吧。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但他的腿比脑子跑得快,早就不受控制地尾随在了区家亮等人后面。
很快,众人来到工地外面,区家亮把跟班里头的一个女人推了出来:“去,那个男人块头最大,最难缠,你直接去色·诱,要是他不肯屈从,你就喊救命,说他想强.奸你。军人都要面子,只要你喊,他肯定不敢把你怎么样,到时候你拉着他往外跑,我们趁机溜进去。”
这个计划非常恶毒,既要毁了人家退伍军人的清白,又要给人家扣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随便哪一个都叫人吃不消。
女人点点头,她还指望靠今天的表现获得区家亮的青睐呢,便深吸一口气,准备去闹事。
没想到,忽然冲出来一个穿着马面裙的女人,哭着喊道:“小妹,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跟这群男人鬼混?快,跟我回家,咱爸出事了,再不回去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女人一头雾水,狐疑地打量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女人,本能地想甩开手。
可是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力气很大,愣是把她拽走了。
一路走出去几百米远,女人越看越不对劲,等她回过神来时,奇怪的女人已经带着她来到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妹妹想助纣为虐,帮助一群混混给妇产医院的工地放火,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违法犯罪,只好把她拽过来了。还请警察同志帮我教育教育她。对了,你们赶紧派一队人去工地看看,要是那群人真的放火了,这损失可就大了。”左辉捏嗓子说话,真就跟个女人似的。
警察将信将疑的,先把那个女人扣下,还想叫左辉留下做笔录。
左辉却咋咋呼呼的:“来不及了,快啊,我带你们过去,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你们可以现场把我抓起来,快啊,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警察只好安排了几个人跟上。
到了工地一看,果然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因为没有女人做诱饵,那些看门的退伍军人又不好骗,他们只好临时做了个弹弓,打算把衣服脱下来,点了火之后弹射到工地的木材堆上。
嗖的一声,警察来的时候那着火的衣服正好被射出去了,可惜阻力太大,飞不起来,啪嗒一下落在了工地外墙边的一棵树上。
警察一看,这还得了,立马喝止了这群人,帮忙灭火,同时安排人手把他们带回去接受审讯。
区家亮瞧着形势不对,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手下的兄弟倒是挺有奉献精神,为了给他争取时间,索性全都围在了警察跟前:“抓我抓我,是我带的头。”
“抓我,是我出的馊主意。”
“抓我,是我从加油站偷的汽油。”
警察脑袋疼,人手不足,没办法去追逃跑的那个人,只好先把眼前的带回派出所再说。
左辉也趁机跑了。
回到院子外头的时候,他还心有余悸,心说幸亏他机智,要不然今晚霍恬恬的工地就遭殃了。
也不知道把这事告诉她的话,她会不会想办法保他离开广州。
明天再说吧,这会儿供销社都关门了,他也打不成电话。
他就这么心事重重的,插上了钥匙。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脑袋上。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冷漠中透着股老刑警特有的威严和冷漠:“举起手来,跟我回去投案自首。”
左辉一点点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玄英:“是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重要,叫上郭乐,跟我走。”谢玄英扣动扳机,威胁的意思溢于言表。
左辉只好照做。
到了派出所,他才知道谢玄英拿的是玩具枪。
还是他特地从北京国营商场带回来给外甥的新年礼物。
左辉黑着脸:“你要是知道我刚刚帮了你妹妹,你还会把我送这里来吗?”
“一码归一码,你杀了人,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谢玄英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他领着胡俊民去找这边的负责人谈事情,谈胡俊民的立功表现。
虽然广州和海岛那边不属于一个大市,但海南目前并不是单独省份,而是广东省管辖的。
所以,司法系统有很多事情是可以互通有无的。
就比如胡俊民的案子,要是跨省,估计没那么好办,但现在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最终这边的所长同意出面,向海岛那边的派出所提供胡俊民立功的证明,尽量给他宽大处理。
至于左辉和郭乐,这边的所长立马给香港的郭家去了电话,要他们赶紧找个律师过来。
这个所长打算卖郭家一个人情:“这个案子可以从正当防卫的角度来辩护,只要能定性为正当防卫,左辉和郭乐就可以无罪释放。”
郭家那边却吵了起来。
大房当然是要救人的,可是二房恨不得直接利用这次的事摁死了大房。
这一闹就是好几天,这都是后话了。
今晚,谢玄英功成身退,懒得坐车回去了,叫霍恬恬把他传了回去。
至于胡俊民,那还得等广州这边的警察把他押送回海岛,走完流程再释放。
谢玄英回到大院,把左辉的事跟霍恬恬说了说。
“我看不懂他这个人,他处处跟咱们针锋相对,但又愿意帮你保住工地。他不会是对你别有所图吧?”谢玄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霍恬恬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大哥,别提这些晦气的人了,咱们想想今年这个年怎么过吧,要不要去小星星岛上,我瞧着那边地方宽敞,孩子们也玩得开。”
“也好,除了香云,其他的孩子都能跑能跳了,那就去小星星岛守岁吧。”谢玄英倒是没意见。
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再跟其他人商量吧。
霍恬恬回到楼上,打着哈欠趴在郑长荣怀里睡觉。
郑长荣已经睡了一觉了,这会儿床上有动静,他便醒了。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他的寿带鸟留在了广州,这段时间都在帮忙照看妇产医院的工地,所以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虽然他没认出来那个穿着马面裙的人是谁,但是他从身形和声音判断,那应该是个男人。
还是个愿意保护他媳妇工地的机敏过人的男人。
想到这里,郑长荣就睡不着觉。
眼睑下压,看着怀里的小媳妇,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将她牢牢地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睡梦中的霍恬恬很快便感到有些闷热,还有一丝丝的窒息。
她本能地想推开郑长荣,翻个身睡个舒服。
可她翻不动。
男人劲儿大,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叫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是徒劳。
最后只得嘀嘀咕咕的埋怨起来:“干嘛,热死了,你让我松快松快嘛。”
“媳妇儿,我好吗?”郑长荣到底是不忍心看小媳妇热出一身的汗来,便松开了一点。
霍恬恬总算是可以喘气儿了,她迷迷糊糊地摸了摸男人的脸颊:“傻了吧唧的,问这个做什么,你不好我跟你做什么?你最好了,世界第一好。”
“真的,不是哄我开心的?”情敌的身份尚未明朗,郑长荣心里的醋坛子却已经在翻江倒海了。
小媳妇点点头:“哄你是小狗。你怎么啦,忽然问这个。”
“没怎么。”就是怕自己的学历配不上她,怕她在外面看到更出色的男人,一颗心慢慢被勾走。
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女人,而是他太渴望自己有个拿得出手的学历了。
如今的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能理解小媳妇当初的不安和惶恐。
只有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才想让自己也足够优秀,让自己成为她的骄傲,而不是拖后腿的丢人的拿不出手的糟糠之夫。
他很有危机感。
一个男人,如果躺在过去的成就上骄傲自满,故步自封,那必然有朝一日会被媳妇远远甩在后面,再也追赶不上她的脚步了。
他必须奋起直追,必须让自己更优秀更出色更无可挑剔。
他再次收紧了怀抱的力度,不行了,越想越是恨不得现在就有成人自考,好让他骄傲的把证书捧到她面前:“看,媳妇儿,你男人厉害吧?”
可是政策的事,他改变不了。
他只能把心里的不安化作汹涌的爱意。
霍恬恬在睡梦中被撩拨醒了,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嘴唇就被男人咬住了。
这跟他平时的态度有些不同,总感觉带着些许蛮横些许的胡闹。
她不理解,但她愿意配合。
最终累得喘不上气来,只好喊停:“你怎么了,渴了吗,我给你倒点水。”
“不用,我自己来。”年轻的军官难得的流露出不自信的一面。
小媳妇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能顺着他:“那你歇会儿,我去拿一张干净的席子换上。”
“我来,你歇着。”郑长荣把她摁回床上,拉了电灯开关绳,先去倒了一碗凉白开过来。
换席子的时候才发现,婴儿床里的荔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瞪着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屋顶子出神呢。
樱桃倒是睡得酣甜,一点都没有被吵到。
当爹的老脸一红,装作不知道闺女醒了,把脏了的席子拿出去摆在栏杆上,等天亮了再洗。
回屋的时候,荔枝已经闭上眼睛了。
“这小妮子,还知道给她老爸留点面子。”郑长荣笑笑,把灯关了,睡觉。
霍恬恬哭笑不得,揉了揉酸胀的腰,埋怨道:“谁叫你这么大动静。等过完年咱俩睡楼下去吧。”
“也好。”睡楼上的话动静太大,孩子在楼下同样会被吵到,不如调换过来。
反正孩子大了,也该学着自己睡觉了。
凌晨三点半,广州街头,区家亮在巷子里躲了半天,见没有人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回他的出租屋去。
没想到刚走到巷子口,就被裴远征一棍子敲晕,拖回院子里去了。
区家亮睁开眼的时候,裴远征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他吓得一个激灵,当即挣扎起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捆起来了。
五花大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愤恨地看着裴远征:“你要做什么?松开我!”
“送你个好东西,做个实验。”裴远征笑笑,拍了拍手。
霍齐家应声而出,手里攥着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颜色艳丽的蛊虫。
“这是我根据区英达的蛊虫,提取了编码制作的试验品,既可以克制他的蛊虫,又可以控制我的实验对象。恭喜你啊区家亮,你可是第一个试验品,很荣幸吧,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霍齐家笑笑,俯身捏着区家亮的嘴巴,把蛊虫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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