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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乱了他的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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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锦绿虽然气焰嚣张, 可她怕蛇,只好站在那里扶着墙壁捂着心口,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裴远征懒得搭理她, 直接把门关上, 把霍恬恬送到校门口才回来, 回来发现郑锦绿还没走, 他也不废话, 直接驱使眼镜蛇,把郑锦绿赶到了派出所门口。

    郑锦绿舌头都打结了:“你是什么怪人啊,这个蛇怎么一直跟着, 你快点让它走开。”

    裴远征没搭理她,他知道郑锦绿早就已经退休了, 要出远门, 只能是街道办给她开介绍信, 编造一个探亲的借口才能过来。

    但如果他向派出所检举郑锦绿没有这个亲戚呢, 那郑锦绿多半是会被撵回去的。

    倒是省得麻烦了。

    不过他也知道,郑锦绿背后有人, 正好, 他要引对方上钩, 便直接找到里面的警察,问郑锦绿要来了介绍信, 一看,果然写的是探亲, 但探亲对象写的不是郑锦绣,因为郑锦绣的组织关系在海南那边啊, 所以要来广州,郑锦绿只能写郑有为。

    既然是写的郑有为, 那就好办了,裴远征直接告诉警察同志:“广州没有郑有为这个人,上面的地址是假的,这里是一所废弃的工厂,里面根本就没有叫郑有为的。”

    派出所的人接过介绍信一看,果然漏洞百出,便把郑锦绿暂时扣在了办事大厅里面,让她联系家里人过来接人。

    郑锦绿急了,又不能联系儿子女儿,回头要挨骂的,只得把电话打给了郑有为。

    偏偏郑有为今天陪区美心去了,郑锦绿打了半天也没人接通,只好被警察安排在了一个专门管理流窜人员的院子里头。

    郑锦绿哪里想得到,自己居然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被关起来了,还得要家人来领。

    气得连饭都没胃口吃了。

    广州这边的饭菜又不合口味,可怜她一把年纪,饿了好几顿,才像吃毒.药似的,强迫自己吃了一顿。

    这边霍恬恬忙得很,根本没空搭理这人。

    她带着梁业实,来见孙彬。

    孙彬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见到梁业实的瞬间就认出来了,这是他那个去了香港的老娘舅吧。

    不过他没有拆穿霍恬恬和老人家善意的谎言。

    他关上院门,招呼郑采荷跟两个孩子一起出来陪老爷爷玩玩。

    顺便聊一聊自己在杂志社的工作。

    梁业实视线一扫,落在郑采荷的肚子上:“这是又怀了吧?”

    “是,刚两个月,上次生完身材没恢复好,本来看着肚子就大,没想到您一眼看出来了。”孙彬笑笑,扶着郑采荷坐下。

    郑采荷性子软,胆子也小,坐在那里,只管哄孩子,轻易不插话。

    完全符合梁业实对贤妻良母的所有想象。

    他越看越是喜欢这一家子。

    走的时候握着霍恬恬的手,要她无论如何,要循序渐进的,要慢慢地来。

    霍恬恬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吓到姐夫他们的,老人家这才走了。

    她回到院子里,问了问孙彬:“姐夫是聪明人,已经看出来了吧?”

    “嗯。”孙彬笑笑,“难为你了,帮我一起哄着老人家。”

    “你怎么想的姐夫?”霍恬恬开门见山,“过继的事。”

    “我留着孙这个姓,是因为我妈,我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留在孙家祖坟。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到死都要占着那个位置。“孙彬叹了口气。

    “我懂,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有更好的机会给孩子,为什么不要呢?我要是你,我会把坟墓都迁出来,不想跟那一家子再有牵扯。”霍恬恬说的是真心话,她见不得好女人受委屈。

    孙彬苦涩地笑笑:“可是甜甜,如果我上赶着,那不会显得我利欲熏心吗?倒不如就这样,不急不躁,顺其自然。他要是问你,你就说我还在考虑。你可以拿你四姐的肚子做文章,就说……就说我要陪她养胎,暂时不考虑去别的地方颠簸。”

    “我懂了。”霍恬恬笑笑,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吧。

    孙彬是个做事姿态优雅的人。

    他还有个姐姐,外祖家也还有其他的亲人,他未必能胜出。

    与其惴惴不安,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霍恬恬悟了,难怪姐夫在下放的日子里也能过得好,把孩子也教得好,他是有大智慧的。

    霍恬恬就不担心了。

    很快,她公公白志毅来了,花生和玉米不认识爷爷,哭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当妈的只得慢慢让孩子习惯爷爷的存在,至于奶奶,这几天被郑锦绿气到了,躺在床上想法子治她呢。

    老人家也是累够呛了,白志毅一来,她就连着偷了几天的懒,大家都理解的,还叫她多休息休息。

    郑锦绣一直歇了五天才下床,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看着依旧不被孙子待见的白志毅,乐了:“老头子,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挺会哄孩子的,这次怎么这么笨,五天了还没把两个孙子拿下?”

    “长这么大没见过我几面,这不能怨我啊。”白志毅也很绝望,这俩大胖孙子就是不给爷爷面子,他能怎么办。

    只得祭出他的杀手锏,骑大马。

    他直接往院子里一趴,伸手把花生往背上一捞,手臂向后摁着孩子的后背免得孩子掉下来,然后单手撑着地,在院子里爬了起来。

    他一高一低地晃着背往前爬,嘴里还嚷嚷着:“笃笃驾,笃笃驾!”

    花生很快乐得合不拢嘴,双手抱着爷爷的脖子大喊:“笃笃驾,笃笃驾!”

    玉米原本还在哭,一看这情形,不干了,凭啥啊,怎么又是哥哥在玩好玩的东西啊,玉米也要玩,直接撒丫子跑过去拦在爷爷面前,抱住了爷爷的脖子,把哥哥往下拽。

    眼看着花生要从老爷子背上滚下来摔在水泥地上,霍恬恬吓得赶紧飞扑过来,一把捞住了花生。

    可是她动作太大,扯着肚子了,刚把花生放下,便痛得浑身冒汗,捂着小腹直不起腰来了。

    白志毅一看,完蛋,闯祸了,赶紧去喊老太太过来。

    老太太正在屋里梳头,一听出事了,丢下梳子披头散发地出来,她瞧着霍恬恬这样子,魂儿都吓飞了,赶紧嚷道:“她大舅,快,快送甜甜去医院,快,我也跟着。”

    完了,这是剧烈的动作刺激到肚子了,万一现在就生,那可实在是太早了,比花生和玉米还早了靠近一个月呢,不行啊。

    没想到霍恬恬摆了摆手:“没事,没到时候呢,我有预感,生不了,妈你快点,我可能是扯到筋了,岔气了,你快帮我顺一顺。”

    “哪儿啊,哪儿疼?”郑锦绣急死了,冷汗直下,气得直接捶了白志毅一拳头,“你个死老头子,跟你说了不要跟孩子玩危险的游戏,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弯着腰,低头从下面往上看,观察着儿媳妇的神色,发现她一直捂着腹股沟那里,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有数了。

    赶紧让霍润家把人抱床上去:“她大舅,只有你有这个力气了,快,让她就用这个姿势躺着,我给她扎两针就好。”

    很快,老太太摸到了气冲和冲门两个穴位,给她扎了针。

    缓了一会儿,霍恬恬终于活过来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妈,回头跟长荣说,让他把院子里的水泥地掀了,只留中间五十公分走人。免得把孩子摔出个好歹来。”

    “你别管这个了,哪有小孩不磕磕碰碰的,倒是你自己,万一有个好歹——”

    一尸三命这个词儿老太太说不出口,不吉利。

    她急死了,拽着霍恬恬的手,再三劝说:“下次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先顾自己,花生玉米顶多流点血破点皮,可你不一样啊孩子,你一个人担着三条命呢!”

    “知道了妈,我没想那么多,本能嘛。”霍恬恬也是没办法,真就是条件反射,看到孩子要摔,当然要接一把。

    老太太心有余悸,再三劝说了半天,才出去了。

    她开了一剂理气的汤药,让霍恬恬喝下去,等郑长荣一回来,立马气鼓鼓地去告状。

    当然不是说儿媳妇不好,而是说老头子缺心眼儿。

    把个白志毅骂得狗血淋头。

    白志毅生气了,坐在那里不说话。

    叫他来照顾孩子,孩子又不要他,现在出了点屁大的事就训他,还让儿子训老子,上哪儿说理去。

    他不干了。

    起身想出去。

    郑长荣却喊住了他:“你走可以,你这一天两块钱的工资我已经给了一个月,结果你就来了五天,你好歹得把剩下二十五天的钱给我退了。”

    “谁说我要走了,我出去散散心。”白志毅气死了,这叫什么事儿。

    他好心带孙子,还犯法了不成?

    气死了,气得到外面瞎转悠。

    他来了五天了,不少人都熟悉他了,见到他,立马客客气气地恭维道:“是郑师长的爸爸吧,这次过来常住吗?含饴弄孙,多好。”

    白志毅笑着点点头,不好让人看到自己受委屈了。

    往前走几步,又有人打招呼:“是郑师长的爸爸吧,这次过来还走吗?老郑婶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您来帮帮也是好的,您帮了郑师长,将来老了他肯定和小嫂子一起孝敬您呢。”

    白志毅心说还享福呢,不骂死他就不错了。

    可是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真好啊,被人羡慕被人巴结的滋味也是真不错啊,这是他在石康老家不曾体会到的感觉,很快便云里雾里,飘飘然了。

    到了家里,也不生气了,反倒是笑呵呵的,继续带孙子去了。

    郑锦绣白了他一眼:“没骨气的,街坊邻居说两句好话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

    霍润家劝了劝:“这叫善于自我排解不顺心,挺好的,这种脾气的人不容易生病,能长寿。”

    “我才不稀罕他长寿,早走早好!”郑锦绣没忍住,说了句气话。

    叫那白志毅听见了,骂道:“我才不走!要我走也可以,我拖着你一起走!你休想把我一个人扔到阴曹地府里头!”

    “谁要跟你一起去阴曹地府,看见你就烦,我可是要去天庭当仙女的。”郑锦绣臭不要脸地自吹自擂起来。

    白志毅哈哈大笑:“那不行,你太老了,丑老太太天庭不收,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去阴曹地府当老死鬼吧。”

    “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要多远滚多远!”郑锦绣嘴上骂着,转身却给白志毅做了他最爱吃的文思豆腐。

    老太太宝刀不老,刀工一流,白志毅吃在嘴里美在心里。

    一把年纪的人了,大晚上的还要跟老太太在床上闹腾,闹到最后闪了腰,还得老太太给他扎针。

    霍恬恬听着那边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憋笑憋得辛苦。

    这就是老夫老妻的样子吧,一句话就好了,一句话又翻脸了,打打骂骂,吵吵闹闹,烟火气十足。

    她看着郑长荣,想说一句睡觉吧,却发现郑长荣的脸色有点吓人。

    他很少用这种表情看她,今天却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小媳妇伸手摸了摸:“怎么了这是,跟要吃人似的。”

    郑长荣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被媳妇吓死了,他的心乱成一团麻,生怕她有个好歹。

    他很生气,狠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下次再这样吓人,我哪儿都不去了,就拴你裤腰带上,看你怎么办!”

    小媳妇哭笑不得,只好搂着他:“你咬,咬死我算了。”

    “咬重了?你咬回来。”郑长荣最近憋得难受,只得用一些其他的法子解决。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几个月一直在忍受折磨,从来没有痛快释放过,霍恬恬心里也是怜惜他的,思来想去,红着脸帮了他一次。

    郑长荣哪里想到小媳妇会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事后紧紧地搂着她,红了眼眶:“我是让你咬我肩膀,你傻不傻呀你。”

    “我不傻,我愿意的。”霍恬恬搂着他,含笑睡去。

    脑子里全是他方寸大乱目光迷离的样子,看来她也挺厉害的嘛!

    她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特殊情况,总是要忍忍的,她可不想孩子太早出来,不好。

    家庭旅馆来了一家子客人,要去大学里探亲,裴远征便住回筒子楼去了。

    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马幼珍居然在里头。

    他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冷着脸道:“出去!”

    “干嘛这么凶啊,你又不回来住,空着也是空着啊。”马幼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跳下来。

    一共只有两个房间,她在卧房躺着就可以看到开门进来的男人。

    裴远征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理智:“我再说一遍,出去!

    “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马幼珍吃着从家里带来的牛轧糖,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的。

    裴远征蹙眉,靠近了才发现她的精神不正常,她像是醉了,但是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了床上的那包牛轧糖上。

    拆开一块掰开闻了闻,果然有问题。

    他拽着马幼珍,带上这包东西,直接把她送去了缉毒大队。

    那缉毒大队的队长□□是谢玄英的熟人,裴远征直接表明自己是谢玄英的舅舅,队长赶紧把他请到里头说话。

    他看着裴远征手里的牛轧糖,再看看他手里扯着的傻笑不止的女人,赶紧叫了个女警进来:“带她去戒毒所。”

    “东西哪儿来的?”□□赶紧问了问裴远征。

    裴远征摇摇头:“不清楚,我一回去就看到她在吃,这案子你们应该联系一下谢玄英,他那边也有相关的线索。”

    “明白,谢谢裴同志及时反映情况,请您注意安全,有什么异常,及时报警。”□□全神戒备。

    如果这种伪装的毒品已经流入到寻常人家去了,那说明广州的毒贩子已经嚣张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了。

    必须及时汇报给上头,申请更高级别的行动指挥。

    裴远征住的房间被警察搜查,回不去了,只好回到了韦昊那边。

    推开院门,便看到韦昊光着脚站在院子里,抬头痴痴地看着天空。

    裴远征把门关上,问了问龚燕:“她天天这样吗?”

    “天天这样,她说她要等你回来。”龚燕无奈地摇摇头,造孽,又是一段孽缘哦。

    也不看看裴远征这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生活,像是个能成家的样子吗?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小女生惦记他,又有什么用,他是一个没点头,一个没靠近。

    也就只有这个韦昊,不知道怎么,居然说服了他,让她住他院子里来了。

    龚燕看不明白,也不打算明白,她只做好自己的事情。

    韦昊的孩子是龚轲的,她只当自己是在替龚轲赎罪,其他的,一概不管。

    所以,裴远征一回来,龚燕就出去了。

    她有地方住,她老姐妹在附近呢。

    她可不想留下来煞风景。

    裴远征把门栓插上,就这么从韦昊身边走了过去:“把鞋穿上,进来睡觉。”

    “你帮我穿。”韦昊站那一动不动的,她不甘心。三个月,为什么非得是三个月?她不明白。

    是嫌弃她脏,需要她自我净化三个月吗?

    还是怕她没跟龚轲断干净,需要考验她三个月?

    她不知道,她只想看见他,只想抱抱他,如果能更进一步,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但是她知道,他不愿意,要不然不会一直不回来。

    她倔强地站在院子里,等待他的回眸。

    裴远征把鞋子拎过来,丢在了她面前:“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胡闹的女人。你如果觉得你像马幼珍那样很好的话,你继续。”

    韦昊听懂了,她默默地把鞋穿上,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裴远征指了指隔壁,她就乖乖去了隔壁,再也不死倔了。

    一夜相安无事,两夜相安无事。

    第三个晚上,出事了。

    马幼珍从戒毒所里跑了出来,大半夜地来敲门。

    缉毒警追过来,合理怀疑这里有马幼珍想要的毒品,公事公办,要搜查。

    裴远征和韦昊暧昧又古怪的关系,第一次暴露在了马幼珍眼皮子底下。

    她发现这两个人居然住到了一起,她不明白。

    她分明是来找裴远征的,为什么韦昊会在这里?为什么院子里都是韦昊的衣服,为什么?

    她的毒瘾还在发作,整个人都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不由分说,冲上来扇了裴远征一个大嘴巴子:“你把我的昊昊怎么了?难道你跟那个老男人一样,也要她没名没分地跟你生孩子?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老男人,你让我恶心!”

    马幼珍骂完,又想打人,女警赶紧扯着她往后退。

    裴远征站在院子里,头顶一轮残月,地上无数眼睛。

    是啊,他是个老男人,卑鄙的老男人。

    他像个小丑,一个被人评头论足,被人诋毁的小丑。

    等到警察一无所获地离开,裴远征依旧站在院子里,没锁门,也没有进房间睡觉。

    韦昊犹豫了半天,还是过去把门关上了。

    插上门栓后,走到他面前,抚摸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裴远征没说话,也没有推开她。

    胸膛剧烈起伏,被逐渐逼近的女人气息所吞噬。

    回过神来时,韦昊已经搂着他亲了起来。

    裴远征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座雕塑。

    过了好久,直到韦昊扯开了他衬衫,他才问了一句:“安睡裤怎么不用了?”

    “身上干净了,不过我还在喝药,甜甜说要巩固一下。”韦昊喘着气,不舍得松开他。

    四十多岁的大叔,对她好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成熟中透着股日薄西山的遗憾,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遗憾,所以她想用自己的如日中天来照亮他。

    她像条蛇一样缠在他身上,想匀一点光和热到他身上。

    裴远征依旧没动,目光迷离:“你食言了,我不喜欢食言的人。”

    他终于推开了她,理好衬衫,转身往屋里去了。

    韦昊跟了进去,他坐在床边,她就匍匐在他腿上:“那你在我食言之前,喜欢过我吗?”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其实你不在我面前,我反而睡得挺好的。”裴远征抽了根烟出来点上,有些冲动靠意志还不够,得加点外力。

    抽烟可以冷静下来。

    韦昊慢慢直起腰来,搂住了他的腰:“难道这不是正好说明,我乱了你的心吗?”

    “所以呢?”裴远征深吸一口烟,吐在了韦昊仰起的脸上。

    韦昊没有躲,而是继续这么等着,等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的目光,来指责她和龚轲的不正当关系。

    她知道,他讨厌的是那个不会拒绝的她。

    他讨厌的是那个不懂得为自己抗争的她。

    可是,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一个随随便便就被老师堵住了求职道路的女人。

    她能怎么办。

    她也不想的。

    她仰着脸,闭上眼,眼泪往耳朵里流:“所以,你嫌我脏,不想碰我是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裴远征把烟灰掸了,“给你三个月,是我自己想想清楚,跟你没关系。如果你连三个月都等不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其他话?说什么等我食言了跟我一起食言?你怎么食言?跳楼?跳海?站大马路上被车撞死?吃安眠药?喝□□?每一种死法都是我所厌恶的。我只喜欢自然老死,我不需要你食言。如果你还听不懂,你现在随便做什么,我不会反抗,但你也只有今晚会得逞,再也没有以后了。我甚至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消失是我的拿手好戏。你慢慢琢磨。”

    韦昊睁开眼,不说话,脑子已经木了,转不动了。

    但她大概明白了,她今晚什么也不会做的。

    她就那么搂着他,匍匐在他面前,保持这一个姿势,整整一晚上。

    裴远征也没动,就那么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到天亮。

    天空擦白的时候,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自己没抽完的最后一根烟掐灭了,把他吸过的那头塞在了她嘴里。

    有着薄薄一层老茧的指尖,抚摸着她消瘦的面庞,指肚摩挲着她年轻的光滑到让人心悸的面庞。

    他真的配吗?一个快五十的老男人,配吗?

    他找不到答案。

    指肚向下,来到她的下巴,再一点点往上,描摹着她水润的唇。

    中年男人的眼里,烟蒂的火光熄灭了,欲望的火光却正在燃烧。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她从地上提起来,额头抵着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再亲我一下,这样不算我犯错,嗯?”

    “我真的可以吗?”韦昊泪眼迷蒙,缓缓靠近。

    “嗯。”

    她的唇湿湿的,凉凉的,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再一点点向下,到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瓣。

    呼吸急促了起来,韦昊控制不住自己,从他推开龚赫囚禁她的那扇牢门起,她只想死在他怀里。

    她抓住了裴远征的手:“全都脏了。”

    “我有这么有魅力吗?”裴远征苦涩地笑笑。

    “你有。”韦昊抓住他不肯松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不怕马幼珍知道?”裴远征闭上眼,有些认命地由着她把自己推倒在了床上。

    韦昊摇摇头:“不怕,我没抢她的男人,你是我的。”

    “也许吧。”裴远征笑笑,他也许就快死了,马幼珍不会无缘无故接触到毒品的,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毒贩子找上门来了。

    如果他真的没有明天了,那么他不该拖她下水。

    他抽出自己的手帕,绑在了韦昊的眼睛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呼吸慢了半拍,指肚再次摩挲着她的嘴唇,一路向下,到下巴,到那诱人的天鹅颈。

    最终,戛然而止。

    他亲了亲她,起身离去。

    韦昊躺在床上,从无声落泪,到嚎啕大哭。

    “为什么?”她不明白!

    台风来了,全广州的树木倒了七七八八。

    上学路上跟闯关一样艰难,霍恬恬不敢拿性命开玩笑,请了一天假。

    韦昊出月子了,终于回到了工作站。

    她像是大病一场,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瘦到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工作站里人来人往,夏晴见到她,好奇地打量一番:“你生病了?”

    “我好了。”韦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

    夏晴怕惹她伤心,一句没提韦坤的事,韦坤其实已经出院了,孩子被龚轲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一个月,已经超过了出箱体重两斤了。

    龚轲抱着他出院的那天,等了好久没等到韦昊过来,最后是霍恬恬送的他。

    夏晴跟在后面,忽然有点同情龚轲。

    不过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

    谁都有苦衷,谁都要为了生活而奔波,没有太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夏晴笑笑,韦昊不愿意说自己的心事,她也理解。

    因为裴远征失踪了。

    这位老前辈,一旦陷入复杂的案子,就会玩失踪,人间蒸发,谁也找不到。

    也许你在街头遇到一个漂亮女人,那就是他。

    也许你在街头看到一个落魄流浪汉,那也是他。

    也许你在街头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嘿,那也是他。

    他本事很大,夏晴学不来。

    但是夏晴知道,韦昊在想他。

    韦昊的眼神不会说谎。

    至于他有没有想韦昊,谁知道呢。

    “明天期中考试,要是路上还是那么难走,你去接一下甜甜吧。”韦昊看了眼这学期的教学安排,彻底把那个卑微求爱的女人抛到了脑后。

    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已经迅速把自己落下的内容整理出来,一点点攻克。

    夏晴点点头:“知道,我和童佳佳一起去接她。”

    “那就好,我就不去了,我要监考,我得提前到场,她去太早不太好,教室里的椅子不舒服。别忘了给她带一个垫子,上次她给我的那个我洗了但我还是不还给她了吧,沾过血的。她怀着孩子,还是注意一点。”韦昊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地叮嘱夏晴。

    夏晴笑笑,挺好,韦昊死了,韦昊又活了。

    只不过,此韦昊非彼韦昊吧。

    无所谓了,是韦昊就行。

    生物界那么多变态生物,为什么人类不可以?

    只不过前者改变的是形态,后者改变的是心态罢了。

    考试的这天是个大晴天,地上有积水,有淤泥,有需要跨越的横尸的大树,不过没关系,夏晴和童佳佳很是体贴,来之前已经清理出了一条小路,走过去很轻松。

    考试进行了两天,三天后出成绩。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十一月。

    霍恬恬期待的提前改革开放一直没有出现,再耗下去,就是历史进程的时间了。

    她很好奇,问了问表舅舅,表舅舅却再次进入了无法联系的状态。

    成绩下来,霍恬恬是毫无意外的第一。

    气得那羊丽华天天诅咒霍恬恬摔个大跟头,跟孩子一起见阎王。

    霍恬恬听见了,不过她没动手,因为童佳佳已经扑上去了,文婷和宗冬妮也很维护她,三个女人一台戏,把那羊丽华唱哭了,最后不得不瞪着一双兔子眼,来给霍恬恬道歉。

    霍恬恬大人不记小人过,姿态潇洒,神色倨傲,那叫一个漂亮。

    又过了十来天,东北那边来了个女人,自称是郑锦绿的女儿,要接她回家。

    郑锦绿好不容易自由了,当即推开她女儿,来学校找霍恬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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