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集体获救,妈妈归来
孟恬恬很快注意到了不对劲。
系统面板的【谍影重重】板块不断闪烁着。
她赶紧点开看了看, 这才发现里面解锁了一个叫【嚣张左焰】的子项目。
就在她纳闷这人是谁的时候,她发现妈妈和老谢他们被一队交警追上了。
前面的路口被增设了拦截的路障,皮卡开不过去, 老两口只能弃车步行, 匆忙间连车厢里的帐篷都顾不得拿了, 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山窝窝里。
而这队交警, 在检查并确认过车上确实有同样的帐篷之后, 便沿着地上的足迹追踪了起来。
孟恬恬看着领头的那个人,怀疑他就是左焰,更怀疑昨天的山体滑坡跟他有关。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 果然发现他会时不时停下,似乎在沉思什么, 可他的视线是注视着虚空的, 换言之, 他应该是在跟谁交流。
孟恬恬自然联想到了系统,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要是这人真的有系统, 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么多科学家的消息被隐瞒得滴水不漏了。
可她手里的穿越者定位器和穿越者系统诱捕机等道具都是限时体验卡, 这就要求她必须高度接近使用对象, 现在仅仅是通过系统的围观,无法检测并干预左焰的系统。
她只能隔着这遥远的距离, 跟左焰斗智斗勇。
可是她的甜蜜值和物资点所剩无几了,长荣哥哥也不在家, 她想揩油也没机会。
只能精打细算,用最后的这一点点余额来帮妈妈和老谢逃出生天。
就在她琢磨到底该买点什么既经济有有用的道具时, 她的甜蜜值忽然暴涨了几十万。
她懵了,赶紧问了一声, 狗蛋儿道:“好像是郑团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里涌起了对你绵绵不尽的爱意,所以甜蜜值暴涨啦。”
“……我都不在他身边,他莫名其妙地怎么涌起的爱意啊?”孟恬恬傻眼了,难道是因为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狗蛋儿嘿嘿笑着,道:“不清楚,不过甜蜜值有一个隐藏的获取方式,那就是在情敌的刺激下对心上人爆发出强烈的占有欲。唔,这么一说,郑团怕不是在吃醋吧,白天的时候他对范海林敌意就挺大的。”
“……”孟恬恬忽然难为情了起来,什么嘛,长荣哥哥居然吃醋吃得这么带劲吗,不过她还真的挺好奇的,不知道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先不管了,先帮爸妈逃出去再说。
她赶紧操控附近的山石,拦在了老两口身后。
左焰却不好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干脆丢了几个范围攻击的道具,不一会,山间就起了迷雾,霍齐家和谢振华走着走着就站那不动了。
大雾中失去了方向感,根本不知道前面是悬崖还是坦途。
孟恬恬则丢了几个清除迷雾和增强视野的工具,于是霍齐家和谢振华又可以行动自如了。
就这样,左焰捣乱,孟恬恬再给捣回去,左焰继续捣乱,孟恬恬再继续反击,老两口走走停停,终于在江边跟老战友们汇合了。
左焰到现在还没看到霍齐家本人,只是系统检测到了谢振华的接近,所以才弄了个山体滑坡来找茬,没想到还是让谢振华给跑了。
不过他也习惯了,有人暗地里护着谢振华不让他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这次,他还以为谢振华跟以前一样,只是来大海捞针的,于是他看着拦在面前的大石头,想想还是没有追踪上去。
只是在江水下方拦了座大坝,想着等会江水流不出去,一旦暴涨,那谢振华就算淹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临走时他又唤醒了周围的毒蛇和猛兽,让它们去围攻一切在江边的活人,这才领着手下退回了公路边上。
他把谢振华抛弃在路上的皮卡拖了回去,处理完程序上的事情后,连夜赶去政委大院,找到了他老子左白洋。
“爸,老样子,有人一直在跟我斗法,把姓谢的放跑了。”他把追踪的事情说了说。
左白洋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人的时候喜欢压低了镜片,视线从镜片上面扫过来,阴恻恻的。
他还没睡,正忙着整理手头的资料,闻言他看了左焰一眼:“这就是你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
“不是的爸,这次这个有点厉害的,就比如说我在山间起了雾,可不到十分钟就散了,我——”左焰努力回忆了一下今晚的怪异之处,越想越觉得后怕。
他甚至有点怀疑,那座大坝会不会也被撤掉,总之他明天再去看看,要是大坝不见了,那就说明真的有人在跟他作对。
左白洋丢下手里的文件,打断了他:“那你就去套老孙的话,你那不是有什么道具吗?吐真丸不会买?还是折磨人的道具不敢买?反正看不出外伤就行了。”
“明白,那我去了爸。”左焰今晚的任务算是失败了,他知道他爸的脾气,不敢多言,想想还是出去了。
找到老孙的时候,却发现杨宝刚正在跟他下棋,左焰叫了声舅舅,借口要看他们下棋,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旁边。
谁想到这老哥俩一下就是一整夜,让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等天快亮的时候,他又该上班去了。
临走时看了眼依旧精神抖擞的两个老将军,他只能强忍着不满,等下班再说。
他这一走,杨宝刚叫了个人来,让老孙换上了越剧班子的戏服,跟着班主周金浦从后门离开了。
临分别时,杨宝刚抓住了老孙的手,有很多话想叮嘱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老孙跟着越剧班子回到了大杂院。
不一会,班子里的两男一女吵了起来,甲男指责女人红杏出墙,女人却指责甲男不能人道,最后气头上两人打了起来,乙男便挺身而出,护住了这个女人。
周金浦赶紧过来“主持公道”,最终的处理办法,就是把这个女人和乙男开除出了班子,并答应给甲男介绍个更好的。
乙男和女人气头上直接开走了班主的面包车,顺带着,把老孙也塞了进去。
路上老孙还纳闷呢,这个越剧班子怎么看怎么奇怪,这场三角恋的吵架更是莫名其妙的,可等他注意到司机掌心的老茧,以及那笔直的坐姿,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没问,刚出云南境内就跟广州军区过来的人碰上了。
车子停下,乙男下车,跟这边的负责人行了个军礼:“报告首长,孙将军已安全护送出城,请首长指使下一步行动。”
“你们两个别回去了,就直接把老孙送回广州吧。”这边带队的是个姓白的少将。
他看了眼一头雾水的老孙,道:“还没想明白吗?上头早就注意到左家的关系网了,那个越剧班子就是上头的眼线,全都是文工团的骨干,学个越剧还是不在话下的。”
“怪不得我越看这小子越像个军人。这可不行啊,我能看出来,别人也能看出来啊。”老孙好心提醒了一下。
老白却说:“你懂什么,他这是知道自己在护送少将,一时紧张,那可不就得身姿笔挺,板板正正的争个好表现嘛。放心吧,平时他们不这样。”
老孙放心了:“那别废话了,你们快去找老谢他们吧!”
“霍齐家真的还活着?”老白比较关心这个,毕竟他需要师出有名,这次紧急集合,是他顶着压力跟上头保证了又保证,他承诺一定可以把霍齐家活着带出来,上头这才批准了这次的跨省行动。
要是到头来没有霍齐家这号人,那他这个军长也别当了。
老孙赶紧拍拍心口:“我拿我的性命担保,真的活着!就是太瘦了,一看就没少受折磨,你们快去找老谢吧。”
“行,你赶紧去一趟首都,把你看到的情况反应一下,正好,明天下午首都专案组的飞机就抵达白云机场了,你坐那架飞机走吧。”老白叮嘱了一声,不敢耽误,赶紧跟老孙兵分两路,一个去救人,一个去汇报情况。
这天上午,老白的人手在公路上拦住了追出来的左焰等人。
一整个步兵营的人手,全都荷枪实弹,从军用大卡车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在路边设了拦截的路障。
“这里有军事行动,我军正在协助缉毒警察追击一伙跨国贩毒集团,请你们赶紧离开军事封锁区!”老白早有准备,身上还带着任务公函。
公函是广州军区司令员开的,借口就是协助缉毒的警察跨省办案。
左焰虽然嚣张,却还没狂到跟外省军区叫板的份儿,只得吃了这个瘪,带着他的手下回去了。
不一会,这群训练有素的军人便追踪到了谢振华留下的记号,向着远处的南盘江围了过去。
孟恬恬一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去二姐那里,所以她很兴奋。
起床后还不忘看了眼妈妈跟老谢他们,发现他们不但没有顺着江水逃跑,反倒是往困住科学家们的山包去了。
这会儿他们正围着山包转圈圈呢,鬼打墙的作用还在,他们也迷糊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老谢也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一刻也没松开。
孟恬恬又是感动又是着急。
这可怎么办,要是直接撤了这个功能,那这些间谍就会发现妈妈和老谢他们,到时候直接火拼起来,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可要是不撤掉鬼打墙,就这么转下去爸妈会饿死的。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她看到附近围上来了一群军人,荷枪实弹,个个神色肃穆,行动整齐划一。
带队的是个不苟言笑的军官,正盯着前面这些行尸走肉一样晃悠的人,蹙眉深思。
孟恬恬现在得赌,赌这群人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害人的。
最终,对人民子弟兵的信任战胜了她的不安,她咬咬牙,撤掉了鬼打墙。
不一会,回过神来的谢振华赶紧看了眼周围,发现一起上山的同伴们也都晕晕乎乎的,便赶紧牵着霍齐家过去,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叫醒了。
他们陷入鬼打墙的时间不长,所以恢复得挺快,而那些间谍就不一样了,就像是车子因为惯性还要再冲出去一段距离似的,依旧在山上晃悠着。
老谢赶紧招呼大家一声,趁着这些间谍还在犯迷糊,扑上去抢走了他们手里的枪。
而等第一个间谍清醒过来的时候,老谢已经扣动了扳机,准备杀人。
就在这时,带队上山的这位军官开了口:“请问你们谁是霍齐家和谢振华?我是广州军区驻广西某陆战旅步兵团的团长康尨,接上级命令,前来支援你们解救失踪的科学家。”
康尨说着,掏出了怀里的任务公函。
谢振华把枪口对着间谍,倒退着走到了康尨身边,接过公函一看,松了口气:“请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个位置的?”
他记得他离开广州军区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座山包具体的位置啊。
康尨行了个军礼,道:“是一个叫郑长荣的海军团长提供的位置,他说这个位置是他媳妇收集到的线索,不会错的。上级领导原本是不信的,但是这件事涉及到霍齐家同志,便向首都那边汇报了一下情况,所以这次行动是首都特批的。请谢师长和霍齐家同志退后,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孟恬恬松了口气,她还真不知道,长荣哥哥居然申请了支援,而且支援得这么及时,刚好化解了爸妈的危机。
她好感动,看着推门进来的郑长荣,鞋都顾不上穿了,跳下床去直接扑到了他怀里:“我妈和老谢得救了!你太好了,我好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你!”
“……”郑长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陪着范海林在政委那边熬了一夜,这会儿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他想睡一觉,不过小媳妇这么香香软软的,又是深情表白又是腻腻歪歪要亲亲,他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便干脆搂着她的小腰,一起去前面澡房冲了个澡,刷了个牙,回到屋里没羞没臊了一阵,这才问她:“什么事,看把你乐的。”
“有个叫康尨的陆军步兵团团长跟妈妈和老谢汇合了,他们把科学家们救下来啦!”孟恬恬看了眼,白将军带的人也赶来了,一群人正忙着清理山包里战死的间谍,而那些试图逃跑的也都被抓了回来。
随队的医疗兵则忙着给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而那群瘦弱的科学家们,则只有一个受到了流弹的擦伤,其余的全都毫发无损救下来了。
因为太过兴奋,他们把霍齐家围在了中间,抱着她又哭又笑的,说着些感谢的话。
霍齐家也是失声痛哭,哭完了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孟恬恬结束了围观,剩下的事她就不操心了,她只要数着日子等妈妈回来就好了。
一时高兴,钻进郑长荣怀里,小嘴叭叭的说了一大堆。
看着她这眉飞色舞的样子,再想想范海林说的那些话,郑长荣眼神一暗,没忍住,又把人摁在了怀里,需索无度地占有她的每一丝香甜。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口子才着急忙慌地坐上了去二姐那边的客车。
郑长荣在车上打个盹儿,孟恬恬则像个兴奋的小鸟儿,看着车窗外全新的世界,激动得不行。
可她一转身,看到他那双目微阖的样子,只好忍住了不去打扰他,把雀跃的话语全都咽了回去。
哇,终于看到海岛上其他的地方啦!
哇,看到城市啦!
哇,看到姐姐啦!
客车一进站,她就兴奋地从车上扑了下来,把她家男人都给忘车上了。
郑长荣睁开眼,提起带来的椰子和五花肉,落地后打了个哈欠,含笑看着这对抱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姐妹花。
谢钟灵抬头,笑着招呼了一声:“来啦!走走走,我带你们去会会那个吕辕。哎呦,妹夫你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啊。”
“第一次带甜甜上门,空着手不像话。”郑长荣还是把礼物递给了谢钟灵,谢钟灵不好不收,干脆先回了趟宿舍,把东西放下后,这才领着他们两口子去了约好的国营饭店。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正好吃个晚饭。
吕辕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正在饭店里跟帮厨的一个姑娘打情骂俏呢。
谢钟灵只当没看见,笑着招呼道:“吕辕,来啊,给你介绍一下,我妹妹王红霞,我妹夫张帅。”
噗,虽然来的路上姐姐就说了要用假名,可一听到这么接地气的假名,孟恬恬还是没忍住,笑了。
她礼貌地喊了声“吕大哥好”,挽着郑长荣坐在了客位。
吕辕赶紧抛下帮厨小妹,跑过来坐在了谢钟灵身边:“彩霞,这就是你妹妹啊,跟你还真像。这位张同志看着好像是个军官啊,坐得笔直笔直的。”
郑长荣穿的便装,没想到这吕辕还不算瞎。
他笑着胡诌了一个单位,说自己是三亚那边的。
吕辕信了,兴奋道:“三亚的?三亚好啊,我有好几个同学都去三亚了,据说那边的小妞可漂亮了,回头我也——”
话到一半,吕辕猜测自家对象会不高兴,赶紧打住,还陪了个笑脸:“彩霞,你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贫,我有你还不知足吗?我才不要什么三亚小妞。”
“你最好是!”谢钟灵故意冷哼一声,把菜单递给了自家妹妹,“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你们准姐夫请客。”
“对对对,我请客,随便点。”吕辕像个二傻子似的,充大款的机会可不能放过,立马豪气冲云的,叫老板上了一壶椰子酒。
一顿饭吃得跟吹牛大会似的,就听吕辕在那夸夸其谈了。
散席后,他喝得东倒西歪的,却还坚持要送谢钟灵回去。
谢钟灵当然不能领他去自己的职工宿舍,便在布厂门口停下,指了指布厂的职工宿舍:“我到了,你回去吧。”
吕辕没有怀疑,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走了。
谢钟灵脸上的笑冷了下来:“这个蠢货,还想着左拥右抱呢,回头姑奶奶就废了他。”
“姐你吃饱了吗?要不咱回去再把那块五花肉做了?”刚刚吕辕吹牛,吹得唾沫飞溅,他们三个都没怎么吃。
谢钟灵点点头,挽着妹妹的胳膊走在了前头:“走,姐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
谢钟灵的宿舍是筒子楼,每个职工都可以分到一间屋子,厕所和水龙头是公用的,厨房也不例外。
她忙进忙出的,不让妹妹妹夫插手。
等做完了,便进来关上门,谈起了正事。
“甜甜,我想好了,他不是说他下个月要回去给他叔叔贺五十大寿嘛,我就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跟过去。”谢钟灵豁出去了,她出来得早,遇事从来不怕,只会迎难而上,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会快刀斩乱麻。
而那些畏首畏尾的做法,只会夜长梦多,拖出大问题。
孟恬恬跟郑长荣对视一眼,觉得这法子太危险了:“姐,要不你等妈妈和老谢回来了再说?军队的人已经接应到他们了,大概一个礼拜后就能到家。”
“真的?”谢钟灵高兴坏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那行,那我等妈妈回来再说。哎呦,我都十八年没见过她了,她还能认得我不?”
“不知道。”孟恬恬自己都没见过亲妈呢,这会儿跟姐姐一样,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
谢钟灵放下筷子,握住了妹妹的手:“你不要紧张,咱妈人很好的,虽然她脾气有点臭,可是她嘴硬心软,是个热心肠。”
“那姐,你知道不知道咱妈喜欢什么?我想给她准备点见面礼。”孟恬恬这些天已经摸清楚妈妈的性格了,确实跟姐姐说的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妈妈这阵子都在逃亡路上,是没时间好好坐下来跟她聊一聊兴趣爱好的。
所以她只能来问姐姐了。
谢钟灵回忆了一下:“听老谢说,妈妈很爱美,喜欢穿各种各样漂亮的旗袍。还喜欢把头发盘成各式各样的发髻,再戴上金光闪闪的首饰,臭美得不要不要的。不过这年头,金银珠宝估计是没有了,咱可以去海边弄些珍珠贝壳,给妈妈做点不一样的首饰嘛!至于旗袍——”
说着她看向了郑长荣:“妹夫你会做吧?你会的话教教我家甜甜,让她给自己妈妈尽一尽心意。”
“会。”郑长荣就没有不会的,他笑着看向自家媳妇,“正好,我也打算给甜甜做两条,只不过暂时不能穿出去,就躲在家里穿穿。”
“我知道,总是要低调一点的,不然会惹麻烦。要不这样吧,你画个图样给我,我找个老裁缝也定做一身,等我妈回来了,我就跟给她送上两条同款不同色的,哎呦,要是能穿出去就好了,母女三个那就是三朵金花,不要太好看哦!”谢钟灵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这个提议孟恬恬很喜欢啊。
她的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小星星,她抓住了郑长荣的手:“就一个礼拜,来得及吗?我学得会吗?”
“我手把手教你,不难。”郑长荣反握住小媳妇的手,宽了宽她的心。
三人又聊了会,看时间不早了,小两口才辞别了谢钟灵,去附近招待所歇着了。
孟恬恬不放心,又看了眼妈妈跟老谢他们,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云南境内抵达了广西,她高兴得不行,赶紧问了一声。
“妈,你是直接回来还是要去首都再回来啊?”孟恬恬很是好奇,也不知道一个礼拜够不够。
霍齐家在心里回道:首都的专案组明天就到,等到了广州,我们会坐专机去首都一趟,然后再回来。大概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去看你了孩子。
“哦,那我不急,妈你照顾好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原来还要等上半个月啊,孟恬恬有点失望,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真怕自己一个礼拜学不好做旗袍呢。
可要是半个月的话,那努努力应该还是可以的。
跟妈妈道了晚安之后,她一个翻身趴在了郑长荣怀里:“妈妈要先去首都,要过半月才能回来,明天咱们去国营商场挑些好的料子,我多给妈妈做两身衣服。”
“行,那你好好学,我这手艺可是不外传的。”郑长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家媳妇。
小媳妇果然没让他失望,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笑得那叫一个甜美:“那言外之意,我不是你的外人咯?”
“当然,你是我的内人,是我的爱人。”郑长荣眸子一暗,一想到范海林说的那些屁话就不爽,强调道,“甜甜,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唔……”孟恬恬刚想说当然啊,她又不喜欢别人,可她话还没出口,就被她家长荣哥哥堵住了双唇,字字句句都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喃。
第二天,两人去国营商场大买特买,把郑长荣攒的布票全花完了。
最后东西实在是拿不下了,只好买了两个编制袋,叫郑长荣往后背一甩,扛上了公交车。
车上的乘客都盯着他们打量,好奇道:“你们不会是给供销社补货的吧?”
孟恬恬笑着回道:“是啊婶子,我们都是供销社的。”
反正在外头,撒谎不要钱,也没人认识他们。
下车后两人通知了一下二姐妈妈要过半个月才回来,郑长荣顺便把画好的图样交给了谢钟灵,两口子这才往长途客运站去了。
等车的时候,两人百无聊赖地看着大马路,聊起了天。
“呦,你假期就剩一天了吧?”孟恬恬算了算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郑长荣点点头:“明天把东西都收拾妥了,小木屋正好留着,万一丈母娘要住呢。”
“对哦,老谢还没离婚,妈妈肯定没地方住。那架子床要搬走吗?”搬走的话,妈妈就没床睡了。
郑长荣搂着她的肩膀,贴在她耳朵边上,道:“搬,那可是咱俩第一次那个的床。明天咱再给丈母娘重新买一个。”
“……”什么人啊,在外面都能臊得她面红耳赤的。
她捶了他一拳头:“干嘛啦,那你怎么不把供销社的床也搬走?”
“这个提议不错,那我现在就去把那张床买下来。”郑长荣分到的大院正好缺床。
见他真的转身要去买床,孟恬恬臊得赶紧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好讨厌啊,供销社的都是公家的,买不了不说,还会被人笑话的!”
“那就不去了。“郑长荣故意的,他把小媳妇往里面推了推,“别站外面,不安全,来,站我里边。”
孟恬恬原本还想再跟他吵吵两句的,见他这么细心,又不忍心说他了,牵着他的衣摆,红着脸躲到了里侧。
客车来了,男人的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推了一把:“你先上。”
这么细枝末节的地方,但她就是被感动到了,等两人都坐好了,她便赶紧扑到了他怀里,腻腻歪歪的,抱紧了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车上人不多,但是这么两大包布料子还是被售票员嫌弃了。
这个女人打量了一眼孟恬恬,再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脸上闪过嫉妒的神色。
这个男人好帅,可他媳妇又黑又胖的,也太丑了吧?
她的敌意让郑长荣非常不爽,一个眼刀子飞过来,问道:“我们夫妻俩得罪你了?你要用吃人的眼神看人?”
一句话惹得这个售票员很是狼狈,原本打算问他们要三张票的,想想还是没敢收那两包东西的票,灰溜溜地走了。
孟恬恬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嫉妒上了,她抬头看了眼往前面走去的女人,没说什么,只是把脑袋枕在男人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荣哥哥,你膀子真硬啊,硌脑袋。”
“那你等等。”郑长荣把过道里的编织袋拽过来,拉开拉链,取了一块布料子出来,叠叠整齐,垫在了肩膀上,“靠吧,到了我喊你。”
“你真好,我最喜欢你啦!”小媳妇的小嘴儿怪甜的,说着还亲了男人一口。
那售票员立马撇了撇嘴,骂道:“不害臊!”
这回孟恬恬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高兴了:“我害不害臊关你什么事?我没偷没抢的,躲后面亲我男人一口碍着你了?你这么害臊的话,你为啥要偷看呢?你不会是自己没有男人,就知道盯着别人的男人吧?我呸,不要脸!”
一句话骂得那售票员花容失色,气鼓鼓地跑过来要跟孟恬恬理论,可她刚到跟前,便被郑长荣那冰冷的视线吓回去了。
回到前头,她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后面。
孟恬恬哼了一声,挠了挠郑长荣的手心:“谢谢啦,帮我吓跑了坏女人。”
“你我夫妻,说什么帮不帮的?”郑长荣反手将她搂在了怀里,他们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确实碍不着谁,怕什么。
到站的时候,小媳妇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等别人都下车了,才亲了亲她的额头:“到了,走,回家给丈母娘做旗袍去。”
孟恬恬赶紧睁开眼,牵着他的手就跑,结果却压根跑不动。
视线里,男人笑着指了指落在后面的两包衣服,孟恬恬难为情地笑了笑:“怪我,差点忘了。”
两人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折腾了两天,带回来两大包布料子,其余的啥也没买,真是够好笑的。
郑锦绣问了一声,才知道亲家母快回来了。
赶紧催促儿子:“快快快,你教甜甜学做衣服去吧,晚饭我来张罗。”
“虽然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但我假期就剩一天了,我只能教你速成的法子。”时间紧迫,郑长荣没办法从头细细教起,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两人一起做,他做示范,她照葫芦画瓢,至于为什么那样剪裁,为什么那样走线,只能等以后慢慢再教了。
好在家里正好有两台缝纫机,新的旧的都搬去了大院那边。
于是今晚,两人吃完饭便往大院来了。
“你第一次上手裁布料,先用旧料子练练手吧。”免得把好料子裁坏了,正好窗帘是郑锦绣用旧床单改的,郑长荣便去把窗帘取了下来,“用这个,我换一块料子挂上去。”
不然的话,晚上就没法跟媳妇耍流氓了。
孟恬恬有些紧张,图纸是给她了,也拿粉笔在布料子上打了样,可是她握着剪刀的手总是忍不住发抖。
郑长荣干脆先剪了一块五十厘米乘五十厘米的下来:“你先练练手。”
他画了个一朵简单的花朵在上头,一共五瓣儿,不难。
孟恬恬深吸一口气,努力裁剪起来。
第一次果然很失败,第二次的好点,但还是剪歪了一瓣儿花瓣,第三次终于好点了,但是为了剪错后可以调整,她一直是往粉笔线的外围避让的,这就导致剪出来的尺寸比粉笔画的图样大了一圈。
第四次,第五次……
郑长荣很快发现,他家媳妇在这方面是没有天分的。
便干脆提议道:“要不我来吧,车线和缝制的时候你亲自动手就好。”
孟恬恬一想到这衣服是做给妈妈穿的,就不想这么凑合。
她摇摇头,咬咬牙:“不,我自己来,我想让妈妈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
于是这一晚上,她什么也没做,就学着裁剪了。
怕浪费布料子,便干脆把剪下来的那些画上一圈小的图样,继续剪,剪完了再画一圈更小的,继续练。
都快到十二点了,她才稍微上手了一点。
剪出了一朵完全没有偏离粉笔线的,完整没有残缺的花朵。
郑长荣刚刚被郝卫华喊出去有事,这会儿进来一看,乐了:“呦,终于成了,我媳妇还是挺有天份的嘛!”
“讨厌,你在笑话我。”孟恬恬把剪刀和布放下,努力了一晚上,脖子都酸了。
郑长荣知道她对自己不满意,便安慰道:“挺不错了,别灰心,来我给你捏捏脖子。”
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在“熟能生巧”的剪裁功夫上,他没什么能帮得上的,只能给她做做按摩了。
小媳妇趴在凉席上,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长荣哥哥,你是不是万能的啊,你还会做按摩呢?”
“哈哈。”郑长荣臭屁得不行,自家媳妇这张小嘴,真是哄得人心里甜滋滋的。
明天是他婚假最后一天,今晚又是两人搬入大院的第一天,便很是荒唐了一把。
幸亏架子床结实,不然还真不够他们折腾的。
不过即便是小媳妇忍住了没喊没叫,可那床板子碰到墙壁的声音还是少不了的。
于是这天晚上,有人睡不着了。
郝卫华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家虎视耽的媳妇,连连闪躲:“媳妇儿,媳妇儿你听我说,我最近忙,我——”
还没说完,可怜兮兮的郝营长,就被自家媳妇推倒了。
第二天醒来,郝卫华一脸怨念,跑完操回来吃饭的时候,找到刚准备出去搬东西的郑长荣:“团长!你晚上能不能克制点,我媳妇听到了一个劲折腾我。”
“嗯?那不是好事吗?你媳妇不是嚷嚷着要个闺女吗?你要努力啊老郝。”郑长荣一脸的无辜,关他什么事,他又没让郝卫华别造小娃娃。
郝卫华很是绝望:“哎呀,你不懂,你过几年再看,你就知道我为啥憋屈了。”
“你该不会是虚了吧?虚了就去看中医补补。”郑长荣没给他留面子,直接拆穿了他的艰辛。
郝卫华脸上火辣辣的:“你!你给我记好了,等过几年我也看你笑话!”
“哈哈哈,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媳妇在学中医呢,回头我就厚颜无耻一点,让她没事给我补补。”郑长荣笑着,跨上车搬东西去了。
气得郝卫华饭都没胃口吃了。
到了训练场,一口气跑了十圈。
郑长荣来来回回在小木屋和大院之间折腾了五六趟,又去找老木匠买了张新床搬去了小木屋那边,最后才歇下了。
他打着哈欠,准备好好利用假期的最后一天休息休息。
顺便,陪他媳妇把这第一件旗袍赶制出来。
所幸,事情虽然磕磕绊绊,但好歹是成了。
第九天的时候,小媳妇在经历了被针扎手,缝歪了拉链,车歪了一次又一次线的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把第一件旗袍做出来了。
她兴奋地等在大院门口,一见郑长荣就扑了上去:“快看快看,成了!”
郑长荣检查了一下,见里面还是车错了几个地方,想想还是没告诉她。
等晚上亲热完了,他才给自家媳妇浇了一盆凉水:“你过来,有三个地方出错了,我给你讲——”
精疲力尽的小媳妇一动也不想动,她绝望了:“怎么这么难啊!”
第二天却又满血复活,爬起来努力修改,终于,第十一天的时候,第一件旗袍彻彻底底的完工了,盘扣也是她跟着郑长荣一点点学着盘的。
手上扎了起码大大小小二三十个针眼。
这阵子哭的次数直线上升!
郑长荣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夸道:“我媳妇真棒,这件旗袍很完美,无可挑剔!花色也好,淡淡的新月黄,配嫩绿色小竹林,就像月光下的竹海,老少皆宜。”
“我也觉得好看!那我的呢?”孟恬恬想好了,她要给妈妈再做一条,起码一换一洗!
郑长荣笑着打开衣柜,抖了抖他早就完成的旗袍:“喏,现在就试试?”
“好哎!”小媳妇穿上后,美美的照着镜子转了一圈,因为太高兴了,今天便不做别的了,先跟她家长荣哥哥好好亲热亲热。
快睡着的时候,她猛地坐了起来:“完了,我光顾着给妈妈做衣服了,忘了谢玉秀的事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婚期推迟了,明天。政委安排的人手刚刚到位,明天咱们好好会会那个左辉。”郑长荣把惊慌失措的小媳妇搂在怀里,吹灭了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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