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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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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大肆援引一位“知情人士”的话。

    “方联想要开拓新市场的规划久矣, 快消饮料显然是?最合适的赛道。国内目前3+1的模式已经固存了?很多年,亚升这几年的势头大不如?从前,之前还?一度陷入破产风波。”

    “方联虽然在快消饮料领域势头强劲, 但它的核心产业其?实是?半导体, 最近和?一家?海外的技术公司刚刚签了?战略合作。”

    笔者?顺藤摸瓜, 扒出了这家技术公司的背后大股东,正是?京舟系的一家?投资公司。而京舟系就代表着霍砚舟, 霍砚舟就代表着恒远和?京北霍家?。

    京舟系素来低调, 非圈内人基本都不熟悉, 但恒远却是?耳熟能详, 位于京北核心地带的三栋帆船大厦至今都是?新商圈的绝对地标。

    第一篇报道出自一个财经类的自媒体,因为挂了?“恒远”的名字, 被大规模转载。

    霍砚舟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接周敬之的电话。

    听筒里, 周敬之哼笑, “不过如?此?, 一点沉不住气。”

    他是?在说方家?。

    很明显, 所谓“知情人士”是?杜撰出来的,方联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二级市场的异动, 想要先下手为强操控舆论战,捆绑霍家?, 彻底在国内站稳脚跟。

    周敬之:“听说记者?已经堵在亚升的楼下了?, 就等着阮兴国出现。”

    霍砚舟:“阮先生和?程老?师出国了?。”

    周敬之微顿, 旋即笑出声,“你这都领证多长时间了?, 怎么, 还?没在老?丈人那里有名分?”

    霍砚舟:“……”

    “阮先生、程老?师。”周敬之又重?复了?一遍,刻意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你的资金都安排到位了?吗?”

    周敬之根本没把方联放在眼中。

    “这种货色, 能要多少筹码?”

    “不过……这事?儿你应该和?阮梨说了?吧。”

    霍砚舟落在新闻界面上的眸光微凝。

    周敬之多了?解他啊,两人这些?年的默契,只肖一个停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霍砚舟。”周敬之鲜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就等着阮梨找你算账吧。”

    话落,周敬之直接挂了?电话。

    霍砚舟的思绪有一瞬凝滞,恍然生出疑惑,或许这件事?是?不是?不应该瞒着阮梨?

    阮梨最在乎什么?

    提出疑问的那一刻,答案就清晰地摆在了?霍砚舟的面前。甚至阮梨当初愿意和?他结婚,也都是?为了?她的家?人。

    霍砚舟下意识去摸手机,他大约此?生都没有过这样的慌乱,弄掉了?桌上的钢笔。

    咚——

    钢笔落在地上,他置之不理。

    电话拨过去。

    关机。

    初夏的天气,清早还?是?晨曦暖阳,午后便云层乌沉,豆大的雨点直接砸了?下来

    阮梨一行人被困在官窑旧址,这处古窑距今已经有六百多年,曾经为宫廷烧制过大批的瓷器。相较于其?他五处,这处旧址的窑厂保存情况是?最完整的,阮梨今天过来,就是?和?文保局的人一起研究重?燃这处百年古窑的可能性。

    刘宗山去了?国外,这行人里知道阮梨身份的只有一个Miya。大家?躲在窑厂避雨,Miya终于忙里偷闲可以玩手机。

    点开热搜,Miya一眼就看到了?带着“恒远系”的词条。

    恒远系、霍砚舟,那不就是?阮梨的老?公?

    Miya对快消饮料行业了?解不多,新闻看完,只是?有些?遗憾地咂咂嘴,“我还?是?觉得‘茶述’好喝。”

    乍然听到自家?的饮料,阮梨还?有些?诧异,“什么?”

    “茶述啊,十几年的老?牌子了?。最近那个新推出的叫……哦,‘想喝茶’,我觉得很一般诶,明明茶述做得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推这样一个系列。”

    阮梨觉得Miya可能误会了?。

    “你不会觉得这两个饮料是?一家?公司出的吧?”

    “难道不是?吗?”

    “……不是?。”阮梨很肯定地回答。

    Miya显然不信,直接去网上搜,弹跳出来的信息写得清清楚楚。

    “还?真的不是?啊,我就说嘛,明明看着像是?一个品牌,怎么口味上差了?那么多。诶……这个想喝茶的方联,不就是?刚刚新闻里那个方联?”

    “方联怎么了??”阮梨最近没少做功课,对方联这两个字很敏感。

    “新闻里说的啊。”Miya将刚才的新闻界面递到阮梨面前,“这个方联联手恒远,想要吞并掉亚升。”

    屏幕上明晃晃的标题,落入眼中的一瞬,阮梨还?有些?怔然。

    方联、恒远、亚升。

    明明都是?熟悉的字眼,可组成的句子让阮梨格外陌生。

    身边的Miya微微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是?霍总的手笔诶。”

    霍砚舟……联手方联,想要吞并掉亚升?

    阮梨茫然。

    恍惚过后,阮梨的第一反应就是?给霍砚舟打电话。但小镇雷雨天的通讯似乎不太好,第一个电话没打通,再拨过去,信号通了?却没人接听。

    阮梨快步走到角落里,又去拨阮兴国的电话。

    可这一群人仿佛商量好一样,今天集体玩消失,连程雅芝的电话都没人接。

    心中焦躁蔓延,阮梨又点开手机,Miya说这部手机不太好用,在漫长的加载页面中,阮梨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耐心竟然这么差。

    终于,页面跳转,关于恒远系联手方联的报道完整地呈现在了?眼前。

    一篇两千字的报道,阮梨看得很慢,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信息,直到最后一句:截至目前,笔者?尚未与恒远方、亚升方获得联系。

    心尖像是?被揪起,阮梨整个人陷入一片混沌。

    等回过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要回京北!

    现在,立刻,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她都要马上回去。

    廊檐外大雨如?注,阮梨身上只穿着一件过膝的苎麻连衣服,雨滴砸在衣料上,瞬间就洇湿一大块。

    不远处的Miya看见忙追了?过去,“阮梨,你要去哪儿?”

    Miya没来得及拿伞,只能将包包遮在头顶。

    阮梨眼底蓄满焦躁,是?她鲜少有的情绪,“我要回京北。”

    “啊?现在?”

    “对,现在,项目上的事?拜托你先帮我盯一下,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打我电话。”说到这里,阮梨才想到她现在用的还?是?Miya的手机,“你的手机暂时也借我一下。”

    “阮梨,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借你手机不是?问题,但你说清楚,我们……”

    Miya的话没能说完,一辆黑色的suv破开雨幕直直朝他们这处冲了?过来。车子亮着大灯,漆黑的车身在这雨水浇筑的灰白?天地间宛若一头奔袭而来的凶兽。

    阮梨纤长的眼睫被雨水打湿,视域里雨幕连天,眼底遇水带起刺痛,她微微眯眼,看着黑色的车子滑过连绵雨柱,堪堪停在她面前。

    车门?推开,身形颀长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纯手工定做的整皮牛津鞋落在积水的青灰路面,大步朝她走来。

    他似遮了?天幕。

    茫然的瞬间,阮梨整个人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来人脊背微弓,她的下巴就这么落在他的肩头,皮肤贴触到湿凉的衣料,阮梨抬起指尖,去碰霍砚舟的西装外套。

    “笙笙。”

    他的声音很哑,浸在潮湿雨幕里的两个字,像是?珍宝失而复得。

    一旁的Miya傻眼,这是?怎么了??

    可阮梨和?霍砚舟的世界像是?自带了?一层结界,旁人根本无法介入,似乎连开口都显得多余。

    Miya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她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但……非得在这里抱着?

    有人给Miya撑了?把伞,是?文保局的老?师。来人将手中另一把伞递过去,“阮老?师……”

    阮梨恍然惊醒,连忙从霍砚舟怀里挣脱,再回头,廊檐下一片八卦吃瓜表情。

    霍砚舟接过雨伞,“多谢。”

    对方还?要说什么,却被Miya直接拉走,“走啦,不要当电灯泡。”

    阮梨:“……”

    宽大的黑伞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阮梨终于可以抬起头,望进霍砚舟深湛的眼底,“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这样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

    喉结轻动,霍砚舟生平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恍惚。

    京北飞苏市的航班每天只有两班,他不得不绕至海市,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于他像是?过了?漫长的一生。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马上见到她。

    原来方寸大乱是?这样一种感觉。

    “打你电话一直提示关机,辗转问到你人在这里。”霍砚舟咽咽嗓子,“方联的事?……”

    “霍砚舟。”阮梨打断了?他的话,只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看进他的眼底、心间。

    “我可以相信你吗?”

    时间仿佛凝滞,周遭都变得阒寂,连簌簌的雨落声都一并被屏蔽掉。

    雨水将天空浇得灰白?,漫长的对望里,阮梨听见霍砚舟问她,很轻的一句话,“你愿意相信我吗?”

    乍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阮梨是?慌乱的。可她认真读了?那篇新闻,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字是?恒远的回应,包括和?方联达成合作的那家?公司,也是?作者?几经辗转扒出的。

    像是?有人故意在释放一个信号,将方联和?京北霍家?捆绑挂钩,引人遐想。

    阮梨不太懂商场上的事?,但从小耳濡目染,她知道所见不一定就是?真,需要更多的能力去分析判断,揭开障雾。

    她能力有限,五分信五分不信,但心中的那座天平是?什么时候因何倾斜了?呢?

    阮梨想,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因为霍砚舟这三个字。

    他说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但他会帮她找回被人抢走的模仿,会给霍淼淼画一整本小猫的画册,会在亚升濒临绝境的时候伸出援手。

    这样的霍砚舟,阮梨不相信他会在和?她有了?这样的关系和?牵连后,还?做出背刺亚升的事?情。

    而他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显然只为了?一句解释。

    阮梨知道,她心中的那柄天平已经轰然倾斜。

    她伸手,穿过西装的里料,缓缓圈住霍砚舟的腰。

    阮梨的脸颊贴在男人的胸口,他黑色衬衫的衣料已经被浇湿,微凉的触感。

    她听见霍砚舟沉稳的心跳声。

    她说:“霍砚舟,我想相信你。”

    那一瞬间,霍砚舟听到了?心跳落地的声音。

    他的笙笙,相信他。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为了?避免感冒,文保局的老?师帮忙找了?一处淋浴房,是?在这里修缮旧址的工人们平时冲凉的地方,条件自然极为简陋。

    Miya帮他们从镇上买来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盒感冒冲剂。

    手机的事?已经说清楚,眼下阮梨正捧着热烘烘的冲剂暖手,听霍砚舟给她讲今天这条新闻背后的真相。

    她听得半懂不懂,大抵知道这是?霍砚舟为方联做了?个局。

    “为什么呢?”

    仅仅是?因为方联想要在国内的快消饮料这个市场里分一杯羹?

    阮梨觉得不至于,霍砚舟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如?此?针对一家?企业,她也不会恋爱脑上头到认为是?霍砚舟在帮亚升搞垮竞争对手。

    “笙笙。”霍砚舟看着她,这些?商场上的险恶和?肮脏人心,他其?实并不愿讲给她听,但似乎不行。

    她今天不懂,明天可能就会吃大亏。

    他愿意呵护她,却不能真的将她娇养成弱不禁风的温室花朵。

    “之前亚升的财务危机,幕后的推手就是?方联。”

    阮梨讶异。

    她一直以为是?父亲的判断失误,才会让公司陷入困境。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就是?商场。”霍砚舟说。

    阮梨没有那么多的仁慈,尤其?对方还?是?曾经害得亚升差点破产的元凶,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个时候公司真的出了?事?……父亲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仅仅只是?个假设,就让阮梨觉得心口发疼。

    “霍砚舟。”阮梨喊他的名字,音色柔软。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很认真很郑重?地开口:“谢谢你。”

    不只是?眼下他不惜耗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去和?方联周旋。

    还?有当初,他愿意在亚升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谢我什么?”霍砚舟靠近,垂眼看她。

    温热的呼吸在两人的鼻尖交换。

    阮梨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杯感冒冲剂。

    “谢谢你,愿意帮我,帮亚升拜解决麻烦……”

    “只是?口头谢谢?”

    “……”

    霍砚舟的手落在阮梨的腰间,指尖撩开T恤的下摆,擦在细白?的皮肤上。

    Miya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黑色的T恤和?长裤,穿着像是?情侣装。

    “不要。”阮梨一手端稳杯子,一手按住霍砚舟的手,“不要……在这里。”

    霍砚舟轻笑,“嗯,我也不习惯在这里。”

    他微微弓背,阮梨被他圈在身前,听他温沉的嗓音,“笙笙,谢谢你相信我。”

    “阮梨——对不起!打扰了?!”Miya推开门?,一瞬又连忙合上。

    天,她看到了?什么!

    阮梨红着脸将霍砚舟推开,她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安全,还?好……他们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

    “我……我去问问Miya什么事?。”话落,阮梨也不管霍砚舟现在是?什么表情,垂着眼快步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Miya正往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阮梨尴尬地咽咽嗓子,“有什么事?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啦?”

    “……”

    “哦,雨小了?,文保局的老?师问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阮梨点头,“好,不过我就……”

    “我懂。”Miya立马点头,咧开笑,“你坐霍总的车嘛。”

    “嗯。”

    眼下已经临近傍晚,雨势渐渐转小,工作组一行人准备出发返回苏市。

    阮梨和?大家?道别,有人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站在车边的男人,“阮老?师,那是?……”

    阮梨弯唇,落落大方道:“是?我先生。”

    大家?恍然,原来年纪轻轻的小阮老?师已经结婚,先生的样貌气质也出众。只有一旁的Miya心里揣着大瓜,却不能说。

    阮梨冲Miya弯起眼。

    Miya内心os:你真是?一点不爱秀老?公啊。

    阮梨和?Miya拜拜,撑着伞走向车子,霍砚舟已经等在副驾驶的门?边,见她走过来,拉开车门?,又护着她坐进去。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众人的眼中。

    男人身长玉立,即便穿着质地普通的黑衣黑裤,也难掩身上清贵的气质。他接过女孩手中的雨伞,抬手虚虚护在她的发顶,以防她磕到自己。

    有女同事?露出羡慕的眼光,“这样的老?公打哪找?我也想要一个。”

    Miya想,我也想要。

    又帅又有钱。

    Miya恍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霍砚舟的时候,和?阮梨咬耳朵的内容——

    “阮老?师,你觉得这位霍先生怎么样?”

    “嗯?”

    “睡起来怎么样。”

    “……”

    Miya咧开笑,给阮梨发了?条信息:【采访一下阮老?师】

    消息发出去,Miya才想起来,阮梨的手机丢了?。

    没关系,明天还?能再问。

    阮梨去超市找了?一圈手机,果不其?然,是?丢了?。其?实在提示关机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只是?还?抱有一点点侥幸心理。

    “上次摔手机,这次丢手机,你说我是?不是?和?苏市八字不合啊。”阮梨丧丧地坐进车里,揭开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米糕,是?她刚刚从超市买的。

    “你要不要吃一点?”

    虽然没问,但阮梨猜霍砚舟大约都没顾得上吃午饭。

    霍砚舟不喜甜食,眼神?里有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阮梨却捏了?其?中一小块,递到霍砚舟嘴边,“你尝尝看,真的很好吃,没有特别甜。”

    女孩子的眼眸亮晶晶,霍砚舟不忍再拒绝,咬了?一小块,确实还?可以。

    “不难吃,是?不是??”

    她像个求表扬的小朋友。

    霍砚舟轻嗯一声,看着面前还?没有拿开的剩下半块,又低下头。这一次他像是?故意的,故意往下多咬了?一点,堪堪咬住阮梨的指尖。

    指尖蓦地触上温热的湿濡,阮梨蓦地缩回手,欲盖弥彰地藏在身边,一双乌软的眸子诧异地看向霍砚舟。

    他……他干嘛咬她?

    霍砚舟慢条斯理地咬着口中的米糕,面色没有丝毫异样,“怎么了??”

    “没……”阮梨蜷了?蜷指尖,那种感觉太异样,湿湿的、软软的、故意轻轻叼住,又用柔软抵触,像是?在……调.情。

    可这是?在车上!

    而且,天还?没黑。

    车子重?新发动,汇入晚高峰。

    阮梨在车上乖乖吃米糕,视线却不自觉地扫过驾驶位上的男人。

    指尖的异样未消,她连米糕都吃得心猿意马。霍砚舟一身黑衣黑裤,普通甚至有些?廉价的衣料,可穿在他身上好像也变得高级起来,有种冷感的清俊。

    怕他发现自己如?此?赤.裸直白?的打量,阮梨悄悄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

    经过一个商业区的时候,方联“想喝茶”系列的广告正在LED大屏上滚动播出。

    阮梨想到方联的野心,想到他们对亚升下的黑手,还?有现在完全对标“茶述”系列的新产品——以及亚升渐渐被压缩的市场份额。

    “你说,会不会未来某一天,就不会有亚升了?呢。”阮梨忽然开口,眸光落在车窗外,却有些?失焦,“就像我们小时候吃的玩的好多东西,好像在无声无息中就消失了?。”

    “不会。”

    沉淡的两个字,却无比笃定。

    阮梨讶异地转过头,唇角甚至牵起一点弧度,“这么肯定?”

    霍砚舟轻嗯一声,视线依然落在前方,“你还?记得亚升这两个字的含义吗?”

    阮梨当然记得。

    程雅芝的“雅”,阮笙笙的“笙”。亚升是?阮兴国一生的心血,暗嵌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名字。

    霍砚舟目不斜视,只依然笃定道:“就算为了?它所代表的意义,它也应该经久不衰。”

    阮梨定定看着霍砚舟,看他清俊英致的侧脸。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间眼底的神?情格外有说服力。

    好像他说亚升不会消失,就一定不会,甚至还?会越来越好。

    阮梨弯起笑,她想,哪怕这一刻是?霍砚舟故意哄她开心的,她也愿意相信,愿意沉浸在这个善意的谎言里。

    似是?猜到她不会轻易信这些?话,霍砚舟又开口道:“再告诉你一件事?。”

    他转头,隔着一道薄薄的金边镜片,深湛眸底是?独属于霍砚舟的沉静从容,似运筹帷幄之中,就已经决胜于千里之外。

    “针对亚升旗下的六款核心产品,阮总已经给出了?四版宣传方案,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看到——”

    车子驶过十字路口,霍砚舟的视线滑过LED大屏上的广告,“比这更声势浩大的场景。”

    “怎么会?”阮梨显然不信,“我爸爸他从来都不……”

    她微顿,看着霍砚舟,眼中是?更多的不可置信,“你说服了?他?”

    “嗯。”

    “你怎么做到的?这些?年那么多人劝他,都劝不动。”阮梨知道,那是?属于文人阮兴国的固执和?清高。

    “还?记得你第一次去青溪镇的时候,在魏书?记面前说的那些?话吗?”

    阮梨大致还?记得。

    所以呢?

    “那些?已经传承了?千年的技艺,它们已经拥有了?足够深刻的历史底蕴,但缺少一个机会,一个被世人看见和?了?解的机会。”霍砚舟微顿,“亚升也是?一样的。”

    “它有足够的品质,它应该被更多的人看见。这才是?我们孜孜以求的良性生态。”

    这是?霍砚舟对亚升的评价。

    阮梨忽然动容。

    父亲努力和?沉淀了?那么多年,终于被认可。这是?霍砚舟说的,在这个圈子里,他的话,没有人不信服。

    “干嘛突然这么看着我?”霍砚舟唇角牵起笑。

    “没……”阮梨吸吸鼻子,“就是?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那——想不想参与进来?”

    “参与?”

    “后续的宣传推广,有没有兴趣?”

    “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你的亚升。”霍砚舟眼底凝着浅浅的笑,似是?在鼓励阮梨,“想想看,你想要它变成什么样子?”

    车子停到地库的时候,阮梨整个人都还?处在极度的兴奋里,像是?柳暗花明之后的豁然和?落定,整个人忽然就充满了?干劲,对前路满怀憧憬。

    霍砚舟将车停好,偏头看她,“所以,阮老?师想好晚饭吃什么了?么?”

    阮梨轻啊一声,被这突然的“阮老?师”三个字喊得措手不及。

    “我都可以,我还?不太饿。”她现在所有的思绪都在亚升即将展开的推广上,况且她在车上已经解决掉了?剩下所有的米糕,是?真的不饿。

    “不饿?”

    “不饿。”

    “可我有点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

    “坐过来。”

    “嗯?”

    阮梨茫然,手腕却已经被扣住,霍砚舟蓦地倾身过来,直接含住她红软的唇。

    呼吸交缠,他压着气音,“先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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