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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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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鉴在家待了一周就正常去上学了,上次打架的处理结果还是记过,姜鉴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学校记过。

    倒是费老一见他就愁眉苦脸的,碰见五回得有三回停下来拽着他叨叨。

    姜鉴和骆书新泡在一起的时间多,久了骆书新也能知道一二。

    姜鉴在副校长的心里,“扑满”已经满了,再有一次,无论是迟到还是课上讲小话,估计只要副校长抓到就会开除他。

    费老说的口水都干了,可惜姜鉴都是表面乖巧,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转个身就好像压根不记得这事儿。

    这天骆书新和姜鉴走在从食堂返回教室的路上,老远看见费老姜鉴就准备撤。

    费老扯着嗓子喊他名字,他都装没听见。

    等费老赶过来,就剩下骆书新了。费老这体格也不适合大动,手撑着膝盖气喘如牛,偏开盯着姜鉴背影的视线看了骆书新一眼。

    眼中对姜鉴的愤怒余威仍在,骆书新这等好学生愣是被挂带到了。

    骆书新:“……”

    骆书新:“您说,我一定帮忙把话带到。”

    费老:“……”

    费老用指头戳了骆书新两下,深感这个学生也跟着姜鉴学坏了。

    骆书新回教室的时候,姜鉴正在给他的课桌上供可乐。

    可乐旁边还摆了几盒小面包,摞成三角阶梯,再来三炷香就完美了。

    路过的同学顺嘴玩笑,问姜鉴天天掐学神的脖子,是不是终于失手把人送上极乐了。

    姜鉴心说,要真要是这样,那肯定是骆书新罪有应得,他才不上供呢。

    正打算开腔,发现罪有应得的那个站在门口,麻溜地把话吞回去了。

    骆书新进来姜鉴就殷勤地给人捏肩捶腿,一副谄媚样儿,平日里他溜了都是留下骆书新的耳朵替他受罪。

    骆书新:“费老这次什么都没说。”

    姜鉴:“?”

    姜鉴:“这是终于发现我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骆书新:“……”

    怎么听着还挺欣慰的?

    姜鉴迎着骆书新审视的视线:“他能发现朽木不可雕是件好事,我耳朵终于不用遭罪了,不该欣慰吗?”

    姜鉴知道费智国是好心,但是对方说话的软刀子太厉害,听一耳朵姜鉴能三天睡不着觉。

    而且姜鉴这个人很自我,是对是错自己心里有尺,几乎不会因为任何外因改变自己的标准。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听了费老的叨叨,心被戳烂了,他也很难真的按照费老的期待去做。

    听也白听,他的是非尺和费老的不一样。

    少年意气,自然和年近半百的思想合不来。前者永远不习惯后者的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遇上心中不平事,当时把气给出了才叫少年。

    凡事走三步看五步,那都是蹉跎半生吃过亏的人的才能学会的。

    骆书新对姜鉴的行事作风没什么意见,姜鉴也不是什么上赶着找事儿的人,就讲究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在姜鉴以后要多注意这事儿上,骆书新是和费老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在屋檐下,背了一身处分还瞎蹦跶迟早栽大跟头。

    原本骆书新想开口,不过看姜鉴这个态度也就没提了,横竖他跟姜鉴天天泡一块儿,他多帮忙看着就行。

    姜鉴本来就缺了一周的课,之后又被费老追了一段时间,感觉日子过得飞快,“嗖”一下就到运动会了。

    一班这次牟足了劲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八班叫板,从开幕式的走方阵准备就可见一斑,口号就辩论了好几天,主席台前的表演出了六套不同的方案以供挑选。

    江水一中运动会的班级得分由三部分构成,第一部 分是开幕式的方阵表演,会有校领导就走方阵的整齐程度、口号的响亮程度以及主席台前的表演打分;

    第二部 分在运动会本身,从团体赛和班级个人得奖情况计算得分,除此之外还参考运动会期间班级投演讲稿的积极程度实行加分。

    第三部 分在于运动会的纪律,譬如有没有在本班聚集地乱扔垃圾,检录的时候有没有人违规干扰运动场地。

    这三部分按比例综合,会得出每个班级在运动会中的总分,并且根据得分高低颁发荣誉奖状。

    姜鉴个子高,又是名义上的班长,走方阵的时候他负责在最前面举牌子。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学生想起来,姜鉴常年在教导主任那里进出,老师对他印象不好,说不定主席台老师看着他就习惯性想扣分。

    姜鉴顺坡下驴要求退位让贤,可惜没能退出去。班委商量了又商量,决定牌子还是让姜鉴举,但是得穿件皮卡丘的玩.偶服。

    开幕式持续了整整一上午,姜鉴套着皮卡丘快要热疯,开幕式结束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头套扒了。

    热气腾腾刚刚出锅的卷毛小狗,额头脖子全是汗,不住地往下淌。

    姜鉴热到没力气,靠在骆书新身上喘气。

    骆书新扶着他,有点担心这人会不会就此中暑。

    邵星一边拧水瓶递给姜鉴一边痛骂那个出馊主意的王八蛋,骂着骂着出馊主意的王八蛋自己凑上前来了。

    对方也不是故意,纯粹考虑不周,这会儿也挺过意不去,“我帮你把凳子带回教室吧,你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歇,别中暑了。”

    姜鉴指了指骆书新:“帮忙把他的凳子也带走,他得背我去趟医务室。”

    那人不疑有他,帮骆书新带走了凳子。

    姜鉴则挂在骆书新身上去阴凉的地方歇了歇了事,骆书新要带他去医务室他死活不去。

    期间被黎昭看到,过来问了问,这才帮骆书新搭把手,把这半死不活的小狗给送到校医那儿去了。

    黎昭今天穿了件黑白色的运动套装,和戴子霏的是情侣套,只不过戴子霏穿着的是运动短裙。

    黎昭送完人给戴子霏发了消息,很快戴子霏也就跟着过来了。

    戴子霏以为姜鉴中暑了,赶过来先是一顿关心,得知姜鉴没事儿,又给人一顿挖苦。

    别的班级也有穿玩.偶服的,还是女孩子,人家就没中暑,姜鉴可好,把自己送进医务室了。

    姜鉴:“……”

    天地良心,他就是想偷个懒,让缺德出主意的帮忙把凳子带走,自己在阴凉地方歇歇。哪儿知道黎昭正巧路过,和骆书新一拍即合,两人强行给他按这儿了。

    戴子霏买了几盒藿香正气水,交给姜鉴,让姜鉴待会儿带回班级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戴子霏买完了正气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找了个座位坐下,似乎在用手机软件修短视频,能听到她切换配乐和背景音。

    黎昭站在她身后给她出主意。

    俩老师坐镇,姜鉴也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把手机拖出来玩儿,只能一起在这儿干坐着。

    校医去给他和戴子霏拿药了,结果进去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这会儿还没打完,所以药还没拿出来。

    姜鉴百无聊赖,又把爪子伸向了骆书新的口袋,搁他口袋里掏掏掏。

    骆书新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只叮当猫。

    骆书新:“找纸巾?”

    姜鉴摇头,从骆书新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分了一个给骆书新,还嘟嘟囔囔问骆书新怎么换牌子了,还是金丝猴好吃。

    骆书新:“……”

    骆书新小时候有低血糖的毛病,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他.妈妈习惯性给他备糖,姜鉴不知道这茬儿,就知道想吃糖的时候骆书新的口袋or桌肚里一摸一个准。

    奶糖入口,姜鉴的右脸颊就鼓起一个包,仓鼠一样。

    这时他听到太子妃手机里传来人声,有点像他的,在喊救命。

    “老师你在剪什么?”姜鉴把嘴里的糖抵到另一边,有点好奇。

    太子妃瞟了姜鉴一眼,翻转手机给姜鉴看内容。

    那是她今天上午拍的各种小视频,有一班一起走方阵表演的,有他们准备的时候互相给身上挂号码牌的,也有偷拍的一起嬉笑打闹的。

    太子妃给姜鉴放的那段是在教室,姜鉴穿着皮卡丘的衣服,笨重缓慢,被邵星给压墙上了,有邵星带头,班上的男人个个人来疯,一起参与。

    姜鉴快被挤成一张饼,从人缝中朝着淡定旁观的骆书新伸手求救。

    姜鉴:“……”

    姜鉴:“您什么时候拍的?”

    戴子霏收回手,“刚好路过。”

    骆书新:“老师能发我一份吗?”

    姜鉴:?

    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戴子霏:“成啊,你要我加了配乐的还是要原版。”

    骆书新:“原版。”

    戴子霏微信发给骆书新,紧跟着骆书新衣兜儿里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姜鉴:“……”

    骆书新淡定把手机掏出来接收文件。

    黎昭在旁边笑,“就知道你们这群学生没一个老实的!”

    太子妃跟着摇了摇头,盯着姜鉴就训人,“早知道就不该把骆同学放你旁边,好学生全让你给嚯嚯完了!”

    姜鉴:“?”

    姜鉴:“带手机的不是我吧?”

    太子妃:“hey siri!”

    姜鉴和骆书新的手机同时响起了回复音。

    姜鉴:“……”

    江水一中不让学生带手机进校园,但今天是运动会,戴子霏也没跟这两人上纲上线,只警告了一下上平时上课别带。

    校医终于打完了电话,药也拿回来了。

    骆书新和姜鉴出了校医务室,两人都还没吃午餐,本来想着去校园超市买点吃的对付一下,结果还在半路就碰到了生活委员。

    一班的生活委员叫做陈岩,他是专门来找姜鉴的。

    “下午我们班很多同学都有项目,后勤工作得保证上,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陈岩张口就是责问,问完不经意间扫过骆书新,发现骆书新脸色不怎么好看。

    而且那不好看明显是冲他来的。

    陈岩:“……”

    陈岩避开骆书新的视线,心里咕哝,姜鉴身为班长,要他帮忙的时候找不见人,他们还有理了不成?

    姜鉴这次运动会没参加多少项目,他自己是很热心的,可报名表格交到太子妃那里,太子妃给他全划了。

    理由是他的脚先骨折然后又崴了一次,虽然是运动会,但还是让姜鉴养着,能不上场就不上场,就怕又来一出崴脚,回头给孩子折腾成习惯性崴脚就坏事了。

    就算姜鉴不情愿,他也被太子妃强制划入了后勤组,方便他养伤,同时姜鉴也是班长,正好发挥一下作用。

    姜鉴以为陈岩火急火燎满世界找他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到了地方才发现,后勤组买了几箱水,要从超市搬去操场。

    姜鉴:“……有你找我这功夫,你找几个同学早就全搬过去了!”

    陈岩:“你是班长我是班长?你身为班长自己不干活,指望我使唤同学?”

    姜鉴:“……”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

    本来姜鉴和陈岩就不是特别熟,平日里接触仅限于同班同学的打招呼,这时候更觉得和这人没话说。

    骆书新帮忙,三人走了一趟就把水全搬去操场了。

    之后骆书新和姜鉴又回超市一趟买了点面包饼干什么的垫垫胃。

    姜鉴跟骆书新吐槽,也不知道陈岩是真不懂变通还是单纯对他有意见。

    骆书新淡淡道,“可能是对我有意见,挂带到你了。”

    姜鉴小狗懵逼,“啊?你们有梁子?”

    “没有,”骆书新道,“能感觉得到。”

    讨厌和喜欢一样,都是藏不住的情绪。

    不需要你开口,那种情绪自己就会从眼睛里溢出来。

    姜鉴拍了拍骆书新,他老人家一向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自己,心说陈岩不喜欢骆书新,他还看不惯陈岩呢。

    大家彼此彼此。

    自己兄弟这么好,谁看不上谁没眼光。

    骆书新本身比姜鉴还淡,别说陈岩看不惯他,全一班看不惯他也不耽误他该干嘛干嘛。

    骆书新一边咬面包一边拿着手机和人聊天。

    姜鉴:“跟谁聊天呢?邵星?”

    骆书新把手机侧过来,让姜鉴看了一眼。

    是骆月。

    骆月说她到操场了,问骆书新他们在哪儿。

    姜鉴:“咱学校运动会家长能进来?”

    骆书新:“能,但他们应该待在观众席,进不了操场。”

    “那这……”姜鉴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骆书新,有点语无伦次。

    骆书新收了手机,顺带撕开一个新面包,面无表情塞姜鉴嘴里,“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鉴去操场才知道骆月怎么进来的。

    骆月穿着骆书新的校服外套,像个学生一样站在操场上,这时一边喝酸奶一边和邵星他们聊天。

    社会人士和学生总会有些区别,不是脸或者皮肤,而在于一举手一投足的气质。

    就算骆月穿上校服,其实还是一眼就能把她从学生堆里拽出来。

    骆月也没隐藏自己的身份,直言是骆书新的妈妈,过来给孩子加油助威的。

    在场的以邵星为首的一班孩子都没见过骆月这款长辈,围成一个小圈圈,好奇的好奇提问的提问,像在开小型座谈会。

    骆书新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姜鉴怀疑他此时根本不想认这个亲妈。

    骆月老远就看见了姜鉴和骆书新,举手跟人打招呼,和一群围着她的孩子匆匆告别,人就奔着骆书新这边来了。

    姜鉴刚刚叫了声“骆姐”,骆月的手就在他右脸上抹了一道。

    姜鉴:?

    骆月:“防晒,自己抹开,挺帅的小伙子,别几天运动会一过给晒成黑猴子了!”

    姜鉴心说我刚出汗,汗液加上这玩意儿抹脸上,怎么想怎么埋汰。

    他正想着呢,骆书新已经挡着他.妈荼害姜鉴左脸的手了,

    “他刚出汗。”

    骆月:“没事儿,刚刚那群皮猴子也是这么抹的。”

    姜鉴琢磨了一下,觉得说的应该是邵星他们。

    怪热心的,这是带了多少防晒,快空瓶了吧?

    骆月和骆书新两人各不相让,对视片刻,还是骆月先败下阵来,把整个防晒霜交给骆书新,“那你俩洗完再抹。”

    姜鉴抽了纸巾,把右脸那一道擦干净,

    “骆姐你怎么来了?”

    骆月笑道,“来观礼啊!”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这个观礼的临时决定是穿着儿子的衣服打入学生内部,其它有闲心来观礼的家长都老老实实在看台坐着。

    骆月笑,“放心,我就下来给你们送点防晒,马上就回去了!不会扣你们班级纪律分耽误你们赢八班的!”

    姜鉴:“?”

    姜鉴看了看骆月,又看了看邵星他们。

    很明显骆月又发挥自己的社交恐.怖.分子属性,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了。

    骆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临走还从包里掏出来两个手持小风扇,骆书新和姜鉴一人一个。

    姜鉴看骆月满头汗,没接,但骆月强行给他塞手里了。

    姜鉴:“骆姐不热吗?”

    姜鉴要是没看错,骆月校服底下的不是t恤,而是一件衬衫——甚至不是薄的那种防晒衣,而是实打实的衬衫。

    内搭加衬衫加校服外套,这天气,专门捂痱子吗?

    说起来,姜鉴第一次见骆月,骆月也是这幅防晒打扮。

    想着想着,姜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骆月穿短袖。

    她不热吗?

    骆书新神色微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骆月回到观众席就把校服外套脱了,穿着白衬衫和旁边的家长寒暄。

    午休一晃而过,下午就开始正式比赛了。

    姜鉴负责后勤,满世界跑,不是帮忙送水,就是在帮老师找自己班需要检录但不见影踪的同学。

    骆书新下午有两场比赛,姜鉴本来说好去给人加油,结果愣是没忙过来,还是从夏一鸣那儿收到转播,说是骆书新两场比赛分别拿了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不过从夏一鸣的转播来看,名次倒还是其次,骆书新比赛场地的秩序比较要命。不少妹子凑过来看传说中长相可以和校草一较高下的学神,差点给场地围的水泄不通。

    [少年与蝉:学神下场还问起你了]

    [少年与蝉:你在哪儿呢]

    姜鉴:“……”

    姜鉴实在脱不开身,马上就要跳远了,他们班参加跳远的同学还不知道猫在哪儿,打电话也没人接,只能他亲自去找。

    姜鉴连发了好几个微信给骆书新,表情包一个接一个,狂吹骆书新拿第一第二的牛逼。

    发完感觉自己像个电子氛围组。

    等姜鉴把跳远学生抓回来,骆书新已经在他们后勤组扎根了,说是接下来也没他的项目,干脆过来帮帮忙。

    姜鉴连轴转了俩小时,这会儿有人分担明明心里很高兴,而且知道骆书新不是天生爱做活雷锋,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儿他才来帮忙的,所以心里更高兴了。

    高兴归高兴,嘴上还要客气,“这多不好意思。”

    骆书新:“那我先走”

    “不行!”姜鉴一爪子薅人手腕上,把人拉回来,“你哪儿都别想去!堂堂学神怎么还食言而肥呢!”

    姜鉴刚刚从太阳底下回来,体温比骆书新高太多,被他握住的地方潮热潮热的。

    可能是碰巧捏住了手腕的脉搏,骆书新能感知到自己血管里跳动的声音。

    姜鉴把人拉回来推凳子上,“你刚刚参加完项目,先歇一会儿,歇完陪我送水找人!”

    骆书新:“现在不觉得不好意思了?”

    姜鉴:“咱们俩什么关系啊!”

    杜立安也在后勤组,在清查接下来的项目名单,热得脑子宕机,前因后果也没听清楚,就听见了姜鉴最后一句,慢半拍地追问了一句,“啊?你俩不是朋友关系吗?”

    姜鉴:“……”

    姜鉴:“谁说的,这我男朋友!男朋友给我当牛做马不是应该的吗?”

    杜立安:“?”

    杜立安:“你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杜立安下意识去找骆书新确认,但骆书新老神在在的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杜立安一头雾水,摇摇头把这个问题抛开了。

    这时候陈岩一头扎进来,进来就问,“姜鉴,你能帮忙跑下接力吗?”

    姜鉴:“?”

    陈岩:“男子4x400接力,本来是高大神上的,但他刚刚中暑了,现在还在卫生间吐!”

    接力算半个团体赛,以班级为单位参加。

    姜鉴下意识就想接好,但还没开口就被骆书新抢话了。

    骆书新说姜鉴脚伤刚好,这个替补他可以来。

    陈岩:“你刚不是……”

    话说到一半,看到骆书新那张不冷不热的脸,陈岩莫名觉得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他一直看骆书新不顺眼,这时候干脆就把话咽回去了,反正是骆书新主动要求的。

    陈岩:“那行,我把你名字报上去了啊。”

    陈岩突然扎进来,又突然出去了。

    姜鉴没太往心里放,还是杜立安在那边火速翻了翻手上的A4纸,确认不是自己记错才敢出声,

    “新哥,你刚刚参加完3000米吧。”

    姜鉴:“……啊?”

    姜鉴看向杜立安,杜立安扬起自己手上的册子。

    姜鉴立刻凑过去跟着一起看。

    骆书新确实刚刚参加完三千米,第二名。

    之前夏一鸣给姜鉴报喜,重头放在骆书新名次牛逼,和围观女孩子多,至于是什么第一什么第二,夏一鸣顺嘴一提,姜鉴一扫而过。

    姜鉴转头就要去找陈岩,可出了简易小棚一看,哪里还有陈岩的影子。

    他改打电话,打第三遍陈岩才接,并且带回消息,刚刚已经把名字报给老师了,改不了了。

    姜鉴回来,盯着骆书新的腿出神。

    骆书新:“……”

    骆书新:“看什么呢?”

    姜鉴:“我看这腿是什么钢做的,刚跑三千米,就有胆子去掺和接力。”

    姜鉴:“你号码牌给我,待会儿老师肯定看号码牌不看人,我去跑。”

    骆书新没给。

    理由是姜鉴那脚比他的腿还不靠谱,一个崴过的脚瞎折腾什么。

    姜鉴到底是没扭过骆书新,想抢号码牌无果,反而双手被骆书新扣得死死的。

    真是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目睹了抢号码牌全程的杜立安:“……”

    这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本来觉得姜鉴在胡说八道,现在看着真有点小情侣打闹的意思了。

    很快就到了4x400米男子接力赛检录,姜鉴抱着矿泉水过去给人做后勤。

    这头正安慰骆书新,让他悠着点就行,名次都是浮云。

    安慰完就看见不远处站着八班的,就是打篮球带头起冲突的那个体育生。

    他也参加了这个比赛,而且和骆书新一样,都是最后一棒。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八班那个还给了姜鉴一个挑衅的眼神。

    姜鉴呕到想吐血,当场就又想按住骆书新扒他的号码牌。

    “姜鉴。”

    骆书新叫了姜鉴一声姜鉴才回神。

    姜鉴视线在骆书新脸上停留片刻,“没事,你慢慢跑,不要意气用事,刚跑完三千米,腿跟肺又不是铁打的,放轻松。”

    骆书新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其实你……”骆书新起了个头,然后又把话咽回去了。

    姜鉴:“我什么?”

    骆书新摇头,“水给我一瓶。”

    骆书新喝水,其实他刚刚想说,姜鉴可以再对他有信心一点。

    但又觉得这话说得挺多余。

    第一棒开跑之后,第二棒就已经站在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了。

    骆书新神色淡淡,似乎没怎么在意跑道上的输赢。

    实际上这场围观的人很多,尤其是一班和八班的,旧怨未消,这时候都铆足劲给自己班加油。

    一时间操场上其它班级的加油声都被盖过去了,就剩下一班和八班的互相叫板。

    八班接力赛有两个体育生参加,还有个体育生刚刚参加了三千,这会儿在休息。

    第一棒八班就是体育生,遥遥领先。一班男生拼着一股血性愣是死死咬住没松口,位居第二,只是冲劲太过,交接棒的时候失误耽误了一下,直接从第二变成了第四。

    第二棒第三棒追平了一点,从第四到第三。

    这时候八班还是第一。

    此时骆书新和八班那个体育生已经在跑道上等着了。

    体育生知道骆书新,高二学神嘛,上次月考数理化满分一战成名。

    而且和姜鉴玩儿的很好,平时两人形影不离的。

    体育生突然“诶”了骆书新一声,骆书新侧眸看他。

    体育生:“你们班姜鉴怎么不来跑,害怕了?”

    骆书新收回视线没搭理他。

    体育生:“我听说他上次主动挑事打架,记的大过,他是不是记过的机会快满了,要被踢出一中了?”

    体育生洋洋得意,正说呢,身后一道风扑过来,要把棒子塞他手里。

    他就顾着挑衅了,一时有点不及防,那人撞过来他却还没有要提步跑的意思,不知在怎么弄,愣是踉跄了两步,和交接棒那个一起摔地上了。

    两人横在地上挡了好几条跑道。

    此时五班男生抓住这个机会,跟跨栏一样从他们俩身上一跃而过,超过八班成了第一。

    下一秒一班交接的人也到了,棒子一到骆书新手上,骆书新就立刻出去。

    八班在内圈,交接棒的位置比一班靠前,骆书新从摔倒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体育生那一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就伸腿绊了骆书新一下。

    围观的一班学生不少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骂成了一片。

    八班的也不眼瞎,看到自家伸黑腿,有些脸皮薄的跟着脸红不自在,也有人梗着脖子当睁眼瞎,让一班的嘴里放干净点儿。

    大战一触即发,在旁边观战看热闹的老师觉得不对劲,各打五十大板地把两边都训斥了一顿,这才让双方都安静了一些。

    姜鉴心里也替骆书新揪了一下,可骆书新却好像早就料到有这一出,顺利地躲过。

    “操!!”八班体育生没得逞,下意识骂了一句,这时候第四名也从他身边过去了,从结果看,刚刚伸腿纯粹浪费时间。

    他爬起来就追,刚刚好和过来的第五并列。

    但第五很快就被他甩开,紧接着超过上一棒的第四。

    只看背影也分不清谁不谁,大家都不熟。

    体育生本以为现在的第二名是骆书新,这时候拼命追了小半个操场,可超过了才发现那是五班男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班那个学神已经遥遥跑到了第一。

    体育生用尽全力追居然追不上,只能眼看着自己和那个爱冷着脸的优等生距离越拉越大。

    骆书新第一个突破终点线,因为冲刺速度太快,还往前跑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喉头隐隐有点铁锈味。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腿跟灌了铅似的,累得不行。

    三千米接四百接力,再加上刚刚故意提速,这会儿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

    他本来就觉得腿软,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一个人,直接扑过来撞他身上一把将他抱住。

    好险没两人一起栽在跑道上。

    姜鉴第一个狂奔过来的,抱住骆书新就不撒手,“靠,你赢了!!你赢了!!!第一!!!”

    姜鉴比自己得第一还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抓着骆书新狂摇,“你怎么这么牛逼!?啊啊啊啊你赢了啊,我爱你!!”

    骆书新擦汗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

    “撒开,如果你不想我吐你一脸。”

    姜鉴狗腿道,“你吐,我给你接着!!”

    骆书新:“……”

    姜鉴恨不得抱着骆书新狂亲几口。

    他这还是打头阵的,很快一班其他人也都赶过来了,有样学样一起抱着骆书新不撒手。

    但凡八班那个王八羔子不伸腿,他们也不至于一个个都高兴成这样!

    什么叫打脸?这就叫打脸!!

    不是体育生么,不是牛吗?

    打球打不过,跑步也跑不过,背地里下黑手还是跑不过!!

    骆书新本来就又热又累,差点没被这群人给摇散架。

    但摇着摇着,骆书新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跟着唇边多出了几分笑意。

    姜鉴就在他身边,和他贴得最近。

    有种他们两人一起被同学簇拥着的错觉。

    骆书新突然问姜鉴,“开心吗?”

    姜鉴人来疯,“你说呢?!”

    姜鉴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就着热烈到近乎醉酒的兴奋,居然仰头在骆书新下巴上夸张地亲了一口,

    “爱死你了,骆书新同学,你怎么这么可人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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