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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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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希的眼里尽是恨意。

    但在情绪流露出去之前, 她便阖上了眸子。

    脑海中光怪陆离,比之梦魇还要更加纷杂缭乱,唯有身躯依然在本能地抗拒着。

    可就那转瞬的一眼, 仍是被萧渡玄看了个清清楚楚。

    萧渡玄的容色依然沉静, 但心底的恶欲却是再难抑制, 瞬时便开始如惊涛骇浪般地翻腾。

    他算是知道沈希今日为何会?如此了。

    萧言。萧言。还是萧言。

    他们之间从前连熟知都算不?上,若非是当?初顾长风退亲, 萧言是寻不?到一丝可乘之机的。

    可就是这个荏弱无能?的人, 最终成为了沈希的第?一个丈夫。

    那般骄傲的女郎,愿意为了他和他的家人低头折腰。

    沈希会?为他黯然失神, 会?为他展露笑颜, 甚至会?为他而忤逆皇权。

    萧渡玄曾经以为他是不?在乎这些的,只要沈希人还留在他的身边,愿意听他的话,纵然她心里有些什?么也没关系。

    但现今萧渡玄发现他不?能?忍受了。

    沈希是他的所有物, 无论身心都应该是只属于他的。

    她的眼眸自?然应该全心全意地看向他,别的男人凭什?么夺去她的目光?

    中烧的妒火让萧渡玄体察到了一种陌生的失控感,他忽然就不?想再忍耐了, 沈希原本就该是他的才对?。

    是他一手养大了她,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他。

    这天下人都应当?知悉。

    但沈希对?萧渡玄只有抗拒, 她的脸庞微仰, 贝齿咬住下唇, 轻轻地吸着气,那双水眸半阖着, 一刻也不?愿看向他。

    于是萧渡玄将她抱了起来。

    梦魇里的情形在发疯般地重现着。

    在最初的那个梦魇里, 沈希就是这样被萧渡玄抱着出去,被殿外候着的萧言看清了所有。

    她的情绪终于是崩溃了。

    每当?沈希觉得她的承受已经到达极点的时候, 萧渡玄总是能?够寻到新的事,来进一步地打?破她的底线。

    那根紧绷着的弦突然就断了。

    “你让他来看吧,”沈希低声吼道,“你让所有人都来看吧!”

    她额前的湿发紧贴在腮边,脸色苍白,朱唇却红得像是在滴血。

    带着些惊心动魄的脆弱和柔美。

    “让这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我到底是一个多么卑劣、低贱的人吧。”沈希哑声说道,“当?初引诱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我罪有应得。”她抬起眼眸,“可是萧渡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放了我?”

    那双顾盼流辉的眸里,只有崩溃和绝望。

    沈希带着哭腔说道:“你要我和离,我离了,你要给你做禁脔,我做了,就是你要我和那么多人共侍一夫,我都可以忍下来。”

    她控制不?住情绪了。

    沈希看向萧渡玄的眼睛,她扯着嗓子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所剩不?多的、在乎的东西也要剥夺殆尽呢?”

    她的心跳在疯狂地跳动着。

    瞳孔也涣散地失神着。

    这世?上都还未有人如此向萧渡玄说过话,他生来都是万人之上的储君。

    况且沈希还是他养大的孩子,从身体到魂魄都应当?是从属于他的。

    但此时萧渡玄突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目光看向沈希。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萧渡玄抚了抚沈希的脸庞,轻声说道:“当?初的事,我没有真正怪过你。”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他的声音微哑,“我真的不?怪你,小?希。”

    萧渡玄低声说道:“可萧言的确不?是良配,小?希,我也是希望你能?好。”

    沈希的喉咙疼得厉害。

    但听到萧渡玄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了。

    “你不?是为了我好!”她崩溃地说道,“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你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算是乱/伦了,可你还是要将我再夺回来。”

    沈希碰到的是萧渡玄的逆鳞。

    她好像一直在忘记,她是先遇见的他,先和他有了肌肤相亲,然后才遇见萧言的。

    明明是萧言夺了他的人才对?。

    萧渡玄的心里全是晦暗、阴郁的扭曲念头,但在沈希哭出来的时候,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仅仅就只余下妥协这一个念头。

    “别生气,小?希。”他哑声说道,“我不?会?让萧言过来的,现在就送你回去,好吗?”

    沈希哭得很厉害。

    但情绪发泄过后,她的思绪又是那样的清晰。

    多年来压抑的宫廷生活让沈希将冷静养成了习惯,哪怕方才那样不?顾一切地指责过萧渡玄,下一刻她同样能?清醒过来。

    眼下还在宫宴上,她跟萧渡玄发什?么疯呢?

    他是皇帝,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可沈希还要继续出现在人前,不?能?就这样平白地消失许久。

    而且跟萧渡玄说这些话,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他是独断专行惯了的人,不?可能?会?因?她突然哭一场就变了主?意。

    沈希垂着头,眼眶里还尽是泪水。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攥住萧渡玄衣袖的手指也无力地落了下来。

    他将沈希轻轻地抱起,然后亲自?为她更衣,擦净脸庞上的泪水,重新梳妆。

    沈希始终一言不?发。

    发泄过情绪后,她累得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无力地靠在萧渡玄的肩头。

    与之同时,她的酒意也彻底消散了。

    沈希只觉得额侧的穴位突突地疼着,像是被插进一根银簪似的搅弄着。

    萧渡玄轻轻地用帕子擦净她的眼尾,然后用脂粉仔细地遮掩过她腕间和脖颈上的痕印。

    但重新梳妆完后,沈希还是不?想看向他。

    她眉眼低垂,长睫在脸庞上洒落一层浅金色的阴影。

    他也不?欲在逼她。

    临到离开时,萧渡玄揽住沈希的腰身,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地聊一聊,好吗?”

    他的声音和柔,说话的语气和记忆中的太子殿下倏地重合了。

    沈希的身躯僵硬了一下。

    明明是白日,她却觉得有月色为她俯身,轻轻地落了下来。

    走到殿外后沈希才能?确认那是错觉。

    沈希回去的时候,萧言刚刚好也回来了。

    “叫你担忧了,夫君。”她浅笑着说道,“方才我的发簪落了,叫侍女重新梳了一番,才耽误了些时间的。”

    沈希不?仅换了一套新衣,妆容和发饰也全变了。

    她的美丽没有过分的张扬带刺,却也绝非柔弱无力的娇雀。

    那种端庄与贵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既蛊惑人心,又不?容染指。

    萧言是很好被哄骗过去的,他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呢。”

    但和沈庆臣对?上视线的时候,沈希就知道这是瞒不?过去的事,她揉了揉额侧的穴位,末了却没有说什?么。

    他也没有跟她言说官位变动的事。

    这便说明他没有那般高兴,也清楚这里面有她的缘故。

    沈庆臣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来卖女求荣的事,他先前就说过,哪怕沈希在家中养着一群面首,也无妨的。

    宴席进行到后半程的时候,觥筹交错,各种往来也愈加的多。

    不?过如今热闹的都是昨日被叫到太后跟前的贵女们的亲朋。

    皇帝选妃的事太隆重了,连议亲之类的事都冷了下来。

    先帝专宠陆太后多年,萧渡玄又不?近女色,这不?仅意味着选妃的事已经多年未曾有过,更标志着关于储位的斗争也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做谁的妻妾或许相差不?多。

    但做谁的母亲差异可就太大了。

    没有不?想成为做储君、皇子的母亲的人,因?为那意味着真正的一脚蹬天。

    沈希的兴致不?高,前不?久又刚刚落水过,她连龙舟赛都懒得去看了。

    胸腔里依然有些闷,钝钝地难受着。

    若是方才和萧渡玄大吵一架,或者被他惩罚一通,她都不?会?这么难受。

    他总是用怀柔的方式将她的情绪给堵回来,让沈希无处去彻底发泄。

    萧渡玄一向都是这样。

    他会?给沈霜天加谥号,却不?会?为他自?己当?年的举动道歉,他会?哄她宠她,给她很多很多的好处,却不?会?为她放手片刻。

    萧渡玄是这样的,或者说那滔天的皇权就是这样的。

    皇帝怎么会?错呢?皇权怎么可能?会?错呢?

    沈希有点累了,不?愿再多想。

    趁着众人向看台走的间歇,沈希也混进了人群里,但她没有走向看台,而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蓬莱池侧旁的花/径里。

    小?路没什?么人到访,安静地开着许多花。

    夏天的色泽是浓丽的,花朵是盛放的鲜红色,枝叶是繁茂的翠青色,别有一番盎然的生机。

    沈希踮起脚尖,去闻嗅枝头的花香。

    顾长风正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似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抬起的衣袖轻轻地落下,眼底的冷情也退了下去。

    顾长风轻声问道:“怎么没同世?子一起去看龙舟?”

    沈希如今面对?顾长风,已经快要没什?么情绪了。

    她的心神都被萧渡玄给填满了,睁开眼,想到他,闭上眼,还是想到他。

    “没有兴致。”沈希神情恹恹的,“侯爷不?是也没有去吗?”

    她的声音带着些情绪,不?似方才在人前那般无懈可击,有点小?姑娘脾气,叫人打?心底地感到心软。

    顾长风轻笑了一下,说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沈希从前就是这样,她脾气不?好,且常常会?迁怒旁人。

    但她只会?迁怒真正信任、依赖的人。

    在不?熟悉、或是厌烦的人面前,她永远是端庄矜持的沈家女郎。

    所以每一次察觉到沈希不?高兴的时候,顾长风都会?生出些许快乐的情绪。

    多么不?可思议。

    他这样平凡的一个人,在沈希的心中竟会?是特别的。

    沈希也微怔了一瞬。

    跟萧言学来的冷静克制不?一样,顾长风十六岁就袭了爵位,他的沉稳气度像是积淀经久的茗茶,自?然又真切。

    所以他偶尔露出情感时,才会?那样地扣人心弦。

    可沈希不?想在顾长风跟前表现出柔弱,她下意识地说道:“没有谁惹我不?高兴。”

    话音落下后,她才发觉她这话跟旧时常说的言辞是一模一样的。

    很明显,顾长风也发觉了。

    他偏过头,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没有比沉稳的人在私下流露柔情更叫人动心的,如果沈希现今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兴许也会?觉得此人极是难敌。

    怨不?得即便知道顾老夫人是什?么人,京中还有那般多的贵女想嫁给顾长风。

    沈希的心情原本是很坏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顾长风的笑声后,她的心绪莫名奇妙地好了少许。

    但沈希仍是赌气地说道:“你不?许再笑了。”

    “好,我不?笑了。”顾长风很快就敛了笑意,“方才是我失礼了。”

    沈希曾经恨透了顾长风,恨不?得他们顾家也赶快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现今她落魄了,陷入失路的境地了,却蓦地没有那么恨他了。

    就这样简单的一番对?话,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像是被夏风拂过一般——轻轻地流逝了少许。

    落花的小?径在华美的太极宫中算不?得什?么景致,但两人一起走过的时候,却宛若一副画卷。

    沈希摆弄着顾长风编好的花环,试着戴在了头上。

    世?事真是无常,她跟顾长风竟然也能?一道闲语散步了。

    “这种编法是最好的。”顾长风继续编着,“不?仅好看,而且还不?会?散落,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沈希看了看小?湖泊里自?己的倒影,说道:“我才不?学。”

    “我的侍女也会?,”她有些娇气地说道,“而且编法也很好。”

    顾长风站在柳树下,忽然有些失神,沈希初到燕地的第?一年,他们也偶尔会?在这样的夏日里一同散步。

    他给她编花环,她也说她不?要学。

    那时沈希没有说侍女也会?,她说的是“家里有一个人会?就够了”。

    有些话突然就卡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但落花的小?径快要走到尽头,这一段路也将要结束了。

    高耸的宫墙之内是热闹喧哗的宴席,是花团锦簇的约束,是无法逾越的礼仪。

    这片刻的闲叙是从皇权的阴影之下偷来的。

    顾长风轻声说道:“小?希,过不?久我也要离京了。”

    他还没有回来多久,但萧渡玄不?会?容忍他频繁出现在沈希的跟前,甚至连两人相会?这种可能?,萧渡玄都不?能?容忍。

    沈希还在摆弄着发间的花环。

    可她的长睫却落了下来。

    “嗯,”沈希轻轻地点了点头,“祝你一路顺风,诸事顺利。”

    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就仿佛是在跟陌生人道别,但她的心在任性?地哭闹着,对?他要离开的事感觉生气和烦闷。

    或许连沈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顾长风的心中倏然闪过一阵刺痛,他从前也没有注意到的。

    他哑声说道:“你都不?问问我去哪里吗?”

    去哪里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希抬起头,她轻声说道:“你去哪里?”

    “我要去云中,小?希。”顾长风望向沈希的眼睛,低声说道,“北面的那个云中。”

    云中贺氏,天下闻名。

    当?初继母崔氏下毒失败后,弟弟沈宣便被送回了云中的外家。

    沈希也曾随着萧渡玄回去过一次云中,但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她都快要忘记祖母、舅舅他们什?么模样了。

    她知道这样不?对?。

    可沈希心中又止不?住地这样想。

    如果当?初顾长风没有退亲或者早些娶她就好了,他们会?好好地在一起,她不?会?被萧渡玄掠夺。

    顾长风去云中,她也能?随着他一道过去。

    九重深宫也不?能?困住她。

    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沈希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她的眸子垂落下来,眼里的微光也渐渐地消失了。

    可她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小?径快要走到尽头,顾长风终于是忍不?住地扣住了沈希的手腕。

    他俯身看向她,用目光逼迫她抬起头,声音低哑地说道:“小?希,我想带你走。”

    “你可能?没有听人说过,小?希。”他低下头说道,“萧言去沈府提亲的那天,我在沈府外站了整整一晚。”

    沈希被顾长风的话语打?得措手不?及。

    她的眸光颤动,愣怔地张开了朱唇。

    一时之间,沈希都不?知道该为顾长风的前半句话震惊,还是该为他的后半句话震惊。

    顾长风是多么冷情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花?他不?该是为了情爱不?顾一切的人才对?……

    可现下紧扣住她手腕的人也是他。

    “你疯了吗?”沈希偏过了头,她颤声说道,“我走不?掉的。”

    但顾长风的手臂撑在了深红色的宫墙上,他将沈希限制在方寸之间,让她没法躲避他的视线与话语。

    他压低声说道:“倘若我说我能?带你走呢?”

    顾长风的话语笃定,眼中亦带着些偏执。

    沈希的胸腔起伏着,她抬起眼眸看向顾长风,心中阵阵地悸动着。

    她想逃吗?她太想逃了。

    可沈希也知道,如果这样离开其实同样意味着她要放弃现有的一切,经年累积的好声名,光鲜亮丽的好生活。

    自?由的代?价是昂贵的。

    但是如果不?自?由,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沈希从前总想要两全,她是个得意风光的姑娘,从来不?觉得对?外的光鲜亮丽和对?内的幸福美满会?有冲突。

    可现今这个问题就昭然地摆在了她的眼前。

    沈希看向顾长风的眼睛,她紧咬住下唇,思考了良久。

    端午的宴席盛大,萧渡玄也没有功夫一直管沈希。

    晚间回到明光殿后,他才知悉她跟小?表妹顾小?七编了许久的花环。

    回来前萧渡玄刻意在清徽殿多待了片刻,白日他惹了沈希不?快,沈希也向他发了一通脾气,听到侍从说她心情好些了,他方才准备回来。

    虽然是在议事,心中却一直在想她。

    为了姑娘而三心二意,这是十六七的毛头小?伙子才会?做的事。

    萧渡玄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可沈希说过的那些话,就像是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腔里。

    他是第?一次知道,沈希的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

    萧渡玄总希望她能?高兴,为之他做了无数的让步。

    沈霜天的谥号,沈庆臣的官位,平王府的安危,皇后的位置,他都觉得他退得快要不?能?再退了。

    听沈希发了脾气,萧渡玄才隐约明白,这些或许都不?是沈希真正在意的。

    她嘴上说着已经走出来了。

    但实际上,他的小?希还困在过去里。

    因?为他做错了一些事,沈希被那个泥沼般的过去给困住了。

    她没法脱身,也没法向前走。

    萧渡玄不?愿意这样想,可事实是沈希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不?会?有好转。

    这跟她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但他没法在短时之内为沈希改变到那种程度。

    掌控和占有对?萧渡玄来说是本能?,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罢了,可这是他的小?希,连字都不?认识时就被他养在身边的小?希。

    最恨她的时候,他都要令人时刻盯着燕地,防止生变。

    那么脆弱娇柔的姑娘,放在眼皮子底下都会?受伤,何况是放手让她到别处呢?

    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萧渡玄阖上了眼眸,他还是希望沈希能?够快乐,希望她能?过得好,生活得幸福。

    锦衣玉食他是供足了,身份地位他亦是给够了,可她的心在难过、在痛苦,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还是要跟她谈一谈。

    萧渡玄缓步走进殿中。

    沈希刚刚沐浴过,她似是有些困了,止不?住地打?哈欠,连手里的书?册都要看不?下去。

    见他回来,她张开手臂,轻声说道:“您怎么才回来呀?”

    萧渡玄抬手将沈希抱住,她像八爪鱼般攀上他的脖颈,柔嫩的腿根亦夹住他的腰身,轻轻地蹭着。

    直接就将人抱了个满怀的感觉是极好的。

    胸腔都像是被填满了一样。

    “有些事一直没有处理?完。”萧渡玄低声说道,“以后若是晚了,你不?必等我。”

    沈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困。”

    但话音落下后,她就打?了个哈欠,眸里含着水意,像是剔透的宝石。

    萧渡玄点了点沈希的鼻尖,轻声说道:“还说不?困。”

    她哼哼地说道:“就只有一点点困。”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好,就只有一点困。”

    萧渡玄将沈希抱回到帐内,她轻轻地仰头,吻了下他的唇,她的面容被烛火映照得柔和,他的心神亦是柔软到不?可思议。

    他是爱她的。

    他已经爱她到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并且愿意为她改变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萧渡玄倏然明白了乐平公主?对?陈青识的疯狂和偏执。

    他舍不?得放开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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