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七零年代兵王6

    纪薇整理了一下衣服, 低头看看，绿围巾、花衣服、黑裤子、棉布鞋，标准的年代小村姑打扮。她把绿围巾拿下来塞进了篮子里, 这个实在?太挑战她的审美，接受不了。

    纪薇又顺了顺刘海, 把两个麻花辫稍微扯松一点点, 让后脑勺更加饱满。她让系统屏幕映照出现在的样子看了看，嗯, 颜值提高了一个度, 她满意地笑了，美美地出发去?相亲！

    出了村子走了十分钟，纪薇看见前头树下站着个高大板正的男人, 只看背影就和这村子格格不入。男人和白杨树挨在一起，也不知谁更挺拔。

    男人身上的列宁装平整地像刚刚熨烫过，宽阔的肩膀把衣服撑得?非常挺括, 躲在?他背后就能挡风遮雨, 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纪薇没来得?及多打量, 男人已经听见脚步声转了过来，然后径直朝她走来。

    纪薇的视线控制不住地下移，笔直的大长腿, 迈的步子很大, 不疾不徐地走来，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稳。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三个字——走路粉。上个世?界有时看网上说什么“走路粉”，她一直没理解走路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她终于get到了, 这人走路好欲！！

    “纪薇同志你好，我是宋寒。”

    低沉的声音就像他整个人一样沉稳可靠。

    “宋寒同志你好。”再盯着人家的腿就不礼貌了, 纪薇抬眼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原来这就是她要相亲的兵哥哥。

    纪薇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同他一起往镇上走。她有一米七，宋寒比她还高出一个头，有一米八往上了，头发是清爽的寸头，五官立体很好看，但更突出的是个人气质，硬朗、精神、不苟言笑、坚毅、勇猛。

    纪薇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宋寒看起来十足的硬气，脊梁骨永远打不断，像最锋利的尖刀随时准备出鞘，一身正气，好像脑门上都刻着“保家卫国”四个字，让纪薇心动不已。

    好想看他穿军装的样子！！

    宋寒察觉到纪薇在?偷偷打量他，表情更冷硬了，打算开门见山，说出自己?不打算相亲结婚。

    “纪薇同志……”

    “宋寒同志……”

    两人同时开口，宋寒道：“你先?说。”

    纪薇趁机光明?正大地观察他，随口问他的情况：“听说你十五岁就去?当兵了，没成?年也能去?吗？”

    “当时有紧急情况，特?殊招收了一批人，我长得?高大能和成?年兵一样用，就被录取了。”

    “那?你真的上过战场？经历过枪林弹雨？”纪薇有点好奇。

    “嗯，只要国家需要，随时都会上战场。”

    战场的情况不能说，宋寒只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纪薇也没追着问，转而问起军营是什么样的。

    宋寒所在?的军营在?省城郊区，不算远，从镇上坐火车十个小时就能到。军营里大多都是土坯房，最近两年条件好了一些，慢慢盖了一批砖瓦房，只有级别高的军官才能分到。

    不少军嫂没事可做，就在?附近开片地，种出来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军营还有个小学，孩子们从托儿班开始就可以送进?小学读书，学生不多，老师都是从军嫂里选拔出来的。

    等孩子读初中?就要去?省城读书了，好在?军营离省城的路程也就半小时，孩子上学和大伙儿买东西都还算方便?。郊区还有几家工厂，能干的军嫂也有去?厂里上班的。

    在?军营里没法睡懒觉，因为清早操练的号子声很响，各家军嫂也都很勤快，喜欢串门、喜欢聊天?，要是看见谁家关着门没动静，就有可能传些小话，说这家媳妇懒。

    整个军营就像个缩小的村子，家长里短、矛盾冲突都不少，只是在?军营里有政委帮忙调解，管着表面和谐不出错而已。

    至于吃饭，食堂就是大锅饭，当兵的也不挑，吃饱扛饿就行，味道肯定?比不上自己?做的，但自己?家开火就要自己?买菜了。总之军营福利不错，可想过得?舒适也并不容易。

    纪薇笑意盈盈地道：“看不出来你这么细心，能观察到这么多细节，还都是关于军营日常生活的。”

    应该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吧，不然不会关注这些，反而对自己?的英勇事迹只字未提，人很好呢。

    宋寒从这话里听出一丝欣赏之意，不解地看向纪薇。他故意描述军营的艰苦无聊，就是委婉地让纪薇提出放弃，给足纪薇脸面。

    但他对上纪薇的视线，发现纪薇好像很感兴趣？

    他回想了下刚刚的谈话，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地方，只能归结于纪薇对没见过的地方感到好奇。他正想直接说明?白，就见周围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已经到镇上了。

    纪薇问道：“我们去?哪？”

    宋寒觉得?被人听到他拒绝相亲不妥当，只得?回道：“看你喜欢。”

    “那?去?热闹的地方逛吧，你两年没回来了，看看咱们镇上有什么变化。”纪薇带着他往中?心街道走，想多了解他一些，主动找了话题，“你经常出任务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啊？危险吗？”

    “危险，”宋寒神色认真起来，“我的假期很少，经常遇到紧急任务，不允许和家人联系，只能有空时给家里写信报平安，一直让家人担心，无法团圆，这一点是我亏欠了家里。”

    所以他做不了好丈夫，嫁给他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遇到事情都得?自己?扛，时间久了一定?会觉得?累、觉得?辛酸、觉得?委屈。这次和纪薇妥善解决掉相亲的事，回头他就严肃告诉爹娘，他不会结婚。

    他认为他这个短板十分严重，纪薇应该放弃他了。却?见纪薇也神色认真地对他说：“也许你觉得?亏欠了家人，但我相信你的家人一定?不会怪你，反而会为你感到骄傲、感到自豪。你是在?保家卫国，在?为祖国做贡献，这是很伟大的事！

    我们能平平安安地生活，都应该感谢你们为大伙儿撑起了一片天?！我真的很钦佩你们！

    而且你能发现军嫂的不容易，感觉亏欠了家人，正说明?你重情重义，宋寒同志，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宋寒：……

    这姑娘的思想觉悟是不是太高了？

    他想传递的意思她是一点没接收到啊。

    难道是他表达得?太委婉？

    纪薇看着他坚毅的面容，心里对他更加欣赏，这个年代的兵哥哥果然是最帅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最值得?敬佩的人！

    宋寒虽然一直想结束这场相亲，但此时此刻，看到纪薇眼中?真诚的敬佩，他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当兵八年，流血流汗，他从来不觉得?苦、不觉得?累。报效祖国是他的信仰，是他心甘情愿去?牺牲奉献的事情，从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但看到纪薇的敬佩，他好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纪薇同志的理解。”

    两人站在?街边，不知不觉拉近了关系，没有了初见的陌生感。纪薇想着，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去?公园散步？然后去?国营饭店吃饭，再去?供销社?买小礼物，就完美地相亲成?功了？

    她等着宋寒出声，总不能让她主动吧？

    忽然有个人快速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抓小偷啊！他偷了我的钱——”

    后头一个婶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焦急之色。

    宋寒脸色一肃，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纪薇见状收回刚迈出的脚，踮脚朝前方张望。

    寻常小偷哪里是军人的对手？宋寒追上小偷，抓住小偷的肩膀一扭就将人摔了个跟头，再上前一个擒拿，直接将小偷按在?地上，反剪双手，用膝盖抵住小偷的后背。那?小偷挣扎得?脸红脖子粗都没能挪动半分。

    宋寒单手控制小偷，另一只手从小偷身上搜出个灰布包着的钱，问后面赶过来的婶子，“是这个吗？里面是多少钱？怎么证明?是你的？”

    婶子急忙点头，“就是这个！里头是二十八块三毛七！一沓钱整整齐齐对折用头绳绑着呢！”

    纪薇也走了过来，上前拿过灰布打开看了下，确实和婶子说得?一样。

    宋寒让她把钱还给婶子，抓着小偷起来，说道：“我要送他去?派出所，婶子你也一起去?做个笔录，和公安说一下事实情况。”

    “行，谢谢你啊大兄弟，今天?要不是你，我眼睛都得?哭瞎了，这可是我给孩子交医药费的钱！”婶子打量宋寒几眼，看出了他独特?的气质，“你是军人对不对？哎呀，怪不得?动作?那?么利索，实在?太谢谢你了！”

    宋寒下意识回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纪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为人民服务的兵哥哥好帅啊！

    宋寒不解地看她一眼，想想可能是村里没有身手厉害的人，她是第一次见。也可能是他当街捉贼被人感激，让她很有面子。

    宋寒没有得?意和心喜，这对他来说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他倒是有点担心纪薇会看上他，还是直接找个人少的地方说清楚，别耽误人家这么好的小姑娘。

    这么一想，他心里还出现了些微不舍，但他很快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经过短暂的相处，他觉得?纪薇品性很好，如果家人说的也都是真的，那?这姑娘就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他没法照顾家，给不了她幸福，就不要耽误人家。

    到了派出所，宋寒简单说明?情况，立马有人带走了小偷和婶子去?做详细笔录。

    罗浩清从外面回来，皱着眉头，一抬眼看见宋寒，惊喜地上前拍他的肩膀，“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来了！走走走，情况有变，十分紧急，咱们去?我办公室说。”

    宋寒严肃起来，但没有挪动脚步，转头看着纪薇有些迟疑，想着怎么安顿纪薇比较好。他们正在?相亲，就这样把人丢下不妥当。

    纪薇哪里还看不出他的为难，当即道：“你有事就去?忙，我又不是外地人，丢不了，我自己?逛逛回村里就行了，正事要紧。”

    这件事确实涉及人命，不容有失，宋寒也只能压下歉意，冲纪薇点点头，“你自己?小心。”

    刻不容缓，宋寒和罗浩清快步往里走。

    这一刻，宋寒更加觉得?纪薇的思想觉悟高，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果然无法做个好丈夫，紧急事件说来就来，还是一个人生活最好，谁也不拖累。

    罗浩清心里着急，但第一次瞧见冰块宋寒和姑娘单独走在?一起，内心实在?好奇，边走边回头，看了纪薇好几眼。

    别的不说，这姑娘的样貌真是没话说，在?这镇上也是少有的好看吧？

    宋寒盯了他一眼，“还不快走？”

    “啊？走走走，”一进?办公室，罗浩清就撞了撞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诶，那?是谁家姑娘？你不会在?相亲吧？”

    宋寒坐到椅子上，敲敲桌子，“说正事。”

    罗浩清见他没反驳，更惊讶了，瞪大眼睛到他面前问，“真在?相亲？那?我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不对，是不是你家里给你安排的？你这是要结婚了？也对，你都二十三了，也该结了，好多战友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俩了……”

    “罗队长，说正事，”宋寒冷声提醒，“救援任务中?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到底出什么状况了？”

    罗浩清听他叫自己?罗队长就知道他不高兴了，也不再多问，严肃起来告诉他机械厂那?边的情况。

    本来刘厂长是要先?筛查厂里亲属有无异常，再筹办一场热闹的事件把人引出来。谁知今天?新引进?不久的车床居然坏了，刘厂长到处求人，可谁都不会修，车床是从南方引进?的，想修理只能请求南方的技术员支持。

    偏偏有一批精密零件后天?就要交货，眼看要交不出货来，刘厂长哪里还有心思配合他们？再者现在?厂里就够热闹的了，近期要是再办什么热闹的事也太假了，根本不合适。

    定?好的计划突然被打乱，罗浩清知道消息立刻去?机械厂了解情况，还派了小公安去?村里找宋寒，没想到宋寒自己?来了派出所。

    宋寒面无表情地快速翻看资料，之所以想让机械厂配合办案，就是因为之前查到的线索隐隐指向机械厂，人贩子很有可能藏在?其中?。如果错失机会，想要不打草惊蛇地查下去?就更难了。

    宋寒当机立断，“我去?说服刘厂长全?力配合，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次事件。你安排两名?女警混入人群引蛇出洞，速度要快，伪装要自然，就算失败也不能惊动歹徒。”

    罗浩清看宋寒起来就走，也不多问。他们这么多年的战友，是一起上过战场同生共死过的，他对宋寒相当了解，只要宋寒说出的话，就没有办不到的。

    所以他也不管宋寒要怎么说服刘厂长，只管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女警伪装

    宋寒说服刘厂长的方法很简单直接，刘厂长对这个乱子毫无办法，还不如直接闹大，来一个“集思广益”，公开设立奖金，若有人能修好车床，给予高额奖金，就算只是提供了有用的思路，也给予一定?的感谢奖金。

    让人敲锣打鼓通知所有人，这样全?镇和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才都会知道，有本事的知青、牛棚里下放的那?些教授，还有农场里改造的各方人物，说不定?就有人能把机床修好，解决刘厂长的问题。

    宋寒也能借这次机会寻找人贩子的踪迹，排查可疑的人。万一最后刘厂长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也算他极力配合了军方和警方的行动，宋寒会向上面申请一部分补贴给机械厂，减少厂里损失。

    这对刘厂长来说，已经是有利无害了，他压下心里的焦灼，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

    纪薇离开派出所之后，先?去?了纺织厂，询问厂里有没有招工的消息。纺织厂完全?没有招工的意思，她又去?了罐头厂，人家一听她是农村户口就说没戏，让她不用惦记了。

    这个年代找工作?真难，纪薇打算去?火车站东边看看招散工的，听说有糊火柴盒之类的活计，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带着老太太一起做，总比下地干活好一些。

    她刚走出罐头厂不远，就看见一个工人骑自行车停在?罐头厂门口，敲着锣喊道：“通知一下，我们机械厂设立大奖，集思广益，谁有本事修理车床谁就得?奖金。提供有用的思路也给感谢奖！有空的都去?看一看啊，兄弟姐妹们，能帮忙的都别吝啬，谢谢你们了！”

    喊完他还递给门卫大爷一支烟，笑道：“对不住，吵着您了。实在?是情况紧急，兄弟厂急需帮助，麻烦您老再帮忙传达一下，谢谢您了！”

    纪薇急忙拦下骑自行车的工人，“这位同志，请问机械厂这件事有什么条件吗？是谁都能参加吗？我是下边村里的，能去?拿奖金吗？”

    工人还急着去?通知别人，一摆手道：“谁都能去?，没条件，快让开，别耽误事！”

    纪薇让开了，笑了笑，急忙往机械厂跑。

    听工人的意思这奖金不少呢，别的她不敢说，机械方面的东西她最擅长啊，修理个车床小意思。这不就有了来钱的路子了吗？希望奖金高一点，能让她买个自行车，她真不喜欢去?哪都要走这么多路啊！

    最先?知道消息的是机械厂的工人和亲属，然后就是机械厂附近的住户和单位。纪薇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了。

    她脱口道：“这么多人来拿奖金？”

    旁边听见的大娘扑哧一笑，“拿啥呀？那?金贵玩意儿咱老百姓哪懂？凑个热闹呗，我还没看见过车床长啥样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修好。”

    另一个附近的嫂子道：“我看够呛，有水平的就那?么几个，都在?大单位上班呢。这车床坏了还不得?先?找他们啊？肯定?他们也修不好，那?咱就更完了，车床上有啥零件都没听说过，修啥啊。再说了，万一要是给碰坏了哪，咱也赔不起啊。”

    “对对对，待会儿可得?注意点，别离太近了。他们厂交不出零件得?赔钱，别再赖上咱们。”

    “咱还能那?啥，集思广益，瞎说八道，万一给懵中?了呢？说是提供有用的思路就给一块钱，要是特?别有用的给五块钱、十块钱呢。”

    “啥？提供思路就给这老些？那?要是真有人修好了，得?多少钱啊？”

    “你看那?上头写着呢，修好车床奖励二百元！”

    “啥？！二百？”周围不认识字的，刚知道这个数额，全?都惊讶地议论起来。二百也太多了，在?村里都能娶媳妇了，修个机器给这么多？

    有机械厂的工人比较懂，感叹说这样的机器真的不好修，一个弄不好给修坏了，就要惹出大乱子。可要是修好了，那?就是全?镇唯一会修这机器的人，绝对是人才中?的人才，可不就值这么高的奖金吗？

    再说现在?要是能修好，相当于救了厂子的订单呢，就是刘厂长也得?热情招待，感激不尽，不然损失得?好几千上万呢。

    议论声越来越大了，纪薇奋力往里挤。她刚知道这件事还牵扯一个大订单，这年代大家都不容易，这么大的损失，就算机械厂底子厚也得?伤筋动骨，连带引发的信任危机也不容小觑。

    订单有交货时间，肯定?是越早修好车床越好，万一错过交货时间就麻烦了，所以纪薇一边往里挤，一边举手喊：“让我看看，我会修！让一让，我会修，让我进?去?！”

    人群的议论声太大了，把她的声音淹没其中?，没有引起刘厂长的注意。倒是伪装成?其他厂技术工的宋寒看见了纪薇，皱了皱眉，有点担心。

    可任务已经开始了，他要做的是低调内敛，暗中?观察，不能和纪薇说话，甚至还要防止纪薇看见他会暴露他的身份。

    宋寒从上衣兜拿出眼镜戴上，又围了一条围巾，退到了人群中?，开始不着痕迹地留意可疑人物。

    离纪薇比较近的人们都听见了她的话，有人惊讶、有人嗤笑，还有人直接嘲讽纪薇想钱想疯了，什么头都敢冒。

    一个面善的老太太双手抄在?袖子里，佝偻着背，和身边的人闲聊，一起看热闹，眼睛扫向周围，看见个穿呢大衣的姑娘，多看了两眼。

    纪薇从她身边举着手挤过去?，她瞧见纪薇的脸蛋身条眼睛一亮，这穷乡僻壤的竟还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呢？正好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纪薇，她也光明?正大地多看几眼。

    这姿色，绝对能卖上大价钱！